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鯨吞
第168章 因緣巧破殭屍陣（三）
「堂姐，你好厲害啊，身在天門，居然一下子就俘虜了星辰海第一弟子的心，天門星辰海兩府女弟子恐怕會把你嫉妒死，我，我因為親戚關係，身價也會水漲船高，隨時會遭到明槍暗箭。天啊，真是又痛苦又快樂的人生！」蘇紅豆再次捧起了臉頰，輕要頭顱，浮想聯翩。
「師妹？師妹？」顧天驕的聲音幽幽傳來，打斷了蘇紅豆漸漸混亂的遐想。
「如果荼洲仍在的話……」殷承俠望向他的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
「師妹，師妹？」顧天驕的聲音再次打斷了她的遐思。
「難道……」顧天驕有些著急地坐起了身子，「我大意了。他們幾個只不過是雜兵的水平，只要一個獠師遇上他們都會有危險。我破陣之後，因為勞累過度而昏迷，沒有跟在他們左右護衛，難道說他們終於還是遇到了不幸？」
「這裡是哪兒？我們已經到了西京嗎？」顧天驕虛弱地問。
「曲回嵐？！大預言師曲回嵐！荼洲，荼洲終於有救了！」顧天驕興奮地高高舉起雙手，一屁股坐倒在床上，狂喜地吼道。
「不，不是，是，是殷前輩！」蘇紅豆耳尖，她聽到了東門傳來的歡呼聲，那是歡迎天門前門主，救世十二天師之一殷承俠的歡呼聲，「是殷前輩，我聽到了，還有……還有……天啊，我的天啊，離合眼曲回嵐，曲前輩和他一起來了！」
「原來師妹和浣虹是堂姐妹，咱們真是有緣。不錯，我和她的隊伍在陣
「立刻召集所有人到先鋒堂集合，距離鯨吞抵達摘星城只剩一天時間，我們一刻都不能耽擱。」殷承俠沉聲說。
「……」殷承俠默然無語，他不敢向這位能夠看透一切的預言師傾訴自己的心情。
「也許真是這樣呢，師兄。」蘇紅豆對於他自詡的語氣絲毫不介懷，反而充滿崇拜地說。
「……」殷承俠沒有回話，但是他知道，在心底他同意曲回嵐的話，此刻自己的心情彷彿重新變成了當年只有十八歲的少年，面對著對自己寄予厚望的眾生，他渴望著戰鬥，勝利和再一次的輝煌。
「哦……你和堂姐好上啦？」蘇紅豆驚訝地捂住嘴，「天啊，這個消息如果傳出去，我恐怕要被學院里那群迷戀他的女生撕成碎片……」
「摘星城，居然有晴天，難道說因為我成功出陣的原因？」顧天驕閉上眼睛，自得地說。
「啊，受不了受不了啊，這樣全身發光的美男，還有這充滿了慵懶氣質的語調，這難道是要迷死我嗎？」蘇紅豆幸福地用雙手按住臉頰，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哦，美麗的小姑娘，是你救的我嗎？我只是盡了自己的
「我，我不……」蘇紅豆剛要搖頭，卻聽到隆隆的人聲猶如沸騰的江潮再次淹沒了整個摘星城。她聽到人們聲嘶力竭地大喊著：「萬歲，萬歲！」
「哦？形勢如此之差嗎？」顧天驕有些吃驚。
「是啊，前輩，天晴了。」望著夾道歡迎的人群，聽著城內海潮一般的歡呼聲，殷承俠感到一絲炙熱的情感在心底重新湧起，猶如潛伏已久的龍，就要乘著天風直拔九霄。他太熟悉這種感覺了，那是冥冥中感到使命召喚的感覺，他沉寂已久的英雄情懷在摘星城的歡呼聲中再次復活。
「承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莫卿立刻去辦吧，現在不是因為虛銜而爭執的時候。」曲回嵐沉聲說。
「哦？」殷承俠微微一皺眉。
「我用念鶴傳遞的信息你收到了？」殷承俠沒有廢話，直入主題。
「沒有，但是這雷聲……」蘇紅豆朝街道的遠方望去。在摘星城的街道上此刻聚滿了人，無論是在民居中躲避的平民，在兵市中販賣兵甲的商販，在營中休養的傷兵，還是在崗位上駐守的城兵此刻都擁擠在街道上，拚命向城東走去。
「承俠，荼洲就要迎來另一場永傳史冊的傳奇了。
「暫時沒有，整個摘星城的酒都被徵用了。回春司的人需要用它們做藥引。最近鯨吞兩次變陣，我軍傷亡慘重，形勢極為惡劣。」蘇紅豆連忙說。
