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集 審判大典
第三章 審判
難道這就是宇宙的本源，難道這就是諸神和魔族的真相？
「親愛的莉特兒，任何事情都需要有所節制，雖然他令你受到傷害，不過也不能夠因此給予他過度的懲罰，任何判決除了必須公正之外，還要合情合理。」
王子殿下同樣獃獃地望著自己的外公，顯然他也沒有料到結局會是這樣。
也許這兩種力量也同樣來自於一個本源，只是表現出截然相反的特性，以至於一個被稱作為「混沌」，而另外一個卻是「生命」。
這場審判，恐怕可以說是蒙提塔王國有史以來最為豪華，場面也最為宏大的一場審判。
「莉特兒是最好的證人，她目睹了一切。」安其麗說道。
「首先，讓我們來弄清楚，我們所要裁決的是一起什麼性質的案件，以及原告、被告雙方的身分。」威嚴的大法官緩緩說道，他的語氣凝重而又低沉，非常具有壓迫感，至少令坐在地上的恩萊科感到很不自在。
第一公主的話語令恩萊科無地自容，從第一公主的語氣之中，他聽到的是滿腔的真誠，顯然這並不是某種感情方面的攻勢。
沒有想到那個小東西避開了公主的撫摸，飛到一邊氣呼呼地說道：「我們不是朋友嗎？我沒有想到你居然僅僅將我當作是一件東西、一件物品、一塊金屬，甚至是一件雕塑。」
「絕對彈不到這麼遠的地方，這件事情我們完全可以試驗一下。」那個金色的小東西立刻說道，對於自己的「床」，她自然了解得最為清楚明白。
正因為如此，大多數小偷會緊緊攥著偷來的錢袋不放，以便被人贓並獲。
現在他總算明白，雖然大多數蒙提塔人真誠而又純樸，不過偶爾也有狡猾的傢伙存在，而那些上了年紀的老傢伙，往往就是最需要注意的人物。
那位公主拍了拍小東西的小腦袋，溫和地說道：「而且將一切奉獻給神靈的我，用不著什麼奴隸，讓被告在神殿服役並侍奉諸神，也許能夠消弭他心中隱藏著的罪惡，剝奪一個人畢生的自由，無論對誰來說，都太過嚴厲了，兩年的期限，在我看來正好合適。」
「至於之後發生的事情，我想大家有目共睹，被告在莉特兒的尖叫攻勢之下，被逼迫到牆邊，而原告此時才進入神殿，出於她和莉特兒之間深厚的感情，原告自然很容易地接受了莉特兒受到傷害的說法。」老者緩緩說道。
恩萊科並沒有注意到，老者的笑容之中，顯然隱含著那麼一絲不為人知的意味。
彷彿責備似的，輕輕彈了彈小東西的額頭，尖銳的指甲碰到那個小小的腦袋，發出一串清脆悅耳的聲音。
「喔——親愛的莉特兒，我知道你對於這件事情非常憤怒，不過我們應該公正，這個人的罪行並沒有那麼重，我想他並沒有打算綁架你，他的行為只能夠稱得上是偷竊。」站在一旁的公主輕柔地說道，她輕輕地撫摸著那個小東西的小腦袋。
「人類需要睡眠。」公主殿下摸了摸小東西的頭說道。
原本坐在地上的恩萊科，被那位公主殿下一把拉了起來。
只有恩萊科自己對此絲毫不信，他這個和魔族簽訂契約的傢伙，如果能夠引發神聖力量，那真的變成一場大笑話了。
身為當事人的恩萊科反倒一言不發，因為他根本就插不進嘴去。
正當公主想要給她的「奴隸」暫時找個安身的所在，突然間她想起一件剛才一直想要詢問，卻因為那場判決，而始終沒有機會詢問的問題。
公主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她很清楚這個小東西一旦打定了主意，將會變得多麼固執。
「有什麼證據嗎？」老者只用一句話便將小東西堵了回去。
站在一邊的王子殿下露出了一絲笑容，剛才他的外祖父已經告訴他，這是對他們最為有利的地方。
從渾身上下所傳來的陣陣刺痛，恩萊科絕對可以確信，神聖光芒將再一次的籠罩神殿。
恩萊科垂頭喪氣地在判決書上籤署了名字。
「不，尊敬的大法官，我認為仁慈是不能夠隨意給予的，對於真正的罪犯進行寬縱，只會令他陷入更加難以自拔的深淵，在我看來，被告已經墮落到了極點，他需要的並不僅僅是懲罰，我會儘力令他變得更加高尚，更加正直。」公主殿下語氣堅定地說道。
她在狠狠教訓自己的奴僕和聽故事之間搖擺不定，過了好一會兒，才飛到恩萊科的耳朵旁邊，揪了揪他的耳垂。
兩旁坐著的書吏紛紛打開自己手中的書冊，將書冊翻到有關偷竊的章節，雖然他們對於偷竊的判決已經了如指掌，不過這是法庭必須遵照的規矩。
突然間，他感覺到克麗絲長公主殿下用傳心術輕蔑地對他說道：「你有資格這樣說嗎？如果按照索菲恩的法律進行判決，你就算能夠保住性命，也得在監獄裏面待一輩子，菲安娜和希玲，這兩個小丫頭難道不是你拐騙來的？菲安娜也就罷了，希玲還沒有成年，你不但拐騙未成年人，還姦汙了她，這可是重罪。
「你有什麼證人嗎？」大法官追問道。
