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二集 假面遊戲
第七章 玩具
「能不能告訴我，具體要我們做些什麼？我需要知道合作的內容，以便撰寫報告，向上面彙報合作的規模……」赫爾頓了一頓，將臉湊到雅茜的面前說道：「我學的是預算，這方面我是專家。」
「我當然有些不同了，不管怎麼說，我也是管理一個實驗室的負責人……這些事情用不著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訴你吧，你又不是馬丁少尉的手下，有必要管那麼多嗎？」老丘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幫你向上面說一聲。」
他儘可能讓自己顯得是在辦公務，這樣至少能夠讓這位小姐少找他的茬。
當初對付裁判所的時候，他們就發現只有讓蜘蛛魔機保持持續的火力，才能夠達到較佳的效果，要不然，只要稍有停頓，這些行動粗笨的傢伙就會遭到攻擊。
這種容積很小的空間戒指，數量是最多的，因為放不了多少東西，所以只有那些實力並不怎麼樣，沒有什麼地位的低級魔法師會戴它們，沒有想到，貝魯人居然想到了這種辦法來利用這些雞肋一般的空間戒指。
確實和霰彈炮比起來，轉輪機槍更加合適裝在蜘蛛魔機上面，除了轉輪機槍能夠連續發射之外，它們的後座力也要小得多。
「服務？」
「這就不得而知了，或許在亞法大革命之前，皇家魔法學院的魔法師曾經對這些典籍進行過研究，大革命之後，最重要的典籍失落了，再加上當時的情況非常混亂，根本就沒有人有心思去研究那些東西。
能夠抓到這個討厭傢伙的把柄也是好的，當然她也知道，上面的人根本不會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非常不錯的地方，雖然有點吵，不過沒有什麼地方，能夠比這裏更加容易讓我知道，聯合鋼鐵公司需要做些什麼了。」赫爾說道。
「這就是你們需要聯合鋼鐵公司幫忙製造的物品？」赫爾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這些金屬板里有一半是武器，另外一半是各種軍用車輛，他隨手打開了幾個，那些東西的設計非常巧妙，折迭起來的部件，力求將每一分空間都利用到。
「整理資料？」赫爾難以置信地說道：「這好像是圖書管理員的工作。」
就看他鬼鬼祟祟地從口袋掏出一樣東西。
「加入研究小組的人多嗎？」赫爾問道。
「你是這方面的專家嗎？」雅茜走了過來，一把抓住赫爾的領口，她的樣子倒有幾分像流氓，「你算老幾？難道什麼事情都要告訴你？你只要知道和你有關的事情就夠了。」
其它人也散了開去，只有一個骨瘦如柴相貌猥瑣的魔法師走了過來，他壓低了聲音湊到赫爾身邊說道：「菲利普先生，非常榮幸能夠與你合作，剛才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往心裏去，最近這段時間雅茜小姐的心情不太好，巴斯特大師是她的導
「不。」老丘連連搖頭道：「其中五個人就是我所說的毅力超群的人物，只有兩個人真正對此感興趣。如果你能夠成為第三個的話，道克曼侯爵肯定會很高興的。」
「以後還得請你多加關照。」老丘說道，他隨手在四周布設了一道隔絕魔法陣，這樣別人就聽不到他們的談話了。
實驗室有很多種，有的是用來進行各種藥劑試驗的，有的是用來研究魔法陣，而這個實驗室，則是用來測試最後總裝起來的魔機。
「怎麼可能這麼少？不是說待遇相當優厚嗎？」赫爾問道。
眼前這些成果雖然不像他所說的那樣不堪，但是由帝國兩大智者之一的巴斯特為首，聚集了一大堆精英，只研究出了這些，讓人絕對無法相信。
「你損壞重要物品，我會向上面報告的。」雅茜立刻說道。
「這個地方不錯，我以前居然沒有發現。」老丘左看看右看看，然後說道。
「我叫丘，或者你可以像別人那樣叫我老丘，我是這裏的負責人。」那個魔法師伸出了右手說道。
「沒有問題。」老丘拍著胸脯說道：「不過，這個手鐲……」
