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紈絝少爺》第六卷 沙場烽火連胡月

第三百七十三章 王帳計議

第六卷 沙場烽火連胡月

第三百七十三章 王帳計議

方錚反客為主,扔下默棘連,當先進了突厥的王帳。跟著方錚一起來的華朝將領們一個個忍著笑,從面色鐵青的默棘連身邊走過。
跟華朝大營不同的是,突厥人的營地並非完全是戰士,他們都攜家帶口,男女老少都有,分住在破舊的帳篷里,並且他們的營地都是以各部落的旗幟區別開來,每面旗幟上的圖騰不一樣,有的綉著猛虎,有的綉著蒼狼,而且突厥人的習性與華朝人很不相同,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尊老愛幼的觀念,每個帳篷前,女人和老人在辛勤的勞作,他們像奴隸一樣拾柴,生火,漿洗衣服,照顧孩子,而作為一家之主的壯年男子,則躺在帳篷里大聲唱著歌,不時喝罵幾聲,顯得很是悠閑。
方錚不高興道:「老默,你當我什麼人了?我像是那種拿軍國大事開條件的人嗎?你我已是盟軍,要無條件的互相信任對方才是啊。除掉默啜是咱們雙方共同的目標,我們都要無私的為著這個目標而努力……」
說起柴夢山,默棘連雙目露出深深的恨意,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們華朝人實在太卑鄙了!說好雙方在草原上明刀明槍的決戰,可那柴夢山卻趁老夫不備,帶兵偷襲了我們的王帳,殺死了我們偉大尊貴的骨祿咄可汗,害得我們勇敢的戰士失去了信仰,決戰一敗塗地!此仇不報,老夫枉為草原兒女!」
「依國師看,默啜用哪種戰術進攻?」
「不錯,不要以為我們衝殺起來毫無章法便心存輕視,事實上,我們草原人作戰,依靠的完全是戰馬,以速度和兇狠取勝,任何計謀,任何陣勢還來不及施展,敵人已被我們打垮了,敵人的首級也已經離開了他的身體,計謀和機巧,那是弱者所為,在真正的強者面前,是不值一提的。」
一場歡迎儀式在方錚的攪和下,終於似鬧劇般收場。
「哈哈,國師大人,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咱們分開還不到一日,我就開始想念你了,呵呵,今日本帥冒昧前來叨擾,國師不會把我趕出去吧?」
默棘連在突厥部落中威望甚高,突厥人都崇拜他,把他當神明一樣高高供起,這些貼心的話卻從沒人跟他說過,聽得方錚關懷,默棘連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的辛苦,不由老淚縱橫,感動的同時,唏噓道:「多謝方元帥關心,你我雖然國界不同,可你的這番心意卻讓老夫感動萬分,老夫承情了……」
默棘連頓了頓,嘆了口氣道:「……可是現在老夫倒也說不準默啜會不會用計了,自從貴國的泰王投奔他以後,默啜詭計頻出,老夫也算突厥人中比較聰明之人了,可每次仍被他打得狼狽不堪,默啜,他原本是一條兇狠的豺狼,可現在,他已經變成了一條陰險狡詐的毒蛇。」
現在兩軍已經算是合兵一處,身為三軍主帥,他必須與默棘連商議一下怎樣出兵抗擊默啜的事,當然,順便來突厥大營蹭吃蹭喝,突厥人的糧草都是華朝資助的,可他們吃著華朝人送的糧食,卻仍對華朝如此敵視,一點兒也沒有「吃人嘴軟」的覺悟,方錚對突厥人的態度很不滿,太欺負人了,真當老子是冤大頭?
方錚高興的拍著他的肩道:「都說草原人最是豪爽好客,此言果然不虛,老默啊,多謝招待了……」
馮仇刀連連點頭附和道:「不錯,不錯,突厥人的腦子好象都不太好使……」
「五……五斤羊肉……」默棘連的老臉當場便垮了下來。
方元帥可真是突厥人的剋星啊,把這國師老頭兒氣死了怎麼辦?