顧天驕醒過來的時候，醫館窗口外透射進來的陽光正好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面容中融進了點點金色，彷彿閃爍著暈光的太陽王子。「天晴了？」他睜開眼，用慵懶而舒暢的語氣問。
「殷前輩，曲前輩！」暫代摘星城防務的防務卿莫相在靖邊司要員的簇擁下，大踏步來到殷承俠和曲回嵐身邊，躬身施禮。
「堂姐……」蘇紅豆此刻也顧不上迷戀顧天驕的俊逸，心裏充滿了對蘇浣虹的挂念，「顧師兄，那該怎麼辦啊！」
「已經兩百年了，一切回憶都變得模糊不清，昔日的情懷也漸漸湮滅，如果能夠重新回憶這一切，就好像重新復活了一次一樣，承俠，我要是你，會好好享受眼前的這一切。」曲回嵐小聲說，「天晴了，不用我提醒，你也該知道，這是好兆頭，放鬆心情，盡情享受吧。」
「是。」莫相干脆地朝殷承俠和曲回嵐拱了拱手，轉頭飛快離去。
「已經按照曲前輩的預言開始了甄選，參与的各部除了六大學府，還有靖邊司、解煩廳、麒麟司、獵金堂、回春司、西邊軍、東邊軍和各州原駐軍部。符合千年照影鏡預言的高手已秘密趕到先鋒堂。只是……」莫相的臉色木然，但是語氣中卻透出一絲焦急，「最
「可有美酒？」顧天驕問。
「呃，阿？師兄？」蘇紅豆如夢初醒，連忙問。
「承俠，天晴了。」披著一身灰袍悠然進城的曲回嵐淡淡地說。
「師妹不用擔心，浣虹和我一見傾心，她的命運早就和我的連在了一起。像我們這樣心心相印的人，一個死去，另一個一定會有感應。我此刻心中毫無所感，說明她仍在人間。給我拿壺酒來，痛飲之後，我再殺入陣中，將她救回來。」顧天驕豪氣干雲地說。
顧天驕得意地燦然一笑，扭頭對蘇紅豆道：「請問師妹，不知道天門來的蘇浣虹蘇姑娘是不是帶隊回來了？」
莫相點轉頭瞥了曲回嵐一眼，似乎在暗中提醒殷承俠，他身為荼洲防務卿早已經不受他的轄制。看到他的神情，殷承俠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轉頭朝曲回嵐點了點頭。
對於這位渾身上下都是傳奇的少年，蘇紅豆早就滿是仰慕之情，她不但用浸了迎春藤的藥水為他擦拭了身體，還用自己單薄的內功為他初步修復了因為疲勞而暫時癱瘓的經脈。她悉心照料，讓他漸漸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
「你已經做的很好，這兩個命定的少年，是破擊陣的點睛之筆，我花了兩百年的時間追蹤他們的命運，早已經鎖定了他們的行蹤，這一點，莫卿無需擔心。」曲回嵐淡淡地說。
「他們？沒有回來啊，我這些天
「我堂姐？」聽到蘇浣虹的名字，蘇紅豆立刻睜大了眼睛，「你見到她了？」
「哦，如此就好。」莫相終年不變的石面上破天荒地出現了一絲鬆快的神情。
「不是，我們還在摘星城呢。」蘇紅豆道。
「雷雨來了嗎？」病床上的顧天驕問。
「誰，誰來了？難道是父親……？」聽到人們瘋狂的呼喚，顧天驕又驚又喜，艱難地從床上支起身，顫聲問。
「現在整個城的人都開始悲觀失望，就好像世界末日真的要降臨一樣。」蘇紅豆苦著臉說，「我現在做夢都希望能有一個好消息來振奮士氣。」
「浣虹蘭質慧心，聰穎多智，溫婉動人，實乃良配，和我在一起，可謂相得益彰。」顧天驕閉上眼睛用手按住自己的胸膛，「她命中注定是該站在我身邊的女孩。」
看著他悸動的神情，曲回嵐淡然一笑：「想起了兩百年前的一切是嗎？」
「萬歲——！萬歲——！」此刻的蘇紅豆已經陷入了癲狂的狀態，她將半邊身子伸出窗戶朝著遙遠的東門扯開嗓子大聲歡叫著。
「哼，不必擔心，等我……」顧天驕輕輕一拍胸膛，滿懷信心地剛要說話，一陣隆隆的雷聲忽然打斷了他的話語。
蘇紅豆連忙撲到窗前，抬頭朝天空望去。摘星城的天空此刻碧藍如洗，清冽醉人，沒有一絲陰雲的痕迹。
「這不是雷聲，是人聲，出了什麼事？」顧天驕終於聽出了區別，好奇地問。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