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左右為難
第31章 愛心粥
夏瑤基本上是什麼都不幹，當然這也是有代價的，她懼怕雪筠，在雪筠面前雖然能夠調皮搗蛋，可是真到了關鍵時刻，一句話都不敢亂說。
我嗯了一聲，跟著走了出來，看到那面的另一個正在擺放碗筷。
或許這個人真是豬，但你看看他背後，說不上有七個小矮人，十二金剛，十八銅人，二十八星宿護著呢。
我點了點頭說，好，你放心，有事兒的話我肯定告訴你們。
所以我已經養成習慣了，不生病的時候，不會去做這種粥。
我眼睛一轉，然後說，不是愛心粥。
畢業的時候聽說公司要我，我幾乎是竄了幾米高，真的是太高興了，那個時候幾乎是我們求著公司給我們一個飯碗，求著公司跟我們簽合同的。
一面喝，一面還嘟囔著，我讓你們兩個愛心，我喝光你們的愛心。找小太監給你們要飯去吧。
夏瑤愣了一下，然後說，誰的愛心？
雪筠對我說，我剛剛說是愛心粥了么？丁凡？我說的是什麼？
你說這不對啊，你看你朋友圈裡面，今天這個發敘利亞，明天那個哀悼法國，後天又譴責美國。天遠地遠，又是世界層面上的大事兒，有什麼利益糾葛？
夏瑤說，嗯，我是笨點，但是你當我是傻子啊……
所以合同內容有什麼，我還真的不在意。
夏瑤說，哪個皇帝？這麼出名么？
那不用說了，能幹家務的肯定是雪筠。
對，為了這個家，為了這一切，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得闖一闖。
第一句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任何時候做任何事兒，你碰到那個跟聖人一樣，一點都不為自己著想，一心為你服務的人，那麼不用想也是一個騙子。那些明明自己投資可以賺大錢，偏偏這麼好的投資機會自己不藏著掖著，一定要哭著喊著告訴你一起發財的人，也是騙子……
雪筠啊了一聲，回過神來，她說，誰的愛心？
心裏忐忑地回到了房間，但事情擺在
利益這東西可不光光是錢，要是錢這世界也就無趣了，利益這東西包括很多非物質的東西，例如精神層面上的認同感，說白了也就是裝逼犯跟各種婊為了滿足自己虛榮心，為了刷存在感而做了一些似乎跟自己沒有什麼利益關係的舉動，這還不叫有利益糾葛么？
有的時候女人的直覺會被成為第六感，這真的是很誇張的一種能力，在男人靠邏輯一點點分析這個世界的時候，女人直接跳過了過程，直接得到了結論。
人在短時間內做的決定，肯定都是短視的。
這愛心粥自從夏瑤回來之後，我再也沒有做過。
這粥雖然簡單快速，而且現在來看原材料極其便宜。但是在當年，那個物質匱乏的時代，那是需要生病才能夠喝到的，也是我關於童年最美好的回憶之一。
而這個世界最詭異的一個定律叫做墨菲法則，這個東西很有趣，那就是如果事情有壞的一面，無論可能性多小，那麼都會發生。
夏瑤雖然分析能力不強，也不敏感，看不透人的心思，但是她有一個天賦，那就是直覺。
話雖然糙點，但是在生意場上可是不二的法則。你看幾十年生意做下來的人，一個個都是人精，一個個都世事通達，為什麼？因為不是人精的人早就讓人給吃了。
我啊了一聲，然後說，沒有誰的，沒誰的，我過去躺一會兒，有點累了。
雪筠從廚房出來，對我說，你怎麼了？怎麼愣住了？誰的電話？
雪筠突然開口說，你再不吃，她都喝光了。
如果我失敗了，那麼我將要離開這裏，我會失去這的一切。
王凱太了解人性的弱點，而我感覺自己此時此刻變成了一大塊肥肉，已經掉進了王凱的碗里。
我低頭一看，夏瑤一句話也不說，嘴裏鼓鼓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進去。
我剛剛說了，那個時候合
