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長風連日作大浪
第二百二十一章 醋海生波
鳳姐聞言臉色一窒，長平斜睨了她一眼，哼道：「我又沒說你，你是大狐狸精，那個羅月娘是小狐狸精！哼！」
扈雲生聞言大喜，恭恭敬敬趴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道謝不已。
「溫森呢？」
什麼追查綁架案，什麼尋找幕後主使，全都是屁話！這個不要臉的混蛋留在山上的主要目的，純粹就是為了勾搭那個貌美的羅月娘！
「廢什麼話！趕緊說，她人如今在哪裡？」方錚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方錚卻沒工夫訓他們，羅月娘現在蹤影全無，得趕緊派人找呢。
嫣然雪白的貝齒咬了咬下唇，猶豫了一下，道：「前日押車的震遠鏢局還有跟隨而去的護院頭兒鄭仗，聯名傳來消息，說徐州府附近的官道被斷，他們決定改走青龍山，算算日子，也許明天便會走到青龍山腳下了……」
有個這樣不爭氣的手下，扈雲生也覺得無地自容，更讓他惶恐的是，任務沒完成，破壞了主人的計劃，等待著他的，不知是怎樣的處罰。
「太子和其他幾位皇子呢？」
「是！」
不顧眾人的目光，長平面朝女侍衛們，大聲道：「現在就出發，到徐州城外馮仇刀的軍營駐地去！」
方才答話的屬下驚異的看了方錚一眼，插言道：「大人……您說的紅衣女子，是否便是這土匪窩的當家的，名叫羅月娘？」
「溫森，那個混蛋除了做土匪的二當家，還幹了什麼？老實說！不然本宮叫父皇把你扔進大牢，治你個誑言不敬之罪！」長平一拍桌子，大喝道。
「土匪窩的二當家？」帷幕後的聲音略略高了些，顯示聲音的主人此刻是多麼的訝異。
「溫大人，你是說，夫君他在青龍山做了土匪二當家？」嫣然插言問道。
「稟公主殿下，那大當家的名叫羅月娘……長得，咳咳，長得很是貌美……」溫森老老實實的全交代了。
老子的手下都是些什麼貨色呀？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可老子的作風一貫嚴謹正派，怎會有如此淫蕩猥瑣的手下？溫森平日是怎麼教他們的？回了京城，我得在影子里展開一次整風運動，再這樣下去，好好的特務機構變成了採花賊的淫窩，皇上還不得砍我的腦袋呀……
扈雲生說到這裏，臉上的冷汗又不停的開始往外冒。
溫森猶豫道：「……除了查案，方大人……方大人還順便做了那土匪窩的……呃，二當家……」
長平俏目一轉，忽然問道：「你說他做了二當家？那他上面應該還有個大當家吧？大當家是誰？」
扈雲生渾身一顫，趕緊恭聲應命。
狠狠擦了一把眼淚，長平走出前廳，朝門外大喝道：「侍衛，集合！」
聞知方錚並未回京城，眾女臉上的喜悅之色頓時黯淡下去，彼此互望幾眼，發現大家的眼中儘是失望。
良久，帷幕後沒發出半點聲音。就在扈雲生忐忑不安之時，主人清冷的聲音又傳來。
看著淫笑連連的眾屬下，方錚將臉一板，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怒道：「放屁！你們這群混蛋，思想怎能如此齷齪邪惡？」
在他的眼裡，帷幕之後那位他一直未曾見過的主人，如一座山般高大的存在，主人說的每一句話，下的每一個命令，對他而言，比皇帝的聖旨更有效用。他一直都將
長平冷冷一哼，沒搭理他。
溫森心裏嘆了口氣，恭聲道：「稟二夫人，是的。」
※※※
方錚留在山上的理由實在太過牽強，不由得長平不懷疑他的真正目的。
屬下見方錚臉上變色，急忙陪笑道：「大人別擔心，打起來后，兄弟們趕緊叫來了幾十個人圍住了她，後山僻靜之極，她又叫不到幫手，武功再高強也沒用，這會兒估計那小娘們兒已經被咱們兄弟群毆致死了……哇哈哈哈哈！」