方錚冷冷道:「哎,會說人話嗎你?什麼叫我們華朝人卑鄙?我們卑鄙你哪裡了?明明是那柴夢山一人所為,幹嘛把這筆帳算到我們華朝人身上?你自己沒小心提防,怪得了誰?你戰敗后,咱們華朝給你送糧食,又給你送兵器,生怕慢待了你們,合著到最後你還罵咱們卑鄙,你當我們華朝人犯賤是怎麼著?費心費力還不討好,你們突厥人良心被狗吃了?」
「哎哎,打住,說過多少遍了,你們家真神保佑不了我……」
默棘連聞言,更是淚流滿面,積累已久的委屈和辛酸此時一齊湧上心頭,令他不由動情嗚咽起來。想到這世上人情淡薄,自己所受諸多辛苦,卻只有眼前這位似友似敵的年輕人關懷他,默棘連對方錚的印象更是改觀了許多。
想到這裏,默棘連不由大喜,向方錚拱手笑道:「多謝元帥出兵,老夫與所有的突厥戰士對元帥大義之舉感激不盡,願真神保佑……」
方錚轉了轉眼珠,又與馮仇刀互視一眼,然後笑道:「國師大人不必擔憂,柴夢山嘛,我們幫你打掉他!」
默棘連看了方錚一眼,道:「泰王現在柴夢山軍中,柴夢山的兩萬人馬駐紮在離此二百余里的開平,與默啜的九萬主力互成犄角,一旦開戰,默啜主力盡出,正面進攻,而柴夢山則以奇兵分襲我軍側翼,一正一奇,這種戰術常常弄得老夫焦頭爛額,顧頭不顧尾,以致敗多勝少……」
方錚點頭理解地道:「國師受苦了,該休息的時候也要休息啊,這麼多人都指望你呢,你若倒下了,留下孤苦的小可汗,他還能靠誰呢?」
方錚似乎也動了真情,聞言抽了抽鼻子,感慨道:「國師莫這麼說,你我是盟友,自然也是無話不談的朋友,朋友受苦了,我當然應該關心,國師啊,你要多保重啊,你瞧,你不但瘦了,而且還變黑了,當年京城見你時,你是多麼的意氣風發,顧盼間盡顯英雄豪邁,如今卻變成了一個又黑又瘦的老人,怎教人不心痛萬分?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沿途經過戰士們的帳篷,方錚左右四顧,發現帳篷外或勞作或休息的突厥人都盯著自己,目光中露出深深的戒備之色,甚至隱隱帶著幾分仇恨意味。如若不是有軍令壓著,想必這些突厥戰士會毫不猶豫的上前,將方錚剁成碎片。
定下了總的戰略,雙方似乎也沒話說了,王帳內的氣氛陷入了一片尷尬。
方錚冷冷一哼,想到兩軍已是盟軍,不宜交惡,隨即便笑道:「國師大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哦,這次我就原諒你了,下不為例吧……說來也是你們太笨,好好的打著仗,怎麼讓柴夢山把老窩給端了?你們要深刻反省啊……」
方錚楞了楞,接著轉頭向身邊的馮仇刀輕笑道:「瞧見沒?咱華朝人腦子真好使,哪怕在咱們國內被打得如同喪家之犬的泰王,到了草原隨便出個損招兒,就把他們可汗給幹掉了……哎呀,真有民族自豪感啊……」
怎麼辦?吃回去!
