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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分別時刻
「等一會！」佛朗西斯全神貫注，在控制台上調整著飛船的狀態。過了一會，他鬆了一口氣：「行了，剩下的路程就可以自動航行了。」這才轉向非龍：「你剛才說什麼？」
非龍發現繼續糾纏下去也沒法說服這個固執的矮人，就岔開話題：「你還是告訴我，你的部落離龍谷有多遠好了。」他考慮著多久之後能回到龍谷。
佛朗西斯有點不高興，還是回答道：「巴布朗帝國西部的曠野，我的部落就在那裡。」
迪阿波羅回答：「我已經知道了。」看起來他並不太緊張，接下去的話就說出了原因，「不過我建立的平衡並不是這麼容易就被打破的。」
阿牛回過神來，回答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接著問道：「現在可以為我解開這個禁制嗎？」
「這個我知道，我問的是具體地點。」
「還有一個問題，既然你曾經見過龍族的大長老，為什麼不讓他解開你的禁制？」
空蕩蕩的殿堂中只剩下黑狗黃昏和正在黑煙中備受煎熬的阿牛。黑狗怔怔地呆了一會，忽然露出一絲微笑，自言自語道：「也許他們自己都沒有發覺，但是他們現在和我有什麼不同嗎？」
佛朗西斯倒是無所謂，反正對他來說，還給誰都一樣。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趕快回到人界，向那些放逐自己的族人證明自己才是正確的，至於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
佛朗西斯在百忙中回答：「人界。」
「我們都已經知道了，」奧丁的回答果然沒有讓他失望，「關於這件事情，以後不用再提起了。」
黃昏點頭道：「聽從您的吩咐。」
非龍聳聳肩，笑著搖搖頭，「那就再見吧。」
這時，飛船艙室中央的控制台上發出有節奏的嗡鳴聲，佛朗西斯喜于形色道：「到了！我終於回來了！」
阿牛有點感動：「謝
阿牛吃了一驚：「為什麼？」
「巴布朗帝國？」非龍疑惑地搖搖頭，「那裡沒有什麼矮人的部落啊？」所有的矮人都集中在奧羅帝國境內，連特蘭蒂雅王國境內都不會出現他們的蹤跡，更不用說在大陸另一頭遙遙相對的巴布朗帝國了。
「應該不會與你原來的身體有太大的區別。」
非龍看著佛朗西斯熟練地操縱著飛船，不停地改變航向，忍不住問道：「你的目的地是哪裡？」
「你就是解開封印的龍族？」首先開口的是光明神奧丁，比起身邊的黑暗神，他給人的感覺更容易接近。「謝謝你。」
「是嗎？那我現在告訴你好了。」佛朗西斯作出回想的樣子，「簡單地說，就是因為我做的研究過於偉大，我那些保守愚昧的族人不但理解不了，還怕我的研究威脅到他們的利益，就把我放逐到魔界，但是我並沒有灰心，經過堅持不懈的努力，終於……」
出乎非龍的意料，阿牛搖搖頭，說道：「我……我還要在這裏留一段時間。」
「好像有過這樣的事情……」阿牛記不太清楚當時的情況，擔心地問道：「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對了，」非龍忽然想到在羅格城的那場戰爭，「你不準備回到魔界看看？你的子民們可是在那裡打得熱火朝天呢！」
「我也是。」迪阿波羅停頓一下，「我正在想如果我們換一下會怎麼樣。」
佛朗西斯看來早就醒過來了，現在正在遠處對那條黑狗「黃昏」不停地抱怨。仔細聽聽他嘮叨的內容，竟然是在說這座宮殿的架構如何不合理，空間如何不協調，還有採光和通風都欠考慮。聽得那條可憐的黑狗哈欠連天，卻也沒法阻止這個興緻勃勃的超級矮人。
魔法開始運行之後，迪阿波羅轉過身對奧丁說道：「我準備回
聽了它的話，迪阿波羅饒有興趣地問道：「魔界呢？」雖然剛才已經知道魔界現在的混亂，但是具體的情況還是不太清楚。另外，這個「生活在光明與黑暗之間的生物」所看到的事情總會與單從其中一方看過來有些不同，更何況它已經用這雙眼睛看了上千年。
黑狗「黃昏」回答了他的問題：「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天界過於遵循既定的秩序，創新的嘗試少之又少，所以根本沒有什麼變化。」
聽完它的話，兩位神都陷入了沉思。奧丁忽然說道：「我有一個想法。」
阿牛咬咬牙：「來吧！」
「不太遠，大概步行三天左右的路程。」
「我就說嘛！」非龍喜于形色，「就這點小事還需要這麼認真？」這句話讓兩位神哭笑不得。
「請便。」迪阿波羅點點頭，「我可以把你送到任何地方。」
佛朗西斯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過來，對非龍嚷嚷道：「你得跟我走，做我的見證人！」
艙門關閉后，飛船緩緩升起，漂浮在空中。飛船外殼充斥著的能量不時閃現出五顏六色的火花。然後所有的能量開始向飛船的前部集中，形成一團亮白的巨大能量球，脫離飛船懸浮在飛船的前方。同時飛船周圍張開巨大的綠色球形結界，將整艘飛船包圍在裏面。能量團與結界接觸之後沿著結界的邊緣逐漸擴大，變成一個逐漸擴大的能量環。能量環掃過的地方，飛船和結界都消失在虛空中。這個過程只持續了幾秒鐘，當能量環再次聚攏的時候，整艘飛船不見了。
魔力流轉，兩位神的外貌變成對方的樣子，連表現出來的魔力都偽裝得天衣無縫，對他們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走吧。」紅色的傳送門打開，他們
