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十一集 贊巴耳魔戒
第七章 聖城
「這是我剛買的，其實也沒有他們說的那樣貴，這些資料我已經看過了，您也看看吧，說不定會有點用。」侏儒歐文說道。
小艇根本用不著靠上來，裏面的人直接穿越空間傳送到了赫爾乘坐的這艘船上。
赫爾的領域非常特殊，並沒有特定的範圍，不過這難不倒他。
船還沒有靠岸，一艘小艇就駛了過來，這是聖城的緝私艇。
只見他的手裡拿著一疊通行證和一枚徽章，他自己的胸口上同樣戴著一個徽章。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它實在太大了，如果建造在水下的話，單單是輸送氧氣就是一項巨大的工程，而且稍微有一些差錯，就會導致十幾萬人死亡。
赫爾已經明白侏儒歐文想要什麼，他也不想掩飾什麼。
這絕對夠鬱悶的，自己還沒有一隻蜘蛛聰明。
大副想了想說道：「一年裡面會有一兩個成功吧。」
不過想想也是，這個世界原本就是一群工匠的後裔，技能師是這個世界的基礎，雖然看上去地位不高，但是對普通人來說，想要出人頭地也就只有這一條道路，至於成為戰士或者神職，那不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兩者都需要看家世。
這是他第三次失敗。
「至少是一位宗師？」赫爾感到有些訝異。
更何況能夠證明自己並非沒有抵抗能力的大宗師，不是只有他一個，瓦蒙幹得比他出色。老頭已經到了感悟法則的層次，在他的領域之中，他要誰死，誰就逃不了。
這下子赫爾不說話了，他雖然有些錢，不過那是未來幾個月的生活費。更何況他並不怎麼在意這些水手提供的情報，反正到了聖城隨便找一個職業監定所露上一手，聖城的人肯定會將他當作是大人物來頂禮膜拜。
「你上船之前難道沒有想過，怎麼才能夠在聖城定居下來嗎？」赫爾一邊翻閱那些資料一邊問道。
雖然對沒有能夠偷竊到侏儒歐文的能力感到不甘心，赫爾最終還是接受了侏儒歐文。他倒不是貪圖侏儒歐文的能力，而是覺得有這樣的人在身邊，或許會有所幫助。
也不知道這個傢伙是怎麼找的，居然找了一家非常偏僻的旅店，四周都是倉庫，赫爾住的房間的窗口正對著一條夾縫，可以看到幾百米之外就是大海。
沒有想到上了船之後，船長只給了他一個連艙口都沒有的房間，平時吃的也和普通船員沒有什麼兩樣。
「這是幫您辦的證件和身分牌。」侏儒歐文說道：「您看看我還買到了什麼？地圖，聖城六十六個區域的地圖。」他一下子壓低了聲音湊到赫爾耳邊：「這東西在市面上是找不到的，我是從黑市上買的，雖然貴了一些，但是物有所值。」
「要造的東西只要沒有超出技能師的能力範圍，就絕對可以被製造成功，而且製造出來的肯定是最高品質。」說到自己的能力，這個侏儒頗為得意，顯然他確實以擁有這樣的能力而自豪。
對這樣
赫爾雖然這樣想，不過他沒有辦法證實，事實上他已經試過幾次，侏儒歐文只能夠提升他自己感悟的領域和能力，對於那些偷來的領域和能力一點作用都沒有。
隨手在侏儒的身上拍了一下，這個不到五尺高的矮胖子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滿是觸手和眼睛的圓球。
將這些資料全都翻閱了一遍，赫爾對侏儒歐文的疑惑就更濃了。
「這可是非常昂貴的情報，你打算花多少錢購買？」大副並不急著開口，每年單單靠出售這些情報，收入就遠比一年的工資要高得多。
雖然有些鬱悶，倒是並不妨礙他偷竊能力。
「三個人是少的，多的時候會有五、六個，你的那個船艙可以睡三個人，難道你沒有感覺一個人住太寬敞了一些嗎？」那個大副狂笑著說道。
此人的實力就算比不上不死之王，也相去不遠，這樣的人物居然只是負責一艘緝私艇，聖城的實力已經令赫爾感到震撼了。
所以侏儒歐文同樣也告訴了赫爾，許多規避監視的辦法。比如想要做什麼隱秘的事情，就先去找一個妓女，因為做那種事情的時候，身分牌上的監視功能會自動關閉，所以一邊找樂，一邊進行秘密交易，就成為了聖城的一個非常令人羡慕的特色。
