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七集 海盜船長
第八章 黑大陸戰略
赫爾想了想，也不由得點了點頭。
除了二十個死亡龍法師，齒輪這一次還帶來了不少死靈自走炮。這並不是純粹的亡靈魔仆，而是亡靈魔法機械體，它的核心部位，就是當初技師製造的蜘蛛魔機，只是把蜘蛛魔機上的兩門小口徑霰彈炮，換成了七十五毫米口徑的行營炮。
雖然他的命令顯得很不專業，不過海盜們還是按照他的命令做了，畢竟沒有人願意待在炮彈打得到的地方當靶子。
赫爾腦筋一動，有了辦法：「如果我們攔截過往的商船，他們會怎麼辦？」赫爾問道。
「沒有想到你和克力特曼在這件事上，費了那麼多心思。」赫爾嘆道。
隨意找了二十具飛龍王的骨骸，赫爾用一個晚上的時間，製作了二十個死亡龍法師，死亡龍法師雖然是高級亡靈魔仆，卻屬於高級亡靈魔仆里的大路貨，唯一的用處，就是可以釋放事先設定好的魔法，之所以說他高級，是因為死亡龍法師可以設定高級亡靈魔法。
不過他恐怕是最謹慎的海盜，在船隊離要塞至少還有五海里就停下來了。因為他聽說過，直貝羅要塞擁有兩門世上口徑最大的要塞炮，這兩門要塞炮的射程是四海里。
「誰會嫌錢多呢？」齒輪並不在意：「何況德布雷頓擋住的是一條黃金財路。」
赫爾暗中決定，回去之後一定要打造一艘快艇，速度要比貝魯人的那艘戰艦還快。火炮只裝轉輪快炮，那種大口徑的火炮一門都不裝，豐饒角海戰帶給他的經驗是，火炮一點用處都沒有，海戰的勝負靠的是空騎。
「還記得那位克羅索先生嗎？你讓我想辦法調查他，結果還真的通過他查出了很多事情。克羅索和另外一個叫西撒的人，是裁判所里年輕一代最有影響力的兩個人，當初的刺殺行動，好像就是克羅索的手下乾的。
「非常好。」齒輪讚揚了一句：「不過你還忘了，開鑿運河需要花費大量的資金，德布雷頓雖然富有，但是這多多少少會給他們的財政增加一些困難，而且這一次豐饒角海戰之後，德布雷頓的海軍也肯定要增加大量的預算，這些預算用來幹什麼呢？」
「只是運氣好罷了，那邊就兩門炮可以打到這裏，而且發射一發炮彈需要五分鐘時間。」那個海盜並不在意地說道。
這裏絕對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海上通道，遠遠看去，只見無數風帆擠在這塊並不大的地方。海峽中間有兩艘德布雷頓的驅逐艦駛來駛去，像是在巡邏，時而會把經過的商船扣留下來。
「我一直沒有機會問你，這一次你和夏隆為什麼這樣幫貝魯人的忙？應該不會是為了我的面子吧。」赫爾現在總算有時間問個明白了。
這封急報讓赫爾直翻白眼，不管怎麼看，這都像是一個瘋子制訂出來的計劃。
「但是現在……他們偏偏惹怒了豐饒角的土著，再加上貝魯人在背後搗亂，今後的
赫爾感到鬱悶，不過他仍要知道其他人如何打算。
「一開始我們並沒有在意，直到德布雷頓派了一個人過來，才知道這是他們故意針對我們乾的，為的是逼我們替他們做事，當然，他們真正看中的，還是魔鬼山脈的力量。」
齒輪笑了笑：「別把自己看得像是黑幫中人一樣，說實話，我們這些人里有哪個像真正的黑幫成員？再說你就算搞出一個像血仇那樣的超級黑幫，你走的路也不會和黑幫一樣，遲早有一天，你會和魔鬼山脈裏面的那位一樣。」
「就算他們有這個精力，這一次我們所展示的實力，也應該讓他們不敢在短時間內輕舉妄動。」
現在他得到的命令不再是拖住增援的艦隊，而是看上去非常荒唐的騷擾直貝羅要塞。
白等了三天，赫爾第一個反應是，德布雷頓的艦隊從外海繞過去了。
齒輪的話確實沒錯，他們確實是在替各自打拚，這一次的收穫，他們至少可以占其中的百分之十，這是當初約定好的。
「所以我們要幫著貝魯人對付德布雷頓人？」赫爾輕嘆了一聲。
赫爾思索了片刻，不太肯定地說道：「或許會議德布雷頓人把這條運河建成，不管怎麼說，運河都是在陸地上，想要控制運河，依靠的應該是陸軍，德布雷頓的海軍很強，但是陸軍卻比不上貝魯。土耳其和貝魯不是盟國嗎？借道土耳其，貝魯的軍隊應該可以很容易地佔領這條運河。」
