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七十九章 博爾傑的復讎
拉塞爾沒吭聲。
看著有些茫然的博爾傑，楚中天點點頭：「很好，你現在可以衝上去給那些混蛋臉上來一拳，如果不解氣的話乾脆騎在他們身上打。」他指著那些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員對博爾傑說。
開賽剛剛三分鐘，他就鏟倒了對方的球員，那其實是一次完全沒有必要的犯規。當時北格倫福德聯隊的後衛在後場拿球，博爾傑沖了十米上去將對方放倒在地。主裁判手下留情沒有給牌，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員們有些不滿，想要向主裁判要牌，結果博爾傑勃然大怒，就要找對方的麻煩。幸好楚中天就在他身邊，一把將他抱住，拖了回來。
主裁判吹著哨子跑了過來，將兩個人隔開。他將手中的黃牌給了犯規的北格倫福德聯隊球員。
「嗯？」伊姆斯瞥了他的搭檔一眼。
比賽重新開始之後，北格倫福德聯隊依然貫徹著主教練「想方設法激怒博爾傑」的指示，對博爾傑進行了「重點照顧」。但不管他們用什麼手段，博爾傑就是不動手，也不報復。
伊姆斯指了指球場，「那你等中場休息的時候問他們吧。」
加文.博爾傑其實現在滿腔怒火，不僅僅是為拉塞爾徹底告別足球而感到憤怒，還未對方這麼無恥的招數而憤怒。
當比賽重新開始的時候，博爾傑在右邊路高高舉起雙手，大聲喊道：「把球傳給我！！」
看著他的背影，楚中天想他一定知道了拉塞爾退役的事情，否則他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
現在北格倫福德聯隊的門前已經是人仰馬翻，一片東倒西歪了。
「嗯。只不過效果怎麼樣，現在還不知道。」庫珀拍拍西德維爾的肩膀，「回去防守吧，該對方進攻了。」
可是拳頭並沒有如約而至。
博爾傑掄左腳要射門，對方的中後衛和門將幾乎是同時倒地。在禁區內，他們絕對不敢在對方掄起腳要射門的時候無動於衷，哪怕明知道這可能是一個陷阱……
還好，博爾傑沒有再上去找對方的麻煩，他只是瞪了對方一眼，然後轉身跑開了。
拉塞爾和他的爸爸站在看台上，周圍都是不認識的陌生人，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是溫布爾登的球迷。
沒有一個人知道博爾傑究竟在想什麼，又想幹什麼。但是他們看到博爾傑晃開了第三個人之後，再次利用腳下技術將第四個人晃倒在地。
「讓我告訴你——你他媽的在五分鐘之內進了兩個球！你甚至還想進第三個球、第四個球！」楚中天罵道。「我覺得進球之後去球門裡
楚中天扔下博爾傑轉身走回后場，剛才是溫布爾登犯規，北格倫福德聯隊獲得了一個自由球，他們肯定會組織新一輪進攻。身為後腰，他那個時候必須出現在自己的位置上。
沒想到伊姆斯點點頭：「你這麼說我同意。我決定在新賽季增加他在進攻上面的練習內容和強度。」
十五分鐘之後，情況並沒有好轉，博爾傑滿腔怒火看樣子都衝著對手的膝蓋和腳踝去了。
「還來？」那人苦著臉道，「隊長你換個人吧，我身上已經有一張牌了，我再來就下去了啊……」
拉塞爾搖搖頭：「並不是他，爸爸。雖然他是我的好朋友。」
「咦？」
足球一頭撞在球網上，博爾傑爆發出了一聲大吼，似乎要把滿腔怒火都宣洩出去。
「去啊。然後領到一張紅牌，被罰下場！」楚中天提高了音量。「然後呢，如果對方因為我們少了一個人，而扳平了比分，甚至逆轉取勝，這一切是誰的責任？」
那個故意放翻博爾傑的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員也準備好了演到底，他甚至已經有了被對方一拳轟出鼻血的覺悟了——只要能夠讓溫布爾登少一個人，自己留點鼻血算什麼呢？
