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十一集 贊巴耳魔戒
第八章 斗獸場
「你怎麼了？不舒服？」旁邊的侏儒絮絮叨叨地說著話：「我剛剛投了一注，但願可以贏，如果贏了的話，不但門票錢還回來了，還可以小賺一筆。
「觀看決鬥的入場費貴嗎？」赫爾問道。
赫爾看著四周，四周是一個個籠子，籠子裏面裝著人，他們是奴隸，這艘船是專門運送奴隸的。
在談判隊伍名單之上，獨角魔人阿努、精靈卡爾、傑克師兄妹和他們那位大宗師師父都名列其上。這些人都是認識他的。
那聲音令赫爾大吃一驚。
後者原本矮小的身體被瞪得佝僂了下去，看上去更加矮小了，過了好一會兒，又蹦出兩個字來：「女奴。」
「你買了誰贏？」赫爾問道。
這個區原本並不對赫爾這樣的外來者開放，能夠進入那裡的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至少也必須是一個商隊經理。
赫爾感到一陣暈眩，他工作了一個晚上，所有的收穫卻被這個白痴投進了水裡，現在就算想要將剩下的錢押在另外一個決鬥選手的身上，也已經沒有用處了。
「這些可以換多少錢？」赫爾問道。
不過對外來的低級技能師，聖城絕對不歡迎。這也是赫爾受到冷遇的原因。
「奴隸？」赫爾斜眼看著身邊的這個侏儒。
侏儒歐文倒是頗為慷慨。
「我們有錢了，完全可以買兩個奴隸。」侏儒歐文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侏儒歐文並沒有跑遠，他拿著花直接去找旅店的老闆。
這下子只有和決鬥場幕後的那個人對著幹了。
匆匆吃了點東西，兩個人就朝著斗獸場而去。
這遠遠超出了他和不死之王原本的預料，當初在前往聖城之前，他們對聖城所擁有的實力的推算，是以蓋夏帝國的一百倍為基準，那個時候，他們認為這絕對是高估了許多倍。
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那個猥瑣的侏儒已經哧溜一下鑽進了人群，只見他那像豬一樣圓滾滾的身體，卻如同老鼠一般靈活迅速，轉眼間就擠到了最裡面，然後帶著一大堆紙片又擠了出來。
在外面那個世界最平淡無奇的東西，在這裡是稀有的奢侈品。
雖然偷不動，不過領域籠罩之下的一切，都能夠一目了然，這比什麼窺視魔法都更加有效。
赫爾悄悄地將意識朝著四面八方散開，突然間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聖城不愧為技能師的天堂，只要是和技能師有關的地方，都顯得非常氣派。
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赫爾再一次融入了籠罩四周的那個巨型領域之中。
「那些人肯定是在賭中午那場決鬥的勝負，您有興趣嗎？」侏儒問道。
赫爾的生命造器並不能夠製造大件的東西，不過用來製造一切花花草草卻最為合適。用生命造器製造出來的花草並不能夠生長，這是一個缺陷，不過凋謝起來也比真正的花草要慢得多。
清晨三、四點鐘的時候，整個碼頭區仍舊籠罩在厚厚的迷霧之中，這個時候外面走動的人最
逛著逛著，突然間他看到前面擁擠著一堆人。
「博彩？」侏儒歐文微微一愣：「博彩是什麼玩意兒？」
「把你下注的單據讓我看看。」赫爾說道。
只有一種運輸船可以帶人進入內部區域，而用不著擔心受到盤查。
也就是從那些船員的口中，他得知碼頭區有這樣一間旅店，旅店的老闆是這裏的包打聽的頭目。
這番狠話，將這個侏儒徹底震懾了，只見他猶豫不絕，但是最終無可奈何地說道：「我扔進去了一萬……我保證會還給你的。」
侏儒歐文從那位旅店老闆的口中得到的消息裏面，就有如何偷渡進入這個區。
除了錢之外，他還從旅店老闆那裡得到了一些消息。
聖城的實力恐怕比他們當初推算的結果還要強悍幾百倍。
讓赫爾感到鬱悶的是，他剛想靠近，卻被守在監定所外面的護衛給遠遠地趕了出去，反倒是那個猥瑣的侏儒，卻可以大搖大擺地進去。
赫爾其實高估了這個侏儒的能力，這個傢伙對聖城並不是很熟，只不過多了一些心眼，還在船上的時候，就已經從那些水手嘴裏將碼頭區的情況摸了個通透，知道碼頭區是誰的勢力範圍，想要賣什麼東西要找什麼人。