「我要讓那些愚昧的族人承認，我能夠用自己製造的機械穿越空間，」矮人的神色狂熱而執著，「而你就是我的證明人！」
阿牛不再理他，轉而對佛朗西斯說道：「你我之間還有一筆欠賬沒有結清吧？」
「好了好了，」非龍打斷他對自己光輝歷史的回顧，「我只是想知道這次行程的目的地！」
黑暗神搖搖頭，說道：「我並不能將你的身體完全複原。」
「當然！你以我的身份回天界，我以你的身份去魔界。就這樣定了。」
見非龍醒來，阿牛對他點點頭，打個招呼。至於其他人卻都蹤影不見。「他們都到哪裡去了？」
「等你回到人界之後，將這筆賬還給水藍祝福的持有者就行了。」說這句話的時候，水藍祝福就提在她手上。
「哦，」非龍對這件事並不太關心，現在他關心的是：「關於薩隆城的事情……」眼前這兩個可以說是神族和魔族的最高領導人，如果在這裏說完了，連天界都不用去了。
「請你記住我說過的話，不要忘記。」阿牛忽然來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精靈界，佛朗西斯的飛船正在變幻莫測的能量風暴中艱難地前行。不過這次碰到的都是一些沒什麼智慧的低級精靈，並不能給飛船的防禦結界帶來什麼麻煩。
奧丁回應道：「我也一樣，已經上千年沒有回到天界，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
根據過去的經驗，這種時候的矮人是沒法講道理的。非龍在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他的「請求」。
非龍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理解地點點頭：「可以。」
「在這裏？」非龍忍不住問道，「你留在這裏幹什麼？」心想難道她和這兩個怪物也很談得來，要在這裏和他們聊天？
非龍訝然道：「什麼見證人？」回想起來，上次賽門也是為了一個
「小事一樁。」非龍應付道，然後向四周張望，「其他人呢？」
「沒有？」佛朗西斯不相信地使勁搖頭，「這不可能！」
非龍又好氣又好笑：「當然沒有！」
奧丁點頭道：「看來我們沒有白白被封印在一起這麼多年，連想法都差不多。」
阿牛猶豫著說道：「我可以不說嗎？」
奧丁點點頭表示讚許：「不錯，這個矮人造出來的東西竟然能夠穿過這周圍的能量屏障，比普通的傳送魔法還要優秀。」
「這個過程會很痛苦。」迪阿波羅說完，一團黑色的煙霧從阿牛腳下的地面上升起來，籠罩在她身體周圍。開始還沒有覺得怎麼樣，但很快黑煙就開始侵蝕她的身體。首先是牛頭人駕駛的皮膚開始一片片的剝落，伴隨著錐心刺骨的疼痛；緊接著，無孔不入的黑煙從每一個孔隙中里鑽進去，腐蝕著筋骨和肌肉……此時阿牛已經早已在劇痛中昏厥過去，失去了知覺。
「他們都已經回到自己的世界。」回答他的是黑暗神迪阿波羅，「這裏並不適合他們。」
非龍愕然道：「你說過什麼？」
黃昏實話實說：「魔界的變化很大，但是並不都是進步。因為魔族崇尚力量的天性，導致他們之間的爭鬥接連不斷，這樣雖然能通過競爭帶來進步，但是同時也給他們自身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這次領主之間的戰爭只不過是他們將魔族的天性發揮到極致的結果。」
「一起走吧？」非龍招呼著站在一旁的阿牛，這段時間她一直在保持著不同尋常的沉默，和她平時的習慣相去萬里。
佛朗西斯從來沒有賴賬的習慣，乾脆地回答道：「沒錯，你什麼時候要？」
「要不要試一下？」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
非龍問道：「那麼說，我就可以走了吧？」出來這麼長時間，不知道愛蜜麗的情況怎麼樣，他還是有點不放心。
還不算太遠，非龍心想，不知道能不能弄到一匹馬，回去之後還可以送給愛蜜麗當點心！
迪阿波羅問還在發獃的阿牛：「我說過隨時可以解開你身上的變身禁制，為什麼不跟他們一起離開？」
當非龍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面前站著兩個高大魁梧的身軀。並不需要做什麼動作，他們只是站在那裡就在散發著不同尋常的威嚴。這兩個人他並不陌生，就在剛才，他還在夢裡——水晶的記憶里見過：光明神奧丁，黑暗神迪阿波羅。
「我說，你的目的地的具體地點是哪裡！」
飛船前方，在亮白的能量圈後面，是一片黑暗中的世界……
這句話讓阿牛愣了好半天，雖然曾經說起過這個可能性，但那只是為了「敲詐」佛朗西斯隨口說說而已，從來沒有當過真。也許是因為先入為主的緣故，她滿心只想著要找到黑暗神才能解決問題，現在想想真的是不太明智的選擇……「虧了！」她喃喃自語道。但是現在卻也沒有必要後悔，不管怎麼說，現在她的願望已經就要達成了。阿牛有點擔心：「你能把我完全複原嗎？」雖然懷疑神的力量有點杞人憂天，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身上的禁制曾經被強行解開過一次，但是解封並不完全，所以當後來這個禁制再次形成的時候，所記憶的是你身體在當時的狀態。」
迪阿波羅對黃昏說：「你留在這裏，等到她身上的魔法解除之後，把她送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佛朗西斯興奮道：「我們現在就走！」他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把飛船弄到這座宮殿的大堂里，佔了一大片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