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十集 以父之名
第四章 罅隙
走過巴塞盧大街，在系密特的記憶之中，再往前走那就算是市中心了。一直以來，對於京城拜爾克來說，這裏和另外三條街道所圍攏的所在，被認為是貴族和平民的分野。
「降神者對於教廷來說，地位崇高，而且極為重要，如果有某位神職人員有徵兆能夠成為降神者，一般來說，會需要經歷非常漫長而又繁複的儀式，才能夠成功。
「不過，城牆的防禦，對它們多多少少仍舊能夠起到一些作用，事實上，依託高大的城牆，聖堂的力武士能夠有效擊退這種魔族的衝擊。
「呵呵，尊敬的財務大臣閣下自然公務繁忙。」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如果是假話得讓我想想，如果是真話，我相信那絕對不會是一個動人的故事。」系密特輕輕嘆息道。
「大塔特尼斯懂得收買人心，而且他擅長收買所有人，他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成為風靡拜爾克的偶像，這不能不說他確實相當高明。
「對於它們，無論是教會的強力神術，還是自由軍的空中武力，都沒有太大的作用，唯一被證明有效的，就只有聖堂的力武士和排成密集戰陣的長槍兵。
「數量雖然並不是很多，不過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並非只有我一個人，具體的情況等一會兒我再報告。」
「不。」
用不著通報，那個力武士將他一路引到了議事廳裏面。
「這或許並不困難，既然第一勛爵聲稱能夠讓高級祭司成為降神者，為什麼不讓他試試？事實永遠勝於雄辯。」對面坐著的軍方代表插嘴說道。
系密特淡然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肚子裏面充滿了一股怨氣，當初孤身一人潛入魔族基地，在他的心目中是最感到值得驕傲，但是此刻所感覺到的，卻是一種深深的孤獨感，和被當作實驗品的憤怒。
「是啊，現在形勢非常緊急，原本我們不是有很多議題需要商量嗎？」大長老也連忙說道。
從道爾大街到維斯汀大街，這裏曾經是拜爾克最繁華最值得驕傲的明珠。
正當這位大魔法師在會議廳裏面唉聲嘆氣的時候，突然間，會議廳的大門猛然間被打開。
此刻他手裡掌握著的唯一籌碼，就是那位真神莫拉所許諾的事情。
那位軍方代表立刻坐直了身體說道。
從這條街道開始，豪宅一座接著一座，寬敞的草坪、精緻的花園，幾乎全都連接在一起。
突然間，系密特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召喚，他轉頭觀瞧，只見他一直在尋找的人們正聚攏在一片草坪上。
坐在會議桌一旁的大長老，笑著說道。
「正因為如此，我們只能夠寄希望于兩件事情，其中之一便是我們的隱形小隊，能夠儘可能多地摧毀魔族相對較為空虛的前沿基地。
系密特所說的一切，顯然令在場的絕大部分人暗自接受，雖然這件事情聽起來確實太過離奇，但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原本就擁有奇迹之子的稱呼，更何況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太過離奇，反倒不太容易是一場騙局。
但是如果那位教會的使者因此受到損傷，只會將這件事情搞得越發糟糕。
「兩位的來意我非常清楚，我可以告訴兩位，確實是我將神力徹底封閉，這是至高無上的父神賦予我的權力。
大長老非常清楚這股怨憤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引起，平心而論那個教會的使者的行為確實太不應該。
「不過越是強有力的兵種能夠佔據的比例就顯得越小，詛咒法師至今仍舊在魔族兵團之中只有相對較少的數量，就是絕好的證明。」從各方面匯總的情報，可以看得出來，普通魔族士兵，仍舊是魔族大軍的主要組成部分，一旦城市的防禦工事被攻破，它們所造成的破壞無疑最為強大，但是只要防禦工事安然無恙，這些魔族士兵就不足為慮。
系密特隱隱約約能夠猜測得出，這恐怕是出自於自己哥哥的頭腦。
「就像我們對於魔族的疾速魔、泰坦、六翼墮落天使毫無辦法一樣，它們對於我們的高聳城牆、隱形魔法，特別是對於教會召喚的強大神力，同樣沒有任何辦法。
「如此重要的會議，恐怕不應該為了剛才這小小的意外變故而中止吧。」軍方的代表首先說道。
不過，即便位置再好的庇護所，也不能夠給予人美好的感覺。
