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七集 歡愉修鍊
第三章 使命
王后張望了格琳絲侯爵夫人一眼，而國王的情婦則看著那位至尊的陛下，只有道格侯爵沒有左顧右盼，顯然他最為清楚，這個提議根本毫無用處。
系密特知道，這團水銀般的金屬，已然在那熊熊燃燒的銀色爐火之中，煅燒了兩個星期，而此刻所需要完成的，只有最後一個步驟。
對於這漫長的死刑，拜爾克人絲毫不感到厭煩，事實上他們樂此不疲，一整天都能夠聽到叫好和歡呼的聲音。
和以往一樣，系密特在倫涅絲小姐的小客廳里，見到了那位至尊的陛下。
當彎刀被投入進去的那一剎那，那些白色的濃煙，彷彿沸騰一般劇烈翻滾起來。
他正是那位元帥大人塞根特公爵。
在他的身旁，站立著他最為信賴的好友和智囊。
「您對於那些異常聚集的魔族，是否有所猜測？」系密特立刻問道。
「查理三世時代，丹摩爾發生了一起叛亂，叛亂者之中，有一位實力超絕的魔法師。叛亂被徹底平息之後，對於如何處置那個魔法師，成為了一個巨大的難題，最終他被關押在了那座修道院之中。
和所有人預料和希望的一模一樣，亨利侯爵必須接受被燒烤的命運，拜爾克人曾經希望乾柴越多越好，但是此刻卻反而希望火燒得不要太旺。
「幾個世紀以前，這種藥劑就已發明，最初的設想，就是為了打造無法看見的士兵，但是這些致命的弱點，令研究出它的魔法師們感到失望。」波索魯大魔法師笑著，說道。
此刻彎刀的表面彷彿飄浮著一層青煙，不過仔細觀瞧，原來那是無數細微、渺小到難以看清的金屬沙礫。
「但是，為什麼諸神不直接消滅那些魔族？難道有什麼阻止他們這樣做？」系密特忍不住問道，這個問題藏在他的心底已然很久。
他停下了手裡的舞動，那兩柄彎刀終於顯露出蹤跡。
「有兩個人，或許能夠請各位考慮一下。
「聽傳聞說，這一次陛下突然間改變初衷，和亨利侯爵的那件事有關。」克貝爾參謀長緩緩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願意接受這個使命，不過，這是否已經太遲？」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那幾乎是一場不可能獲勝的戰鬥，不過諸神的使徒卻出乎預料地，將人類士兵全部投入到攻擊魔族基地的戰役之中。
而那灼亮刺眼的銀色爐火，同樣也令他想起，那滿空飛舞的、如同風暴狂濤一般的霹靂閃電。
「他們賦予你什麼樣的使命？」那位至尊陛下自然明白輕重緩急，他立刻詢問道。
「我有種預感，她是個和她前夫一樣高明和難纏的對手。」說到這裏，老元帥皺緊了眉頭：「除此之外，我更注意名單之上的另外一個人，或許他同樣也是格琳絲侯爵夫人前往北方的原因。
「我會這樣做的，不過您儘管放心，雖然我從來不承認自己是一個聖堂武士，但是我始終認為自己所傳承的，是蓋撒而大師的意志和精神，我絕對不會做有損於聖堂的事情，更不會將聖堂引入令人唾棄的仇恨和屠殺。」系密特鄭重其事地說道。
「陛下，波索魯大魔法師和大長老陛下是否告訴過您，北方的局勢恐怕不太妙？
「對了，波索魯大魔法師，你塗抹在我武器之上的這種藥劑，是否同樣能夠做成一件衣服？
令系密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兩柄彎刀發出了刺耳的「吱吱」聲響，那凹凸不平的表面，彷彿被某種無形卻沉重無比的東西碾壓過一樣，漸漸變得平整起來。
「埃耳勒絲帝國遺留下來有關這方面的記載，實在太過稀少，畢竟當他們發現魔族基地時，魔族已開始了全面的進攻。」波索魯大魔法師嘆息了一聲，說道。
這便是用來打造能武士鎧甲和力武士彎刀的神秘金屬。
「知道，這是拜爾克談論得最多的話題之一。」參謀長淡然地笑了笑，說道。
「最近我剛剛發現，在特賴維恩西北方一百五十多公里的地方，有異常聚集在那裡的魔族。我、大長老和教宗都非常懷疑，那是否僅僅只是前一次戰役潰敗后，所剩餘的魔族殘部？
對此，系密特絲毫不感到奇怪，對於平衡的感知原本就是力武士的基礎，而大長老顯然已經達到最高超的境界。
「正因為如此，此刻出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的狀況，能夠派遣前往北方的協助者，絕對不會令人感到缺乏，但是偏偏找不到為首的人選。」
那位下巴有條疤痕、身材消瘦細長的參謀長，緩緩說道。他蹺著腳，坐在客廳的角落之中。
他重重地敲了一下窗檯，以發泄自己心中的惱怒。
一股灼烤的熱浪，朝著四周洶湧而去。
