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七十一章 火爆德比
「噢噢噢！白痴警察們！有本事來啊！」
「給我砸他們！狠狠地砸！還怕那群鳥警察們嗎？！」
「說的沒錯！」
不過也有一些時候，他會因為腳下太粘球，而被梅斯球員斷掉，或者被侵犯。這種時候裁判多半都會吹梅斯球員犯規。
楚中天沒什麼事兒，招呼在他身上的拳頭都很輕。很快他就沖開了南錫球員的阻撓，將普羅芒從人群中拉了出來。回頭再看，里貝里又沖在了最前面，正在和貝倫古爾針鋒相對呢，兩個人頭頂頭，好像兩頭憤怒的公牛。
激動的老爺子用力在電視機屏幕上來了一口。
引發這一切的受傷球員薩爾基西安已經被用擔架抬了下去，看樣子他是上不了場了。因為場邊已經有南錫球員準備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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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裁判走到他的面前，從屁股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紅牌！
因為慣性，他帶著足球又跑了幾步才停下來，然後他回頭看去，普羅芒已經爬了起來，薩爾基西安則還躺在地上，捂著膝蓋很痛苦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薩爾基西安受傷是否嚴重，但楚中天為了保護自己的隊友，也沖了進去，幫著其他人阻止南錫球員對普羅芒的攻擊。混亂中挨對方一下，又給對方一下，倒是挺正常了。
※※※※
薩爾基西安卻很冷靜，在之前的幾次較量中他知道這個中國人的厲害之處——他似乎總能預判對我下一步的方向，為此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
楚中天點點頭。這時候也確實需要防守，反正距離上半場結束只有不到十分鐘了。
看台上的南錫球迷們在呼喊他的名字，在這樣的歡呼中戲耍對手，簡直太美妙了！
只是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出示黃牌。
「比賽踢到了三十六分鐘，執法本場比賽的主裁判布魯諾都還沒有向雙方任何一位球員出示黃牌，紅牌就更別說了。這真讓人驚訝——這還是最火爆的洛林德比嗎？」
然後他又指著楚中天：「楚！楚！」
所以下場的時候，助理教練大衛.卡雷守在場邊，對每一個走下來的梅斯球員都拍拍他們的肩膀，說聲「幹得漂亮」，以示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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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基西安知道普羅芒跑了回來，他沒時間繼續在這裏和楚中天耗下去了，他必須儘快擺脫楚中天，否則對方兩名防守型中場一前一後包夾住自己，可就沒戲了，頂多也就是撈一個自由球，但現在這個位置又不太好，就算得到了自由球，對梅斯的球門也沒什麼威脅
「你分明是一次嚴重的故意傷人！」南錫球員還在沖他怒吼。
比起看台上的騷亂，他更關心場上的群架。自己的兒子可別無緣無故挨了幾下啊……
他最初以為頂多一張黃牌。哪想到一次犯規引起這麼嚴重的連鎖反應，紅牌也就逃不掉了……
當然，有些時候他也會稍微賣弄一下自己的腳法，過一兩個人，耍幾腳漂亮的技術動作。
這群足球流氓們站在幾排座位後面，站在高處不斷向警察們扔他們拆下來的座椅和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
隊友們將楚中天從危險地帶拉了回來。看台上的梅斯球迷們則不停高呼著楚中天的姓：「楚！楚！楚！楚！！」用這種簡單的方式來表達對楚中天的熱愛。
就在楚中天震懾住了薩爾基西安的時候，普羅芒從後面追了上來。
就在解說員這麼抱怨的時候，南錫再次發動進攻，足球經過幾腳傳遞之後，被傳到了薩爾基西安腳下。
這就是532陣型的靈活之處了——防守的時候是固若金湯的532，進攻的時候則變成了更具有攻擊性的352。2002年巴西隊拿到世界盃冠軍時，他們的陣型就是這個。防守的時候羅伯特.卡洛斯和卡福兩個人是邊後衛，進攻的時候他們兩個就變成了邊前衛，甚至是邊鋒，從己方底線到對方底線的邊路區域都歸他們管。
拋開任務，這場比賽很激烈精彩，不愧是德比。
而在電視機前，楚中天的父親楚左生像往常一樣，舉起雙臂為兒子的進球而歡呼。周瀟湘沒有丈夫那麼激動，也連連鼓掌叫好。
不過要是我，一定晃過門將再射門！
而警察們則依靠著全副武裝的防具列隊向上方逼去，同時從其他地方調過來的警察們也在迅速趕來，從三個不同方向包圍住了那群負隅頑抗的足球流氓。
「啊哈！我就知道你行的，夥計！」在梅斯，貝爾蒙特正坐在車內手舞足蹈，如果不是熄了火，只怕這時候車子已經被他折騰出去了。「幹得漂亮！乾死那群南錫雜種！！」
趁著這個機會，梅斯的助理教練大衛.卡雷在場下代為傳達費爾南德斯的最新指示：「到上半場比賽結束之前，防守！防守！聽到沒有？別讓他們進球！！」
雙方球員都涌了上來，有人準備動手，有人勸架。
