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一集 暴風海航行
第四章 暴風海
從窗戶探出頭去，系密特立刻發現，他所乘坐的這艘船正在轉彎，遠處那原本從天空一直連接到海面的陰沉的牆壁，此刻就彷彿是劇院之中緩緩拉起的大幕一般，下方漸漸變得明亮了許多。
對於他的小艇來說，目力所及的範圍，轉眼間便已然到達。
只見海面上緩緩行來幾艘戰艦，為首的是一艘他曾經乘坐過的那種三層大型戰艦，在其後跟隨著四艘輕型的護衛艦。
看著系密特的樣子，無論是菲廖斯大魔法師還是那位艦隊司令都有些驚訝，眼前的少年和他們所熟悉的那個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好像有著某些不同。
「我是系密特·塔特尼斯，我想進入這片海域，你知道怎麼進去嗎？」系密特問道。
那些弩手們並沒有回答，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同樣清楚，此時此刻只有發生奇迹他們才有可能活下來。
船遠遠地就停了下來，拋下去的錨鏈一下扎進了沙地裏面，就連繫密特也可以感覺到，這裏的水非常淺，目前能夠保證這艘快船不至於擱淺。
那位自由軍首領崔特先生絲毫沒有站起來打招呼的意思，他坐在藤椅之上，悠然地說道。
「最近這段日子，我對於尋找線索、挖掘寶藏有了不少心得，或許我可以將諸神的使者找尋出來。」系密特笑了笑說道。
「這隻是其中的一條而已，誰也說不清到底有多少條通道，最清楚這件事情的，恐怕得數那些曾經將這裏當作是巢穴的海盜。」那個老頭連忙回答道。
聽到這樣一說，系密特更感到糊塗起來。
就在所有人感到絕望的時候，一道亮麗的藍色光芒照耀著他們的眼睛。
更何況他還擁有聚能刃，實在不行時，用蠻力破壞的方法，用聚能刃削斷暗礁開出一條航道來，也並非什麼難事。
被瘋狂地席捲起來的海水化作漫天的雨霧，豆大的水珠擊打著小艇表面的銅皮，發出連續不斷的清脆悅耳的叮咚聲響。
而此刻的系密特，早已經鬆開了搭扣，將大半個身體顯露出來。
但是這一次，延伸出去十米多長的聚能刃，足以將這些海盜船削成兩半。
這時候至少稍微注意一下，那些未曾相連被海水淹沒的所在，十有八九能夠看到隱藏在海面底下，陰森的礁石的身影。
「你們和海盜作交易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會遭到搶劫？」系密特疑惑不解地問道。
「很不錯，雖然早了一些。我擁有像你這樣的轉變的年紀，好像是在十九歲的時候，做為一個過來人，我給你一個忠告，不管你擁有什麼樣的發現，在你確認這種發現不會給你帶來麻煩之前，最好把它藏在心底。」
長桌旁早已經坐著一個人，正是那位自由軍首領，波索魯大魔法師當年的至交。
正當系密特打算繼續在海上轉悠一番，兩架雷鳥已然朝著他飄了過來。
原本朝後的巨弩，現在已被拆開推到一旁，窗戶下方，正好可以當作靠背長凳，好像所有的船隻都是如此利用這塊空間。
毫無疑問，這個消息遠比前面那個消息，更令在座的各位感到震驚，即便以菲廖斯大魔法師和崔特這樣見多識廣的人物，此刻也張大了嘴巴，顯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這原本就是那位船主最希望的結局，他二話沒說，立刻爬上船頭吩咐將起降救生艇的吊索放了下來。
那些原本守候在暴風海外側的海盜船，正慌慌忙忙地掉轉船頭，不過這些整天奔波于海上的亡命之徒，也絕對不會忘記將準備好了的火球發射出去。
幸好這裏已然離暴風海的邊緣有一段距離，所以系密特也用不著擔憂軟墊里被飄來的雨霧打濕。
「這個……怎麼說呢？很少有和海盜絕對對立的商會，一般來說，大家都和海盜有所聯繫，和海盜作交易的利潤相當豐厚。」那個水手說道，他的神情之中沒有絲毫尷尬，彷彿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大多數彈丸，全都遠遠地掉落在小艇前很遠的海面之上，只有兩、三發靠得稍微近一些，不過，即便是最靠近的彈丸所濺起的水花，也根本沒有飄落到他的身上。
和這兩座島嶼比起來，另外幾座島就顯得小了許多，也遠沒有這兩座島看上去那樣熱鬧。
水已然退去，坐在船艙裏面，系密特看著窗外的景色。
「我相信海上的大多數人都是這樣想的，只要死的不是我們自己，這個遊戲就會永遠繼續下去。」
對於這些漩渦，系密特倍加警惕，他總是儘可能地遠離那些巨大的漩渦。