聽到這些，系密特陷入了沉思……
「可以這樣說，不過你仍舊會達到極限，即便你擁有那極為特殊的奇特肌肉，仍舊有某個平衡點存在，當你達到了那個平衡點的時候，或許你又會反過來，重新選擇較為重一些的武器。」大長老微笑著，說道。
「不，我情願一個人獨自行動。對於特賴維恩我有所了解，那裡四周布滿崇山峻岭，卻很難找到河流和小溪，如果其他人無法隱藏身形，他們不僅僅難以成為我的援助，反而會暴露我的行蹤。」系密特直截了當地說道。
「不過傳聞之中，那位格琳絲侯爵夫人是個相當厲害的角色，聽說法恩納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之所以能夠在長老院和內閣之中站穩腳跟，老亨利之所以會被他以往的盟友徹底拋棄，完全是她一手造成的。」參謀長摸著傷疤，說道。
「菲廖斯大師就是前往那裡，但願他能夠找到有關諸神使徒的記載，那或許是我們最後的希望，雖然這樣說，顯得有些悲觀。」大長老說道，他看上去顯得有些憂愁。
「這位侯爵夫人的名字，同樣出現在名單之上，或許這更能夠說明，陛下已越來越對別人缺乏信心，或許在他眼裡，孤家寡人一個的道格侯爵同樣不可信任，只有王后的密友才能夠獲得他的相信。」參謀長說道。
「那個『國務諮詢會』不已經是最危險的警告了嗎？看看參加的成員，都是一些什麼樣的角色。」參謀長說道。
「在這件事情上，你好像和葛勒特侯爵一樣。」參謀長說道。
「從此之後，這座修道院就擁有了這樣一個用途，關押魔法師的監獄
「第二個人選，便是法恩納利伯爵。他曾經在內閣和長老院慷慨陳辭，力主保存北方諸郡，法恩納利伯爵的才能，和他對於丹摩爾、對於陛下的忠誠，都無庸置疑，不過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完全可以預見，他將毫無疑問地成為圍攻和敵視的目標。」
「或許我們還來得及，我和教宗一直密切注意著魔族的動向，除了那個魔族異常聚集的地方，我和教宗還不曾發現魔族向其他地方派遣軍團。」波索魯大魔法師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唉——這正是我曾經擔憂過的最糟糕結果。
「我同樣對此充滿了期待。」旁邊的波索魯大魔法師也笑著說道，不過他的目的顯然更多是為了好奇。
在那銀色的爐火正中央，飄浮著一團東西，它就像是水銀，表面光潔明亮，而且不停地波動蕩漾著，不過它的樣子，卻是兩柄交叉的彎刀，那細長的圓弧形刀身顯得異常彎曲。
「我提議道格侯爵。」那位最年輕的成員立刻說道。
「對聖堂的力量了解得越多，我便感到越發慚愧，事實上，我非常希望能夠在離開拜爾克之前，儘可能獲得您的指點。」系密特誠懇地說道。
「為了調查這件事情，聖殿已損失了兩位聖堂武士大師，而這一次，他們希望能夠藉助我的能力。」系密特詳詳細細地回答道。
此刻這兩柄彎刀看上去，就彷彿是兩塊晶瑩剔透的弧形水晶，只有鋒刃的地方，能夠看到淡淡的一抹亮銀。
「正如前面說過的那樣，最為合適的人選非塔特尼斯伯爵莫數，不過此刻，財務大臣這個職位非他無人能夠勝任。而財務大臣職責更為沉重，權衡之下只能夠放棄這個選擇。
「或許，還可以集中施展魔法，用不著讓每一個操縱盾牌的人，都擁有駕御魔法的能力。」
「那是我的榮幸。」系密特說道，這倒並非是虛妄之辭，能夠肩負起拯救人類的使命，確實令他感到異常興奮。
這就像當初的他，無論怎麼裝作即將摔倒，也無法騙過那些力武士一樣，絲毫的不平衡，立刻能夠被這位大長老感知，那敏銳和迅疾的程度，遠遠超過正揮舞著這兩柄彎刀的自己。
那兩把彎刀被扔進了旁邊的一個盛滿液體的桶裏面，桶口始終瀰漫著白色的濃煙。
「當速度達到了某一個程度，無論握持多麼輕盈的武器，都無法令速度進一步加快，在速度已達到了極限的時候，力量，便決定了攻擊的威力。
這股熱浪，令原本已然非常熱的房間，變得就彷彿是火爐一般，幸好能夠到這裏來的都不是普通人。
沒有人知道安格魯侯爵出了什麼事情，同樣也沒有人提問，畢竟安格魯侯爵的家族整個神秘失蹤，顯然已證明了這絕對不是他們應該管的事情。
「我會讓斐雷特聖堂全力給予你幫助，那裡的幾位大師你都認得，想必不會有任何問題。」大長老鄭重其事地說道。
不斷地修改和重新打造，整整持續了五個小時，兩柄異常彎曲的長刀，出現在系密特的眼前。
系密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沒有了基地，對於魔族來說，便意味著徹底失敗。
