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亂》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亂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叫板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亂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叫板

這兩個禿子一打起來更加狠惡兇險,碗口粗的大鐵杖就在腦袋前頭掛風掃蕩。兩軍對陣有數萬人相持,此刻竟然都身不由己地向後退卻,不一會兒就空出一片比剛才還寬敞一倍的空地來……
我面向眾人:「你們的意思呢?」
方鎮江一笑道:「這段時間沒少跟王寅那小子在他車上打嘴仗,無意中學了個八成會。再說,你這個無非就是掛滿擋踩油門嘛。」
三女頓時臉紅……
方臘神色一黯,正要暫時收兵,忽然一人自本陣中掠馬而出,手指梁山大營罵道:「梁山賊寇切勿猖狂,若真有本事,須與你石寶爺爺刀下見真章!」
一個粗豪的聲音嚷道:「那你可是寶光如來鄧元覺?」魯智深沒有騎馬,所以只能聽見他在隊伍里喊了一聲,卻不見他人在哪裡。
他話音未落,忽然從對面陣中衝出一人,兜頭就是一槍。呂方堪堪閃開,卻也躲了個手忙腳亂。我一看樂了,老熟人啊——厲天閏。
我一看果然,方鎮江和花榮的旗是用武松和花榮1號的旗改的,我氣消了一小半道:「那為什麼我的旗杆那麼短?總得有個根據吧?如果你們非要說我天生就短我可不服,咱梁山上還有短的也沒有的呢。」
方鎮江手一揮抓過鑰匙道:「那也只有我走一趟了。」
花榮沖我微微一笑道:「強哥放心,有我照應著呢。」
這時場地上暫時沒了人。我正準備開始吃第二個饅頭時,忽然有一條莽漢拖著條禪杖從對面跳到當場,叫道:「聽說你們梁山有個和尚叫魯智深力大無窮,出來跟我比比!」
阮小七撓頭道:「喲,倒和我們是同道中人。」
兩個嘍羅忍著笑出去辦去了。
我倒吸一口冷氣道:「那怎麼辦?」
關勝頓時氣得臉色比他祖宗關羽紅了三十七個百分點,握著刀柄往前帶馬道:「我非殺此人不可!」盧俊義和吳用一邊一個拽住他道:「你去又沒個了局,徒增兄弟們擔憂。」
厲天閏和呂方鬥了些回合,吳用擔憂道:「呂方力怯,誰去替他回來?」
「你會開車嗎?」我知道方鎮江以前只是個苦力。
這裏面怎麼又有我事啊!?
我指著厲天閏道:「這人怕老婆。」
石寶見偌大的梁山被他叫住了號,得意地抱著膀子半趴在馬背上,輕蔑笑道:「哎呀呀呀,人都說梁山一百零八義個個藝業非凡,今天看來,這個義字就不用提了,不過是一群朝廷的鷹犬,至於這本事更是稀鬆。我大哥原來還念你們都曾是有擔當的漢子不願把你們趕盡殺絕,照我看不過爾爾,我這就回去把你們那個什麼叫王英的殺了祭旗!」
誰知盧俊義他們幾個頭領相互看看,老盧笑道:「也好,小強初次露臉,哥哥們就都讓你一頭——來人啊,把小強的旗子掛在最高那根旗杆上。」
林沖憂心道:「看來非得拿住他不可,也好讓方臘有個禁忌,否則他萬一真把王英兄弟……」
說起這個,盧俊義黯然道:「八大天王非常棘手,我梁山猛將如雲,卻也不能盡掩其風頭。今天一早,林教頭、關勝、秦明等人已經盡皆出馬,卻始終只和對方殺了個不勝不敗。待王英兄弟出馬時,一不留神卻被方臘那侄子擒了去了。」
我鄙夷道:「他不好好拍他的《大話西遊》(這個只有看過《水滸傳》和《大話西遊》的讀者才能明白是什麼意思)跟著搗什麼亂吶?」
