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三集 伽登風暴
第三章 認知自我
「波索魯？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我並非像你想像的那樣，我和魔法協會已經沒有任何關係，至於我為什麼能夠知道你的名字，塔特尼斯家族的名聲，和塔特尼斯家幼子的傳奇，在丹摩爾已然不是什麼新聞。」
除了那幾次冒險，系密特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那樣努力思考，腦子裡面那歷代聖堂武士的記憶告訴他，有關生命價值的討論，永遠都不會有一個準確的結論。
那些飛躑而來的斧頭，在地上、牆壁上擦出道道火星，甚至彈跳著，朝著遠處飛去。
這個年邁的老人，此刻就躺在床上，他那兩條纖細的畸形的腿，令系密特非常懷疑，這位老人是否還能夠下床走動。
正當所有人猜測鐵拳會將全軍覆沒，這個行會將隨著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化為灰燼的時候，一道薄薄的霧氣，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飄來。
此刻，系密特感到自己不再恐懼任何東西。
那個人形看上去，就像是薄薄的一層拼版，不過和拼版比起來，它的身上多了許多螺絲和插銷。
不過有一件事情卻毫無疑問，那便是這股濃霧，確實能夠撲滅火焰。
「從你所擁有的精神力來看，你絕對不是魔法師，至少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魔法師，不過能夠運用部分魔力的你，毫無疑問遠比普通人要強大許多，為什麼你要依仗這股力量，作出如此殘忍的事情，還有什麼比活活燒死，更令人感到痛苦？」那團光球問道。
「我對於自己的身體，和所擁有的力量，並沒有任何不滿。」系密特連連搖頭說道：「此刻令我感到擔憂的是，魔族對我的窺探，我絕對不希望隨著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大的同時，令魔族同樣也變得強大起來。」
「我至少知道，我所殺死的這些人，他們所乾的壞事，遠多於干過的好事，因為他們的罪孽而死去或者生活在痛苦煎熬之中的人，數不勝數。
不過有一件事情，他絕對可以肯定，那便是眼前這位年邁的老魔法師，肯定擁有著比波索魯大魔法師更老的資格。
說到這裏，老魔法師稍微思索了一下，他微微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系密特。
「我確實沒有任何理由，在這件事情上對於你進行判決。不過我必須警告你，我從你的身上感覺到一絲相當令人討厭的味道。
一陣劈啪聲響起，有些像是閃電雷鳴的聲音，但是卻要比閃電雷鳴輕得多。
到處是灼熱的蒸氣，原本躲在房間裏面的人們，此刻再也無法忍耐。
看了一眼老魔法師那衰老而又臃腫的體態，系密特此刻總算明白，為什麼看上去連行動都異常困難的這位老人，仍舊能夠繼續他的研究。
正當系密特思索著這一切的時候，那個人形已將手中的金屬棒切削完畢。
不過他同樣也非常清楚，如果他無法給予一個令人滿意的回答，或許那些致命的火星，仍舊會落在他的身上。
「雖然他的靈感之中，有大部分最終被證明是錯誤或者不可實現的，但是那剩下的成功例子，已經令他足以成為最受人推崇的魔法師之一。
就連波索魯大魔法師告訴他的那件事情，在他心中留下的陰影，此刻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管閣下的看法如何，我始終認為我的朋友的生命，要遠比那些流氓歹徒有價值得多。
「不過我擔心，你如果沒有特別的指點，將很難找到那個傢伙，因為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哪？布設在安納傑的魔力探測器，從來就沒有探測到絲毫魔力釋放的痕迹。」那位年邁的魔法師詳細說道。
「因為能武十身上的許多魔法陣，根本就沒有辦法加以縮小，正因為如此，我對此進行了大量的簡化。
「魔法協會始終在監視著我所要尋找的那位魔法師，但是為什麼波索魯大魔法師卻告訴我，沒有人知道他的確切行蹤？」系密特疑惑不解地問道。
只見那個人形緩緩地從天花板上爬了下來，人形在桌子底下摸索了兩下，抽出一根纖細的金屬棒來。
聽到這番話，無論是迪魯埃還是斯帕克都面如土色。
角落裡面還堆著一堆材料碎片，空氣之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醋和酒精的氣味。
