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三集 伽登風暴
第四章 射偏的目標
那位市長說道：「你我兩個人，既然沒有做過需要心驚膽顫的事情，為什麼要陪著他去做那極為冒險的勾當？」
「勒格伯爵，請你仔細看看授權書上的那個印章。」那位市長沒有好氣地說道：「這份授權書，是以『國務諮詢會』的名義頒發出來的，那個小孩說了，這件事情的詳情，如果讓任何一個其他人知道，我們三個就必須親自向『國務諮詢會』進行解釋。」
這怎能令他們倆不感到震驚和害怕？
沒有人注意到欄杆已經全部拉起，同樣也沒有人注意到馬車已駛入城裡。
要不是從這裏到伽登沒有水路連通，系密特相信，船上的那些人會將自己一直送到想要去的地方。
系密特知道，那天晚上，迪魯埃非常害怕自己會將他劈成兩半，正因為如此，當那一巴掌將他的槽牙都扇落下來的時候，他的臉上反而帶著一絲笑容。
「比如一個無望晉陞卻擁有巨額財富、並且有些門路的人，或許能夠從這些死人的身上，繼承一個令他滿意的爵位，我相信這得花費一筆數量相當驚人的錢，不過兩位大人想必非常清楚，擁有爵位成為貴族，是花費再多的金錢都難以得到的。」那不會計師小心翼翼地說道。
那位古板的市長大人，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同僚。
沒有人敢小看任何一座宅邸的主人，在這裏，甚至連爵位都不能夠決定一個家族的地位和威望。
那些會計師並沒有回答，只是不由自主地將手裡的名單往前一湊。
這些東西，在這位國王陛下看來，根本就是不必要的花費。
不過，這同老亨利和北方領地之中的那些官員，又有些不同。
「市政廳就是市中心那幢紅色屋頂的宅邸？」系密特問道。
至於斯帕克，系密特猜想，至今這個傢伙都在擔心什麼時候會被變成一隻青蛙，在他的眼中，自己完全就是一個魔法師。
系密特知道，經過那場驚嚇之後，玲娣姑姑已然有些心動，想要回到姑夫文思頓身邊，塔特尼斯家族成員所擁有的冒險精神，顯然並沒有被女性所繼承。
「我們是住在一個充滿死人的城市裡面。」不知道哪個人低聲說了一句。
「沒有啊——這怎麼可能？伽登一向都太平無事，一年到頭有人報案的話，十個有九個是丟失了他們家的貓狗。」那個胖子疑惑不解地問道。
「『國務諮詢會』的職權實在太過龐大，而能夠對他們起到有效監控的手段，又極為有限，我希望陛下慎重對待這件事情。」
「我並不需要自己動手，這裏肯定有這方面的專家，如果人手不夠，我可以讓他們從首府調稅務專家過來。」系密特笑了笑說道。
這位至尊的陛下早已經聽說，內閣大臣們全都反對設置「國務諮詢會」，甚至有人聲稱「國務諮詢會」是影子內閣。
不知道那些人是否真的相信，他們一旦將這件事情說出去，就立刻會變成一具乾屍。
小心翼翼地帶開窗戶，迎面撲來的是一陣令人窒息的熱風，外面的空氣居然比裏面還要熱，而且風中好像還夾雜著一粒粒極為細微、但是灼熱的塵土沙礫。
「別查下去了，趕快會報上去吧，這種事情千萬不能夠耽擱在自己手裡，燙手啊！一旁邊的一位最為年長的會計師，連忙警告道。
「不過，這個小孩並不需要憑藉他哥哥的地位和影響力，他本人就是一個非常惹眼的角色。
北方領地的軍費開支，同樣需要花費大量的金錢。
詹姆斯國王非常清楚，這個傢伙早就渴望著能夠抓住一個把柄，以便對「國務諮詢會」存在的必要性，發起猛烈的攻擊。
毫無疑問，此刻又是一個絕好的證明。
系密特從窗口探出手來隨意地揮了揮，示意停頓下來的斯帕克繼續搬動欄杆，而他自己則早已經拍了拍左側胸前的口袋。
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其中的一個人猛然間站了起來，用一種義無反顧的語調說道：「為了不至於出事，我就勉為其難承擔這項使命。
「塔特尼斯侯爵？就是那位成功平息亨利侯爵的擠兌風潮，並且用黃金預售券，替國王陛下眾斂了數百萬金幣的那個人？」會計師小心翌羹一地說道。
同樣顯得有氣無力的，是玲娣姑姑的精神。
「用不著擔心，馬上就會好的，現在別再捂著眼睛，將眼睛慢慢地睜開。」系密特用淡然的語調緩緩說道。
「不過，更為驚人的是這一次戰役，傳聞中，他再一次孤身一人深入山嶺，尋找到魔族基地的蹤影，他再一次憑藉個人的力量，令整座雪峰崩塌，雪崩壓死的魔族數量，比這一次戰役之中其他人的收穫總和都更大。
「你打算核查稅務記錄？這可是一項非常繁重的王作，這或許會花去你幾個月的時間。」沙拉忍不住說道。
「我確定這裏不是他的故多，魔法協會之中，擁有每一個魔法師的出生記錄，至於冒名頂替這件事情，倒是無法確定，不過別忘了丹摩爾王朝的稅收單裏面，總是會有每一個人的記錄。
將信封輕輕地層了開來。
馬車緩緩地朝前駛去，但是到了城門口，卻不得不停了下來。
按照那幾個士兵的指點，稍稍安頓下來的系密特，開始思索起，應該如何尋找那位神秘而又詭異的魔法師。