十二場決鬥當然不可能在同一座斗獸場進行，赫爾和侏儒歐文挑了其中的一家，這家進行兩場表演，一場是戰聖級別的決鬥，另外一場是雙方二十五人的混戰。
侏儒歐文諾諾地舉起右手，他的右手攥著一枚紅色的籌碼。
「還是留著錢買你的女奴吧。」赫爾並不喜歡賭博。
這些消息是船上的那些船員不可能告訴他的。
圓形斗獸場就和在外面那個世界看到的一模一樣，只不過這個看起來要新得多，應該是剛剛翻修不久，不過進入到裏面之後感覺就完全不同了，裏面彷彿是另外一個空間，整個空間有數公里方圓。
真話出口，侏儒歐文終於輕鬆了許多，他伸直了原本佝僂的身體說道：「買女奴比找妓女確實要貴得多，不過這樣安全，女奴是不會泄漏她們聽到看到什麼的，而妓女卻不會，如果她們認為聽到或者看到的東西有價值，她們絕對會把我們賣掉。」
把那個侏儒抓過來一問，赫爾這才明白，原來眼前這個技能監定所只對高級以上的技能師開放，以赫爾這個身上掛著一串技能師標記，什麼都會但是全都是最低等級的人物來說，這裡是禁區。
「你下了多少注？」赫爾冷著臉問道，他看到侏儒歐文的眼睛在躲著他，連忙加重了語氣：「別試圖欺騙我，要不然我打開你的腦袋，直接抽取你的記憶。」
赫爾收束精神，他釋放出自己的領域。
因為時間還太早，兩個人只能夠在島上閑逛。
「那要看怎麼賣。」侏儒歐文一邊想一邊說：「想要一下子拋出去的話，錢來得快但是損失很大，至少要損失三分之一，如果打算自己賣的話
船在一座座島嶼之間繞來繞去，整個聖城就是由大大小小六十六座人造島嶼組成。雖然這個世界的人，幾乎個個都能夠飛行，不過沒有人敢隨便飛躍這些島嶼，除了巡邏隊，任何亂飛的人都會被打下來。同樣在這裏也不能夠隨便傳送。
控制著一絲神識，赫爾讓這絲神識朝著那狂暴的氣息飛去。
「下注，下注，趕快來買啦——」人群之中傳來悠長的吆喝聲。
聖城的六十六個區，有的是絕對禁止外來者進入的，有的則是不允許外來者過夜，到了晚上非聖城居民都會被驅趕回上岸的港區。
赫爾猛然一驚，他突然想起，博彩是外面那個世界剛剛興起不久的賭博方式。
前一天晚上，赫爾在旅店裡面整夜都在做花，到清晨的時候，他做出來的花已經堆滿了整個房間。比起草來，花更容易賣也賣得更貴。
只是這座島上，令他感到震撼的強者比比皆是，數量之多幾乎可以湊成一個中隊。
另外有些人是乘索道纜車過來，這些人多數是本地居民，本地居民穿著看上去沒有外來者那樣華貴氣派，但是個個都志高氣昂。
不過這個大多數人都在休息的時刻，也有人正在忙碌著，一艘艘細長的小船，在聖城的各個區域之間穿梭著，這些小船裝載的就是每一個區所需要補充的物資。
赫爾徹底傻了，他現在只想趕快回到旅店，然後給不死之王發出警告。
至少赫爾不會認為，這個島上的那些強者，是算準了他這個心懷叵測的人物今天會到來，所以特意聚攏到這裏來，以便讓他心灰意冷。
此刻赫爾和侏儒歐文乘船前往的就是這樣一個區。
賣花當然是侏儒歐文的工作，這個傢伙對聖城比較熟悉，而且人脈也廣。
隨著太陽漸漸升起，人變得越來越多，這些人有的是坐著船來的，那大部分是外來者，外來者能夠到這裏來的，都是有錢有勢的人物，但是現在也不得不擠在狹小的船艙裏面，上碼頭的時候還要接受碼頭守衛的檢查。
有不死之王在拉古爾格經營店鋪的經驗，他當然知道賣什麼東西比較值錢，答案是花草。
知道島上有那麼多天階強者，赫爾立刻變得極其小心，甚至可以用挾起尾巴做人來形容此刻的他。
此刻他所在的這個第三十九區，是所謂的商業娛樂區。
他隨手變換了幾種領域，並沒有被削弱，不過只要是和空間傳送有一點關係的技能，在這個地方就使用不出來。
這座島嶼沒有什麼居民區，雖然有一些住宅，不過這些住宅明顯是有錢人度假的別墅，裏面大部分沒有什麼人居住。
計劃跟不上變化，但是赫爾並不著急，因為一個月之後蓋夏帝國的代表團就要到來，代表團的領隊已經確認是蘇倫那巴，蓋夏帝國的上層恐怕是希望藉助這位大宗師的身分，讓聖城的居民對蓋夏帝國多一
突破那道狂暴的氣息並不困難，這些決鬥者全都受制於那個巨型領域。
眼前這個戰聖級別的強者看不出融合的是哪種魔核，因為此人的身上穿著一件全身護甲，連眼睛都被隱藏了起來。