在公主的再三懇求之下，恩萊科終於鼓足了勇氣，他用上衣將腦袋和雙手重重包裹，以避免再一次受到神聖光芒的直接照射。
它不屬於火，不屬於風，不屬於土，也不屬於水，但是它又有著所有一切的特性，它彷彿是包羅宇宙萬有的力量，但那又不是恩萊科最為熟悉的混沌力量。
「放開心扉，仔細去感受，那就是生命。」那一正一反兩個莫斯特同時說道。
左邊最靠近大法官的那位書吏站起來說道：「作為保護原告一方利益的我們，認為此判決公正合理，而且和法律上規定的條例毫不違背。」
她輕蔑地朝著恩萊科看了一眼，然後理直氣壯地對著大法官說道：「公正嚴明的大法官閣下，還有裁判席上公正的各位，被告自始至終都用謊言在欺瞞著所有的人，俗話說，謊言最終會徹底毀掉說謊的人，站在大家面前的這位被告，顯然正在用他的行為證明這句話，他已經掉落到自己用謊言挖掘的陷阱之中，他再也逃不掉了。」
說完這些，她雙手合攏將那個小東西捉在手中，貼近嘴唇在她的小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說道：「聽話，不要意氣用事，我們只要給予罪犯應得的懲罰便可以了，為了平復你所受到的傷害，晚上我講一個故事給你聽。」
每一個人都被眼
「但是，我現在對於你徹底失望，在我看來，你是個不折不扣的罪犯，而且是那些罪犯之中最墮落的一種，因為你甚至沒有勇氣承認你的罪行。」
「我並非隱藏在你靈魂深處的那個魔物，不過我和它又是一體的存在，就像是同一個物質的兩個面一般。
那是強大的魔法能量在瞬息之間通過他的身體，如果不是因為他早已經熟悉了，混沌晶壁吸收和轉化魔法能量的特性，對於外來的巨大魔法能量，有著特彆強的吸收能力，恐怕他早就爆炸開來，或許在那一瞬間已經化作了片片飛散的血肉。
朝著窗外張望了一眼，公主感到一陣濃濃的睡意。
莉拉看到師傅坐在椅子上，看上去垂頭喪氣，她很想上前安慰個兩句，但是公主卻帶著她往卧室走去。
回到神殿後，出乎恩萊科預料之外的是，他被帶進了一間小房間，四周光禿禿的，什麼東西都沒有，正中央面對面放置著兩把椅子，以及一個低矮的小茶几，便是所有的擺設了。
大法官還沒有回答，那個金光閃閃的小東西轉過頭來，飛快的搖動著腦袋說道：「沒有用的，你並沒有親眼目擊他犯罪的經過，當你到達那裡的時候，他已經被制伏了。」
這個建議令恩萊科魂飛魄散，他不但要再一次遭到那尖利叫聲的襲擊，更要再一次慘遭神聖光芒的燒灼。
不過恩萊科感覺到，那並不是神聖魔法的能量，要不然他早已經被剛才那一擊打倒在地，如此強烈的神聖魔法十有八九已經奪走了他的性命。
「而且，在我看來，被告被當作小偷遭到攻擊，完全是出於誤會，我猜測被告是因為某種心情的原因四處閑逛，他正好來到神殿，是不是這樣？」老者笑著朝恩萊科問道。
但是被邪惡魔物莫斯特寄居已久，莫斯特不停地將各種各樣的罪惡，灌輸給靈魂契約人，恩萊科雖然還沒有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邪惡之徒，不過他已經不再是以往那個正直善良純真的小鎮少年。
就像那兩個影像，一個被世人所害怕，成為魔族的首腦莫斯特拉卡奧費斯，而另外一個則被所有的人所虔誠信仰……
突然間，他感覺到克麗絲用傳心術直接和他溝通：「現在你的機會來了，你和那個小東西將會有很多機會待在一起，沒有人比你更加靠近她，正好趁此機會從她那裡得到永生的秘訣。
「兩個。其中的一個要有公主、王子和龍。」小東西討價還價說道。
恩萊科感到相當好笑，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和魔族簽訂了靈魂契約的他，別說施展神聖魔法了，即便受到神聖魔法的照射，都會令他感到痛苦不堪。
那令人恐怖的尖叫聲再次響起，恩萊科又一次感受到了鋼針刺腦的痛苦，幸好這一次針刺得並不長久。
小東西的獅子大開口，令恩萊科嚇了一跳，不過那兩個在暗中看白戲的傢伙，卻暗自點頭，顯然這個小東西對於他們來說，是非常能夠談得來的志同道合的人物。
引發那神聖光芒的時候，恩萊科所站立的位置，正好是一個魔法陣的正中央，這麼一來，無論是那個小東西還是公主，都更加確信引發神聖魔法和恩萊科有關。
「主祭大人，這個女孩一定要見您，我怎麼也攔不住，只好帶她前來。」那位值班牧師誠惶誠恐地說道。
「怕什麼，我如果要傷你，你早就沒命了。」小東西又揪了揪恩萊科的耳朵，不以為然地說道：「如果你想要得到平安的話，你就答應每天給我講一百個故事，而且不許講我以前聽過的。」
恩萊科被徹底驚呆了，因為這一切實在難以想象。
「原告，你願意赦免偷盜者的罪名，放棄對於偷盜者的懲罰嗎？」大法官問道。
