第十二卷 問逍遙
第一千六百七十七章 天有備，魔冤屈，天上有天
運寶之道，首先需要的就是灌輸法力，夔神試了一下便發現，那件披風內有多層，每衝過一層，威力便會增加。
就在這個時候，四名超級強者同時到來。
「不打不好弄。」夔神憨憨回應。
天道不知這些，而且他沒有完全脫離，以近乎「神」的身份施以教化，試圖推動人類度過最開始的懵懂階段，卻在不知不覺中影響到、拖累了那個世界，與那個世界的人。
有此為例，其餘三獸個個警懼，也都將威力催發到極致。
應龍撈到一張弓，九陰捲住一盞燈，夔神咬起一件披風，相柳八對手臂空了七雙，僅一雙手捉住一把刀。
也挺好的，四大凶獸可以安心打仗。
閻君隨之清醒過來，輕輕提氣，隨意揮手。
第一眼看到那個世界，十三郎心裏便生出這個念頭，雖然它與自己所知道的滄浪完全不同。
自由，逍遙，明白道理不等於擺脫困境，十三郎無奈說道：「到此為止吧。有沒有別的事？」
先到的強者們全都傻了眼，老實的按照吩咐乖乖離去，稍有反抗，瞬間便會魂飛魄散。
值得一提的是，這樣也有好處，滄浪從魔界完全隔離出來，再沒有人找到這個地方，看起來，外界已經無法感應到那種神秘力量。
「吼吼吼吼！」話都讓人說完了，夔神很是生氣，索性集中全部法力，全心全意對付那件披風。
「……」十三郎沒了話說。
「可能？呵呵，可能？」
一打三，二打二，三打一……圍繞滄浪星，四大凶魔手段盡出，殺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天崩地裂，日月垮塌，連界律規條都險些被打破，唯滄浪始終安然無恙。
「哦？」夔神一呆，張口一吸。
「嗯？」應龍一愣，探爪一撈。
「什麼東西！」相柳八顆頭顱一起大叫，憑空變出八對手掌，對空抱月。
驟變忽起於滄浪，強光連閃刺目連四獸亦無法看清，非但如此，一股連全盛時的它們都要警惕的氣息轟然釋放，席捲八方。
管它什麼東西，搶到手裡
「呵呵，好厲害。」
各有各的不懂，十三郎自也不好意思去爭，固執追問道：「不太久是多久？十年八年，三五十年還是三五百年？」
「有意思，真有意思，哈哈！」
它是魔氣世界。
戰場周圍，有點模樣的星球全部被摧毀，混沌一片猶如宇宙未分時候，滄浪孤零零身處其中，只是換了地方。
「……」
這才是正確的道路。
「打嗎？」應龍發出龍吼。
九顆頭顱剩下八個，看似不多，實則天地之差，好比化神退到元嬰……能一樣嗎。
裂縫那邊有個人，有中拿著劍，身邊跟著好多幫手，其中竟然有狂靈。
有經驗的人會明白，爭奪寶物時最怕遇到這種情況，因為沒辦法衡量價值，所以不存在討價還價，而且不好收買。
「思想禁錮，想象力最重要……算了算了，你是不會懂的。」
「大胆魔頭，竟敢跑到我這裏！」
滄浪為靈，新紀之戰被魔族侵佔，奪去半壁江山。這是每一位滄浪人都了解的事實，四大星域中也有不少人知曉，然而，如今呈現在十三郎眼前的，明明就是魔界。
「他媽的。」相柳八顆頭顱一起說話，可惜這裏不比嘴多，不然准能力壓群雄。
不能一直打啊！
不明白不要緊，慢慢弄明白便好，然而這裡有四大凶獸，滄浪只有一個。
「打了再說！」九頭相柳最後總結，最先出手。
應龍五爪，夔神踏天，九陰死目，相柳九頭……它們太強大了，每個都能輕鬆將滄浪摧毀，殺人的時候不是要考慮能否殺死，而是控制力度、千萬不要傷了滄浪根基。
不，是比天還大的機緣。
天道拖累凡人，這絕對不是什麼笑話，就好比一個大人領著一群孩子，因能力、閱歷、所知所識差距太過巨大，無論那些孩子多麼聰明，成長
各有收穫。
越想越覺得天道荒唐可悲，十三郎不禁要同情他。不管天道有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可以肯定的是他由那個世界的發展推斷出，那裡並不能帶給自己想要的結果。