到處是尖叫聲、吆喝聲和咒罵聲，躲在船艙裏面的人被一個個趕了出來，被趕出來的人們無助地擁擠在一起，恐懼和害怕顯露在所有人的臉上。
他毫不留情地將火油朝聚攏在一起的那些流氓的身上潑去。
此刻，這座城市是絕對待不住了，幾乎每一個流氓都在思索，應該到什麼地方去躲避風頭。
「你完全可以僅僅只是折斷他們的手腳，雖然從某種意義上說來，這更加殘忍，同樣，你也可以用更為痛快的方法令他們死亡，被一把彎刀劈成兩半，顯然要遠比被活活燒死幸運許多。
這道白光將那些熊熊的火光，全都壓了下去。
從船艙裏面出來仰望著夜空，系密特遠遠地看到幾點暗紅色的火星，正跟隨著船隻飄蕩。
系密特並不打算隱瞞任何事情，他將波索魯大魔法師所說的一切，都告訴給了眼前這位年邁的老魔法師。
雖然被堵在屋子裡面同樣無法逃脫，不過，至少用不著擔心頭頂上會落下一把致命的斧頭。
「通過操縱血印，便能夠暫時封閉一個魔法師的力量，血印的另外一個用處便是，能夠大致確定某個魔法師所在的位置。
說話間，那個奇怪的人形，倒掛著踩著天花板，緩緩地走了回來，在它的身後，晃晃悠悠地飛舞著一個蝴蝶般的東西。
「看得出來，你對於這一切很感興趣，你身上的這些東西，是波索魯送給你的？」那位年邁的老魔法師，緩緩地說道。
「據我所知，這許多年以來，魔法協會無時無刻不在監視著他，但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這個傢伙始終過著平靜的生活，他甚至彷彿徹底忘記了魔法一般。
「魔法協會之所以知道他在那裡，是因為魔法協會藏有每一個魔法師的血印，這是任何一個人在成為正式的魔法學徒的時候，都必須做的一件事情。
但是令他感到恐慌的是，這一次裏面的人，顯然已用桌子之類的東西將門給堵上了。
誰都知道，任何一個魔法師的地位，都比一個伯爵更為重要。
他緩緩地伸出手來，朝著系密特招了招：「你用來唬人的那塊石頭，拿出來給我看看，你從波索魯那裡偷來的這件東西，同樣是一件兇
「比如，他想要研究為什麼會存在信仰？諸神是什麼？為什麼古往今來的諸神，都是不一樣的，但是總是存在著神職人員，而且他們同樣也能夠借取到神力。
沒有什麼人知道，此刻在房頂上，系密特卻陷入了苦鬥之中。
「或許是命運讓你來到這裏，並且見到我，我打算送給你一件見面禮。」說著，老魔法師對身邊的那拼版一般的人形吩咐道：「去幫我將芙拉找來。」
「正因為如此，法律對於剝奪別人生命的懲罰，才顯得那樣鄭重，你不是認為你所殺死的那些人，隨意殺戮的行徑過於血腥和野蠻嗎？但是，剛才你和那群人又有什麼兩樣？」
「我很高興能夠聽到你這樣說，現在我總算對剛才沒有殺了你，而感到慶幸了。」那位老魔法師笑了笑說道。
「當然我並不認為地位高貴的人的生命，擁有著更大的價值，不過我同樣也不認為，一個雙手沾滿了鮮血的兇手，和一位拯救世人的靈魂、治療世人肉體的神職人員，他們的生命同樣擁有著一樣的分量。
這些回擲而來的斧頭，可就不像他們剛才投擲的那樣簡單了。
聽到這樣一說，系密特感到有些後悔，他後悔剛才不應該將這件事情也一起說出來。
「芙拉並不能夠召喚閃電的能量，這個工作，必須由另外一個魔法陣來完成，她同樣也無法儲存太多的能量，能武士用來儲存閃電能量的魔法陣，同樣無法縮小。
自言自語了片刻，那個光球轉過來，對系密特說道：「我現在突然間有興趣和你面對面談談，我住的地方離這裏並不遠，你是否願意來一趟？」
船重新行駛在河面之上，好不容易安慰玲娣姑姑平靜下來，系密特將玲娣姑姑交給沙拉小姐照顧。
沙拉背後的衣裳已被撕扯成了碎片，雪白的背脊幾乎全都裸露出來，而玲娣姑姑稍微好一些，因為沙拉小姐顯然始終在保護著她，不過玲娣姑姑的外裙，仍舊已然被撕成了碎片。
「而我所認識的這兩個人，他們最大的毛病，也就只是貪財和好色而已，他們兩個都是和魔族戰鬥廝殺之中，僥倖存活下來的勇士，我無從推算，因為他們倆而使得多少人得以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亮麗的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等到眾人好不容易稍微適應了一些，他們這才看到，那亮麗的白光，來自於一個小孩手裡握著的一根一米多長的手杖之上。
「正如波索魯所說的那樣，在這件事情上，我絲毫幫不了你什麼忙，如果窺探你的力量真的和神力相似的話，在這個世界上，能夠給予你幫助的，確實就只有那個奇怪的傢伙。」
系密特仰頭看去，只見一個樣子奇特的金屬人形，正從天花板上緩緩地伸展開來。
「同樣這對於芙拉來說，或許也是一件好事，她再也用不著整天待在儲藏櫃裏面，你可以輕而易舉地弄到閃電的能量，而芙拉的需求也一向不多。」那位老魔法師說道。
既然那個魔族的創造者，能夠在他的身上布置窺探的眼睛，或許波索魯大魔法師也做了同樣的事情。
「把桌子上的東西搬下來吧，這裏從來沒有人來訪，因此也沒有準備座位。」那個老魔法師緩緩說道。