迎著那銳利的眼神，系密特點了點頭。
信手將一顆彈丸削成兩半，系密特打定主意，不再更換成「懲罰之雷」。
京城之中所發生的那些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傳到這裏，對於菲廖斯大魔法師和那位艦隊司令來說，他們所瞭解的系密特，還僅只是那個第一勛爵。
系密特並不打算考驗一下自己禁受閃電攻擊的能力，同樣他也不想去證明，在暴雨之中金屬的船體，是否容易受到閃電的攻擊。
「這裏的消息太過隔絕。」系密特笑了笑說道：「首先有一件事情得告訴各位，國王陛下在幾天之前，離開了這個令他煩心的世界。」
從碼頭到山頂的距離看上去並不短，沒有想到馬車居然也走了十幾分鐘。
「先把我的小艇放到水裡，我可以在哪裡找到守衛這裏的艦隊的司令？」系密特朝著那位船主問道。
既然這裏曾經居住過一位自稱為海盜王的傢伙，這座島嶼就是他的王城，擁有一輛馬車完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是真的？」崔特搶先問道。
看著那三個人若有所思的模樣，系密特突然間擁有了一個惡作劇的念頭，他想要看看，這些人再受到一個更加令人震驚的打擊，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此刻雖然是正午，但是陽光照射到這裏已然沒有多少威力，湊著那黯淡的陽光，系密特隱隱約約看到，颶風裡面的漩渦更多，而且也顯得更大。
正當系密特這樣以為的時候，突然間一溜火光出現在他的眼前。
不過再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那並非是霧氣，而是被狂風捲起的海水，雖然還離很遠，但是系密特已然感受到那無窮的威嚴和壓力。
更何況他還想著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找一位熟悉這裏的海員，好好詢問一番有關這片奇怪海域的事情。
系密特朝著那一望無際的颶風之牆望了一
在那一片陰沉之外，飄浮著一層濃密的霧氣，剛才看到的迷霧，就是這些東西。
「二十幾位降神者？」三個人同時驚叫了起來。
「我敢發誓，我絕對相信自己的記憶力。」系密特立刻回答道。
和單純的魔族入侵比起來，教廷的分裂顯得複雜許多，原本勢力龐大的教廷，在喪失了對世俗的控制權之後，現在又突然間分裂成為兩部分。
那藍色的光亮，正是從這艘小艇上面發射出來，雖然不知道那發射的到底是什麼，不過看上去這件武器的聲勢不小，但是威力好像並不是很大。
「系密特，你能夠保證你所看到的那組數字沒有錯誤嗎？」菲廖斯大魔法師忍不住問道。
之所以這樣，最為重要的原因，或許正是這個水手剛剛所說的那番話，只要死的不是自己，這個遊戲就會永遠繼續下去。
當系密特看清那迷霧的真相，他再也不敢貿然靠近。
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令這艘小艇前進的，竟然是他非常熟悉的裝置，船上用來抽水的抽水泵。
一個戰戰兢兢的老頭，順著繩梯從上面爬了下來，不過這個傢伙怎麼也不敢將腳踩在那銅皮包裹的狹長甲板之上。
或許是因為曾經迷路過的原因，在出海之前他做好了許多準備。
平心而論，和他原來所熟悉的那種需要搞半天，才能夠大致計算出座標，位置往往還有極大偏差的辦法比起來，那些沙漠子民測定範圍的手段，顯然要高明許多。
聽到那個水手的解釋，系密特確實有些心驚肉跳，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自己的魯莽。
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想到一件事情，那便是如何進入風暴之海。
是海盜在攻擊商船，還是武裝商船或者海軍的緝私船在圍攻海盜？對此系密特無從得知，不過系密特感覺到自己不能夠袖手旁觀。
不過系密特很快便發現，這樣周密的設計仍舊有遺憾的地方。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迷霧，只見面前如同一道看不見兩邊的牆壁一般，黑壓壓陰沉無比的烏雲和海面完全連接在一起，從上到下，同樣的漆黑，同樣的陰暗。
「好像沒有經過多少時間，你看上去成熟多了，看樣子在這趟旅行當中，你得到了不少收穫。」自由軍首領微笑著說道。
在這片陰森的颶風底下，最令人感到恐慌的便是這些漩渦。
