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五集 怒海刀鋒
第二章 海戰
他將船頭一轉，朝著另外一艘海盜船疾馳而去。
「赫勒謝勛爵是因為什麼，而獲得勛爵的稱號？」系密特另外找了一個話題問道。
這下子，換成系密特說不出話來。
系密特飛快地划著船槳，小船徑直穿過那籠罩在艦隊外側的薄霧。
再看一眼包括赫勒謝勛爵在內的，那些海軍軍官們的神情。
一陣遠比剛才大得多的浪頭擊來。
但是此刻，他的全力一擊，甚至沒有令海盜船的速度稍微有所減慢。
只要一想到，就在片刻前，擁有著超越普通力武士能力的他，還在為如何對付海盜船而煩惱，系密特便隱隱約約感到，還是直接從自然界召喚來力量的魔法師，更加強大一些。
不過此刻，他們是有苦說不出來。
而後面緊跟不放的那幾艘海盜船，十有八、九不會放過眼前這個機會。
不過，系密特只是為了打發時間，擁有著聖堂武士力量的他，從來未曾想過，要在這茫茫無際的大海上一顯身手。
「而大魔法師說起來，更像是侍奉神靈的神職人員，我們並不像魔法師那樣直接運用魔力，而是依靠魔力，來控制自然界之中的魔法能量。
「長官，您難道打算建造那樣的小艇？」旁邊的一位軍官疑惑不解地插嘴道。
「當然，對於魔法師來說，並非完全沒有一個標準來評論成就的高低，按照那個標準說來，波索魯大魔法師確實勝過我一籌。
那五艘船的桅杆上面，全都懸挂著黑色的骷髏旗幟。
如果他未曾從安納傑魔法師那裡，得知那與眾不同的、對信仰的理解的話，他或許對勞倫大魔法師所說的這一切，未必能夠理解。
只是輕輕的一揮。
「事實上，你並沒有義務接受那些冒險的使命，即便為了虛榮或者爵位，你所進行的冒險，也已然遠遠超過了有可能的獲得。
「總共兩萬五千金幣，這是你們欠我的，等到返航之後，我會向你們討取。」那位老魔法師臉上帶著一絲微笑說道，他輕輕地拍了拍那位艦隊司令的肩膀。
唯一仍舊顯露出懷疑神情的，就只有那位女船長。
「這位大魔導士的死亡，同樣也被當時代的人，看作是咒法師強大無比的象徵，就像當初一夜之間，再也沒有人追求強大的魔力一樣，又是在極短的時間裏面，幾乎所有魔法師全都變成了咒法師。」
系密特甚至聽到，船舷邊圍攏的那群水手，已然開始下起賭注來。從賠率看來，相信那艘奇特的船會沉沒海底的人，佔據絕對多數。
「有件事情請你幫忙，希望你能夠堵住那幾艘海盜船的退路。」勞倫魔法師簡短地說道。
「燃燒的石炭化作的焚雲，可以燒死魔族，不過如果沒有其他燃料的話，必須讓那些魔族站立著不動，任憑我們烘烤上幾分鐘，我相信你絕對可以想像，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是在吃水線上給它來上一刀？
他們嘴角邊上，雖然顯露出一縷微笑，不過，系密特幾乎可以確信，這些人同樣相信，自己一旦登上那艘船，船肯定會沉下去。
「您為什麼會幫助赫勒謝勛爵？」系密特並沒有回答老魔法師的問題，反而提出了一直想要知道的問題。
「叮」的一聲響，一支箭矢在銅皮上劃出一串火星，朝著旁邊飛竄開去。
系密特不由自主地聳了聳肩膀。
看著原本漂浮在海面上的那些殘骸，全都被捲入到那巨大的漩渦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系密特再一次感受到，魔法的強大和不可阻擋。
雖然時而有一、兩枚火球朝著他飛來，不過，系密特根本連躲閃的意思都沒有。
艦隊仍舊在迷霧的籠罩之下緩緩前進著，經過一番忙碌，對於俘虜的海盜的嚴密審訊，終於有所收穫。
「以往海軍戰艦所需要面對的，是敵國的艦隊，正因為如此，擁有著強大攻擊力，載重量巨大的戰艦，總是能夠佔據上風。
聽到這些，系密特愣愣地看著身邊的那位老者，他從勞倫大魔法師的神情之中，看到的只有肯定。
沒有絲毫的聲息，那艘海盜船，突然間化為了一個巨大的火團。
不過那些海軍軍官們，很快便平靜下來。
和那一陣陣連綿不斷拍來的海浪，玩得正起勁的系密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他正漸漸遠離艦隊而去。
並沒有系密特想像之中的拷打和刑訊，令系密特感到訝異的是，無論是那些海軍軍官還是被俘虜的海盜，看上去遠比國王陛下和他的政敵們，要仁慈、和善了許多。
「只要想像一下，用同樣建造一艘戰艦的預算，能夠建造十艘跑得更快、需要水手數量更少、總體攻擊力整整超出三倍的戰艦，將會是怎樣一番情景，更何況，這隻戰艦不僅僅能夠對付敵國的艦隊，同時也是打擊海盜的最佳手段。