「大長老陛下、波索魯大魔法師，出了大事情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有的神力都突然間消失了，教會現在正急得焦頭爛額，無論是高級祭司還是最初級的修士，沒有一個人能夠感應到諸神的回應。」為首的魔法師焦急萬分地說道。
說到這裏，波索魯大魔法師重重地嘆了口氣。
回想起當初和眼前這個小孩第一次見面，回想起一直以來看著他迅速成長，回想起離別之前的那場對決，大長老突然間感到一絲哀傷。
系密特非常清楚，如果那位真神莫拉真的兌現了他的諾言，讓自己所指點的神職人員成為降神者，毫無疑問，他在教廷之中的地位，將一下子超越那位曾經令他感到恐懼和擔憂的教宗陛下。
只需要在頂部鋪上一層厚實的木板，再蓋上一層泥土，無論是人還是魔族，都絲毫看不出下面有人居住。
正前方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地圖，隨著波索魯大魔法師的信手指點變幻成不同的比例。
雖然聖堂武士遠離世俗，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懂得人情世故。
他好不容易從那令人感到窒息的親熱之中脫逃出來。
這些神靈的身分絕對不能夠搞錯，雖然不是神職人員，不過他們倆非常清楚，降神者擁有著多麼強大的力量，更清楚一位降神者能夠對眼前這無比糟糕的局面，產生何等重要的影響。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場戰爭，一場爭奪信徒的戰爭，如果在這場戰爭之中失利，毫無疑問將危及教廷的存在。」波索魯大魔法師重重地嘆息道。
稍微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並不打算竊取父神的權威太過長久，就請你們兩位轉告教宗陛下，就說我希望儘快將父神的權威歸還給真正虔誠的信徒，讓他做好準備，挑選出二十四位高級祭司，當然必須是侍奉特定神靈的高級祭司。
那無形的束縛一下子被撐開了幾分，不過這已然是他所能夠做到的極限。
「事實上，最令我擔憂的是，這或許並非僅僅只是發泄怒火，而是為了讓教廷和教宗徹底妥協的示威。
雖然完全不知道細節，不過這裏的所有人都大致能夠猜測得到，小系密特被賦予的都是
聽到這番話波索魯大魔法師微微點了點頭，他重新展開了那虛幻的地圖繼續起剛才被中止的會議。
而和自己坐在同一排的除了聖堂和魔絨協會的人之外，便是教廷的代表，這些人系密特倒是個個都很熟悉。
「降神者的數量總共應該有二十四位，因為父神總共賜予了我二十四顆賦有神恩的種子，除了眾所周知的十二位主神，還有十二位侍神。」
「而此刻所發生的這無比糟糕的事情，恐怕已然證明系密特所說的並非是謊言，他確實擁有超越一切的神力。
「如果這最後一次機會，魔族仍舊選擇像這一次一樣，將注意力放在猛攻我方這些難以摧毀的城市的話，那麼我們簡直幸運極了。
或許能夠這樣活下來，比用不著擔驚受怕的死亡好的地方，就只有活著還擁有希望，雖然痛苦但是或許正是這種希望，令住在這裏的人默默忍受著那難以想象的苦難。
對於系密特所說的那些神靈，波索魯大魔法師和大長老，連忙牢牢地記在腦子裡面。
這些人個個都顯得非常年輕，而且臉上都布滿著某種年少得志、趾高氣揚的感覺。
「是否能夠具體說一下詳細情況？」
「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只要能夠證明他所說的一切完全是真的，毫無疑問，系密特將超越所有的人，成為最接近諸神的人物，他的地位，只可能在國王陛下和我們的朋友教宗之上。
至於小系密特那裡回頭再好好安慰他一下，順便再把有關父神的預示以及那突如其來的援兵的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如果沒有這種魔族，只要我們擁有足夠的炸雷和投石機，依據高聳的城牆，即便再多的魔族都可以被阻擋在外面。
和塞德的大街一樣，這裏同樣空空如也，唯一有所不同的是，這裹的街道看上去要乾淨許多，那些殘垣斷壁都有專人清理。
再一次感受到那種比什麼都更加濃厚的親情，系密特甚至感覺到，自己已然快要受不了了。
「教廷的威嚴絕對不能夠允許被隨意用來試驗，特別是和諸神直接有關的事情更是不能夠隨心所欲。
系密特小心翼翼地，將他一路之上苦思冥想的謊言說了出來。
「對於塔特尼斯家族，教廷早就有所注意，放棄貴族的身分和驕傲的老塔特尼斯伯爵，曾經是自由之神的忠實倡導者。
和那些陌生的軍方代表坐在同一排的，還有另外一些陌生的人物，不過系密特隱隱約約感到，這些人對自己倒是充滿了恭順。
「很抱歉，有些事情我不能夠隨意亂說，在真正的時機到來之前，我只能夠保持沉默。」系密特連連搖頭說道。
