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長風連日作大浪
第二百二十二章 英雄救美
見方錚揮舞著雙拳，裝模作樣朝影子們攻來，眾影子迎頭而上，紛紛大喝一聲：「來得好！」雙方便你來我往的喂起了招。
影子們被踹得叫苦連天，大人哎，您早說那妞您看上了，殺了咱們也不敢這麼對她呀……
羅月娘強打起精神，飛快的用劍一挑，眾人又開始了新的一番惡鬥。
「慢著！閉嘴！」方錚趕緊打斷了他。
不過影子們也不傻，攻擊她的招式和力道雖說軟綿綿的沒有任何危險性，可面對羅月娘的攻擊，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防守起來當真是滴水不漏，這場如同戲台演戲般的打鬥就這樣一直持續著，整個場景充滿了異常詭異的意味。
皇上聞言一皺眉，沉聲道：「他二人不在藩地就藩，回京做什麼？不奉詔便私自進京，他們想造反么？」
「大人，大人！」混亂的打鬥之中，一名影子屬下趁機小聲提醒方錚。
「什麼？宓兒為何這樣做？她瘋了不成？方錚還在山上呢！」皇上大驚道。
羅月娘見狀大驚，一個箭步撲到方錚身邊，神色惶急的連聲問道：「你怎樣了？」
見管事一臉茫然的白痴表情，方錚嘆了口氣。
「什麼？」皇上聞言驚喜交加，手中的書掉落桌案的一方端硯內亦渾然未覺。
「中間那個人，確定便是方錚么？」其中一名蒙面人冷冷的問道，看著場內上竄下跳，打得煞有其事的方錚，眼中不由閃過幾分殺意。
「壽王一直在興慶府監軍，他派人去青龍山打探什麼？那裡只有一個土匪窩呀……莫非……」皇上的眉頭深深皺起，陷入了沉思。
方錚卻怒了，說好了玩玩而已，你丫居然敢把老子弄傷，這是誰的手下？回去得關他一年的禁閉！
皇上想了一會兒，便將此事揭過不提，方錚此人刁鑽得緊，鬼名堂太多，旁人很難猜出他在想什麼，還是等他回京后問個清楚比較好。
皇上正在看書，見溫森一副惶急驚恐的神色，不由皺了皺眉，沉聲道：「慌什麼！你的頂頭上司方錚失蹤的那一次，也沒見你慌成這樣，哼！不成體統！」
「再說一次，你找到方錚了？」皇上面帶喜色，盯著溫森沉聲道。
「公主殿下說，此去乃是為了請馮將軍出兵……呃，攻山，剿匪……」
蒙面人一時也被這忽然變化的情勢弄昏了頭，忘記自己身負武功，只是舉著劍被動的招架著方錚沒頭沒腦的亂劈。一邊抵擋，一邊還悲憤的朝影子們大呼道：「他已被我弄傷，你們為何還不動手？」
「回京后再好好收拾你們！無法無天了！老子的女人都敢殺，溫森最近給你們喂什麼吃了？熊心豹子膽？」
方錚向天翻了翻白眼，有這麼一群笨手下，是我的不幸啊！
扈雲生聞言，眼中閃過幾分興奮之色，搓了搓手掌，低聲道：「真是天助我也！三個目標，眼前便出現了兩個，而且正好有人殺他們，場面如此混亂，正適合渾水摸魚。終於可以不負主上所託了……」
「頭兒，咱們動手吧，他們也都矇著面，我們混在裏面，他們一時也認不出，咱們正好趁機幫他們把方錚和羅月娘殺了，你瞧那群膿包，半天都沒收拾下來，無用之極……」
事起倉促，蒙面人的那一劍入肉不深，淺淺的劃了一道口子，只是鮮血淋漓的，把傷口弄得有點嚇人而已。
生死關頭，方錚挺身為她赴死，羅月娘此時也禁不住熱淚盈眶，眼紅紅的看著方錚，感動的道：「二當家的……你……」
溫森嚇得臉色一白，趕
方錚正打得興高采烈，很久沒這樣運動過了，眾手下陪他練練筋骨，倒也舒坦得緊，就是手臂有些酸累，看來過一會兒本少爺便該大展神威，把他們都打跑，然後一把將羅月娘摟在懷裡，用充滿男人味兒的大嘴狠狠的親上她的櫻唇，羅月娘嬌呼一聲，隨即便投入他寬廣的男人懷抱，從此同結連理，晚上便共赴巫山雲雨，你儂我儂，來年給我生個小土匪頭子……
「溫森，傳朕的旨意給馮仇刀，若宓兒向他調兵，不准他動用一兵一卒！」
若說他們是為了青龍山的地盤，針對山上兩百多名土匪弟兄，那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從這群人的身手來看，他們攻擊時配合默契，進退之間頗有軍伍合擊之章法，數十人搭配起來，縱然面對數倍之敵，亦能與之戰個不分上下。這樣一群人，會稀罕她青龍山這小小的地盤么？
