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左右為難
第32章 第一次握手
我還真的是很感動。
俗話說得好，愛笑的女孩兒運氣都不會太差，愛幻想的男人品質都不會太優良。
夏瑤說，現在不是關於你了。懂了么？
管我的事業幹什麼？
我就有這種衝動。
夏瑤前後說話的意思突然就變了，雪筠哼了一聲，倒是沒有反駁，也沒有斥責，而是轉頭過去繼續刷盤子。
共識是什麼？
真的，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勇氣，可能是體內不停翻滾的愛心粥給我的熱量。
雪筠拉了拉夏瑤的手，兩個人走了過來，坐在了我的身邊。
夏瑤轉頭對雪筠說，姐姐，這個男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怎麼就不能是夏瑤進屋對雪筠說，姐姐我看他沒有女朋友都要瘋了，你當她女朋友吧。
雪筠狐疑地嗯了一聲。
然後兩姐妹爭吵起來，最終讓選一個，這才是最完美的情節，不是么？
雪筠沒回答我，但是似乎很高興，輕輕地哼著歌就去收拾碗筷。我也不是好吃懶做的男人，趕快跟著進了廚房，雪筠對我說，你放下吧，我自己來吧。
雪筠說，既然你剛剛說過了，我們是朋友。那麼真正等到你需要朋友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們。即便我們無法幫助你，至少可以聽一聽你的苦悶，幫你分擔一下憂愁。可以么？
這時候已經不好意思跟雪筠一起在廚房那狹小的空間一起待著了，但你讓我回房間，我還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心神不寧？
真的，我從來沒有限過這個詞會出現在雪筠這樣小美女的身上，但是那一瞬間，我覺得雪筠好像就是我媽。
我剛剛想到這個畫面，雪筠的房間門打開了，兩姐妹一起走了出來。
對，我沒有說錯，就是握手。
第一次就搞砸了。
我站起來，支吾道，你們兩個從小長到大，真的沒有必要因為我……
問題是此時此刻，我根本不知道選誰啊。
夏瑤把手放在自己心髒的位置，做了一個心跳的動作，吐了吐舌頭，跑回到自己的房間。
會不會因為我爭風吃醋，大打出手？
兩姐妹臉都變色了，雪筠說，你真噁心。
愛心粥的熱度在體內不停地散發，我的身體中好像有一個
那面夏瑤又開門出來，手中拿著一個水杯，看到我跟雪筠的姿勢突然笑了，然後說，姐姐，你叫他握手呢？也對，做成生意的第一步啊。你需要跟我姐姐學習的東西多著呢，好好學吧，創業少年。
所以說，世界上有一種男人叫做傻逼處男，千萬不要搭理，誰搭理誰都容易智商被拉低。
我在外面坐了一會兒，客廳四通八達，除了衛生間，所有的門都能夠看到。我的眼睛骨溜溜地在雪筠的門上亂轉，不知道兩姐妹此時此刻在房間里說的是什麼。
主要是怕挨揍。
我本來要跑的，一下子站住了，然後蹲了個馬步，氣運丹田，深吸一口氣，再然後說，沒事兒，是個屁。
動作很快，我們兩個的手握在了一起。
但凡發生在兩姐妹之間的事兒，總是會導向一個結果，那就是兩姐妹一定要分出高低來。
原來是這事兒。
人是感性的動物，在人最虛弱的時候，另一個人能給他溫暖，那麼無論男人女人都會心動。
我不是出來搞笑的吧。
左面是夏瑤，右面是雪筠。
我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不是要幫我么？
會不會在某一時刻有那麼一個話題是關於我的？
雪筠啊了一聲，我說，別動，我去掃。
夏瑤說，好吧，我了解你的心思了，姐姐，他好像是詩人啊。
我這面鄭重其事地跟雪筠的手握了一下。
我急忙跑到衛生間，拿來了工具，把廚房打掃乾淨。
雪筠接了過去，我們的手指輕輕地碰在了一起，她的手指上都是洗滌劑的小小白沫，光滑柔和。
雪筠說，一向這樣，你不清楚么？不過也不怪他，你上來就讓他選一個。他那個想象力，此時此刻沒撲過來，算咱倆今天運氣好了。
夏瑤哼了一聲，對我說，你只向著我姐姐，對不對。我告訴你，她剛剛心神不寧，我都感應到了。莫名其妙地心跳了一下，就是因為你。