這裏沒有喧鬧繁華的商業街，不過，京城裡面最為有名的建築物，有三分之二都聚攏在這裏。
系密特只能夠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我更無法相信，至高無上的父神為什麼不曾給予教宗絲毫預示，我相信父神如果想要和人溝通的話，教宗陛下毫無疑問是最佳人選。」那位教廷的代表冷冷地說道。
「除了以上這兩件事情之外，我還有另外一個可能的好消息，不過我至今仍舊無法證明這一切的真實性。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件事情恐怕會變得異常糟糕。」波索魯大魔法師緩緩搖了搖頭，說道：「就拿剛才這件事情來說，很明顯教廷之中有一部分人，對於系密特存在著特別的看法。你想必不會不知道那是因為什麼原因。」
「在此之前，我們所能夠依靠的就只有我們自己。」
系密特隱隱約約彷彿已然看到在決鬥場上，獃獃站立著的自己胸前插著染血的權杖，權杖的另一頭緊緊握在那位教宗陛下的手裡。
此時此刻，他感覺到，只有坐在文思頓和撒丁這群男士中間，自己才能夠稍微平靜下來。
聽到最後這番話，所有的旁聽者都緊緊皺起了眉頭，甚至連另外那位教廷的代表，也不停地拉扯著那個人的衣角。
「那些六翼墮落天使，能夠在我們的箭矢殺傷得了它們的範圍之外，用腐蝕火彈將我們的投石機，甚至是對空巨弩一一毀滅。
「我所知道的辦法，遠比閣下所知道的辦法簡單直接得多，如果大家對於至高無上的父神有所質疑，可以試驗一下以做證實。
「至於成為降神者需要什麼樣的資格，需要進行何等儀式，我無從得知是否是父神當初的指引，我僅僅知道，如果至高無上的父神沒有欺騙我的話，我只需要將神恩的種子，交給有資格接受它的人，那個人就將成為某位神靈的降神者。
聽到這番話，所有人看了一眼系密特手裡的那柄青色的「彎刀」，再轉念想了想，全都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
但是那位教廷的代表顯然是個例外，他連連搖頭，用不以為然的語氣說道：「我絕對無法相信這樣的事情，至高無上的父神即便需要尋找一位代理人，也應該是一個虔誠可靠的信徒，而絕對不會是一個身分隱晦、家族的血脈之中又充滿了異端和叛逆的人選。
系密特用一種異常冷漠的語調說著這一切，他絲毫沒有提到打算什麼時候結束對神力的封鎖。
「據我所知，可以將泰坦輕而易舉地砍成碎塊，是不是這樣，系密特？」大長老笑著說道。
「迄今為止，我們已然喪失了鄰近中部平原的大部分城市，不過倖存下來的少數城市已然證明，魔族的進攻並非強不可破。
「已然派往前方的隱形小隊此刻也充滿了焦慮，他們傳來消息詢問，是否能夠讓他們暫時退回到拜爾克？」另外一位魔法師連忙補充道。
一種莫名的恐慌在瞬息之間取代了剛才的憤怒，系密特猛然間運用所有的意念力，往外掙去。
「或許那只是存在於我腦子裡面的幻覺，或者夢境。」說到這裏，系密特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那個教廷的代表所說的話，確實令系密特感到憤怒，不過他憤怒的原因是，這些話不應該出自於一個神職人員之口。
議事廳裏面早已經坐滿了人，顯然正在商議些什麼，此刻在正前方發言的正是波索魯大魔法師。
但是此刻這無形的束縛卻令系密特感到徹底失望，一個奇怪的、從來未曾有過的念頭猛然間從他的腦子裡面跳了出來。
「仁慈父神許諾的神跡便是，他賦予了我一種能力，能夠指引一位高級祭司成為他所信奉的神靈的降神者。
特別是文思頓和撒丁，他們倆曾經見識過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第一勛爵，你是否能夠詳細地說明一下，至高無上的父神是如何給予你預示，你又是如何尋找到你剛才所說的援軍？」另外一位神職人員，立刻追問道。
「教廷可以允許信徒對諸神不太虔誠，但是絕對不能夠允許普通人決定自己是否擁有信仰。
「而這三座森林裏面所擁有的魔族基地數量加起來，有將近百座之多，即便對於整個魔族都是無法忽視的一個巨大的數字。
以他所擁有的第一勛爵的名頭，和塔特尼斯家族此刻的威望，對付普通勢力或許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如果將教廷當作是談判的對手，這顯然根本就不夠。
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為了那個傲慢而又愚蠢的主教，這實在不值得。
來到那熟悉的聖殿，門口站立著的力武士顯然早已經知道他的到來。