在系密特的想像之中，自己駕馭著這艘堅固異常的小艇，頑強地穿行在那令常人感到心驚膽寒的風暴區域之中。
看著這第一次見到的咄咄逼人的眼神，系密特總算明白，這位在魔法師之中的佼佼者，是如何領導那些渴望自由的「叛逆者」，這絕對是一個高明的領導者所應該擁有的眼神。
「在這座島後面的薩摩島曾經是海盜王居住的地方，後來縱橫四海的海盜王死了之後，就成為了暴風海的海盜聯盟聚會的所在，我想這裏被攻陷之後，那些大人物們應該住在海盜王的行宮之中吧。」那位船主連忙回答道。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令他打消了更加靠近的念頭。
身後駛過的航道確實布滿了暗礁，系密特隱隱約約感覺到，腳下的海底就彷彿是一道山脈，此刻他們正行駛在無數山峰之間。
一位便是曾經和他一起出生入死、面對海盜的艦隊司令赫勒謝勛爵，而另外一位正是菲廖斯大魔法師。
但是那鋼筋鐵骨的身軀和堅韌厚實的銅皮，令狂風巨浪無能為力，而那完全密封的船體，以及封閉嚴密的水獺皮軟墊，更是令小艇固若金湯，底部那中空灌鉛的護板，又令小艇用不著擔憂會翻轉過來。
這樣的結果，別說系密特自己沒有想到，那些在海上漂泊了半輩子的海盜們，也絕對想像不到。
而自由軍能夠從中獲得些什麼，這就得看對於局勢的把握，無數種可能突然間從這位自由軍首領的腦子裡面跳了出來，不過在這些可能的背後，同樣也隱藏著無數危機。
全都是整天靠大海吃飯的人物，怎麼可能看不出，他們的那些船根本就不可能逃脫自己的追擊呢？
除此之外，唯一的解釋便是那艘船上的人全都瘋了，他們顯然是在找死。
「當颶風變得最小的時候，同時也是退潮的時分，海水退潮之後，會露出原本浸沒在海面之下的礁石，這些礁石會阻擋住那些巨大的漩渦，一條天然的通道，就會出現在無數暗礁之中。
如果能夠將這樣一艘小艇等比例放大，實在沒有比這更好的海船了。
對於那位艦隊司令，咒法師顯然是個無從得知的名詞，但是對於菲廖斯大魔法師和崔特來說，他們非常清楚，這樣一群咒法師將會是何等強大的力量。
「海盜攻擊商船搶劫貨物，難道還需要理由嗎？」那個水手不以為然地說道。
那塊玻璃很少被派上用場，那飛濺而起的水花，迎面湧來的海水，總是令玻璃顯得模糊不清。
「要知道，這裡有些地方，好像能夠將船開過去，其實底下隱藏著暗礁，而另外一些通道盡頭，則是巨大的漩渦等候在那裡，在這無法轉身的礁石群裏面，一旦陷住，根本沒有活路，即便不被漩渦捲入進去，時間一到，暴風海恢複原狀，同樣是死路一條。」
從那艘快船的航向，系密特完全可以看得出來，那艘快船正筆直衝向前面那艘受到攻擊的快船。
又是一排火球飛了過來，這一次其中的一顆命中了目標，不過僅僅只是火光一閃，轉眼間就被瓢潑的大雨壓了下去。
在轟鳴聲中，那艘快船的船頭木片紛飛，系在船頭的輔助風帆，更是化作了片片飛舞的碎屑。
一連串火光閃耀，那些火球之中的一部分命中了目標，雖然火勢迅速熄滅，不過船帆已然被燒掉一副。
轟雷閃電是狂風暴雨的朋友，對於這個常識，系密特從小就已然得知。
「或許沒有那麼嚴重，或許在某些人眼裡，比這更加重要得多。」系密特笑著說道：「教廷分裂了。」
「真神莫拉？那些沙漠子民？除了至高的父神，你還獲得了莫拉的援助，這一次你得到了什麼？莫拉的靈將們的協助嗎？」崔特立刻問道。
突然間，一陣「砰砰」的撞擊聲傳來，在這片撞擊聲之中還夾雜著木板折斷的脆響。
別墅被圍
「你們經常進入暴風海嗎？」系密特突然間問道。
對於海路，系密特是一竅不通，但是對於山脈，他卻可以稱得上絕對的專家。
看了一眼那細長的小艇，用腳試探著點了點那金屬的表面，赫布恩在心底再一次確定，眼前這個小孩肯定和那些叛逆者有關，只有那些叛逆者，總是製造出這種全部是金屬的、充滿神奇的東西。
上一次的出海，給他的印象非常不錯，唯一令他討厭的，便是飛濺而起的水花和湧入小艇的海水。
「進入的通道就在這裏？」系密特問道。
「我絲毫沒有興趣參与到對教義的無數遍詮釋和理解之中，對於教會的事情，我既然做好了了結，更何況，真神莫拉的信徒，不久之後也會走出沙漠，他們將和丹摩爾人共同努力對抗魔族。」系密特繼續說道。
有了這樣的念頭，系密特漸漸看出那隱藏在無數暗礁之中的航道。
「即便追上，一般來說也只是損失一些貨物，殺人越貨的事情並不是經常發生，只要這種事情不發生在我們身上。
當馬車停在那座海盜王的「行宮」門前的時候，遠處正有一架雷鳥正緩緩地降落在後院的草坪上。