「除此之外，我殺死那些人的動機，除了報仇之外，還有拯救自己的同伴，而您的動機又有些什麼？」
不過雙手的技藝，並不是那樣容易掌握，此刻他一手握著一柄彎刀，另外一隻手仍舊反握著護手短刀。
房間主人所指的，顯然是那張桌子，不過系密特看到此刻桌子上攤著東西，他連忙搖了搖頭。
「年輕的時候，我曾經擁有一個夢想，便是製造出一個和能武士一模一樣的戰士，芙拉就是我所製作出的最完美的模型。
用殘破的磚塊鋪成的地面上，此刻沾滿了點點血跡。
剛才他們還以為，有人站在房頂上往下倒火油，這種破壞規炬的做法，令他們怒不可遏。
細絲化作一團朦朧的光霧，被光霧所籠罩的人，立刻發出一聲聲嘶力竭的慘叫。
意外的一瞥，令他注意到，此刻的那位老魔法師正皺緊眉頭，彷彿冥思苦想一般，不過系密特馬上意識到，老魔法師正控制著那個人形，製作他想要製作的東西。
「為什麼這樣說？真是奇怪，難道你認為一定要有特殊的意義，才能夠留在某個地方嗎？這裡是我的家啊！僅此而已。」老魔法師不以為然地說道。
帶著一臉的迷惘，系密特從那座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房子裏面，走了出來。
隨著一陣奇怪而又詭異的吟唱聲響起，那團金光飛射出一道亮麗的細絲。
火球在碰到地面的瞬息之間化為一團紅雲，離那團火雲靠得如此接近，迪魯埃和斯帕克全都感到那熱浪撲面的感覺，令人難以忍受。
「您研究的領域是什麼？」系密特試探著問道。
系密特只能夠點了點頭，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才好。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城裡的街道全都異常狹窄，倒是用不著太過擔憂受到包圍和夾擊。
「更何況，您剛才說，您擁有足夠的理由，為那些暴徒報仇，但是您是否想過，我同樣擁有足夠的理由，向那些暴徒報仇。
系密特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迅速而又精密的動作，那個人形落刀絲毫不曾有過一刻的猶豫，而每一刀落下之後，也總是恰恰好好切削掉那必須去除的部分。
那個光球雖然不再顯示出敵意，不過語氣並沒有因此而緩和多少。
怎麼才能夠儘快找到那個奇怪的魔法師？那位叫安納傑的傢伙到底在哪裡？系密特皺緊了眉頭，開始思索起來。
他試圖從眼前這位剛剛相識的魔法師這裏得到答案，波索魯大魔法師顯然非常忌諱那個人，因此並沒有告訴他太多的東西。
哭泣著、滿懷恐懼的玲娣姑姑，和憤怒的破口大罵、臉上帶著一絲傷痕的沙拉小姐，令系密特絲毫沒有猶豫。
雖然身上並沒有受傷，不過這也弄得他灰頭土臉。
「快躲開飛斧。」
「所有人都給我圍上去，瘦皮猴，你帶幾個兄弟從房頂上爬過去，就用斧子從上面招呼他們。」一個粗大的嗓門喊道。
剛才他的腦子裡面，突然間跳出了一個令他感到恐懼和害怕的念頭。
「
一道道飛絲朝著前方射去，被光霧所籠罩的人，一個都不能夠幸免於難，全都抽搐著倒在了地上。
迪魯埃朝著背靠著他的斯帕克猛拍了一下，緊接著，他飛身朝著旁邊竄去。旁邊足一家餐館，迪魯埃一把抄起了門前放置菜單的立桌。
「不要以為你能夠隱形就能夠逃脫，在我的面前，任何隱形的手段，都沒有任何效果。」
「見鬼了，這他媽的是怎麼一回事情？」
「為了你所認識的人，就可以殺死如此眾多的人，我並不認為這是一個能夠說得過去的理由。
這聲呼喊，令原本打算躲避的歹徒們躊躇了一下，他們可不敢在此時此刻有所退縮。
剛才他就感覺到有些不妙，那群流氓原本互相打鬥著，突然間其中的幾個人，衝著這裏過來。
系密特無從猜測，此刻迪魯埃和斯帕克是否已回到船上，更不知道他們的行蹤，是否引起了別人的注意，以至於將災禍引到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的身上。
街道兩旁的店鋪，早已經緊緊地關上了大門，兩個傭兵此刻只能夠背靠背站在一起，互相為對方掩護背後。
那團火光突然間發出了一陣笑聲：「剛才你的手段，確實令我感到有些殘忍，即便此刻我對於你所說的這番話，也並不表示完全贊同，不過你犀利的言辭，至少令你獲得了安全。
那個朦朧的光球，再一次發出了聲音。
翻來覆去的看了幾眼，那位老魔法師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波索魯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這真是一件很有趣的玩意兒，不過它應該給人們帶來光明，而並非是反過來製造黑暗。
「誰？這很重要嗎？名字只不過是一種符號，如果你認為我對於你有所啟迪，就遵照我所說的去做便行了，我不需要口頭的敬仰和尊崇。