系密特微微一驚。
「如果我回答，我和他的父親是老朋友，你會相信嗎？」那位老魔法師嘆了口氣說道。
如果這是交情的話，系密特已然無從知曉，什麼樣的交情能夠達到這種程度。
系密特擁有著絕對的自信，只要讓他站立在任何一艘戰艦的甲板上，他就可以輕而易舉地牢牢控制住那艘戰艦。
還沒有跑上三海里，更沒有等到它達到最快的速度，兩艘戰艦已然一左一右將它夾在中間。
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把船放到水裡去試試。
「還存在比大魔法師更加高的程度嗎？」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還是用鋼針攻擊甲板上的海盜？
「但是，令人感到遺憾的是，那些快船，全都是以犧牲體積和載重來換取速度。短小的船舷和緊湊的設計，對於建造戰艦，根本沒有太多的用處。」那位艦隊司令搖了搖頭說道。
輕輕掏出那枚水晶球，令系密特感到意外的是，他從水晶球裏面看到的，並非是波索魯大魔法師，而是勞倫魔法師那蒼老的面孔。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是依靠手術或者其他東西，達到同樣的程度，不過這些更為極端的方法，同樣也意味著活動餘地狹小。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讓我躍躍欲試，那艘玩具一般的小艇，全部被銅皮所包裹，而它的速度又是如此快疾。我相信，它在戰鬥中被灼熱彈攻擊到的可能性，要遠小於普通戰艦，而渾身覆蓋的銅皮，令一般沒有堅硬內核的灼熱彈，無法給予它分毫傷害。
僅僅只是片刻間，那艘海盜船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沉重無比的雙刃斧頭，發出低沉的嗚鳴，盤旋著、緊貼著海面，朝著海盜船飛去。
顯然，對於這一次的慘敗，他們實在有些不太甘心。
「事實上，八個世紀以前，丹摩爾還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王國，土地也只有現在的十分之一不到，此刻屬於丹摩爾王朝的土地上，那個時候有幾十個王國，而你的故鄉北方領地，那個時候根本就是一片荒無人煙、不為人知的所在。
「我親愛的孩子，你顯然誤會了我的實力，我首先回答你的第二個問題，剛才的魔法，確實可以運用來消滅魔族，不過那同樣也意味著，北方的森林將全部化為火海。
「漢密爾頓夫人，您告訴我所有路過那條航線的船隻，全部被海盜扣留了下來，那些船上的人，現在怎麼樣了？」赫勒謝勛爵問道。
所有木塊裏面，只有兩塊漆成了紅色，其中的一塊，毫無疑問，便是代表著自己此刻所在的這支艦隊。
早已經熟知眼前這個小傢伙是何許人的他們，早就在擔憂一場令所有人感到震撼的風暴，將出現在自己身旁。
主宰海戰的，已然不再是冷冰冰的刀劍，而是那灰黑色的石炭，以及它所化作的熊熊烈火。
系密特突然間想起，剛才他看見了什麼。
「大魔法師並非僅僅只是一種稱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魔法師有點像能武士，能武士依靠自己的精神力生成，或者說召喚閃電的能量，將它們儲存在那件奇特的鎧甲之中，最終化為強悍無比的閃電風暴。
「漢密爾頓夫人，我還有一個請求，我想知道，密斯特利商行的船隻，為什麼會比其他快船快那麼多？」系密特轉過頭來，向那位女船長問道。
「幾乎在一瞬之間，魔法協會重新回到了對於世界進行探索和研究之中去，魔法師們彷彿突然間，完全放棄了對魔力的追求。
現在海戰的勝負，取決於誰佔據最為有利的位置，其次，是哪一方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發射出更多的灼熱彈。
「而那些逃起來飛快，打了就跑，騷擾比硬仗更加擅長的海盜，全都歸海上緝私團去負責，他們擁有著和海盜一樣適合迅速作戰的快船。
系密特茫然地想了一會兒，自言自語地說道：「我不知道。」
突然間，一團詭異的暗紅色的雲，籠罩在了他正打算繼續追趕的下一個獵物頭上。
「原本我們打算獲得各個商行的支持，以對抗那些海盜，當然現在看來，這種想法顯得有些愚蠢和幼稚。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只有船頭隨著海浪輕微起伏著。
另外一艘海盜船，總算及時掉轉了船頭，不過強行掉轉方向，是以犧牲速度作為代價的。