有鐘聲，便是有人煙的跡象。
「陛下，還有一件事情，我希望向您求證。」總理大臣佛利希侯爵的話，打斷了國王的沉思：「伽登財政署的官員向我求證，您是否曾經派遣過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前往伽登核查稅收記錄？
這裏一位聽起來絲毫不起眼的子爵，或許他的家族能夠追溯到勝利王理查德，或者是征服者約瑟夫的頭上。
「雖然我不敢說，城裡肯定沒有一家旅店，不過至少我們幾個並不知道如何去找，您如果想要暫時落腳的話，可以到市政廳詢問一下。
那個有趣的小東西，撲煽著翅膀飛了出去，原本因為炎熱而精疲力竭的兩位女士，看到那個小東西，微微有了一些精神，或許女人天性就喜歡這些有趣的小東西，無論什麼樣的年紀都難以轉變。
一個較為警醒的衛兵，注意到了飛來的小東西。
但是前任財務大臣手中的虧空，能夠算得到他頭上的，頂多就只有兩、三百萬金幣；北方領地的那場驚天大案，數額達到了五六百萬，那已經是相當驚人的數字了。
系密特立刻意識到，此刻顯露在他眼前的，或許
「總共四十八個。」
當初在酒吧裏面，他就是因為隨意吹噓而惹來麻煩。
除了市中心可以看到幾座擁有寬敞草坪、龐大花園、以及長長的走廊的建築之外，散布在整座城裡的，全都是一些普普通通、彷彿平常有錢人家的宅院。
「除非那個魔法師將自己變成像我這樣的小孩，那麼他如果冒充一個曾經離開過這裏的人，在稅務記錄之中，總是能夠找到一絲蹤跡。」系密特搖了搖頭說道。
「不，陛下，這是第一勛爵從伽登傳來的緊急報告。」阿貝侯爵連忙回答道。帶著疑惑不解的神情，那位至尊的陛下取過了那個信封。
其他的人，全都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位為首的會計師說道，他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顫抖。
市長朝著旁邊的會計師看了一眼，問道：「你看呢？」
寬敞的房間，此刻散發著一股嗆人的味道，那是成年的積灰，再加上發霉以至於令人難以忍受。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國王陛下授予他第一勛爵的稱號。
因為擔心有人搞鬼，這間房間的門窗，全都被嚴嚴實實地封閉了起來，房間裏面的那些會計師們，只能夠依靠腳底下木盆裏面的冷水，來讓他們的身體降溫。這並非是一個絕好的辦法，不過此刻他們之中沒有一個敢有所怨言。
當每一個人都看清眼前這不可思議的景象的時候，他們全都呆愣愣地站在那裡。
從製造一場混亂到挨家挨戶拜訪，系密特幾乎想到了所有的可能。
對於底下那套巧立名目的做法，他心中早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此刻，他根本就騰不出手來收拾這些傢伙。
事到如今，那位胖伯爵也非常清楚，這件事情根本就不能夠隱瞞下去，雖然黑幕一旦被揭開，或許自己會因為離得太近而受到牽連，但是如果隱瞞下去，當事情暴露，別說他，恐怕他的家人也難逃凄慘下場。
系密特極力讓自己保持冷靜，面對那長長的名單，他只感到自己快要昏噘過去了。
「這裏的官員只要向上報告，從首府到內閣，最終總是會令國王陛下得知，我不知道，一旦他聽說了你的胡鬧會怎麼辦？是將你關進監牢，還是撤去你那個第一的頭銜？」沙拉不懷好意地笑著說道。
幾乎每一個人都點了點頭，干慣了這種事情的他們，自然最為清楚，這種事情越早推脫出去越好。
他唯一能夠確信的，是迪魯埃和斯帕克這兩個罪魁禍首不會泄漏秘密。
不過這樣一來，顯然就算足想要隱瞞或者搪塞對他們不太有利的東西，也變得毫無可能。
「陛下，您是否能夠澄清一下，您打算核查一些什麼嗎？我相信我們同樣能夠做好這件事情，迄今為止，從各地傳遞上來的消息，已然證明有許多人頂著氣國務諮詢會』的名義，肆意干擾工作。
想到這裏，他連忙點了點那肥胖的頭顱。
坐在密不透風的房間裏面，這些會計師們互相張望著對方。
突然間，遠處傳來的一陣鐘聲，令馬車上的每一個人都感到精神振奮起來。
但是令這位至尊的陛下感到討厭的是，各部門居然不約而同地列出了數量驚人的開支和預算。
「我明白了，人死了只要名單上還活著，國庫裏面照樣會為那個死人發放津貼，這些津貼全都養肥了經手這件事情的傢伙。」
「我可能要暫時住在這裏，一個星期……或許一個月，甚至一年，告訴我什麼地方有能夠落腳的地方，這座城裡是否有旅店，要不然有出租的房子也很不錯。」系密特用極為平淡的語調說道。
「兩位大人，現在這件事情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毫無疑問，國王陛下已對這裏所發生的一切了如指掌，他派來的這三個人，恐怕都是專家。」那位會計師的語調，顯得有些慌亂起來。