「你哥哥確實很忙。」文思頓輕輕拍了拍系密特的頭，說道：「無論是城裡還是丹摩爾，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解決，他已經在內閣庇護所待了整整半個月了，中間只能夠回來一趟。」
大長老絞盡腦汁想要找到某種辦法來表達歉意，但是令他感到遺憾的是，系密特已然將友好的大門徹底封閉。
「北方城市的人可以往南方逃亡，南方城市的居民又能夠往哪裡逃？
「不過，對付魔族我們也並非毫無建樹，正好相反，和以往比起來，我們擁有了極大的突破。
「更加糟糕的是，原本充滿寬仁溫和的教義，被居心叵測的人，篡改得面目全非，教廷肆意以父神的名義，進行著狹隘的統治。
「我知道父神的教義不允許神職人員參与決鬥，但是我仍舊不會允許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對於我、對於我的家人進行肆意侮蔑。」系密特憤怒地說道，他只感到熊熊燃燒的怒火在他的胸膛裏面焚燒。
「……」
不過，和剛才的驚喜不同的是，此刻無論是母親還是沙拉或玲娣姑姑，她們的神情之中所充滿的全都是悲哀。
系密特突然間發現，他再一次被那些女人們摟在懷裡。
一路之上，只有馬蹄聲和車輪碾壓地面的聲音，無論是大長老還是波索魯大魔法師，都始終一言不發。
一回到京城，系密特最先前往的並非是神殿，而是紅鸛旅店，無論如何，這個世界上最令他感到關心的，仍舊是他的親人。
與此同時，系密特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住，那是大長老的能力。
自己和教宗很有可能發生激烈的正面衝突和摩擦，到了那個時候，大長老是否同樣也會猛然間在暗中將自己牢牢束縛起來？
窄小的洞口隱藏在一塊石板底下，精緻的滑軌，令石板能夠被一個沒有任何力氣的女子輕易推開，但是裏面一旦鎖上，想要從外面強行打開卻顯得異常困難。
「據我所知，塑能類魔法非常講求天賦，並非人人都能夠學會，除此之外，即便有相當數量的魔法師學會這種魔法，但是我無法保證，魔法師之中，有多少人能夠衝到泰坦的面前，將它們砍成兩半。」波索魯大魔法師苦笑著說道。
「如果南方的大部分城市再為魔族所滅，只剩下近百座城市的丹摩爾，是否還能夠在魔族的進攻之中支撐下來？反正我本人沒有抱太大的樂觀。
「現在反倒是我們發起反攻的好機會，彌而頓森林、康魯爾森林、喀貢森林，這三處都是相對稀疏和安全的林地，最主要是這些領地之中都有較為複雜的水道，足以保證隱形小隊的安全。
「平心而論，我同樣懷疑過所有這一切都只是幻覺，不過，當我按照父神的指引，找尋到了那批援軍，我已然有些相信，那確實是父神給予我的預示，而並非是神經錯亂的表現。」系密特連忙說道。
「老朋友，還是以大局為重，現在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大長老輕輕拍了拍大魔法師的肩膀說道。
系密特已經忘記自己是怎樣從那座庇護所裏面逃出來的了，他只知道自己必須儘快離開那裡。
除了走廊，就是狹小的艦船之上水手們所躺的那種可以翻起來的靠壁小床，因為要裝下那麼多人，這些小床只能夠疊在一起，最高的床鋪離開地面至少有兩米多高，只能夠通過旁邊的鐵梯子上下。
當大長老接觸到那異常冷漠的目光，並且看到隱藏在冷漠背後的那一絲敵意，他立刻知道此行十有八九以失敗告終。
「為什麼不說說你自己，你是否又有了許多新的故事和傳奇？」旁邊的沙拉小姐立刻插嘴道。
「另外一個希望的所在，便是我的老師菲廖斯大魔法師，能夠儘快找尋到諸神使者的蹤跡。
當初在這裏拿著各種各樣的玩物飾品，裝扮成少不更事的小孩，引誘那些貪婪的小偷和流氓上鉤的景象，彷彿仍舊停留在眼前。
在那道簡陋的圍牆的牆根底下開著一排門洞，旁邊則是一道道射擊孔式的窗口。
和塔特尼斯侯爵沒有太近的關係，正因為如此，只有撒丁可以用這種略微帶有調侃口吻的語調說話，而他的夫人自然用責備的眼神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些前來參加會議的各方代表匆匆散去，會議室裏面只留下波索魯大魔法師和聖堂大長老。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只有自己私下和教宗商量，讓這個只會惹麻煩的目中無人的傢伙，從此不要再出現在這種重要的場合。
顯然，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家才能夠在京城諸多庇護所裏面，得到這樣一塊絕佳的所在。
聽到老朋友這樣一說，大長老只能夠無比沉重地點了點頭。
「它們的身體肌肉構造和疾速魔相同，因此同樣擁有著極快的速度，不過真正令人擔憂的並不是速度，而是它們所擁有的強大防禦力。」無論是力武士，還是能武士，或許巨弩、炸雷等武器，都無法迅速殺死或者重傷這種魔族。