「我並不會逼迫任何人成為士兵，我一直確信，一個勇敢而又忠誠的戰士，要勝過一隊沒有心思作戰的人。」
「這樣的人，現在已然越來越少了。」勞倫大魔法師彷彿自言自語地說道。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面對比船更大的巨浪的時候，應對的辦法並非是躲藏或者掉頭逃跑，而是掉轉船頭，正面相迎。
至於系密特，早已經順理成章地在那艘獲得援救的船上轉了一圈，連他自己也未曾想到，那受到追捕的快船，恰恰隸屬於密斯特利商行。
強烈的海風，將軟綿綿的輔助帆吹得鼓脹起來，系密特隱隱約約看到，船上的水手，正拚命地將那撕裂的風帆拉扯下來。
不過，系密特對於這艘船的船長，倒是有些意外，在此之前他從來未曾想到，一個女人能夠成為船長。
飛快地滑動著船槳，系密特感受著速度給他帶來的快感。迎面吹拂而來的海風，帶著無數細碎的水珠，吹在臉上，感覺到濕漉漉的。
「正因為如此，焚雲或許是海戰之中最有效的用來攻擊的魔法，不過想要對付其他敵人，卻有些勉強。
「誘餌還需要兩天時間，才能夠到達戰鬥位置，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在四天時間裏面佔據整個馬內耳，這還不包括，有可能會和安莎雷克的艦隊進行一、兩次交鋒。」這位艦隊司令緩緩說道。
系密特從來未曾看到過如此迅猛的火勢。
但是，從那些海軍教材上，他多多少少也明白一點，那便是一個人的力量，在海戰之中能夠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作為魔法師，我們更加註重於對於各自領域的認知和進展，我研究的領域，是魔法對於物質的影響和改變，在這方面，我和另外兩位魔法師是絕對的專家，波索魯大魔法師絕對不會在這個方面向我提出挑戰。
而這一次，顯然魔法協會對此一無所知。
「這是因為，在波索魯大魔法師的心中，擁有著一個實際而又遠大的目標，他無時無刻不在為那個目標奮鬥。
「而那狹長的船舷，將會令那艘無比輕盈的戰艦，擁有我們這艘龐大戰艦三分之一的攻擊力，這和那些海盜所擁有的快船比起來，要厲害許多。
「我至少知道一件事情，他渴望的並非是戰功和爵位，而是像他曾經崇拜過的那些英雄一樣，有所建樹。」那位老魔法師不以為然地說道。
那道破口，令海盜船朝著一側開始轉彎，不過系密特絲毫沒有興趣，等待看到它的結局。
在這無從落腳的大海之上，想要發揮出他所擁有的那強大的力量，實在是太困難了，他唯一的選擇，或許就只有設法跳上敵艦。
再一次和那艘海盜船擦身而過，系密特早已經從背後的船艙裏面，取出了他的彎刀。
看了一眼遠處那艘如同箭矢一般飛速滑過海面的奇怪的船，這位艦隊司令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
「不過那個時候，這些荒蠻人還佔據著東方大片領地，他們那還未曾適應沙漠的腳上也穿著鞋子，我們還在向他們學習漆器和琺琅製作的技術，並且雇傭這些荒蠻人擔任我們的會計。
彷彿為了印證系密特的猜想一般，那五艘海盜船，果然有兩艘，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行駛而去，那顯然是為了搶佔上風。
那艘船的船帆上，居然破了一個不小的、焦黑的窟窿，這引起了系密特的一連串猜測，他將觸鬚再一次伸到了空中。
在如此迅猛的火勢之下，那艘海盜船顯然沒有多少東西，能夠用來支持燃燒。
系密特忍不
此刻，他唯一感到為難的，就只有如何給予那艘海盜船有效的一擊。
在這幾天無所事事的航行途中，系密特除了花費了一部分時間在他的那艘小艇上之外，其餘的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閱讀之中度過。
從剛剛獲得的航海知識，系密特猜想，這些人或許正忙著換另外一副風帆，畢竟輔助帆能夠令船迅速逃跑，但是，想要控制方向並不容易。
「至於說到強大，魔法師並不以強大來區分實力的差別，事實上最擅長戰鬥的，毫無疑問，是為了戰鬥而存在的咒法師。
「勞倫大魔法師，您的力量在我看來，甚至比波索魯大魔法師更加強大。
說到這裏，那位老魔法師發出了沉重的嘆息，顯然這段歷史，令他感到太過哀傷。
「這令我們能夠做到一些，遠遠超過我們所擁有的魔力範圍之外的魔法，同樣，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大魔法師可以借取其他魔法師的魔力，來完成一個人無法完成的魔法。」