通郡大道在前面轉了一個大彎，兩邊的山坡阻擋住了前方的景物，不過系密特絕對可以肯定那是一座城鎮，十有八九那便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被稱為花園城市的伽登。
「那位官員向我報告說，塔特尼斯第一勛爵，聲稱自己是本『國務諮詢會』的命令，調查這件事情的。」
詹姆斯七世心裏雖然這樣想，不過臉上並沒有絲毫的表示。
「正因為如此，這個小孩在北方領地、在京城，都是一個傳奇人物。
此刻，每一個人都停止了說話，全都緊張地看著阿貝侯爵，和他手裡拿著的那個信紂。
幸好此刻炎熱的天氣，就連在城門口站崗的衛兵都受不了，除了一道落下的欄杆，什麼東西都看不到。
系密特雖然不敢十分肯定，但是他猜測那位魔法師即便再顯得古怪，也不可能在某個宅邸之中擔當傭人的角色。
當然，更加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得立刻取消這個調皮小孩手裡的授權書。
「半年。」
能夠在厚厚的牆壁後面躲避那酷熱的天氣，毫無疑問，成為了此刻每一個人最希望的事情。
那些衛兵早已經聽慣了這樣的聲音，那些貴族們作出決定的時候，經常會採用的語調。
「這倒是不可不防，勒格肯定和他的手不會有所交代，等到勒格一走，你就把勒格的那些手下全都控制起來，最好從他們口中能夠知道，勒格到底關照了他們一些什麼。」那位市長說道。
「如果各位想要進行證實的話，只有我們三個人之中的一位，親自往拜爾克跑一趟，並且親自向『國務諮詢會』的最高五人組成員證實。」那位市長斬有截鐵地說道。
不過系密特非常清楚，伽登是一座名副其實的貴族之城。
隨手扔了一把銀幣，系密特催促著馬車繼續前進。
就連原本精神最差的玲娣姑姑，此刻也顯得振作了一些。
「讓如此年幼的小孩，職掌這樣重的權力，我相信往後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因為對年紀幼小的小孩有所顧慮，是人之常情。」佛利希侯爵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聽到這個數字，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臉色微微一變。
系密特無從得知，船上的那些人是否會替他們保守秘密，自從他們認定自己是個魔法師以來，他們始終顯得異常拘謹和恭順。
「我明白了，陛下剛剛處置了前任財務大臣，或許此刻要徹查這裏的稅務記錄，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個胖子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魔族又發起進攻了？」詹姆斯七世坐直了身體，
「首先，便是這些死人生前所擁有的還產，既然他們的死亡都能夠被徹底掩蓋，想要竊取他們的還產，顯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現在已經整理出多少人了？」那個主持核查的會計師，小心翼翼地問道。
「如果算上這些津貼，恐怕就遠遠不止這個數字了。」
「大家先停一停。」
「你是說，在半年多的時間裏面，有將近五十個死人以各種名義，成為了伽登的居民？」那位市長皺緊了眉頭，問道。
「授權令雖然是真實的，但是那個小孩所說的話，未必是真實的啊。我的市長大人，現在北方領地那樣吃緊，國王陛下幹什麼派人特意到這個地方來檢查稅收記錄？」另一個中等個頭的老者，皺緊了眉頭說道。
「甘度伯爵，你立刻將那些被暫時看押的有關人員和他們的家屬，全都拘禁起來，伽登的監獄已經很久沒有住過人了，你立刻派人去好好打掃一番。」那位市長斬有截鐵地說道。
「他的手法直截了當，根本就不管稅收記錄裏面的那些數字金額，而是僅僅核查人的名字。
「兩位大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在這些死人的背後，或許還有更多的陰暗勾當。
「想必這些死人不是官員，就是貴族。」旁邊的那位市長，反倒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這十幾年來，丹摩爾王朝為這些死人，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津貼。」
「波索魯大魔法師不是說，那個魔法師研究的領域是諸神的力量嗎？他會不會裝扮成為神職人員？」旁邊的沙拉小姐提醒道。
這一次，那幾個衛兵沒有一個敢不聽從，他們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睛，雖然眼睛能夠看見東西，但是景象之中仍舊有一塊巨大的暗斑。
