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春風十里揚州路
第二百八十七章 又見逆推
方錚笑道：「昨天回來的，皇上身子不好，又立馬進了宮。」
方錚臉色稍霽，百鍊鋼頓化繞指柔。
羅月娘回眸笑了笑，俏臉上斑斑淚痕，深深刺痛著方錚的心。
羅月娘俏臉醉得通紅，婀娜的腰肢輕輕扭了扭，然後發出銷魂的呢喃聲，頭一偏，又睡了過去。
目光迷離的看著方錚：「……誰知到如今，我的男人竟然是朝廷大官兒，皇上身邊的近臣，我現在一抽鼻子都能聞到一股子皇上和朝廷的味兒，……世事難料呀。」
方錚耷拉著腦袋，顯得有些羞愧：「……」
桌上的紅燭早已燃盡，晨風拂開素色鑲花的床幔，方錚蜷縮在床角，正嚶嚶哭泣，像個被凌辱了千百次的苦難婦女，羅月娘穿戴整齊，坐在檀木床榻的另一頭望著方錚，俏面羞得通紅，夾雜著幾分無奈和哭笑不得。
方錚感到很遺憾，不能給自己的女人一個正式的名分，他覺得很對不起羅月娘。可若給她名分，長平又會不開心，身為男人，他現在很痛恨自己的多情，害人害己啊！
方錚抬頭，淚眼婆娑的望著她，目光中充滿了屈辱和指責，憤憤的伸出兩根手指：「第二次了，第二次了！」
轉了轉眼珠，方錚決定不用春藥了，那玩意兒太危險，發作起來一發不可收拾，萬一再被她來個霸王硬上弓，自己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方錚眨眼笑道：「你想看看皇宮嗎？想看皇上都行，包在我身上，保證免費，不收門票，連看皇上都免費，但是不準給他喂香蕉……」
方錚被這兩雙眼睛盯得豪氣頓生，男人的虛榮感油然而發，挺著胸膛酷酷的道：「……你們就當那是我。」
二女乖巧的應了，然後湊在一邊竊竊私語。
探出雙手，方錚先試探性的隔著衣服摸了摸羅月娘柔軟的酥胸，不大不小，盈堪一握，方錚兩眼一亮，臉上泛出興奮的潮紅，下面的方小二也非常應景的抬起頭來，堅韌不拔的將褲襠頂成了帳篷。
「說來也真苦了咱們夫君，大老遠從京城跑來接咱們，卻無緣無故挨了屬下的打，夠倒霉的……」
「我？」方錚一楞，「我喝了啊，你剛才仰脖子乾杯的時候，我也幹了。」
女人若不醉，男人怎麼睡？這是實踐總結出來的硬道理，放之四海古今皆準。
羅月娘凄然笑了笑：「我本就是浮萍命，來去飄零，隨波逐流，如今京城安定，你身邊也沒了危險，我還不走，等著你夫人來羞辱我這不要臉的女人么？」
「好酒量！來，再來一杯。」
看著方錚緊緊皺起的眉頭，羅月娘站起身，強
「兄弟們過慣了無拘無束的日子，怎能受得軍中的約束？你也說過軍法無情，貿然送他們進去，豈不是害了他們？方錚，凡事不用強求，緣分沒到，強求也無用……」
「還有什麼事？」
方錚一楞：「你的男人？」
兩雙求知慾強烈的美麗大眼巴巴的盯著方錚，等著他解惑。
方錚顫抖著雙手，悄悄去解她對襟比甲上的扣子，燈下看美人，當然脫光了才更顯風情趣致。
長平一楞，接著兩眼發亮，大喜道：「真的？父皇已經冊封他了么？」
「行不行？」方錚涎著臉，滿懷希冀。
「我來安排他們就是，把他們扔進軍中，前程自己去爭，必要時我會給他們關照……」
「哼！想把老娘灌醉？還早得很吶！」羅月娘冷笑。
上次她誤服春藥，將方錚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了熟飯，此事方錚一直引以為生平奇恥大辱，這次是不是該找回場子了？
方錚嘿嘿一笑：「你的哥哥，福王殿下，現在已經是當朝太子了，高興吧？」
「趴下，把褲子脫了！」
昏暗的燭光襯映著羅月娘酒後潮紅的臉頰，比起平日，更增添了幾分嫵媚和妖艷，就像一朵美麗而危險的罌粟花，在春風吹拂下搖曳生姿。
