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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亡靈之會
海格爾興奮道：「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真是個謎一樣的人物，而且真的很強大，可能比長老們還要厲害——不過似乎並不邪惡。這就是他給海格爾留下的印象。直覺告訴他，他們還會再見的。
躺在床上，今天發生的一切瘋狂地在海格爾的腦袋裡盤旋。迷迷糊糊中，他又看到了那個美麗的身影：蒂娜——不是愛麗斯蒂娜公主，而是那個會對他露出可愛笑容的女孩。
「你們幹得還算不錯，惟一的錯誤就是不該去惹那位大姐。要不是跑得快，恐怕現在已經全都被她嚼碎吞了。」
「有的去逛街了，不過大部分在那邊打牌。」骷髏指了指旁邊的墓地，那裡聚著一大團閃爍不定的鬼火。骷髏繼續道：「裏面只有那個聖巫和他老婆，至少我覺得是。如果你們認識他，直接進去好了。」
克里斯搖頭道：「說不上認識，我只是曾經見過他幾次。如果你想知道那個巫妖的事情，最好是去問伊莎貝拉。她曾經與他一起旅行過一段時間。而且，說不定她也會認識你們說的那個人。」
「老大」道：「告訴傑魯，老朋友來找他。」
海格爾心想又不是比武切磋點到為止，性命相搏的戰鬥里有什麼狠不狠的？不過這話當然沒有說出來。
「走廊的木板有好幾處被白蟻掏空了，走的時候小心點兒！」
「要點兒東西，」「老大」伸出手，「給我一個『複原』或者『救贖』的捲軸。」
「男骷髏」笑了笑，搖頭道：「噓——小聲點兒。咱們的新客人馬上就要來了！」
骷髏搖頭道：「抱歉，我不知道誰是傑魯。我只是埋在這附近的，因為打牌輸了，所以得在這裏站著等下一個來換班。」
喬絲玲問道：「你要去見那個巫妖？」
「女骷髏」大聲道：「你這是在逃避作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
轉過幾個圈之後，三人來到碼頭附近一間破舊的倉庫，那些盜賊已經等在那裡了。除了被博德按了一掌的矮子——現在海格爾才看清楚原來是個矮人，其他人都沒受傷。
「一個正在尋找自己父親和母親的女兒。」
見到首領到來，盜賊們急忙起立迎接，不過都是一副沒精打採的樣子。為首的老者慚愧道：「對不起，老大，我們……」
老者點頭道：「是，今天下午剛到的。」
喬絲玲的臉色不太好，神色黯然地搖頭道：「我問過，可他沒有說。」
「男骷髏」笑了笑，道：「也許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
聽完海格爾和喬絲玲的報告，克里斯疑惑地搖搖頭：「不，我不記得認識這樣厲害的人類。至於你們說的那個巫妖，我倒是曾經見過幾面，不過那時候他還只是個亡靈巫師。」
窄小的走廊上每隔幾步就點著一根蠟燭，空氣中瀰漫著蠟油燃燒的香氣——並不是用人類脂肪做成的，與傳說中的似乎有些不同。
當周圍的魔法光輝消失之後，海格爾發現自己已置身在無礦城的碼頭。雖然夜色已深，但碼頭上還是有不少裝卸工人在燈光下忙碌著。
「男骷髏」陰然道：「說不定我能呢？」
「我還沒進門，你們就準備把我攆走了？」「老大」哼了一聲，一屁股坐進客廳的沙發里。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安排，黑暗聖地在無礦城的住所遠離鬧市，緊挨著無礦城舊公墓。這裏曾是無礦城居民的埋骨之所，而現在，強制推行火葬之後，死去市民的遺體都被燒成骨灰，存放在市郊的幾個殯儀館里，因此這座墓地也漸漸荒廢了。
他到底是什
「隨便你怎麼說，」「老大」聳聳肩，對「男骷髏」道：「幫個忙，用魔法把我送到城裡去。」
「十噸黃金，外加一些魔法物品。」「老大」懶洋洋道，看來他很清楚自己的「價格」，「不過都這麼久了，誰能拿到這筆錢？」說到這裏，他很有些洋洋自得。
「好吧，去見見他應該沒問題。」見其他盜賊臉有懼色，又道：「我自己去就行，你們不用來。」眾賊這才鬆了口氣。要知道，黑暗聖地的巫妖可不是骷髏或者食屍鬼，那種代表黑暗和死亡的怪物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喬絲玲也笑了：「可以嗎？」
「謝了！」「老大」起身接過紙卷，然後對兩個骷髏揮揮手，「我走了，你們繼續下棋吧！」
「老大」支吾道：「這個……應該也不算他的錯。」
轉向海格爾和喬絲玲，「老大」問道：「你們會不會『複原』或者『救贖』之類的魔法？要不然『掠奪』或者『驅逐』也可以。」
「老大」卻一點兒也不在乎，徑直向那所鬼氣森森的房子走去。
海格爾搖頭，喬絲玲也一樣。他說的前兩種魔法是光明系的治療魔法，后兩種是黑暗系的驅散魔法，相同點就是都是很複雜的高級魔法。海格爾和喬絲玲不是專工光明或者黑暗魔法的魔法師，自然不會使用這種高級魔法。
「也許他只是害羞