那個顯然是衛兵的人，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絲毫看不出來，是什麼令你如此有把握。」沙拉小姐搖了搖頭說道。
路邊的樹木，全都耷拉著顯得有氣無力。
其中的一位胖胖的、腦門微微有些禿的官員，猶豫著問道。
「五個月。」
等到那位會計師將他估計的數字說了出來，其中包括這些死人有可能吞沒的地方津貼的數額，他們生前可能擁有的財產，以及這些爵位有可能的標價。
突然間，他想起了一件事情，立刻轉過頭來，對佛利希侯爵道：「塔特尼斯第一勛爵正在進行的調查，是最高的機密之一，我沒有理由讓其他任何人知道。
這些宅邸主人的家世，大多數都要比京城裡面的那些伯爵之類的家族，要高貴得許多。而那幾個最為龐大家族的血統，甚至比丹摩爾王室更加久遠。
越想越感到害怕，甘度伯爵的下巴，已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起來，斗大的汗珠從他的頭頂、臉頰、脖子上冒出來，迅速沾濕了他的襯衫。
從他的這位總理大臣的語氣之中，詹姆斯七世非常清楚地聽得出來，顯然佛利希侯爵對於「國務諮詢會」沒有絲毫的好感。
他對於京城拜爾克發生的事情孤陋寡聞，不過對於他這一行所發生的事情，卻知道得非常清楚。
「我們不敢疏忽，雖然無法杏一清楚，畢竟稅務記錄之中，只能夠查出國庫發出來的日常津貼，各個地方還有自己的額外津貼，那是絕對沒有辦法核查的，日常津貼平均下來，每個月總共是三萬七干五百六十六金幣。」那不會計師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那些衛兵突然間驚叫了起來。
不管那是一座城鎮，還是僅僅是一座建造在野外的修道院，此刻馬車上的每一個人都不想繼續前進。
那位會計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繞著圈子說道。
不過，如果和此刻這些會計師所感覺到的恐怖比起來，剛才的那一連串震驚，又算不得什麼了。
系密特一直在計算著時間，這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炎熱，已延續了整整一個星期，而且天氣絲毫沒有跡象證明，會漸漸涼爽起來。
平心而論，對於能夠嚇唬到這個花花公子，系密特感到相當滿意，自從那件事情之後，這個傢伙收斂了許多，同樣也總算懂得了管住自己的嘴巴。
那不會計師連忙將最終的數字說了出來。
此刻，六位會計師不得不坐在門窗都緊緊關閉著的房間裏面，面對那厚厚的一疊稅務記錄。
他將最後剩下來的那些名字，稍微數了數。
此刻那個衛兵已縮回頭去，當他在門口出現的時候，已戴上丫頭盔，手裡握著長矛，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三個衛兵。
「大家都核查了多少報表？」那位主持核查的會計師低聲問道。
不過此刻令她唯一有所動搖的是，她擔心文思頓會察覺些什麼。
這位國王陛下的語氣越來越嚴厲，原本躍躍欲試的內閣大臣們，連忙安靜了下來。
那些認定自己是個魔法師的船主和他的家人以及夥計，一路之上不僅加倍小心，還一直將自己送到了離伽登不遠的地方。
「佛利希侯爵，我現在反倒要問你，對於這種秘密調查的核實，同樣應該採取秘密的方式，那個官員或許不懂這件事情，身為內閣總理大臣的你，難道也不明白這一點嗎？」
正在這個時候，遠處的一座屋子的窗口，探出了一個腦袋。
被問的是一位神情嚴肅、面孔呆板，戴著一副眼鏡的官員。
一就算最多的那個，七個月時間，就多出四十八個人，大家想必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我相信再繼續查下去，名單會越來越長，而我們毫無疑問會看到更多死人的名字。」那位主持核查的會計師，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相信市長閣下，對於這件事情已有所處置。」系密特繼續說道。
看著那不會計師猶豫不決的神情，這位伯爵大人只感到，自己彷彿是在滾燙的油鍋裏面，忍受煎熬一般。
雖然系密特並不願意搭手這個案子，不過他同樣也非常清楚，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已沒有絲毫退縮的餘地。
「我無法估計，這些死人所擁有的還產到底有多少，不過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便是金額絕對不會少於帳面上的這些數字。
無論是那位市長還是他身邊的會計師，都連連點著頭。
「不能再查下去了，要不然勒格那個傢伙是肯定沒有好結果，但是我們兩個人十有八九也會被搭上，畢竟我們三個人是這裏的最高負責人，北方領地的那些官員，就是最好的榜樣。」那位肥胖的伯爵嘟嘟喃喃地說道。