歐文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拍，嚇了一跳，更令他害怕的是，身體居然完全失控，變成了邪眼暴君的樣子。
從碼頭區出來，赫爾先將身上所有的錢，在貨幣兌換處全都兌換成為聖城所通用的貨幣。
載赫爾來的是一個大型的商隊。每天都有幾千甚至上萬支這樣的商隊進出聖城。
對於技能師來說，赫爾無疑是一個怪物，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達到了很多技能師花費畢生時間達到的境界，或許瓦蒙可以不在乎，但是小老頭卻非常在意。正是這種壓力，讓他得以突破。
一座城市能夠大到這樣的程度，絕對讓他有些難以想像。
不過想要突破也不是那麼容易，沒有人比赫爾更加清楚小老頭是如何突破的，事後小老頭曾經說過，他之所以能夠突破，其中的一個原因是身邊有一個已經突破成為大宗師的瓦蒙在。
但是當赫爾看到侏儒歐文取出了一疊紙的時候，他有些驚訝了。
赫爾正想將那張晶片拿過來，沒有想到侏儒連忙將晶片收了回去，然後左右看了兩眼說道：「別在這裏看，先找一家旅店住下來再說吧。」
赫爾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侏儒。
這是一座令人震驚的城市，甚至用城市已經沒有辦法準確地形容它，它簡直就是一個國家，一個只有一座城市的國家。
漫長的旅行終於到了盡頭。
上岸之後仍舊
赫爾的領域「融合」可以讓幾個大宗師變成一位工匠之神，這種領域就算被侏儒歐文放大一千倍，也沒有任何用處。
「天賦有限，實在是天賦有限。」
有關聖城的資料，只要是能夠買到的，不死之王都已經買了下來，所有這些資料全都牢牢地記在赫爾的腦子裡面。
這份資料上也就記載著十幾個人的情況，除了個別的幾個，大多數都是宗師，看來定居聖城，達到宗師的級別就是底線。
聖城的錢就是值錢，赫爾的身上總共帶有五萬金幣，在拉古爾格，這絕對是一大筆錢，足夠讓一個人舒舒服服地住上一年，但是兌換成聖城貨幣之後，所有的錢只能夠裝滿兩個錢袋。
和靜海城一樣，這同樣是一座建造在海面之上的城市。
「你連宗師都不是，也打算在聖城定居？」赫爾說道，既然這個侏儒已經看出了他的實力，那麼繼續掩飾下去就沒有什麼必要。
不過赫爾卻非常鬱悶，對於其他人來說，這個侏儒確實是無價之寶，但是對他來說用處卻不大。
這些人對各種商品的價格都瞭若指掌，而且緝私隊的人上船檢查了他們的儲物空間之後，總是能夠看到這些水手掏出整袋整袋的錢幣來補交稅款，從他們繳納的稅款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帶的貨絕對不少。
吃完晚飯，他和往常一樣回到房間。讓他感到意外的是，船上的另外兩個乘客之中的一個，居然來拜訪他。
除了進行例行檢查，每一個人都被盤問了一番。不過赫爾感覺，聖城的緝私人員好像完全知道他們三個人真正身分。
從侏儒歐文的嘴裏，他已經知道，只要想在聖城逗留，全都必須佩戴身分牌，身分牌上不但記錄了身分和一些簡單的情況，同樣也是一個跟蹤監視器，佩戴者的一舉一動都會被記錄下來，所以在聖城幾乎沒有犯罪的可能。
赫爾能夠偷竊別人的能力，甚至連領域都能夠複製，但是這一次卻踢到了鐵板。
被這樣一說，赫爾微微有些發愣，好一會兒之後，他問道：「你們之前也帶過不少乘客吧，留在聖城的機率有多少？」
尋找旅店非常容易，碼頭附近到處都可以看到這樣的旅店。
「就在我彷徨無助的時候，我意外救了一位年邁的神職，等到他完全恢復之後，他給了我一個報答的機會，我請求他為我指點迷津，那位神職是個先知，一個月之後他教了我一些東西，這些全都是從諭示之中得到的，完全為我量身定奪的能力。」
得以定居下來的宗師里，以小老頭那類人最為眾多，都是宗師頂級，快要突破成為大宗師的那類人。
赫爾一眼就看出，這個徽章同樣也是窺視裝置，只要戴上它，一舉一動都會落在別人的眼裡。
除非這個傢伙的能力有某種致命的缺陷。
但
不過當他得知船上還有兩個和他一樣的乘客的時候，他的怒氣消失了。那兩個乘客花的錢相當於他的一半，待遇遠沒有他好，兩個人只能夠擠在船底的小暗間里，平時吃的是殘羹剩飯，有的時候還會被船員叫上來幫忙工作，看上去就像是兩個廉價勞工。