「那位叫夜空的大魔導士，出身於東方臨海的一個小國，和大多數東方各國一樣，他們所信奉的並非是父神，而是莫拉。」
「我一直未曾有機會告訴您，我並非孤身一人來到蘭頓，和我同行的，還有法恩納利侯爵，我和您一樣，此刻站在這裏，完全是一件非常偶然的事情。
「平心而論，在我看來，赫勒謝勛爵這一次的行動，好像非常冒險。」系密特忍不住說道。
對於系密特的搜查，密斯特利商行的那些夥計和水手們，絲毫沒有阻攔的膽量。
「當然，魔法協會仍舊會按照能力的差異劃分一些等級，不同等級的魔法師，確實擁有著非常明顯的實力差異。
一大群軍官站立在船舷邊上，他們之中的不少人，臉上露出了灰心喪氣的神情。
那犀利無比的力武士彎刀，如同切布丁一般，無聲無息地將船舵削成了兩截。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在那艘船的後方，有五艘船正緊緊追趕著。
隨著異常沉悶的「砰」的一聲響，船舷爆裂開一個非常巨大的創口。
「即便那位大魔導士存在的那個時代，丹摩爾王朝仍舊還在往西方和南方挺進，打通薩爾熱河和打通海上航線，還只是一個夢想和期待。
「我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我的失誤，在打賭之前，原本應該再加上一條。我確信，只要有三級以上的海浪，那艘船就將因為太過沉重，而沉沒海底。」那位艦隊司令無奈地說道。
坐在這艘小艇上可著不了什麼力，隨著對海洋的越了解，系密特越發肯定，力武士絕對不是為了海戰而存在的戰士。
「那是當然，有誰會願意待在戰場之上？」那位女船長立刻回答道。
他身旁的那些軍官也連連點頭。
「同樣，我的研究成果也很少保密，事實上，魔法協會非常鼓勵魔法師們，互相驗證最新的發現。
雖然，她確實是個精明幹練的女人，不過，就像大多數商人一樣，對於政治並不是非常敏感，而且對許多消息都一無所知。
看了一眼前面那艘快船懸挂著的那張燒焦的風帆，系密特倒是很希望，能夠結識一下那位逃亡中的船長，看看他是怎樣一位人物。
看著越來越接近的海盜船，系密特可絕對不想，和那艘比他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船互相對撞。
用那奇特的鎧甲，將身邊的縫隙全部堵上，系密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並且屏住了呼吸。
一些削尖的木塊被放在海圖上面，系密特知道，每一塊木塊就代表著一支艦隊。
「有啊。」勞倫大魔法師想都沒有想，立刻回答道：「駕馭自然的力量，仍舊要消耗自身的魔力，在咒法師盛行一時之前，曾經有過另外一種潮流，那是七個世紀以前的事情，那時候，無論是魔法師還是大魔法師，都極力追求擁有龐大的魔力。
此刻正中央的那個桌子上，就攤開著一張最大比例的海圖。
「在那位大魔導士職掌魔法協會的時期，魔法協會再一次迎來了繁盛，同樣，那也是唯一一段整個世界的魔法協會，都合併在一起的時期。
「不過，現在魔法師以及魔法協會，大多並不願意將咒法師當作是魔法師來看待，在我們看來，咒法師更像是能武士，只不過，他們能夠施展出來的攻擊手段，要遠比能武士多得多。
同樣也令他確信，當初在那座小城恩比蓋，如果不是因為他理直氣壯的自我辯護，他十有八、九，已然成為了一堆灰燼。
此時此刻，他才終於明白，波索魯大魔法師從來未曾在他面前發揮過全部力量。
「我相信這並非是原因，我是看著他長大的。
看著那斷落並且漂浮在水面上的半截船舵，系密特微微一笑。
聽到這番話，系密特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來而不往，絕對不是系密特的信條。他再一次磕飛了一支筆直射來的弩箭，猛地掄圓了手裡的斧頭，飛了出去。
「我無從得知如何區分荒蠻人和文明人，難道赤腳和手持刺槍就算是荒蠻人，而穿著鞋子、手握弩弓便是文明人，那麼那位大魔導士，確實是一個荒蠻人。
系密特將手插進水裡，海水是滾燙的。
「一直以來，戰艦的建造都遵循最佳比例，曾經進行過的那些改動，全都被證明是失敗的舉動。
正當系密特猶豫著，是否要幫助那艘被海盜追趕著的快船的時候，突然間，他感到胸前一亮。
「有整整兩個世紀，魔法師們極力將自己弄成一個巨大無比的魔力容器，在魔法協會的典籍和資料裏面，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許多增強魔力、迅速恢復和補充魔力、擴大魔力容量的研究成果。
