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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光與影的旖旎（十六）
「是。是這麼講。」河野的中文生硬，但表達準確。
凌志海很快的回頭跟那人說：「我這兒還沒去呢！你們先喝著，我還會跑了不成？」
自端笑著，看蘇婷一眼，對河野道：「謝謝。」
自端拿著小小的酒瓶，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自端輕輕的拍著胸口。
她覺得有些暈眩。
侍應生恭敬的施禮退下。
她笑。
蘇婷對江老師夾了夾眼睛。
河野禮貌的問候蘇婷和在座的各位，然後眼睛看過來。自端點點頭。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只聽到一個相像的聲音，就這樣？
只幾秒鐘的工夫，自端只來得及看到屋角掛衣架上掛
自端笑，她最愛吃魚眼睛。
蘇婷伸手過來，「你今天可喝了不少。」
沒有，沒有不舒服。
「河野君同您的父親很相像。」
轉身的那一刻，她似乎又聽到了那個聲音。凝神細細辨認，卻又不像。
「其實我剛是詐你的，沒想到真是。」自端拿著酒杯比劃了一下。這時候門開了，自端以為是侍應生進來，看過去，卻是一個穿著藍竹布和服的中年男人。短髮，面目清癯，雙目炯炯有神。自端心想這應該就是河野了。果然聽到蘇婷
自端回神，對他笑笑，說：「那麼回見。」
蘇婷開玩笑，說結賬吧佟太？不要被賬單嚇壞……喂你的臉怎麼這就白了？
她好的很。好的很。真的好的很。
在那樣一個日子，陽光足的，讓人無處躲藏。
「我問他，河野君的中文老師來吃飯，給打幾折？」看到蘇婷瞪大的眼睛，得意的笑。
好像有什麼東西鑽進了她的心裏。
「哎？」蘇婷笑著，「你夠厲害的呀。」
她唯一會喝的，就是這種淡淡的酒。
凌志海對她笑。
「喂你跟他講什麼？」蘇婷八卦的問道。
那人很快的對自端點了點頭，拍了志海一下，退回去了。
不會。不會是他。
接著聽到自端用日語對侍應生說：「京都淺草的河野屋什麼時候來北京開的分號？」
她從小吃魚眼睛，結婚那天艷陽高照，幾乎把人曬暈過去。
蘇婷眨著眼睛，「哎，你怎麼知道的？」
「十月里。」
自端下意識的往包間那邊看，門掩著，看不出究竟。只是隔了那道門，那聲音卻彷彿在她耳邊。
「回見。」志海似乎是舒了口氣，見她走遠了，他才往衛生間那邊去。
很久不曾碰了，她以為她都忘了這酒其實也可以很醉人。
「謝謝。請順便給我會員申請細則。」
她搖頭又搖手。
自端又喝了口清酒，說你就貧吧，一會兒不擠兌我都不行。
她想她是不能開車回家了。
「但您釀的酒，味道有不同。」
她招呼侍應生。
侍應生過來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蘇婷說，狐狸出嫁才下雨，你這個小笨蛋，當然艷陽高照。
「哈依！有所改變。希望您喜歡。」河野微笑著，親手將自端的卡交還過來，「隨時歡迎您和您的朋友來。我，最好的酒。您，會員。」
「你有幾個日本學生啊。」自端笑眯眯的端起酒杯。
急忙抬手扶住牆。慢慢的，慢慢的把呼吸放緩。
自端說怎麼會呢
侍應生進來，自端打開錢包，將一張黑卡拿出來擱在侍應生的盤子上。
一班沒出嫁的女老師呵呵笑著，說不敢吃啊，都說吃魚眼睛，結婚那天會下雨呢。
自端的步子有些飄。
大家這才都明白過來為什麼蘇婷知道這個偏僻的地方。
自端回到包廂里時，大伙兒都吃的七七八八了。蘇婷開玩笑說她再不回來，連魚眼睛都沒得吃了。
裏面又有人催他快點兒進來，一行說，一行拉開半邊門。自端的心猛的又一縮，抬眼看過去，是張陌生的面孔。那人看到她，卻不由的愣住，「哦」了一聲。
志海看著她。
一時河野出去，大家都興趣多多的問東問西起來。
胸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