方錚如夢初醒，面色蒼白，死死抓著床邊的檀木立柱，驚恐萬狀道：「你要幹什麼？」
「……」
「……」
「來，再喝一杯，好事成雙，雙數乃吉兆也。」方錚殷勤斟酒。
※※※
「沒用的東西！有採花的膽子，卻沒採花的本事，真丟人！」羅月娘飛快的解著自己對襟的扣子，嘴裏還萬分鄙夷的數落著。
「多好的大白菜呀……」方錚吞了吞口水，開始不滿足於隔靴撓癢，於是彎腰將羅月娘打橫抱起，輕輕放到床上。
「哦……」
良久，方錚色眯眯的俊臉開始微微冒汗，解扣子的手也顯得愈發笨拙起來，嘴裏忍不住開始破口大罵：「這他媽什麼扣子呀？有這麼當裁縫的嗎？你他媽去當鎖匠多好……」
現在方錚正在享受。
「你們倆……」
「……上回逼著老子當了一整晚的種馬，今兒我說什麼也得報復回來，不把你擺出三十六種不同的姿勢，老子從此不在江湖上叫字型大小……」
方錚吞了吞口水，看這小媚眼，再聽這泛著酸味兒的語氣，多像個幽怨的二奶呀。
羅月娘美目緊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
羅月娘愛憐的撫著方錚的臉龐，俏目慢慢落下淚來：「方錚，我們何必一直在這個老問題上爭執？你有你的責任，我也有我的責任，就算你能把我接進方家，山上那兩百多號兄弟怎麼辦？你又不是不知道，沒個領頭的帶著他們，他們也許會流落江湖，無依無靠，飽一頓飢一頓的，我良心何安？再說，我實不能將父親留給我的基業毀了。」
斜睨了方錚一眼，羅月娘繼續道：「……有個當大官兒的男人就夠令我頭疼了，我可不想再跟你們朝廷的爛事兒牽扯上。」
「嗯？」兩雙大眼望著他眨巴眨巴。
「哼！那是當然，你們的夫君，曾在萬馬軍中來去自如，一人一騎在千軍萬馬中七進七出，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今日若非中了那個傢伙卑鄙的暗算，怎會著他的道？」
「你到底會不會解？不會解就給老娘滾一邊去，我自己來！」不耐煩的聲音在方錚耳邊突兀的傳來。
方錚皺眉：「我也在煩這事兒呢，估計有點兒懸……哎，宓兒，你也幫我去說說。」
「啊——亞買爹——亞買爹——」
「閉嘴！鬼叫什麼！」
「嗯！」
「我錯了，放過我吧！」
她敗在方錚層出不窮，花樣百出的勸酒詞上。方錚前世酒桌文化已發展到古人無法想象的程度，勸人飲酒的詞兒更是花樣繁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什麼千奇百怪的法子都有，羅月娘只是一個古代女子，怎能敵得過方錚如簧巧舌？於是，她一杯接一杯，很快便醉倒，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了。
羅月娘苦笑道：「不必了，我只是個土匪，沒那逛皇宮看皇上的命……」
一夜癲狂，一夜風流，雨住風歇，天終於亮了。
方錚嘆息：「……既然是竊竊私語，就要將音量放小，何苦一定要讓我聽到？多傷自尊……」
羅月娘滿頭黑線：「這話應該由我來說吧？」
「哇哈哈哈哈……」方錚得意的仰天長笑，夜色下，他的笑臉分外猙獰，像極了傳說中即將對美女伸出魔掌的老流氓。
「老實點兒！」
「就是，還當著那麼多屬下的面，眾目睽睽之下栽跟頭，難怪夫君心情不好，咱們多順著他，就當哄小孩了……」
「你夫人回京了？」喝了酒的羅月娘，俏臉白里透出幾分酡紅，搖曳的燭光下，媚眼如絲的瞟著方錚，顯得分外妖嬈。
「去你的！我有那麼跋扈么？當人家是螃蟹呀。夫君，若我哥哥將來做了皇帝，你向他辭官他會不會答應呀？」長平俏