「我實在難以明白，你打算用這東西來幹什麼？我甚至懷疑，它是否能夠漂浮在海面上。」那位勞倫大魔法師，疑惑不解地看著這艘上上下下，全都包裹著銅皮的古怪小艇問道。
「最終的成果有些意想不到，強大而又雄厚的魔力，永遠也比不上沒有魔力，沒有損耗；這就像再擁有眾多虔誠信徒的大神官、主祭和法王，也比不上降神者。
看到那些海軍軍官們氣定神閑的模樣，系密特知道，他們肯定早已經對這一次的計畫，反覆推演了無數遍。
「剛才那令海盜船在瞬息之間化為灰燼的魔法
如果眼前這位老魔法師，僅僅只是一個人參與這次的遠征，或許還說得過去，但是，他偏偏還邀請了另外幾位魔法師。
「我想知道，你又是為了什麼而冒險？」老魔法師突然間問道。
輕輕撫摸著那剛剛釘上去的沉重的腹鰭，那冰冷的鋼鐵的感覺，讓系密特感到頗為滿意。
系密特微微聳了聳肩膀。
不過，它在這方面，顯然不如剛才它追捕的那艘快船。
「非常抱歉，等到戰鬥開始之後，我保證讓您返航，但是此刻，我不得不請您和我們同行。」赫勒謝勛爵說道。
「同樣，我也不會在魔法的實際運用、魔法陣研究，以及魔法能量的儲存控制以及變化方面，和波索魯大魔法師較量。
聽到艦隊司令這樣一說，老魔法師點了點頭。
事實上，當十幾艘乃至幾十艘戰艦，互相混戰在一起的時候，即便某一艘戰艦徹底失去了作用，對於整個戰局，也未必會產生多少影響。
看著那位女船長一臉猶豫不決的神情，系密特立刻說道：「我確信此刻，密斯特利商行已然和我的同伴結成了聯盟。
如果說，那些被信仰的神靈最終借取的，同樣也是宇宙那無所不在的力量，歸根結底，大魔法師們和神職人員，豈不是沒有什麼區別？
「學徒和見習，是用來稱呼那些對於魔法還沒有完整的了解，或者對於魔法能量的感應還不太穩定的人，除非是浪費天賦不願意努力的人，不會有哪個學徒或者見習無法成為魔法師，但是想要進一步成為大魔法師，卻有些困難。
「能夠從神靈那裡獲得再多的護佑和神力，也不如神靈本身，雖然僅僅只是一個分身或者人間的代理人。
「其中大部分是極為嚴苛的修鍊方法，這些修鍊方法之中，有許多在今天看來近乎于自虐，為了達到魔力的極限，得摒棄一切私心雜念，甚至放棄對魔法世界的探索和追求。
「但是建造這樣一艘船的造價，絕對沒有我們這艘戰艦的三分之一，或許不到十分之一，或許更少。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同樣也是一種研究，那麼多人集中在這一項研究之中，而且前前後後有兩個世紀之久，自然會獲得一些成果。
每一份海圖佔據一個格子，令系密特感到驚詫的是，那些海軍軍官們，好像從來不需要翻找，也從來未曾失誤、拿錯過一次。
那輛馬車除了速度快之外，幾乎一無是處，別說運載貨物，就連人也頂多隻可以擠得下兩個。
「那位大魔導士叫什麼名字？」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自從上了船之後，系密特還是第一次進入作戰指揮室。
船頭立刻輕輕地抬了起來，激起的浪花飛濺出好遠。
而用勁弩發射的灼熱彈可以遠達數百米，一艘船，想要從五艘船的包圍和夾擊之中逃跑，要遠比一個人騎著戰馬，在陸地上甩開五個騎兵困難許多。
「正因為如此，赫勒謝勛爵便渴望獲得顯赫的戰功？」系密特彷彿能夠理解一般地說道。
「是因為這樣，你們才願意幫助他？」系密特輕聲問道。
說到這裏，那位艦隊司令發出了一聲重重的感嘆之聲。
「而那些擁有堅硬內核的灼熱彈，它們那可憐的射程，使得任何想要發射它們的人，都不得不靠近那艘艦船，我實在無法想像，在混戰之中，要怎樣才能夠靠近那樣一艘快疾而又靈活的艦船。」
系密特連忙掉轉船頭，這並非是他剛才領悟到的技巧，而是從戰艦上的海軍條例之中了解到的知識。
「噢，夏來，這裏每一個人的建議，都非常寶貴。」赫勒謝勛爵微笑著，對他的作戰指揮說道。
「而且，只有一位大魔導士，他最終結束了長達兩個世紀之久的，魔法師們對魔力的不懈追求。
看著那明顯有意瞄準前方和后側的幾枚火球，那艘海盜船非常識時務地，將主帆緩緩地降落了下來。
「但是這一次足以證明，海上緝私團根本對付不了聯合起來、而且擁有著特殊背景的海盜，而海軍同樣也不適合進行這項工作，那不是我們所擅長的作戰方法。
毫無疑問，那艘靈活、迅速異常的小艇，給予他的啟迪，並非僅僅只是建造新型戰艦的模本。
「不過，一旦戰鬥開始，傷亡和損失在所難免，而我們的戰艦一旦受創，那些原本並沒有多少危害的海盜船，立刻會變成麻煩。」留著短須，看上去最為沉穩、老練的那位艦隊作戰指揮說道。