我摸著下巴道:「咱不是有一根特長的嗎?」那根以前掛了替天行道的杆子他們帶了準備當信號塔用的,不過我也就是隨便說說,沒指望他們真答應。
眾人大笑,盧俊義邊笑邊說:「小強莫惱,這也不是我們故意的。眾家兄弟都有自己的旗,備用的也有一面,可是你的旗子以前不曾做過,倉促間只好湊合著先把你名字寫上了,這也足見大夥惦念著你。」
我們溜達著往回走,我見人們都在吃飯,就順便端了盆菜拿了倆饅頭啃著。正在這時,只聽對面陣中戰鼓聲大作,煙塵揚起來老高。好漢們紛紛披掛上馬,叫道:「對方又在討敵罵陣了。」
石寶越見好漢們生氣他越是開心,索性把身子展在馬背上,笑嘻嘻地看著人們。他無聊中不經意地往我們這邊天上掃了一眼,忽然奇道:「咦,怎麼比上午多出一面旗來——打不死小強?梁山什麼時候多出一個廢物來,此人旗掛得這般高弄什麼玄虛。小強,你給我出來!」
場上的兩個人硬拼了半個多小時之後,漸漸力有不逮。禪杖舞動間已經大見滯澀。
吳用扶了扶眼鏡道:「這是眼前最好的辦法了,否則想擒方臘只有硬拼。」
簡短截說,二將又打了半個鐘頭雙方主將各自鳴金。林沖無奈跟我說:「看見沒,從上午開始就老是這樣,怎麼也分不出結果。若要硬打,又有違初衷。」
鄧元覺怪目圓睜往這邊看著,喝道:「正是!」
我承認,在108條好漢中我本事是稀鬆了一點,可這也不是理由連我的旗號都那麼矬吧?
當下,雙方各自派人把魯和尚和鄧元覺拽回本營。經過這驚心動魄的一戰,兩家暫時誰也沒有再出人挑戰。尤其是方臘那邊,八大天王都覺顏面無光。
我們繼續無視他……
武松點頭稱是,又道:「不過這方臘又複雜得多,需得行貌一模一樣才震得住他。」
老魯和鄧光頭一見彼此也都好笑,心有靈犀似地——突然同時揮杖向對方頭頂擊落。我驚道:「壞了,這可是不死不休的一仗啊!」
盧俊義道:「小強啊,這可是沒辦法的事了。咱兄弟的旗杆都是特製的,這次下山一共也就帶了兩根備用,再要找那般等長的可就難了。」
龐萬春之所以這麼說方臘這邊的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龐萬春在鄧元覺遇險的時候一心要拉偏手陰殺魯智深,而梁山卻在有利的情況下保持了公道,所以這一仗在實力和軍心上都遜了人家一籌。
看人家別人的旗,高有一丈開外,畫得龍吟虎嘯的,一百多桿排在帳外就跟聯合國似的。再看我那面,勉強比潘長江高半頭,那兩個字丑歸丑,還寫得誰都認識。這一點最可惡!要再寫抽象點,人們八成會以為那是一個什麼標誌。還有,白布都散了線了。不過這也有個好處,想投降的時候只要把我名字洗掉那就是一面白旗。
據我總結,這用方天畫戟的基本都是高手,自呂布以下,但凡敢用這玩意就有兩下子。你看評書里講故事,說一個猛人在敵前叫陣,總有些不知死活的NPC上來墊背被猛人一招拿下,這些NPC里有拿刀的有拿槍的,可從沒見過一個使方天畫戟的被人一刀斬于馬下,這就很能說明問題。
一直被我們無視的宋江這時忽然奮起道:「依我見,眾兄弟要一鼓作氣將方臘趕盡殺絕,這才方顯我梁山報效朝廷的忠心。」
方鎮江拉了拉我說:「實在不行……把老王找來吧。」
方鎮江道:「他樣子變了。他手下不是還有四大天王嗎?一起接來。」
在這戰陣之中,大家都穿著盔甲,我也不知道跟我說話這個是1號還是2號花榮……
阮小七問我道:「你笑什麼?」
本來我最後一口饅頭都快出溜下嗓子眼了,聽他猛地這麼一喊頓時噎住了……
我把車停在帳后,氣咻咻地走進中軍大帳。好漢們正在利用午休時間邊吃飯邊商討戰況,見我進來,嘻嘻哈哈地打招呼。聽說矮腳虎王英被人抓了去,這幫人倒是沒一個著急的。只有扈三娘眉眼間頗有憂色,看來平時鬧歸鬧,跟王英感情還是不錯的,不過也沒太失常。