原本斯帕克還抱著戲要的心情，但是此刻他手中的細刺劍，已染滿了血跡。
數十根火把，將夜晚的碼頭照耀得通明透亮。
老魔法師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他的舉動，令他的表情變得更為奇怪和詭異。
他用那柄小刀試探過，那柄小刀和他的彎刀，同樣出自聖堂裏面那座神奇火爐的鍛造。
正當所有人為這意外變故而感到無比驚訝的時候，突然間，又是一顆碩大的火球，從天空之中砸落下來。
這下子，原本堵塞在街口的歹徒們，突然間失去了勇氣。
「我必須要警告你，對你來說，此行或許擁有著巨大的風險，在魔法協會裡面，從來就沒有人真正了解那個傢伙。
猛地一腳踢開旁邊一扇緊閉的大門，這個平日里看上去傭懶無比的傭兵，此刻卻靈活得像頭泥鰍。
「我能夠為你做的，全都做了，現在請你離開我家，我無意和你共進晚餐。」那位年邁的老魔法師下了逐客令。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在此之前所作的一切，是將那些不幸的叛亂者，當作了實驗品。
「安納傑？你要去找那個怪物？非常遺憾，在這件事情上，我絲毫都幫不上你的忙。」
突然間，不知道是誰首先高聲喊道：「是魔法師，那艘船上有個魔法師，那些人是給魔法燒死的。」
突然間，一把斧頭飛了過來，迪魯埃用護手短刀擋了一下，他不敢隨意閃避，因為他的身後便是斯帕克。
「不過既然是模型，就用不著那樣危險，我並不希望自己創造出來的，是用來屠殺的武器，芙拉體內的閃電能量，只有聖堂武士的干分之一，不過這對於我來說已然足夠。
「如果你仍舊堅持自己的看法，那麼我是誰對於你來說，又有什麼意義？難道你打算因為剛才那番話，而先發制人殺死我？」那個光球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是什麼人，又有什麼關係？如果你感到我所說的話有道理，那麼就好好反省一下，你有所覺悟的話，我會因此而感到自豪和高興。
那個奇怪的人形，緊貼著牆壁走了出去，這令系密特感覺異常詭異，他甚至覺得頭頂和腳底彷彿翻轉過來了一般。
系密特從來沒有想到過，如此堅不可摧的金屬，會像冰塊沾到火一般迅速消融，更令人感到恐懼的是，他只是沾染上了一點點火星，整把小刀都消融得無影無蹤。
系密特緩緩地說道，此刻他的心中仍舊打著逃跑的念頭。
正當他打算轉身逃跑，只聽到裏面傳來一陣吆喝聲，和劈劈啪啪重物投擲的聲音。
「我們所知道的，就只有一件事情，那便是他的研究導致了一場叛亂。
聽到這番話，系密特立刻沉默不語，他思索了好半天之後，才問道：「您是誰？我並不認為這樣一座城市裡面，會建造著魔法協會。」
當初在北方領地的時候，迪魯埃用的同樣是細刺劍，但是自從離開了那裡之後，他總覺得和細刺劍比起來，聖堂武士手中的那種彎刀，更為兇悍有力。
突然間，它的手腕一翻，原本縮在另一邊的一塊拼版翻到了前面，那塊拼版看上去，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小刀。
猛烈的撞擊，令他感到指骨都快要折斷了，此刻他最為擔心的是，再有一柄斧頭投擲過來。
朝著四周張望了兩眼，系密特終於找到了他所需要的東西。
毫無疑問，是斯帕克這個傢伙過度賣弄，造成了這個結局。
有人破口大罵起來，但是還沒有等他罵完，一顆火球已然將他吞沒。
正當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的時候，那個人形已然飛快地揮舞起手臂，在那根纖細的金屬棒上面切削起來。
此刻，系密特的腦子裡面充斥著無盡的憤怒，剛才那位老魔法師的教誨，早已經被他徹底扔在了腦後。
「隨著他的地位的提高，同樣也隨著他的能力的增強，他的靈感並未曾枯竭，不過卻往一些令人不可思議的方向滑去。
「為什麼每一個人都說，我將要去尋找的那位魔法師，是個非常奇怪的人物？」系密特小心翼翼地問道。
「或許您正是我想要尋找的人，此刻的我遇上了一些麻煩，波索魯大魔法師讓我找尋一位叫安納傑的大師尋求幫助，你是否便是那位安納傑大師？」系密特小心翼翼地問道。
看著迪魯埃手裡那明晃晃的彎刀，沒有人敢站出來反對，雖然所有人都相信，眼前這兩個人已是一
如此恐怖的兇器，系密特怎麼敢讓它們沾染分毫。
對面的歹徒彷彿得到了啟迪，紛紛掄出了手中的斧頭。
或許正應了那句老話，「最害怕什麼，就來什麼。」
「正因為這個原因，我放棄了研究，不過我並不打算銷毀芙拉，我就像對待其他孩子一樣，始終帶著她。」
這些流氓或許並不害怕和一隊傭兵作對，他們自信自己人多勢眾，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有膽量和魔法師作戰，這些擁有著神秘力量的人，任何一個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將整座城市夷為平地。
