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七十二章 鐵血戰士
勒卡昂著頭很得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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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打防守反擊，先生。將更多的精力放到防守中，但是也不能完全放棄進攻。等他們大舉壓上來的時候，身後一定會有很多空當，到時候只要抓住一兩次機會，就可以贏下這場比賽了！」楚中天說著說著攥起了拳頭。
拉塞爾和博爾傑已經嘗過了那種滋味，一旦被他瞄上了那就是死磕，要麼一方獲勝，要麼兩敗俱傷。
球員們叫嚷起來：「當然不想，先生！」
貝倫古爾甩空了，他根本連球都沒有蹭到。從在空中的高度上來看，他距離楚中天還有幾乎一個頭的距離呢。無論是在彈跳，還是在頭槌技術上，這位法國球員和楚中天都不在一個檔次上。
「那麼就這麼辦吧。我們下半場防守反擊，以贏球為目標。但是我們得做一些換人調整。我並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楚。可是過多地參与防守勢必會分散你的注意力。而且一旦你助攻上前，也可能無法及時回防。這樣的情況是要預防的。勒卡。」
「頭槌沖頂——！！！」
「副隊長的工作我來做。」楚中天說出了他的打算。如果他只是說想要獲勝，卻拿不出一個辦法來的話，他的話就不會受到重視。「我體能好，多跑一點距離沒問題。」
當梅斯隊在更衣室謀划著反擊取勝的時候，南錫這邊的氣氛要稍微輕鬆一些。雖然他們的隊友薩爾基西安受傷，可在人數上是他們佔優勢。所有南錫球員都對贏下這場比賽充滿了信心。
「他們少了一個很重要的人，普羅芒是他們的防守型中場，並且在大部分時候擔任防守任務，有他在，那個楚才能夠盡全力參与進攻。而現在他被罰下了，楚必將回到防守位置上，梅斯的進攻就等於癱瘓了。所以下半場我們要全力進攻，這場比賽必須贏下來！」南錫的主教練巴勃羅.科雷亞正在對他的球員們發表戰前動員。
科雷亞站在場邊，看著場上的形勢。他在做一個決定，是否真的要讓全隊壓上，繼續給梅斯施加壓力。
被楚中天捅出去的足球落到了另外一名南錫球員喬納森.布里森腳下，他毫不猶豫，直接起腳遠射！
又過去了五分鐘，南錫依然在好不到攻破梅斯球門的機會。
於是他在下面又吹口哨又揮手的，示意後衛們大胆壓上去，形成多層次的進攻，徹底將梅斯壓在他們的三十米區域內出不來。
貝利亞沒有聽到看台上那些噓聲和種族歧視的言論，他帶球趟到邊路的時候，抬頭看了看門前，
同樣，比安卡拉尼也知道楚中天要幹什麼。
雷諾德目前沒有人擋在他前面，因為南錫的邊後衛在雷諾德接到球的時候，在他身後呢，現在正在拚命回防。
能夠出場，讓勒卡很興奮。
費爾南德斯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楚。我相信你們都不願意在這場比賽中只是打一個平局吧？」
不！
梅斯避其鋒芒，回收防守。一切就像南錫主教練科雷亞所想的那樣——少一個人的梅斯根本不敢和南錫正面對決，他們只能防守。
看到這次未果的進攻，科雷亞終於做出了決定——在進攻中投入更多的兵力，向梅斯禁區施加更大的壓力，加速梅斯防線的崩潰！
目前梅斯的中場是楚中天和普羅芒把守中路，只要他們兩個人不受傷，其他人基本上不要想能夠搶走他們的主力位置。原來勒卡也是主力球員的，結果對巴黎聖日爾曼受了傷，就此丟掉了主力位置。如今淪落成了徹底的替補。誰希望一直當替補的？沒有人，包括勒卡。
楚中天的處境可並不妙。
楚中天聽到主教練這麼說的時候，眉頭稍微皺了皺。
在防守中最活躍的人是楚中天，他讓勒卡固守中路，自己則四處飛奔，就像消防員一樣，哪兒有火情就沖向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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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Canal+的解說員嘆道：「完全看不出來梅斯像是少了一個人的樣子……」
但是南錫球迷們一定不希望聽到這樣的讚揚，他們沖貝利亞發出了巨大的噓聲，還有人對他大吼：「來我這裏，黑鬼！我這裡有你最喜歡吃的香蕉！」
他終於也牛逼了一回。
他正在拉拽楚中天的球衣，他知道楚中天想要幹什麼。
貝倫古爾在後，比安卡拉尼在前。
費爾南德斯盯著楚中天看了好幾秒鐘，然後才問：「可是現在我們少了一個人，楚。」
兩個邊路、禁區里都有他的身影。
「我要讓南錫的那群兔崽子知道厲害！」
與此同時，在他們前面的比安卡拉尼迎著楚中天跳了起來。
少一個人就贏不了了嗎？
坐在計程車上的貝爾蒙特被嚇了一跳，聽到偏了之後，他用力捶了一拳喇叭，一座發泄。「媽的！沒進你亂吼什麼！」
他想到了在路上看到的那幅漫畫，他必須被人侮辱，尤其還是莫名其妙的侮辱。在此之前他並沒有招惹到南錫球迷，雙方球員打口水仗的時候，他也只是接受了中國媒體的採訪，並且沒有說什麼過激的話。只是因
