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鄉村奇迹
第五十七章 未來
徐曉迪的觀點和梅里差不多，他認為這場比賽楚中天表現出色讓楚中天在那些大品牌中的形象得到了提升，他打算趁熱打鐵，去和那些大品牌談一談楚中天形象的商業利用問題。
就在這樣的背景下，《衛報》專欄作家霍格尼斯泰因說了一句話，只是那時候這句話並沒有引起人們的重視，它很快就淹沒在了德國人對霍芬海姆這支新興力量的口誅筆伐中。
比賽結束之後楚中天成了媒體們追逐的目標，他成功凍結里貝里，又助攻球隊第一球，親自打進球隊第二球，被選為當場最佳。在和里貝里交換完球衣之後他被媒體們團團圍住。
因為楚中天的表現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只要他不瞎不聾智商正常懂足球，他就應該清楚這些讚揚可不是中國媒體自產自銷的牛皮。
這是本賽季德甲最精彩的一場比賽，賽前大家渲染了這麼久，這場比賽的過程也沒有辜負媒體們的渲染，現在是到了讓他更精彩的時候了——這動作自然得靠記者們的筆杆子和嘴巴來完成。
媒體們還要把這場比賽的剩餘價值全部發揮出來。
他可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做作矯情。
有太多的話題可以去說，有太多的東西值得炒作。
這場比賽集中了三百多名來自世界各地的記者們，比賽結束之後，新聞戰才剛剛打響呢。
他將手放在鍵盤上，開始打字：
他甚至連自己是怎麼找來這個警察局的也不是很清楚。
「那不重要，我喜歡的人是大明星，我很高興！另外在比賽結束之後，我媽媽的表情很精彩，你那個進球刺激了她，哈哈！」
負責解說這場比賽的著名足球評論員馬塞爾.萊夫在比賽結束之後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打開電腦，準備為《踢球者》雜誌寫一篇關於這場比賽的評論，這是踢球者的邀請稿，不過他自己也有很多話想說。
正好愛德華多和古斯塔沃、奧巴西三個人蹦蹦跳跳走到了楚中天的座位前，看到楚中天手持電話，就故意湊上來，唱得更大聲了。唱了幾句這才走開，回到他們各自的座位上，不過歌聲依然沒停。車廂里倒不是所有人都跟著唱，畢竟這麼外向的性格也不是人人擁有的，但是大家都很高興，並沒有覺得受到了打擾。貝克和魏斯這樣德國人也在說說笑笑的。氣氛相當融洽。
他不知道丹尼爾會被怎麼樣。但是他發現他認識丹尼爾十年了，第一次為這個總是欺負自己的大胖子而擔心。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擔心什麼，反正就是擔心不已。
所有人從內心深處都接受了楚中天，哪怕是薩利霍維奇這樣曾經對楚中天抱有成見的人也不例外。
但是在各家通訊社、媒體的辦公室里，卻還是燈火通明。
「我想也是，這場比賽是對德甲最好的宣傳。」
「這麼說你媽媽是更討厭我了，
雖然霍芬海姆排名聯賽第一，但是賽前卻很少有人看好他們，不少人，甚至是足壇名宿專家都認為拜仁慕尼黑將獲勝，分歧只在於拜仁贏的是輕鬆還是艱難。
其他人的簡訊，楚中天都沒怎麼回，費爾南德斯的簡訊他專門回復了過去：「謝謝您，教練。我不會去邊路的，我喜歡在中路。」
霍芬海姆當然不可能真的去扒拜仁球員的頭皮，但是楚中天手中的球衣，怎麼看都有種象徵意味——紅色的，血，球衣，頭皮……
艾米麗在電話那頭也聽到了愛德華多和古斯塔沃、奧巴西等人的歌聲，她笑著問：「怎麼，你們那邊的慶祝還沒結束嗎？」
儘管當時勞巴爾對這個數字表示滿意，但與英超每賽季九億英鎊的電視轉播收入相比，兩者差距仍然十分明顯。當時《世界報》評論說：「儘管我們努力將德甲包裝成最精彩的足球賽事賣給電視轉播機構，並且向全世界推廣，但實際上只能羡慕地看著英格蘭人充滿激情和速度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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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的人笑道：「是你落筆太早，勞巴爾博士。」