領著兩千余親軍走進突厥大營,方錚走路的姿勢像一隻高傲的天鵝,他很有主人翁的覺悟,這幫突厥人吃著我們的糧草,用著我們提供的兵器,他們就是我的打工仔。
此時突厥人都知道這位是華朝盟軍的主帥,所以方錚大搖大擺進營,一路倒也沒人敢攔他。
方錚笑道:「我是一軍之帥,軍中無戲言,怎會亂開玩笑?」
跟在方錚身後的馮仇刀見狀微微一哼,低聲道:「元帥,這些突厥人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我們可得提防,他們隨時會掉轉頭來咬我們一口……」
就在眾人皆搞不清方錚此舉究竟有何意圖之時,卻見方錚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朝默棘連笑道:「瘦了多吃些肉能補回來,至於黑了嘛……呵呵,沒關係,我這裡有方家如玉齋新出品的珍珠美白粉,此粉采自南海珍珠,天然無副作用,用了以後半月之內,包你恢復往日白皙的肌膚,一盒只需一百兩銀子,國師大人何不一試?」
默棘連臉色鐵青,忍住,忍住,不能吐血……
良久,方錚抬起頭,仔細打量著默棘連,忽然嘆道:「國師大人,分別兩年多,你瘦了不少啊,如今小可汗年幼,國事盡繫於你一身,為了突厥,你當保重自己才是……」
帳內眾人盡皆一楞,方元帥這是怎麼了?好好的幹嘛說起這個?莫非他打算用懷柔之策來安撫默棘連?
「老夫與他打了兩年多,原本兩方都有二三十萬兵力,如今老夫雖敗了一陣,只剩五萬,他也好不到哪裡去,除了他的九萬隸屬戰士,便只有你們華朝投奔過去的柴夢山麾下兩萬兵力了……」
默棘連冷冷道:「我們草原人打仗,慣用騎兵衝殺,而且都是明刀明槍,從不擺什麼陣勢,作戰靠的是快和狠,如同旋風般襲過敵陣,留下無數的屍首,不是敵人的,便是我們自己的。」
默棘連不敢置信的盯著方錚,他原本也是這個意思,默啜直來直去的打法他並不害怕,他怕的是詭計多端的泰王和柴夢山,這兩人合在一起,比十個默啜還難對付,誰也不知道這支軍隊下一步會跑到哪個陰暗的角落,出其不意的捅他一刀,他實在受夠了這支陰險的軍隊。
「……」
默棘連聞言神色卻浮上了幾許感動,他嘆了口氣道:「老夫無能,令我偉大的汗王遭默啜的毒手,如今敗退一隅,力圖再起,大小事情不得不多操心,縱是勞累一些,只要能幫小可汗復國,老夫累死也心甘。」
最好幫著把默棘連營地的這批糧食全吃光,然後等他們缺糧的時候,他們就會知道,華朝人比他們天天膜拜的真神更親切,更管用,以前所有對華朝的敵視行為全都是不對滴。不服氣?還想繼續敵視?行,餓著吧。
馮仇刀聽得方錚笑眯眯的語氣中似乎隱含了幾分殺氣,不由輕輕點頭,放下了心。
方錚神色不變,兩眼目注前方,仍笑眯眯的道:「我知道,不論是默棘連還是默啜,他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只要打敗了默啜,或許……我們可以順手牽羊把這位國師也收拾了,呵呵,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難怪真神不懲罰他,原來他是真神派來懲罰我的……
方錚幽幽嘆了口氣道:「地主家也沒餘糧啊,我手下的兄弟們每天啃著乾巴巴的乾糧,嘴裏淡出鳥了,正好上你這兒來打打牙祭……」
默棘連一窒,然後笑道:「是是,不知元帥打算如何殲滅柴夢山所部?這支軍隊雖兩萬多人,可他實在是我們的心腹之患啊,若不先殲滅他,我們與默啜的戰爭,恐怕會充滿了變數……」
「哎呀,老默啊,不是我說你,你們突厥人太沒文化了,取個名字取得亂七八糟,明明姓默,卻又不姓默,搞得我們這些有文化的人很迷茫啊……來來來,老默啊,進帳咱們商議點正事……」