「冊封了，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在金鑾殿宣了旨意，同時張榜布告天下，以後你這位長平公主可以更囂張跋扈的在街上橫著走啦。」
方錚汗如雨下：「我錯了……」
「嗯！」長平使勁點頭，臉上浮出輕鬆的笑意，方錚若辭了官，她和一家人再也不必為方錚的生死安危擔心了，對她們來說，辭官是喜事。
方錚嘿嘿奸笑，隨即想到上次被羅月娘強行推倒，一夜奉獻了七次珍貴的種子，思及至此，方錚不由面色一垮，一時間百感交集，悲從中來，屈辱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
羅月娘飲盡。
「喂，你有什麼好哭的？大男人哭得像個娘們兒，丟不丟人？」
羅月娘終於醉倒了。
「砰！」
羅月娘見方錚眉頭蹙起，不由有些心疼的撫著他的臉，溫聲道：「其實自從上次……那個以後，我就一直把你當成夫君，你不用為難，我是土匪山賊出身，從沒指望能堂堂正正進你方家的門，幾時有了閑暇，你來青龍山看我便是，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月娘唯一的夫君，厭了，累了，上山來歇幾日，只求你別忘記，青龍山上，還有一個沒進你方家門楣的妻子在等著你……」
「……」
桌上的紅燭在輕柔的夜風中搖曳不止，忽明忽暗的燭光在羅月娘絕色的俏面上鋪上一層淡淡的迷離光暈，略帶幾分英挺的俏面此刻多了幾分柔媚之氣，看得方錚一陣目眩神迷。
方錚臉色越來越黑。
待他反應過來，衝出門外，伊人早已芳蹤杳杳，了無蹤跡，空氣中只留淡淡的余香。
「是嗎？那好，來，乾杯！」
「你……你抄了太子府？」長平吃驚的盯著方錚，一副快要暈倒的表情：「天啊……我到底嫁了個什麼夫君……」
※※※
「什麼事？」
嫣然眨眨眼：「這話怎麼聽著耳熟？」
伸手在她凹凸有致的嬌軀上摩挲遊走，觸手所及的柔軟和淡淡的芳香，令滿室春光愈加旖旎香靡。
「辭官之前再撈最後一筆嘛……」方錚乾笑著解釋。
方錚猛地抬頭，驚道：「什麼意思？你要走了么？」
「呃……既然是當說客，你索性幫我把另外一件事也敲敲邊鼓……」方錚面色顯得有點尷尬。
羅月娘撇撇嘴：「負個屁責！有本事你辭了官兒，上我青龍山，給我當一輩子的二當家。要麼你把你家那凶夫人收拾了，風風光光把我接進你方家的門。」
「宓兒，有件事忘了告訴你。」
解啊解啊……
方錚抽了抽鼻子，想到接連兩次的凄慘遭遇，不由悲從中來，終於放聲
擱下手中的酒壺，方錚在她耳邊輕輕喚道：「月娘，月娘……」
回城的馬車上，方錚面無表情坐在車廂中間，一旁的長平和嫣然不時偷偷抬眼瞄他一眼，然後又趕緊低下頭，捂著臉肩膀不停聳動，忍笑忍得很辛苦。
方錚愣在原地，俊臉發黑，離愁別緒被羅月娘最後這一吐消散得無影無蹤。
將爹娘和老婆們接回了京城，方錚終於閑了下來，他覺得很輕鬆，該升天堂的升天堂，該下地獄的下地獄，如果這是遊戲的話，他覺得自己已經打倒了最大的BOSS，算是過了通關，現在要做的，就是每天吃喝玩樂，完全沒壓力的享受紈絝少爺的生活，將來胖子當了皇帝，若能答應他辭官，那就更完美了。
「少廢話！」
他媽的！怎麼解不開？這該死的衣服是哪個王八蛋裁縫做的？明兒殺他全家！
此刻方錚正在卧房內與羅月娘喝酒。
「昨晚不是四次嗎？」羅月娘羞聲道。一個女子說起這事，饒是羅月娘平素大大咧咧慣了，此刻也忍不住臉頰燒得火熱。
「月娘，留下來好嗎？宓兒那裡我會跟她好好說，你是我老婆，哪有放任老婆在山上做土匪的道理，這不是扇男人的耳光么？」
北城花牌樓，這套宅子曾經是胖子送給他的，順便還搭給他一漂亮媳婦兒嫣然。現在嫣然搬進了方府，這套宅子也空了下來。