賽后新聞發布會上蘭尼克很高興，他表示這是一場熱血沸騰的比賽，霍芬海姆掀起了一輪又一輪的進攻高潮。兩支球隊表現都很出色，沒有贏下比賽有些小小的遺憾，但是平局對於雙方來說都是一個公平的結果。「如果我讓魏斯首發的話，楚中天去打后腰，也許我們就贏了呢？哈哈！」
「我算著時間，覺得差不多是你們忙完的時候了，所以打個電話過來。這場比賽你踢的真精彩，親愛的！」
這兩位主教練的評價讓中國媒體心裏暗爽不已，很少能夠有中國球員受到這樣的讚揚。以往留洋球員有好的表現之後，中國媒體說外媒一致讚揚，都會被國內罵得狗血淋頭，說中國媒體又在自我意淫了。但是相信他們將蘭尼克和克林斯曼的話轉述到國內，一定不會有人反對他們。
克林斯曼也稱讚了楚中天的表現：「他是一位非常優秀的球員。他讓我們很難受，我得承認蘭尼克讓他去打右邊前衛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以至於我們賽前的安排全都沒用上……我相信他會在霍芬海姆取得成功的。」
「你看比賽了，艾米？」
球迷們一定不甘心只是看一場比賽，他們還想知道更多。
在冬日寒冷的壓力，他依然赤裸著上半身，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白色的蒸汽。他這一手豎起大拇指，另外一隻手則攥著里貝里給他的球衣，紅色的拜仁主場球衣。
「哈，不過我覺得美國人不會感興趣多久的。」
這場比賽結束之後，大部分球員都如願以償得到了自己喜歡的球星們的球衣——是的，雖然霍芬海姆的球員都是職業球員，但是他們也有自己喜歡的
在回到更衣室之後，全隊球員都還在歡呼。他們還沒從客場逼平拜仁的興奮勁兒中回過神來。
——德國足球很快就會發現霍芬海姆不是一個威脅，而是他們的未來。
楚中天笑著說：「這是我們應得的，我很高興。我們早就確定了這個想法，然後在比賽中我們一步步實現了它！我很高興！」
夜漸漸深了，氣溫也降了下來。阿貝爾雖然穿著很厚，在這個時候也凍的雙腳伐發木，他不得不經常跺腳，來回踱步來讓自己的雙腳不會變僵硬。
楚中天因為一直在接受記者的採訪，還被要求照相，所以回來的最晚，當他走進更衣室的時候，得到了隊友們齊聲歡呼：「歡迎全場最佳！全場最佳！喔喔喔！全場最佳！」
克林斯曼則顯得很遺憾：「我該說什麼呢？這是一場激烈的比賽……霍芬海姆無意是我們在安聯球場遇到的最好對手，我們早就知道和他們的比賽不會輕鬆，事實也是如此……不過我還是認為如果托尼沒有浪費那麼多機會的話，我們早就贏了……」
「看來我們要重新製作德甲的宣傳片了……」他對身邊的人說道。
他也不是第一次當選全場最佳了，但只有這一次引起了這麼多人的關注。
現在再回過頭來看當初。霍芬海姆因為老闆有錢，而猛然崛起時，在德國充斥著對他們的批評，不少人紛紛表示霍芬海姆的足球模式讓人噁心，他們都希望這支球隊早點降級。
讓楚中天欣喜的是他竟然接到了讓.費爾南德斯發來的簡訊：「雖然你在邊路成功凍結了弗蘭克，但是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在中路發展，不要去邊路，中場中路才是你的地盤，楚。」
他無法再繼續逗留下去，因為回家太晚了，他的媽媽肯定要責怪他。
性格活潑的愛德華多等人上車之後還在高唱歌曲，歡呼。這場比賽對於霍芬海姆的球員們來說就好像是一場美夢一樣。以前他們從來都不敢想自己會在安聯球場逼平強大的拜仁慕尼黑，並且還差一點贏下來。當他們還在乙級聯賽的時候，倒是憧憬過如果升級的話，他們肯定會和拜仁進行比賽，那時候他們還意淫過在比賽結束之後要找誰交換球衣呢。
艾米麗在那邊笑：「感覺到了。老實說你隊友唱歌真不賴！看樣子你在那裡很開心，我就放心了。我能夠感覺到一些變
是的，經過這場比賽前七十多分鐘的經歷，他確定了這個想法。在邊路雖然他成功防住了里貝里，還有一次助攻，表現也算出色。但是他總覺得格局太小，有些施展不開，憋悶地很。倒是在中路，海闊天空，有一種「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自由暢快感，只有在這裏他才覺得自己掌控了全局，有一種「下棋人」的感覺，在邊路倒覺得自己更像是一枚棋子。
就像蘭尼克賽前所說的那樣：「我們要的是拜仁帶血的頭皮。」