「被告拿著莉特兒和莉特兒居住的杯子往神殿外面走，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當我們到達那裡的時候，容器扔在靠近神殿邊緣的地方，在我們之前，沒有一個人到達過那裡，而莉特兒又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她根本就不可能挪動那個容器。」第一公主爭辯道。
「你現在所看到的，是過去的我，意識最初生成的我，同樣也是最終的我，重新回到平衡和統一的我。」那個影象越來越淡，漸漸從恩萊科的意識之中消退。
「是的，是的。」恩萊科連連點頭說道。
「這倒不必，一根樹枝在極為巧合的情況下，也能夠彈出幾十米遠，這種偶然性是最難以理解，同時也是最難以重複的事情。
這種力量，和他原本就擁有的黑暗力量實在太相似了，彷彿同樣都屬於混沌，絲毫沒有任何屬性。
當然有可能的話，順便將那個小東西也一起帶走，恩萊科頗有一些想要報復的念頭。
恩萊科再一次連連點頭。
恩萊科同樣也感到奇怪，莉拉這個小丫頭是怎麼到這裏來的？
「生命？」恩萊科喃喃自語道。
「你打算怎麼處置這個傢伙？」空中飛來飛去的小東西尖聲說道。
對面的那位書吏同樣站了起來：「我代表被告說兩句，被告雖然直接侵犯的是受害者，不過受害者並不是原告，我認為被告的支配權在原告手中，受害者不能夠任意支配被告，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受害者畢竟不是人類，也許會作出她自己不知道，但是嚴重危害到被告生命的事情。」
大法官和左右兩位老書吏交談了片刻，而兩邊坐著的陪審團也交頭接耳了一番。
原本那兩個模模糊糊、一正一反的莫斯特形象，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個熟悉的、他曾經見過無數次的身影——那至高無上的諸神的首領。
「對了，我想起來了，這確實相當奇怪，我不可能發動神聖魔法，我的叫聲也絕對不可能引發這種奇迹，神殿之中怎麼可能布滿了『神聖光芒』呢？」小東西疑惑不解地自言自語道。
「好的。」公主又親吻了一下那個小東西的臉頰。
他再一次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正是如此，神殿裏面的光線太暗了，又沒有燈光，因此我想拿到外面在月光底下看個清楚明白，我並沒有打算偷盜，這真的只是一場誤會。」
「那麼這樣，每天他擁有四次，每次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平常得隨時待在我的身邊，聽候我的差遣，這是我最後的退讓。」小東
大法官用平緩的語調作出了判決，旁邊伏案抄錄的小書吏，將兩份謄寫好了的判決文書，拿到了原告和被告面前。
「我，獨角獸第一大隊第一中隊第一小隊隊長達克，願意擔當勒克累斯·芬克的辯護人，我還帶來了一位熟悉法律的助手。」王子殿下昂首挺胸地說道。
恩萊科現在才知道自己上了大當，他落到了一頭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老狐狸手中。
責備完小東西，公主輕輕走到恩萊科眼前，將他的右手輕輕捧起說道：「你應該已經看到了山下那凄慘的景象，有那麼多人需要獲得治療，而我們的人手又遠遠不夠，如果能夠找到引發那個奇迹的關鍵，不但對於那些受傷患病的人來說是天大的福音，甚至對於整個蒙提塔王國來說，也是最為偉大的奇迹。」
只不過蒙提塔所發生的諸多盜竊案件，偷盜的一方並不在意能夠脫罪，反倒更希望能夠被判處有罪，成為對方的奴隸，遠比在流浪之中餓凍而死要好得多。
「陪審團，對於這樣的判決還有什麼疑義？」大法官問道。
「而據我所知，勒克累斯是一個好奇心特彆強烈的人，眾所周知，大多數最為傑出的魔法師、設計師、發明家、兵器打造師，都是好奇心強烈得超乎尋常的人物，正因為他們具有旺盛的好奇心，才能夠在技藝上不斷尋求突破，是不是這樣，我親愛的朋友？」老者微笑著問道。
「那麼，讓我們來弄清原告和被告的身分，首先從原告開始。」大法官說道。
「原告顯然對於法律並不了解，你所提出的證人，並不具有證人的資格，因為她是直接受害者，受害者的證詞肯定會被認為對被告不公。」大法官嚴肅地說道。
「不過就算被告拿著容器和莉特兒往神殿外面走，也許他只是因為神殿裏面光線太黯淡，無法將莉特兒仔細觀察清楚，這完全情有可原，是不是這個原因，勒克累斯先生？」老者轉過頭來朝著恩萊科笑了笑問道。
