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群雄逐鹿，南北分明
第204章 鳳陽來襲，屠殺之戰（一）
顧眉生聞言喜道：「當真？」
沐臨風說完立刻策馬而出，跑到軍隊最前面，大喝一聲道：「加快步法，如此速度，還未等你們到達鳳陽，揚州就被敵人拿下了！」
沐臨風略一沉吟，隨即道：「方才探子報說，三日後清晨兩軍方才能到我揚州境內，若是我等先派出軍士，繞路急行去鳳陽與廬州，抄了他們老窩，那時敵軍必定士氣大散……到時，我們再兩路夾擊，即便不能擊潰敵軍，也可以將他們打散，對我們揚州造不成威脅，如此我們還能再奪得鳳陽一城，史大人，朱大帥以為如何？」
孔武無奈，只好結果參湯，也不管是甜是苦，一飲而盡。
沐臨風離開鍾府後，一路都在想著鍾南屏回首時對他說的那句話，心中不禁犯甜。
沐臨風見一旁的孔武趕了上來，臉上沒有了之前的憂慮之色，頓時笑道：「孔將軍似乎相通了一些事？」
史可法聞言不禁也點點頭，微嘆一聲，隨即看著營帳中的地圖，道：「如果當真硬碰的話，我軍只有不到六萬的人馬，這種仗將是一場艱苦的奮戰。」
孔武聞言這才放心，沉吟了一會，這才離開了書房。
孔武聞言，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沐臨風拍了一下腦袋，隨即笑道：「那倒沒有，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難道沐某還怕他不成？」
沐臨風聞言微微一笑，心裏大致知道了什麼情況，定是昨夜他向鄭憐香提親的事，讓顧眉生心裏有什麼想法了，所以才至今日顧眉生上演這麼一幕。
吳三桂道：「三桂剛從府中出來，知道沐帥不在府邸，三桂只有在府門前等候了！」
沐臨風笑道：「不錯，王牌就是火炮，有火炮在手，我們害怕區區鳳陽彈丸之地么？」
沐臨風微微點頭道：「嗯，不錯，沐某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它終於按耐不住了！」
頓時沐臨風與史可法、朱大典三人沉默了，史可法目不轉睛地看著帳篷里的地圖，朱大典則用手不斷地敲打著刀背，沐臨風則是斜坐在營帳中，看著史可法身前的地圖。
沐臨風與史可法、朱大典三人又商量了一番對策，部署了一下城防之後，最終決定沐臨風率領一萬人偷襲鳳陽。
孔武立刻拱手道：「孔某辦事，沐老弟放心！」
沐臨風見史可法還在猶豫，連忙道：「除此之外再無他法，若是不端了鳳陽老窩，日後一直將是我揚州的威脅，如此一勞永逸，永除後患之法……」
沐臨風點了點頭，剛欲說話，卻聽書房門外傳來一聲音道：「沐帥，孔大人求見！」
史可法與朱大典知道沐臨風來了軍營，立刻出的軍營大帳相迎，隨即隨沐臨風進了軍營大帳。
沐臨風哈哈一笑，道：「孔將軍說的哪裡話，在軍營你我是戰友，除了軍營你我是兄弟，孔將軍莫非不把沐某當成戰友兄弟不成……」
孔武想到這，又看了看前方的沐臨風，微嘆一聲，立刻喝道：「駕……」策馬奔出，趕上沐臨風。
孔武一勒韁繩，隨即拱手道：「末將不敢！」
沐臨風聞言心下一凜道：「看來這孔武還真是看上惜玉了！」想著不禁嘆了一口氣。
這一萬人是史可法與朱大典精挑細選出來的，各個都經歷過大笑戰役數十場，沐臨風身為滿意，心道：「他爺爺的，這次沒有火器在手，老子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回來了？」
