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左上角的心跳》番外

金子千篇之《千尋,千與》(十七)

番外

金子千篇之《千尋,千與》(十七)

哦,回家了。
她覺得肚餓。
自颯沒拒絕。手搭在金子千的手上,倒和佟鐵河又笑著說了幾句話。佟鐵河抬手示意他們隨意——金子千帶著自颯旋下舞池。
金子千笑。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金子千聽著她這麼說佟鐵河,便笑,不見得你叫他祿蠱。
她嘗了一小口。
「這是必須的。」
子千說,你們是發小兒。
金子千就說,跟我來好嗎?
自颯放下竹布棉門帘。
有多久了?
她笑了。
跳個夠?
「老火煨的。」金子千說,「火候掌握到了極致,再普通的食材也是美味。
這一個小動作,無端的生出幾分親昵感。
她以為這兒的粥能有什麼特別,可是端上來,竟是普通的小米粥。她「哦」了一聲,拿起了勺子。
他溫文爾雅的氣質,從不曾在自颯面前這樣的大笑。自颯倒被他笑的莫名其妙,抬起手肘搗了他一下,「你幹嗎?」
好久了……
自颯笑,過了一會兒,說:「若我們不刻薄自己,有些人,尤其是男人,就刻薄我們了——說起來,不如自己刻薄自己的好,為自己美麗,總不會覺得特別委屈。」
金子千笑笑,說回家了。
金子千將她帶入懷中,「今晚,跳個夠。」
景自颯當然又是低估了金子千。他不但體力夠,而且很好。一支一支的舞跳下來,從華爾茲到探戈,連古老的方陣舞他都會,而且興緻勃勃……倒是她先投降——終於是坐下來,直喘氣。就著他的手錶看時間,早已是過了午夜時分。
「好。」她厭了這樣一本正經的端著給人看——他們看也看的厭了了,她做戲也做到了十分。她於是和金子千一起跟主人家告辭。她找了一下佟鐵河,不見人影,想來是早就走了。明日阿端離京,再怎麼著……她甩了下頭髮,提議去Y』stable。
她是可以隨著性子跳個夠了。
阿端還說,這幾日會有暴風雪,可是看這天氣,恐怕是沒有的。
離開的時候,老闆娘對金子千說,金先生這程子少來了。
但是他並不是在跟她解釋。好像也不是成心讓她聽見,過後更沒有跟她細講。
金子**著自颯去了一家小粥鋪。是個「小」粥鋪,一點兒也不起眼。大冷的天,又是深夜,他們兩個打著帘子進了小鋪,小鋪子里一團溫熱。人擠擠挨挨的。自颯驚奇,這麼晚了這麼多人吃粥,這麼小的地方這金子千能尋到。
自颯回了一下頭,看看在和幾位男士交談的佟鐵河,沒有說話。鐵河,極少讓阿端陪他出來應酬;阿端不喜歡,他也不勉強……她腳下竟然絆了一下,金子千的手扶了她的腰,將她這一個小小的失誤遮了過去,她看著金子千含笑的閃亮眼睛。金子千的舞跳的也這麼好。華爾茲華麗的舞步,他帶著她步步旋轉,動作優雅,絲毫不見花哨……自颯只記得小時候和阿端一起學跳舞,母親說過一句話,說,阿颯阿端都要記得,舞步,也是一種態度。懂得享受舞蹈快樂的人很多,但是在享受快樂的同時,還能優雅穩妥的就很少了……自颯手腕高舉過頭頂,金子千個子高高的,很容易適應她的高度,而她發現,他們兩個的配合,相當默契。
很默契。
最是平凡真滋味。她想。
金子千始終覺得佟鐵河看向他的眼神,是有那麼一點子冷。其實以佟鐵河的修為,他即便是不喜歡他金子千這個人,必然也不會表現的很明顯。只不過金子千就是覺得,佟鐵河不怎麼待見他。這倒也好理解,鄧力昭,那是佟鐵河多好的哥們兒。用他們的話來說,那是發小兒。發小兒是什麼,穿開襠褲就在一起搗蛋的,那是什麼交情?
「要。」她笑。她的飲食,原則上是節制的。
他么,體力可夠?
子千也只是說,他今晚一個人來,帶著太太來多好。
她默默的把小瓷碗里的粥都吃光了。胃裡暖暖的。
一早便認識的,只是沒有深交過。兩個男人,當著自颯的面,客氣寒暄。聊些上回一起打球時候的趣事。自颯在一邊聽著,偶爾插一句。那一糰子的人物,她都是熟識的。
好像,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共舞。就像……自颯一個激靈,差點兒再絆一下。看到金子千含笑的眼睛,她竟然添了一點慌亂。金子千看到,小聲問:「有多久沒有來一隻華爾茲了?」
金子千坐在她身邊,問她:「你要不要靠節食保持身材?」她高挑勻稱,也許是一日三餐定時定量的結果。
啊,對,打小兒就一處淘氣的。自颯笑。現在也一處淘氣。不過鐵子淘的大發些,他一貫是有紋有路的淘,哦,有紋有路的淘金。
佟鐵河更主動,伸手過來,同金子千一握。
金子千想到這層,才不會一直站在那兒任佟鐵河品評他呢,潘楓夫婦一開始領舞,他便禮貌的邀請自颯。
金子千停了停,終於是忍不住大笑。
「我的老祖母,也恪守睡前四小時決不進食的鐵律——多麼刻薄自己。」金子千嘖嘖。
你不喜歡佟鐵河。自颯再開口,第一句便說。
自颯笑。說,當我沒說。你們男人之間,還說什麼喜歡不喜歡的話。沒的肉麻兮兮的。
他似是看出她的想法,握住她指尖的手攥緊。
鄧力昭不愛跳舞。那麼樣的一個人,極討厭跳舞。可是她愛,但是因為他,她便少跳。可是,景自颯應是舞會女王。衣櫃里多的是舞衣和舞鞋。
她是有點兒累了。有人替她拿主意,好的很。
金澄澄的色澤,黏稠,飄著谷香。
自颯笑而不語。
那是你專門埋汰我的?
她抬頭看了看天空,月色極好。
自颯轉了個身,喲了一聲,說,他才不是呢。轉而想起來,看著金子千笑,搖頭道,他也不是紈絝。
金子千搖頭,輕聲說:「果然沒有女人不願意為了保持美麗付出代價。」
他這陣子的消失,有了合理的解釋。
金子千抬手摸著面頰,只是說:「餓死了,管他什麼身材不身材,刻薄不刻薄,去吃點兒東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