被告的辯護人是蒙提塔當今第一戰士，他因為自身的勇武獲得的聲望，早已經超越了他所擁有的王子身分。
法庭之上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說話。
恩萊科正苦思冥想努力尋找著答案，直覺卻已經告訴了他，這種力量非常熟悉，絲毫都不陌生。
至於他的助手，蒙提塔前一代國王，更是受到眾人的推崇和敬仰。
那麼它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帶著疑惑不解的心情，恩萊科搜索著神殿四周，突然間他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共鳴，那個共鳴就彷彿是另外一個自己。而那個自己卻又截然相反，神聖魔法的力量，從他的身上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
那個金光閃閃的小東西，拍著翅膀飄浮在公主的右肩上方，憤怒地尖聲叫道。
恩萊科早已經忘記自己剛才站在什麼位置，不過那個小東西卻顯然有著驚人的記憶力。她可以分毫不差地，將恩萊科的每一個動作描述地清清楚楚。
原告的一方，是蒙提塔王國有史以來第二有作為的公主殿下——第一位的佔據者是她的母親大人——同時又是有史以來最年輕卻擁有最強力量的主祭，擁有這雙重身分的她，彷彿籠罩著一層神聖的光環，大多數蒙提塔人都尊稱這位美麗迷人的公主為「聖女」，擁有這個稱號的人，在蒙提塔王國的歷史上只有兩位——另外一位仍舊是她的母親大人。
當它幾乎只留下了一抹淡淡的痕迹的時候，卻又彷彿爆炸一般，突然之間光芒一閃。
大法官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因為他很清楚那個小東西是多麼麻煩。
兩個身影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一個彷彿太陽般光芒四射，而另外一個則如同無盡的黑暗，吞噬著天地間的一切。
令恩萊科感到相當驚訝的是，形勢居然對他相當有利，在辯論之中，第一公主和那個小東西雖然佔盡上風，但是沒有證人和充分的證據，成為了她們最大的弱點。
「如果有可能的話，也可以多套出一些秘密來，智慧之神既然將大多數知識灌輸到她的腦子裡面，應該可以找到一些令你感興趣的貨色。」
「莉特兒，和勒克累斯成為好朋友，而不是隨意驅使他的主人好嗎？我想，你可以從勒克累斯那裡獲得很多快樂，他懂得的東西遠遠超過我。」公主微笑著說道。
「原告，看來你們已經了解到自己缺乏強而有力的證據，這一點對於你們能否在裁決中獲勝，相當不利。」大法官緩緩說道。「被告，現在說說你的身分。」大法官轉過頭來朝著恩萊科問道。
「而且你還犯過強姦罪，難道你忘了，要不要我好好提醒你？更何況，當初你為什麼不回索菲恩，而執意逃往萊丁？這最輕也是叛國罪。」
正因為如此，這場審判還沒有開始，便已經轟動了整座雲中之城，如果不是因為能夠進入上層的都是尊者和長老，而尊者和長老的數目畢竟有限，恐怕再建造幾座法庭，也容納不下圍觀的人群。
恩萊科很清楚對於這樣的攻擊，他毫無招架之力，他只得緩緩地站了起來。
看到小東西總算妥協了，大法官點了點頭說道：「還有什麼人想要提出疑義？如果沒有任何疑義的話，那麼我們便將這一起案件的性質確定為偷竊。」
「按照種種跡象看來，可以確認被告在法庭之上撒了彌天大謊，雖然這起案件還缺乏進一步的證據，不過按照被告的行為，認為他確實犯下了偷盜罪，各位有沒有疑義？」大法官問道，他掃視著四周。
不知道為什麼，恩萊科始終感覺到，那種被稱作為「生命」的力量，和他身上原本就擁有的「混沌」的力量，如此相像，就像那一體兩面的兩個影像。
令恩萊科感到疑惑不解的是，那位公主殿下顯然沒有聽他在說些什麼，只見她睜大了眼睛看著那位老者，她的神情之中同樣滿是驚訝和疑惑。
恩萊科只覺得渾身發軟，他看了看那位老者。這時他才發現，老者的嘴角上掛著的那一絲奇特的微笑。
強大的魔法能量再一次的通過了他的身體，不過這種力量顯然並不能夠為他所吸收。
卧室的房門緊閉著，兩個女孩之間的交談持續了很久，甚至連恩萊科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房門終於打開了，出來的竟然只有公主一個人。
恩萊科緊閉雙眼，他感受著那通過身體的
她飛到恩萊科的面前，用那對藍寶石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恩萊科，喃喃自語道：「難道是這個傢伙，引發了神聖魔法？」