在他感覺之中，船頭猛然間抬了起來。
「為什麼？」系密特更加感到疑惑不解起來。
聽到這番話，所有人都微微一愣。
系密特甚至懷疑，當初那位安納傑魔法師，之所以會擁有那個奇特而又與眾不同的想法，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看著那慢慢偏離原本航線的海盜船，系密特更加感到高興起來，剛才那並沒有多少實際損傷的全力一擲，此刻卻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根本就不像是在燃燒，不停噴吐的火舌，令他聯想到鐵匠的鍛爐，但是那迅猛的火勢，令鍛爐也相形失色。
那兩艘搶佔上風而改變航線的海盜船，原本或許能夠順利逃脫，它們只需要繼續以最快的速度往前疾駛，從艦隊邊緣擦過，然後再等待時機，改變方向，就足以讓佔據有利風勢的它們，擺脫包圍和追擊。
但是其中的一艘海盜船，卻偏偏選擇掉頭逃跑，被三艘戰艦追趕著的它，徑直朝著系密特駛來。
白色的骷髏符號，在海風的吹拂下扭來扭去，顯得異樣地猙獰、可怕。
這些教材，原本是那些希望獲得晉陞的海軍軍官借閱，以便學習，而此刻，卻成為了系密特用來消遣的讀物。
早已經等候在那裡的戰艦，分出兩艘夾擊而來，這一次，換成了那艘海盜船品嘗一下逃跑的滋味。
「不，那樣的小艇根本就是小孩子的玩具，不過，如果它的成功並非僅僅只是僥倖，那麼這個玩具，無疑擁有著令人難以想像的意義。
「不，如何建造同時兼具速度、靈活性和強大攻擊力的戰艦，這樣的想法我由來已久，正因為如此，我一直非常注意那些有名的快船。
同樣看了那麼多海軍教材，系密特也知道一件事情，在茫茫無際的海洋上，想要逃脫追擊，遠不像陸地上那樣簡單。
不過他立刻
系密特擁有著絕對的自信，如果剛才的一擊，命中的是一輛馬車，那輛馬車肯定早已經四分五裂。
突然間，遠處一道風帆的影子，引起了他的注意，此時此刻，他才感覺到離開艦隊有些遙遠。
「原本對於我來說，五米的極限已然足夠，但是此刻在大海上，五米簡直是微不足道的距離，我希望您能夠幫我改進一下。」系密特說道。
「不過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等到我們回到蘭頓，不，應該說是回到丹摩爾，局勢已然徹底改變。
「我猜想，那些船隻裏面的快船，此刻或許已然成為了海盜船，不過，船上的人十有八、九不會有多少事情，馬內耳的海盜，以往還算遵守規矩。
赫勒謝勛爵說道：「不過我想，如果他們得回自己的船，想必他們不會繼續留在馬內耳吧。」
迅速地划動雙槳，系密特的小船，以任何人都想像不到的速度，朝著那艘海盜船駛去。
「有一件事情，我始終未曾告訴各位，丹摩爾沿海的港口城市，將很快受到整肅，在我們和海盜之間，將不會存在中立者。
「我們來的路上，並沒有看到大型戰船。」那位有幸參加會議的女船長插嘴說道。
「漢密爾頓夫人，在您成功地闖過封鎖線之後，或許情況已然有所改變，一天一夜，足以讓許多東西為之改變。」那位艦隊作戰指揮，連忙打斷了女船長的話題說道。
「魔神莫拉？信奉他的不是荒蠻人嗎？」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和你們這些魔法師打賭，已然被我當作，是絕對不能夠再一次發生的愚蠢事情。」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此刻那艘船顯得更加接近了。
「正因為如此，他非常清楚，自己還缺少一些什麼，同樣這也令他可以通過各種不同的辦法，得到他所需要的一切，比如請某位在那個領域的專家和他一起研究。
「而包括我在內的魔法協會之中的其他人，我們並沒有特定的目標，只是儘可能地在魔法世界摸索，進展自然比不上波索魯大魔法師。
「任何試圖保持中立的商行，將會被視為海盜的同謀，而這一次，如果一旦確認，那些海盜和其他國家聯手，那麼很有可能，中立的商行，將被進一步確認為丹摩爾的叛逆。」系密特說道。
後者立刻點了點頭，他非常清楚自己的長官這番話的意思。
那位老魔法師，彷彿早已經猜到會有這樣一問般，點了點頭，說道：「對於我們魔法師來說，解除疑問最好的辦法便是試驗，我相信，這對於其他人同樣有用處。」
船微微往下一沉，系密特自己也開始擔憂起來，此刻，就連他自己也不太自信，或許這艘船確實太過沉重。
「他的猝死，被公認是最令人感到遺憾的一件事情，同樣，也被當作是亂世的開始，這個結束了一個時代、開創了另外一個時代的人，在又一個時代即將開始的時候，被殺害了。
