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倫敦驚魂
第十章 靈異記者
拉坤也蹲下幫忙，一邊問道：「妳到傑克那裡去過了？」
「妳認識妖魔獵人？」普通的民眾很少會與妖魔鬼怪扯上關係，自然更少知道妖魔獵人的存在。
幸好站在門外的並不是只穿長裙的大猩猩，而是一個面容姣好的年輕女人。她大概二十三、四歲的樣子，一身褪色的牛仔裝，太陽帽下露出一頭短髮，顯得洒脫幹練。她的身後背著一個碩大的帆布包，不知道裏面裝了些什麼。
自我介紹之後，娜麗希雅驚訝地看著兩人：「你們是妖魔獵人？但你們明明還是小孩子啊？我所知道的妖魔獵人可都是一些古怪的傢伙。」
柳月為難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她本來想說自己什麼魔法都不會，忽然看到一旁的東方劍，靈機一動把他拉過來道：「他精通中國的法術！」
娜麗希雅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說道：「我也不知道。」說完轉身就走，留下一頭霧水的拉坤。
娜麗希雅詫異道：「戒指？」柳月這才繼續說下去，一直到戒指被不知什麼東西搶走，艾麗斯追出去才算說完。
傑克對兩人點頭道：「麻煩你們了。」
艾麗斯這才清醒過來，急忙追了出去。這時應該已經到了天亮的時間，外面卻還是漆黑一團，天空中烏雲翻湧，眼看一場暴風雨就要來了。
「我說過多少次了，上班時間不要來找我，特別是不要踹門進來。」不用抬頭看，拉坤就知道來的人是誰了。除了兩年前因為被巴西綠毛龜襲擊死掉的黑社會小頭目之外，敢這麼乾的只有自己這個寶貝妹妹了。
拉坤困惑地看著自己這個難以用常理猜度的妹妹，問道：「可以告訴我理由嗎？」
此時已近中午，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徜徉在大教堂的迴廊里，欣賞著前人留下來的偉大傑作。
從倫敦警察局驅車向北，通過橫跨泰晤士河的倫敦橋時，娜麗希雅在車上指著遠處建築物中隱約可見的圓形穹頂道：「就是那
柳月鬆了口氣：「妳會說漢語？那就好辦了！妳就是娜希麗雅？」
「當然！」娜麗希雅得意地點點頭，「別小看記者哦！」忽然問道：「既然你們是中國的妖魔獵人，自然會中國的魔法，對不對？」
東方劍搖頭道：「那顆珍珠不在這裏。」
「對，」拉坤也記得這張圖，是一個新手畫的，但是因為周圍的血跡實在太多，那灘血跡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這張圖也就是草草畫了幾筆，「妳要它有什麼用？」
「是娜麗希雅。」
「傑克！傑克！」外面有個女人的聲音在叫，同時房門被砸得震天響。
東方劍張口結舌道：「我……我還沒有開始學習法術啊！」
柳月緊追兩步跟上去，問道：「妳要去哪裡？」
「對！」
「嗯。」娜麗希雅心不在焉地應答著，手中的動作絲毫不停。
娜麗希雅興奮道：「太好了！」從包里拿出一台袖珍型錄音機：「我在大學里選修漢語總算有回報了！」說著按下錄音機上的錄音鍵，然後問東方劍道：「請問你精通什麼魔法？」她已經習慣用「魔法」這個詞，一時改不了口。
柳月實話實說：「被某個東西搶走了，不過不知道是什麼。艾麗斯應該是去追了。」
「找到了！」娜麗希雅驚喜地叫聲打斷了拉坤的話，「就是它！」在她手中抓著一張不起眼的紙片，好像是從某個本子上隨便撕下來的。上面用鉛筆潦草地畫著一個古怪的圖案：一個大圓裏面套著一個小圓，中間還有一個小小的三角形。當然所有的圖形都變形得很厲害，需要很費勁才能勉強猜出來畫的是什麼。
柳月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每聽幾句，娜麗希雅就心疼地叫起來：「傑克簡直是個瘋子！白痴！低能兒！笨豬！」看來她學的漢語中罵人的詞彙倒是不少，「怎麼能把這種寶貝一把