突然間，從船艙外面傳來一陣歡叫聲，正在一旁伺候著的一個水手，連忙從窗戶探出頭去，這意外的舉動，同樣也吸引了系密特。
不過，最令赫布恩感到驚詫的，還是那艘小艇的速度，不過轉眼間，他立刻想到那些能夠飛翔在空中的裝置，那些如同戰艦般巨大，卻能夠飄浮在高高天空之中的金屬物體。
「閣下現在不是自由自在嗎？看不出還有什麼人能夠束縛您。」系密特不置可否地說道。
系密特有些懷疑，他的這艘輕盈的小艇，是否會像一片樹葉般，被颶風捲起拋到空中。
「不會是京城拜爾克被毀滅了吧？」崔特問道。
那些泰坦，個個皮糙肉厚，即便是以往無堅不摧的炸雷，對於它們也顯得不是非常有效。
不知道是天然還是人為，島上布滿了各種各樣的植物，遠遠望去能夠看到的，就只有密密麻麻的樹冠。
「什麼時候風勢會變得最小？」系密特問道。話剛剛出口，他便感到後悔了，因為他立刻想起那個服侍他的水手曾經說過，風勢最小的時候，也就是退潮的時候，而退潮好像應該是在黃昏時分。
和那兩位熟悉的人物寒暄了幾句之後，系密特坐在了馬車之上。
這一望無際的陰森的巨牆，雖然令系密特感到有些頭痛，不過以他這艘小艇所擁有的驚人速度，環繞暴風海一圈，倒並非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時而一陣巨浪將他的小艇猛然間蓋沒，沉重的浪頭，令那些用鋼筋鐵條製作而成的龍骨發出「吱吱」的呻吟。
「暴風海總共有六座島嶼，全都離得很近，眼前您所看到的這座島嶼，是所有島嶼之中最大的一座，所以這裏就成為了暴風海里最為繁華的城鎮。
「這怎麼可能？教宗掌握著對教廷之中每一個神職人員的控制權。」崔特喃喃自語著說道。
看著這一片熱鬧的景象，系密特反倒沒有興趣繼續攻擊下去了，他信手招出「懲罰之雷」，將那些完好無損的海盜船的船舵，轟擊成漂浮在海面之上的木屑。
系密特並非立刻前往那座薩摩島，他首先繞著這片繁華的海域轉了一圈，那位船主說的沒有錯誤，他最先看到的這座島嶼確實最大，薩摩島就和這座主島遙遙相望。
上一次他面對同樣的對手，用的也是同樣的手段，很可惜聖堂武士的彎刀，對於那厚實的木板，實在顯得沒有什麼威力。
不過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卻足以令最為勇敢的人不由自主地顫抖。
不過，那準備在手中的聚能刃，絲毫沒有派上作用，緩慢之中發射出來的彈丸，根本就沒有任何準頭。
唯一需要擔心的是拍來的海浪，不過，待在一艘體積大得多的商船旁邊，海浪拍擊的力量，顯得小了許多。
「只可惜最後還是沒有逃過他們的包圍，他們的船是空的，比我們快那麼一點。」
甚至就連一旁當作是桌子的翻板也一模一樣，而此刻那些豐盛的食物、精緻的點心，正是放置在這張簡易而又牢固的桌子上面。
正如系密特預料的那樣，聽到這個消息，長桌前的每一個人都猛地坐直了身體。
飛濺而起的浪花和水珠，迎面衝來的海水，全部被那層柔軟的水獺皮的軟墊給阻擋在外邊。
緊接著，那氣勢洶洶筆直而來的海盜快船的船頭，綻放出一道灼眼的白光，光球看上去並不是很大，僅僅只能夠籠罩住船首像。
草坪旁邊放置著一張長桌和幾把藤椅，在長桌的一頭放置著一些精美的酒具，一瓶看不出什麼牌子的白葡萄酒塞在冰桶裏面。
輕輕抖開沙漠之行弄到手的一份地圖，這份地圖並不是非常精細，不過系密特在意的並非是地圖的精細程度，而是那些沙漠子民用來定位的座標。
突然間，原本一望無際的海面，在海天相交的地方，顯露出一道朦朧黯淡的霧氣。
顯然他對於這個消息最感到關心，畢竟對於他來說，教廷是遠要比丹摩爾王室更加值得注意的可怕對手。
「我想知道如何進入這片海域。」
看著那金光閃閃，好像是用黃銅建造而成的小艇，這位長年在海上航行的船主，心裏如何能夠平靜？
「既然你們也要進入暴風海，我們正好一起同行，不過最好將這艘小艇拉上去。」系密特點了點頭說道。
「風暴馬上就要消失了？」系密特問道。
「如果京城之中一下子出現了二十幾位降神者的話，是否足以令教宗的權威一下子變得蕩然無存？」系密特淡然地說道。
雖然此時此刻已然是深秋，但是對於這裏，對於這片南方的海域來說，一切仍舊顯得鬱鬱蔥蔥，欣欣向榮。
「我以為你們已經知道了呢。」
另一個令他打消繼續進入的念頭的原因是，系密特看到颶風的深處時而閃亮起一道瞬息即逝的藍光，而伴隨著藍光而來的，便是沉悶的轟鳴聲。
感受到系密特有些不耐煩，那位船主立刻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您用不著擔心，我們同樣也要進暴風海，不過還得等一會兒，這座暴風