其中一名蒙面人道：「頭兒，那我下去，你們去殺趙俊吧。」
皇上面色稍霽，溫聲道：「還是泰王和福王最識大體啊！朕的這幾個皇子……唉！」
眾影子面面相覷，都沒反應過來。
說完他一個箭步便衝到了影子的包圍圈之外。
方錚觀察了半晌，忽然嘿嘿一笑，英雄該上場了。
皇上大笑了幾聲，忽然頓住，疑惑道：「他人呢？怎麼還沒進宮？莫非先回家了？」
方錚就更別提了，他根本毫無武功，再小心也沒用，所以……
羅月娘的情形也跟方錚差不多，她越打心中越是奇怪，這……這哪像在拚命呀，分明像是一群大人面帶無奈的陪著一個小屁孩玩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自打方錚一出現，情勢便演變成這樣了？
方錚得意至極的笑了笑，英雄救美的橋段雖說狗血了一點，可它管用啊，泡妞靠的不是方法多麼出奇，靠的是在正確的時機使用正確的方法，甭管這方法的多麼的老套。
方錚長笑一聲，朗聲道：「來得好！狗賊看招！」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啦！」
就在這時，情勢突變，一條黑影斜刺里竄了出來，手舉長劍，招式快如閃電般朝方錚劈來。
方錚掉頭便往山上跑去，影子屬下臊眉搭眼跟在他身後，一行人心急火燎的飛快趕往後山。
眾影子本就是抱著陪大人玩鬧的心態懶洋洋的喂著招，一時也沒注意到這條黑影竄出來攻出如此凌厲的招式。
於是，五十多名影子屬下啼笑皆非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有氣無力的舉起手中的刀劍，輕飄飄的朝羅月娘攻去，他們口中喊殺聲震天，手上卻一絲勁道都沒有，看著就像一群風燭殘年的老頭兒在公園慢騰騰的打太極拳似的，其攻擊的招式別說凌厲了，簡直就是漏洞百出，慢得離譜。
眾人獃獃的目光注視下，只見方錚肋下的衣服被黑衣人的長劍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順著口子涓涓的流出。
一旁拚鬥的羅月娘不經意間看到了，不由驚呼道：「小心！」
皇上看著溫森退出了御書房，良久，無奈的嘆了口氣。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鬧心吶！
「這是什麼意思？」
眾影子皆滿頭黑線……
麻煩，當然麻煩，您的女婿馬上就會遇到大麻煩了。
溫森恭聲重複道：「皇上，方錚方大人已找到了。蒙天之幸，方大人平安無事。」
「方錚深入匪窩，為的是查出幕後主使，宓兒這一鬧
扈雲生點頭道：「好，小心點，方錚此人油滑得緊，別著了他的道，我們進匪窩殺趙俊去。」
羅月娘見強敵又來了外援，不由暗暗叫苦，今日怕是要栽在此地了。刀光劍影中，羅月娘的腦海里不知為何，竟然浮現出方錚那賊兮兮的面容，那個與她睡了一夜，輕薄了她的臭男人，不知今日死去，他是否會為我感到傷心？
溫森又照著回答長平公主的話，原樣重複了一遍。
曹公公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開口道：「皇上……據影子回報，壽王殿下昨日快進京之時，曾派了一批人馬前往青龍山，好象是打探什麼消息，後來見青龍山四處布滿影子的暗樁，壽王殿下的人馬不敢輕舉妄動，在山下轉了一圈，又原路回去了……」
「哦？」皇上眉頭皺起，沉聲道：「他為何不回來？可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他們已圍攻羅月娘半個多時辰了，可羅月娘武功實在太高強，影子被她放倒了不少，大伙兒卻仍對她無可奈何，使盡全力也僅只讓她身上受了幾處輕傷。這未免讓影子們覺得有點羞愧，畢竟他們都是剛從殺手哥哥手下訓練出來的精英式人才，幾十個人圍攻一個女子，半個多時辰還沒收拾下她，實在太丟影子的面子了，不知方大人和溫大人知道后，會怎麼責罰他們……