這邊船隊調頭躲避，那邊要塞炮仍舊不緊不慢地放著，差不多是五分鐘放一炮。
「你們是怎麼計劃的？」赫爾問道。
做了這麼多努力，最終居然沒有遇上德布雷頓人的增援艦隊，也難怪赫爾會感到鬱悶了。
這下子他有些傻了，為了對付德布雷頓的增援艦隊，他做了很多準備，甚至花了一天時間，把所有的技能都整理了一下。
如果挑戰天階失敗，代價僅僅是死亡的話，他或許還有膽量嘗試一下，但是從高德的一本筆記當中發現，挑戰天階會碰到各種不可知的情況，有的時候一旦失敗，結果遠比死亡要凄慘得多。
齒輪帶來的死靈自走炮，總共有六門，全都被赫爾扔進了不滅王座里。
幾千年來只有一個高德挑戰成功，連凱斯度那樣的天才之中的天才都失敗了，更何況是他。
「我看不出，這對我們有什麼好處。」赫爾說道。
「挑戰天階？」赫爾大叫起來，他不以為然地連連搖頭：「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擁有那樣的實力！」
齒輪知道赫爾肯定不會明白，乾脆說得更清楚一些。
那個資深海盜的話，把赫爾唬得一愣一愣的。
這兩年時間，齒
他越來越感到世事的無奈，當初他們和貝魯人是無法化解的仇敵，貝魯人是侵略者，貝魯人給他們帶來了無盡的苦難，但是現在……
行營炮需要計算彈道，技師一時之間還沒有解決如何用機械製造出智慧體來，所以只好把火炮製造成亡靈魔仆一類的東西。
「給所有的船發信號，做好戰鬥準備，等我再發信號的時候，就把骷髏旗升起來。」赫爾命令道。
赫爾陰沉著臉坐在那裡，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怎麼替自己報仇。
「夏隆佔了布朗頓整整一個省，難道他還嫌不夠？」赫爾笑了。
「我沿著這條線索查了下去，最終發現了一個非常有趣的人，他叫米凱西恩，馮，柯羅，這個人是個間諜，還是一個多面間諜，他同時替德布雷頓、貝魯、亞法和教廷國工作，他和西撒關係密切，還是那位威廉王子的密友，就是他充當中間人的角色。」齒輪說道。
讓他更鬱悶的是，剛剛回到那個小漁村，總參謀部的急報就到了。
此刻的他確實有幾分海盜船長的味道。
赫爾這一次就打算這麼干，材料他從來都不缺，魔鬼山脈里有的是各種珍貴的材料，就算山裡不出產的材料，也可以用東西和貝魯人換。
「這難道也是在嚇唬我們？」赫爾問道。
「聽說過蘇伊士運河計劃嗎？」齒輪問道。
看了一眼那封急報，赫爾總算明白原因出在哪了。
將兩種身分可能遇到的戰鬥仔細推測了一番，他最終決定，只有在化身為黑色熾天使的時候，才使用虛影，畢竟黑色熾天使遭遇到危機的可能性，要大得多，用了虛影就不能夠施展魔法，對敵只能夠依靠魔絲，或許還可以學一些念力攻擊方式。
齒輪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只得解釋道：「一個世紀以前，一個叫勒賽普的亞法水利學家，提出在蘇伊士地峽開鑿一條運河，將系斯騰海和南大洋直接連通起來，這樣從這裏到達遠東，就用不著千里迢迢地繞過豐饒角，航程至少縮短三分之一。
話音剛落，又是一顆炮彈打了過來，這一次炮彈離赫爾的旗艦隻有十幾米，炮彈落水濺起的水花，甚至隨風飄到了赫爾的臉上。
赫爾看了齒輪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我們的船對他們沒什麼威脅，當然艦隊用不著出動，您會用人炮打蚊子嗎？」那個經驗豐富的海盜說道：「再說，我們的船全都是快船，他們未必追得上我們，與其徒勞無功，還不如放兩炮，讓我們不敢靠近。」
「他們的手法確實非常隱蔽，是通過貝魯情報部門，給潛伏在教廷的間諜下令，然後讓間諜聯絡裁判所對你下手的。」
就拿那三個當初聯手把他擠出密
「那些商船現在為什麼不這樣干？」赫爾問道。
好在他以黑色熾天使的身分出現的時候，人多是以一個人對付一群敵人，所以用得最多的，就是穆恩老頭教給他的那些狩獵技巧，而平時，他的身邊從來不缺乏大群的魔法師，就算是對敵，用的也是魔法師的手段。