將船輕輕地放到海里，那幾乎沒入水中的船尾，令所有人唏噓不已。
不過，翻卷洶湧的浪潮之中，可以看到一道清晰的缺口就在他身後，顯然那裡便是他分開海浪的所在。
稍微猶豫了一會兒之後，系密特最終仍舊放開了抓緊繩梯的手。
不過，那輛馬車的速度，無疑已然達到了極致。
順著繩梯，系密特小心翼翼地下到水線，他輕輕地用腳尖點了一下那艘船。
「不，那位大魔導士就叫夜空，你好像和其他人一樣，總是擁有著成見，以為這個世界上，丹摩爾最強也最大，所以只要是最強大的，一定屬於丹摩爾所有。」
「很高興聽到這樣的回答，像你這樣的人，現在也越來越少了。」那位老魔法師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說道。
那團暗紅色的雲，隱約閃爍著淡淡的紅光。
畢竟，連那些聖堂武士的記憶之中，也不存在對魔神莫拉的讚美。
「孤身一人潛入魔族基地，難道就不是令人感到難以置信的冒險舉動？還有翻越奇斯拉特山脈那一次，不也是一樣？」勞倫大魔法師反問道。
正因為如此，在這位女船長聽來，系密特的話，更像是針對她的恐嚇。
一陣呼呼聲劈空而來，系密特順手一操，緊緊抓住了那柄迅疾飛來的斧子。
此刻，系密特感到，自己或許確實應該感謝那位赫勒謝勛爵，是他勸告自己將整艘船弄成幾乎全部密封，要不然此刻，海水十有八、九已然湧入船艙。
不過，正如系密特預料的那樣，這根本就不足以對一艘船造成致命傷，這顯然不是他已然遭遇到的那些敵人，所能夠比擬的。
風向和海流的影響，使得能夠逃脫的就只有幾個方向，而這一望無際的大海之上，又根本不存在可以憑藉的地形。
存放在戰艦上的書，大部分是和海戰有關的教材。
同樣系密特也沒有多少自信，能夠給予甲板上的海盜以多麼巨大的殺傷，除非他親自跳到甲板上去。
「夜空。」勞倫大魔法師說道。
前一刻，那些海盜們還顯得氣勢洶洶，但是，當那些海盜突然間看到，憑空出現了圍攏成包圍圈的十幾艘戰艦的時候，他們立刻顯得不知所措起來。
「波索魯大魔法師，堪稱是當今魔法協會之中涉及面最廣、最為博學的一位魔法師，在這一點上，就連他的老師菲廖斯大師都無法比擬。
「那艘小艇的長、寬比例，要遠比我們此刻乘坐的戰艦大得多，我相信，如果那艘小艇按照同樣比例，加長到和我們這艘戰艦同樣的長度，它的速度肯定遠遠超過我們的戰艦。而這正是追捕那些快艇最至關緊要的要素。
當船傾斜到將近三十度的時候，船頭猛然一震，緊接著巨大的壓力，朝著他劈頭蓋臉涌了過來。
系密特重新睜開眼睛，他朝著背後張望了一眼，只見一道矮牆一般的潮水，朝著遠處席捲而去。
他知道，自己會攤上一個好差事，無論是教宗、大長老和波索魯大魔法師，還是眼前這位艦隊司令，好像全都一眼認定，自己是個天生的眼線、職業的哨兵。
「這是您剛剛才想到的嗎？」旁邊的一位高級軍官問道。
「砍它的船舵。」突然間，胸前那枚水晶球傳來了叫嚷聲。
對於速度，他擁有著一種異樣的沉迷，正因為如此，當初他才會設計出那輛樣子奇特的馬車。
「我並不認為傳聞有所誇張，你所作的一切，已然遠遠超過你應該做的。
「或許，用另外一個方法來解釋，能夠讓你更容易明白，波索魯大魔法師獲得的一切成就，除了其中很少一部分他不願意為別人所知的，我全都能夠施展出來。
「勞倫大魔法師，或許您可以給予我一些幫助，我身上的這件奇特的鎧甲，是波索魯大魔法師的作品，這件鎧甲上鑲嵌著幾塊窺視水晶，它們是最值得依賴的眼睛。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赫勒謝對你才如此客氣，在海軍裏面，他可是出了名的古怪脾氣。」勞倫大魔法師輕笑了一下，說道。
但是，那位艦隊司令稍微思索了一下，立刻搖了搖頭，說道：「失敗過一次，如果再在同一個地方跌倒，豈非顯得太過愚蠢？
「他的那條手臂，是五年前在班查戰役之中失去的。
「事實上，我更願意稱他們為莫拉的信仰者，他們和我們所不同的，僅僅只是宗教信仰而已。」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間，那張風帆異常地鼓動了兩下，緊接著從燒焦的破口那裡，整張風帆猛然間撕裂開來。
瞬息之間飛起的數百顆灼眼、亮麗的火球，如同一蓬火雨一般，將兩艘海盜船籠罩在了裏面。
「不知道他們招供的情報是否正確？如果全都是輕型快船的話，只要小心警惕倒是沒有什麼危害，怕只怕安莎雷克的海軍突然間加入進來，雖然我們早有準備，而且迄今為止，安莎雷克還沒有能夠和我們相抗衡的戰艦。