既然是反擊，就要反擊的樣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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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南錫兩個邊後衛壓上來之後就不回去了，梅斯球員心中都明白他們反擊的時候到了！
這一次，他射出去的球則被勒卡給擋了出去。
於是在看到楚中天衝進來之後，他就果斷的放棄了自己原來的盯防對象巴巴卡爾.蓋耶，改為準備與楚中天爭頂！
他們中有人在看台上唱：「梅斯是縮頭烏龜！有種出來！」
格雷高里.勒卡聽到主教練叫自己的名字，就知道他有希望在這麼重要的比賽中出場了。
看到楚中天起跳，跟在他身邊的貝倫古爾也向前跳起。
「我也相信費爾南德斯會要求他的球隊在下半場死守，力圖保住這個平局。因為這是德比，少一個人的他們沒資格和我們爭勝。所以下半場我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在我們的主場，又是德比，絕對不能輸給梅斯！」
勒卡用力點點頭：「沒問題，先生！保證完成任務！楚，有我在，你就放心大胆的壓上去吧，啊哈！」
當費爾南德斯宣布勒卡替下恩迪亞耶的時候，沒有人感到吃驚，就連恩迪亞耶都很平靜地接受了對自己的安排。
唯一和科雷亞所預料的有所區別的是，南錫狂攻了十分鐘，也沒有能夠獲得任何威脅到梅斯球門的射門機會。
下半場開始之後，正如費爾南德斯所預料的那樣，南錫向梅斯的禁區發起了猛烈的攻勢，似乎想要在五分鐘內就結束戰鬥一樣。
經過上半場的熏陶，現在他們都已經明確地知道了什麼叫做「洛林德比」。
賀平自然又找到機會大肆稱讚楚中天的體能了。「有他在場上，梅斯其實一直都等於十二打十一的，被罰下一個，現在也只是十一對十一，才算恢復到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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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定要贏！！」
「低頭瞧瞧，看看你們下面還有沒有睾丸！」
答案很快揭曉！
反擊就要講究一個字——快！
唯一一個前鋒巴巴卡爾.蓋耶被南錫最後一個中後衛隊長，弗雷迪里克.比安卡拉尼緊緊跟著，沒有很好的機會。那麼這一腳是傳給誰的呢？
楚中天看到勒卡奮不顧身堵搶眼的防守，向他豎起了大拇指。
他要給那些南錫球迷一點厲害瞧瞧，要讓他們徹徹底底地閉嘴！
費爾南德斯問他：「你在想什麼，楚？」
他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他的視線越過倒下去的比安卡拉尼，投向
和他有著基本相同感覺的人是比安卡拉尼，他也覺得自己撞到了什麼硬物。但唯一不同的一點在於——他沒有感到自己頂中了皮球……
南錫的陣型是532，在進攻的時候變成352，在被對手反擊的時候，他們的后場就只有三名中後衛了，一名去防守雷諾德，另外兩名則集中在中路，防範著梅斯僅剩的一位前鋒巴巴卡爾.蓋耶。
楚中天感到自己頂到了皮球，但緊接著他又覺得自己撞到了很硬的東西，腦袋就像是被什麼重物擊打了一樣，耳朵里「嗡」的一下，暫時失去了聽力。
既然沒有人防守，那就繼續帶球！
球進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視野內突然從上方出現了一片紅色，這片紅色從上往下迅速侵襲了他眼中的大部分世界。
可是不管這群南錫球迷怎麼罵，梅斯就是堅持防守。首先不丟球，其次才是反攻。
「球進了！！球進了！漂亮！漂亮！！」賀平確認足球飛進球門之後，激動地大叫起來。
「下半場我們防守，以平局為目標。」費爾南德斯主教練為下半場梅斯隊的打法定了基調。
楚中天不信這一套。
走上球場的楚中天又聽到了南錫球迷們發出的咒罵聲，一抬頭他看到了那幅針對他的巨幅漫畫——一個腦袋後面披著一條豬尾巴辮子的梅斯八號球員，正在向南錫球員們下跪。
於是當溫比撲住了對方的射門之後，沒有猶豫，從地上一躍而起，然後將手中的足球拋給了在禁區外面等待接應的楚中天。
普羅芒低下了頭。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他不被罰下，他相信球隊是能夠取得勝利的。不要問為什麼，在德比戰中想要獲勝不是很正常的嗎？
可是里貝里背對著對方後衛，卻把球往身後一磕。右後衛弗蘭克.貝利亞（Franck_Beria）接球沖了過去！
兩腳傳遞的時間，楚中天已經沖了出去。
唯一能夠和楚中天有一拼的人南錫隊長比安卡拉尼。
梅斯隊一反之前被壓著打的樣子，中場、邊後衛、邊前衛、前鋒全都積極壓出，就連後衛線都跟著往前壓，造越位。
南錫的球迷們也對自己的球隊比對方多一個人，卻始終進不了球感到不滿。不過他們並沒有噓自己的球隊，而是變著法地刺激梅斯。
前面就是有一個排的人在等著他，他也會這麼做。在爭頂頭槌上他有絕對的自信！
中場
勒卡接到球之後把足球踢給了回撤接應的雷諾德。這場比賽他頂替紅牌不能出場的奧布拉尼亞克，擔任左邊前衛。
「漂亮的配合！」解說員讚歎道。