「等等，系密特，有些事情並非像你想象的那樣。」
大長老微微點了點頭。
不過，系密特也並不打算將話徹底說死。
馬車在安德瓦爾花園前面停了下來，站在那狹窄的拖板之上，大長老並沒有下車，他搖了搖頭，眉頭緊鎖著問道：「我的老朋友，以你看來，我們勸說的成功可能性，到底有多少？」
在來的路上，他已然想明白，要讓任何人妥協，首先要讓那個人相信，自己手裡
「不知道從遠方歸來的我們的英雄，有什麼看法和建議？」突然間，坐在另外一邊，明顯是軍方代表的人說道。
「就像我，平心而論我對於諸神更願意敬而遠之，但是我出生的時候，卻必然受過洗禮，同樣我如果要結婚，也必須受到教會的承認。
「現在證明，對付這種魔族，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由力武士長老冒險上前進行貼身格鬥，以期弄瞎它們的眼睛。
「但是此刻，第一勛爵顯然做出了危險萬分的挑釁，可以公開地說，教廷一直以來，都非常關注勛爵你的言行舉止，有許多的跡象，足以證明閣下的腦子裡面，充滿了異端思想。
聽到大長老這樣一說，兩旁的眾人的臉上稍微有了一絲笑容。
「這個世界完全是依靠實力說話，正因為如此，系密特不得不聽從我們的意願，但是這一次，無從得知他在這趟旅途之中到底遇到了些什麼，不過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他所遭遇的一切，使得他在不知不覺之中跳出了我們掌握的範圍。
「單單隻是怒火，以我們倆對於他的影響，再加上低姿態，或許能夠令他回心轉意，但是如果系密特是冷靜地做出這樣的選擇，他恐怕不會有絲毫動搖。」
波索魯大魔法師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是我最擔憂的一點，實在沒有什麼比宗教爭鬥更加恐怖可怕的東西，宗教爭鬥的結果很少能夠看到和局，而對於失敗者往往意味著十字架和柴火堆。
原本風景最為美麗，裝飾最為豪華的靠南的一面，已然大部分倒塌，其他的幾面也有不同程度的損毀。
「不過那或許已然是最好的結局，我更加擔心的是，萬一教廷不肯妥協，恐怕毀滅的將不僅僅只是丹摩爾的教會，而是整個人類。」
「但是這隻是美好的願望，魔族的那兩種墮落天使，足以讓美好的願望變成可怕的噩夢。」和魔族比起來，我們缺乏強有力的空中力量，事實上我們甚至缺乏能夠制衡魔族空中力量的武力。
在市中心，除了王宮和各個部門之外，京城之中那些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那些有頭有臉的世家豪門宅邸，都位於這裹。
「高聳堅固的城牆加上炸雷和投石機，足以抵擋住這兩種魔族的主要兵種。
「那我也來說幾個好消息，不要讓太多的壞消息，令氣氛變得太過糟糕。」系密特笑了笑說道：「我的第一個好消息就是，我擁有對付泰坦的辦法。」
聽到這番話，每一個人都立刻閉上了嘴巴，因為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對眼前這個小孩相當熟悉。
或許是因為暫時魔族無力再發起猛烈的攻擊，拜爾克的大街上到處可以看到行人，不過，這和以往人來人往喧鬧繁華的景象，已然無法比擬。
而往日那四通八達的河道此刻被分隔成為小段，住在裏面雖然遠沒有以前那麼舒服，但是和那些平民所居住的地方比起來，這裏簡直就是天堂。
正因為如此，這些神職人員會用任何辦法對他發起攻擊，系密特都早已經擁有了心理準備。
一連跑出去幾條大街，系密特終於隱隱約約看到了紅鸛旅店的夥計所指點的安德瓦爾花園。
「雖然攻破城牆的是疾速魔和泰坦，不過所有情報都證明，攻破我們的防禦工事的真正罪魁禍首，應該是魔族之中的六翼墮落天使。
「您好像忘記了，我同樣也曾經冒著生命危險，潛伏在魔族基地的近側，暫時的潛伏，只會讓結果變得更好。」
「這種差錯，顯然是因為對系密特的定位有所錯誤，一直以來，我們都把他當作是一個力武士和魔法師，而你我恰恰是力武士和魔法師的領導者。
到處是殘垣斷壁，激烈的戰鬥令京城拜爾克滿目瘡痍，不過在看到破壞的同時，系密特也清清楚楚地看到修復創傷的速度。
「從被消滅的魔族數量來看，在半個月裏面，魔族想要再一次發起全面攻擊，幾乎沒有可能。
「數量僅次於普通士兵的魔族是那些飛刺兵，對此我原本並沒有預料到，這種魔族要遠較第一種魔族大得多，不過事實證明，堅固的防禦工事對於它們來說同樣也是難以逾越的障礙。
系密特隱隱約約聽到了一聲嘆息，那無形的束縛突然間消失了。