「這些東西里最有價值的一部分，被埋在了不知道什麼地方，不過皇室和當時的布朗頓貴族的手腳不夠快，還沒有等到他們將所有的東西全都埋下去，布朗頓人就起義了，這批東西也就落到了亞法民選政府的手裡，之後經歷了督政府時期、撥內巴大帝時期，復辟時期，第一共和國、朗貝爾三世時期，這些東西一直就留在布朗頓，直到我們打敗了亞法人，佔領了這裏。」
「對你的辦公桌滿意嗎？」雅茜在一旁問道。
「之前有段時間布朗頓非常混亂，給我這個鐲子的人，他有一個孫女住在拿瑟爾，那個地方是暴亂的中心，三天兩頭就有匪徒闖入進去殺人放火，那個人請求我幫他把孫女弄到雪露特，這個鐲子就是報酬。老頭手裡還有不少好東西呢。」老丘非常興奮地說道。
「難道亞法人就沒有想到研究這些資料嗎？」赫爾問道。
這個房間很吵，因為這裡是實驗室。
這些空間戒指雖然容積很小，不過既然能夠放進一架折迭車，當然也可以用來放別的東西。
甚至他還用充滿狐疑的眼神看著老丘問道：「你是從哪裡得到這東西的？」
「你不是魔法師，所以無法理解這東西的珍貴。」老丘顯得頗為得意地說道。
「我沒有必要撒謊，上面讓亞法人研究那些典籍，也是無可奈何的選擇，所以在研究所建立之初，巴斯特和道克曼侯爵就宣布過，如果有誰對此有興趣，完全可以申請加入研究小組，待遇非常豐厚哦。」老丘解釋道。
「你儘管報告好了，我只是在預估改進這東西
赫爾和他握了握手，對於眼前這個魔法師里的滑頭人物，他頗感興趣，說實話，他看到過各種魔法師，就是沒有見過這樣的。
「至於保密的問題根本用不著擔心，這裏的每一個人，包括你在內，全都經過仔細核查之後才能夠進來，學習的時候更是有專門的教室，那裡四面八方全都有人暗中監視，就算那些亞法人想要傳遞什麼消息出去都不可能做到。」
他操縱過這種機槍，所以多多少少對機槍的性能有些了解，所以立刻就明白，貝魯人的設計很有道理。
「就拿這輛山地拖車來說，它的樣子非常漂亮，折迭起來也夠小，不過真正到了山裡只能夠跑幾公里就徹底散架了。」
赫爾猶豫了一下，他需要權衡利弊，想了好一會兒之後，他作出了決定。
蓋板的正中央有一個紅色按鈕，雅茜輕輕按了一下按鈕，就看到金屬板像是花瓣一般打開了。
「不過到了撥內巴大帝時代，撥內巴大帝征服了半個大陸，又挖掘出不少東西，只是這位大帝南征北戰，對學術研究一直不感興趣，所以也沒有召集人進行研究整理，他被打敗之後，這些東西徹底被人遺忘了。」老丘說道。
很快幾輛蓋著布的推車，從旁邊的房間裏面推了出來。
「可以理解。」赫爾連連點頭道。
「不僅是製造。」雅茜冷冷地說道：「如果只是製造的話，隨意找一個兵工廠就可以了，之所以需要你們，是因為這些東西都不夠完善。
「用不著這樣一本正經吧。」老丘咧嘴說道：「沒有必要盯著我像盯著個賊似的，這東西是我從一個受保護的老頭那裡弄來的。」
雖然這台貝魯版的蜘蛛魔機非常粗糙，但是有一樣東西，讓赫爾非常感興趣，這架魔機上面安著一挺轉輪機槍。
「這可和剛才那些不同，它是真正的空間儲納器具，但最珍貴的是，就算一個普通人也可以使用它，要知道，這種東西的製作方法早已經失傳了，所以市面上根本見不到，按照我的估價，至少可以賣二十萬馬克，像這一類的東西，我還有一些。」
這些貝魯人對於軍事和軍事技術的敏感，確實不是其它國家的人能夠比擬。
女空騎士退開了一步，然後用不以為然地口吻說道：「好吧，專家先生，就讓我帶你參觀一下這裏。」
「這不歸我管，你如果想要知道答案的話，可以去問馬丁，他是這裏負責安全的主管，我想，他會讓聯合鋼鐵的工程師到這裏來，畢竟只有你一個……人，根本就沒有用處，我看過你的簡歷，你沒有學過工業或者機械，在這方面完全是一個外行。」雅茜說道。
「一開始的時候有將近兩百人報名，我也是其中的一個，我就是衝著優厚的待
不過老丘並不知道，他拍了拍赫爾的肩膀說道：「你來這裏算是來對了，這裏最多的就是這方面的專家，可惜全都是亞法人，不過你如果對這感興趣的話，可以從他們那裡學，他們不敢不教。」
「雖然我是外行，卻也看得出來，你們用了太多的活動結構，這些東西遠不如用鉚釘固定來得堅固。」赫爾說著用力拍了一下，那輛車立刻就變形了。