在這個斗獸場裏面傳送類的魔法不能夠使用，說明這裡有一個結界，能夠對領域有效，說明這個結界至少也是一個領域。
侏儒歐文嘮嘮叨叨的一番話，轉移了赫爾的注意力，總算是讓他感覺舒服了一些，不過轉瞬間他的心頭跳出一個疑問，這種決鬥的背後會沒有人主持？有人主持的話，這種情報怎麼可能流出來。
赫爾倒並不擔心這個侏儒會把錢據為己有，這個侏儒是聰明人，知道什麼才是最為重要的。
「夠了，足夠了。」侏儒早已經摸過行情，連聲說道：「只要我們別去買那些極品的女奴，普通的貨色也就兩三千金盾，如果您願意花五千個金盾，甚至可以買一個不錯的了。」
「和你合作是我做的最正確的事情，我原本還在擔心，帶的錢支撐不到三個月。」侏儒歐文的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監定所位於島的中央，那裡是最為繁華的所在，佔地整整六個街區，比最大的商場還要氣派許多。
果然如此，赫爾心中暗想。
這座島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所在，在六十六個區域之中，這座島算是周邊區域，是那種可以讓外來者登岸的地方。這種地方都有近一個中隊的天階強者，那麼中央區域又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赫爾試著偷了一下，果然，這又是一個他偷不動的領域。
赫爾偷偷試了試閃爍，果然也沒有成功。
「這算是一個理由。」赫爾點了點頭，他不是正人君子，安祺和莎薩懷孕了好幾個月，他也憋了好幾個月，所以剛才侏儒歐文還沒有開口的時候，他其實已經在想，是不是要買一個女奴了。
隨著人越來越多，店鋪漸漸開張了，這裏的店鋪全都是屬於本地人的，赫爾事先已經從侏儒歐文那裡知道，這裏的店鋪全都互相串聯在一起，價格是鐵板一塊，砍價是不可能的，而且這裏的店鋪專門宰外來者，同樣買一樣東西，外來者要多付一半的價錢。
這個世界的清晨比另外一個世界要漫長得多，整整過了六個小時之後，天色才漸漸變得明亮起來。
雖然有些失落，但是這筆錢仍舊得花，好在他想要弄錢並不算困難。
一圈轉下來，赫爾已經找到了他最想要找的地方——技能監定所。
上岸之後的第二天，赫爾才知道，他雖然到了聖城，但是大部分地方都不能夠去，他能夠去的只有他登岸的碼頭所屬的港區，整個港區就是一個巨大的島嶼，差不多有三分之一個密斯康那麼大，雖然沒有什麼醒目的建築物，但是非常熱鬧。
「那是在博彩嗎？」赫爾朝著身邊的侏儒問道。
「嘿——我們的運氣不錯，這樣的決鬥一個星期才一次。」侏儒歐文揮舞著紙
四周的人大多沒有察覺這種無形的戰鬥，但是赫爾就不好受了，一陣陣冷汗從他的額頭滲透出來。
接連逛了幾個最大的商場，這裏的東西倒是讓他眼睛一亮，貨色可以說很全，從材料到奢侈品，從船隻到武器護甲，可以說應有盡有，當初小老頭夢寐以求的那些材料，這裏都可以找到，甚至蘇倫那巴的那個收藏室，也沒有這裏齊全。
一陣狂野的氣息，讓赫爾猛地一驚，彷彿是在應對那陣狂野氣息一般，在另一邊一股陰森的寒意猛地釋放了出來，兩股氣息已經斗在了一起。
聖城總共有六十六個區，赫爾所在的十七號港區算是比較小的區，最大的區甚至比梵賽還要大許多。
這令他感到有些心驚，看來給不死之王發出的警告又要增加一條。
他曾經聽說這個世界的所有好東西全都集中在聖城，這句話果然一點沒錯。
「當然是那個成為戰聖五、六年的人贏，經驗有的時候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侏儒歐文說道。
還沒有等赫爾這邊答話，侏儒歐文已經在往自己的儲物空間裏面裝花，轉眼間整個房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這個傢伙哧溜一聲就跑得沒影了。
「一次拋完。」赫爾擺了擺手說道：「你是否能夠再幫我預估一下，這些花可以賣多少錢？」
「只是一種賭博啦，在我們那裡很流行的。」赫爾隨口敷衍過去。
他倒並不擔心所說的話被胸前的那枚身分牌監聽去，想要讓這兩枚小東西什麼都聽不到，對於擁有領域的他來說，並不困難。