我們這就算是達成共識了么？
然後雪筠說，不了，我覺得他不喜歡女人。
愛心粥，無論什麼時
我說，我不想讓你們幫我，不是因為你們是女人。我沒有那麼強烈的自尊心，也不是大男子主義。主要是，我覺得我們是朋友，而我們生活在一起，我不想感覺欠你們什麼。這是我內心的想法。你們給了我最單純最簡單的快樂，我希望這種快樂可以不參雜其他複雜的東西。
那麼說，兩姐妹會不會突然從房間里走出來，然後站在我的面前，讓我一定要選一個出來？
我是一個傻逼處男么？
一個人對我說，你選一個吧。
所以我沒有回房間，也不敢再進廚房，只能在客廳的沙發里坐著，透著廚房的玻璃偷偷地看著雪筠幹活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我看到夏瑤的房門打開了，夏瑤伸頭看了看，發現只有我在客廳，她瞪了我一眼，然後走了出來。
我說，我很感謝你們兩個此時此刻還想要幫我，但是我……
就這樣不前不後地站著，然後聽到身後傳來了夏瑤的聲音。
這是我第一次正式的跟女孩兒握手……
雪筠聳了聳肩，沒吭聲，但是臉上有得意的顏色。
我的手伸了出去，雪筠看到了我的手，然後她的手突然也伸了出來。
我打了一個冷戰，這時候想起自己的母親，還真的有點奇怪。
夏瑤突然幸災樂禍地對雪筠說，姐姐，人家吃你做的粥，吃壞肚子了。哈哈，姐姐，這是怎麼回事兒？是不是永遠都不用做飯了？
可還是有點小失落。
女人做家務的背影，真的很有讓男人過去輕輕環住她的腰，然後在她的耳邊說一聲我愛你的衝動。
我不知道兩姐妹在屋裡說什麼，有心偷聽，可是又沒那個膽量。
非常標準，非常正式的握了一下。
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優點，就是想象力豐富。
果然是這個畫面！
會不會因為我姐妹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來。
夏瑤哼了一聲，然後跑過去敲了敲雪筠的門，再然後走了進去，關上了門。
我捂住自己的肚子，然後哎呦一聲說，對不起，對不起，我肚子
為什麼好好的兩姐妹，一定要處處分一個高低呢？
我此時此刻對雪筠就是怦然心動。
夏瑤最先耐不住了，她說，那我們都睡覺了，你要是有事兒，不告訴我，也一定要告訴我姐姐啊。
雪筠站起來，我也跟著站了起來，她看著我，我看著她。
雪筠說，說不上還大打出手了呢。我猜猜，是不是我們穿著內衣，拿著漏毛的枕頭，在卧室裏面大戰？
夏瑤哼了一聲，然後說，懶得理你了，姐姐，我不管他了。
莫名其妙地夏瑤就跑回房間了，我有點委屈，回頭看了看雪筠，雪筠也是一臉地錯愕，跟我目光相接，她躲閃了一下，對我說，別理她，這小妮子天天就是一個神經病。你快點過來打掃吧。
那面夏瑤探頭進來，對我不滿地說道，看把你笨的，姐姐，割到手了么？
為什麼不關心一下我的愛情？
我差一點從沙發上跳起來，真的因為我反目成仇了？真的已經達到一定要選一個的地步了？
有的時候我真搞不懂了，難道是因為我這麼一個獨生子女不理解，還是雙胞胎的世界正常人不懂？
夏瑤對我說，我姐姐呢？
夏瑤說，現在幫你與否已經不重要了。我就問你，我們兩個誰說得對。我們兩個誰贏了。
過了一會兒，雪筠也幹完活了，出來的時候看到我坐在沙發上，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雪筠也不知道想什麼，嗯了一聲，然後還跟我搖晃了兩下，再然後鬆開了我的手，轉身回了房間。
我看躲不開了，想著這也是一個對兩姐妹交待我內心想法的機會，畢竟最終我可能都要面對這樣的選擇。
雪筠回到了房間，我茫然地在哪裡坐著，打開了電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看什麼。
我點了點頭。
你看夏瑤年齡小七分鐘，不懂事，刁蠻任性，這樣的妹妹不知道謙讓也就算了。雪筠其實也是如此，我觀察過很多次，雪筠嘴上雖然不說，可是但凡要是跟自己妹妹比輸贏的時候，總是默認事態的發展。