公主親自走到門口將門打開，只見值班牧師就站立在門口，在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女孩的眼神之中透著一股倔強和野性，不過同時又顯得憂鬱和哀傷。
在那片燦爛而又顯得迷濛的閃光之中，恩萊科看到了一個淡淡的影像。
恩萊科被第一公主拉著朝神殿走去，那個小東西在一旁來勢洶洶，彷彿是一位嚴厲的主人。
「你的心腸太過於軟弱了，不過，誰叫我們是最為親密的朋友呢？兩年就兩年吧，不過他絕對不允許離開神殿半步，我要他隨時隨地都聽候我的吩咐。」那個小東西尖聲說道，她的刁蠻，再一次令那兩個不懷好意的旁觀者忍不住連連點頭，頗有志同道合的感覺。
難道自己真的能夠引發神聖魔法？如果真的如此，那麼肯定和精神振蕩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一陣洪亮的鑼聲響起，莊嚴神聖的審判終於落幕了。
看著恩萊科充滿畏懼地直搖頭，那個小東西氣鼓鼓地飛到他的頭頂上說道：「你有什麼資格拒絕我的要求，別忘了，你現在的身分是我的奴隸，你必須絕對服從我的命令。」
那個小東西這一次倒並沒有因為被別人指為物品而感到生氣，她輕飄飄地飛到恩萊科的頭頂上方說道：「我是智慧之神在離開人間前往神界之前，親手創造的最後一種生靈，那個聖杯同樣也是智慧之神親手打造的神器，我們的價值幾乎近於無限，因此相對的，期限也應該是永恆。」
恩萊科彷彿要被溶化了一般，他現在才真正領教到什麼東西最為可怕。
所有人都畢恭畢敬地筆直站立著。
恩萊科連忙遵從老者的吩咐，從地上爬了起來。
公主皺著眉頭點了點頭，她很清楚小東西所說的絕不會錯。
底下坐在觀眾席上的旁聽者們，興緻勃勃地看著這場審判。
克麗絲的話令恩萊科暗自叫苦不迭，他原本打算等到神聖魔法的效力過去，便立刻逃離這裏。
「既然原告並不打算放棄自己的權利，那麼所需要做的，便是確定年限，我們應該如何估價被告所偷盜的東西？」大法官指了指那個飛來飛去的小東西，一本正經地問道。
恩萊科聽到公主興奮的歡笑聲，而且在歡笑聲中，嘈雜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更多的歡笑聲包圍在四周。
那位老者則笑了笑，站在外孫的身邊，身為助手的他倒是用不著介紹身分。
明天，還有很多受傷的人和重病患者等待著救治，每次暴風雨過後，總是她最為忙碌的時候。
恩萊科直覺中感覺到，剛才那一瞬間遠比受到電擊更加危險。
她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最出色的法律專家，她的腦子裡面，裝著有史以來所有的法律典籍。
恩萊科很想看看那到底是什麼，不過他偏偏畏懼神聖魔法的光芒。
恩萊科確實不想辜負別人對他的期望，只不過他更害怕受到審判，他低下頭不敢看著那位第一公主，彷彿害怕那充滿怒火的眼神會將他徹底燒毀，彷彿害怕那滿是悲哀的神情，會將他渾身凍結。
除了歡笑之外，還有陣陣驚嘆，隱隱約約之中，恩萊科還能夠聽到有人在那裡虔誠祈禱。
「我沒有作任何事情啊，除了對準這個傢伙尖叫，這是我所擁有的唯一的自衛力量。」小東西歪著腦袋，在那龐大無比的記憶之中迅速翻找著。
「我現在對於你徹底絕望，因為在我看來你已經喪失了最後一絲自尊，現在我倒要問你，你為什麼要進入神殿？」公主問道，她的聲音冰冷，彷彿是冰川之上刮下來的寒風一般。
智慧之神賜予她的龐大記憶，雖然包羅萬象，不過並不存在對於這件奇怪事情的合理解釋。
話音剛落，旁邊的王子殿下便自告奮勇地站了出來。
事實上即便當場抓獲，如果偷竊者成功地將贓物扔在地上，法庭仍舊無法對其作出判決，除非在此之前，有至少兩位目擊者提供強而有力的證明。
過了好一會兒，大法官拍了拍雙手，法庭之中立刻恢復了安靜。
「因此，我猜想，勒克累斯確實曾經將讓莉特兒居住的容器拿下來，仔細查看一番，也許正是這樣，令莉特兒對他有所誤會，這種誤會導致了莉特兒發出尖叫，顯然這種尖叫聲給被告帶來了相當大的傷害。
恩萊科連連點頭，這個回答多多少少有些違心，因為他根本就是直衝著神殿去的，說得更加明確一些，他原本就想要偷盜那座聖杯。
恩萊科被那位公主殿下按著腦袋又坐回了地上，他低著頭，有氣無力地搖了搖腦袋。
「也許是掉落到地上彈出去的。」老者仍舊微笑著說道。
「本庭宣判如下，被告勒克累斯·芬克被確認犯有偷盜罪，罪名成立，因此按照蒙提塔王國法律有關偷盜罪的相關處罰規定，被告勒克累斯·芬克將被判處給原告安其麗當兩年奴隸，在此期間，原告不得在法律允許的規定範圍以外傷及被告，被告不得以任何理由和借口拒絕服從奴役。」