「我對歷史比較感興趣，更別說神秘的史前文明。可惜在大學裏面，和我有差不多愛好的人不多，甚至研究這方面的專家教授都很少，就算有也只是兼任而已。」赫爾顯得有些失落地說道，當然這些都是裝出來的。
赫爾像是畏懼一般退開了一些，真正的布倫斯·馮·菲利普絕對不可能拿出二十萬馬克，他連連搖手說道：「我可沒有錢買下這件東西。」
赫爾想都沒想立刻拒絕，別說他沒有必要干這種危險且容易露出馬腳的事情，單單考慮到這可能是一個陷阱，就足以讓他小心謹慎。
「不是普通的數據啦——」老丘拉長了聲音說道：「你知不知道，亞法大革命的時候，布朗頓是最後一個造反的地方，傳說亞法皇室曾經把一大批金銀珠寶和珍貴藝術品，連同皇家魔法學院在世界各地的史前文明遺址發掘出來的珍本典籍，全都運到了這裏。
連陽光都照不到這裏，所以這個角落顯得非常幽暗，而且旁邊堆著很多東西，赫爾坐在裏面的話，從外面幾乎看不到他。
他為自己做了一筆好買賣而感到得意，就算是魔法師，易雷色人追逐利益的性格仍舊表現得清清楚楚。
所以赫爾可以肯定，在這些小玩意兒的背後，肯定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研究項目，原本他猜測可能是天使之翼的研究，但是不死之王卻非常肯定地告訴他，他沒有感應到一絲和天使之翼有關的東西。
「我可以帶聯合鋼鐵公司的工程師到這裏來嗎？」赫爾問道。
「敲詐？那太難聽了，我是通過提供服務收取相應的報酬。」老丘嚷嚷道。
幾乎所有的貝魯人對涉及機密的問題總是守口如瓶，不過老丘是個例外，事實上直到赫爾和這個傢伙混熟了之後才知道，老丘擁有易雷色人的血統。
「你剛才說，我如果對史前文明感興趣的話，可以向他們學習。他們的保密級別難道不是很高嗎？」赫爾問道。
這絕對是一個隱秘的所在，更是一個容易令人遺忘的地方。不過這裏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稍微」安靜一些，不像外面那樣嘈雜。
按照老丘所說，那段日子，他正好在前往
「帝國上層讓巴斯特研究這些典籍？」赫爾問道：「巴斯特對史前文明有研究嗎？我記得在大學的時候，每當聽說什麼地方挖出了史前文明遺址，前往研究的全都是一些專家學者，很少有魔法師。」
「你幫我向主管的人提一下。」赫爾說道。
那是一個手鐲，一個他曾經看到過，甚至用過的手鐲。
說著雅茜一把將赫爾推到一邊，怒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這確實是實話，當然他同樣也知道，眼前這位小姐多多少少有點整他的意思。
雅茜掀開一張蓋布，底下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塊金屬板，金屬板只有普通的書本大小，很薄，厚度連一厘米都不到。
果然聽到這番話，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顯得很不舒服。
她的語氣里多多少少帶著一絲輕蔑，因為簡歷上所附有的大學各科目的成績，實在有些令她不屑一顧，真正的菲利普是個理科白痴，數學、物理和化學之類的科目只是剛剛及格，在貝魯，這絕對是會遭到鄙視的。
靠得這麼近，他才注意到金屬板的正面寫著名稱。比如短管轉輪機槍、輕曲射炮、山地拖車、彈藥運輸車。
聽到這番話，赫爾的心裏頗有些內疚，他從霍布斯教授那裡得到過不少幫助，沒有想到，當教授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居然不在。
「你知道的挺多的嘛。」老丘驚嘆道。
一張擺在角落裡的桌子，一把靠背椅子，這就是他辦公的地方。
「非常精巧，就和那些玩具一樣，這是你暗中留下的？」赫爾假裝外行，毫無見識地說道。
老丘隨手一拉，把手鐲拉得很大，那通往異空間的入口立刻打開了，對於一個真正魔法師來說，甚至用不著像霍布斯教授那樣念誦咒語，就可以打開這枚空間鐲子。