自從波索魯大魔法師告訴了他那些事情以來，系密特已知道，每一個魔法師都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物，他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等級的高低。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急促的聲音。
無論是那隨時都有可能窺探著他的魔族創造者的眼睛，還是其他任何東西，此刻都沒有辦法令他動搖分毫。
突然間無意中的一瞥，令系密特在瞬息問失去了理智，他看到那群人裏面有玲娣姑姑和沙拉小姐，此刻她們倆正滿懷恐懼地緊緊擁抱在一起，而她們的身邊，正圍攏著一群不懷好意的流氓。
「別給他們跑了，繞到後面去堵住他們，告訴所有的人關緊大門，如果再有人將人放跑，就將他們墊刀。」那個粗大的嗓門，再一次叫嚷起來。
突然間，一道灼眼亮麗的白光，出現在碼頭之上。
剛剛從門裡面竄出來的斯帕克，絲毫不明白，為什麼同伴還要往死路上闖，不過，當他看到對面房間窗口之下露出的一張張警惕的面孔，他立刻明白，他們此刻的處境有多麼糟糕。
那團始終飄浮著的暗紅色火星，聽到這番毅然決然的話，彷彿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它掉轉頭朝著原來的方向飛去。
背靠著背往前推行，此刻迪魯埃只想儘快退到街口，街口雖然因為寬闊而顯得危險，不過從那裡通往碼頭，足一條寬敞卻並不長的街道。
飛擲而來的斧頭，不是砸在了餐館的窗戶上面，就是被迪魯埃手裡的桌子所擋住。
「我相信波索魯既然叫你去伽登找安納傑，那麼就表明他從來未曾離開過那裡。
「我現在住的這個地方，以前是倉庫，底不就是我家的店鋪，小時候我就在門前替父母看過鋪子，而我現在只不過是回到了這裏而已。」
「既然你說，你打算隱藏自己的身分，不希望讓別人知道你擁有聖堂武士的力量，裝作自己是個魔法師，或許是個非常好的主意，不過並非用地獄的烈火將敵人全部化為灰燼，才是魔法師的手段，我希望你能夠採取更加溫和的手段。
不過系密特同樣也不希望，讓那個隨時能夠窺探到自己的魔族創造者，因此而變得更為強人。
「他開始研究起一些從來沒有人研究過的東西，事實上，當初在許多魔法師看來，那根本就不屬於魔法世界的領域。
從街道另一頭鑽出來的迪魯埃，一刻都不敢停留，他朝著對面的一扇大門猛踹。
那個光球的話，令系密特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落下來，不過這番話之中，有些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飛快奔跑起來，他的身形完全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同樣，也沒有人能夠看到他手裡拎著的那幾罐子的火油。
「這孩子是我年輕時候的作品，那時候的我，仍舊不能夠避免一些俗套，比如對於外表的追求。
更何況，傷害到魔法師，將是一件更加麻煩的事情。
剛剛闖進去的迪魯埃，此刻退了回來，跟在他身後飛出來的是一張硬木椅子。
「看看我的哥畢，他是我最為忠實的助手的僕人。」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毫無疑問，波索魯大魔法師並非像他所說的那樣，對於自己完全放心。
碼頭上遠遠的圍攏著一群人，而那包圍的中央，正是碼頭上的那些船隻。
說到這裏，那個光球沉吟了半晌：「找安納傑？他所研究的是諸神的領域，難道北方領地所發生的事情，和神力還有什麼關聯？」
突然間，接二連三的慘叫聲響起，正當那些歹徒感到莫名其妙的時候，他們這才注意到，他們所圍攏的獵物之中，那個長滿落腮胡的傭兵，從窗檯和手中的桌子上，拔下了有在上面的斧頭。
系密特環視著四周，這個房間原本或許還算寬敞，但是此刻除了那張床，以及床前的一條窄小的走廊，根本就沒有其他空余的地方。
說著，老者朝著房頂招了招手。
說到這裏，那位年邁的老魔法師，輕輕地摸了摸那個飄浮在空中的小仙靈。
「剛才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這些人和另外一個行會的人展開血腥爭殺，我現在可以理直氣壯地說，我在替那些被殺死的行會成員報仇。
「頭頂上，大家睜大眼睛，這一次不能夠讓他給跑了。」為首的人瘋狂的吼叫著。