「也許你可以讓勒克累斯用其他方法來彌補對你的傷害，比如每天講十個有趣的故事。」公主進一步誘惑道，她從小便和小東西相識，自然明白對於那個小東西來說，什麼最具有誘惑力。
那個小東西顯然有些猶豫不決起來。
「莫斯特，請你再多給我一些指點，這生命之光到底預示著什麼？」恩萊科祈求道，他甚至願意用一切來換取對於眼前這一切的認知。
剛才他和妹妹以及那個小東西之間的爭論，以慘敗告終，現在他有了外公撐腰，理直氣壯多了。
大草原上頻繁襲來的暴風雨，對於那些無家可歸的人來說，永遠是最為可怕的噩夢。
「勒克累斯先生，你難道不在乎自己的道德心受到譴責，難道你想要在墮落罪惡深淵的道路之上，越行越遠？你已經成為了一個偷盜者，這一點，你應該比什麼人都更加清楚，難道你還想成為一個騙子，一個用謊言擺脫罪責的人？」第一公主憤怒地朝著恩萊科說道。
恩萊科除了一言不發，根本就沒有第二種對策，他總不能將幕後的克麗絲長公主殿下招供出來，雖然他很希望這麼做。
那個小東西絕對不會在乎法庭的莊嚴和神聖。
雖然有好幾位神職人員和第一公主，同時看到罪犯用衣服矇著腦袋，貼著牆壁緩緩行走，不過偏偏那座聖杯被遠遠地扔在一旁，而小東西則飛舞在罪犯腦袋旁邊，發出那刺耳的、令人感到頭痛欲裂的尖叫聲。
身為大法官，這位國王陛下自然知道，何時應該維護法庭的莊嚴神聖，何時應該稍微變通一些。
「被告，你是一個外國人，也許對於蒙提塔王國的法律並不十分了解，為了得到公正的裁決，你可以指派熟悉蒙提塔法律的人，擔當你的辯護人。」大法官說道。
莉拉畢竟不敢過於倔強，而且她希望自己能夠打動仁慈的第一公主。第一公主的寬大仁厚傳遍了蒙提塔草原，也許她可以放過自己的師傅。
「沒有，我一向奉公守法。」恩萊科連忙說道。
恩萊科自己也沒有任何話好說，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確實是在偷竊。
「事情不是這樣的，我確信這個傢伙圖謀不軌，他想要將我偷走，他甚至已經這樣做了，正是因為我確信他圖謀不軌，我才進行攻擊。」那個金光閃閃的小東西憤怒地說道，為了表示憤怒，她甚至飛到老者的眼前指著他的鼻子說。
突然間這位公主殿下提高了嗓音說道：「我請求法庭熄滅所有的燈光，真相立刻會顯露在各位面前。」
「我相信你不願意說，也必定有著特殊的理由，不過這樣一來，我沒有辦法幫助你。」看到恩萊科仍舊堅持一言不發，這位第一公主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是這樣，我也就幫不了你什麼忙了，反正兩年的時光對於你漫長的人生來說，算不上很長。」
隨著審判的進展，恩萊科越來越感到心情安定，他已經不再害怕，因為他幾乎已經確信自己將被無罪釋放。
「莉特兒，剛才神殿之中籠罩著一層『神聖光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不是沒有絲毫的力量嗎？」公主問道。
說到這裏，她用充滿真誠的眼神，溫柔地看著恩萊科輕聲說道：「答應我，找出那個奇迹來。」
「生命。」
那位公主殿下神情肅穆地說道：「我，安其麗，雲中之城神殿的主事，是這起案件的原告。」
坐在大法官左面的那位書吏咳嗽了一聲說道：「按照蒙提塔王國刑典上寫明的有關偷盜罪行的規定，犯有偷盜罪的犯人，應該被判處成為被偷盜者的奴隸，至於犯人屬於被偷盜者所有的年限，需要按照被偷盜物品的價值來進行核算。除非被偷盜者願意赦免偷盜者的罪名，放棄對於偷盜者的懲罰。」
「我會讓他睡覺，只不過在我有事情讓他做的時候，他必須立刻醒來。」小東西說道。
沒有長老的帶領，守衛在交界處的侍衛，根本就不會讓她通過，難道她憑藉自己的武力強行闖入禁區？
「這是一起惡意的綁架案件。」突然間法庭上響起了一陣尖銳的叫聲。
她勞累了一整天，不停地救助受傷的重病患者，不但令她精神力大大透支，同樣也令她困頓不堪，她原本已經休息了，這場意外將她從睡夢中吵醒。
「被告，你還有什麼需要陳述的嗎？」大法官問道。
克麗絲的話令恩萊科毛骨悚然，他現在在心裏連連慶幸，坐在大法官位置上的是那位公正的國王陛下，而不是長公主殿下。
這股能量感覺不到擁有任何屬性。
「為什麼要用仇恨和報復來解決問題呢？你不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最充滿智慧，同時又最為高雅的生靈嗎？」公主將一連串的帽子扔在了小東西的頭上，她很清楚小東西的脾氣，小東西喜歡聽這些。