梅里發來簡訊稱讚楚中天這是一次絕佳的自我廣告，相信全世界都應該明白那個選擇轉會去一支德甲升斑馬的楚中天並沒有死，不僅活著，還活得很好。
楚中天成了媒體追逐的焦點，在賽后新聞發布會上雙方主教練也提到了這個本場最佳。
他們一直鬧了很久，直到去開新聞發布會的主教練蘭尼克回來，才去洗澡手勢東西，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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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天楚中天的這一球徹底打碎了那種無形的隔閡。
「那是當然，任何時候我們都想贏，沒有贏球很遺憾。」
德國職業聯賽委員會的主席，多特蒙德俱樂部的主席勞巴爾在現場看完了這場比賽，離開球場的時候，他對身邊的人嘟囔道：「為什麼這場比賽不早點來？」
回到大巴車上，楚中天的電話響了。是艾米麗打過來的。
可以這麼說，之前雖然楚中天是球隊的核心，但那是教練的安排，大家不得不接受，後來因為看楚中天真的有水平，於是也覺得楚中天當核心不是什麼壞事。但是從感情上真正把他看做霍芬海姆的一員，卻還不是球員們的共識。這支球隊里不少人都是跟隨霍芬海姆兩年甚至三年的人，他們對於這支球隊有一種特殊的感情。認為霍芬海姆就像是他們的家，對於外來戶總是會產生一段時間的排斥，就算接納了也會表現的不如對老人那麼親密。
現如今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會想起這句話來呢？
他只能期望丹尼爾不要有什麼事情，然後低著頭離開了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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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全不簡訊，楚中天的隊友們也都收拾完畢了，大家起身離開了安聯球場的客隊更衣室，有些人還戀戀不捨。這裏給他們留下了美好的回憶，當然戀戀不捨了。如果輸了球，只怕所有人都不會戀戀不捨，只想早點離開了吧……
阿貝爾在警察局外面徘徊著，不願離開又不敢進去。
老教練還是關心著自己，儘管自己已經不在他手下踢球了。他當然不會去邊路發展，他可不想打遍場上所有位置。他自己也更喜歡在中路，這次去打右邊前衛主要是為了防守里貝里，只屬於臨時客串。而且魏斯在比賽末段防守里貝里的時候表現很出色，相信蘭尼克教練也看到了這一點，下一次再碰
楚中天一直小心翼翼不敢得罪米蘭達女士，就是擔心惹她生氣，讓他對自己不滿。他知道艾米麗雖然有些時候和媽媽對著干，但其實她很愛自己媽媽的。那也是自然的，父親跟其他女人跑了，扔下她們母女倆相依為命，不愛就不對了。所以如果自己想要娶艾米麗的話，恐怕就得先過米蘭達這一關。艾米麗一定不希望為了和自己在一起，而拋棄媽媽。
「那當然，美國也是有直播的好不好？你知道嗎，剛才比賽結束之後，還有人打電話問我霍芬海姆是不是我男朋友所在的那支球隊呢！你們在美國也出名了！」
反正他被人欺負慣了，早就無所謂了。
「說點什麼吧，楚？在安聯球場逼平了拜仁，有什麼感想？」
可惜他們這裏沒有香檳，否則楚中天一定會被淋成落湯雞。
「回酒店，好好休息，明天放假一天！」蘭尼克最後一個上車，他宣布了這個消息，全車的球員都舉起雙臂歡呼起來。
楚中天等他們走了對艾米麗說：「怎麼樣？感覺到我隊友的熱情沒有？」
楚中天感覺到艾米麗和自己心有靈犀。「是的，門打開了，不僅是門，窗戶也打開了。」經過這一戰，他和隊友們的關係完全融洽了。現在他們是一個完整的整體，他們將為了更長遠的目標一起奮鬥。
所以現在勞巴爾在抱怨這場比賽來得太晚，而自己簽字簽的又太早……如果看了這場比賽，德甲和德乙四年的轉播費用應該還可以再商談商談……
大戰後的夜晚，球員們或許還在狂歡，或許已經休息。球迷們也紛紛從球場散去，能夠容納六萬九千人的安聯球場早就熄滅了燈光，陷入了一片沉寂。
楚中天舉起雙臂向隊友們致謝。
丹尼爾被抓了進去，和他一起進去的還有另外十幾個人，他們都是因為在球場上打架鬥毆而被抓進去的。