方鎮江道:「為什麼一定要打呢?既然都是自己人,讓他去勸勸對面的方臘,大家收兵握手言和不是挺好嗎?」
鄧元覺兵器一攪使個虛招,腳下卻佔了個小便宜把魯智深踢了個趔趄。老魯大怒,一拳把鄧元覺捅開。兩人同時失去平衡,心念一閃間,又幾乎是同時把禪杖扣向對方腦袋。這是非常明顯的兩敗俱傷……兩敗俱死的打法,雙方數萬軍隊的將領和士兵也跟著驚叫起來。
「我和武松還不是不打不相識?他開始不是也不信嗎?」
果然,兩個小年輕舞動手裡的大戟針尖對麥芒,那冷光揮得像兩個從山坡上滾下來的王八蓋子似的,乒乓有響。我端著菜盆往人群里站了站——土都飄進來了。
我們把方鎮江送到我車上,我叮囑他:「安全駕駛別趕時間,記得給車加油。回來的時候更得注意,要不你出溜到李白那兒可沒人救你。」
「……方臘他們能信嗎?」
最驚異的莫過於龐萬春,他獃獃地看著兩個花榮,忽然神色沮喪道:「素聞花榮神箭,想不到他還有一個兄弟也如此善射,光憑這一點我是萬萬敵他不過了。」旋即,又低頭道,「方大哥,咱們這一陣可是輸到家了。」
「哇呀呀呀!」一個說不上是憤怒還是興奮的咆哮聲陡然響起,魯和尚也拖著禪杖越眾而出。這兩個糾纏不休的冤家終於見面了。不過大家一看之下也不禁失笑起來,兩個人一般高,都是大光頭,手裡提著的禪仗也都是特大號的,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對雙胞胎呢。
我納悶道:「咱山上那些嘍羅不是連短的也沒有嗎?你們想哪兒去了?」
眾人目光順著來箭方向一看,這才見一位俊秀將軍自花榮背後轉出,手裡拿著一把希奇古怪的直棍子似的弓。最讓人驚駭的是:這人居然跟花榮長得一模一樣——當然我現在是能分清了,后一個花榮拿的是車把弓的話,那麼他是花2。
金槍將徐寧一言不發,拍馬趕上換下呂方。張清在旁懊惱道:「這小子,搶我的活兒!」他瞄厲天閏可不是一會兒兩會兒了!
只見這方傑騎在一匹棗紅馬上,馬打連環在梁山眾人前耀武揚威,手裡的方天畫戟呼呼帶風。正是年少氣盛的時候,渾沒把別人看在眼裡。這邊扈三娘早就恨得牙根發癢,拉出雙刀就要上前。忽然梁山中一個年輕帥哥朗聲道:「三姐莫急,待我拿下此人。」這小將自地煞隊列中盤旋而出。只見他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身披百花戰袍,手中也端著一條方天畫戟。不用別人說我也知道,這八成是小溫侯呂方。這兩個小夥子一見之下分外眼紅,一來都還在青春期,二來兩人使的武器一樣,轉眼間就鬥了起來。
吳用道:「這可難說。今日頭戰,方臘摸不清我們底細,但是他志在必得,說不準什麼時候可能就會斬殺王英以堅定軍心。」
而且這二人可絕非只像表面那樣粗放,一但動起手來,招法多變攻防有素,短短几分鐘之內可以說都經歷了無數次間不容髮的生死時刻。
對面,八匹駿馬上八員大將在一個國字臉的中年漢子帶領下一字排開,凝神往我們這邊巡視。那國字臉的硬漢應該就是方臘,他伸手往這邊一指,嘴巴動了動。緊挨著他的一員小將喝了一聲便撥馬撞出本隊來在兩軍陣前,手中方天畫戟一橫,高聲喝道:「呔,誰來戰小爺我?」
扈三娘臉上有些掛不住,辯解道:「那姓方的著實有幾分本事。也怪王英,他上陣向來三分憊懶,吃一個教訓也活該。」她雖這樣說,表情可不輕鬆。
林沖又跟我解說道:「這石寶也是方臘八大天王一員,最能使刀。咱們山上關勝老哥刀下從無活口,和石寶也不過打了個難解難分無果而終。」
我愕然道:「找他來?讓他看著你打他的克隆體?」
厲天閏穿了一身黃銅的盔甲,手裡大槍突突亂顫,真是掩不盡的千分殺氣。看著現在這個他,想到在育才那個被項羽壓斷胳膊又被偷了電瓶的妻管嚴,怎能不樂?