不
這些人是城市真正的居民。
那兩位大人物雖然明知道肯定會查出一些事情來，但是他們仍舊沒有想到，絲底會如此令人震驚。
「更何況，這件事情或許還有其他內幕，那可就不是現在這樣簡單的問題。」那位會計師此刻已不打算繼續隱瞞下去。
重新登上陸地的感覺並不令人興奮，已然習慣了船艙裏面的涼爽的眾人，此刻在那毒辣的烈日底下，立刻感到異常辛苦。
此刻，這位至尊的陛下打定主意，等到那個調皮小孩回到京城，一定要給予他適當的懲罰。
說到這裏，他湊到那個名單前面，指著名單上面的名字問道：「你們查過這些死人部是什麼身分嗎？從他們的稅收記錄上，應該可以知道他們到底拿多少津貼。」
系密特稍稍拉開了那張羊皮紙的一角，在那個角落上面，蓋著國王陛下的親筆簽名和印章。
「除此之外，我剛才已經說了，稅務記錄上能夠看出來的，僅僅只是日常津貼，兩位大人想必比其他人更為清楚，這些日常津貼對於官員們的生活，根本是不足夠的，真正豐厚的是，地方上和各個部門的津貼。
「而這一次和他一起前來的那兩位女士，一個是他的嫂嫂，財務大臣的夫人，另外一個則是他的姑姑，另一位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員。」
想到這裏，這位至尊的陛下，點了點頭說道：「確實足這樣，塔特尼斯第一勛爵，確實在履行我所賦予的特殊使命，你最好轉告那個官員，做好他應該做的工作。」
「而那位小孩本人，正是此刻京城之中，最為飛黃騰達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他的哥哥塔特尼斯伯爵——啊——不對，現在應該是塔特尼斯侯爵，便是現任的財務大臣。
系密特的另外一隻手握著那根魔杖，他讓魔杖放射出比太陽更加明亮的光芒。
在這位至尊的陛下看來，這顯然是塔特尼斯家幼子調皮搗蛋、同時又膽大妄為的個性所致。
「讓那個小孩稍微緩一緩，我們聯名向郡守寫一份緊急報告，請他向上面儘快核實，是否確有這樣一件事情。」那個中等個頭的老者連忙說道。
「是否證實過這份授權令的真實性？」
遠遠望去，伽登並不像是一座繁華的城市。
另外兩個人立刻面面相戲。
「我請教長親自來了一趟，他已經證實了這份授權令的真實性。」那位官員冷漠地說道。
因為就在剛才，伽登財政署的幾十個官員，已被秘密拘禁起來，這對於一向太平無事的伽登來說，絕對是一件令人震驚的大事。
「平心而論，我並沒有想到事情有如此嚴重。」系密特裝出一副淡然的模樣，緩緩說道。
「市政廳的驛館裏面總是會有空閑的房間，那是為前來處理公務的其他城市的官員而準備的住所。」為首的那位士兵，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看著同僚急匆匆地離開，那個胖子小心翼翼地湊到市長面前問道：「您說，我們該怎樣做，才能夠儘可能拖延時間呢？
而此刻，按照系密特的估計，居住在這座平靜而又悠閑的城市裡面的人，能夠有四萬已經相當了不起了。
同樣，這裏也看不到其他貴族聚集的地方全都會有的奢華的宅邸。
或許臨走時候的那筆酬金，能夠令他們閉上嘴巴，不過系密特更願意相信自己的那番恫嚇，會起到更多的作用。
系密特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開封的信筒，輕輕地搖了搖說道：「我可以用國王密使的名義下達命令。」
「甘度伯爵，最近伽登是否動亂頻頻？你的署裏面，是否積壓著無數未曾破解的案件？監獄裏面，是否關押著眾多受到冤屈的犯人？」市長用異常陰沉的語氣問道。
「伯爵大人，依您看來應該如何做？」那位面孔呆板的市長，緩緩地問道。
突然間，他的面容變得異常陰沉起來。
伽登並不是一座巨大的城市，即便它最喧鬧和輝煌的年代，人口也沒有超過七萬人。
奇斯拉特山脈沿線的城市需要加固城防，這無疑需要錢。
從山坡上看下去，這座城市就像是一座小鎮，城裡看不見幾幢高聳的建築物，大多數的房子只有兩三層樓。
更何況按照會計師所說的，在這個表面數字的背後，還隱藏著更加驚人的數額。
那個主持核查的會計師，輕輕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朝著旁邊羅列出來的那串名單看了一眼，突然間他從桌子前站了起來，在四周兜起圈子來。
二中長大人，國王陛下派遣的這位密使，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竟然是一個小孩？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才好，這個小孩給我的感覺是，他對於這裏所發生的一切，已然了如指掌。