「大衛沒有戰勝歌利亞，但大衛終於出現了……」
勞巴爾對別人的調侃聳了聳肩。
「那我可說不準了……不過我媽媽的標準很簡單——對我好，有錢有名。在我看來，你都符合，嘿嘿。」
霍芬海姆逼平拜仁的喜悅完全沒有傳遞到他身上。在比賽的最後階段，他的大腦基本上一直處於「當機」狀態。最後是什麼情況，他完全不知道了。
「楚表現很好，我要向他表示祝賀。實際上在他轉會來霍芬海姆的時候，他就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我知道在他的祖國，有很多人對他的轉會選擇表示不滿和不解。另外三千萬的身價也讓他備受質疑。但是他從來沒有抱怨過，也沒有被這種壓力所壓垮。我了解他兩年了，我相信自己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這場比賽很好地證明了這一點！」這是蘭尼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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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全都要拜一百六
誰也沒有猜到霍芬海姆竟然在安聯球場逼平了拜仁慕尼黑，而且表現不俗，他們甚至有贏下比賽的機會。
德國媒體普遍認為霍芬海姆這種靠金錢投資的足球是對德國足球傳統的挑釁和侮辱，還有人擔心霍芬海姆會起到一個壞榜樣——以後會有很多大富翁投資那些聞所未聞的小球隊，然後將擁有歷史底蘊的老牌球隊擠出大家的視線。總之一句話，大家都擔心金錢會腐蝕足球。
現在他才有時間回想一下比賽，楚中天進球他真的很興奮，發自內心，這也讓他闖了禍。為霍芬海姆加油的歌曲脫口而出，卻沒想到反而在看台上引發了一場騷亂。作為一個經常被人在言語上以及肢體上攻擊的人，他一開始覺得自己被罵了也沒什麼，被推搡幾下更沒什麼，反正低著頭縮著脖子不吭聲任由他們發泄，發泄完了也就好了。
「好吧，我希望這算是一個好的開始……」一提起艾米麗的媽媽米蘭達，楚中天就頭疼。他這輩子沒怕過什麼人，就怕兩個女人，第一個是他的媽媽，第二個就是艾米麗的媽媽。
哪想到丹尼爾竟然會反應激烈，不僅出口對罵，還和他們打成一團……一時間阿貝爾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他一直以為丹尼爾是會和其他人一起欺負他的……他覺得只要丹尼爾不出手打他就行了，因為他打起人來真的很疼，罵上幾句他都不在乎的。
「沒有贏下拜仁慕尼黑，是不是也很遺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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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一年多的時間里，勞巴爾領導下的聯賽委員會一直在與電視轉播商談判下個賽季開始的新轉播合同，只到今年十一月他們才達成了協議。將甲乙級聯賽四年的轉播合同賣給了以首映電視台（Premiere）為首的四家傳媒機構，總價值是十六億五千萬歐元。
阿貝爾一直等到了晚上十點四十，還沒有等到丹尼爾出來，他猜丹尼爾肯定要在警察局裡過夜了。
打開文檔，他停了一會兒，在腦海中回想剛剛結束的那場比賽，那激動人心的一幕幕好像還在眼前一樣，閉上眼睛都還能聽到安聯球場所傳出來的巨大喧囂。
楚中天打開手機，就接到了很多人的祝賀簡訊，都是祝賀他在比賽中表現出色，當選全場最佳的簡訊。
接受完採訪之後，全場最佳站在所有媒體的鏡頭前擺出姿勢，讓他們照相。
或許是害怕丹尼爾被放出來之後責罵自己，是因為自己他才和別人打架從而被抓進局子里去的？
因為他為球隊拼到了最後一刻，並且還成功了。
就像他剛來球隊時對隊友們說的那樣：「讓我們一起開創大場面。」
爸爸媽媽的祝賀簡訊很簡單，就是誇讚自己的兒子表現好，並且鼓勵他繼續努力，不要驕傲自滿——在父母眼裡，楚中天不管多有名氣，賺多少錢，也還是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