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殺道江湖
第八十四章 邪極正生
在小殺戮的這種力量面前，幾乎不可能破壞自然之力結晶，但又只有破壞了自然之力結晶才能夠摧毀這種近乎不可戰勝的力量。這當然就像一個死結，不說小殺戮根本不會離開殺道聖地，魔煞守衛那一關就過不去。就算小殺戮帶著自然之力結晶離開了殺道聖地，在這個死結中也看不到破解的辦法。
武當聖地，本是吸收了東天極樂和西天極樂合併而成。
「沒聽說一夜十三易手？」
「都是瘋子。沒聽說好多人忘恩負義，把一直照顧提攜自己的長老拉下去，還狠狠羞辱，趾高氣揚，完全沒人性！」
殺道聖地的弟子，經過二十三天的集結，終於全都抵達制定的區域，完成了集合。
「相信，因為他怕死。」依韻淡淡然一笑，妖瞳微微聳肩，紅唇揚起一抹微笑，不再糾纏這個話題。「可真是豪賭，勝負難料，如果輸，不但紫霄劍派，靈鷲宮，武當山會滅亡，我們這一群江湖僅有的，幾乎所有的意境級高手全都得重生。」
「有個女的，一晚上被十三個男人搶奪，所以叫一夜十三易手，最後前面十二個打輸的竟然還替最後贏的那個守門！」
……
「依韻啊，殺士想著，這一回如果你們聯盟，共享神作，就會辦法扭轉局勢。」大日如來舔著手指頭上的油，不捨得浪費，直到舔乾淨了，才又伸手撕扯下來一大塊野豬肉。
妖瞳長發甩擺，看著燒遍天空的黃昏，久久，微笑沉默……
「嘻嘻，你終於醒了呢。邪氣本源在製造地獄咧，你可不能再睡了呀。」紫衫面帶欣然微笑，坐在密室里的寒池邊，邊踢打著寒水，邊簡單扼要的說著如今殺道聖地的情況，江湖的情況。
一個白光構成的女道士能量體，出現在紫衫面前。
紫衫一襲紫衣，在聖主密室，緩緩張開雙臂，衣袍，在白色的能量催動中，緩緩飄擺。
不需要大日如來再說下去，依韻也
於是，在小殺戮的命令下，殺奔武當派，紫霄劍派，靈鷲宮而去。
「滅正義聯盟，滅武當派，一統江湖！唯我獨尊！」
「說起來，怎麼正氣本源就沒什麼特別的力量對抗呢？」
「那是什麼？」
妖瞳曬然一笑。「我還真不懂你。」
「是哩是哩！」紫衫欣然笑著，連連點頭。「殺道聖地必將滅亡，取代者，天地正氣，武當聖地。殺道聖地來了咧，我們要去摧毀製造地獄的源頭，會不會太早呢？」
昔日東天極樂的正氣本源的女佛像，已經變成了女道士的雕像，卻仍然聳立在武當大殿的廣場上。
「好！殺士我就放心了。」
這種士氣高亢的呼喊聲，一路上伴隨著殺道聖地的進攻大隊，連綿不絕，鋪天蓋地的人群，爬滿了不知道多長，多廣的大地，浩浩蕩蕩的，以包圍之勢，湧向三派……
「紫衫和小劍怎麼說？」
武當派，舉派狙擊在門派駐地範圍內，等待著殺道聖地的人進攻過來。
大日如來嘖嘖有聲，邊吃邊含糊不清的道：「嘖嘖……多心的女人啊！你不懂殺士，才說這種沒必要的懷疑話。你看，依韻就懂殺士，一點都不會懷疑。」
於是，它似乎永遠只是一個雕像。
一團白光，驟然閃動。
「啊……謝謝你，把我從沉睡中叫醒。」正氣本源在當初邪氣本源崩潰后，陷入混亂，沉眠，直到邪氣本源的魔煞之氣完整后，正氣本源的混亂狀態才開始緩緩恢復。當邪氣本源跟自然之力晶石融匯一體之後，正氣本源終於趨向于穩定，伴隨紫衫的意識呼喊，很快，就清醒了。
關鍵在於，逼迫小殺戮繼續運用這種力量，並且儘可能增加小殺戮的負擔，知道超越她能夠承擔的極限。要做到這一點，或者設法引誘小殺戮帶著自然之力離開殺道聖地，或者，再一次入侵