夏瑤說，這已經不是想象力了，這是一點臉都不要了啊。還我們從小長到大……
就這樣，三個人默默地六目相對，突然之間似乎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夏瑤說，問你話呢？你說我們兩個誰說得對。
我……讓我坐一會兒……
我站在那裡，就好像一個木頭，手上溫軟的感覺還在，但為什麼感覺這麼……
我的小心臟真的是受不了了。
不對，不是這個，是雪筠說，還是你來吧。
我感覺她可能是想要說什麼，或者想要有什麼肢體上的表示。
在手指相碰的一瞬間，好像有一股電流從那裡傳遍了我的身體，雪筠也是一愣，我們兩個的手似乎都抖了一下，然後盤子瞬間掉落在地。
關心我那個狗屁事業幹什麼？我最需要的是肉體的慰藉與心靈的愛撫。
兩姐妹關係非常的好，畢竟是雙胞胎，身體跟思想有很強的協調統一性，所以她們兩個在一起親親秘密地說悄悄話，這已經不算是什麼新聞了。
雪筠抬起頭，對我笑了笑，在燈光下，那個笑容居然讓我感覺到有幾分慈祥。
這語氣不容置疑。
雪筠對我說，我回房間了。
我又不敢回答了，兩姐妹爭鬥我挨揍，這套路我太熟悉了，這麼長時間壓根就沒有變過。
我看著兩姐妹，然後說，這個家是我人生中最美好也最純粹的東西了，這裏就好像是仙境，是象牙塔。社會上無數的艱難險阻，無數的刀光劍影，彷彿一關上門都不見了。所以我不想把這個房間里的關係搞複雜了，這是我的私心，我希望這裏永遠都是我的樂土。
我的鼻血都要流出來了。
我急忙說，不是，夏瑤你沒說對，但是你別生氣。雪筠也沒有說對。
夏瑤想要幫我，但雪筠很了解我，兩姐妹的心思都讓我覺得無以為報。
雪筠也是處處想要超過自己的妹妹。
兩姐妹都板著臉，但衣服我還能分清楚，畢竟剛剛是看到夏瑤進去的。
我啊了一聲，心裏不舍，但也只能點點頭。
我站在門口，想要對雪筠再次表示感謝，但沒說出口。只是站在那裡，看著她在廚房裡來回的忙碌。
夏瑤在我身邊，一伸手指著我的臉，然後說，哈，你的臉都紅了。哼，你們兩個……氣死我了
我這面低著頭，從夏瑤的身邊路過，滿腦袋想的都是夏瑤剛剛說的。
雪筠瞪了一眼夏瑤說，胡說什麼呢？
我對兩人說，我的確是很難，現在也很難，感覺要過不去這個坎兒了。我很感激你們這麼關心我，但是我真的不能讓你們幫我。
她難道看出了什麼？
這一下我又明白了，原來還是這事兒。
我這樣的年輕有為的五好青年，要不是想象力豐富，恐怕還真的活不下去了。
夏瑤的聲音有點不耐煩，她說，站在這裏幹什麼？門神啊？趕快乾活。
我湊了過去，伸手想要輕輕地拉一下她的手，然後說一聲謝謝。
我鼓起了那麼大的勇氣，就是用來跟人家雪筠學一學如何握手的么？
心神不寧？
夏瑤古靈精怪地笑了一下，然後對我說，只要你告訴我姐姐，她總是可以幫得到你的，因為，你讓她心神不寧了。
身體內的暖流還在亂竄，我覺得難受與壓抑的心因為愛心粥一掃而光，但另一方面卻因為夏瑤說的一句心神不寧而弄得我開始心神不寧了。
我又坐在了沙發上，對雪筠說，到底是啥啊，沒頭沒腦的就讓我選。
我……都佩服我自己的智商。
她居然還搖晃了兩下。
雪筠說，沒有，不怪丁凡，我沒有接住。手滑。
我說，累了，回房間休息了。
說完把碗筷地給了我，我有點尷尬，走進去遞給了雪筠。
夏瑤說，那也怪他，他一天天就知道搗亂。姐姐平時幹得那麼好，要不是心神不寧，盤子能碎么？
雪筠白了我一眼，然後說，你還得謝謝我妹妹。夏瑤剛剛進去跟我說，看你最近似乎遇到過不去的事兒了，想著你那個創業也就是一個借口，所以她想讓我幫幫你。我覺得，你可能不太喜歡被女人幫助。但是夏瑤覺得我不想幫你。我們兩個剛剛在房間里吵了幾句，然後她氣鼓鼓地出來，讓你說誰說得對。
夏瑤捂著鼻子說，趕快說，誰說得對。
就好像是他媽的正式會談見面介紹，做成了生意心裏高興相約晚上吃喝玩樂的兩個糟老爺們一樣正式地握了握手。
不，那我就是一個罪人。
我點了點頭，想要伸出手握一下雪筠的手，但是沒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