「更何況，我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理由，能讓至高無上的父神在你的面前降臨，給予你預示，這個世界上更為合適的人選，恐怕數不勝數。
玲娣輕聲間道，她的聲音裏面帶著一絲哭腔。
但是此刻，一道垃圾山一般的圍牆，令這條赫赫有名的街道顯得黯然失色。
「放心好了，明天我就派人去把系密特叫來，這件事情確實需要好好安慰他一下。」大長老說道。
令系密特感到高興的是，留守在這裹的夥計居然還認得他，從那個夥計的嘴裹，系密特終於知道了家人的去向。
這道鐵梯子，顯然同樣也起到了柵欄的作用，省得那些睡相不好的傢伙，從上面掉下來。
系密特的話還未曾說完，四周已然傳來一片轟響。「這絕對是一個大好的消息。」大長老立刻興緻勃勃地說道：「系密特，快使來看看，我和波索魯從塞德前線戰士的口中，早已經聽說過有那麼一回事情。」系密特原本就不打算藏私，他微微伸了伸手臂，一彎青色的刀刃，憑空出現在眾人面前。
往日熙熙攘攘的人群，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那顯露在外的紅色柱子，能夠證明這裹往日的奢華繁盛。
平心而論，這個避難所其實相當狹窄，僅僅只是那巨大圍牆的一小部分而已，緊靠著門洞和窗戶的是一條走廊，這同樣也是圍牆裡面的唯一通道。
「按照以往的經驗，魔族之中一旦出現某種全新兵種，在半個月之內這種兵種就會變得相當普及。
「再加上這一次魔族的進攻被我們完全挫敗，這其中，隱形小隊同樣是勝利的關鍵所在。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至高無上的父神讓我指點降神者的同時，對教廷進行一番整肅，讓真正的教義得以推廣，而不是讓那狹隘的、被扭曲的謊言繼續流傳。」
「很抱歉，我現在不能夠說。」
「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人能夠妄自揣度父神的智慧，但是按照閣下所說的意思，好像父神的所行所為，盡在你的掌握之中。
在系密特的心目之中，教廷以及那位教宗陛下，一直以來都不能夠被他看作是自己人，對於這些人他總是保持著警惕。
「據我所知，聖堂對
「在我看來，他們無疑是所有魔族的剋星，他們的能力，對於任何一種魔族都相當有效。」
「為我們準備馬車，有誰知道塔特尼斯家族在哪個庇護所？」大長老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
說完這一切他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波索魯大魔法師只能夠動之以情，他非常清楚，如果僅僅只是安慰和道歉，將於事無補。
「而按照閣下剛才所說的話，好像閣下已然成為了父神的代理人，甚至可以說，閣下剛才的那番話，非常可笑而且狂妄，如果你隨意指點一個人，就能夠令那個人成為降神者，至高無上的父神，豈不是顯得太過輕率？
要知道，魔法師原本就是出了名的弱不禁風，實在沒有比讓他們手拿武器貼身肉搏還來得可笑的事情了。
「魔族在數量方面的優勢，因為教會的力量變得並非那麼明顯，而魔族缺乏強力的攻城力量，是到現在為止最值得我們慶幸的一件事情。」
此刻會議廳裏面幾乎所有的人都顯露出一副憂愁凝重的神情，只有那個神職人員仍舊是趾高氣揚的模樣。
「而從北方各城市逃往南方的難民的數量，恐怕至少有三千余萬，再加上一直以來，南方遠離魔族的威脅，雖然最近幾個月，每一座城市，都把加強防禦當作是頭一件重要使命，但是我個人認為，能夠抵擋得住魔族進攻的，恐怕也就只有十幾座而已。
「隱形小隊配合神力指引，已然被證明是對付魔族的最佳武器，以往，北方茂密的森林，被看作是絕對無法進入的禁地，但是現在，離我們最近的彌而頓森林里的十六座魔族基地，已然被我們徹底摧毀，這意味著魔族最前沿的陣地被徹底摧毀。
「同時擁有這兩者，塔特尼斯家族的兩位成員如果要進行像崔特的那種變革，恐怕會遠比現在的自由軍容易和有效得多。
系密特同樣也清清楚楚地聽到另外兩陣低沉的嗚咽，他很想撒一個謊，就像他以往總是那樣做的。
系密特這才留心此刻坐在會議桌兩旁的所有成員。
這道圍牆是用那些殘破散落的石塊瓦礫堆砌而成，一左一右兩條，只能夠允許一輛輕便馬車通行的活動斜坡，成為了連接內外的唯一通道。
「我們和自由軍達成了一項新的協定，自由軍將調撥僅有的兩艘戰艦，以及兩百架雷鳥補充到我們的防禦之中。
「這件事情，實在令我太難以理解，我必須將這件事情立刻報告教宗陛下。」教廷的代表，和系密特算得上相當熟悉的一位紅衣主教，獃獃地說道。
系密特再一次逃也似地離開了那座庇護所，他非常清楚這會令他所關心同樣也深深關心著他的所有人感到哀傷，但是他不得不那樣做。