方錚一驚，對啊，羅月娘武功高強，縱然打不過影子數十人的圍攻，至少抵擋一陣子沒問題吧？我得趕緊去救人才是，不能在此浪費時間了。
電光石火之間，只聽得「嗤拉」一聲，現場忽然安靜下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哪個王八蛋敢跟我玩真的？
羅月娘本來滿心愁苦疑懼，以為今日即將斃命於此，卻沒想到敵人援兵來了之後，攻擊的力度反而更小了，壓力頓減之下，她也來不及細想其中原因，精神一振之後，她的招式便愈加凌厲起來。
口中哇哇大叫道：「媽的！混帳烏龜王八蛋！你的教官是誰？敢弄傷老子，不要命了？」
「胡鬧！簡直是胡鬧！」皇上氣得濃眉一掀，大怒不已。
「閉嘴！執行命令！」影子管事低聲的叱喝。
影子並未答話，為首的一名管事矇著面，往左右打了個眼色，回答她的，是刀劍齊發。
溫森舔了舔乾枯的嘴唇，心中萬分為難，果然是父女連心，連問的話都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
管事一個激靈，趕緊一招手，眾人手執刀劍，加入了戰圈。留下方錚一個人，在竹林外面賊頭賊腦的張望著。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竹林的上方是一片怪石，三條人影此刻正躲在怪石之後，冷冷的注視著竹林內的這場鬧劇。
「回皇上的話，呃……方大人暫未回京……」
溫森偷偷抬頭瞧了一眼面色平靜的皇上，澀聲道：「皇上，方大人說，發現了綁架他的人，此時正在青龍山，方大人的意思，是跟他在一起，從而順藤摸瓜，找出幕後主使……」
羅月娘手中長劍撐地，劇烈的喘息著，此刻她衣衫凌亂，手臂和腹部各被人劃了一刀，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流著，她卻沒時間去包紮。
溫森磕頭領了旨，心中苦澀得跟吞了黃連似的。
後山的竹林里，四十多名影子屬下矇著面，正冷冷的與羅月娘對峙著。
「大人，……您該擋住屬下這一招了……」屬下滿頭黑線。
於是，竹林內又是一番龍爭虎鬥，只可惜，這場爭鬥簡直就像一部放慢
方錚一見血便覺得有些頭暈，抬頭見羅月娘正一臉惶急的看著他，方錚心中不由一暖。這小娘們兒總算有良心，還是挺關心我的。
「嗯？什麼？」方錚一楞。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在此截殺我？受何人指使？」喘息了一會兒，羅月娘調勻了氣息，冷冷問道。
「老子好不容易看上的美女，被你們這群混蛋殺了！你們都得給她賠命！」
「你們待會兒全都上去，跟在場那幾十個人暗地打好招呼，做出個要殺她的樣子，但不許真的殺她啊！然後呢，嘿嘿，就該我閃亮登場了……」
「還楞著幹嘛？趕緊開始呀！」方錚不耐煩的催促道。竹林中的廝殺已漸漸白熱化，羅月娘身形也有些踉蹌不穩了，再這麼打下去，沒準她真會被影子所殺。
羅月娘見方錚到來，不由大驚，怒聲道：「你怎麼來了？你……你有病啊！還不快跑！想找死嗎？」
「泰王呢？他不會正巧也病了吧？」
只聽得原本圍攻她的影子屬下們盡皆忘形的大叫道：「什麼？」
「為何？」
圍攻羅月娘的四十多名影子見忽然來了援兵，紛紛高興的大叫了幾聲。
她的心中充滿了驚駭和疑懼，面前這群人不聲不響的跟蹤她，被她發現后，短時間內便召來了一大群幫手圍攻她，這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她自小便在青龍山長大，她想不通，山上何時駐紮了這樣一批人馬。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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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捋了捋長須，眼中喜色怎麼也掩飾不住，聞言喃喃道：「不錯，蒙天之幸，呵呵，果然是蒙天之幸啊！哈哈！」