「這個砧和熔爐，全都是諸神親手製造的物品，它們和聖堂武士一起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大長老緩緩說道，他的語氣顯得異常凝重。
聽到這裏，那位至尊的陛下緊緊地皺起眉頭，不過與此同時，他的目光也一亮，顯然同樣也想到了什麼東西。
「這或許能夠辦到，那就用不著製造全副鎧甲，只需要一面盾牌便能夠做到。」波索魯大魔法師有些興奮地叫了起來。
他信手揮舞起這兩個彎曲的、樣貌醜陋的鐵條，此刻的他，神情顯得如此專註沉穩，因為此刻他正在打造屬於他自己的彎刀。
只見一道灼眼的金色光芒，順著刀刃輕輕滑過，這道明亮無比的金色光芒所過之處，刀身之上立刻顯露出銳利而又鋒芒的刀刃。
系密特一眼便看出，那個魔法陣，和能武士鎧甲之上所刻痕的魔法陣，有著異曲同工的妙處。
「既然他讓你傳承了他的力量，或許他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已超越了我們所有人，而看到了未來的景象，那是傳說之中聖堂武士所擁有最高境界的能力——和諸神互相溝通的力量。」大長老緩緩說道。
他用沉重的嘆息聲，作為最後的結束。
「沒有人知道準確的答案。不過傳說中，諸神並沒有親自降臨人間，他們只是派出了他們的使徒。
「你應該聽說過，侯爵夫人和塔特尼斯家族幼子所具有的關係。」
「對於魔族來說，那裡是得天獨厚的所在；而對於人類來說，想要翻越古雷特峰，進攻那深藏在冰川之中的山谷，簡直就沒有可能。只有那飛翔在天空之中的諸神戰艦，能夠不受阻擋地到達那裡。
「為此，大長老也調配駐守在特賴維恩的聖堂武士，前往那裡調查，但是仍舊以失敗告終，聖殿甚至犧牲了兩位力武士大師。
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道格侯爵竟然會毫不留情地對他訓斥道：「閣下說得確實不錯，任何人都會有第一次，事實上，人的一生就是無數個第一次堆砌而成的。
「我在波索魯大魔法師和聖堂大長老陛下那裡，他們交付給我一個特殊的使命。」系密特立刻回答道。
「是啊！陛下顯然越來越不信任別人了，聽說，安格魯侯爵已被秘密處決。」參謀長憂愁地說道。
無論是國王，還是其他人，都不禁點了點頭，這確實非常符合眾人一直以來對這位侯爵大人的風評。
正如大長老所說的那樣，他剛剛踏進奧墨海宮的大門，宮廷侍衛立刻告訴他，那位至尊的陛下剛剛傳喚過他。
「這實在是太好了，我原本正在為這次交付你的使命太沉重而感到煩惱，現在一切都已然解決。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清脆悅耳的金屬摩擦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回來。
「上一次的例會，沒有取得任何進展，會議結束之後，我思考了很久，最終仍舊覺得格琳絲侯爵夫人的提議比較有效。」那位至尊的陛下，為會議確定了一個主題。
從聖殿出來，系密特徑直回到了奧墨海宮。
事實上，從
此刻唯一沒有表態的，只剩下倫涅絲小姐一個人，不過法恩納利伯爵是她的親弟弟，她的心意根本用不著猜測，已然完全能夠確定。
這就是他的彎刀，一把鋒利無比的力武士彎刀，系密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拿起彎刀揮舞一番。
「那座墜毀的空中戰艦，對於魔法師來說，無疑是最值得研究的東西之一。最初的幾個世紀裏面，魔法師對這座城堡充滿了好奇，不過一無所獲，最終令所有人感到灰心。那座城堡曾經被廢棄兩個世紀之久，後來那裡變成了一座修道院。
「在我看來，這比腦子裡始終想象著樹木或者物品，要容易許多。」系密特忍不住說道。
「保持冷靜，克制自己的慾望。」大長老在一旁警告道。
「沒有人知道，無數個世紀以來，魔法師們一直試圖找出正確的答案，但是非常可惜，這東西遠遠超過我們能夠理解和認知的範圍。
正說著，一陣異常刺耳的聲音，闖入系密特的耳朵裏面，那就彷彿是兩把鋼銼互相絞在一起。
「調查團的團長是法恩納利侯爵，格琳絲侯爵夫人將隨團同行，你的名字同樣也在名單之上，雖然只是在不起眼的位置。
「任何人都會有第一次。」央恩伯爵不以為然地說道。
「這完全可以猜測出來，那些人想必是希望，魔族出現在拜爾克附近，會引起世人的恐慌；或許他們更希望藉此讓人們明白，正是他們的浴血奮戰，令所有人得以平安。
這位大魔法師的思路一旦被拓展開來，便一發而不可收拾。