不過和主島比起來，薩摩島顯得陡峭許多，四周到處是壁立的懸崖，更有那無數礁石圍攏著，整座島嶼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饅頭。
他更無從知曉，被高高拋起的小艇再一次落到海面上的時候，可怕的撞擊力是否會令船體變形。
四周到處是懸崖峭壁，雖然也有一些地勢較緩的所在，不過圍繞在周圍的那些礁石，令任何一艘船隻不敢靠近，除了這片懸崖，其他的地方都是平坦的沙灘。
這下子，不管是受到攻擊，還是完好無損的海盜船，全像是炸鍋了一般，只見那些海盜們放救生艇的忙著放救生艇，直接跳進海里的更是大多數。
頂著瓢潑大雨，系密特繼續往前，往更為陰森的颶風深處行去。
顯然是因為水深的問題，所有的戰艦全都只能夠停留在島外的海面之上，那如同梭子魚一般來回遊盪的划艇，滿載著戰艦上的官兵。
天空仍舊顯得陰沉，不過或許是因為黃昏的原因，在這片陰沉之中帶著一絲黯淡的紅色。
令系密特想像不到的是，後院居然是一塊草坪，不過轉念想來，在這片布滿了各種各樣的植物，到處都是奇景的地方，一塊普普通通的草坪，反倒是非常難得的點綴。
自己的小艇如此靠近風暴沒有什麼大問題，而那艘快船卻十有八九做不到。
模仿原本就是小孩的本能，雖然系密特已然算是成熟的大人，不過他此刻的年紀，畢竟是人一生之中最充滿好奇的時刻。
將「懲罰之雷」換成聚能刃，系密特同樣也不希望被這些彈丸擊中。
就在他駕馭著小艇和大大小小的漩渦進行較量的時候，遠處突然間出現了一艘船的陰影。
不過，這些如同沒頭蒼蠅一般的海盜船隻，要是互相之間稍稍一碰，上面一半船身，立刻會和下面一半船身分離開來。
系密特將腦袋縮了回來，他看了一眼鑲嵌在船沿邊上的羅盤。
剛才這艘小艇飛馳電掣的速度，他親眼所見，更何況這艘小艇一沒有船槳，二看不到風帆，掉頭轉彎，根本就沒有任何遲疑和笨拙的感覺。
在系密特原本的想像之中，暴風海確實是一片危險的海洋，這裏應該以經常產生巨大的風暴而著稱。
崔特的話，令系密特感到一絲訝異，他微微愣了一下，說道：「謝謝閣下的好意，不過這次旅行的收穫，已然令我能夠從任何束縛之中解脫出來。」
很顯然，眼前這個東西，同樣也是那些自由軍建造的武器，這位船長甚至猜想，之所以建造這種小艇，或許就是為了在風暴籠罩期間，能夠自由出入暴風海而建造。
「很高興你能夠來，這裏的所有人，都焦急地等候著你來揭開謎底。」
但是，眼前的景象卻大大出乎系密特的預料。
這艘船的船主圍繞著碼頭的周邊轉了兩圈，看到實在沒有進入的位置，不得不訕訕離開。
如果是在當初自己還沒有走上沙漠之旅的時候，或許這樣的眼神能夠令自己懾服，不過此刻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
「說說看，這次旅行你所擁有的收穫，我猜想這一次國王陛下肯定給予了你晉陞。」旁邊的菲廖斯大魔法師，顯然感到這個話題太過敏感，立刻轉了個方向。
朝著窗外面看了一眼，那個水手說道：「還有半個小時吧，雖然現在也可以進去，不過那得冒很大的風險，船長原本就是打算趁現在這個時候冒險闖入暴風海，後面的海盜想必得好好考慮一番，是否願意和我們一樣拚命。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比我高的人多得是，甚至連他們自己也未必擺脫得了加諸在他們身上的束縛，最好的例子，便是你所熟悉的聖堂。」崔特鄭重其事地說道。
那些裝滿了貨物的小艇甚至令系密特感到擔憂，每一艘小艇的船舷都頂多離開海面一寸左右，好像稍稍一晃就會沉到海里一般。
看到系密特的模樣，那位自由軍首領同樣微微一愣，他疑惑地看了系密特一眼，從系密特那坦然的神情之中，他彷彿發現了什麼。
在赫布恩看來，這聲勢驚人卻沒有什麼威力的攻擊，倒是用來對付船帆的好手段，只見轉眼間，那艘快船的船帆，已然變成了絲絲縷縷星星點點的破布條。
不過轉念間，系密特又想到自己的那艘小艇，那艘小艇，幾乎能夠在任何水道通行，倒是用不著太過擔心那些暗礁和漩渦。
在島嶼的最頂端可以看到一排紅色的屋頂，那高低起伏的屋頂充滿著一種濃郁的南方味道。
用力地蹬踏著金屬曲軸，駕馭著那艘如同箭矢一般飛馳的小艇，系密特繞著那龐大的颶風搜索著，他小心翼翼地試圖儘可能地靠近颶風。
輕輕摸了摸那罩著銅網的進水口，再摸了摸小艇底部那扁扁的、裏面裝著一排細密小舵的出水口，那位老者彷彿已然捕捉到了其中的奧妙，臉上顯露出異常得意的神情。