幸好那位公主一把將小東西捉在手中，放在眼前輕聲說道：「剛才說好的，你們倆要和睦相處，怎麼又反悔了？」
例行公事的詢問之後，激烈的爭論立即展開。
那位公主殿下看了恩萊科一眼，冰冷的目光之中還帶著一絲悲哀。
如果在以往，這番話早已經打動了恩萊科的心靈。
正因為如此，能夠證明恩萊科曾經犯罪的，便只有那個飛來飛去的小東西，但是她偏偏又是受害人，而且當時的情況，又和通常意義上的當場抓獲有著極大的出入。
「那麼好吧，就算是偷竊好了，不過我仍舊保留自己的觀點，他的罪行至少要比偷竊重那麼一點。」小東西總算在利誘之下稍稍妥協，不過仍舊不想完全「寬恕」那個惡意冒犯她的傢伙。
「她太擔心和憂愁，再加上勞累了一整天，我讓她睡在這裏了。」說著，公主在對面的座位上坐了下來，緊緊盯著恩萊科，過了很久才緩緩說道：「從莉拉的口中，我對於你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你確實是一個相當奇怪的人物，而且你好像並非像我剛才想象中的那樣墮落和邪惡，我感覺到你的身上隱藏著很多秘密，不過我並不是一個特別好奇的人。」
幾乎在剎那之間，恩萊科彷彿看到了莫斯特躲藏在自己靈魂深處的身影，但是虛幻之中，他又看到在莫斯特的背後還站著另外一個身影。
「曾經見到過莉特兒的被告，肯定對這個神奇的生物充滿了好奇，我想這同樣也是很多人曾經有過的經驗。」老者說道。
「我幫不了你任何忙，你自己和她去討價還價吧。」公主笑著說道，不知為什麼，自從她和小丫頭在房間裏面密談過之後，她便一直盯著恩萊科，彷彿在尋找著某樣東西一般。
「那麼，請問法官，能不能由莉特兒擔當原告，而我充當證人？」公主問道。
至於那個小東西則繞著老者轉了半圈，最後在老者的兩側臉頰上各親吻了一下，說道：「我原本以為你是個不講道理的壞傢伙，沒有想到你是好人。」
「人類有很多不方便的事情，難道他臭烘烘的時候，你也願意他待在你的身邊？」公主將小東西一把抓過來輕聲問道。
而被告一方的陣容同樣堅強，雖然並沒有多少人知道被告到底是何許人，不過被告的辯護人和辯護人的助手，卻赫赫有名。
「我叫勒克累斯·芬克，我來自萊丁王國，是一個武器打造師。」恩萊科誠惶誠恐地說道，他還是第一次在法庭之上接受審判，心中難免有些忐忑不安。
「既然大家確認被告有罪，接下來便需要確定，他應該為此罪行接受什麼樣的懲罰。」大法官威嚴地說道，他的聲音令恩
「也許我們到神殿裏面去再來一次，就可以將事情徹底弄個明白。」小東西提議道。
大法官和左右兩位書吏商量了片刻之後，答應了公主的請求，旁邊的侍從七手八腳地將所有燈光全部熄滅。
「當神聖光芒籠罩神殿的時候，你到底做了些什麼？」公主朝著小東西問道。
「我並不認為你會貪圖財富，因為你所擁有的才能，可以輕而易舉地為你帶來難以想象的財富，也許你僅僅只是因為一時好奇，看到莉特兒的每一個人，都曾經像你一樣表現出極度的好奇，即便你採取的手法並不正當，但是我並不認為那是犯罪。
「你以往有沒有犯罪經歷？」大法官嚴肅地問道。
事實上，他早已經被蒙提塔人視為未來的國王。更有許多人確信，他將成為繼托木爾之後，又一位傲視群雄的最強戰士。
兩方面陳述完畢，大法官站起身來。
恩萊科迷失在意識的深處，正當他想要繼續詢問時，那兩個莫斯特的身影已漸漸消去。
恩萊科再一次將精神振蕩移向另外一個自我，這一次他事先有所準備。
轉一轉口便翻了十倍，小東西的貪得無厭甚至令恩萊科也嚇了一跳。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很清楚這件事情，只不過法律講求公正，這位先生所作所為令你感到痛恨，不過我們不能夠因為痛恨而加重他的罪名。」第一公主輕柔地說道。
「坐吧，這裡是我的房間。」原本那冰冷的神情彷彿已經消融，公主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和安寧。
不是克麗絲的瘋狂和威脅，也不是莫斯特那邪惡而又難以拒絕的智慧，最為可怕的莫過於充滿真誠、令人無法拒絕的眼神，那甚至要比克麗絲的契約和莫斯特的智慧，更加難以抵擋。
那麼神魔大戰又為何而發生？
第一公主緩緩地搖了搖頭，她的臉上露出了哀傷的神情：「我原本以為你是一個與眾不同、出類拔萃的人物，沒有想到你是個連自己犯下的罪責也不敢承認的懦夫，我原本並沒有想過要給予你任何懲罰，即便法庭判決你有罪，我也會放棄懲罰你的權利，我所需要的僅僅是你承認罪責的勇氣，以及為什麼偷竊的理由。
