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來如春夢幾多時
第四十一章 小綠的身世（上）
悲哀呀！人家穿越，美女排著隊等著他挑，哭著喊著要嫁給他，不要還不行，她跟你急。我怎麼就混得這麼慘？這都十幾萬字了，還只攤上四個女人，不，三個。
「娘，我沒病，就是跟您說一聲，孩兒不成親了。」
「小綠說她要走，嗯，半年後就走。」
「少爺，再過半年，奴婢就滿十六歲了。」小綠的眼神有些悲傷。
所謂「死契」，意思就是說，這個人從此便賣給方家了，死活全由家主掌握，屬於是家主私人的財產。
嫣然？嗯，自己確實對她有些愛慕，只是兩人相識不久，彼此連了解都談不上，這種愛慕是很盲目的，只能算是對她的外表比較愛慕吧，畢竟她是個絕色美人，男人見到絕色美人時，不都像蒼蠅叮上有縫的蛋一樣趨之若鶩嗎？這個，不算中意吧？
「不行，哪有十八歲還沒成親的，惹人笑話！那破鄉試誰愛考誰考去，反正爹娘都沒指望你能考出個什麼名堂來，還不如在家老老實實成親，成了親，你愛幹什麼幹什麼去，爹娘都不管了。」方夫人急著抱孫子，什麼都顧不得了。
「啊，那提前祝你生日快樂……靠！說什麼呢，這跟我問的有關係嗎？」
「你不急可我們急。」方老爺在一旁插話了：「以前是沒人看得上你，如今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這不就有人上門來提親了。所以說啊，做人，還是要做好人吶。」
「為何？」
「娘，我不急……」方錚試圖拖延，從內心
長平公主？——方錚使勁甩甩頭，想都沒想便將她排除在腦外，沒原因，如果要他在公主和死亡之間任選其一的話，他相信自己會選擇死亡，就這麼簡單。
隨即小綠扯了扯嘴角，表示她笑了一下，道：「那奴婢要恭喜少爺了。」語氣中摻著幾許顫抖。
「什麼？」小綠愕然，眼中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神色。
「爹！」方錚感動得稀里嘩啦：「孩兒以前是不是被關進監獄里勞改了？」
「胡說。」方夫人寵溺的戳了戳他腦袋：「就算你不成親，小綠也是要走的。」
「少爺，奴婢當年進方府，並沒有與方家簽死契。」
「不過，你爹是你爹，你是你。」方夫人又換上一副寵溺的神色，道：「若是有合適的姑娘願意嫁給你，爹娘不反對你多娶幾個，咱家有錢，娶多少都養得起。娶得越多，生得越多，咱方家從此就興旺了。」
「奴婢明白少爺的意思，或許別人家是這樣，但奴婢不一樣。」小綠的聲音淡淡的。
「小綠，少爺我要成親了。唉！」
「什麼？你要去哪兒？」方錚聞言急了，好不容易習慣了小綠那細心的服侍，那平淡的表情，還有存在兩人之間那種朦朧的曖昧，怎麼好好的，卻要走了？
今兒一定得把這事跟老娘掰扯清楚，好好的怎麼就這
「靠！等著！」方錚想也不想，轉頭便直奔內院，方夫人的居所。
這是典型的區別對待，雙重標準。方錚暗暗瞟了一眼老爹，見他正仰著頭翻白眼，搖搖頭，老爹命苦啊！
方錚唯唯稱是，強笑著告退。
方夫人點點頭道：「考慮是應該的，咱方家雖不是名門望族，卻也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家，進我方家的門不是那麼容易的。不過錚兒你得抓緊時間考慮，這幾家的媒人都還等著聽信兒呢，拖延太久也不是個事兒。」
「少爺，你怎麼了？」小綠進來，見方錚失神的望著房梁，不由關心的問道，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
「怎麼了？」方夫人有些意外，剛剛還好好的呀，怎麼這一回頭就不對了？探手摸了摸方錚的額頭：「錚兒，吃髒東西了？」
到了古代這麼久，方錚有時候也經常問自己，到底心中有沒有中意的人呢？
「他敢！借他倆膽兒試試！」方夫人冷笑，秀眉一豎，眼中殺氣迸射，廳內氣溫徒然下降，倆父子遍體寒意。方老爺一把長長鬍鬚，楞是緊張得生生揪下來一縷。
「少爺，別多想，奴婢必須要走的，這與方家無關……」小綠傷感的搖頭，欲言又止。
「是啊，人生的喜事，當然應該恭喜
「傻小子，除了你，還有誰？」方夫人慈愛的戳了戳他的腦袋。