這種事情當然是讓侏儒歐文去辦，赫爾仍舊在市場上閑逛，半個小時之後，那個侏儒來找他了，旅店已經安排妥當。
「我很感興趣，你的能力究竟是什麼？」赫爾說道，他已經打算把這種能力偷竊過來了。
赫爾倒是有些驚詫，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露出了馬腳。
還在船上的時候，赫爾就已經注意到船上的水手並不簡單。
一邊說著侏儒一邊晃了晃手裡的一張晶片。
攤子上的貨色，讓赫爾感到有些意外，他看到了很多好東西，在拉古爾格同樣的貨色會被放在商鋪最顯眼的地方。
「這樣總可以了吧，沒有人能夠打擾到我們。」赫爾在自己的床上半躺了下來。
雖然被嘲笑了，赫爾卻並不在意，他隨口接著問道：「那些留在聖城的人都是怎麼做的？」
兌完錢赫爾就在兌換所旁邊等著，他在等侏儒歐文，這是他們在船上就已經商量好的。等待是一件非常無聊的事情，好在兌換所旁邊就是市場，隨便看看也非常有趣。
盤查仍舊按正常的順序進行，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是在演戲，不過沒有人想拆穿它。
邪眼暴君擁有特殊的精神交流的能力，沒有人能夠窺探兩個邪眼暴君之間正在交談些什麼。
「這怎麼好意思？」赫爾連連擺手，他有點弄不懂眼前這位想要幹什麼。
弄了半天，這個侏儒和他是同樣的角色，所擁有的能力都是輔助類型的。
比較之下，赫爾對自己的狀況還算滿意，不過他仍舊有些好奇，為什麼會有人願意花這樣大的價錢買罪受。
赫爾的這個名額是通過傭兵工會的拍賣行拍下來的，為此他們支付了整整六十三萬金幣。即便是現在經濟狀況已經很不錯了，這筆錢仍舊讓不死之王感到難以承受。
「現在可以說一下你的打算了。」赫爾盯著如同一個氣球一般在半空中飄來飄去的侏儒歐文說道。
那疊紙就是剛才大副所說的價格昂貴的情報。
當赫爾遠遠看到聖城的時候，他甚至難以相信這會是真的。
「真是神奇，您居然能夠控制別人的能力，您絕對可以輕易打破世人對我們技能師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認知。」變成邪眼暴君的侏儒奉承道。
「每次你們都只搭載三個人？」赫爾問道。
赫爾隨口說了一句：「讓我看看你的能力。」
前兩次失敗，還情有可原，不管是精神共鳴產生的變異領域，還是瓦蒙老頭對法則的領悟，全都比普通的領域要高一個層次。
聖
這倒是一個非常適合脫逃的所在。
雖然有那麼多商隊進出聖城，卻並不意味著聖城很容易進入，事實上聖城對外來者的控制之嚴密，遠在任何一座城市之上。所以每一個進入聖城的名額都需要花費大價錢購買。
過了好一會兒，船上的大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難道事先沒有打聽過，我們這艘船可以在聖城停泊三個月嗎？你們的船票之所以這樣貴，就是貴在這三個月的停留期限上。
任何地方的市場都差不多，並不會因為聖城而顯得特別優雅，市場的規模很大，而且也相當繁榮，在這裏的人大部分都不是聖城的居民，十個倒有九個是暫時逗留在這裏的船隊的水手。
「我靠的是直覺，我的直覺一向都非常靈驗。」侏儒歐文連忙解釋道：「我第一眼看到您，就覺得您至少是一位宗師。」
那個身分牌此刻已經戴在了赫爾的胸前，他不想戴都不行，要不然旅店的老闆不讓他入住。
「我的能力叫做絕對實現。就算是大宗師製造某樣東西都有可能失敗，更別說製作出來的東西的品質了，總是會有高有低。但是有我幫忙，一切就徹底改變了。
侏儒歐文揮舞著那些觸手說道：「我沒有什麼天賦，所以花了十年的時間才成為中級技能師。那個時候，我的師父告訴我，技能師這條路對我來說走不通。
果然只是轉了半圈，赫爾就看到船上的大副在一個角落裡面擺攤子。
聖城的人口超過四千三百萬，當初赫爾看到這個數字的時候，驚詫得嘴巴都合不攏，要知道整個亞法的人口才只有三千萬左右。
「是啊，我曾經在希望之城見到過十位大宗師之中的魔藥師嘉士伯，您的身上有一股氣勢，就和嘉士伯給我的感覺一模一樣。」那個侏儒點頭哈腰地說道。