平常的時候，他就以魔法師的身分對敵，贊巴耳魔戒的幾種變異之中，除了虛影不能夠使用，其他都可以用。如果要作戰，就儘可能用亡靈魔仆去打仗。
突然間，赫爾聽到齒輪用異常低沉的聲音說道：「我和克力特曼打算五年之後洗手不幹。」
這兩樣東西，他的手裡都有一大堆，他甚至看不上魔鬼山脈里普通魔獸的骨骸，最起碼的材料都是飛龍山上的飛龍王的骨骸。而教廷之行收穫最多的就是強悍靈魂，其中達到狂信者級別的靈魂就有六個，主教級別的靈魂三十多個，聖騎士級別的靈魂將近兩百個。
更可怕的是，生命枯萎可以疊加使用，就算是一條鯨魚，若同時被命中幾個生命枯萎，幾秒鐘后，那條鯨魚也會變成一堆枯骨。
從那個小漁村到直貝羅只有一千公里，以船隊平均十二節的航速，兩天就可以到達。
「您真的打算那樣做？」海盜看著赫爾，然後指了指那兩艘正在巡邏的驅逐艦：「我們如果攔截下商船的話，商船隻要和我們糾纏一會兒，那兩艘驅逐艦就會趕過來，而且別的商船也會幫著他們堵我們的退路。」
他完全可以猜到德布雷頓人為什麼那麼做，他如果真的在那次行動中遇刺身亡的話，數廷肯定要給不死之王一個交代，而不死之王也不可能置身事外，那正三大行省最亂的時候，魔鬼山脈和數廷一南一北，完全可以給貝魯帝國製造很大的麻煩。
鬱悶，赫爾非常鬱悶。
兩種戰鬥風格截然不同。
「要塞里的艦隊為什麼不出來？」赫爾疑惑不解地問道。
這讓赫爾感到愕然，不過很快他又恢復了平靜，齒輪的話並沒有出乎他的預料。
赫爾爬到桅杆上，拿著望遠鏡看了半個小時，被扣下的大多是不掛國旗或者掛著一些三等小國國旗的船。而懸挂亞法、貝魯或者教廷旗幟的船，基本不會被攔截下來。
「你知不知道整個世界黃金交易的中心，就是德布雷頓的首都蘭頓，世界上黃金出產最多的三個地方——新大陸、黃金海岸和天竺都在德布雷頓人的手裡，他們控制著大部分黃金買賣。
他已經看到至少有六艘懸挂貝魯國旗的船，大搖大擺地駛過海峽，其中的一艘還裝載著火炮，德布雷頓的驅逐艦居然也沒有將船攔截下來檢查。
「可惜考慮到開鑿運河的費用驚人，計劃一直只是計劃，運河
「你應該很清楚，夏隆同樣是做這個的，黃金走私的利潤相當豐厚。以前夏隆沒有什麼名氣，德布雷頓人對他的黃金走私交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一年之前，德布雷頓人突然間把他經營了十幾年的通道給封死了。
死靈系高級魔法里，實用性最強的當然是「生命枯萎」，這個魔法的攻擊距離是一百五十米，距離上來說確實短了一些，不過被生命枯萎鎖定的人，就算逃跑也沒有用處，生命枯萎是持續有效的魔法，中了的人就會迅速衰老，最終死亡。
但是赫爾馬上發現，傳聞並不准確，因為他們剛剛把骷髏旗升到桅杆上，那邊就開炮了。炮彈還遠遠地飛到船隊身後將近一百多米的地方。
「因為沒有必要，我們現在沒有妨礙到任何人，那些商船為什麼要相我們為敵？您難道以為，海盜和商船一見面，肯定要分出個你死我活？現在時代不同了，平常我們出海搶劫的時候，也不是什麼船都劫，我們會看船下手，大多數情況下，我們遇到商船都會井水不犯河水。」
「這是在警告嗎？」赫爾拉過一個海盜問道，那個傢伙在所有的海盜里，算是比較專業的一個。
不過這個速度仍舊讓赫爾感到有些不爽，乘坐過那艘新式戰艦的他，看什麼船都不順眼。
看了一眼炮彈的落點，那個海盜說道：「船長，放心好了，他們只是在嚇唬我們，這樣的距離他們根本打不準。」
聽到齒輪這樣一解釋，赫爾大致明白了，以他對夏隆為人的了解，當然知道那個傢伙是一點虧都不能吃的角色，就算夏隆暫時忍氣吞聲，以後有機會仍舊會設法報復。
「原因有兩個。」齒輪指了指赫爾：「你還記得，當初在教廷國的時候遭遇的那次伏擊嗎？一直以來，我們都以為是貝魯人乾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派勢力想要殺你，直到最近我們才知道，這是德布雷頓人搞的鬼。