「我相信，如果說那些被殺的行會成員，和我所殺的這些人的生命價值差不多，這倒是完全說得過去，而此刻您想要殺我，我自認我的生命的價值，要遠比那些歹徒要多，這當然並非是因為我能夠運用魔法，我曾經殺死過成千上萬的魔族，而且我將繼續和那些可怕的生物作戰，這是我的職責。
「因為魔法師擁有著常人不曾擁有的力量，因此一個肆意為惡的魔法師，將比任何一個兇徒都更加可怕。
原本熊熊燃燒的火焰，在霧氣籠罩之下，變得越來越微弱朦朧。
此刻，他只想著應該如何儘快逃離，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那個小傢伙。
迪魯埃絕對能夠確定，是那個酒吧老闆給那個為首的流氓某種暗示。
說著，他朝著天花板上的那個奇怪人形吆喝了兩聲。
那位年邁的老魔法師，用異常平靜的語調說道。
此刻他所看到的是一個相當氣派的魔杖，魔杖的四周，布滿了神秘莫測的魔法文字，一端鋒銳而又犀利如同一柄刺槍，而另一端則彷彿是一座祭壇，祭壇的四周，篆刻著一圈魔法文字，頂端正鑲嵌著一顆水晶。
除此之外，便是和任何一件魔法物品一模一樣的密布魔法文字。
雖然不知道這裏的底細，不過迪魯埃非常清楚，和這些地頭蛇為敵，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哀嚎聲、慘叫聲再一次響起，吃過苦頭的那些流氓們，
不過他絕對可以肯定，那不是普通的火星，這些火星能夠消逝一切有形的東西。
「不過正是那些靈感，令安納傑成為一個危險人物，當初魔法協會之中的每一個人，都時刻提防著他。
「水便是其中最多、同樣也是最容易找到的東西，而讓水飛出去並且霧化，並非是什麼難事。
說著，那個光球沿著屋脊，朝著遠處飄去。
「沒有人想到他居然對他的研究有所發現，不過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他最終放棄了自己的研究，而且之前他曾經證明過的東西，也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是如何實現的。
到了這個地步，迪魯埃只覺得保命最為要緊，他再也不管其他事情了。
「我並不後悔那樣做，那些人是不折不扣的人渣，他們讓我最親的人受到了侮辱和傷害，我確實不是一個法官，沒有資格對他們進行裁決，不過當我的親人受到傷害的時候，我突然間醒悟過來，我不可能也沒有必要成為法官。
那四散奔逃的流氓們，原本躲在人群之中還準備著伺機反撲，但是此刻已然沒有一個人敢於站出來。
「這是因為你並不了解魔法協會的做法，雖然魔法師擁有許多種監視和窺探的手段，但是我們在一般情況下並不會這樣做，更別說用來對付魔法協會裡面的同伴。
突然間，遠處碼頭上的喧鬧和嘈雜，引起了他的注意。
突然間，那個小孩高高舉起了手臂，一團亮麗的金光出現在他的身旁。
「塔特尼斯家族的子孫，確實名不虛傳。」
沉猛的力量，不僅將那來不及躲開的同夥擊倒在地，那強勁的衝力，甚至將屍體帶出很遠一段炬雛。
「如果您認為我的所作所為完全是錯誤的話，您可以展開追殺，不過我同樣會為我的生存而拚命抵抗，甚至會採取反擊的手段。
對於這詭異莫名的景象，沒有人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一邊思索著，系密特一邊朝著遠處走去。
「我現在無意和你爭論你剛才的行為的正當性，塔特尼斯家族的頭腦，顯然都非常好使，我確信在辯論方面，絕對不會是你的對手。
「你的身世確實非常有趣，也就是說，此刻的你，既不能夠算是人類，也不能算是魔族，同樣和聖堂武士沾不上邊。」那位老魔法師打趣說道。
「我此刻終於明白，為什麼加克納會說，罪犯面對最公正的法官，也不會認為給子自己的判決是公正的，無論是公正還是生命的價值，都只是相對面的東西，自己和親人的生命價值，永遠超過其他任何人，哪怕那個人是多麼偉大的聖賢，更別說是危害自己的敵人。」
這裏遠比御用工了的製造間更加雜亂，到處都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工具，和奇形怪狀的玻璃器皿。
說到這裏，系密特閉上了嘴巴，他靜靜地等待著對方作出答覆。
「傳導和發射閃電的魔法陣，能夠被任意縮小，但是沒有足夠的能量，閃電無法被放射得太遠，正因為如此，我不得不再一次有所改變，值得慶幸的是，在這個世界上，比空氣更容易傳導閃電的東西並不少。
正當系密特左閃右避的時候，那些火星突然間聚攏在一起，收縮成為一團的火星，此刻看上去就彷彿是一個朦朧的光球。
「按照這種想法，我創造了芙拉，不過我很快便發現，這樣做並沒有什麼意義，我仍舊要用另外的魔法陣來召喚閃電的能量，令那個魔法陣運作的仍舊是強大的精神力，曉法師顯然並不適合承擔這項工作，但是讓能武十來做這件事情的話，那和原來的一切又有什麼兩樣？