聽到這番話，系密特又是一陣沉默，他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那些逃亡者，那些在逃亡的路上變得貪婪的暴徒，現在想來，或許那些逃亡者之中的大部分都是暴徒，絕望和痛苦令他們變得貪婪。
「為什麼不來點讓人胃口大開的前點，現在離開晚餐時間已然不遠。」系密特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去說道。
羅盤之上，那原本永遠指向南北方向的指標，此刻激烈地抖動著。
這層水獺皮的軟墊，是唯一一件系密特讓別人來製作的重要物品，上一次出海的經歷，讓他懂得了不少東西。
「小傢伙，別那樣自信，我也曾經以為自己不會受到任何束縛，這樣的自信，顯然是建立在對自己的地位太過高估的原因。
從放置在桌子上面的地圖和繪圖工具，以及翻倒在一旁的床板看來，這裏既是船長的辦公室，也是卧室。
「不是諸神的力量，而是你、我，和菲廖斯大魔法師最為熟悉的魔法的力量，此刻有三萬之眾的咒法師，正趕往拜爾克，他們就是沙漠子民的援軍。」系密特說道。
正因為如此，大多數時間衣服和褲子總是濕漉漉的，而被海水打濕的衣物很難晾乾，所以這一次，系密特乾脆讓皮匠把小艇唯一留下的空隙，用水獺皮的軟墊包裹起來，就連面孔的部位也鑲嵌著一塊厚實的玻璃。
雖然藏身
系密特感到自己好像只有這樣進行解釋，不過他並不打算放過這些海盜船。
一邊想著將來對付魔族泰坦的景象，系密特一邊駕馭這小艇，從那些海盜船旁邊一掠而過。
這同樣也令他有所懷疑，如果目標換成是那些泰坦，是否也會同樣如此？
系密特甚至在腦子裡面勾畫了一幅景象，他駕著自己的小艇，在狂風巨浪之中劈開一條通道，艱難的前進著。
小艇激烈地顫抖著，時不時就是一陣亂風，值得慶幸的是，那狂亂的風畢竟還比不上系密特用力蹬踩而向後激射的海水的力量，小艇仍舊維持原來的航線，並沒有隨著狂風像四周的那些海水一樣打起漩渦。
為什麼這些海盜就想不到放下武器掛起白旗乖乖投降，難道是因為自己僅僅只有一艘小艇，以至於令他們感到沒有必要對一艘小艇投降？
「還沒呢。」
「那麼你現在身分算是什麼？丹摩爾方面教會的教宗？」那位自由軍首領問道，他非常關心這件事情。
或許在這片颶風圍攏的某個地方，有一個能夠進入的缺口也說不定。
突然間，一陣歡呼聲從船艙外響起，系密特連忙從窗口探出了一根觸角。
這裡有無數漩渦，大的可以輕而易舉吞沒系密特所看到過的任何一艘戰艦，那些小的之中，也有許多足以將這艘小艇徹底吸入進去。
無論為了什麼原因，他都要將這件事情搞一個水落石出。
「菲廖斯大魔法師，您的那位朋友是否也在這裏？」系密特問道。
而此刻他們正沿著一條走廊，往應該是後院的地方走去。
系密特可以確信，那片霧氣瀰漫的所在，正是他尋找的目標。
很顯然船又被擊中了，很顯然接下去的攻擊只可能越來越準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我們雖然稱不上將這裏的每一寸土地都翻找了一遍，但是如此巨大的目標，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沒有發現。」
這令他感到大惑不解，那艘船是一艘並不很大的雙桅遠洋快船，雖然是海洋上最為優秀的商船之一，不過卻絕對不能夠和自己的小艇相比。
看著那陰森恐怖的景象，看著那一望無際似乎根本就沒有邊界的巨牆，系密特突然感到無比困惑起來。
系密特立刻否定了這個可能，他的腦子裡面立刻跳出了另外一個念頭。
遠處的海面正如剛才那個水手所說的那樣，仍舊布滿了一個又一個漩渦。
菲廖斯大魔法師憂心忡忡地說道。
而此刻那些水手們正小心翼翼地往下放著舢板，這艘船上有六艘划艇，這件事情原本令系密特感到有些疑惑，在他看來船上根本就沒有那麼多人，一旦遇險只要一艘小艇就足以將所有人都裝上。
系密特自己也沒有想到，他的聚能刃竟然如此之快，他飛掠而過劃出的一刀，僅僅令船舵掉落到了海里，而海盜船本身卻彷彿絲毫無損。
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艘快船的影子顯露在系密特的眼前。
不過，他的精心設計，最終證明是完全有效的，任憑狂風席捲亂流涌動，小艇也僅僅只是劇烈搖晃。
隨著船隻繼續前進，越來越多的船隻出現在海面之上。
看到一切都收拾妥當，系密特掉轉船頭朝著那艘商船駛去。
這樣的分裂，以及其後肯定會發生的對立，毫無疑問會對這個世界產生難以想像的影響。