「將！」走廊盡頭的客廳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又輸了。」
喬絲玲一言不發，默默地走著。不過海格爾很清楚，她心裏正和自己一樣震撼不已。
「我知道，是『血之觸摸』。哼，博德這傢伙下手還真狠！」
「不是他們，是一個被吸血鬼摸過的傢伙。」
去問那個糊裡糊塗的族長？海格爾心想，還是算了吧。他清楚地記得在自己的成年禮上這位族長狂飆一般的魔法，那時候被揍趴下的夥伴有的到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好不容易逃過那一劫，海格爾現在想起來還感到后怕。
「什麼？」
「天啊！」「老大」誇張地大叫道，「莫非你準備給自己造座黃金墳然後再打口黃金棺材？」說完，兩個「人」一起笑了。
「老大」為難地撓撓頭，道：「那就有些麻煩了……對了，你說過黑暗聖地的巫妖已經到了？」這句話問的是那個老者。
骷髏將羊皮紙放在桌上，伸出只有骨節的手指在上面畫了幾個奇怪的符號，嘴裏同時低聲念誦著什麼。很快，羊皮紙上便浮現出一個個散發著淡淡光芒的文字。「好了。」骷髏把羊皮紙捲起來，用一根銀絲捆好。
聽到聲音，骷髏抬起頭看著走過來的三個人，海格爾甚至能看到他黑洞洞的眼眶裡跳動著的綠色火焰：「你們是客人？」
「男骷髏」道：「你真的不打算在這裏多待一會兒？」
揮手驅散隨著魔法飄起的灰塵，「女骷髏」道：「有時候我真奇怪，為什麼妮可會喜歡這樣的男人？」
「就是找他嘛！」說著，「老大」徑直向裏面走去。海格爾和喬絲玲將信將疑，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
「老大」搖頭道：「我不懂，你說了算。」
「你叫人攻擊他？」
「老大」使勁搖頭
「當然是他。」「老大」哼了一聲，「快點兒好不好？」
「一個不願面對自己女兒的父親？我不認為這有什麼『魅力』。」
「誰用？」骷髏向海格爾和喬絲玲看了一眼。
喬絲玲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問道：「其他鬼呢？」
「老大」伸了個懶腰道：「為什麼我要躲起來？」
那骷髏忽然喊道：「等一下！」
「好吧。」骷髏有些無奈地起身到旁邊的架子上拿了一張羊皮紙，「就高級複原術吧，博德的魔法很不錯，還是穩妥一點兒好。」
「新客人？」「女骷髏」有些驚訝，「是誰？」
見兩個妖精都懷疑地點點頭，「老大」道：「那就再見吧！嗯，也許不會再見了……」身形一晃，已經到了十幾米以外的地方，幾個起落之後，就沒入遠處的黑暗中。
「『血之觸摸』不會很快發作，直到他看見明天的太陽之前。」骷髏道，「告訴我，博德為什麼要傷害那個人？」
「男骷髏」笑道：「我以為你正躲在深山老林，或者哪個遺迹的下水道里呢，沒想到你竟然還敢露面！」同時，「女骷髏」站起來招呼海格爾和喬絲玲坐下。
「啊，算是吧。」「老大」尷尬地撓撓頭，「所以我才來找你嘛！咱們是朋友，你一定要幫我！」
「『血之觸摸』？」骷髏似乎愣了一下，「是博德？」
「我想他應該不會把你攆出門來，」說著，轉頭問海格爾：「你呢？」海格爾幾乎是毫不思索地點了點頭。說實話，現在他真的很想知道這位「老大」的底細。
房子的窗戶里有微弱的燈光透出來，卻並沒有帶來溫暖的感覺，反而讓海格爾覺得周圍的氣氛更加詭異。院門外，一具白森森的骷髏站在那裡，周身環
不過他看到的卻是「老大」走向那具骷髏，抬起手熱情地打了個招呼：「你好！」
海格爾忽然問喬絲玲：「他叫什麼名字？」
一個男聲回答：「哈哈，輸了。下一盤我非贏不可，不過得等客人走了之後。」
骷髏收住笑聲，道：「來找我有什麼事？」
時已深夜，天空中的月亮和星星都被烏雲遮住，只有墓園裡飄蕩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鬼火是惟一的亮光。海格爾感到一陣陣陰冷的空氣向自己吹來，讓他感到很難受。看看喬絲玲，大概感覺也差不多。
「老大」笑道：「怎麼，你想一起來？」
海格爾看到兩具身穿魔法袍的骷髏坐在沙發里，中間擺著一面棋盤。看來在他們來之前，這兩個骷髏一直在下棋。
「男骷髏」道：「你知道她們出多少錢找你的行蹤？」
一直沒做聲的「女骷髏」忽然道：「我覺得你應該去見見妮可，還有你們的女兒。」
「啊，不錯！」「老大」好像對傳送的效果很滿意，然後對海格爾和喬絲玲道：「你們也該回去了，否則克里斯說不定會認為你們私奔了。對了，你們能找到回去的路吧？」
「好吧，再見。」魔法的光輝閃過，三人消失在原地。
「不，我現在可不想承擔作為父親的責任。」說完，「老大」問海格爾和喬絲玲：「你們要不要一起來？」兩個妖精對視一眼，站起來走到他身邊。
「女骷髏」不滿道：「你總是為那些狐朋狗黨辯護。」
眾賊紛紛點頭稱是。雖然不知道那位大姐到底有多厲害，但他們都知道最後是老大出手救了四人，這就不由他們不更加心服。這時老者道：「老大，多卡的傷勢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