「好吧，告訴我，波索魯叫你找安納傑幹什麼？據我所知，波索魯對於那個傢伙一向非常頭痛，沒有原因，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叫你去找那個怪傢伙。」那位年邁的老魔法師問道。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呼嘯聲從頭頂之上傳來，緊接著一顆碩大的火球，在那群歹徒中間砸落下來。
而往另一邊閃避的斯帕克，就沒有那麼幸運，對面的牆根前面沒有隱蔽的地方，他只能夠在地上翻滾躲避。
隨手彈出的那一點火星，令聚攏成球狀的火油，立刻化為一顆從天而降的火流星。這顆致命的火球砸在地上，立刻將那些絲毫沒有防備的流氓徹底吞沒。
對於一個無解的命題來說，誰的理由顯得更加充分，無疑便是更強有力的回答。
這一次，火球落在了另外一堆歹徒中間。
這就是真正的傭兵，遠不是他們這些在街上混的人可比。
「十幾年來，他甚至連最為簡單的魔法，都沒有施展過一個。」那位老魔法師緩緩說道。
聽到這番話，系密特顯然一愣，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再一次問道：「難道這裏對您擁有著特殊的意義？是您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一部分？」
「不過，我仍舊不認為你的行為是正確的，和那些被你殺死的人比起來，你擁有著絕對強大的力量，我絕對不認為他們能夠傷害到你分毫，同樣也不認為，如果你想要在那種情況下援救或者保護什麼人，又有誰能夠傷害得了他們。
這座房子在碼頭的一角，從二樓的窗口，可以看到遠處停泊在河面上的船隻。
幾乎連想都沒有想，迪魯埃立刻朝著剛才他闖出來的那個門闖去。
只要一想到其中的利害關係，這些流氓就恨不得快一點逃出城去。
「三個人全都有各自的特點，波索魯是他們中最為勤奮的一個，崔特的思維極為縝密，而安納傑所擁有的卻完全與眾不同，他的特點是奇特的靈感。
原本準備守在碼頭上，等著那兩個傭兵白投羅網，順便搜出那兩個傢伙的同夥，好好折磨一番以便震懾對手。
雖然仍舊是咄咄逼人的口吻，不過系密特卻感到，那個藏在光球後面的魔法師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一顆顆火球，落在了那狹窄的街道之上，到處是慘叫著在地上翻滾、試圖將身上的火焰撲滅的歹徒。
但是儘管每一個人都看到那致命的火球從天而降，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看清，這此火球來自何方。
此刻，系密特最感到好奇的便是，這位老魔法師到底多大年紀，歲月的流逝，甚至掏空了他臉上的肌肉，無論是眼皮還是臉頰，都彷彿是破漏的口袋一樣，癟癟的低垂著。
「至於我為什麼會住在這裏，這實在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這
和斯帕克不同，這個傢伙一上來就沒有掉以輕心，或許正是因為他不像斯帕克對於這個地方如此熟悉，所以也不至於因此鬆懈警惕。
看著那翻滾著，痛苦又無力趴在地上或牆上，連哭號力氣也沒有，身上燃燒著火焰的人形，沒有看過此情此景的人都確信，這是最接近地獄深淵的景象。
「安納傑確實能夠稱得上是一個非常奇怪的人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毫無疑問是個天才，在稍微年輕的一輩裏面，他和波索魯以及崔特，是公認的最優秀、最擁有潛力的魔法師。
令他難以擺脫的，是一蓬暗紅色的火星。
那個魔法師只要到附近的任何一個地方告發一下，旁邊的三個郡，毫無疑問，都會派遣大軍前來圍剿。
「不過從此之後，安納傑便自行從魔法協會之中退了出去，住在伽登這樣一座平靜的小城之中。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所有人感到詫異，不過有一件事情，他們絕對可以肯定，那便是鐵拳會，這一次無疑是踢到鐵板上了。
「我所研究的是，如何讓沒有生命的東西，擁有意識。」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一群人，此刻卻在熊熊火焰之中慘叫哀嚎。
「啊，他媽的，別扔斧頭，差點傷到自己人。
「我將她送給你，好好地對待她，她會給予你許多幫助，芙拉發射出來的充滿了閃電能量的霧氣，能夠讓你的對手渾身麻痹，失去戰鬥的能力，雖然那只是簡化的閃電風暴，對你來說卻已足夠，反正你不是用來將對手化為灰燼。