因為還有。
越來越多強者集中到這裏，彼此難免發生衝突，於是戰爭爆發，不大的滄浪星根本經不起那麼多星空強者折騰，眼看就要走向消亡。
「天道對人的制約？你一定弄錯了，天道對人族以幫扶為主，若不然也不會……」
上古四大凶獸，應龍，夔神，九陰，相柳。
這可怎麼辦呢！
那還想什麼，灌吧！
「非靈非魔，自在逍遙，太初之力，混沌歸一！」九陰從未一次說出這麼多話，恨不得一口把滄浪吞到肚子里去。
初得重寶，無論心裏多麼激動，大家都還存了兩分警惕，兼有一分保留。四獸當中，夔神歷來有些憨傻，老實但認死理兒，一旦較真起來，那可真是八馬難追。
與靈域一樣，魔界擁有千千萬萬顆星球，滄浪在其中並不顯眼，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每當有強橫生靈路過，總會好奇地過來看一看，聞一聞，找一找。
「……誰說不是呢……」
這太難了！只有它們能做到。
十三郎目瞪口呆。
不用說其威力了，簡單想象一下，幾個真靈加一塊兒自爆……大概就是如此。
「吱！」九陰一聲尖叫，尾巴狂甩。
不知出於什麼理由，十三郎覺得這種認知對自己很重要，僅說出一部分。
打啊打，打啊打，都不知道打了多久，應龍的爪子斷了，九陰的眼睛瞎了，夔神吼起來聽著像是哭喊，相柳少了一顆頭。
僅看一眼，十三郎大驚失色。
強光仍在，寶像刺天，磅礴吸力無可形容，且有一股連它們都需稱之為遠古的氣息。
「當然。」
「我贊成。」九陰像蛇一樣絲絲喘氣，上氣不接下氣。
「懂了吧。
這句話的意思指天道，假如還有足夠時間，天道可以從容創造無靈，以更多耐心觀察其步調，情況或許會不同。聽了這些，十三郎也不禁有些好奇，問道：「老說時間不夠，天道還能活多久？」
「那就這樣，咱們……咦！」
※※※※
就是滄浪，外域尚未從本體分離時的滄浪。
弓已許久不用，披風屬於雨薇，九陰眼內搶的星燈，天魔刀……剛剛還給相柳。
不是滄浪，不是星域，是靈魔大界撕開裂縫。
答案很快出來。四大凶獸得到四件法器，僅僅一個愣神的功夫，各自便已施加烙印，戰端又起。
四大凶獸集中到一起，傻子也能看出來滄浪必有不凡處，可惜的是，到底有什麼，連它們幾個似也不是太明白。
「滾！」
這麼大範圍，入眼亂石，亂石，還是亂石……真正的生靈塗炭。
「它們在幹什麼？」十三郎隨口問道。
「……不管怎樣，天道都已不可能放過你。」
無天世界，人類才有逆天可能。
揮手間真假世界消亡，世界已經改變。
※※※※
就像人不知魚之樂一樣，修真世界里的人無法想象一個絕無靈力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那裡的人們該怎麼過日子。雖然靈力世界里的凡人佔據絕大多數，然而仙人常見，秩序已成，面對時常露臉、神威無限的修士，普通人的潛力被最大限度遏制在「期望」那個層次上，因而創造不出真正的無靈文化。
那就打吧。
「我說，咱們是不是商量下，想個轍？」龍為獸中至尊，又是應龍當先開口。
四大凶獸不知木樁，打鬥難免挪移到處亂跑，最後東西南北上下左右繞了一圈，按照四大星域這裏的標準衡量，被它們毀掉的世界差不多有小半個星域。
來到后四人同聲，讓那些打成一團的傢伙們滾蛋。
打不動了，真不想打了。
「本能。」閻君淡淡回應。
大吼、大喜、大急、大叫，終於，夔神無數年修為快被抽
打鬥中的他們沒有留意到，滄浪星一直在吸收著他們在戰鬥中崩散的氣息，或者別的什麼；可以肯定的是，假如把滄浪看成生命，這些年來它在近距離目睹四魔鏖戰，天大機緣！