柳月一愣，隨即意識到要糟：連對方的話都聽不懂，還談得上什麼「應付」？正在猶豫，外面粗暴的砸門聲更加急促了，大有不開門就衝進來的架勢。無可奈何之下，柳月只好硬著頭皮打開門。
「記者？」柳月問道：「你的朋友還真多啊！」
柳月和東方劍來到門外時已經找不到艾麗斯，更不知道那團搶走戒指的黑影是何方神聖。那條大狗羅蘭德趴在屋檐下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
只有來到近前，才能清楚地體會到這座舉世聞名的教堂所散發出來的那種聖潔和磅礡的氣勢。當他們站在台階前，抬頭看著這座巴洛克式建築從容優雅的圓頂和承托它的巨大圓形立柱時，不由得從心底湧出神聖的感覺。
「跑了？」傑克掙扎著想站起來，身體卻軟軟地不聽使喚。雖然佩弗羅的攻擊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自我催眠之後進行戰鬥，消耗了他太多的體力。
他的前半句話剛讓傑克鬆了口氣，後面緊接著又讓傑克更加緊張起來：「那枚戒指在哪裡？」
娜麗希雅白了自己不修邊幅的哥哥一眼，埋頭在那堆亂七八糟的紙堆里翻找起來。
「我有一個想法，但是不知道對不對，必須見到那張圖才知道。你快找啊！」
預想中的暴風雨並沒有降臨，現在空中遮天蔽日的烏雲開始散開，久違的陽光灑落在地面上。
「啊？」娜麗希雅的臉色轉為失望，按下錄音機上的停止鍵，「那就太遺憾了。」她這才想起來的目的，道：「對了，你們知不知道那顆黑珍珠在哪裡？」
柳月有些意外：「妳也知道『永恆的悲傷』？」
「NayaL。」艾麗斯仔細地讀出戒指內圈裡的字母，然後自言自語道：「這是誰？」就在她出神的一剎那，地下室的角落裡忽然躥出一道黑影，從艾麗斯面前一
「難道看過就不能再看了？」娜麗希雅不耐煩地催促道：「快點！」
東方劍插嘴道：「不過據艾麗斯說，珍珠裏面的戒指才是真正的『永恆的悲傷』。」
「沒、沒有！」雖然這麼說，傑克的臉卻脹得愈發紅了。
出乎柳月意料的是，那個女人竟然用漢語說道：「你們是……中國人？」她的發音不太標準，不過比傑克稍微好一點。
娜麗希雅停下動作，詫異道：「不在？」
傑克當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點頭道：「對，她叫娜麗希雅。」頓了頓又說：「我這個樣子不能去見她，所以你們能不能幫我應付一下？」
娜麗希雅對她的問題避而不答，而是說道：「傑克那傢伙現在還是不能動？」剛才她從柳月的話里知道傑克的情況。
東方劍道：「沒有，它已經被凈化之火燒成灰了。不過裏面有一個戒指，艾麗斯說那才是真正的『永恆的悲傷』。」
那個女人的驚訝比柳月更甚，脫口而出：「Who are you？」
娜麗希雅頭也不回，答道：「先去警察局，然後再去哪裡我還不知道。」
再回到地下室，姆斯比妮大概是因為剛才消耗了太多魔力，現在只來得及打個招呼就消失在空中，而傑克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於是東方劍學著電視上的樣子找來一盆冷水澆在傑克身上。這招果然管用，傑克呻吟一聲，慢慢蘇醒過來，開口問道：「那個吸血鬼死了嗎？」
「應該是。」柳月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問，「妳要不要去看看他？」
娜麗希雅在警察局中的人緣相當不錯，幾乎所有人都對她報以友善的微笑，當然那些被抓來的罪犯除外。
傑克正要繼續問下去，放在旁邊的電話忽然響了。東方劍拿起電話遞給坐在地上的傑克，好讓他接聽。
柳月和東方劍從地下室走上來。柳月伸手去開門的時候，東方劍忽然問道：「柳月姐，妳能聽懂他