當下默棘連忍著氣,安排方錚帶來的兩千多親軍在營地內用飯,然後陰沉著臉進了王帳。
這就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則,有精力有能力上戰場的,他們通過戰爭來掠奪一切,使自己的家庭富裕,但不作戰的時候,他們則像一個個奴隸主一般,心安理得的享受家人對他的侍侯。
「……」
方錚想了想,道:「我回去與麾下將領們再仔細商討一下,總之,先滅柴夢山和泰王,再集中力量殲滅默啜,這個總戰略是可以確定了的。」
默棘連在大帳內暴跳如雷,方錚卻渾然不覺,此刻他帶著北伐大軍的主要將領,以及他的兩千親軍,大搖大擺的進了突厥人的大營。
方錚高興極了:「太好了,這眼看著到飯點兒了,正好我手下這兩千多兄弟還沒吃飯呢,呵呵,麻煩國師大人安排一下,不用太客氣,一人五斤羊肉,一斤酒就行,來來來,咱們入帳一敘,好好商議一下共同出兵的事兒……」
默棘連想了想,目前兩軍為盟,方錚確實沒有什麼理由對他施詭計,畢竟他麾下還有五萬英勇的戰士,敵人就在眼前,勝負難料,方錚不會蠢到施詭計害他,這種自毀長城的行為想必他是不會幹的,如此說來,華朝大軍是真的想出兵滅掉柴夢山所部了。
默棘連笑道:「是是,兵者,危也,不可不察,是該仔細商討再定行止。」
華朝的北伐將士全部往塔山以東十里處紮營,如此一來,便形成了一個很奇妙的十里連營的景象,默棘連的突厥大營穩穩的卡在塔山之側,如同一根釘子般扎在草原正中,再加上旁邊兩座大山遮擋,竟將華朝北伐軍的營地保護得嚴嚴實實,若有外敵想趁夜晚偷襲北伐軍的話,除非先一股腦兒把默棘連的突厥戰士全部剿滅,否則不可能競功。
默棘連苦笑,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怎麼好意思趕你?
默棘連一窒,忙拱手道:「方元帥,老夫失言了,向你賠罪。」
「國師,可知默啜如今兵力布置如何?」
按說好客確實是草原人的天性,默棘連本不該如此小氣,可如今他們各部落也是朝不保夕,吃的糧食還是華朝提供的,若再吃完了,勢必又得向華朝伸手,被人施捨的滋味很不好受,方錚今日這番吃大戶的舉動,委實有趁火打劫之嫌,由不得他不高興。
默棘連勃然大怒,你當我有餘糧是怎麼著?跑我這兒吃大戶來了,你堂堂十萬大軍的主帥,還要不要臉?
方錚皺眉道:「你是說,默啜根本不會用什麼計謀,也不擺什麼兵法中的陣勢,手中令旗一揮,然後千軍萬馬便一起衝殺過來?」
默棘連陰沉著臉道:「方元帥,馮將軍,你們說悄悄話能否再小聲一些?老夫都聽到了。」
一想到方錚曾說過,他是屬玉皇大帝管的,默棘連不由嘆了口氣,很是頹喪,深深為他的真神管轄範圍不夠大而嘆息。
默棘連忍住氣道:「老夫聽說,此計乃投奔默啜的貴國叛逆泰王所獻,他趁兩軍決戰,我王帳空虛之時,實施卑鄙的偷襲,我偉大的骨祿咄可汗一時不察,才被他們得了手……哼!」
對於一個已經喪失了草場,被人追殺得跟三孫子似的游牧民族來說,他們若還想像以前那樣頤指氣使,試圖維持當年高傲的天之驕子的形象,這是很不合時宜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方錚覺得很有必要教會他們這個道理。
「華朝人,卑鄙無恥的華朝人!」默棘連咬牙切齒罵道:「這世上怎會有卑鄙到如此地步的人,真神為何不懲罰他?」
方錚皺眉道:「他的總兵力有多少?」
方錚的心微微一沉,暗自嗟嘆,看來華朝和突厥這兩個民族,真的是完全不能相容,雙方互為仇敵的立場幾乎是老天註定的,就算此刻雙方在情勢所逼之下成為了盟軍,可突厥人骨子裡仍對華朝人有著一種深深的仇恨和嫉妒。