「令我感到討厭的，並非是你的手段的殘酷，而是你的態度的冷酷，雖然生命的價值確實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不過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便是，雖然沒有人能夠說得出生命的價值是否有所不同，但是生命的價值，毫無疑問，比其他任何東西的價值都更為珍貴。
看著那一點遠去的紅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系密特感到自己的心中再也沒有一絲恐慌。
「拿著你的魔杖，它所能夠做的，和一根火把沒有什麼兩樣，只不過你現在再也用不著始終維持著對它的控制，就像火把一樣，只要你將它點燃，就算是離開它或者將它交給其他人，也絲毫沒有關係。
身後原本圍攏著的那群歹徒，尖叫著紛紛向兩旁逃竄。
「但是，因為他對於自己研究的否認，以及宣布自己的發現徹底失敗，又使得無論是魔法協會還是丹摩爾王朝，都沒有辦法對他進行判決。
而兩個造成這片大混亂的傭兵，也跟在眾人身後逃跑，那條街上的熱浪，同樣也燙得他們吃不消。
「或許在您看來，生命的價值完全是一樣的，但是我的觀點卻和您完全不同。
看了一眼前面漸漸圍攏過來的那些面帶猙獰的歹徒，斯帕克和迪魯埃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然來臨。
「作為一個魔法師，你顯然缺少一根屬於自己的魔杖，既然你只是想要唬人，魔杖就用不著太過複雜。」
出乎他預料之外的是，那個光球顯然一愣，過了好一會兒，才再一次發出聲音。
這裏臨近碼頭，但是位置卻相對閉塞，狹小的街弄裏面，像這裏一樣門口沒有擺著貨攤的房子並不在少數。
那彷彿是傳說中的小仙靈，頭上卻長著一對尖銳而又細長如同羚羊一般的椅角，那對修長的翅膀顯得異常美麗，那金色的羽毛閃爍著絲綢般的光澤。
一時之間，碼頭上立刻變得紛亂起來。
如果那團火星更是用來制約自己的武器，就更令人感到恐怖了。
打開另外一側的門，所有人紛紛逃離。
「迄今為止，我都不知道您到底是誰？您為什麼住在這個地方？」
突然間伸直了背脊，系密特仰天長嘯，他只感到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舒暢過。力量，系密特感到自己渴望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他的心中已沒有了任何畏懼和猶豫，但是同樣也令他清楚地知道，想要真正獲得解脫，就必須要擁有強大的力量。
他的生命所擁有的價值，不能夠由別人來確定。
系密特絕對不會以為，是這團光球擁有意志，他猜測在那顆光球的背後，或許是某位了不起的魔法師。
「我只是希望能夠援救我所認識的人，我承認我原本並沒有意識到，這些火球的傷害竟然如此可怕。」
無可奈何地從兜里將幾塊水晶全都掏了出來，系密特感覺到自己將永遠失去它們。
和斯帕克比起來，旁邊那個平時看上去總是有氣無力的傢伙，此刻顯露出從來未曾有過的驃悍和驍勇。
從那個店主那裡聽說，兩個傭兵裏面的一個說起，他們是坐船而來，今天剛剛來到這裏，船上還有三個同伴。
只要一旦找到小傢伙，再多的流氓也不會成為問題，深知系密特底細的他，絕對可以確信，只要系密特願意，他可以將這座城市夷為平地。
「在身邊砸兩個火球，或者，在你和對手之間布下一道燃燒的牆壁，用它來震懾對手，我並不反對這樣做，但是，當你準備給予對手真正的打擊的時候，或許有許多更好的辦法。」
系密特從來沒有想到有這樣擁擠的房間，這座兩層樓的房子，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垃圾桶。
「頭兒馬上就到了，別讓兩個王八蛋逃跑，一定要將他們大卸八塊。」
魔法協會之中的魔法師們，會讓自己的弟子擔當助手，而這位老魔法師，顯然更加信任他一手創造出來的這些非生命的作品。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在火把的照耀下，一群氣勢洶洶的傢伙，正登上那些船隻仔細檢查著。
「你是個非常有趣而又奇怪的標本，你好像並不是魔法師。」
沒有想到，竟然惹來了奪命的煞星，那兩個傭兵的同伴裏面，竟然有一位魔法師。
「生命的價值應該是一模一樣的，按照你所說的話，此刻我同樣有理由將你殺死，為那些死在你手裡的人報仇。」那個光球不以為然地說道。
驚惶失措的尖叫聲，痛苦哀嚎的慘叫聲，立刻充斥了這原本就顯得異常狹小的街道。
「每一個人都擁有維護自己隱私的權利，同樣，每一個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生活，正因為如此，絕對不會有人時刻緊盯著安納傑的門口。
系密特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