大日如來吃飽喝足，告辭后，妖瞳猶自放心的問了依韻句。「你真相信他？」
「白色黃昏願意合作入侵殺道聖地聖主密室的地庫。殺士確定過了，自然之力晶石只能在黑色水晶周圍，否則就無法補充黑色水晶的能量。地庫的入口通道長有百里，一路擠滿了魔煞守衛，突圍的難度非常大啊……」大日如來吃了口肉，喝了口酒，才又繼續道：「雖然難啊，但這是唯一的可能了，如果有辦法潛入，殺進那條通道，就有成功的機會。百里不短，但比起在外面四面八方都是魔煞守衛來說，好的多啦！裡頭的魔煞守衛，殺一個少一個，除了那條通道寬敞，就只有聖主密室的通道能夠進入，密室下去的通道一次只能容兩三個人通過，支援的魔煞守衛壓力不大。」
……
這是一場艱難的大戰，但是，他們仍然相信能夠取得最終勝利。
「殺士我說了，以人之力承受不起自然之力的力量。殺道聖主把靈魂貢獻了給邪氣本源，得到運用這種力量的能力，儘管有邪氣本源承擔，不過邪氣本源是什麼？是魔鬼啊！魔鬼哪裡能那麼無私，犧牲自己讓殺道聖主運用這種力量？自然之力的力量對於邪氣本源來說也是一種負擔。只是他能夠承受的極限非常大，但這回損傷邪氣本源的靈魂之力，它會替殺道聖主承擔的僅限於不損失靈魂之力，僅僅消耗精力和能量的範疇之內。所以說，這種力量如果運用多了，殺道聖主就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咱們有空多出來聊聊人生，聊聊未來，接觸來往的多了，你就懂殺士了。」大日如來嬉皮笑臉的說著輕浮話，妖瞳眉頭微皺。「你還會泡妞了？」
「嘿嘿，那是必須的。」大日如來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徹底讓妖瞳沒了脾氣。
依韻盤算著，潛入殺道大殿，突擊那條通道入口的辦法，他能夠
讓小殺戮出來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滅派戰鬥中，殺道聖地的戰況艱難的必須她運用這種力量，但這，幾乎不可能辦到，殺道聖地的人數優勢早已經是定局，如今發動的雖然倉庫，讓正義聯盟多了抵抗之力，但也僅僅是延長抵抗的時間，勝負的關鍵幾乎不存在改寫的可能。
「不可思議，殺道聖地的人都瘋了吧！竟然能強搶別人的女人當老婆？那女人也瘋了，竟然還願意？要是我啊，早自殺重生了！都有病——」
「武當派不會答應。」
「邪極正生，正極邪生。邪氣本源的力量達到極限的時候，就是步入衰竭的時候，就是正氣的力量從虛弱中開始強大的時候。邪氣本源永遠都不明白何謂善美，把一切都描繪成冰冷無情的畫面，他一直要創造地獄，一直想讓正氣本源徹底滅亡。可是，天道自然，正邪循環不息。邪惡不能徹底滅亡，因為當正氣充斥天地的時候，就會滋生邪氣，就會有許多不甘於平靜的心，為了得到更多而破壞平靜美好的秩序，試圖通過毀滅去索求更多，於是，邪惡的破壞和毀滅，踐踏秩序的掠奪邪念就會讓更多人步入邪惡。太久的平靜啊，會讓人們忘記填滿慾望的溝壑不如平靜安寧更值得珍惜。正氣是這樣，邪氣也不例外，地獄一樣的自私和絕對的實力為尊，會讓人們無法體會到慾望的溝壑填充的時候的快樂，有的，只是痛苦，恐慌，帶著每一刻都擔心被別人毀滅的恐懼。在這種恐怖和痛苦中，他們會越來越多的體會到，平靜安寧的珍貴，這時候，正氣的力量會越來越強大，直到粉