沐臨風這才對孔武笑道：「將士之間的感情好，也是有有益的一面，平時將軍可以士兵談笑風生，但是帶兵打仗就該一絲不苟，上下分明，言出必行，令至立執才是，孔將軍，你說沐某說的有無道理？」
沐臨風笑道：「史大人放心，沐某也不是第一次打仗了，放心吧！」
朱大典在一旁叫了起來，道：「若是讓老子縮在這揚州龜殼子里，老子也不幹，急行軍自然是讓老子帶隊了！」
孔武聞言立刻憨厚地一笑，隨即與沐臨風一起策馬而出，孔武不時回頭對著將士們喝道：「加快腳步！」
沐臨風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孔大哥放心，惜玉如今在鄭大夫手裡，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沐臨風策馬走到孔武身邊，拍了拍孔武的肩膀道：「孔大哥與我的兄弟情意，等拿下鳳陽之後再續，若是行軍打仗之中，有什麼得罪孔大哥之處，還請孔大哥莫要往心裏去才是！」
史可法聞言這才微微點頭道：「嗯，沐帥擔任此重任再何時不過了，當日攻取淮安之時，沐帥已經用了一次這種招術，如此也算是駕輕就熟了！」隨即又多沐臨風道：「不過沐帥，這次和上次淮安戰事可又不同了，這次你可沒有火器，千萬不能貪功冒進啊！」
沐臨風回到沐府之後，就見吳三桂站在沐府大門之外，見沐臨風回來，立刻上前拱手道：「沐帥！」
沐臨風點頭道：「嗯，孔大哥即刻便去吧，沐某也要找史大人商量一下如何部署！」
沐臨風連忙正色道：「還有一點，請孔將軍記住，在軍營之中只有將帥與士兵的區別，沒有大哥與小弟的區別，以後在軍事行動之中，請叫沐某沐帥！」
沐臨風說著坐到書桌前，拿起一本書，佯裝看著，不再說話。
而揚州方面此刻也已經部署妥當，城牆之上站滿了士兵，揚州的城門口絡繹不絕，都是進城避難的百姓。
待孔武走後，沐臨風立刻出了沐府，騎著馬去了軍營。
沐臨風奇道：「哦？三桂找沐某有事？」
沐臨風看著孔武，連忙道：「孔將軍，這次去鳳陽之後，你將是攻城主力，此次可是你建功立業的打好機會，孔將軍可千萬不要掉以輕心那……」說著看了孔武一眼，隨即又道：「那些兒女情長之事，還是等拿下鳳陽之後再想吧……」
沐臨風一想也是，隨即問道：「那麼史大人與朱大帥商量出方案沒有？」
不但如此，方才沐臨風對孔武所言之事，也不禁讓孔武大驚失色，孔武自出了揚州城外，心中一直惦記著一個人，擔心她的病情，不詳這也被沐臨風一眼識穿。
吳三桂剛剛打開書房房門，就見門口站立一女子，一身墨綠紗衣，端著一壺東西，正是顧眉生，一見吳三桂出來，立刻作揖道：「吳將軍！」
然而最讓孔武鬱悶的是沐臨風與鄭惜玉的關係，從他在關外遇到沐臨風與鄭惜玉之時，沐臨風與鄭惜玉是以兄妹相稱的，但是孔武仍是看出她們的關係並不是兄妹這麼簡單，之後也的確證實了這一點，在一路南下之中，孔武知道自己被鄭惜玉所吸引，雖然之後在梁山之後分道揚鑣了，但是孔武的心中始終挂念著這麼一個出水相逢的女人。
沐臨風見狀不禁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問道：「對了，銀兩已經在運往鐵廠的路上了么？」
沐臨風微微一點頭，這才對孔武道：「孔將軍，這將士若是無組織無紀律，下級能隨便與上級稱兄道弟，豈不是上下不分，執行起人物來，到底是按照兄弟情分算等級，還是按照軍銜等級呢？」
商賈們想到這最多也就是無奈的長嘆幾聲，隨即將店鋪都關上，防止戰亂之時，民眾進店鬧事。
沐臨風沉吟一會道：「如此就要看急行軍的速度了，如果能趕在敵軍未到我們揚州，我們就已經攻下鳳陽，這樣敲山震虎，只怕他們也是始料不及吧？」