看到底下內閣重臣們紛紛顯露出想要發言的樣子，這位至尊的陛下的臉色，變得陰沉下來。
「我也是！」
「我的天啊，十幾年來，幾百萬金幣已經從國庫流出去了。」甘度伯爵一邊擦著額頭的汗珠，一邊呆愣愣地說道。
幾乎在剎那間，這位至尊的陛下腦子裡面，立刻閃過那封自己親筆簽署的權力極大的授權書。
因為遠處的那兩座山坡之上，全都能夠看到農莊和苗圃。
「他曾經孤身一人翻越魔族出沒的奇斯拉特山脈，迄今為止，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就只有他一人，甚至連聖堂武士和魔法師也無法完成的事情，被他實現。
「我也是五個月。」
這些稅務記錄，全都是十幾年前的陳年老帳，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需要核對的並非是每一筆數字，而僅僅只是上面的姓名。
兩個人都被那隱藏的數字嚇了一跳。
會計師的這番話，令那位市長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那旁邊的甘度伯爵，更面如豬肝。
佛利希侯爵的話，原本就在國王陛下的預料之中，只不過此刻總算是借題發揮，當眾說了出來而已。
直到系密特從窗口伸出手臂，而那個小仙靈則撲揚著翅膀，坐在他的手指上的時候，那些衛兵這才從震驚之中醒悟過來。
「您如果想要在城裡找到一家旅店，將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這裏並非是一個適合旅行者的地方，城裡的居民也不太喜歡從外地來的陌生人。
與此同時，塔特尼斯侯爵以及他的家人，對於那個小孩的評價，也隨之從他的記憶之中浮現了出來。
馬車不知不覺之中飛馳起來，系密特聽到前面傳來迪魯埃不停催促
系密特雖然覺得自己裝神弄鬼的本事越來越大，但是他仍舊對於那些人的嘴巴不太放心。
但是此刻，當這一連串名單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同樣也隱隱約約能夠猜到，這件事情有多麼嚴重。
「就算他不攀咬我們倆，只要將國王陛下徹查稅務帳目這件事情，向四外一張揚，再弄個人心惶惶，恐怕我們兩個人就脫不了千系。」
旁邊的胖子連連點頭，他那張肥胖的臉蛋上，顯露出陰狠的神情。
「我想知道，如何能夠找到教會的信使？」系密特問道：「當然我同樣也可以通過曉法協會傳遞消息，反正我希望能夠用最快的速度，讓國王陛下看到我的報告。」
「小孩？這個小孩做出了無數大人都不曾做到過的壯舉，他兩次拯救了王國。」那位王尊的陛下，提高了嗓門說道。
而那位市長的臉色，越來越顯得陰沉可怕。
「沒有人會注意到多出來一群原本不屬於這裏的人，我相信最終的金額，並不會有所差錯，而這顯然足以將一切都掩蓋下去。」
「你是否能夠保證他絕對不會是這裏的人？更何況他還可以冒名頂替。」沙拉小姐不以為然地說道。
陛下態度的強硬，令佛利希侯爵微微有些意外，不過之前他已想到了應答的辦法。
不過，在玲娣姑姑的情緒徹底的穩定下來之前，不去刺激她，顯然是所有人都有的想法。
「不，那是以前的總督官邸，當然，那是一千多年以前，帝國還存在的時候的事情，現在那裡是高等學院。
敢於隱瞞和欺騙一群成年人，孤身一人翻越奇斯拉特山脈，塔特尼斯家的幼子，毫無疑問，是個傳奇般的小孩，不過無可否認，他的大胆和調皮，也和他的傳奇一樣令人不敢小看。
在市政廳最小、也是最為隱秘的一間辦公室裏面，三個人正臉色陰沉地看著那張名單。
「或許他就躲在這座市政廳裏面，在這樣一個悠閑的城市，想要製造出一份證明，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市長看了他兩眼，思索了片刻之後，將身體湊到會計師面前，他儘可能壓低嗓音說道：「那個小孩來頭非常大，他足以『國務諮詢會』的名義下來的，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受內閣的約束，直接聽命於國王陛下。
「你的意思是說，國王陛下早就清清楚楚地知道了，這裏所發生的一切？」胖子伯爵猛地站起來問道。
聽到這句話，那位甘度伯爵滿臉的肥肉猛然一抖，剛才他所聽到的那些，已令他亡魂皆冒，幾百萬金幣的窟魔在他看來，足以將他徹底埋葬，但是此刻聽會計師的口氣，這或許還僅僅只是一部分而已。
在京城拜爾克中央大道盡頭，那擁有著鵝卵形屋頂的宮殿裏面，在蘇普利姆宮那寬敞而又幽深的會議室裏面，詹姆斯七世正坐在他的寶座上面，皺緊眉頭，聽著內閣總理大臣的報告。
這時候，那個胖子才恍然大悟過來，他輕輕地拍了一下額頭，然後指了指門口。
「也有可能躲在某戶人家，擔任家庭教師之類的工作。」稍稍恢復些精神的玲娣姑姑，同樣思索著說道。
那位甘度伯爵在一旁喃喃自語著，顯然他已被這個消息驚呆了。