「在我看來，實在沒有比老亨利更該死的傢伙了，當初極力阻撓守護北方諸郡的人裏面，他是最起勁的一個。他還千方百計剝削軍費，為了取悅長老院裏面那些支持他的人，他至少將長老院歷年積欠下來的一半爛帳，都堆到了軍費之中。
「不過你卻有些不同，你的肌肉擁有著極為獨特的性質，而你以往對於力量的分配，仍舊遵循記憶之中以往那些力武士的方式，因此，你沒有注意到，自己在速度方面，仍舊有很多可以挖掘的潛力。
系密特期待著自己的彎刀，能夠和其他力武士所佩戴的彎刀，那樣亮麗如同鏡子一般，因此，當刀身仍舊顯得模模糊糊的時候，那金屬沙礫停止了磨擦，確實令系密特感到有些疑惑不解。
此刻在聖殿之中，系密特正揮舞著雙臂，只有那咻咻的破空之聲能夠證明，此刻他的手裡正握著武器。
隨著那陣陣輕響，系密特甚至能夠看得出來，刀身正變得越來越光潔平整。
「並非力量越大，速度就能夠越快，決定全在於肌肉。
系密特緩緩地點了點頭，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職責和使命。
嚴厲的措辭，令央恩伯爵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這正是最為麻煩的一件事情，此刻國王陛下偏偏派遣法恩納利伯爵前往北方，他是那次軍功獎賞之中，僅次於葛勒特侯爵的第二位功臣，再加上他和塔特尼斯伯爵之間所建立起來的聯盟，前線的軍官絕對不會歡迎他。」總參謀長輕輕地摸了摸下巴上的那個傷疤，說道。
「大長老陛下，我一直不明白，既然你告訴我，將強大的力量轉化為速度，要遠比直接運用力量本身更為有效，那為什麼力武士的彎刀，遠比普通兵刃要沉重得多？我相信金屬的硬度和堅韌性，並不是真正的原因。」系密特問道。
「當初我曾經無數次向陛下提出，他可以派出進行監督的眼睛，但是絕對不要在裁決北方諸郡的那些官員和將領這件事上，直接插手干預，這隻會令事情變得更為糟糕和難以收場。」年邁的元帥嘆息道，他的神情顯得無比憂傷和無奈。
那個貪婪而又險惡的前任財務大臣，那個令許多拜爾克人損失慘重的傢伙，終於被最高法庭宣判死刑。
「從此以後，那座山谷周圍方圓數百公里的地方，對於魔法師來說，成為了絕對的禁區。這種力量，有的時候甚至會蔓延到一千公里以外的範圍，也因為如此，赫居山脈附近從來沒有魔法協會存在。
系密特驚詫地看到，那兩柄彎刀此刻顯得更加輕薄和狹窄，而表面那坑坑窪窪縱橫交錯的凹痕，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場徹底失敗的攻擊，同樣也是魔族全面戰役的開始，更是人類大崩潰的源頭，從那之後，源源不斷的魔族士兵，鋪天蓋地般地出現在人類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波索魯大魔法師說道，此刻的他，顯得憂心忡忡。
正如大長老所說的那樣，這柄彎刀，甚至比他從蓋撒而大師手上繼承的那柄彎刀更加輕盈靈巧，但是長度反倒超出許多。
那位至尊的陛下微微一楞，他確實未曾想到，他正要委派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執行重要使命，波索魯大魔法師和大長老卻已做出了安排。
「一旦證實特賴維恩附近，的確是魔族向外擴張的基地，亞理大魔法師將會知道如何應對，我已告訴他所有的詳情，而且我隨時和他保持著聯絡。
「對了，我得告訴你一件事情，剛剛陛下在內閣會議上做出決定，他決定組成第二支特別調查團前往北方。
那位至尊的陛下，顯然已經對這些近在咫尺的不稱職傢伙感到厭煩，他甚至開始考慮是否只保留四個人的位置。
突然間，那兩把彎刀從爐火之中疾射而出，一旦暴露在空氣之中，它們立刻發出「哧哧」的聲響，就彷彿燒紅的鐵板之上澆了杯水一樣。
參謀長坐直了身體，他等待著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誰都知道，塔特尼斯伯爵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是你是否想過，在塔特尼斯伯爵離開拜爾剋期間，由誰來接替財務大臣的職位？」那位至尊的陛下冷冷地說道。
「我必須告訴你，系密特，聖堂並非如你想象中的那樣呆板不知變通，我們同樣懂得策略，也會適時進行交易。」大長老微笑著說道，他的眼睛中露出了一絲狡詐的目光。
「我已經沒有什麼能夠指點你的了，事實上，我和各位長老們給予你的指點，反而限制了你的成長。
「這樣說來，古埃耳勒絲帝國的晚期，諸神肯定曾經降臨到人