「不，我是說他在球場上的表現……給人感覺超出了他的實際年齡……嗨，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這個賽季的楚和上賽季的楚不太一樣了。」
「如果他真的被罰下了，我會讓他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伊姆斯陰沉著臉說。
而北格倫福德聯隊則在他身上吃到了三張黃牌。
說完楚中天放開了博爾傑的衣領，「當然，如果你還想衝上去給對方鼻子上來一拳，然後自己轉身下場，我也不攔你。但以後我不會叫你博爾傑，也不會叫你博客，我會叫你沒鳥的懦夫！」
父親對拉塞爾的這個回答有些驚訝：「就因為這個？」
接到球的楚中天沒像西德維爾那樣猶豫，直接一腳把球傳給了在邊路要了半天球的博爾傑。
博爾傑瞪著他，雙手依然攥成了拳，卻只是垂在身體兩側，沒有要揮出來的意思。
楚中天並沒有去問博爾傑，是否知道拉塞爾徹底退役的事情，但他能夠看得出來。
※※※※
如此如此這番之後，隊長點頭跑回了球場。
伊姆斯也想不通，但他不去想原因，他只要告訴博爾傑老實一點就行了。於是他從位置上起身，走到場邊，
在距離球門只有不到十米的地方，他掄圓了右腿，大力抽射！
英格里希轉回去看著在球場上的楚中天，看了一會兒之後他坐回來。「特里，你覺不覺得……」他欲言又止。
他倒是給溫布爾登賺來了幾個位置不錯的定位球，可惜隊友一次也沒有把握住。
「你還是第一次向我介紹你的這位新朋友，阿萊。」爸爸笑著搖搖頭。
伊姆斯的屁股離開座位，走向場邊，但是他沒有做出換人的手勢。他站了一會兒又轉回來重新坐下：「等到中場休息的時候我問問他這他媽究竟是怎麼回事在決定怎麼做吧。」
博爾傑的暴怒給了北格倫福德聯隊的主教練靈感——是不是可以利用這一點印有他犯規，從而讓他被紅牌驅逐出場呢？
「楚？」西德維爾回頭看著自己在中場的搭檔。
「真奇怪，楚和博客不是關係不錯嗎？怎麼突然吵上了？」隊友們也覺得不對勁。不過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邊已經吵完了。
楚中天指著博爾傑。「是你這個懦夫。」
「你是！現在的你就是！」楚中天上前一步，盯著博爾傑的鼻子惡狠狠地說。「當拉塞爾在同他們的比賽受傷之後，你還記得那時的你是怎麼做的嗎？」
不用擔心準備時間過長，被對方把球捅走，因為現在在禁區內，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擋這一腳射門了！
西德維爾看了一眼他，想想他之前暴躁的表現，生怕他又浪費了一次進攻機會，不過前面似乎也沒有更合適的傳球點了，還是穩妥一點吧……他把球傳給了自己的中場搭檔楚中天。
「你打算讓他接拉塞爾的班？」英格里希好奇地問。
「你放開我！我只不過鏟倒了那個小子，主裁判就給我一張黃牌，那小子還屁事都沒有！為什麼阿萊就要因為那些混蛋而告別足球？！」博爾傑吼道。「你放開我！！」
博爾傑抓住他的向撲怕犯規的心裏，突然啟動加速，輕易甩開了那位邊後衛。接著他沒有繼續下底，而是用右腳將球向內側一磕，身體切進來，卡住了轉身撲來的邊後衛。
三十日的比賽，溫布爾登在主場迎戰北格倫福德聯隊（North_Greenford_United）。真是巧合，導致拉塞爾徹底退役的那次受傷，就是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員做的。
一旦進了禁
「阻止他！」另外一群人驚呼道。
現在看起來博爾傑選擇了那個正確的答案。
「他身體素質好。」
溫布爾登的球員們也跑了過來，他們將博爾傑拖到了一邊，生怕博爾傑控制不住上去湊那小子一頓。