赫爾的眼神頓時變得銳利起來，他上上下下的掃視著侏儒，此刻哪怕是衣服上的一粒灰塵，眼角旁的一絲皺紋，都別想逃脫他的「大宗師之眼」的掃視。
幾乎在一瞬間，侏儒歐文的情況就被他看了個通透，令他感到有趣的是，這個侏儒融合的居然是邪眼暴君的魔核，這是一種稀有卻比較沒有用的高級魔核。
這個人叫歐文，是個侏儒，也是一個技能師。
一個鮮紅的印章，印在了赫爾的入港通行證上面，這就是最終的收穫。
被赫爾看得有些寒毛直豎，這個侏儒終於忍不住投降了，他看了看四周說道：「據我所知，大宗師能夠讓一定範圍的空間完全受到自己的控制，只要大宗師不希望別人聽到或者看到裏面的情況，就沒有一個人能夠窺探。」
大宗師是一種境界，到了這種境界，眼光和理解都會與其他人不同，瓦蒙雖然除了拆解術，對其他技能一無所知，但是隨口的指點仍舊令勞伯特受益匪淺。
這個侏儒沒有到過聖城，不過他去過另外幾個守護城市，按照他的話說，只是為了增長見識，但是赫爾絕對不會將這句話當真，他可以肯定這個侏儒前往那些守護城市，就是為了找機會能夠定居下來，只是有些難以想像，他的這種能力居然沒有人感興趣。
「其實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打算，我只是想找一位大宗師成為他的助手。」
「其實我知道，這些資料對您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您靠自己的實力，就足夠留在聖城。」侏儒歐文說道。
「我總算找到您了。」突然間身後傳來了侏儒歐文的聲音。
離開還很遠，赫爾就已經感覺到，陣陣逼人的氣勢從小艇之上散發出來。
就是這個鮮紅的印章，價值六十萬金幣。
在赫爾原本的猜想之中，付出這樣大的代價，商會至少應該給予他特別的招待，就算比不上國王般的禮遇，至少也應該好吃好喝地款待他。
讓赫爾感到意外的是，當他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船上所有的人全都用驚詫的眼神看著他。
在赫爾看來融合這種魔核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一心多用，這甚至比他的意識分身更強，邪眼暴君的每一個分離出來的意識都是完全獨立的個體，擁有屬於自己的性情和人格。
此時此刻他總算明白，為什麼如此漫長的歷史之中，從來沒有哪個國家敢對聖城下手，除了四個守護王國互相牽制，恐怕也和聖城的本身實力有關。
侏儒健談而且擅長和任何人交往，但是別指望能夠和他們成為真正的好友，侏儒是這個世界最現實的生物。
不過就算是宗師也不是絕對能夠在這裏定居，從資料上來看，年紀太過老邁的一個都沒有，像拆解師這類低等技能的宗師同樣數量稀少。
當然就像不可能存在完全的光明一樣，如果聖城真的連一點「錯誤」都不允許別人犯的話，這座城市恐怕早就崩潰了。
船終於進入了聖城的港灣。
「絕對沒有第二艘船有我們這樣長的停留期了，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你想到辦法留在聖城，聖城是什麼地方？那是人間天堂，花這點錢就有機會住在人間天堂，還有比這更加便宜的事情嗎？」
雖然他早已經從資料之中知道，聖城非常龐大，但是從資料上閱讀和親眼看到真實景象，有著很大的區別。
侏儒歐文看上去頗為難為情。
侏儒歐文並不知道其中有詐，他早已經為能夠傍上赫爾這樣一位潛力非凡的大人物而興奮得忘記了一切，所以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在赫爾面前展現自己的能力。
遙遠的海平面上，只要是目力所及的範圍，都能夠看到影影綽綽的建築物。
等到緝私艇一離開，赫爾連忙把剩餘的款子全都給付清了。
當初剛上船的時候，船上的人就已經告訴赫爾，遇到盤問的時候他應該怎麼回答，此刻他的身分是船上的製圖員，而另外兩個乘客，則是下等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