傑克臉上一紅，辯解道：「她受雇於一本刊登超自然現象雜誌，我和她是透過他哥哥認識的，對了，她是拉坤的妹妹！」
「好吧！」娜麗希雅也沒想隱瞞：「我記得其中有一份草圖，畫的是史蒂芬先生留下的血跡——就是在他身邊的那灘。」
東方劍正要拒絕，柳月卻毫不猶豫地答應道：「妳要我們做什麼？」
「『永恆的悲傷』？那是它的名字嗎？」娜麗希雅的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轉眼間又恢復了常態，點頭道：「是的，我知道它。上次在警察局的保險柜里見過這顆黑珍珠一次，還照了幾張照片。不過這些照片都沒有洗出來，真是怪事。」
傑刻苦笑道：「我有機會說話嗎？」
拉坤停下手中的工作，抬頭道：「妳不是看過了嗎？」
柳月被她突然的話嚇了一跳，問道：「妳知道什麼？」
拉坤疑惑道：「妳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也曾經注意過這個圖形，不過不知道有什麼含義。
柳月喃喃自語：「那位猩猩大叔的妹妹？」在她腦海中已經勾畫好了一隻膀大腰圓的母猩猩，穿著一條莎朗史東式的黑色弔帶長裙……
柳月答道：「跑了。」
這句話柳月是能聽懂的，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結結巴巴的道：「I……我……」一著急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如果是月炎的話就能應付得很好，因為她經常和外國人打交道。
「現在哪有這閑工夫？」娜麗希雅手忙腳亂地將放在桌上的相機收回包里，轉身正要出門忽然又停下來，回身問道：「如果你們是妖魔獵人的話，應該能保護我的安全吧？當然，我會付錢。」
「票價四點五英鎊。」身著修士服裝的工作人員微笑著說。
娜麗希雅才不管他說什麼，徑自走到辦公桌前用兩手扶在桌子上，盯著拉坤道：「我要查一下半個月前那宗謀殺案的記錄，就是傑克的老師被殺的那次。」
「這樣違反規定……」雖然在不滿地抱
娜麗希雅繼續道：「我從警察局查到傑克把那顆珍珠帶回了家，所以才來這裏看看能不能再照一些照片。珍珠在哪裡？我很快就好。」說著開始從包里向外拿出大小不一的相機。
「啊！」柳月不好意思地笑笑：「請進吧！」
「我剛才說過，保護我的安全啊！如果同意，就跟我一起來吧！」
娜麗希雅揚揚手中的紙片，得意道：「就是這個！」接著催促道：「快點，我們得趕快到這上面說的地方去！」
聽完他語無倫次的說辭，東方劍好奇道：「你好像很緊張啊？」
柳月道：「當然可以啦，不過你剛才沒有告訴她現在不能見她嗎？」
「妳是說，要當時的調查筆記？」
拉坤繼續道：「妳有沒有看到我的車？就是那輛寶馬，那傢伙……」
東方劍看著紙上潦草的圖形，問道：「這上面說什麼了？」
「我們的目的地啊！來吧，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最後傑克終於承認了現實，喘著粗氣問道：「『永恆的悲傷』被吸血鬼奪走了？」
拉坤無可奈何，只好站起來走到辦公室的一角打開厚重的文件櫃，裏面胡亂堆放著的文件隨著他的動作「傾瀉而出」。拉坤無奈地攤開手道：「就在這裏面，妳自己找吧！」
看到娜麗希雅出來，柳月和東方劍迎上去，柳月問道：「妳找到需要的東西了？」
傑克沒說幾句，對方就掛斷了電話。東方劍接過話筒，好奇道：「誰來的電話？」
「砰」地一聲，拉坤辦公室的門被猛地踹開，不堪凌辱的門板發出憤怒的吱嘎聲。
魔法物品散發出來的魔力，能夠使膠片產生曝光一樣的效果，特別是像「永恆的悲傷」這樣強的魔法物品更是如此。
娜麗希雅露出思索的神態，忽然大聲道：「我知道了！」
「一個記者朋友，說一會兒過來做採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