「強大到極點的邪惡力量，會緩緩衰竭，無法一舉摧毀。可是，你不會因此停下腳步，靜靜等待，因為正氣本就是不畏懼艱難，不停的積極爭取，積極為了光明而戰鬥。我的力量還很弱，但我不會吝惜自己的力量，我會竭儘可能的賜予你跟邪惡戰鬥的力量……正氣的使者呀，請帶著浩然正氣的祝福，粉碎邪惡創造的地獄——」
「邪氣本源嘛，邪氣能是什麼好東西？做什麼下流無恥的事情都正常。」
「哼，殺道聖地從開始就是這種貨色，剛開始就是魔欲門的中魔聖地啊！現在不過原形畢露，讓那些笨蛋在裏面受苦受難，跟我們沒關係。」
「哎喲！過去我是和尚，和尚不僅色，後來我是道士，道士也清心寡欲嘛，現在我是殺士，殺士怎麼就能不愛美色？」大日如來說的理所當然，妖瞳反而笑了。「你可真本事，當什麼像什麼。」
依韻盤算著這件事情，看起來幾乎也沒有可能搬到。邪城無法遷移到殺道大殿的範圍內，在殺道大殿的範圍外，以邪城的佔地跨度，根本無法威脅到殺道大殿。也就是說，無法解決那些魔煞守衛。相較之下，邪城只能夠用於這場戰鬥的防守，但作用也不會太大，殺道NPC不會離開邪城外一百里範圍外，又無法遷移到門派大殿，有限的距離決定了只能夠迫使殺道聖地的進攻方向更少，卻無法產生決定勝負的作用。
「就這麼辦。」依韻很快做出決斷，原本也沒有更好的選擇，殺道聖地必將滅亡，如果他們等，那麼可以承受被殺道聖地滅亡的代價，坐等一些日子，殺道聖地在地獄般的瘋狂之後，接下來必然就是滅亡。但既然有更快的辦法促成，當然應該竭盡全力的一戰。即使無法破壞自然之力晶石，至少也能夠破壞黑色晶石。
「是啊！殺士我見過白色了，她也明白說了，當初白色同意，本來就是一個
正這時，一襲黑裙的妖瞳來了，二話不說的撕扯下烤野豬肉，邊吃邊問了情況，末了，望著大日如來，狐疑的道：「你都投靠殺道聖地了，為什麼還幫正義聯盟和武當派的忙？說不定這是一個陷阱？」
「人在江湖，本就隨時在抵抗無數可能毀滅自身的瞬間。」
「殺士我研究過了，這種能力非常強大，但這本來是自然之力的力量，以人之力獲得，本來不可能驅動。能夠驅動的原因在於自然之力晶石裏面的邪氣本源，邪氣本源的幫助才是根本，破壞自然之力晶石就能毀滅殺道聖主的所有力量。」大日如來嬉皮笑臉的又撕扯下來一塊烤肉，痛快的大口吃著，完全不顧吃相。「痛快，痛快！殺士吃的真痛快！」
「咱們武當聖地可不同，那是正氣本源的力量創造的啊！」
只是這麼多年來，從來也沒有展示過神奇的能力。
武當派的神作威力雖然強大，但人數太少，能發揮的實際戰鬥作用很有限。如果再給武當派一年半載的時間發展，武當派就很可能有跟殺道聖地正面匹敵的戰鬥力，可惜，武當派沒有這種時間。
「像個死結。」依韻淡淡然一笑。「如果只是死結，你不會說。」
殺道聖地的動亂，早就已經傳開，江湖中人都知道如今殺道聖地的瘋狂，過去許多武當派和正義聯盟的弟子對殺道聖地是既有鄙夷，還有更多的羡慕。但如今，正義聯盟和武當山的弟子都聽說了殺道聖地那些瘋狂，難以理解的事情，幾乎已經沒有人還對加入殺道聖地心存嚮往，連正義聯盟的人都如此，擁有神作的武當派弟子就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