當傍晚昏黃的陽光，照射在拜爾克的街道和廣場之上，當一幢幢建築物籠罩在那拉長的陰影之中的時候，一位老者無精打采地站立在窗口，眺望著遠方。
「是的，我現在必須將這件事情告訴你，一旦我發生了意外，就得由你來壓住軍官們，絕對不能夠讓軍官們太過衝動，那隻會令陛下毫不猶豫地揮落手中的屠刀。」老元帥緩緩說道。
「為什麼您這樣肯定？菲廖斯大師前往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系密特好奇地追問道。
「為什麼以往的聖堂武士，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一點？」波索魯大魔法師問道。
「你應該看得出，這樣的安排，意味著什麼。」老元帥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並沒有什麼錯誤，看看拜爾克城裡的那些人現在正做些什麼，想想前線那些犧牲的士兵，以及他們悲痛欲絕的家人，對此我完全能夠理解。
執行官顯然是個非常有頭腦的人，他同時判處了另外六個囚犯接受火刑，他們全都是亨利侯爵的同黨。
「這或許是因為盾牌對於聖堂武士來說，是相當陌生的東西，不過我相信在接下來的戰役之中，聖堂武士也將不得不拿起盾牌。」旁邊的大長老連忙解釋道，他的語調顯得有些感慨。
「同樣，這裏還有一個人有能力擔負這項使命，卻並非合適人選，格琳絲侯爵夫人的智慧和眼光一直令我欽佩，但是非常可惜，一個女人實在無法壓服眾人。
「看不見刀刃的感覺非常奇怪，我仍舊不熟悉這樣的戰鬥。」系密特皺緊了眉頭，說道，他的記憶之中，確實沒有這種戰鬥方式的存在。
「我和教宗非常希望你能夠接受這個使命，前往那片森林，調查那些異常聚集在一起的魔族。
「進入赫居山脈，一旦翻過古雷特峰，所有的魔法力量將徹底消失，那裡就是當年魔族大入侵時，魔族最初出現的地方。
「這無疑是最危險的信號，國王陛下已然拿起了恐怖之刀、強權之刃，隨著不信任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陛下或許會將他手裡的武器，攥得越來越緊。」老元帥皺緊了眉頭，說道。
「前線的那些白痴，在這件事上倒是非常寬宏大量。實在弄不明白，他們到底得了什麼好處，現在還千方百計維護那些該死的人渣。」那位參謀長用異常尖刻的語調，說道。
「我一直懷疑，你和葛勒特侯爵隱藏了一些秘密。」參謀長眯縫著眼睛，看著老朋友說道。
這個房間絕大部分被一座巨大的火爐所佔據，爐口看上去就彷彿是一座祭壇，四周布滿了神秘莫測的魔法陣。
「剛剛我在內閣會議上，已宣布組成一支特別調查團，調查團的團長由依維出任，你應該對他非常熟悉，道格侯爵和密琪將作為副手和顧問，隨團前往北方。
「你應該非常清楚，那裡危機重重，不但有虎視眈眈的魔族隱藏在森林深處，更有許多居心叵測的將領和官員，打算以這空前的大災難，作為獲取個人私利的籌碼。
「頭部太過沉重，或許還得讓弧度更大一些。」旁邊站立著的大長老立刻說道。
道格侯爵的話，令所有人連連點頭。
現在仍舊坐在位置上的每一位，自然不會再一次重蹈安格魯侯爵的覆轍，幾乎每一個人都在那裡默默點頭，上一次，明顯不太贊成格琳絲侯爵夫人提議的另外兩位成員，此刻將頭點得最為起勁。
前財務大臣被包裹在了那六個囚犯的正中央，他無疑可以比別人活得更久。
「或許可以試試，不過那種藥劑塗抹在體積越大的東西上面，效果越差，而且總會有一兩個方向無法被徹底隱藏起來。
顯然，這確實是一件令人感到頭疼和無奈的事情。
「既然大家一致通過這個提議，那麼請各位提出最為合適的人選。」那位至尊的陛下說道。
「作為你的朋友，我必須說，你再也用不著感到憂愁了，北方的那些官員和將領再也不會成為你的麻煩，不過作為參謀長，我必須警告你，真正的麻煩就要來了。」
行刑的那一刻，正義廣場之上簡直是人山人海，拜爾克人幾乎全都擠到了這裏，來觀看正義得到執行。
「猜測？是的，我們三個人確實對此有所猜測，討論下來的結果，令人感到不安。
「諸神的使徒讓人類乘上那巨大無比的空中戰艦，最終的決戰首先在空中展開。
「諸神的使徒展開巨大的翅膀，他們的對手正是那些空中惡鬼和詛咒法師，但是在地面之上，魔族的大軍早已經一望無際，埃耳勒絲帝國幾乎已被掃蕩乾淨，倖存下來的，大部分是那些幸運的能夠登上空中戰艦的人。
「除此之外，此刻和他們混在一起的那些官員，同樣也是一群該死的人渣，前線的那些白痴之所以喜歡這些人渣，想必是因為這些人渣未曾受到過陛下的嘉獎。