「那是因為我的手裡掌握著令人忌憚的力量，另一個原因，是我已然懂得，如何令束縛轉變成為雙方都能夠接受的妥協。」崔特緩緩搖著頭說道。
「當然，這些通道僅僅只為對熟悉這裏的人所知，不知道真正航道的船隻，肯定會葬身於這片危機四伏的海域。
又是一聲轟響，這一次白色的光芒在船甲板上閃亮，卻看不到任何的損傷，不過非常明顯那艘快船已然失去了控制。
跟在菲廖斯大魔法師的身後，系密特走進了這座行宮，海盜王的行宮確實是按照南部風味建造而成。
事實上，系密特更信任他的那些觸角，他的觸角可以升到二、三十米的高度，可以看清很遠距離上面的東西。
這時候，他們終於看清，一艘奇怪的金光閃閃的小艇，從暴風海裏面鑽出來，這艘小艇上面不知道放著一堆什麼玩意兒，看上去黑乎乎，甚至還可以看到微微在扭動。
系密特看著那位船主掉轉船頭，朝著另一頭的沙灘駛去，這片陸地，東側顯得微微高聳。
樣子看上去好像兇險萬分，不過系密特倒是很清楚，小艇裏面連一滴水都沒有滲漏進來。
不過相對於這裏的船隻數量，這座碼頭顯得小了一些，碼頭兩邊早已經停滿了船。
他絕對沒有想到，暴風海居然是一塊被巨大的、從未見過的颶風，緊緊包裹住的區域。
現在看來一切都晚了，還有至少一個小時，這該死的風暴才會暫時停息，那危險的通道才會顯露出來，不過他和他的船隻，肯定支撐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但是他們倆無論如何都不知道，這種不同到底在哪裡？
在他們的身後停著一輛馬車，這令系密特感到有些驚訝，不過一想到那些貴族的派頭，系密特又感到釋然起來。
系密特絕對想像不到，暴風海裏面居然如此繁忙，他曾經繞著暴風海尋找進入的道路，所以知道這片海域非常廣闊，甚至有三分之一個蒙森特那樣大，但是他卻絕對想像不到，裏面竟然是這樣一番景象。
「閣下是否願意到船上休息，雖然我們沒有什麼好東西，不過點心和飲料還是有一些的，您可以嘗嘗克拉倫的乳酪，也可以試試潘頓的蜂糕。」
黃昏的陽光將美麗的金紅色光芒灑落在這片沙地之上，令沙灘上就彷彿鋪了一層黃金一般漂亮。
棧橋是用粗壯的木板和亂七八糟的石塊搭建起來的，就像一道從懸崖上延伸出來的堤壩，看上去至少有一公里長。
避開一個較大的漩渦，系密特掉轉了船頭，狂亂的風和無數漩渦組成的亂流，給他帶來了許多麻煩。
赫布恩已然徹底絕望了，他透過艙門，看到那越來越靠近的海盜船，他為自己的太過託大而感到後悔，竟然以為暴風海駐紮有丹摩爾海軍的龐大艦隊，那些被打散的海盜不敢出現在周圍。
雖然這些中型投石機能夠投擲出來的實心彈丸，即便命中那雙層的厚實銅皮，也未必能夠給自己的小艇造成什麼樣的傷害，不過，系密特甚至不希望看到自己心愛的小艇上面出現一個凹陷。
六顆火球轉眼間鑽進了風暴之中，瀰漫的雨霧令它們迅速變得黯然失色，狂亂的風，令它們完全不遵照原來的飛行方向，其中的一顆火球被越卷越高。
一腳踢開他的床板，露出了床板底下那些茶杯粗細的箭矢。
剛才的攻擊足以令他發現，「懲罰之雷」用來對付成群的敵人，或者是那些飛翔在高空之中的敵人非常有效，但是用來對付這種體積龐大的目標，顯然遠沒有聚能刃來得有效。
那侍奉的水手，顯然帶著濃厚的南方口音：「籠罩在暴風海的颶風，從來就沒有聽說停止過，頂多是在每天的這個時候，變得稍微小一些。
「為什麼他們還攻擊你們？」系密特驚訝地問道。
一片巨大的陸地出現在眼前，這片陸地已然不能夠被稱作為島嶼，無數風帆正游弋在這片陸地四周，在遠處在一片懸崖邊上建造著一座港口。
看著眼前的景象，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起來，他實在難以想像，那些海盜，以及菲廖斯大魔法師的探險隊，是如何進入這片恐怖的颶風之中。
他此刻總算明白，眼前這個男孩為什麼顯得自信而又沉穩，毫無疑問，這個世界上能夠撼動得了他的地位的力量，已然少之又少。
登上薩摩島，這裏看上去就彷彿是一座植物園，登岸的碼頭上早已經等候著兩個熟悉的人。
不過此刻系密特卻已然知道，那位船主為什麼準備了這麼多的小艇，只見小艇被放到海面上之後，水手們忙碌的將船上的貨物往小艇上弔運。
但是眼前的景象，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這怎麼可能？走海路的人總是會擔心遇到海盜，不過這並不妨礙我們從那些海盜身上賺錢，不過我們相信我們的船和船長的技術，這一次是沒有辦法，不能夠將貨物扔掉，要不然，那些海盜們很難追上我們。