再然後夏瑤站起來又給自己盛了一碗，氣鼓鼓地對我說，我都喝了，不給你留。
而與另一個女孩有一個共同的秘密，這讓我的感覺很好。
說真的，兩姐妹不站在一起，只是換了衣服的話，我沒有辦法百分之百分辨到底誰是誰，因為她們每一次買東西似乎都習慣了，一定是買雙份的。另一方面兩姐妹經常換這衣服穿，包括睡衣也是。
我坐上了桌，看到一大盆愛心粥擺在餐桌上。
但你讓我把麗薩就這麼給誣賴了，還要藉著什麼男女關係，我就覺得有點太損了。
我當然也存在著一些僥倖心理，一方面可能沒有，另一方面公司可能不會關注我這種小打小鬧的創業，畢竟我沒有進什麼對手公司，也沒有去搶公司的客戶資源。
她跟夏瑤截然的不同，夏瑤充滿了活力，好像是火，而雪筠則溫溫柔柔地，總是默默不語地關心著你，好像是水。
第一句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第二句是弱肉強食。
當然主要原因是，沒有人生病。
這個粥就跟那些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一樣，變成了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小秘密。
今天我的心情很糟糕，非常的糟糕，可以說比大病一場還要難受。
夏瑤說，你說的。
我都習慣了，兩姐妹但凡有點交鋒，一方面搞不定的時候，總是會把問題扔到我這裏來，我要麼是和事老，要麼是出氣筒。反正效果都一樣，不光是我對付過去，還是她們揍我一頓，這事兒也就算是過去了。
而我真的不能失去我生命中最最美好的事物。
剛剛畢業的人都不在意合同是什麼東西，反正都覺得自己一無所有，簽了也就簽了，沒有人在乎。
王凱不過是想要我幫他去把麗薩搞得身敗名裂，至於我是死是活，他肯定毫不在意。
我們都是棋子，
束手無策的時候，我需要冷靜，這是我對自己說的話。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王凱就是管公司法務的，而我在接受公安局調查的時候，公司不可能不對我進行背景調查，一查之下，我的弱點也就暴露出來了。
這絕對是王凱手中的王牌，所以他很自信地離開，然後還塞給了我一張名片，他吃准了我要跟他和解，而他找律師那就是給我一個威壓，讓我必須在短時間內作出決定。
我點了點頭說，當然，這麼出名的粥你都沒吃過？沒有童年。我跟你講，語文課本裏面都有，還要求背誦全文呢。
這似乎更簡單，但理解這句話的關鍵不在是強食弱肉，而是弱肉被強食。
我還有其他的選擇么？
夏瑤說，對啊，你剛剛說愛心粥，我問你這是誰的愛心。
但是我離開公司之後，心理面倒是老惦念著這事兒，因為我知道現在的反競爭合同特別的普遍，但我不知道我當年簽訂的時候，公司的條款裏面到底有沒有這種項目。
但很多人都因為對於自身的不負責任吃了虧。
所以，只要掌握了兩句話，那麼幾乎掌握了所有事情運作的根本。
第二句就是弱肉強食。
那面雪筠憋著笑看著我胡扯，見我似乎嚇唬不住夏瑤了，她用筷子一敲桌子，對夏瑤說，做好了你要是不吃，就回房間，沒有人求你吃。吃個飯，還要聽故事是不是？
而那個反競爭合同，也救是我此時此刻被律師通知的東西，對於我來說就是我當年吃的虧。
這個世界很簡單，也很複雜。
說得直白點，那就是你要是在公司跳槽之後，公司不允許你在一定時間範圍內從事老本行。
因為人都是自私的動物。
自私跟動物，這是人身上的兩大天然屬性，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
複雜到什麼程度？七十億人，沒有一個人是相同的，任何兩個人面對面，誰也不知道對方打著什
雪筠說，誰說是愛心粥了？