皇上聞言，怔怔楞了半晌，最後終於嘆了口氣：「以宓兒的性子，追也追不回來了，此事倒成了一個解不開死局……唉，罷了，溫森，將影子全部調往青龍山，保護宓兒和方錚的安全，其他的事，還是等馮仇刀剿滅了土匪再作安排吧。——還有，綁架方錚的那人不是也在青龍山嗎？將他秘密綁赴京城，嚴加審訊，那個人不能死！朕也很想知道，普天之下，到底誰敢與朕作對！」
蒙面人一擊得手，見現場忽然安靜下來，眾人皆停住不動，一臉古怪的瞧著他，他頓時也懵了，我幫你們刺了一劍，你們應該乘勝追擊才是，都停住不動算怎麼回事兒呀？
剛一醒來，方錚便發了狂似的，一腳一個的將影子屬下們踹得嗷嗷直叫。
溫森趕緊伏在御書房的紅地毯上，聲音哆嗦著道：「皇上，長平公主殿下領著幾百女侍衛，去了徐州城外馮仇刀將軍的駐地了……」
原來問話的蒙面人正是扈雲生，領了他主人的命令，星夜趕往青龍山，準備刺殺方錚，羅月娘和趙俊。
不該回京啊，不該回京啊！唉，本官長久奔波，身子不太舒服，此事完結之後，還是告幾天病假吧……
皇上皺眉問溫森道：「你剛才進門大呼小叫，說什麼大事不好，到底是什麼事？」
說完這番深情而肉麻的告白，方錚不待羅月娘作出反應，便怒目圓睜，朝著影子們暴烈的大喝道：「狗雜碎們！來吧！讓方五爺來超度你們！」
「演戲啊！會演戲嗎
三人身著黑衣，全都矇著臉，看不清長相，他們的眼中露出陰冷殘酷的光芒，像三隻等待機會便撲上去一口咬斷獵物脖子的獵豹。
於是，靜謐的竹林內，數十人獃獃的站著不動，目光注視著場內的充滿詭異氣氛的二人，一個倉惶招架，一個亂劈亂砍，竹林內只聽得「叮里噹噹」的金鐵交錯之聲，像打鐵似的，聲音傳出後山老遠。
劈手奪過一名屬下手裡的大刀，方錚怒氣沖沖舉刀朝蒙面人沒頭沒腦的砍去。
方錚警戒的盯著影子們，面容冷冽的一擺手，大叫道：「當家的，別說了！今日就算為你去死，也是值得的，我只希望當家的別忘了我，今生不能得到你的芳心，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憾事，咱們若有緣，來生再見吧！」
一名影子管事頭頭挨了好幾下無影腳，忍痛叫道：「大人！大人慢點動手，此時還來得及救人，大人別浪費時間呀，遲則休矣……」
方錚正氣凜然的一挺胸，眼含殺氣的掃視著包圍著他們的影子屬下，沉聲道：「當家的，死有輕如鴻毛，亦有重於泰山者，我方……小五是一條堂堂正正的好漢，當家的有難，我怎能袖手旁觀？」
曹公公細聲道：「老奴只聽二位殿下說，藩地氣候寒冷，二位殿下多有不適，貴體染恙，故而回京療養……」
皇上點了點頭，對於方錚入虎穴，得虎子的英勇行為不太相信，聞言思忖了片刻，便冷笑道：「查案？找幕後主使？呵呵，笑話！方錚是什麼樣的人，朕還不了解嗎？只要是危險的事，除非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否則他是絕對不會幹的，現在倒主動深入匪窩去找什麼幕後主使，哼！朕何時見他如此英勇過？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瞧著皇上一臉震驚，溫森嘆了口氣，只得將此事稍稍潤色后說了出來，當然，勾搭女土匪一事是絕對不能說的，皇上知道了必定龍顏大怒，下旨砍了方大人也不一定。因此溫森只敢說長平急於救方錚出匪窩，故而請馮將軍出兵攻山云云。
「動你媽的手！你把老子弄傷了還不夠，還要叫他們來弄傷我，想死老子就成全你！回頭給你安個叛國投敵的罪名！」方錚邊劈邊大叫道。
想到這裏，方錚渾然忘記此時正在「殊死拼殺」，居然忘形的大笑起來。
扈雲生看了看場中呼呼喝喝的眾人，隨即搖頭，道：「確實有點不對勁，……不過機不可失，場面混亂不明，下去一個人便好，別忘了那個趙俊還在土匪窩裡，那裡比此處更複雜。」
「稟皇上，泰王殿下自除滅潘逆叛黨一事後，便出了京城，回藩地去了……」
另一名蒙面人遲疑道：「頭兒……他們打得好象……有點奇怪啊。」