電視機里傳來連綿不絕的南錫球迷們的噓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開始重新將目光集中到電視機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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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牌！格雷高里.普羅芒因為一次嚴重的犯規而被紅牌罰下！他的這次犯規引起了場上雙方球員的一次衝突，甚至還讓看台上發生了一次球迷騷亂……」解說員說到這裏，電視鏡頭給到了看台上，發生騷亂的那一片地方，警察們正在逮捕那些惹事的球迷，被點燃的塑料座椅在人群後方繼續燃燒著，那附近一地狼藉，沒有人敢靠近。
下一秒薩爾基西安留在了原地，足球則蹦蹦跳跳的滾到了楚中天面前，他一抬腳將足球又磕了出去，準備帶球發動反擊。
而造成薩爾基西安受傷的普羅芒也要面臨著最終審判。
在德比現場，這麼做很有效。每一次他成功過掉梅斯的球員，看台上都會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
「這就是洛林德比啊……」解說員嘆道。
甚至在楚中天剛剛轉身跑回去和他的隊友擁抱之後，他之前所站立的地方有一個碩大的手機砸了下來，正好落在那裡……
那些不能去現場看球，而只能留在梅斯，在家中收看電視轉播的梅斯球迷們聽到這句話之後都揮起拳頭喊道。
「啊……天哪……」解說員也有些失神，雖然之前他還在抱怨這德比不夠激烈火爆，可是看到薩爾基西安躺在地上痛苦的樣子，他也不提那事兒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主裁判尖銳刺耳的哨音。
「楚中天打進了他本賽季的第一個球！和他之前的兩個進球一樣，這還是一個非常關鍵的進球！在洛林德比中他的進球幫助球隊和南錫打成了平手！」
「暫時別進攻了，撤到普羅芒的位置上來！中場防守！」
有什麼調整，中場休息的時候費爾南德斯主教練一定會做出的。
里貝里馬上瞪了回去。
看台上的南錫球迷們看到雙方球員衝突，也在上面煽風點火，一邊大罵梅斯球員，一邊給南錫球員加油助威，還有人往下扔東西。另外一群南錫極端球迷，則將發泄的目標對準了梅斯球迷。他們猶如潮水般不斷衝擊著三排防暴警察組成的人牆，都被冰冷的鋼化玻璃盾牌給推了回來。
雖然楚中天已經在保級大戰中贏得了梅斯球迷的愛，但是能夠在德比戰中打入扳平比分的一球，他在梅斯球迷心目中的地位一定又會高上一層。
但烏拉圭球員並沒有把球傳給他的隊友，而是打算過人。
在此之前，只要守住這個比分就行。
「比賽才開始了二十二分鐘，雙方就已經各入一球！不
楚中天和他同時變向，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楚中天將在一秒鐘之後攔下薩爾基西安的球，當然也可能被對方護住球，從而變成一次犯規。但不管怎麼說，對方的這次進攻都將在楚中天面前終結！
和他一樣在罵髒話的還有勒戈夫老頭子，當楚中天把球轟進南錫大門的時候，他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嘴裏大罵著南錫。把旁邊的女兒嚇了一跳。接著就看到她的父親跳到了電視機前，一把將電視機抱住，屏幕中正好是楚中天的身影。
主裁判則示意擔架上場，然後用力吹哨阻止雙方將衝突進一步激化。
衝突雙方各打五十大板，主犯則被罰下場。
做完這一切他沒有坐回沙發，而是走到了那佔據了整面牆的酒櫃前，從中抽出了一瓶酒，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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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在因為衝突中斷了四分鐘之後，再次開始。少了一個人的梅斯隊全力防守，成功在上半場結束之前，沒有讓瘋狂反撲的南錫進球，他們守住了1：1的比分。對於客場作戰的梅斯來說，這個結果哪怕是到比賽結束，也足夠令他們滿意了。
梅內茲，突然在想，自己這麼追尋著費爾南德斯教練的足跡，是否正確……
電視機前的楚左生和周瀟湘目瞪口呆地看著電視機屏幕。
就在這個時候，普羅芒看到前面的薩爾基西安要跑，怎麼能夠讓這個對手從自己眼前跑掉呢？
「別以為我們怕了你們，你們這群烏龜！」
隨後解說員也跟著激動起來：「終於來了！這才是最火爆的洛林德比！每次洛林德比怎麼能夠少得了球員衝突呢？」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防暴警察們眼神交流了一下之後，蜂擁而上，三五一組，將那些沒來得及跑掉的足球流氓單獨圍住，然後掄起手中的警棍，就開始砸人。至於那些跑掉的足球流氓則用手中一切可以扔的東西襲擊警察。
解說員的期待也是觀眾們的期待。作為觀眾自然是最期待一場比賽高潮迭起，懸念叢生，不到最後一秒鐘不分勝負。更何況這還是最激烈的洛林德比，要求自然還要高一些了。
普羅芒看到主裁判向自己出示紅牌，他還不甘心地跑到主裁判跟前，向他申訴：「我並不是故意的！」
看著電視機里那個意氣風發的身影，同樣是坐在電視機前的梅內茲沒有像球迷們那樣附和解說員。這場比賽他
烏拉圭中場薩爾基西安在南錫的攻勢中扮演著十分鐘重要的角色。
然後他起身學著楚中天的樣子，將食指放在嘴邊，繞了一圈。「噢噢噢！南錫的小毛孩們，閉嘴吧，哈哈！」
而且楚剛才的那個進球……似乎也挺漂亮的……
「獎品已經準備好了，楚。來拿吧！」