也就是說，不光電腦無法羅列出來所有的可能性，而且就算你羅列出來了，所有可能性裏面最壞的那個，需要層層意外才能達到的那一個，看起來是最不可能發生的，偏偏是最有可能發生的哪一個。
我跟雪筠相視一笑，此時此刻我們三人，還真的好像是一家三口，父母跟夏瑤這個調皮搗蛋的鬼精靈女兒。
也就是說，你是一泡狗屎，你就活該讓狗吃。
什麼是反競爭合同？
你說也不對，你看到一個人跟豬一樣，但是就是混得風生水起，連字都寫不好，一樣是生意做得大如天。
夏瑤氣鼓鼓地說，那你是怎麼知道的？是不是你的愛心粥？我怎麼從來都沒吃過？這……是不是你們兩個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夏瑤這面喝了一口，然後誇張地哇了一聲，對雪筠說，老姐，我怎麼從來都沒有喝過這種粥？好香啊，還好甜。這是什麼粥？
為什麼簡單？
所以複雜程度，就算是最先進的電腦是用窮盡法，也無法完全把某件事兒的所有可能性都羅列出來。
我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翻來覆去都是這點事兒，然後門敲響了，一個美女開門進來，對我說，吃飯了。
但這個結論有的時候就是那麼的準確無誤。
而我在剛剛畢業的時候，那就是一個軟柿子，基本上是誰碰到誰吃。
問題是，我此時此刻能做什麼？如果我在這裏等死，那麼人家律師都有了，分分鐘去法院起訴我，而我根本沒有任何獲勝的可能，因為法律不是同情心，不是你窮得吃不上飯了，就可以去違法。
夏瑤哼了一聲，但是她怕雪筠，也不敢胡亂頂罪，想要走又似乎有點不甘心，低頭喝了一碗粥，然後快速地幹了
我說，這是很著名的粥啊，你都不知道，這叫愛卿粥。就是過去皇帝老說的那個，愛卿平身。
夏瑤說，然後就叫了愛卿粥了？
雪筠的廚藝本來就超出我數倍，這麼簡單的粥當然是喝一次也就會了，可是那之後她也沒有做過，也沒有提過。
猛然之間，家的感覺湧入心頭，讓我冰涼的心慢慢地溫暖起來。
例子很多，總之人自身沒有利益，那麼不會去做惹事兒。
這個合同的確霸道點，但對公司的利益保護是巨大的，可以防止很多關鍵位置的人離開，跳到同類競爭對手的公司里，拉走一票客戶，給公司帶來巨大的損失。
對我來說就是變形金剛擎天柱。
此時此刻愛心粥冒著熱氣出來，真的是讓我感動萬分。
那個時候的R星公司是什麼？
雪筠正跟我眼神交匯，漫不經心地說，愛心粥。
我現在是知道這反競爭合同了，但是我當年簽訂與否，我還真的不清楚。
我說，你要說皇帝吃的東西能出名，那肯定是乾隆爺啊。話說乾隆爺下江南，騎馬結果自己跑錯路了，身邊的侍衛都不見了，就剩下一個小太監。然後又下大雨，大雨轉冰雹，然後轉鵝毛大雪。乾隆爺又冷又餓，小太監一看這樣不行啊，他升起了篝火，然後跑出去找了一家農戶，想要討點吃的。農戶家裡有啥啊，就是地瓜跟玉米糊，小太監就要了這兩樣，臨走的時候還偷了一個雞蛋。然後回去給乾隆爺熬了一碗粥。乾隆爺一吃，自己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然後就問這是什麼東西。小太監不敢說是農戶家的剩飯，靈機一動……然後結果你就知道了。
雪筠哦了一聲，對我說，有事兒的話，跟我們說說，不能幫你，也能聽一聽，出出主意。
我給雪筠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雪筠對我微微一笑，回來一個眼神，去似乎帶著很多的擔憂。雪筠這樣敏感的女孩，不會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
但這個世界又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