沐臨風心道：「十六萬，是我軍的三倍之多，若是我軍士兵都有火器，就算他來六十萬，老子也不會怕他半分，只是可惜現在……」
沐臨風見是顧眉生，連忙道：「媚兒，你這又是什麼？」
鄭成功與陳暉、楊耿見到揚州的動亂，心知定是發生了什麼事，鄭成功皺眉道：「定是有什麼戰事要發生了
顧眉生心裏怨恨孔武來的不是時候，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史可法正與朱大典在練兵，朱大典的兵剛剛編入沐軍，尚需要與沐軍的操練磨合。
史可法聞言心中不禁一凜，道：「不錯，不錯，敵軍還能有外援，而我軍只能孤軍奮戰，就算是淮安方面出兵也是得不償失，萬一到時徐州方面再出兵針對淮安，我們豈不是兩城盡失？」
待顧眉生離去之後，孔武這才奇道：「孔某是不是哪裡得罪弟妹了？」
沐臨風率軍向鳳陽進發之後，史可法立刻調動軍隊，全線開進揚州城，隨即又讓揚州城外的百姓都進城，緊縮城門，下令任何人只許進，不許出，一來保障百姓的安全，二來封鎖沐臨風去鳳陽的消息。
朱大典不斷地點頭道：「若是知道他們從哪裡出兵，率先部署好埋伏，這場仗就好打了……」隨即轉頭問沐臨風道：「哦，對了，沐帥，你的火器還有多少，如果我軍都用上火器，這場戰役，無論他鳳陽從哪裡出兵，帶多少人馬來，恐怕也不會是咱們對手了。」
而沐臨風的一席話點醒了他，身為男子漢大丈夫的他，怎麼能如此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男兒在世，自當建功立業才是！
沐臨風想到這，不禁問孔武道：「親隨軍的行蹤不會被鏢局發現吧？」
沐臨風立刻跨身上馬，一揮手指著北方，喝道：「全線進發鳳陽！」
史可法這時拍了拍桌子道：「這次看來我們只能防守，做好一切防禦準備，只要我們堅守不出，加上城樓的火炮，相信他們一時半日攻不下揚州，日久之後，敵軍定然糧草不足，必定退軍……」
史可法聞言連連搖頭，道：「不可，你脾氣太過火暴急性，若是你在路上遇到鳳陽軍，必定火拚，如此就誤了大事了……」
朱大典笑道：「沐帥莫要忘了我們軍人的天職是什麼？就是戰爭與對戰爭的警覺性，鳳陽來兵這點小事，連沐帥都知道了，我們軍營大帳之內，怎麼可能不知情呢？」
孔武一直克制自己的想法，不讓自己再去想鄭惜玉，然後當鄭惜玉被鄭成功帶走之後，他卻越發的思念。
而孔武也知道鄭惜玉的心中絲毫沒有他的存在，只有沐臨風，他也知道自己與鄭惜玉絕無可能，打算徹底忘記鄭惜玉，然而上天就好像耍他一般，又讓鄭惜玉鬼使神差的救了他，還身受重傷，差點命喪長江，而如今鄭惜玉雖無性命之憂，但是也是因為他而毀了容貌，這叫孔武如何不實施想起她？
史可法仍是不斷搖頭，沐臨風心道：「如此大事交給你們，老子也不放心！」隨即道：「這事就交給沐某吧，守城之事就交給史大人與朱大帥了，只要沒有沐某的消息，千萬不可出城迎敵！」
沐臨風聞言不禁搖頭道：「不行，我軍的火器本來就不是太多，如今有分了揚淮二地，火器就更少了，還要用作守城之用，若是等吳行造出新的來，只怕也是來不及，只怕這場仗要硬碰才行……」
沐臨風點了點頭，道：「不錯，原來史大人和朱大帥也已經知道了！」
吳三桂笑道：「其實三桂前來是向沐帥告辭的！」
史可法揮了揮手，示意朱大典坐下后，這才道：「如此也是兵行險招，若是我軍偷襲的人馬攻不下鳳陽城，而又分散了揚州的防守，揚州豈不是危險？」
未等沐臨風開口，就聽朱大典道：「沐帥這次來是為了鳳陽來兵的事吧？」
沐臨風這才點頭道：「好……對了，既然鳳
史可法與朱大典同時奇道：「王牌？」