默棘連狐疑道:「元帥打掉柴夢山,沒有別的條件?」
默棘連冷冷道:「默啜現在將其主力九萬余戰士駐紮在離塔山西北約三百里的榆木川,由於前段日子老夫派人送信,詐稱要投降,默啜這才稍稍放緩了進攻,不過華朝出動十余萬大軍,聲勢浩大欲與老夫結盟共抗默啜,想必默啜此時已得了消息,他的大軍不日必將攻來……」
他們恨老天不公,將天下最好的物產,最肥沃的土地都賜給了看似軟弱可欺的華朝人,他們嫉妒華朝人所得到的一切,這種嫉恨,是那麼的刻骨銘心,數百年的沉積,漸漸演變成了仇恨。
方錚楞了楞,飛快的和馮仇刀交換了個眼神,二人達成了共識。——這老頭兒在裝逼。看不起計謀?你們家骨祿咄可汗是怎麼死的?還不是被泰王用計給幹掉的。
鼻孔朝天走路的同時,方錚也沒忘用眼睛觀察突厥人的營地布置。
「嫌貴了?給你打個九折如何?這次我帶了上千盒來,特意幫你們突厥人集體美白,國師大人,我對你們突厥真是仁義無雙啊……就這麼定了吧,九折,我全部賣給你們……」
方錚沉吟道:「如此說來,若要打敗默啜,必須要先除去泰王才是……」
默棘連聽突厥探子報告了華朝大軍的紮營地點后,當時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在大帳中跺著腳大罵方錚卑鄙無恥之尤,竟把盟軍大營當作了抵抗偷襲的一道屏障。
「方元帥此言可真?」默棘連一瞬不瞬的盯著方錚。
「元帥說笑了,老夫榮幸之至,呵呵,榮幸之至……」
各部落的營地呈放射狀散開,然後又連成一片,所有的帳篷雖然看似毫無規則,可仔細觀察后,這些帳篷像一朵朵綻放的梅花,隱隱將遠處一頂金色的大帳保護起來,將它嚴實的圍在了正中間。
走到王帳前,默棘連見方錚到來,不由一楞,道:「你怎麼來了?……呃,方元帥大駕光臨鄙營,老夫不勝榮幸,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拚命忍住一口氣,默棘連冷冷道:「既然元帥有命,老夫不敢不從……」
默棘連忍著氣,請方錚移換了位子后,眾人面色這才開始嚴肅起來。
只見方錚坐在本應是可汗坐的王位上,兩隻腳毫不客氣的擱在座位前的小案几上面,還不停的抖啊抖,一邊跟旁邊的華朝的將領們談笑風生,顯得很是愜意。
方錚此言一出,身邊的華朝將領皆冷冷的盯著默棘連,目光很是不善。
方錚和馮仇刀對望一眼,隨即一起尷尬笑道:「……說正事,說正事。」
方錚暗笑,老傢伙似乎不太歡迎我啊,估計看我帶了兩千多號人,怕把他的糧食吃光了……嘿,我今兒還非得蹭你一頓。
默棘連神色灰暗的嘆了口氣道:「這種正奇相合的戰法,老夫並非不知,只可惜我們兵力太少,若出奇襲,亦不能奏全功,所以每每被默啜打得灰頭土臉……」
「方元帥,老夫想糾正你很久了……老夫不姓默!」
說著默棘連展開了一張羊皮地圖,指著地圖道:「你們看,默啜麾下兩支兵馬,一是他的九萬主力,駐紮在榆木川,另一支則是柴夢山所部的兩萬兵馬,駐紮在開平,兩者相隔不過百余里,互相呼應,方元帥,你仔細看看,它們像不像兩隻尖銳的牛角,正對著我們塔山大營?」
方錚湊近一看,地圖上呈現出兩隻相對彎曲的牛角形狀,而牛角的角尖,則遙遙對著塔山方向。
氣咻咻進了王帳,掀開門帘一看,默棘連氣得差點又吐血。
方錚知道,那頂金色大帳,必是默棘連新立的小可汗的大帳,草原和華朝一樣,以金黃色為尊,那頂金色大帳的意義,相當於華朝的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