那兩艘不幸的海盜船，就彷彿沾到火星的酒精一樣，蓬地一下，化為了熊熊燃燒的火炬。
「不過，有一件事情至少可以肯定，潘頓的艦隊還來不及到達。我相信，口供裏面提到有人要他們支撐一個星期，所指的有極大的可能，是等待潘頓的艦隊到達，這和我們的計算也完全吻合。
「看起來，我們的誘餌吸引了不少獵食者。」輕輕敲擊著那塊稍微靠後一些的木塊，那位艦隊司令喃喃自語道。
系密特立刻從剛才的無奈和彷徨之中醒悟過來，船舵是一艘船最薄弱的要害。
船尾微微往下一沉，隨著那一陣陣拍擊過來的海浪，海水一浪接著一浪地，從覆蓋在船上方的銅皮上掠過。
唯一不同的只是，對於神職人員來說，他們所借取的，是他們所信仰的神靈的力量，而對於大魔法師們來說，那位神靈便是自然，他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宇宙。
這一次，系密特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說實在的，他確實有些難以置信。
「不過，在此之前，無論是我還是波索魯大魔法師，都從來不曾想到過，有朝一日，我會來到這茫茫無際的大海之上。
這不能不令系密特再一次思考起文明和野蠻的定義，顯然陰森的監牢裏面，放滿了各種各樣給人帶來可怕痛苦的刑具，確實稱不上是文明的證明。
「但是，令人感到遺憾的是，不知道為什麼，魔法協會並沒有留下有關零魔力消耗的詳細記載，留下的就只有一個稱號，一個獨一無二的稱號——大魔導士。
懷著對於魔法師的敬畏，系密特朝著艦隊劃去。
將那兩根用銅筋加固過的船槳固定在兩邊，系密特用足了力氣使勁一撐。
就連繫密特都可以看得出來的事情，前面那艘快船上的人，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那場戰役，令他獲得了現在這份榮耀，他和你一樣，是家族之中的次子。」勞倫魔法師緩緩說道。
因為他非常清楚，沒有哪個魔法師，喜歡站立在戰場之上，當初亞理大魔法師幫助葛勒特將軍，是因為國王陛下的請求和魔法協會的意願。
聽到這裏，系密特陷入了沉思。這番話和安納傑魔法師告訴過他的，有關宗教和信仰的研究，是何等相似。
「是否願意再打一次賭？我賭就算是在五級海浪之中，那艘船照樣可以前進。」那位老魔法師信心十足地說道。
這件房間比他預料的要窄小許多，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張四周可以摺疊、延伸的桌子，在背後的格子櫥櫃裏面，放滿了捲成一團的海圖。
系密特無從得知，哪種攻擊方式會更加有效。
「此刻那艘玩具一般的小艇，恰恰給予了我極大的啟迪，如果能夠證明那艘小艇的設計是正確合理的話，按照那艘小艇的比例放大十幾倍建造而成的戰艦，在我看來，將同時能夠勝任對抗戰艦和追捕快船的使命。
海盜船的操控，確實遠比大型戰艦要靈活許多，奈何艦隊早已經在暗中搶佔了最有利的位置。
那位老魔法師稍微想了一會兒之後，點了點頭。
用力一扳船槳，小艇輕而易舉地追上了那艘亡命奔逃的海盜船。
「漢密爾頓夫人，我不得不說，情況確實非常有可能為之改變，特別是您成功地闖過了封鎖線之後，那些在前方設置了陷阱、虎視眈眈的敵人，非常有可能因為單是情報泄漏而改變部署。」赫勒謝勛爵溫和地說道。
然後他轉過頭來，朝老魔法師詢問道：「此刻，我非常渴望知道一件事情，到底是那艘船本身造成了我的失敗，還是那個有趣的駕船者，導致了這一切？」
系密特驚詫地說道：「真是一個奇怪的名字，這是他的外號嗎？」
從那些海軍教材上，他早已經知道，沒有船舵僅僅只有風帆，同樣可以改變方向，但是，卻會顯得笨拙許多。
「勞倫大師，此刻最令我感到擔憂的是，敵人之中或許有魔法師存在，而這隻能夠依靠您。」
「我們即將面對的敵人數倍於我們，情報無疑是決定勝負的關鍵。」這位艦隊司令說到這裏，將目光停在了系密特的身上。
他輕輕一撥船槳，小艇從海盜船旁邊不遠處擦身而過。
雖然他口口聲聲說，是為了試驗一件秘密武器，不過在內心之中，他只是想要建造一艘這個世界上最快的船。
「不過您別指望，您派人解救了那些商船的水手之後，他們會為您作戰，我相信除非您以刀劍逼迫他們前進，他們肯定會選擇中立。」那位女船長說道，她的神情顯得剛毅而又自信。
但是此刻，他卻不得不承認，這位女士無疑是最為優秀的船長之一。
那些軍官互相看了一眼，有些人顯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