孔武聞言不禁連連點頭道：「沐老……沐帥所言極是，孔……末將謹記於心！」
良久之後，只聽史可法與朱大典同時微嘆一聲，卻在這時，營帳之外探子來報道：「稟史帥，據打探，此次鳳陽來兵十萬，廬州六萬，共計十六萬人，敵軍外對聲稱二十萬，分兩路向揚州進發，相信三日後清晨可到達揚州境內……」
沐臨風接過參湯，喝了一小口，顧眉生連忙站到沐臨風身後，給沐臨風按著肩膀，輕聲道：「沐郎，舒服不？」
孔武立刻拱手道：「還當謝沐帥指點迷津，讓孔武茅塞頓開！」
而朱大典則率領一萬精兵，直奔揚州東面的鐵廠，將鐵廠團團圍住，吳行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對鐵廠的工人聲稱是保衛鐵廠的軍事演習，讓工人們安心趕製火器。
朱大典聞言拍了一下桌子，霍然站了起來，喝道：「如此豈不是和縮頭烏龜一般……」說完看著沐臨風與史可法，見兩人沒有說話，這才又緩緩坐下，紛紛地道：「看來也只好如此了……」
沐臨風聞言微微一笑，拍了拍吳三桂的肩膀道：「嗯，如此沐某就放心了。」隨即對吳三桂道：「你回淮安之後，配合陳子龍進行農業改革是件大事，不能掉以輕心，萬事以民為本……」
派出城樓詢問史可法，史可法則是閉口不說，史可法則也乘機想沐府派了一些兵士，防止亂民滋事。
吳三桂聞言立刻道：「沐帥請放心，三桂回了淮安之後，一定極力配合洪帥，以及陳大人進行改革措施……」
沐臨風見吳三桂站在門口也不進去，有些奇怪，忙問道：「哦？三桂啊，怎麼不進府，站在門口做什麼？」
沐臨風率著一萬將軍與五百親隨軍，與孔武一路北行，孔武不禁回首揚州，微嘆一聲，問沐臨風道：「沐老弟，如此去鳳陽之事，告訴幾位嫂夫人沒有？」
沐臨風聞言，略一沉吟，隨即笑道：「沐某等他好久了！」
孔武聞言不禁一愕，正欲說話，卻見沐臨風端起參湯，到了一碗，遞給孔武道：「參湯，乘熱喝吧！」
顧眉生微微一下，將手上之物放到書桌之上，隨即掀開蓋子，一陣參香撲鼻而來，顧眉生笑道：「這是媚兒專門為沐郎燉的參湯，沐郎乘熱喝了吧！」
沐臨風聞言不禁心道：「此時太急，當真忘了圓圓他們，不過如此也好，免得他們多生無謂的擔心！」想著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如此軍事機密，即便是最親的人，也不能說出去，孔將軍日後軍旅生涯，要務必記住這點！」
孔武覺得沐臨風說的一點不錯，他孔武自幼被馮仁嶴收養，一直在馮府里做護院，從來也沒認真想過自己的將來，就是覺得只要能在此生報答馮仁嶴對他的養育之恩，便無憾於此生了，但是自他識破馮仁嶴的真明目之後，差點私語馮仁嶴之手，頓時就感覺自己的人生失去了平衡，沒有了目標。
沐臨風微微點了點頭，道：「嗯，去吧，一路順風，萬事小心！」
待所有急行軍將士準備好后，沐臨風大喝一聲道：「將士們，這次是我們立功的大好機會，只要拿下鳳陽，每人的軍銜都升一級，你們有沒有信心？」
沐臨風微微點了點頭，卻聽顧眉生道：「沐郎，你想不想以後媚兒天天如此伺候你呢？」
孔武急匆匆地推門進了書房，剛欲說話，卻見顧眉生站在一旁，連忙拱手道：「嫂夫人！」
吳三桂卻停住了腳步，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顧眉生正端著東西向沐臨風處而去，臉色微微一變，這才轉身離去。
城內的商賈們更是恐慌不已，暗嘆這個世道年年戰亂何時能休，但是想到舉天之下恐怕
吳三桂聞言，立刻咬牙道：「沐帥儘管放心，若是淮安在三桂手裡丟了一毫土，沐帥便砍殺三桂一刀！」