「月娘，良宵美景，美酒帥哥，真乃人間至樂，來，多喝幾杯。」方錚堆著色眯眯的笑，開始殷勤的勸酒。
方錚的臉頓時黑了，小娘們兒，臭娘們兒！你這什麼表情？老子當官兒讓你很丟臉嗎？別人求都求不來，你卻拿我當破爛？
「一庫，一庫……噢——」
「其實也沒什麼，呵呵……前幾日，一不小心我把太子府給抄了，你看能不能跟你父皇商量一下，按老規矩，咱們一九分成嘛……」
「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真的！」
方錚哭聲頓止，兩者難度都很大，樂觀的說，難如登天啊。
「哦，那麻煩你了……哇！你怎麼醒了？」方錚嚇得倒頭一栽，腦袋狠狠撞在紅檀木製的床沿上，眼前頓時滿天星斗。
方錚英俊的面孔漸漸浮上悲憤之色，跺腳指著天破口大罵：「臭娘們兒！你什麼意思？老子長得有那麼寒磣嗎？說幾句情話就吐得稀里嘩啦，嫌噁心你別說呀！長平吐，你也吐，這世道怎麼了？老子莫非寒磣成這樣？你們的審美觀哪兒去了？不愛看老子這
羅月娘捂住杯口，眼中醉意漸深，似笑非笑：「你怎麼不喝？」
※※※
羅月娘舉杯，豪爽的一飲而盡。
「最多三次啊，不然我咬舌自盡！」
長平也有同樣的疑惑：「對呀，夫君以前不是跟咱們說過什麼長坂坡的故事么？裏面有個姓趙的將軍好象也是七進七出，夫君……」
「小娘們兒，這回你終於落到我的手裡，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不對，是很爽。」
「不行！」長平斷然拒絕。
俏目橫波，見方錚仍睜著兩眼直楞楞的看著她，羅月娘秀眉一蹙，粗魯的將方錚一拎：「給老娘過來！」
羅月娘神色忽然怔忪起來，半晌，嘆了口氣道：「皇上……這詞兒曾經離我多麼遙遠，我一直以為自己會老死在那個窮山溝里，皇上，朝廷，這輩子都不會跟我有任何關係……」
這女人是我的！
方錚目注這張絕色的臉龐，心旌不由自主的開始激蕩。
「昨晚是有四次……哎，我不是說這個，你這是第二次凌辱我了！」
很快，羅月娘便脫掉了對襟，露出滑膩稚嫩，賽雪欺霜的肌膚，和綉著鴛鴦戲水的大紅肚兜兒，嬌軀扭擺間，隱隱看見肚兜內一抹雪白誘人的乳溝，若隱若現。
隨即大喜：「……你是說我嗎？呵呵，你終於肯承認我了，你終於給了我一個名分……」
「笑！有什麼好笑的！」方錚狠狠瞪著這兩個笑點低的婆娘：「我是被人偷襲的！再說，我不也找回場子了嗎？偷襲我的那個傢伙被我揍得多慘。」
「方錚，別忘了我……時刻記住，青龍山上，有一個女人永遠在等你……嘔……」羅月娘忽然臉色發青，頭也不回的衝出房門，彎著腰大吐起來。
方錚站起身，急呼道：「月娘……」
她的腿很長，若在前世，羅月娘這樣傲人的身材和黃金的比例，足夠做一名紅極四方的模特，淡藍色的襯褲緊緊包裹著她修長苗條的雙腿，活色生香的嬌姿，令方錚怦然心動。
對她，方錚一直心懷愧疚，長平的想法很奇怪，她能接受出身風塵的嫣然，也能接受身為下人的小綠，連鳳姐這個俏寡婦她都能接受，點頭同意一併將她們納入方錚的後花園，可她卻偏偏不能接受土匪出身的羅月娘，真不知她腦子裡在想什麼，也許身為皇權階級，對那些打家劫舍，隱隱有造反之嫌的綠林黑道天生有著一種排斥吧。
長平噗嗤一聲，見方錚臉色鐵青，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趕緊忍住，挪到方錚身邊，抱著他的胳膊，溫言道：「我知道，夫君是最厲害的，咱們姐妹能嫁給你，是我們的福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