「我沒有必要散布這樣的假消息，這隻會對我非常不利，雖然現在我已然用不著在乎這一切。」系密特淡然地說道。
那個老頭微微一愣，他原本已經確定，這艘小艇肯定是從暴風海裏面出來的，沒有想到事實竟然並非如此。
在這些戰艦的上空還緊緊跟隨著十幾架雷鳥，這樣一支艦隊想要對付大型的艦隊或許還難以做到，但是用來對付海盜卻已然綽綽有餘。
系密特感到自己在進入那廣闊無垠的宇宙，看到這個世界的真面目的那一剎那，已然得到了升華，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權勢和威壓，對於他來說都只是枉然。
不長的航道卻偏偏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當系密特回頭望去的時候，剛才激烈戰鬥過的戰場，彷彿仍舊在不遠處的地方。
看了一眼系密特，崔特默默地點了點頭。
「崔特先生一早就出去尋找線索了，我剛剛派人請他回來。」菲廖斯大魔法師回道。
難道那是一艘沒有人駕駛的死亡之船？不過看到船帆逆著風向緩緩轉動，系密特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
朝著小艇裏面張望了一眼，那位老者吩咐水手們，用厚實的帆布將小艇遮蓋了起來，小艇裏面的布置居然如此簡單，確實大大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雖然自己的「懲罰之雷」和炸雷各有所長，不過論威力，仍舊還是炸雷的威力強勁得多。
其中至關緊要的一點，便是用那份並不是非常詳細，但是卻來自於沙漠之旅的地圖，代替他手裡原本就擁有的那份，王室刊印的精細地圖冊，周密的準備，令他沒有再迷失在茫茫無際的海洋之中。
如同一支箭矢一般掠過海面，每當一個巨浪打來，那利劍一般的小艇，便輕而易舉地將海浪撕裂開來。
轉過頭朝著那幾個弩手看了一眼，這位走投無路的船長搖了搖頭，嘆息道：「瞄得准一些，最好能夠掛下它的那兩道風帆，能夠拖一艘船墊底也是一件好事。」
在船艙裏面，系密特享受著最為精心的款待，這是他第三次上船，和那狹小擁擠的內河航運帆船，以及戰艦上面寬敞得甚至還分隔成會議室和卧室的戰艦比起來，這裏顯得大小適中。
看著那慌亂成一團，拚命掉轉船頭的海盜船，系密特只能夠報以一絲冷笑。
系密特說道：「我確實得到了不少收穫，其中有好有壞，有些令我懷疑，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是為了什麼，有的則讓我站在高高的位置上俯視一切，人，社會，乃至這個世界。」
如果不是因為這張地圖的比例實在太大，以致於根本就找不到瑟恩思的位置，他根本就不會迷路……
難道是菲廖斯大魔法師，或者自由軍首領崔特，施展了什麼魔法，暫時令颶風馴服？但是難道那些海盜之中，同樣也存在著實力高超的魔法師？
其中那位自由軍首領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一個，他看著系密特的臉，突然間神情凝重地問道：「這是否就是你在逃亡過程中得到的收穫，是否就是你令那二十幾位諸神降臨人間？」
從暗礁密布的情況看來，也正符合剛才的猜想，這片山脈和延伸到拜爾克附近的奇斯拉特山脈的旁支差不了多少。
那些突出海面的礁石看上去雜亂無章，不過仔細觀瞧，仍舊能夠隱約看出許多礁石的走向連成了一片，就彷彿一座大山頭，很少有孤零零隻存在一個尖峰一樣，海面上總是可以看見蜿蜒起伏，彷彿連成一片的暗礁。
這些危險萬分的暗礁，同樣也是最為明顯的目標，就像是兩座山峰之間總是存在著深深的山谷一樣，緊貼著這些成片暗礁的，便是那隱藏在無數礁石之中的航道。
系密特看到老頭呆愣愣的樣子，提高了嗓門說道。
又是一片火光飛來，這一次攻擊者們顯然換了擁有沉重實心的彈丸，燃燒的火光顯得黯淡了一些，不過那肆虐的狂風，卻對之無可奈何。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重要消息，你們是否想要聽聽？」系密特悠然地問道。
用力蹬踏著曲軸，小艇立刻飛馳起來，那些海盜船上的海盜看到此情此景，其中腦子較為靈活之輩，立刻抱著木桶翻身跳下大海，至於那些腦子不太靈活的傢伙，還四處扳轉投石機，進行最後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