沐臨風正說著，卻見吳三桂眼神一變，隨即道：「不過淮安剛定，也需要三桂你這樣的人才，況且之前沐某也委託你好好照顧子龍兄，這樣吧，待淮安穩定之後，沐某再將三桂你調到沐某身邊，不知道三桂你可否願意啊？」
沐臨風聽史可法如此說，心中也不禁同意道：「是啊，只怪這火器太少了……若是將全揚州的火器集中起來也不過兩千多桿，守城暫且不在話下，若是全部調出，揚州再遇偷襲的話，整個揚州就頓時會淪陷……唉……」
孔武自從這次在揚州再遇沐臨風之後，市場這樣問自己，然而在他心裏，始終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吳三桂見狀，連忙拱手道：「夫人！」
沐臨風自然知道顧眉生氣什麼，笑著搖了搖頭，道：「孔大哥不必放在心上，她是在和我生氣呢！」
陳圓圓、鄭憐香、卞玉京、顧眉生、寇白門則在沐府坐立不安，不知道如何是好。
沐臨風與史可法。朱大典三人聞訊紛紛坐直了身體，相視一眼，默不作聲。
沐臨風略一沉吟道：「如此的確不知如何部署了！」
顧眉生向吳三桂抱以一笑，隨即進了書房。
沐臨風立刻對門外道：「請孔大人進來！」
吳三桂待沐臨風在書房坐定之後，方才道：「吳某此次是奉洪帥之命，為沐老爺奔喪的，如今沐老爺的後世也已經安排妥當，三桂唯有告辭了！」
鍾府的鍾南屏知道了消息之後也是寢食難安，不時自家的庵堂之內為沐臨風祈福。
史可法連忙敲定道：「好，就按照沐帥說的做，不過這急行軍將領的人選如何酌定？」
孔武連連點頭，道：「沐帥所言極是，末將日後必定注意！」
吳三桂在一旁連連點頭道：「是……是……沐帥之言，三桂謹記於心！」
顧眉生笑道：「那是自然，沐郎整日勞累，媚兒不關心沐郎關心誰？」
孔武見狀還以為鄭惜玉出了什麼事，連忙驚道：「莫非惜玉姑娘她……」
沐臨風連忙問道：「對了，孔大哥找沐某有什麼事？」
沐臨風聞言心下不禁一凜，看了一眼吳三桂，心道：「還真是個亂世梟雄……」隨即拍了拍吳三桂的肩膀道：「嗯，有三桂你這句話，沐某也就放心了！」
孔武問道：「莫非沐老弟已經有了應敵之策？」
顧眉生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冠，心中氣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沐臨風連忙起身，走到吳三桂身前，將他扶起，道：「三桂啊，淮安初定，洪帥又上了年紀，況且如今染疾在身，淮安的事情就全權委託給你了，你可千萬不能叫沐某失望啊！」
朱大典聞言哈哈大笑，剛欲說話贊成，卻又聽史可法道：「如果將火炮調出，那麼守城的火炮必定空虛，這便如何是好？」
大玉兒則讓下人推著輪椅去沐府後院的亭圓內品茶，對沐臨風失蹤之事充耳不聞。
在孔武的印象中，沐臨風的身世一直是個迷，沐臨風自己和他說是南洋的商人，之後又與梁山上的賊匪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後出現在金陵之後，又變成了沐小王爺，隨後又與龍清鳳等人走的極近，如此一個身份多樣的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
沐臨風道：「嗯？三桂準備回淮安了么？怎麼不在揚州多住些日子？」說著走進府中，領著吳三桂一直去了書房。
沐臨風看了一眼，隨即拉著顧眉生的手，讓顧眉生坐到自己的腿上，笑道：「還是媚兒最疼臨風了！」說著在顧眉生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顧眉生道：「那麼沐郎趕快迎娶媚兒吧，讓媚兒名正言順地做沐郎的妻子，那麼媚