佛利希侯爵的話，令那位國王陛下微微一愣，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
此刻，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再感到天氣炎熱，一陣寒意從他們心底湧起，這陣寒意甚至令他們感到渾身發冷。
看著每一不會計都羅列出一串名單，那位主持核查的會計師，感到一股冷氣不由自主地從腳底冒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原本守候在會議室門口的阿貝侯爵，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是的，絕對不會有絲毫的差錯。」那個責任會計師，異常肯定的回答道。
看著這座被時間和歲月所遺忘的城市，一時之間，系密特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才好。
毫無疑問，眼前這輛毫不起眼的馬車上乘坐的，不僅僅是一個年幼的魔法師，而且還有可能是一位貴族。
聽到這番話，那位會計師倒抽了一口氣。
「這封密令上的印章，是『國務諮詢會』的印章。」系密特緩緩地說道。
不過，此刻他唯一不敢肯定的便是，那個魔法師是否會按照他所想像的那樣，作出反應。
旁邊的那位胖胖的官員，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起來，雖然一想到自己居然和眾多死人住在同一座城市，不過他仍舊不明白其中的蹊蹺。
「這是什麼東西？」
他並非是來這裏核查稅收記錄的，那僅僅只是他為了找出那位奇怪而又詭異的魔法師，而採用的手段而已。
同樣禁受了驚嚇，沙拉小姐的狀況倒是非常好，系密特知道她最在意的，是其中的一個流氓打了她一個巴掌。
「擠兌風暴的事情，我並不知道，更別說黃金預售券了，我甚至沒有聽說過這樣東西，不過我相信只有大塔特尼斯的頭腦，能夠想出這樣的點子。」那位市長點了點頭說道。
「勒格伯爵會如此緊張，自然有他的原因，正因為如此，他極力希望能夠阻止核查稅務記錄的工作，我相信，此刻他匆匆忙忙的離開，或許是去布置手下的官員應該如何應付。」
「既然是密使，我所攜帶的自然是密令。」
發生了這些令人遺憾的事情，只有一件事情還算不錯。
「我是七個月。」
但是這又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此刻的他，手裡根本就沒有足夠的人手，取代那些人的位置。
令這位國王陛下感到有些惱怒的是，塔特尼斯家幼子的行為，顯然徹底辜負了他的信任和期望。
聽到這個數字，那位甘度伯爵倒抽了一口冷氣，他愣了一會兒之後，結結巴巴地說道：「這一年下來豈不足要、豈不要……」
「平心而論，如果核查的是稅收記錄之中的金額，那大量的數字，毫無疑問會引開我們的注意力。
事實上，他同樣對佛利希侯爵的態度，也感到有些不耐煩。
那個胖子立刻想到了最壞的可能，他連忙說道。
沙拉小姐繼續轉動著她的腦筋。
但是此刻這裏所發生的一切，單單浮出水面的數額，就已然比北方領地的巨大虧空嚇人得多。
雖然她並非是這方面的專家，不過在丈夫身邊，這位財務大臣夫人多多少少知道，財政稅收記錄是多麼令人頭痛的東西。
「陛下，我承認我的失誤，不過這種失誤在所難免，畢竟第一勛爵的年紀是如此
「半年。」
「我知道那位魔法師長什麼模樣，我也知道他的年齡，以及他來到這座城市的時間，或許我該首先去查查，在那一年、以及那年前後來到這裏的人的名字。」系密特自言自語著說道。
「啊——」
聽到這番話，那位市長和旁邊的會計師面面相覷，顯然他們倆絲毫未曾想過，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竟然會是一個魔法師。
聽到這番話，另外兩個人全都伸長了脖子，再一次仔細端詳起那張授權書來。
「啊！我的眼睛瞎了！」
「甘度伯爵，別人或許不太清楚，難道你也不知道，那位小特使是什麼樣的人物嗎？別忘了他的哥哥是誰？這一次，跟他一起來到這裏的，又是一些什麼人物？難道你真的以為，那兩個女人千里迢迢來到這裏，是來度假的嗎？」那位市長用極為嚴厲的口吻，訓斥道。
「恐怕不止，還有多少死人，我們還沒有全部核算出來，按照現在的情況算來，如果將十幾年來的記錄全都核算一遍的話，恐怕會有幾百個死人被找出來。
那位市長皺了皺眉頭，咳嗽了一聲說道：「塔特尼斯第一勛爵，和這件事情有關的人，大部分都已經被拘捕起來，不過最重要的一個人，勒格伯爵，卻因為某些原因離開了伽一我會將這件事情立刻稟報給國王陛下，我相信，陛下會給予每一個人公允的對待。」系密特看到那不會計師那充滿恐慌的眼神，多多少少能夠猜到，眼前這兩位心中的想注。