我把車鑰匙提在面前道:「那你們誰辛苦一趟吧。我連著跑了好幾天長途,開車開得手都抽抽了。」
眾人上馬列陣,我就蹲在步兵方陣前面繼續邊啃饅頭邊往對面看著。
方鎮江打了個寒噤。其實我是嚇唬他的,2008年以後沒我的客戶,車是跑不出去的。再說,就算跑到2018年,現在這個方鎮江算方鎮江1號,2018年的方鎮江2號見了他也得立馬消失——不過要真那樣方鎮江可賺了,少受多少養孩子的罪啊。
方鎮江這人粗中有細,應該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加上我實在是太倦了,就跟他說:「那就你去吧。記住看時間軸,別開到2018年去,那時候你兒子都比你高了,鬧不好你能看見自己的三口之家。」
可是這一下就算暫時救了魯智深,卻避免不了他和鄧元覺同歸於盡的下場……在所有人都這麼想的時候,一些目光敏銳的大將這才發現在花榮和龐萬春箭頭對在一起的同時,另一枝神秘的長箭已經以極其精妙的角度穿過鄧魯二人之間,箭頭不偏不倚地射在兩人鐵杖即將交接的地方,把兩個大和尚的兵器都彈開寸許——雖然老魯和老鄧這時的力氣已經不及平時,可發箭這人的力量也十分恐怖了!
這時我們已經清出一條沒人的跑道。方鎮江檢查了一下車窗,像個F1賽車手一樣沖我們比了一個大拇指,時遷一揮小旗,方鎮江就像脫韁的……呃,離弦的箭一樣躥了出去,在離我們200米的地方驟然消失。這小子比我有種,我當初2000米都沒進了時間軸。
他這一番話又毒又狠,直戳好漢們心窩,眾土匪再也顧不得別的,紛紛破口大罵。我最後剩一口饅頭,見氣氛這麼熱烈,就捏在手裡騰出嘴也跟著罵了幾聲:「媽B的,真不叫個東西……」
我滿意道:「現在說說什麼情況吧?」
龐萬春見狀絲毫沒有猶豫,只略一掃魯智深,早已拉滿弓的手一松,「嗖——」利箭激射而出。在這邊,花榮也已胸有成竹,龐萬春開弓他開弓,箭頭與箭頭毫無商量地處在一條平線上,噔的一聲對在一起,巨大的力道把兩枝箭震成了四條竹絲……
扈三娘、孫二娘、顧大嫂一聽都怒道:「講什麼屁話?」
在大家氣都喘不勻的時候,花榮卻搭箭在弦屏息凝視地往對面看著。那裡,馬上一位將軍也把箭放在了弓上,目光卻時刻關注著鄧元覺。看來鄧國師只要稍有閃失,一枝利箭就不免會搶先洞穿魯智深的喉嚨——鄧元覺和龐萬春私交深篤,這也是我在育才聽他自己說的。
站在我身邊的武松跟我說:「這就是方臘的侄子方傑,抓走王英那個。」
兩人打了約有十多分鐘未分輸贏,那方傑招式精妙,呂方也不弱。方臘生恐侄兒有失,鳴金收兵。方傑意猶未盡,但是終究不敢違抗軍令,瞪著呂方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憤憤歸隊。呂方擦了一把汗,得意笑道:「姓方的也不過如此,快快放了我家王英哥哥,否則下次見了我定……」
梁山這邊轟的一聲炸了。好漢們生平最恨人家叫他們賊寇,你哪怕叫他們土匪呢。而且這兩個字從朝廷嘴裏叫出來也就罷了,居然被泥腿子方臘用來揭他們的短,大家氣都不打一處來。宋江更是氣急敗壞道:「哪位兄弟取下此賊狗頭,我與他記首功!」
我一進門就指著門口大聲道:「沒這麼幹事的啊,也太不地道了!你們的旗都威風凜凜的,憑什麼我那桿就跟標了地雷似的?」
我說:「那他沒什麼危險吧?」
那石寶見眾人里有好幾人蠢蠢欲上,掃了一眼他們的兵器道:「我說過了,若有真本事,就用刀來跟爺爺說話。哼,梁山賊寇果然儘是些偷雞摸狗之輩,居然連個會用刀的腳色也尋不出來。」
我為難道:「可是老王他樣子已經大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