吳三桂看了沐臨風一眼，欲言又止，這才轉身離開。
沐臨風拉著顧眉生又坐到他的腿上，輕聲道：「臨風當然是求之不得了！」
孔武看著沐臨風心中一凜，這還是他當日認識的沐臨風么，昔日的沐臨風談笑風生，風流成性，怎麼上了戰場的沐臨風就像是換了一個似的？
待孔武率著親隨軍趕來軍營后，沐臨風立刻命所有急行軍將士，放棄重戈，帶上短刀，自備乾糧，以免耽誤行程。
孔武見沐臨風並無半絲擔心之意，奇道：「沐老弟在等著鳳陽出兵？」
沐臨風立刻讓人去命令孔武率領五百親隨軍，拆下城樓十頂小鋼炮前來軍營會合，隨即又讓史可法派一萬精兵保護揚州東城的鐵廠，以免被鳳陽軍隊乘機偷襲，如今鐵廠接了李自成的生意，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任何差錯，丟了鐵廠事小，讓沐臨風失信于天下事大。
孔武點頭道：「不錯，孔某不放心，還派了親隨軍在鏢局的隊伍附近進行保護……」
而沐府此時也是亂成了一鍋粥，陳圓圓等人到處派人去找沐臨風，卻終是不得消息，雖然眾女都心裡有數，沐臨風定是有什麼機密之事，但是終究還是放不下心來。
顧眉生說著站起身來，端起參湯倒了一小碗，遞給沐臨風。
沐臨風見孔武竟然做事還粗中有細，不禁拍了拍孔武的肩膀，道：「孔大哥，做的好！」心道：「雖然你是老子挂名大舅子，但是還是不得不防，這一點孔武倒是比自己想的透徹！……但是若被鍾天知道了這事，未免也……」
朱大典拍著桌子罵道：「他娘的，如此豈不是要坐以待斃？」
沐臨風心下一凜，道：「無事獻殷勤，且看你說什麼先！」隨即握住顧眉生的手，道：「自然是想了！」
孔武聞言立刻拱手告辭，走到書房門口，卻又停住了腳步，又轉身回來問沐臨風道：「不知道惜玉姑娘傷勢如何？」
孔武聞言不禁看著沐臨風一怔，單劍沐臨風臉色凝重，全無說笑之意，連忙拱手道：「沐帥！」
孔武聞言看著沐臨風，不禁連連點頭，道：「沐老弟說的是！」
朱大典立刻拍著桌子站起來道：「這個主意不錯，這偷襲之事就交給我朱某人好了，朱某人必定不辱使命……」
朱大典話未說完，卻聽沐臨風道：「不可如此，若是朝廷存心滅我們，只怕是一時半會不會退軍，只要守的我軍困在揚州，日久之後，先斷絕糧草的將是我們！」
朱大典道：「老子躲著他們還不行么？」
沐臨風道：「除了農業改革，南北兩面的防禦也不容小窺，北方自不在話下了，南方本是龍清鳳的底盤，但是如今只怕也知道了沐某與龍氏兄弟鬧翻了，南方也不可不防啊！」
吳三桂見狀，連忙拱手道：「那麼三桂就此告辭了！」
吳三桂聞言，立刻單膝跪地，拱手道：「三桂願為沐帥效勞！」
沐臨風聞言，微微點頭，這才嘆道：「唉，三桂如此人才，沐某還真是捨不得放手放你離去呢……」
沐臨風微微一笑，隨即道：「沐某也想過這一點，不過史大人忘記我們手裡還有王牌！不怕他鳳陽不破！」
孔武連連點頭道：「嗯，我命親隨軍跟在鏢車後面兩里處……絕對不會讓鏢局的人發現！」
孔武連忙上前幾步，低聲道：「收到消息，鳳陽方面出兵了！」
一萬將士立刻道：「有！」聲音頓感動天，沐臨風站在一萬將士面前，從來唯有的英姿勃發心情一涌而出。
朱大典在一旁甚是不服，但是畢竟這是軍事，不是兒戲，豈容冒險。
史可法搖了搖頭，道：「目前還沒有方案，關鍵是目前還沒有確切消息，不知道鳳陽出了多少兵力，也不知道是否與其他城市有連兵，更不知道他們出兵的路線，就連他們的統帥是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