長平眼中閃過幾分戾色，陰沉沉的道：「……攻山！剿匪！」
扈雲生大懼，伏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顫聲道：「屬下該死！請主上責罰！」
「羅月娘？貌美？」長平和眾女交換了一下眼神，大家心中都有數了。
沒過一會兒，三百多名隨侍長平的女侍衛便在前院排好了整齊的隊列，英姿颯爽的挺胸望著長平。
可是這一次，主人命他咬人，他卻沒咬到，作為一條忠心耿耿的狗，很明顯，他失職了。所以現在他跪在這個前廳里，懷著萬分惶恐的心情，等待著主人的懲罰。
長平楞了楞，隨即大怒道：「那個不著調的混蛋！好好的高官顯爵不做，去做勞什子土匪窩的二當家，他……他瘋了么？」
「方錚，哼，你是只殺不死的蟑螂么？扈雲生，趙俊殺不死他，你應該殺得死吧？帶幾個人去青龍山，把方錚的腦袋割下來見我，這次若再失敗，你還是自己了斷吧，我的手下不養沒用的廢物！」
嫣然一副想笑又想哭的表情，肯定的點了點頭，抿著唇輕聲道：「不錯，那兩車黃金和玉石，很有可能會被青龍山的二當家，咱們的夫君親自帶人下山搶了去……」
片刻之後，長平一副快要暈倒的表情，扶著額頭坐在了椅子上，呻吟般喃喃道：「天吶！這叫什麼事兒呀！日子沒法過了！老娘這裏辛辛苦苦為他打理家事，維持買賣，這個……這個敗家子倒好，領著土匪去搶自己家的財物，我……我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啊！」
不過溫森顯然低估了自小在皇宮長大的長平公主，爾虞我詐的事情見多了，長平見溫森眼中快速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不由心中起疑，輕顰黛眉問道：「溫森，方錚那個混蛋到底在青龍山上做什麼？你老實交代！」
長平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道：「記得啊，怎麼了？」
方錚一楞：「什麼多叫幾個？啥意思？」
方錚淡淡的掃了一眼屬下們，哼道：「都起來吧，說說，這附近有多少咱們的人手潛伏著？」
廳內氣氛一時陷入低靡。溫森尷尬的站在廳內，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萬分為難，唉！早知我就隨便派個人來大人府上傳訊便是，幹嘛非得自己親自來？賤吶！
見方錚兩眼發直，呆楞楞的看著他，屬下一怔，接著又趕緊識趣的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悄悄塞入方錚手中，同時還淫笑道：「……這是大人要的春藥，名曰『烈女吟』，這可是個好東西呀，嘿嘿，大人當可用此葯以增房事之情趣，嘿嘿，嘿嘿……」
主人的懲罰已經算很輕了，按照慣例，任務失敗的手下，主人通常都是讓他從這世上消失，
溫森嚇了一跳，趕緊苦著臉道：「回公主殿下，方大人真是在查案啊，屬下不敢有絲毫隱瞞……」
「如此大事，你怎麼今日才報？」主人的聲音很不滿。
「撲通！」
「如今京城朝堂之內的情勢如何？」
扈雲生只是一條狗，是的，在那帷幕之後的人物面前，他就是一條忠心的狗，主人讓他咬誰，他就咬誰。
溫森此時已是滿頭大汗，聞言更是顫慄不已，心中對長平那天生奇準的女人直覺佩服得五體投地，溫森擦了擦汗，結結巴巴的道：「呃……大當家的，咳咳，大當家的……她姓羅……」
扈雲生嚇得一激靈，腦袋伏在地板上不敢抬，惶恐回道：「稟主上，那晚之後，趙俊便一直未與屬下聯繫，而且……他還說，原本打算再上青龍山，尋找機會將方錚殺了，可是……可是……」
長平怒氣未息，聞言奇怪的看了嫣然一眼，道：「什麼事糟了？」
溫森心中嘆了口氣，方大人啊方大人，不是屬下不幫你，實在是你的夫人太過厲害，屬下隱瞞不下去了，你……你老人家在青龍山上，……自求多福吧！