他用精神振蕩朝前延伸，突然間他渾身一震，彷彿遭受了強烈的電擊一般，不過這一次的電擊並沒有令他感到痛苦。
那聲音是如此虛無縹緲，又彷彿無比熟悉。
小東西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她總算願意稍稍妥協。
「正義必須得到伸張，犯罪終究會得到懲罰。」老者輕輕拍了拍外孫的肩膀，他仍舊帶著那副笑容。
正當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的時候，那位公主殿下突然間一掃迷惘的情緒，站到了眾人面前。
突然間，門外傳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顯然這種能力和混沌晶壁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兩者最終轉化成的能量，卻截然不同。
「不，我是他的主人，他是我的奴隸，他要為他愚蠢的行為付出代價，他居然想要將我偷走，你想象一下你將再也看不到我，難道你不感到憤怒和悲傷嗎？」小東西飛到恩萊科頭頂上，揪起幾根頭髮，憤怒地用力拉了拉說道，不過她的力氣並不足以令那些頭髮和恩萊科的頭皮分離。
不過恩萊科可沒有膽量探頭往外張望，現在他已經感到渾身針扎一般的疼痛，雖然經歷了諸般痛苦，他對痛苦似乎有些麻木了，不過「天罰」對於他，仍舊有著明顯的效果。
聽到了這番責問，恩萊科一言不發，他畏懼受到懲罰的心情，遠多過畏懼自己變得更加墮落。
「真是太神奇了！」
「大家應該都有所了解，認為被偷盜的那件物品放置在一座石台之上，石台的高度差不多和被告的身高相當。」老者說著朝恩萊科招了招手：「請你站起來，讓大家看看。」
法庭之中鴉雀無聲，那位王子殿下原本打算站出來，他身邊的老者一把將他拉了回去。
「在我認為，原告提出的問題沒有絲毫的意義，眾所周知，神殿的大門始終敞開，而被告擁有在雲中之城隨處走動的權力，閑逛是根本就用不著任何理由的，而且也沒有什麼時間限制，我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曾經在三更半夜因為心情的原因，到外面漫無目的地閑逛，至少我本人就有過無數次這樣的經驗。」作為辯護人助手的那位老者微笑著緩緩說道。
她朝著客廳看了一眼，輕輕地撫摸著小女孩的額頭，將她拉了進來。
公主又看了那個女孩一眼，略加思索，便猜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了。
不過聽克麗絲這樣一說，想要脫離苦海根本就沒有任何希望，除非自己獲得了永生的秘密，要不然克麗絲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大家都應該很清楚，同等高度，很難看清跪在裏面的莉特兒，她的一些有趣的習慣，對於好奇心特別旺盛的人來說，相當不方便。」老者掃視了眾人一眼說道。
不過恩萊科轉念一想，如果強行闖入，上層的所有人，恐怕早已經懷疑到自己的身分了，不可能這樣安安靜靜地讓她見到公主和自己。
恩萊科有心偷聽卧室裏面的交談，偏偏那個小東西就在眼前，而且時刻警惕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當法庭上的光線變得暗淡下來的時候，奇迹就發生在眼前，只見那個聖杯和在空中飛舞著的那個小東西，發出了柔和而又亮麗的金色光芒。
不過所有的疑問之中，最令恩萊科感到困惑和極力想要弄明白的，便是那被稱作為「生命」的力量，到底意味著什麼。
說實在的，對於這件事情，恩萊科是一百萬個不願意，不過那充滿真誠的目光令他無法拒絕。
恩萊科嚇了一大跳，他立刻將耳朵捂了起來，小東西的尖叫聲所擁有的殺傷力，令他感到心驚肉跳，在這種尖利的叫聲面前，克麗絲的聲音也變得彷彿是天籟之聲般，美妙動聽。
「現在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要進行偷盜，正如我剛才在法庭上所說的那樣，我並不認為你很在意財富，你肯定有某種特殊的理由，說出來也許我可以幫助你。」公主語氣溫和地說道。
突然間，一個蒼茫的聲音從他的內心深處響起。
小東西氣呼呼的，但是偏偏說不出話來。
被絢麗金光所籠罩的那個小東西，比剛才在燈光映照之下顯得更加光彩奪目，耀眼迷人。
但是它們又如此不同，正如那兩個莫斯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