寶物已得，為何還要打？
閻君猶豫說道：「不是生死，是能否過關……算了這個你也不會懂，時間的話，應該不能太久。」
假如沒有大人帶領，毫無疑問那些孩子的成長會艱難許多，過程會更加漫長……然而當他們度過那段時間，就會變成有著不同能力的大人。
必須承認一點，魔物之間戰鬥比靈修乾脆，說打便打絕無二話；此前群魔亂戰如此，如今換成高階凶魔，結果依舊是如此。
「吼吼吼，啊啊啊！」
「可是，假如沒有天道，可能你已經死了。而且天道認為，你死後無法進入本界輪迴，我也沒辦法。」
「返古大道！」應龍彷彿短了舌頭，用不太靈便的爪子開弓。
這是十三郎的聲音。
不是筆者無良，事實就是這般荒唐，四大凶獸難分勝負，內心皆有退意。
除去魔氣與靈氣之分，這個世界的發展並無太多稀奇，生命誕生慢慢豐富，強大生物不少，人族于困苦中開始修行，一步步佔據主流。
「何至於那樣不堪。」閻君忍不住笑起來，回應道：「似我這種存在，做事情的時候動輒以萬年展望，打個盹都可能千年時光，我們所說的不久與修士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凡人就更不用說了，無數代王朝更替也有可能。」
「假的，又在騙我！」
這樣做了之後，它們當中有些走了，有些選擇留下，整體而言，強者的數量不斷增加。等到次數多了，十三郎慢慢意識到那些生靈不像是偶然中路過，而是被某種神秘力量吸引，或許它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這點，純屬本能，或者叫靈犀。
四大魔器都曾過手，十三郎不明白，它們的威力怎會相差那麼多。
壞了！
無論換成誰來都不會想他這樣想，因為……
「哦……我說看戲就只
「你在笑什麼？」閻君察覺到十三郎的情緒變化。
「我靠！」
「天道試圖創造無天世界，自己又在其中。呵呵，有神世界，人類逆天只有一個途徑，變成另一個神，哈哈！」
「打可以，得先定個規矩。」九陰的聲音像從地獄里發出來，陰慘慘地瘮人。
最最重要的是，做事動輒以萬年計的天道，竟然捨不得給人多一點時間……當然在他看來事情不是這樣，而是人類的步伐太慢，天道等不起。
十三郎也笑，笑得像只狐狸。他清楚的知道，無靈世界的人一旦突破某個關卡便會呈現出飛躍式的發展，真正稱得上一日千里。
「古帝，血魂子，兩個半步逍遙都在尋找天道，嗯，大概也是這麼回事。」
這是十三郎所要表達的核心內容，可悲的閻君貴為天的一半，完全理解不了其中意思。
「可能！」
一股，兩股，三股，十股……周圍三大強敵，夔神開始唯恐寶物威力不夠，等意識到那是個無底洞的時，竟已收不住力。
腦海中生出第二個念頭，十三郎不禁有些憤怒，一貫的做法，他表達憤怒的方式不是憤怒，而是耐心尋找破綻，非常仔細認真的去看。
「這是滄浪！」
「有道理。」閻君因這句話陷入思索，沉吟說道：「因果牽連，斷因方能觀其果。如此說來，天道對你也應該徹底放手，根本不與你接觸。」
「有道理。」夔神悶悶的聲音回應，沒留意到應龍根本沒提出任何建議。
能讓它們動心動念的東西，極有可能是……錯過便無處可求。
四大凶獸不可能留意到這些，打到現在，他們個個傷痕纍纍，累的要死，局面依舊難分難解。
「混沌之寶！」相柳帶頭一聲大喝，縱橫八刀。
敢這樣與閻君說話的人不多，有資格這樣和閻君說話的只有一個，想來想去無可奈何，閻君嘆息說道：「可惜啊，多點時間就好了。」
四寶合力，四獸合力，披風本為空間法器，共同合力之後的結果……世界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