平心而論他確實打算教訓一下那個傲慢無理、自以為是的傢伙，不過系密特同樣也知道要有所分寸，他並不打算將事情鬧大，他所需要的是最後的結果，而並非是用武力維持自己的尊嚴。
「魔法協會對北部森林的探察，同樣也證明，原本和彌而頓森林相連的其他位於前沿的魔族基地，此刻都處於相對空虛的狀態。
這種速度，無論是在人們的神情之中，還是拜爾克的那些破敗的瓦礫之間，到處都能夠看到。
事實上，大長老的腦子裡面非常清楚，此刻最有效的並非是勸服系密特，而是讓另外一個人屈服。
「這得取決於系密特手裡到底有多少籌碼，我相信你已然發現，在剛才會議上處理那件事情的時候，你的做法有些差錯。
「但是，萬一魔族像上一次戰役那樣，跳過所有難啃的骨頭，直接橫掃下去直到丹摩爾最南的海邊，丹摩爾恐將徹底滅亡。」前前後後五場戰役，傷亡的人口將近五千余萬，但是幾乎有四千余萬，是上一次戰役魔族不顧一切襞起南攻時所造成。
「我相信，十二主神就用不著我再來多嘴，另外，十二位侍神，分別是魔力之祖羅倫、鍛造之神米雷斯、幸運之神高得、治愈之神安芮佴、破壞之神邦斯、戰鬥之神里昂、寒風之神列薩洛、冰雪之神瓦內、閃電之神卡朗、山嶽神西恩科、森林神崔里、河川神維爾特。」
「剛才我只是說了第一個好消息，另外一個好消息，便是我找來了一批援軍，這批援軍的數量和聖堂武士相當，不過他們更接近於能武士，近戰格鬥並非是他們的擅長。
「這種魔法對於泰坦什麼樣的效果？」那位沉默而又謹慎的軍方代表問道。
「這兩百架雷鳥，就是為了防範魔族不顧一切進行南侵。」
「這場會議暫時中止吧，大家回去休息一下。」波索魯大魔法師突然間說道。
這樣的庇護所在整個城市裡面還有許多處，只要有河流景觀的所在就會被開關成為庇護所，因為這是最安全同時也是最為省力的做法。
但是當謊話剛剛到了嘴邊，他已然看到文思頓和撒丁眼神之中流露出的哀傷，甚至連撒丁的夫人也是如此，顯然他們早已經知道了答案。
「這件事情和我們的老朋友不無關係，系密特身上所擁有的來自於魔族的力量，他的身世，以及和自由之神的關係，所有這一切都令他非常容易成為教廷潛在的敵人。」大長老說道。
「好吧，說實話，我知道塔特尼斯家族的崛起引起了教廷的警覺，有很多人擔心，塔特尼斯家族的兩位成員會成為新的更強大、也更難以對付的崔特那樣的人物。
只見從門外闖進來一群人，他們之中的大部分神情顯得異常緊張。
「至於小塔特尼斯原本就和他們若即若離，甚至已然充滿了敵意，再加上眾所周知小塔特尼斯得到丹摩爾王室兩代成員的信任，他已然確信無疑被內定為丹摩爾最強大的一支世俗力量的領導者。
「正如大師所說的那樣，眼前我們的局勢非常嚴峻，不過讓我來說兩個好消息調節一下氣氛。」
至於那些曾經被視為聚寶盆，只要擁有一幢，單單吃住客的租金，就可以享受富裕生活的公寓，此刻也同樣只剩下一個空殼。
但是此刻，系密特幾乎看不出這裏曾經是花園。
「僅僅只是這些嗎？」波索魯大魔法師搖了搖頭。
大長老連忙說道，從剛才那猛然間往外撐的強力意念之中，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一絲深深的怨憤和委屈。
「我哥哥呢？」系密特問道。
「非常抱歉，看樣子我來得不是時候，我還有非常
幾乎每一個人都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靠得最近的幾個人甚至圍攏過來，想要讓怒氣沖沖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冷靜下來。
「事實上，我本人最迫切希望能夠知道真相，父神在夢境之中給予我的指點，並不僅僅只有這些，我非常渴望能夠知道，這一切是否是真的。」
事實上，在來這裏之前，系密特已然想到過有可能遭遇到的反對，教廷對他始終保持警惕，系密特也並非毫不知情。
「更何況，我們甚至有所懷疑，第一勛爵的家族血統是否純正，在北方領地在勃爾日，流傳著很多對閣下不利的傳聞。」
「說來聽聽，或許我們可以對你有所幫助。」波索魯大魔法師立刻說道。
大魔法師朝著走進來的系密特招了招手，並且指了指最末尾那些空著的座位。
「不過，魔族顯然也已經發現了這方面的弱點，在這幾次的進攻之中，魔族泰坦的數量越來越多，足以令我們感到警惕。
會議整整持續進行了五個小時，當眾人從會議室裏面出來的時候，早已經過了晚餐時間。
正因為如此，和那些平民們一樣，躲藏在這裏的人同樣也從庇護所裏面走了出來，散布在這原本是花園的所在。
看到四周還有許多人聚攏在一起，在草坪上悠閑地散步和聊天，但是這裹卻已然緊緊關閉了大門，兩位身分高貴的老者立刻知道，情況正在往他們所預料的最為糟糕的方向發展。
這裏曾經以密布的人工河流，精緻的噴泉和搭配得極為巧妙的水邊植物而聞名，被譽為京城拜爾克最充滿柔美浪漫的所在。