看到薩爾基西安對上了楚中天，南錫球迷們叫得更歡了，他們高呼：「過了他！過了他！過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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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雙方球員中間還有些理智的人終於成功將衝突雙方分隔開來。隨著看台上戰火逐漸熄滅，這球場上的衝突也平息了。
這裏面有貝爾蒙特，也有勒戈夫……
主裁判才不管普羅芒的申訴，他示意普羅芒自己下場，接下來轉過身看著雙方球員。他再掏出黃牌，先是向貝倫古爾亮了一下，接著又亮給了里貝里。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場球迷騷亂持續不了多久了。
「我愛死你了，楚！」
他將球輕輕一撥，做出要傳球給貝倫古爾的假象之後，突然一扣，變向從另外一邊突破。被他晃了一下的普羅芒判斷錯了方向，在反身去追的時候，薩爾基西安已經面對楚中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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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錫這場比賽的中場雖然看起來只有三個人，可實際上當他們進攻的時候卻有多大五個人出現在中場，向梅斯隊的禁區施壓。
電視機里的賀平又開始將所有能想到的溢美之詞都送給了楚中天。
薩爾基西安把球往右邊一撥，看樣子打算強行突破，楚中天身體重心晃了一下，他馬上又把足球扣向右邊。
雙方球員被分開來之後，就到了秋後算賬的時候了。
而南錫那邊用喬納森.布里森（Jonathan_Brison）替下了受傷的薩爾基西安。
這一刻，普羅芒其他的什麼也沒想，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混蛋小子，給我留下來！
但看台上的戰況還是吸引了電視轉播的注意。導播也暫時忽略了球場上的衝突，而給了一段時間看台上的「激戰」。
雙方球迷又在看台上互相攻擊起來，只是這一次他們沒有動手，而是「君子動口不動手」了。旁邊就有虎
費爾南德斯看到普羅芒被主裁判出示黃牌，搖了搖頭。上半場還沒結束，這就少了一個人。在什麼都可能發生的德比戰中，少一個人可真夠致命的……看起來要調整接下來的策略了。
所以薩爾基西安在中場一拿球，不管是身後還是身前，或者是兩個邊路，都有隊友支援他。他只需要把球分出去就行了。
這個判罰從中立的角度來看讓人挑不出問題來，但是對於雙方球迷顯然都是不滿意的。南錫球迷希望主裁判將里貝里也罰下場。而梅斯球迷則認為挑起衝突的貝倫古爾才是應該被紅牌罰下場的罪魁禍首。
楚左生覺得只要警察們保護得當，兒子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足球歷史上出現了那麼多次球迷騷亂，球員基本上都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這次應該也一樣。
楚中天聽到了教練的叫聲，他扭頭看過去。
周瀟湘更是擔心自己兒子的安全，不斷問丈夫在這種情況下兒子不會有事情吧？
在發現沒辦法衝破警察阻攔之後，他們開始拿主場的塑料座椅出奇，拆下來之後踩爛扔過去，或者乾脆點燃了座椅，看台上一群人圍著不斷燃燒的散發著有毒氣體的座椅，又叫又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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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楚中天在南錫球迷看台下放用「閉嘴」的手勢來挑釁南錫球迷的時候，他也受到了和貝倫古爾一樣的待遇——猶如下雨的雜物。
普羅芒最終還是走下了場，他不走也沒辦法嘛。
比賽重新開始之後，不甘心就這樣被扳平了比分的南錫向梅斯隊的球門發動了一波高過一波的攻勢，梅斯隊這段時間不得不暫時處於守勢。
他飛鏟了出去。
有南錫球員從薩爾基西安身邊跑了過去，是貝倫古爾。
再下一秒，距離最近的南錫球員貝倫古爾沖了上來，一直衝到普羅芒面前才停下來，用頭頂著普羅芒大聲吼道：「你他媽在幹什麼！」
作為一個南美人，實在是很享受這樣的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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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上發生了球迷騷亂，比賽暫時中斷……」賀平雖然從資料中了解了這場比賽很火爆，可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才真正領會到了資料中的「火爆」二字。
「儘管這位中國球員早已經成名，但我還是要說——成名的最快方式，就是在德比戰中進球！我相信，楚已經贏得了所有梅斯球迷毫無保留的熱愛，就算他日後離開這支球隊，梅斯的球迷們也不會忘記他！」Canal+的法國解說員很篤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