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六 蝶戀花
第四章
小溫侯低喝道：「石頭換我，孫姑娘換鳳凰！」
小溫侯詫異地道：「蘇朝雲不是藥王廟的女巫嗎？閻羅王與你們是友非敵，她又為什麼要和你們作對？」
不打發掉小溫侯，只怕是無法制服姬瑤花的。
伏日升探詢地看著她。
暗器也停了下來。
他向後一退，隱入了黑暗之中。
他沒有說下去。
蘇朝雲又是一笑，翩然離去。
姬瑤光嘆息道：「自然是朝雲峰的蘇朝雲嘍。瑤花也太貪心，這個時候，去招惹蘇朝雲做什麼？就不能等手頭這件事忙完了再說嘛！這下可好，將蘇朝雲給逼到伏日升那邊去了。」
輕與重，快與慢，直線與弧形，錯雜紛飛。
輪椅再度前行。
蘇朝雲縱是女巫，也仍舊是一個妙齡女子。
夜空中冷月已行至中天。
小溫侯輕喝一聲：「四象陣！」
銀梭飛行的速度並不快，難對付的是它們飛行的線路。
蘇朝雲懷抱琵琶，翩翩落下。
大門已經打開，藥王廟的道士出來迎接他們了。
緊接著又是一陣細密迅急的梅花針，夾雜在銀梭之中。
誰知道閻羅王會站在哪一邊？
因為伏日升攔在前方。
鳳凰掃視著暗處。石頭和孫小香上前拍門，梁氏兄弟仍然守在兩角。
不論暗器如何亂飛，小溫侯一行人，只是護定周身，緩緩前行。鳳凰的穿雲箭，對暗中的人，是一個極大
就算要打，也不能在閻羅王的家門口打。
是不是想說，蘇朝雲出手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伏日升？
他們終於停在了藥王廟的大門前。
甘凈兒立刻答道：「蘇師姐走好，我們不送了。」
小溫侯凝神搜索著暗夜中的伏兵，一邊答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請恕在下不能罷手。」
姬瑤光一笑：「閻羅王被瑤花算計得當著那麼多人下跪，這口氣他怎麼咽得下？就算他自己不好來找我們算賬，蘇朝雲出手，只怕他也是樂見其成的。更何況……」
甘凈兒一邊說一邊打量著亭亭玉立的蘇朝雲，臉上的神色不覺便帶上了三分酸意。
伏日升
才待說話，街道對面，甘凈兒的身姿已然出現，小鳥兒般飛落在他們面前。
伏日升長笑道：「好一個『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既如此，小侯爺就請不要見怪！」
梅花針如雨落紛紛。
他與鳳凰及梁氏兄弟四人瞬時分開，各佔一角，將姬瑤光和守在他身邊的石頭以及孫小香護在中間。
蘇朝雲淡然一笑，向伏日升說道：「我先走一步。」
但是暗夜之中數十點銀光閃爍而來。
伏日升孤身擋道，口氣卻似是有肆無恐。
但是也只不過逼得輪椅的速度慢了一慢。
梁氏兄弟舞動雙槍，將正前方與左手一邊擋得密不透風。
暗中再無人聲，鳳凰那一箭，很顯然是射空了，但也逼得暗中那人一時不敢再出手，以免暴露身形。
四人移形換位，石頭與孫小香格擋暗器，小溫侯退至姬瑤光身邊，左手推車，右手長戟護定了眾人頭頂，鳳凰則張弓搭箭，向著銀光來處射出一箭。
小溫侯心中暗自忖度，姬瑤光接下來想說什麼呢？
姬瑤光的輪椅重又匝匝前行。
他在汴京時也曾見過伏日升這個有名的風流才子。汴京城中
伏日升皺眉不語。
伏日升倒背著手，望著這浩浩蕩蕩的一行人，朗聲笑道：「我猜著姬師妹就不會善罷甘休，果不其然！小侯爺，這是我們巫山門中的事情，還請小侯爺不要插手，否則黑夜之中誤傷了小侯爺，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眼看藥王廟的大門關上，隱身在暗處的伏日升走了出來，向房頂招招手。
姬瑤光一行人在松巒街入口處停了下來。
小溫侯看看安然靠在椅中的姬瑤光：「方才發暗器阻擋我們的，是哪一峰弟子？」
甘凈兒噘著嘴道：「我剛才到姬氏老宅，卻碰上朱逢春坐在那兒替姬瑤花守關。」
差得動朱逢春這位縣太爺的，只有小溫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