扈雲生心中鬆了一口氣，恭聲道：「如今京城朝堂，大臣們仍舊如常。可是局勢卻異常詭譎，方錚失蹤之後，皇上嚴旨查辦了金陵府尹，城衛軍副將秦重也被皇上降旨責罰二十廷杖，並罰俸一年，仍居原位留用。」
眾屬下被忽然翻臉的方大人嚇得一驚，同時將臉上的表情一收，閉上嘴老老實實挨訓。
方錚聞言大喜：「你怎麼知道她的名字？告訴我，她如今人在何處？」
「大人！方大人！你怎麼了？你醒醒！來人，快去叫大夫！大人昏倒了！」
見眾屬下嚇得噤若寒蟬，方錚滿意的瞪了他們一眼，正色道：「現在，把所有的人手都派出去，全力尋找一個女人，穿著紅色衣服，剛從土匪窩裡跑下山去的……」
「哼！你帶出來的好手下！」果然，帷幕後的主人冷哼一聲，陰森森寒惻惻的道。
「至於那個趙俊，不能讓他活著，以免被方錚追查到我身上，你去殺方錚時，順便也將趙俊做了。這種人連狗都不如，要之何用？還有那個匪首羅月娘，哼！壞了我的大事，委實該死！把他們全都做了，一個活口都不能留！」
「咦？他人呢？溫森，你不是說找到他了嗎？他怎麼沒回來？莫非他先進宮見父皇去了？」
屬下恭聲道：「自從發現大人的下落後，屬下們這兩日將青龍山土匪窩的情況摸了個通透，羅月娘是匪首，自然得加倍注意她……」
屬下色笑著，朝方錚丟了一個「大家都是男人」的淫蕩眼神，擠眉弄眼悄聲道：「……大人放心，屬下一定將此事辦得妥妥噹噹，而且屬下發誓守口如瓶，絕不讓長平公主殿下知道。……京城的群芳閣最近新進了幾名色藝俱佳的江南女子，屬下這就派人，將她們連夜從京城請出來，送到大人的床榻上，以薦大人枕席……」
身負為趙俊找金創葯重任的方大少爺，早已將這事兒給拋到了九霄雲外。他現在的心情很焦急，羅月娘下山不知去了何處
轉頭看眾女，見大家都是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連溫森都情不自禁的點頭，長平見狀，不由更加哭笑不得。
長平無視跪在她面前的溫森，急匆匆的往府外走去，邊走邊張望。
「什麼？」此言一出，廳內眾女盡皆大驚，這……這算怎麼回事兒呀？
堂而皇之將手中的烈女吟往懷中一放，方錚板著臉道：「整天就想著跟窯子里的女人干那事兒，你們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等老子回了京城再好好收拾你們！」
話音方落，從山林里，溪水邊，還有小丘陵的山包之後，神奇的冒出十幾個人出來。眾人急走幾步，聚集到方錚面前，單膝下跪，恭聲道：「見過方大人！」
溫森聞言嚇得渾身一抖，顫聲道：「公主殿下，真沒別的了，屬下所言，句句屬實啊！」
長平見溫森的神態，心中立馬便知這大當家的非同尋常，聞言微微的眯起眼，冷聲道：「嗯，姓羅，然後呢？叫什麼名字？是男是女？長相如何？快說！」
山下是一片無垠的農田，隆冬時節，田裡的作物早已收割，只剩一片光禿禿的禾茬子，萬物俱靜，間或傳來幾聲烏鴉的啼叫，在空曠的田野間回蕩不絕。
溫森聞言大驚，結結巴巴道：「公主殿下，您……您要幹什麼？」
「是的，主上。趙俊傳來的消息上說，那晚他正要下手除去方錚時，卻不料青龍山的匪首羅月娘將他攔住，保下了方錚的性命。所以方錚沒死，這些日子一直待在青龍山的土匪窩裡。」
長平明亮的眸子迅速黯淡了下來，隨即嘟起了嘴，不高興的道：「這事兒他交給你們去辦不就得了，他幹嘛非得自己去查？你們影子難道都是吃乾飯的？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當官兒時日已久，莫非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方錚點了點頭，道：「去叫手下們集合，在這附近全力尋找一個人。」