「娘親威武，一統方家！」方錚心悅誠服的膜拜道。
要不，乾脆就從了吧？方錚從心底冒出這個想法，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想，將自己當成一匹四處撒歡的種馬，多好，反正我也沒吃虧。只是，為什麼心中總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彷彿末日臨近般惶恐？
「我不要別的丫鬟！就要小綠！娘，這到底怎麼回事？」
「是。」方錚苦著臉，應了一聲。
「這跟你成不成親有何關係？」
「啊？為什麼？」
「為什麼呀？」
「……」
「是嗎？你也覺得應該恭喜我？」方錚盯著小綠，聲音低沉道。
終於見識到老娘的威風了，平日里慈眉善目，待人和氣，一旦遇到原則性的問題時，卻是毫不退讓，寸土必爭，以前下人說老娘如何如何厲害，方錚總是不信，現在卻是親眼見到了，果然名不虛傳，難怪老爹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敢納妾，有這麼一位厲害的原配夫人鎮守方家，那妾就算進了方家的門，恐怕也活不過一個月吧。
回到小院，方錚衣服都沒脫便往床上一躺，雙手枕頭，兩眼無神的望著房梁。
「有關係。」小綠笑了笑，「奴婢滿了十六歲，也許就要離開您，離開方家了。」
小綠？自己還是挺喜歡她的，但還算不上愛慕，對她頂多隻能算是一種征服欲吧
「錚兒，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自古乃倫常之道，我們方家一直是人丁單薄，我和你爹盼著抱孫子盼了多少年了，爹娘就指望著你給方家開枝散葉呢。」方夫人在一旁勸道。
方老爺還有事情，先走一步，等他走後，方夫人興緻勃勃的開始跟方錚討論，哪家的閨女漂亮，哪家的閨女屁股大，好生養，哪家的閨女會持家等等。
「啊？為什麼？貼身丫鬟不都是跟著……」方錚大吃一驚，這不對呀，總聽說貼身丫鬟的另一個意思，其實也是主人的一房小妾，主人若是成了親，有了原配夫人，丫鬟就自動升級成妾室，怎麼到我這兒卻不是那麼回事呢？
「當然有關係，她肯定是吃醋了，所以才要走。」這種時候了，方錚還不忘YY一番。
「娘，能不能緩緩？孩兒……孩兒尚有學業在身，實在怕分了神，耽誤了秋天的鄉試呀。」方錚苦著臉道。
「錚兒，這次上門來求親的有三家，都是金陵商號的東主千金，也算是門當戶對，不至於委屈了你，稍後你娘會與你仔細分說，你便在其中選一家的閨女成親吧。」方老爺道。
「什麼？成親？誰啊？」方錚驚奇的瞪大了眼。
小綠沒有簽死契，這就代表她在方家只是個合同工，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家主根本沒有權力阻攔。
方老爺本
「少爺……」小綠在身後喊他，他理也不理。
「你這傻小子，平日里沒心沒肺的，告訴你有何用，如果小綠……她真決定要走，到時娘給你換個貼身丫鬟便是，唉！這可憐的閨女……」
「高興傻了吧？成親還問為什麼，十八歲了，還不應該成親嗎？」
鳳姐？熟女呀，嫵媚風騷，精明能幹，一舉一動都從骨子裡透出風情，想象一下她在床上婉轉嬌吟的模樣……嘖嘖，是個男人就受不了。而且她的性格也挺好，柔中帶剛，豪邁卻不失細緻，娶回家做老婆可是一塊寶啊，可惜，目前而言她還只是個生意合伙人，暫時不能得逞。再說，爹娘也絕不會同意她嫁進方家。
「死不死契的我不管，我就問你，為什麼要走？我得罪你了嗎？別的下人欺負你了嗎？我方家對你不好嗎？」方錚連珠炮似的問道。
「以前不告訴你，是因為沒必要讓你知道。」方夫人道。
靠！這到底怎麼回事？合著全家就我一個人不知道這事？
我穿越的目的不是當種馬啊！「那爹為什麼不多納幾房妾，多生幾個呢？」
方錚強自打起精神，一直等到老娘說完，這才敷衍道：「娘，此事容孩兒好生考慮一番，畢竟是終身大事，不能倉促而蹴，您說呢？」
「娘，我不成親了，你們愛咋咋地吧。」沒等下人行禮，方錚便風風火火衝到方夫人面前大聲道。
這次只怕是躲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