雷諾德往前大步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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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中天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聽到費爾南德斯在叫他的名字。
看樣子快攻到此結束了。
正在考慮的時候，南錫又發動了一次進攻。這一次他們終於找到了梅斯一次防守上的疏忽，突入禁區射門。可是足球最終划門而出，讓看台上的南錫球迷們一驚一乍的。
「啊？在……啊……呃。」他一抬頭看到了費爾南德斯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剛才走神了，一定錯過了很重要的東西。「抱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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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依然在踏到點球點的時候，用力一蹬，高高躍起！
任何浪費時間粘球的行為都是不允許的。
「梅斯的雜種們，像個男人去戰鬥吧！所在禁區里算什麼本事？！」
還有人高喊：「你們乾脆縮回到你媽媽的子宮裡去吧！懦夫！」
「這是南錫的機會……埃里.克勞皮！射門——偏了！！」
他眨了眨眼，感覺有些溫熱。
「可是這樣一來，你就沒辦法更多的參与進攻了。」費爾南德斯提出了他的看法。現在他並沒有把楚中天對他戰術的否定當作是一種對權威的挑釁。相反他在引導楚中天敢於更積極地在更衣室中說出自己的想法，不管對錯。
貝倫古爾曾經獲得了一個很好的遠射機會，結果當他掄腳準備射門的時候，足球卻被從旁邊飛身趕來的楚中天給捅了出去，他一腳掄空還差點拉傷了大腿。
既然要換上一個防守型中場，那麼按照慣例，肯定有一個前鋒要被犧牲掉。本場比賽梅斯的首發前鋒都非常年輕，十九歲的巴巴卡爾.蓋耶，十八歲的莫馬.恩迪亞耶（Momar_N』Diaye），兩個人速度都很快，不過蓋耶除了速度快還擅長盤帶，傳球和遠射都不錯。相比較之下，年輕一些的恩迪亞耶就沒什麼優勢了，他理所當然要被換下。
雷諾德聽到了楚中天的話之後，沒有懷疑，大腳將球傳到了另外一邊，里貝里接到球的同時，對方的中後衛也逼了上來。
這是他最不希望聽到的話——上半場最後階段死守他覺得還能夠接受，畢竟馬
他攥起了拳頭。
和他一樣對解說員不滿的還有坐在家裡看電視直播的勒戈夫老頭子。在足球貼著門柱滾出去的那一瞬間，他真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停止了跳動。現在他的心跳則非常快，為了不讓自己的女兒擔心，他緊咬牙關，沒有發出一聲呻吟。
「你下半場出場，幫助楚防守。」
兩個人方向相對，就像兩輛相向而馳的高速列車，在空中撞到了一起！
「我覺得我們應該努力爭勝，先生，而不是確保一個平局。」
「楚頭槌——進球啦！進球啦！這是一次漂亮的反擊！最後由楚把球頂進了南錫的球門！這是反超比分的進球！梅斯在少一個人的情況下依然取得了領先！！」法國解說員用力揮了揮拳頭。他雖然不是梅斯的球迷，但是這麼精彩的比賽這麼精彩的進球，值得用揮拳來發泄一次情緒。
楚中天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雷諾德接球轉身，往前帶。
雷諾德的速度並不快，如果他再帶下去，他必定會被後面的追兵追上。楚中天一直跟著雷諾的在跑，所以對他身後的情況了如指掌，看到對方已經越追越近，他沖雷諾德大喊：「傳出去，把球傳出去！」
三個人都做出了頭槌的動作。
批評了普羅芒幾句之後，費爾南德斯也就不糾纏於他的犯規下場了。現在的首要任務不是喋喋不休地抱怨犯錯誤的人，而是想辦法補救這次錯誤。
梅斯的球員們一直在等，等南錫球員再壓上來一些。對於楚中天和他的隊友們來說，現在的南錫還沒有全線壓上，就不是反擊的好時候。
面對主教練的批評，普羅芒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現在想起來他也覺得自己當時太衝動了。楚已經在防守對方了，根本不需要自己上去湊熱鬧……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了，也許是德比戰讓他的腎上腺素激增，什麼也不顧了，就想讓對方吃苦頭。
楚中天感到自己往前沖的勢受到了阻攔，他的身體在空中一頓，然後失去了平衡。後仰倒了下去。在倒下去的時候，他清楚地看到比安卡拉尼也和自己一樣仰面朝天往下墜。
楚中天也沒有停球再轉身，而是直接用頭把球回敲給了正對進攻方向的勒卡。
兩隻揚起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更衣室里群情激奮。
楚中天衝進了禁區，在他身邊跟著南錫的后腰貝倫古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