眾女侍衛齊聲應命，排著整齊的隊列，浩浩蕩蕩開出了方府，殺氣騰騰的朝城外走去。
長平面色怔忪了片刻，便不管不顧的大叫起來，勃然大怒道：「混蛋！該死的混蛋！他怎麼不去死！老娘在家裡累死累活，日夜擔心他的死活，吃不下，睡不著。他卻只顧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他的良心被狗吃了么？還有那個勾搭人家夫君的狐狸精，太不要臉了……」
「哈哈哈哈……」帷幕後的主人忽然大笑起來，聲音滿是譏誚之意：「堂堂國之重器，太子，福王，文武百官，甚至是皇帝，哈哈，離了這個方錚，莫非全都支撐不起來了？天大的笑話！一個潑皮混混般的無賴人物，何德何能，竟能左右我華朝大國之朝局？」
這群人當然便是影子屬下，自從方錚失蹤后，影子屬下將此事引為生平奇恥大辱，身為華朝的特務機關，頂頭上司失蹤了，追查多日竟找不到他的下落。溫森回營后，將影子裏面幾個管事的頭頭無差別的罵得狗血淋頭，如今好不容易終於找到了方錚，他們怎敢再讓這位頂頭上司離開他們的視線？所以方錚現在無論在什麼地方，身邊不遠處總是隱蔽著他的屬下，奉
「溫大人昨日連夜趕回了京城，向皇上和公主殿下稟告大人平安無事的消息。」
庭院內是一間如同大殿般的大屋子，屋內鋪就光滑的大理石，空蕩蕩的前廳里，一道厚重的珠簾帷幕，將前廳隔成了前後兩個部分。
眾女表情複雜，有傷心，有失落，也有幾分不服氣的醋意。這個沒良心的傢伙，大家在府里為他忙得焦頭爛額，腳不沾地，他卻在山上悠閑的勾搭別的女人，——那個女人真的貌美嗎？美到他連家都不想回了，情願留在那窮山溝里吃土喝風？
「方錚失蹤，所有矛頭全都指向太子，朝中大臣們私下議論，都覺得此事乃太子所為，如今太子雖負監國之職，手握重權，可為人行事卻較以前低調了許多，下朝之後閉門不出，不見任何客人，似為此事而避嫌。福王身在吏部，由於根基太淺，尚得不到大臣們的支持，如今也是舉步維艱……」
溫森兩眼發直道：「出……出兵？出兵到哪裡？」
嫣然聞言又是一驚，神色頗為惶急的轉頭對長平道：「姐姐，糟了！」
「可是什麼？」
身旁十幾名影子屬下一臉曖昧的瞧著方錚，異口同聲的「嘿嘿」淫笑起來，毛骨悚然的笑聲，嚇得農田裡幾隻找食的烏鴉撲扇著翅膀，飛得無影無蹤。
長平狐疑的道：「除了查案呢？他還做了什麼？」
扈雲生跪在大廳內，冬日寒冷的季節里，他的額頭上卻大汗淋漓，他就那麼老老實實的跪在那裡，耷拉著眼皮，臉上的汗水都不敢擦拭，任由它滴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
「嗯，找一個女人，穿著紅色的衣服，長得……嗯，很漂亮，眼睛大大的，睫毛彎彎的，嘴巴小小的……銷魂，銷魂得緊呀……」方錚越說越投入，連神色都變得色迷迷起來。
想著自己在方府日夜操勞，為那個該死的混蛋擔心得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他卻為了別的女人不肯回家，想到這裏，長平的眼眶忽然紅了，豆大的淚珠兒頓時流了滿臉，心中委屈得恨不得死去才好。
屬下得意的一笑，炫耀似的道：「被咱們影子盯上的人，她還能跑得了？上天入地都逃不過咱們的眼睛。不過那小娘們兒武功確實高強，離開匪窩沒多久就發現有人跟蹤她，於是她便在後山的竹林里，跟咱們的兄弟打了起來……」
溫森渾身冒著冷汗，心中不禁哀嘆連連，出事了，要出大事了！
長平大愕，吃吃的道：「你……你是說……」
※※※
溫森看著這群像是剛被放出籠子的母老虎，嚇得腿都軟了，哭喪著臉，哀聲道：「公主殿下……您，您這是要幹嘛去呀？」
回京之前，已將一切情況調查得清清楚楚的溫森，心中不斷苦笑。當然，這話他打死都不敢跟長平說，否則後果很嚴重。
江南。揚州府。
方錚無神的看了看這遼闊的田地，大是撓頭不已。這麼大的地方，怎麼找？不知羅月娘躲在哪裡，憑自己一個人，怎麼可能找得到？