當赫爾看清老丘手裡拿著的東西，他的瞳孔猛地一陣收縮。
赫爾用手抓住一開始打開的那輛小車搖了搖，果然這東西很鬆動。
赫爾掀開了其它的蓋布，果然這些小車上堆著的，都是大大小小的金屬板。
「坐著聊怎麼樣？」赫爾發出邀請。
老丘毫不在意地說道：「我只是想請你幫我物色買家，只有像您這類人認識的朋友，才有如此雄厚的經濟實力，您可以幫我問問您的親朋好友，看看他們對此有沒有興趣。」
赫爾一眼就看出這是什麼了，那塊金屬板上肯定鑲嵌著一枚空間戒指一類的東西，而且那通往異空間的入口始終打開著，折迭車合攏的時候正好可以塞進這個狹小的空間。
「交給我吧。」赫爾隨口說道：「不就是二十萬馬克嗎？我幫你賣掉它。」
赫爾這時才發現，這個角落自成一體，就像是一個獨立的小房間，雖然陰暗了一些，四周也挺凌亂，不過對於想要偷懶，幹活的時候打個瞌睡的人來說，確實不錯。
老丘朝著四下看了看
說著他轉過身，敲了敲旁邊的那台蜘蛛魔機說道：「這些東西倒是不錯，你們應該多花點心思在這種武器上面，這裏的保密程度如此高，沒有想到研究的是這些毫無意義的東西，我看不出這些華而不實的道具，對提高帝國的實力，會有什麼貢獻。」
「我們被扔到這裏，只是作些整理工作，本來還有一個課題，那就是研究一下魔鬼山脈為什麼有那麼多魔獸，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所以研究變成了合作，你剛才看到的那些東西，就是魔鬼山脈里的那位扔給我們的一些垃圾，當然也不能把他們給的東西全都歸於垃圾一類，裏面也有好東西。」
這個手鐲是霍布斯教授的，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手鐲，而是一個容積並不大的空間鐲子，不過它真正的價值在於，這個鐲子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夠使用，這東西出自古代精靈一族的能工巧匠之手，可惜製造方法早已失傳，就連不死之王都不能破解其中的奧妙。
確定四下無人，老丘又加了一層隔絕魔法，然後才說道：「這事原本不該你知道，我現在告訴你，你別往外宣揚，這裏最重要的其實不是研究什麼東西，被扔到這裏來的人……包括巴斯特在內，都是不受上頭喜歡的人物。
說著她打了個響指，遠處正在試驗蜘蛛魔機的那幫穿著白大褂的試驗人員，立刻停下了手裡的工作。
「受保護？是個大人物嗎？」赫爾裝傻道。
這番話很傷人，不過赫爾並不是為了讓自己感到心情舒暢才這樣作，他想要知道，這裏真正在研究的到底是什麼。
赫爾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指著老丘手裡的鐲子問道：「這就是你從那些亞法專家敲詐來的？」
頓時底下如同變魔術一般，冒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金屬物，這東西絕對是用許多零件裝配起來的。這個奇怪的金屬方塊一冒出來，立刻伸展開來，轉眼間變成了一輛樣子古怪的車。
另一個可以肯定的是，巴斯特也沒有在研究生命傳送和大預言術，不死之王最精通的就是空間魔法，如果有空間傳送的跡象，肯定瞞不過他，至於大預言術，任何一個死靈魔法師對這東西都非常敏感，別說不死之王了，如果這裏研究的是大預言術，赫爾本人就能夠感知到。
老丘倒也不客氣，從旁邊拉過一把椅子來，在那個隱秘的角落之中坐了下來。
眼前就有一台魔機正在進行測試，這東西顯然是蜘蛛魔機的貝魯翻版，儘管它的速度和靈活性，都遠不能和正版的蜘蛛魔機相比，不過它發動起來之後，那叮叮噹噹的聲音，絲毫不比正版的蜘蛛魔機遜色。
「那七個人全都對此感興趣？」赫爾問道。
「如果算上你的話，只有七個人，你滿意了嗎？」老丘撇了撇嘴說道。
「那麼這個手鐲呢？」赫爾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