「沒關係，再來。繼續激怒他！」
「咦？他竟然沒動手……」英格里希有些吃驚。
看到博爾傑從地上罵罵咧咧爬起來的時候，溫布爾登的球員們都很緊張，距離近的更是向他跑去，準備在他動手之前拉住他。就連英格里希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注視著場內，只要博爾傑把拳頭砸到對方臉上，他的髒話就會脫口而出。
「要打架等比賽完，現在還在比賽！」楚中天手中用力，緊緊箍住不老實的博爾傑。
很快，想方設法激怒博爾傑的幾乎出爐了。
隊長顯然也沒想到這種情況，他愣了一下，隨後指著其他人說：「那你們誰看著上去弄他一下吧，盡量別吃牌啊。犯了規之後都把手舉起來！」
「那麼……是那個與加文一起去醫院看你的中國男孩？」
※※※※
這是一道選擇題。
「Come_on！來打我吧！寶貝，來打我呀！」
打還是不打？用拳頭復讎還是用足球復讎。
拉塞爾退役給了他莫大的動力，只不過這由怒氣轉化而成的動力究竟能不能用到正確的地方呢？別把自己炸了就好……
博爾傑則一個人獃獃地站在原地。
「他根本不聽你的嘛。」英格里希對伊姆斯攤開了雙手。
那小子一定很想很想把自己的拳頭印在對方的臉上吧？可惜，如果他這麼做了的話，就將失去用足球為拉塞爾復讎的機會。
要知道現在球隊可是一球領先呢。
「他身體素質好，技術什麼的不行可以練，身體不行卻很難練，那是天賦，是真正的天賦。加文的身體和我一樣，可他的身體很好。」拉塞爾指著在場上奔跑的楚中天說，「我有沒有給你說過他的故事，爸爸？」
「現在還沒有這個打算，但是他看上去精力充沛，就算多增加一些訓練也沒什麼。反正先這麼練著，看看最後能夠練出來個什麼。」
伊姆斯笑了起來。
「媽的……」伊姆斯低頭看看表，距離上半場結束還有二十分鐘，真的要現在把博爾傑換下來嗎？
「鬼才知道……」伊姆斯換了一條腿翹，他似乎並不著急。
「是他呀……」拉塞爾的父親感嘆道，「聽說你們以前關係不好？」
他似乎有些太粘球了……
可博爾傑依然沒
在幾乎把門前能夠晃趴下的北格倫福德聯隊球員都晃過之後，博爾傑才起右腳射門！
「我倒覺得他一直很成熟，甚至不像是一個只有十九歲的年輕人。我給你說過他在上賽季末段給自己加練射門的事情嗎？一個十九歲的年輕人能夠這麼要求自己，我只在職業球隊中見到過，而且還並不多。」
「讓我猜猜，是楚的原因？」英格里希回頭看著伊姆斯。
※※※※
「我不是！」博爾傑反駁道。
「為什麼是他？」
他的隊長鼓勵道。
「楚比以前成熟了。」
「GOOOOOOAL！！」
「博客今天不對勁啊……」英格里希教練在場下摸著下巴說。
「哪個是你託付了全部理想的人？讓我猜猜……」爸爸指著站在原地沒動的博爾傑，「是加文？」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把那些身穿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員全都打倒在地，然後揚長而去。
「該死，他竟然沒動手……」那位「死裡逃生」的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員回到自己的陣營之後，還對博爾傑在最後時刻收住了手而感到難以置信。
「搞什麼？那群混蛋害的阿萊踢不成球了，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博爾傑指著身穿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員，掙扎道。
「咳，說來話長……」
就連那位門將，都被博爾傑晃倒了兩次……
※※※※
「你他媽的……」博爾傑從地上起來就要衝上去，他的雙手都已近攥成了拳頭。