長平越想越不甘心，委屈的臉色也漸漸開始陰沉下來，青龍山的土匪？老娘倒要親眼看看，你這個女土匪頭子，到底生得怎樣一副貌美模樣，勾引得人家的夫君連家都不想回。
方錚大驚失
主人大笑之後，忽然沉聲道：「扈雲生，你辦事不力，錯用手下，致使任務失敗，回去后自斷一指，領五十鞭子。」
「……」眾女包括溫森在內，盡皆愕然，大廳內久久沒人作聲。
長平冷冷一哼：「你沒長眼么？當然是去馮仇刀的軍營去，他不是有五千士兵駐紮在徐州城外嗎？我去叫他出兵。」
懷著焦急的心情，方錚和鬍子臉一起下了山，在山下的瓜棚邊，方錚與鬍子臉分了手，兩人分頭尋找羅月娘的蹤影。
城外一處不起眼的庭院，坐落在運河旁邊，庭院之外，栽種著幾棵垂柳，時值隆冬，垂柳的枝條早已謝敗，光禿禿的枝幹在寒風中輕輕擺動，顯得蕭瑟而破敗。
嫣然古怪的看了垂頭不語的溫森一眼，湊在長平耳邊輕聲道：「姐姐可還記得，前幾日方家商號從京城發往幽州金鋪的兩車黃金和玉石嗎？」
屬下抬起頭，朝方錚笑道：「大人勿急，那小娘們兒跑不了！她一離開匪窩，就被咱們兄弟盯上了……」
方錚聞言大喜，興奮的搓了搓手，高興的誇讚道：「不愧是老子的手下，辦事真讓我省心！……現在她人呢？」
他哪是查案呀，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留在山上勾搭那女土匪頭子……
「你剛才所說的，屬實嗎？」帷幕後面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聲音平靜之極，可扈雲生卻知道，這平靜的背後，也許正醞釀著一場狂風暴雨。
「什麼？找到那混蛋了？哈哈！」
扈雲生將頭深深的伏在地上，用恭敬至極的語調，低聲道：「是的，主上。趙俊傳來的消息，方錚還活著，甚至……莫名其妙做了青龍山那個土匪窩的二當家。」
那名回話的屬下立馬心領神會的湊到方錚耳邊，悄聲淫笑道：「大人的意思，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辦……大人久曠之身，需求較高，屬下斗膽，一個女子可能不夠，不如多叫幾個來，以解大人之需……」
長平高興得大叫一聲，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身旁的鳳姐，嫣然和小綠也滿面歡喜，緊緊抓住彼此的小手，高興得俏臉都泛上了迷人的潮紅。
煩惱的揪了揪頭髮，方錚忽然仰天朝天，大聲喊道：「有人嗎？給老子滾幾個出來！」
影子屬下見方錚這副淫蕩的模樣，互覷幾眼后，大家都會意的點了點頭。
一名管事頭頭模樣的屬下恭聲道：「稟大人，山上有一百余名手下，山下也有二百余名，在此等候大人的命令。」
「可是……方錚不知使了什麼法子，趙俊還在半山腰時，方錚便施詭計，弄斷了趙俊的右腿，此時趙俊雖然與方錚同處匪窩，無奈腿傷未愈，動彈不得，根本無從下手……」
影子屬下忙應道：「是，敢問大人，要找何人？」
華朝京城，方府內。
扈雲生聞言不敢作答，老老實實伏在地上，半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溫森苦著臉，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澀聲乾笑道：「這個……嘎嘎，這個……方大人說，暫時不能回來，他說……他說綁架他的人如今也在山上，大人要繼續追查下去，順藤摸瓜，找出幕後主使之人……」
非但是她，廳內眾女都默然傷神，垂著頭不停的抹淚。
方錚怔怔的看著手中的烈女吟，心頭升起一種欲哭無淚的悲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