「第二個理由是什麼？」赫爾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道。
齒輪忍不住笑了出來：「眾所周知，貝魯和土耳其走得很近，貝魯人租借了土耳其南部的港口，試圖建立一支面對南大洋的艦隊，這支艦隊直接威脅到了德布雷頓的海上安全，所以德布雷頓急須在豐饒角和埃里克建造兩座可以用於補給的軍港。
赫爾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他沒有膽量挑戰天階。
「貝魯人好像也發現了當初的刺殺行動，是德布雷頓人的陰謀，他們不想平白無故地和你結仇，所以試圖搞好關係。除此之外，德布雷頓擋了夏隆財路也是原因之一。」
「造船。」赫爾說道。
「是的，但問題是造什麼樣的船？別忘了貝魯租借了土耳其的港口，那裡只要放一支快速艦隊，德布雷頓人就必須派戰艦為商船護航，護航最合適的是驅逐艦，但是德布雷頓想要保持現在
「特別是越接近天階的後期，失敗的結果就越可怕，因為到了那個階段，就算挑戰失敗，也已經是永恆不滅的存在了，連死都做不到。
按照齒輪的指點，赫爾帶著船隊再一次出發，他的目的地是直貝羅要塞。
「你們是怎麼查到這些的？」赫爾的臉一下子變得陰冷下來。
一直沒有派上過用場的紅公爵，現在總算有事情可做了，二十個死亡龍法師和六門死靈自走炮，都歸他管。
「這也是為了我們自己。」齒輪並不在意。
赫爾連連搖頭，他從來不關心時事，除了當初做間諜的那段時閻，他甚至很少看報紙。
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想法，所以他對即將面對的德布雷頓的主力艦隊，一點都不感到害怕。
對死靈魔法師來說，最需要的材料除了珍獸的屍體之外，就是強悍的靈魂。
「不過安排刺殺行動的是西撒，兩個人還在暗中算計裁判所，裁判所會被如此輕易攻破，也和他們有關。原本兩個人都和貝魯帝國關係密切，但是離開教廷之後，克羅索投向了貝魯人這邊，但是西撒卻令人意外地投向了德布雷頓。
赫爾瞪了那個海盜一眼，下令道：「往後退，往後退，退後一海里。」
「可惜我收不了手。」赫爾嘆道。
德布雷頓人根本就沒有去增援遠征艦隊，兩支主力艦隊，一支前去增援直貝羅要塞，一支駛往亞歷山大港平叛去了。
看到赫爾已經有些明白了，齒輪繼續說道：「陰鑿運河恐怕要好幾年的時間，那些戰艦也不是一兩年可以建造完成，在此期間，德布雷頓的海上力量將會顯得非常吃緊，他們要防範貝魯海軍，要為商船護航，恐怕沒有精力來管我們。
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就等著德布雷頓的艦隊來了，沒有想到三天來，海面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齒輪看了之後，只是笑了笑說道：「不就是騷擾嗎？按照貝魯總參謀部的意思，恐怕也只是要你帶著船，繞著直貝羅要塞轉一圈，如果有可能的話，再打兩發炮彈，不可能真的讓你去進攻要塞或者那支主力艦隊。」
將留守小漁村的齒輪找來，赫爾把那封急報遞了過去。
直貝羅就像是一扇大門，將西大洋和系斯騰海隔開。海峽最窄的地方，只有十四公里，而赫赫有名的直貝羅要塞，就建造在那裡。
畢竟他還想保住黑色熾天使的身分。所以變成黑色熾天使的時候，用來對敵的手段，在其他的時候絕對不能夠顯露出來。
打不過，他逃就是了。
「利益。」齒輪的回答非常簡單。
「你應該試著推測一下，貝魯帝國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齒輪說道。
看到赫爾有些不太明白，他連忙解釋道：「首先是貝魯人給了我們很多好處，從你那裡傳過來的那些條件，只是一部分可以光明正大公開的條件，另外一部分好處，則是暗中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