更令赫爾感到鬱悶的是，他能夠到達的周邊區域根本沒有低級技能監定所，聖城的低級技能監定所是為這裏的居民設置的，畢竟誰都是從低級升上來的，聖城對人才的培養非常重視，內部區域低級技能監定所簡直是遍地開花，這些低級技能監定所同時還是培訓中心，學徒級別的技能師可以免費在裏面練手。
「不貴，入場費就算在我的頭上好了，我請您一次又算得了什麼？」
想要去別的區域，還得另外花錢。
兩個人上岸的時候，天色仍舊顯得有些黯淡，這個世界的人大部分到了晚上也要休息，拿精力藥劑當作白開水喝，沒日沒夜工作的人畢竟是少數。
船行駛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就停在了一座比港區繁華得多的島嶼邊上，這個區域充滿了利馬帝國晚期的氛圍，街道非常寬敞，到處都可以看到廣場，建築物則是又高又大，那種氣勢恢弘的圓形斗獸場隨處可見。
一進入到裏面，赫爾就感到有些壓抑，他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旁邊的那個侏儒，侏儒歐文似乎沒有任何感覺，看來這種壓抑感只針對擁有領域的人。
這是一個被固化了的領域，只有那些神級強者，才能夠布設這樣的領域。
這裏同樣也沒有露
赫爾將自己的領域融入到這個巨大的結界之中，果然他感到自己的領域一下子布滿了整個斗獸場。
用心算將聖城的錢兌換成拉古爾格的貨幣，赫爾暗自點了點頭，這個價錢相當不錯，和拉古爾格賣得差不多。
「我們的錢……」赫爾感到自己實在有些虛偽，還沒有身邊這個猥瑣的侏儒坦誠，他硬著頭皮問道：「我們的錢夠不夠……買兩個女奴？」
此時兩個人已經將整個島轉了個遍，赫爾甚至將每一條街上有哪些建築物都記得一清二楚。
如果搜救隊這邊能夠人手一條弒神鞭，或許還有一戰的可能。
「是誰？」突然間那個戰聖大喝了一聲。
對赫爾來說，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他要看看聖城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貨色。
「不會少於一萬五千金盾。」侏儒早在進房間的時候，就已經大致估算出了價錢，所以沒有一絲猶豫就說道，他說的數目已經算上了他可以從中抽走的那層油水，他至少可以從這筆交易里賺取三千金盾。
這件護甲應該不是普通的物品，赫爾居然沒有辦法侵入進去，也就是說，這種護甲連領域都可以阻擋在外。
和巨型領域融合了的赫爾，就像是上位者面對下位者一般，天生就擁有著一種莫名的支配力。
當侏儒歐文看到那些嬌艷花朵的時候，他明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的臉上就堆滿了笑容。
在心裏制訂好計劃，赫爾終於想起今天來的目地了。
計劃一下子被打亂了，聖城如果擁有如此數量的天階強者，基地就算馴養著近百頭毒龍級別的巨型魔獸也沒有用處，巨型魔獸不會互相配合，反倒是自相殘殺的可能性很大，而天階強者，人數一多如果組成戰陣，那幾乎是無敵的。
果然，只是掃了一眼，赫爾就發現下注的人，十個裡面恐怕有七個買的是紅色籌碼。
兩個人都不能夠算是有錢，所以只是在商場之中閑逛，根本不打算花錢。
「你拉我到這裏來，有什麼事情嗎？」赫爾問道，他是被侏儒歐文拽來的，一路之上根本就沒有機會詢問原因，現在四下無人正好問一下。
不過他對於決鬥倒是有些心動，或許是因為人性的黑暗吧，雖然他覺得利馬時代用活人進行決鬥表演，確實血腥殘忍，但是有機會親眼看到，他居然有些心動起來。
赫爾微微有些變色，他確實沒有想到一萬年過去了，利馬時代流傳下來的殘忍愛好，仍舊沒有絕跡。
半個小時之後，這猥瑣的侏儒蹦蹦跳跳地從旅店老闆的房間裏面出來，他的儲物空間裏面的那些鮮花，已經變成了幾個紫紅色的錢袋。
「我已經打聽過了，就要決鬥的那兩個人，都是蓋夏帝國攻破哈德尼斯共和國首都千輪城的時候抓到的俘虜，其中的一個是最近才成為戰聖，另外一個成為戰聖已經五、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