「你的話令我感到欣慰，同樣我也非常信任蓋撒而大師，我相信他的眼光，他絕對不會將危險引入聖堂。
「為什麼不再用另外一種方法，來彌補第一種方法的不足？在我看來，需要隱藏身形的僅僅只是正面，沒有人會用後背朝著敵人，並且試圖接近他。」系密特繼續說道。
初夏的第三個星期天，對於所有拜爾克人來說，都是最值得慶祝的一個日子。
這些金屬沙礫不停地摩擦和碰撞刀身，因此發出那清脆而又美妙的聲音。
「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或許會成為死神，如果他奉命展開殺戮，沒有人能夠逃脫性命，因為他在前往蒙森特郡的半路上，接受了聖堂武士的傳承，更因為魔族的出現，令傳承的儀式受到了干擾，因此，他擁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特殊能力。
「在聖殿最初的記載之中，對那些諸神的使徒曾經有所描述，那些使徒乘坐著諸神親自打造的戰艦，這些戰艦巨大無比難以形容，卻奇迹般的飄浮在空中。
「不過，十有八九仍舊得麻煩你，無論如何，你都將是作戰的主力。或許我們首先會攻擊那個基地，我們很有可能因此而獲得更多對魔族的了解和認知，特別是有關魔族基地的信息。
「不過，葛勒特將軍曾經說過，他最為強悍和可怕的是他的力量——如同弩炮一般追求極端
刀身仍舊醜陋不堪，不過系密特相信，經過仔細研磨之後，這柄彎刀肯定能夠像他曾經使用過的另外兩把彎刀一樣，閃亮出絢麗而又美艷的銀色光澤。
「我的提議永遠有效，我相信，即便你在特賴維恩之行中，用不著聖堂的幫助，在蒙森特、在北方郡省，你仍舊會有需要聖堂幫忙的機會。
死刑從黎明開始，一直持續到深夜，其間好幾次，乾柴燒得太過旺盛，而被那位執行官親自澆滅。
「陛下，我非常願意前往北方，不過您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我最為擅長的是協助，而並非作出決策。」道格侯爵立刻站起來，說道。
「是啊，現在想來，陛下的那番賞賜，反倒成為了禍端，如果當初不對任何人進行賞罰，或許前線將士們還不至於這樣憤怒。」老元帥嘆息道。
「但是，眼前我們所談論的議題，職責重大，不能夠有絲毫的疏忽，這是一個只能成功、絕對不允許失敗的使命，閣下的所言和提議，是否太過輕率了一些。」
等那灼熱的空氣驅散彎刀之中浸透了的寒氣，系密特輕輕握住了刀柄的位置。
「那或許是原因之一，不過這僅僅只是你的猜測，同樣也有可能，陛下確實希望格琳絲侯爵夫人能夠有所作為。
「在特賴維恩西北的群山中，發現了魔族聚集的跡象，波索魯大魔法師和大長老陛下懷疑，那是魔族向外擴展基地的徵兆。
「當然，擁有實力強勁的副手和協助者，有的時候，可以用一個沒有什麼發言權利的空頭人物擔當決策者，不過眼下偏偏又不能夠這樣做。率領我們前往北方的，必須是一個剛強的人物。
「而稍微沉重一些的武器，能夠令力量更加容易被發揮出來。速度和力量，再加上靈活性，這同樣也是一種平衡。只不過對於大多數力武士來說，肌肉的構造和極限都差不了多少，也因為如此，能夠選擇的餘地也不會太大。
當姍姍來遲的國王陛下出現在眾人面前，這裏的所有人，彷彿都已徹底忘記了安格魯侯爵這個名字。
「那三個女人想必是『國務諮詢會』真正的核心。
「大長老陛下只是告訴我，在我需要協助的時候，可以任意支配駐紮在北方的聖堂武士。」系密特立刻回答道，顯然他同樣也非常清楚，國王陛下最希望聽到些什麼。
一股冰寒徹骨的冷氣，立刻隨著那些滿溢出來的白煙，籠罩了整座房間，不過那灼熱的空氣，迅速戰勝了噴湧出來的寒氣。
「第一個人選，便是丘耐公爵。公爵大人和北方諸郡的官員和將領，從來沒有衝突和摩擦，不過他同樣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眾所周知他是個老好人。
「波索魯大魔法師說，他要給這把彎刀塗上一些其他東西，為了讓那層東西牢牢地附著在刀身之上，他讓我將刀身的表面弄得稍微粗糙一些。」大長老解釋道。他非常清楚，系密特因為什麼而顯露出迷惑的神情。
在拜爾克城，在那座充滿神奇的聖殿之中，一間銀白色的房間裏面，就連空氣都充滿了灼熱的味道。
那彎曲如同新月的刀身，顯得異常細長而又狹窄，系密特甚至有些擔心，如此單薄的刀身，是否會被輕易折斷。
大長老一邊回憶著，一邊說道。
「是的，頭部確實太過沉重。」系密特輕輕地放開了那兩柄彎刀，彎刀朝著銀色的爐火飄去。