「親愛的小傢伙，你能夠肯定，你的理智是完全清醒的嗎？」波索魯大魔法師首先開口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無論如何都難以靜下心來，總是感覺到好像有什麼事情就要襲生。」波索魯大魔法師搖了搖頭說道。
「而接下來的兵種，就顯得麻煩許多，其中首要的麻煩，就是那些疾速魔，至少有將近九成的城市是被這種魔族首先攻破。
「那如何能夠證明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位神職人員問道。
「同樣各位想必也已然知道，在寒冬降臨徹底封殺魔族行動之前，魔族還有一次進攻的機會。
「你還要去冒險嗎？」
看到大長老居然也站出來阻止自己，不知道為什麼，系密特的內心深處突然間感到了一絲深深的遺憾。
「不能夠飛行的魔族之中，最令人感到擔憂的就是泰坦，可以認為它們是魔族迄今為止最強大的地面兵種。
「事實上，至高無上的父神也同樣清楚，教廷已然被徹底腐蝕，成為了私心和骯髒聚集的所在，神職人員在神聖的名義下做著追名逐利的勾當。
「即便自由軍的雷鳥，也不是對付它們的有效武器，唯一能夠威脅它們的，就只有能武士的閃電風暴。
「當然，這也可以由魔法師使用閃光彈，達到同樣令它們眼盲的目的，只不過我所製作的閃光彈，只能夠令它們暫時眼盲，也沒有力武士長老那種能夠令它們瘋狂，乃至於自相殘殺的能力。
「這好像是早已經失傳的塑能類的魔法。」波索魯大魔法師皺緊眉頭，思索了片刻，說道。
「此刻教廷對於當年自由之神的信徒雖然顯示出足夠的寬容，不過異端仍舊是異端，如果自由之神的信徒不涉及教廷的事物，教廷也不打算管自由軍的事情。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系密特看到此刻所有人都轉過頭來緊緊地盯著他，就連波索魯大魔法師和大長老這樣見多識廣的大人物，臉上也顯露出無比震驚的模樣。
河流和池塘全都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被抽幹了水的它們顯然是天然的庇護所。
聽到這個消息，波索魯大魔法師如同被雷霆所擊中一般愣在那裡，大長老則皺緊了眉頭。
和拜爾克其他所有巨大而又顯眼的建築物一樣，紅鸛旅店在戰鬥之中，遭受了極為厲害的損毀。
系密特實在有些難以想象，如此簡陋的避難所，居然可以讓如此眾多的人暫時居住在其中。
剛才發言的那個人，語氣之中顯得異常輕佻，不過系密特同樣也看到，那個人身旁的軍官，顯然在暗地裡提醒他注意分寸。
這裏金錢也已然失去了意義和作用，能夠住在這裏的家族，互相攀比的是悠久輝煌的歷史，和對於宮廷內閣的影響力。
但是此刻，一切都如同過眼雲煙。
系密特並不常來這裏，不過他卻知道哥哥是這裏的常客。
系密特連忙說道，他的話再一次引起了眾人的興趣。
這裏的很多人，他都並不認得，事實上，最感到陌生的，便是那幾個身穿制服的軍方代表。
「別衝動。」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一切，系密特感到這些人活著簡直比死去更加痛苦。
「剛才的事情確實令閣下感到不快，為此我必須表示抱歉。」那位一直沉默的神職人員立刻說道。
聽到這番話大多數人都顯得有些驚訝。
系密特故作猶豫，沉思了好一會兒之後，說道：「我在旅途之中曾經經過死亡峽谷，在一場意外中，我獲得了至高無上的父神的預示，父神指引我前往一個地方，尋找共同對抗魔族的援兵，除此之外，還許諾降臨神跡以拯救人類。
「你顯然是在指控我肆意褻瀆父神的名義，但是如果這一切確實是真的，是否你此時此刻的行為，才是真正的對諸神的褻瀆？
波索魯大魔法師看上去頗為勞累，他用手臂支撐著腦袋靜靜地坐在那裡。
「親愛的系密特，我知道你所經歷的艱辛和受到的委屈，但是你應該知道，此刻諸神的力量對於我們來說，是多麼重要，特別是數十支隱形小隊，已然被派往森林的深處，難道，你想要看著他們眼睜睜送死？」
「是否能夠讓更多魔法師學會這種魔法？」那位軍方代表追問道。
飛身跳上圍牆，看到圍牆後面那如同海洋一般的人群，系密特無比驚詫的發現，在其他地方找不到的人，居然全都聚集在這裏。
「事實上，我們原本應該對他進行重新定位，他既然告訴我們，他獲得了父神的預示，而且父神賜予他指點二十四個人成為降神者，那個時候我們就應該知道，用原來那套對付他絕對行不通。
這道簡陋的圍牆之上，布滿了筆直朝天的尖銳刺槍。
系密特搖了搖頭說道，他朝著波索魯大魔法師和聖堂大長老看了一眼，兩者稍微思索了一下，立刻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