確實是陷阱，博爾傑騙得後衛和門將倒地之後，並沒有馬上射門，他右腳把足球一包，又移動到了中路。這次再掄左腳，第二名中後衛跟著倒地封堵。
博爾傑茫然地看著楚中天。
「你想為拉塞爾報仇嗎？那就去進球！」楚中天一手揪住博爾傑的衣領，一手指著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門吼道。「進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只要你能進！」
拉塞爾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
所有的怒氣都集中到了他的右腳腳弓，嘭的一聲，狠狠抽中了足球。
可是他不能。
楚中天和博爾傑在場上拉拉扯扯張牙舞爪的樣子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大家都跑上去了，唯獨楚中天站在後面一動不動。他看著博爾傑被人拉出來，卻還瞪著對方。
「那小子被到處都是人的禁區嚇暈了嗎？他在幹什麼？他早就應該射門了！」看台上的球迷們大聲抱怨著。
「你在搞什麼？」楚中天低聲對博爾傑吼道。
沒想到凱文.庫珀卻擺擺手：「沒必要。」
楚中天覺得老闆真是太酷了，一句話就搞定了發瘋一
這下那個邊後衛就更不敢犯規了——自己在對方身後，如果他伸腳沒有踢到球，而是踢倒了人，再看看這個位置和博爾傑突破的方向，一張黃牌那是肯定跑不了的……
當拉塞爾在看台上為他的爸爸介紹楚中天的事迹時，比賽還在繼續進行。
「難道因為這個對手上賽季弄傷了他的好朋友？」伊姆斯道。
這句話很管用，之前還掙扎不停的博爾傑馬上就老實了。
至於球隊是否會因為少了一個人而輸掉比賽，他倒是並不擔心。論實力，如今的溫布爾登比北格倫福德聯隊強太多了，就算少一個人，也不至於就被對方翻盤。
想到就做，北格倫福德聯隊的主教練趁著一次死球的機會，將隊長叫到場邊來面授機宜。
那個邊後衛不僅在心裏破口大罵：「媽的！這什麼破計劃？我現在身上一張牌，比賽還有大半場，這球還怎麼踢？」
他的爸爸顯然熟悉自己的兒子，知道這已經算是回答了。
※※※※
※※※※
※※※※
※※※※
看到博爾傑停住球，北格倫福德聯隊的邊後衛沖了上來，現在他可不敢再犯規了，因為之前他已經吃到一張黃牌了。
博爾傑吃到了一張黃牌，似乎還很不滿，他想要對主裁判破口大罵，又被楚中天拖了下去。
「楚和博客是怎麼回事？」英格里希奇怪地問道。「他們有什麼矛盾嗎？」
對方後衛投鼠忌器，博爾傑可毫不客氣，帶著球就殺進了禁區。
「那也不應該啊，都過去這麼久了，有什麼事情值得記仇一輩子的？踢球的誰沒受過傷？」英格里希想不通。
這位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員在心中呼喊著。
「已經有人幫我把工作做了。」庫珀說。
又過去了五分鐘，他終於因為犯規吃到了一張黃牌。
當博爾傑接到球之後，他甚至還沒有作出第二個動作，就被衝上來的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員從後面一把推倒在地。
伊姆斯在他後面嘿嘿地笑。「之前你還擔心他因為衝動被罰下呢，現在還擔心不？」
雖然博爾傑嘴巴里這麼喊，可是當楚中天真的聽他話鬆開了手的時候，他卻反而愣住了。
因為這場比賽博爾傑顯得非常有鬥志，甚至鬥志過多了……
「射門啊！」有人在高叫。
「你就不怕他累積黃牌被罰下。」
「我說，庫珀斯。今天的博客狀況不對，你要不要……」李.西德維爾湊上來提醒隊長發揮一下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