「我們只希望，你能夠謹慎地行使國王陛下賦予你的權力，眼下的敵人畢竟是魔族，而並非是那些心懷不滿的軍人，除此之外，我和大長老還有另外一個使命，希望你接受。
「是的，一個不受聖殿約束、聽命於國王陛下的聖堂武士。」老元帥回答道。
「這種生物雖然擁有頑強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生命力，但是它們卻顯然絲毫不懂得捕獵食物，飢餓和嚴寒比人類的反擊更加有效。當冬季的第一場大雪飄落到大地之上，空蕩蕩的大地上，到處能夠看到魔族的屍體。
「陛下，說實在的，我同樣無法提出能夠令您滿意的回答。
「這是什麼樣的力量？真是可怕。」系密特喃喃自語道。
不過那樣一來，「國務諮詢會」就成了道格侯爵和格琳絲侯爵夫人兩個人的諮詢顧問會議了，這令那位至尊的陛下感到深深的無奈。
「不錯，法恩納利伯爵顯然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我想，穿著它，肯定會比現在這件東西有效得多，而且想要隱藏身形，顯然也並不困難，只要急速飛奔就可以了。
只見彎刀的表面，布滿了醜陋至極的皺褶和裂紋，這些如同樹根一般糾結扭曲的紋路，是極度的灼熱和寒冷的產物。
「我也提議法恩納利伯爵。」另外兩個人連忙見風使舵一般隨口說道。
「也就是說，對我來說，能夠使用越輕的武器，便能夠證明我的實力有了更大的進步？」系密特有些疑惑地問道。
當系密特將手縮轉回來之後，一道朦朧的白光將平台籠罩起來。
「為此，我曾經兩次操縱我的空中眼睛，前往那個地方調查，但是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聚集在那裡的魔族之中，有數量相當驚人的飛行惡鬼存在。
老元帥只能夠報以苦笑。
這令系密特稍稍感到放心，他可不希望再一次看到，被魔族士兵團團包圍的景象。
他將再一次前往北方，不知道那裡又有什麼在等待著他。
「親愛的系密特，我同樣也要交付你一項使命。
「是否有辦法將那些諸神的使徒，重新召喚到人間？」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不過我們相信，陛下肯定會賦予你一項特殊的使命，事實上，我們一直都非常清楚，在『國務諮詢會』之中，你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對此，無論是我還是大長老，都毫無疑義，我們並不打算對此比手畫腳。
雖然從心底，這位至尊的陛下非常痛恨自己的計劃被別人打斷，不過他同樣也非常清楚，在此時此刻，波索魯大魔法師和大長老會讓塔特尼斯家族幼子執行的使命，肯定和魔族入侵有關。
「那是一場幾乎令所有人絕望的戰役，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嚴寒的冬季給予了人類巨大的幫助，魔族的基地一個接著一個被徹底摧毀，終於魔族最大的弱點，暴露在了我們的視線之中。
「這我早就知道。別
「前線那些傢伙確實做得太過份，我甚至有些懷疑，他們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將魔族運到這裏來。」老元帥憤怒地說道。
這種灼熱和寒冷接連接替的感覺，實在是糟糕透頂，普通人甚至無法在這裏存活下來，值得慶幸的是，系密特並非普通人，不過他仍舊不敢立刻握住那從桶子裏面飄出來的那兩柄彎刀。
「陛下，在我看來，只有塔特尼斯伯爵最能夠勝任這項使命。」曾經和安格魯侯爵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那兩位先生之中的一位，首先說道。
「如此說來，他根本就不受聖殿的控制。」參謀長神情嚴肅地說道。
「還有什麼提議？道格侯爵，說說你的想法。」
第一次從魔族的包圍之中衝殺出來，或許能夠令他感到興奮和自豪，但是第二次這樣做，他絕對缺乏興趣和信心。
「菲廖斯大師已出發去尋找資料，那是個非常遙遠而又充滿神秘的地方，如果那些諸神的使徒留下過一些線索的話，就只可能被隱藏在那個地方。」大長老說道。
「說實在的，你我不是早就想剷除這個傢伙了嗎？我簡直無法想象，軍隊之中居然有人願意和那個吸士兵血液的傢伙合作。
「當然我非常清楚，這個使命或許有著極度的危險性，沒有人會強迫你，你並非一定要接受。」年邁的老魔法，師輕輕地撫摸著系密特的頭頂，用極為溫和的語調說道。
「你會發覺這對你非常有用的，特別是當你遇到魔族的時候。」波索魯大魔法師插嘴說道，他的臉色顯得很差，一臉沒有睡醒的模樣。