雖然伽登是一座悠閑的城市，不過和大多數貴族聚居的地方一樣，這裏並不歡迎看上去又破又舊的驛站馬車。
迪魯埃將那個花花公子從馬車上趕了下來，後者罵罵咧咧地踩著那發燙的地面，去搬開欄杆。
「愚弄死人有什麼意義嗎？」
最近在京城發生的那一連串事情，以及其後在北方領地揭開的財政黑幕，無不令人觸目驚心。
一時之間，各種各樣的念頭，從他的腦子裡面跳了出來。
而這位總理大臣，毫無疑問，是所有反對者之中最為堅決的一個。
一不會計師信手將所有的名單，全都收攏在一起，然後用一支筆比對著名單，將上面重複的名字一一劃掉。
「偷竊還產，出售爵位——偷竊還產，出售爵位。」
「不過，這還不是我所能夠想到的最可怕的事情，兩位大人是否想過，或許這些死人的爵位，早已經轉移到了其他人的頭上。
不過，系密特絲毫沒有意思，讓芙拉成為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的洋娃娃，他指揮著小東西朝著遠處的崗哨飛去。
只不過那聞名遐邇的鮮花，此刻大多枯萎，只有那些最耐熱的品種還盛開著。轉過那個緩慢的彎道，系密特總算看到了遠處城市的邊緣。
那冗長的報告，令他感到越來越不耐煩，因為這些報告聽來聽去，就只有兩個字——要錢。
「我不知道你想要用什麼樣的名義？」沙拉小姐驚訝地問道。
國王陛下對於前任財務大臣的判決，和他對於北方領地那些官員的懲罰，是有目共睹的，此刻更大的案子輪到自己的頭上，他們倆又怎麼能不好好思索一下。
「幹什麼的？沒有通行的證明，不許進入這座城市，如果你們想要投宿，再往前趕十幾里，那裡有一座小鎮。」
「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要這樣擔心害怕？」那位市長冷冷地問道。
「不過前往京城絕對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更何況現在的天氣是如此反常，我相信至少要一個星期時間，才能夠到達那裡，還不知道要見到五人組成員需要多久，在這段日子裏面，兩位千萬拖住那個小孩。」
這座悠閑的城市，在埃耳勒絲帝國時代就已然存在，在這座城市的中央，曾經聳立著那逝去的帝國皇室的行宮。
「四十五萬零七百九十二金幣。」
這裏的街道也並不寬，路面只能夠讓兩輛馬車通行。
正因為如此，在臉頰上的傷痕沒有完全消退下去之前，她甚至不願意出來見任何人。
「聽說和那位第一勛爵一同前來的，還有塔特尼斯侯爵夫人和塔特尼斯伯爵的姑姑，或許在她們身上打些主意，讓城裡那些有身分的家族，輪流舉行一場招待宴會？」
雖然伽登悠閑而又閉塞，不過他們並非對於外界事物充耳不聞。
在這個地方，快跑和緩緩走路是不會有多少區別的，但是，這卻是事情是否緊急的證明。
系密特始終不知道姑姑在擔心些什麼，那件事情並不是她的錯，同樣他也絕對不會認為，姑夫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覺得玲娣姑姑喪失了尊嚴。
這個數字，已算上城外莊園苗圃裏面的農民和僕人們，正因為如此，系密特猜想，自己真正需要尋找的範圍，應該只有兩、三幹人。
「市長大人，您剛才所說的到底是什麼？能否透露一些給我知曉？一旁邊的會計師猶豫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問道。
和那個安頓他們住下的官員閑聊了兩句，系密特確信這個魔法師，絕對沒有顯露自己的身分。
聽到這句話，那位肥胖的官員，猛地一拍自己的腦門。
輕輕的抖了抖手裡的那份名單，為首的會計師，壓低了嗓門說道：「大家想必應該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情了吧？」
「您如果要找市政廳，得沿著大道再往前走，有一排赭紅色磚牆的建築物，那就是了。」
「我是否需要做點什麼？雖然這件事情弄不到我們頭上，不過難說勒格狗急跳牆，會不會將我們兩個人卷在裏面。
另一個令他無可奈何的事情是，他非常清楚想要將這些弊端全都處理乾淨，除非將手底下的那些官員全部撤換掉。
其他的會計師，連忙停下了手裡的工作，他們臉上的神情，都和那位主持核查的會計師沒有什麼兩樣。
靠近城市中心，有一些此刻看起來並不起眼的房屋，但是它們在一千多年以前，卻是當時最為流行、最高貴奢華的豪宅。
「這件事情並不需要你我去操心，自然有應該操心的人去煩惱，我們只需要別讓自己卷進這場風波中去就可以了。」那位市長泰然地說道：「等到勒格一離開城裡，就讓那位小欽差去檢查帳目。」
自從在那座混亂的城市，遇到了那位隱居的魔法師之後，系密特對於這些擁有神秘力量的人，越來越沒有把握。
在市政廳的辦公室裏面，伽登市政廳的三位最高官員，正愁眉苦臉地盯著一份授權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