一群人在竹林里假惺惺的玩得不亦樂乎，若是一直這樣倒也還好，按照原計劃，過不了多久，方錚便會大展神威，將他們這群人打得落荒而逃，這場戲就可以落幕了，大家也可以趕緊回去洗洗睡覺，該幹嘛幹嘛去……
「你們停手了，我上去怎麼跟她解釋？說你們是我的手下，被我派去殺她？老子以後還怎麼泡她？」方錚沒好氣道。
他的兩句話便引得公主殿下醋海翻騰，大怒之下發兵剿匪，方大人若知道了，會不會氣得殺了他？還有，剛才為了替方大人開脫，自己在皇上面前隱瞞了公主殿下攻山的真正原因，日後若被皇上查出，不大不小也是一樁欺君之罪……
見方錚沖了過來，影子們紛紛自動自覺的讓開一條道，任
影子們被方錚的一番話說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心中嘖嘖有聲，瞧大人這話說的，實在是太……噁心了！難怪大人年紀輕輕，府里便有了四位國色天香的夫人，大人勾搭女人的本事，委實不小哇！
皇上冷笑：「多有不適？貴體染恙？哼！兩人同時病了，這倒巧得很，太子監國，福王入吏部，這當口他們卻回來了，怕是得了紅眼病吧？」
「完了完了！我老婆快被你們打死了！」方錚拍著額頭，哭喪著臉小聲的叫道。
方錚和影子屬下趕到後山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
溫森聞言，不由對皇上的準確判斷佩服得五體投地。說得簡直太對了！一語中的啊！以方大人的性格，說什麼查案，果然瞞不了皇上雪亮的眼睛。
於是他從一片茂密的竹林里冒出頭來，高舉雙手，義正嚴詞的大喝道：「呔！這麼多大男人，圍攻一個弱女子，簡直太不要臉，太沒羞恥了！當家的別怕！我來救你脫困！」
「宓兒去那裡所為何事？」
方錚只覺得肋一麻一痛，接著下意識用手一摸，發現滿手的鮮血，不由也愣住了。
溫森覺得自己現在處於一種裡外不是人的尷尬境地了。
援兵加入戰圈后，卻不急著動手，反而與圍攻羅月娘的影子們暗中通起消息來。
「皇上，長平公主殿下只帶了數百侍衛前去，馮仇刀不出一兵一卒的話，恐怕公主殿下仍是不肯罷休，青龍山的山路上致命的機關陷阱太多，憑她那幾百號人是絕對攻不下來的，如此一來，馮將軍為了保護公主殿下，也不得不出兵了，否則，若公主殿下有何閃失，他馮將軍也難辭其咎，皇上，此事，為難的是馮將軍呀！」
這時曹公公小心的走進了御書房，跪稟道：「皇上，壽王和英王兩位殿下，今日進京了……」
曹公公久侍皇上，皇上亦將他視為心腹，所以有些話在他面前說說也無妨。
皇宮的御書房內，溫森氣喘吁吁，連滾帶爬的衝到皇上面前，跪下大呼道。
誰說不是呢？溫森心中滿是無奈和擔憂，刀兵無眼，若攻山之時，方大人被馮將軍的龍武軍士兵傷到，那可是天大的笑話了……
影子管事面色赧赧，張開嘴便欲叫眾人停手。
管事福至心靈，立馬會意道：「啊——屬下明白了，然後大人英雄救美，最後咱兄弟們被大人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大人便可贏得美人芳心……大人，高啊！實在是高！」
方錚終於被眾影子屬下救醒了。
方錚是影子的頂頭上司，眾人如何不認得他？見他到來，紛紛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主角終於登場了，再這麼打下去，那姑娘沒累死，咱們也該累死了，演戲也是件苦力活兒呀。
「是的，扈頭兒，屬下確定是他，他旁邊的那名女子，便是土匪頭子羅月娘……」旁邊的蒙面人恭聲道。
曹公公伏在地上，半晌不敢出聲。
說完扈雲生便帶著一名蒙面人從怪石后消失，留下的這名蒙面人左右觀察了一下場內的形式，忽然身形像一隻大鳥般飛起，輕飄飄的落在影子的包圍圈之後，落地無聲。
溫森擦著汗苦笑道：「呃……皇上，您這道旨意……恐怕行不通啊……」
方錚低頭一看，卻見屬下的拳頭已經伸到了方錚的胸口，然後便生生止住不動，端的只等著他架臂來擋了。
管事撓了撓頭，遲疑道：「那……大人的意思是，……接著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