「埃耳勒絲帝國從此消失，重新回到大地之上的人們，建立了各自的王國，不過那些諸神的使徒，和他們駕馭的神的戰艦，同樣也從此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長老請你協助他，肯定會給予你一些補償，告訴我，他給了你什麼樣的職權？」國王陛下微微有些興奮地說道。
「因此，我命令你擔任調查團的護衛官，原本我打算調撥給你一批王家騎士，現在你顯然擁有了更加合適的衛兵，那些聖堂武士足以令任何人退縮，畢竟力量對比起來，相差極為懸殊。」那位國王陛下神情凝重而又嚴肅地說道。
系密特按照腦子裡面那些力武士的記憶，將彎刀輕輕地放在旁邊的一座平台之上，那是個完全用金屬鑄造而成的平台，朝上的一面，光潔平整得就像是鏡子一樣。
「在古埃耳勒絲帝國遺留下來的記載之中，曾經發現過有關魔族巢穴的記載，那是在魔族的攻擊變得極為猛烈、猛烈到不可收拾之前，同樣也有過一段平靜的時期。記載雖然殘缺，不過仍舊能夠讓我們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
「系密特，你到什麼地方去了？」國王陛下微微有些不悅地說道。
「這一次，依維前往北方，就是為了剷除這些傢伙，不過毫無疑問，這必然會令調查團成為那些傢伙狙擊的目標。
「你和我們截然不同，正因為如此，你肯定擁有一條只適合你自己的道路，從現在開始，你應該極力搜尋那條屬於自己的道路，你的力量就隱藏在你的意識深處，只有你自己能夠將它們完全挖掘出來。」大長老嘆息了一聲，說道。
「而此刻，我能夠給予你的指點，便是如何將你的優勢發揮到極限。」大長老緩緩說道。
「但是，那些白痴根本就沒有好好想想，這些人渣之所以沒有受到嘉獎，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值得嘉獎的地方。在上一次的戰役之中，他們十有八九沒有一絲功勞，反倒很有可能曾經扯過士兵們的後腿。
「不過，那裡畢竟是魔族最為根本的發源地，激烈的戰鬥在那極為狹小的地方展開，一艘諸神建造的空中戰艦被魔族擊落，戰艦的殘骸散布在山谷之中，而其中最為核心的部分，深深插入了山岩裏面，它就像是一座巨大的高塔一般，永遠聳立在那裡。
「我對一件事情非常擔憂，『國務諮詢會』並不令我感到害怕，不過我擔心，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或許是國王陛下手中緊握著的那柄真正的屠刀。」老元帥彷彿突然之間蒼老了許多，他顯得異常凝重地說道。
「如果說，他們真正做錯了什麼的話，恐怕就是他們選錯了盟友。國王陛下用瘋狗來形容他們，平心而論，倒是相當貼切。
「高達六千余米的古雷特峰，阻擋住了北方的嚴寒，同樣也阻擋住了冰雪，正因為如此，古雷特峰四周布滿了巨大綿延的冰川，但是在山谷之中，卻流水潺潺，充滿了勃勃的生機。
「這是你所擁有的第一把屬於你自己的彎刀，不過，我不知道多久之後，你就要再打造一對彎刀了，也許是一年，不過也有可能僅僅在一個星期之後。」大長老嘆息了一聲，說道。
「在那段平靜期將近終結時，魔族開始展開小規模的聚集和動作，最初埃耳勒絲人並沒有對此感到擔憂，但是當軍隊開始對其中一處魔族聚集所在地發起攻擊時，卻赫然發現，魔族已在那裡建立起城堡一般的基地。
而此刻，在那幽暗的會議廳之中，長桌兩旁原本七個人的座位，此刻只坐著六個人。
「而我本人，同樣也不合適擔負這項使命。我擅長協助而並非決策，我不擅長和人打交道的名聲，早已經傳遍了拜爾克。
「感覺怎麼樣？」旁邊的大長老問道。
「法恩納利伯爵或許是更加合適的人選，不管表現出多少溫柔和善，當使團一旦要對那些腐敗墮落的官員和將領進行裁決的時候，圍攻和敵視必然蜂擁而至。」格琳絲侯爵夫人嘆息了一聲說道。
「對於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我一直非常注意，事實上我對於他的關注，還超過他的哥哥。」老元帥用凝重的語氣，說道。
「大長老陛下，如果證實了魔族已向外進行擴張，您將會怎樣應對？我又該做些什麼？」系密特繼續追問道。
道格侯爵說到這裏，停止了發言，他緩緩地坐了下來。
「我同樣也贊成，提議法恩納利伯爵。」王后微笑著說道，顯然她和倫涅絲小姐的仇視，絲毫不影響她對法恩納利伯爵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