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部曲 第一集 甲 煙雨縹緲
第六章 分身
因此索性投到魔教門下，以阿牛的為人和魔教的聲勢，總好過提心弔膽在年旃手下做事。
他咬牙藉著記憶，在扶手終端的一塊凸起寶石上按下，腳下「哢吧」一響，地板朝兩面收縮，露出一個黑洞洞的三尺見方入口。
丁原歉疚道：「對不住，老鬼頭，是我讓大伙兒功虧一簣。」
秘道外的法壇上，紅袍老妖猝不及防里，遭遇年旃的萬雷轟天訣擊襲擊。幸而有三光分神戒堪堪釋放出一條赤龍，硬替他吃下了這一擊。
阿牛劍式一變，左手轟出「生生不息」掌，一掌拍下就打爆兩三隻蝙蝠。
眾人都知道到了玩命的時候，紛紛拼出全力，隨著阿牛與顧智披荊斬棘開出的生路飛快推進。
兩人交手不幾招，雷威如同喪家之犬，心神大亂，加上本來修為又遠不是雷霆對手，立時被雷霆手到擒來。
這時桑土公與晏殊也找到此處，眾人見面，不由一陣歡喜。
阿牛雖覺得丁原的圍攻加偷襲的戰術有欠光明磊落，但假如放走了紅袍老妖，後果恐怕更是嚴重，也默默點頭。
年旃一記低喝，九寶冥輪與他魁梧威猛的身軀合成一體，祭出萬雷轟天訣，化作一束金光，從開啟小半的門縫裡射出，緊跟著秘道外響起驚天動地的一聲轟鳴，金、紅兩色光嵐潮水般湧進秘道。
遼鋒笑道：「羽少教主不必擔心，馴養吸血蝙蝠之術我與顧兄也略懂一二，否則憑紅袍老妖一人，平日里焉能顧得過來？只要紅袍老妖一死，我自有法子讓這些畜生回到巢穴里。」
年旃道：「所以，只要咱們能找著法壇，也就能找到紅袍老妖？」
顧智環顧法壇上下，苦笑道：「可惜，還是讓他逃了！」
忽然顧智腳步一停，伸手一指前面三丈外的石壁小聲道：「打開這道秘門，外面就是紅袍老妖施術的法壇。通常他身邊會留四名崑崙奴護法，不過現在可就難說還有誰了。」
「待到蓬萊仙會上，少教主再率領咱們大展神威，力壓七大劍派，亦可告慰老教主在天之靈！」
顧智應了聲，躍入秘道，在下面叫道：「大伙兒快下來！」
兩人猶如離弦之箭射出。
「好在，他吃的虧比咱們加起來都要大得多，修鍊多年的真元幾乎耗盡，還搭上元神重傷。一時半會兒，也只有找地方躲起來養傷的份。」
於是一點頭道：「有勞羽少教主護送。」
丁原見阿牛威風八面，硬生生殺開一條血路，翻翻滾滾向著玉石寶座而去，心下喜悅。他一收玄天旗，天殤琴重又在手，大喝道：「跟上！」
年旃當先殺到，相助阿牛驅開寶座周圍的蝙蝠，喝道：「顧智，你和阿牛先下去探道，這裏老子先頂著。」
他催動十成大日都天翠微真氣，天殤琴音高亢激蕩，爆發出無數個炸雷，三丈之內數百的吸血蝙蝠轉眼震得粉身碎骨，一個不剩。
唐森眨巴眼睛，嘻嘻笑道：「顧兄不愧是紅袍老妖的心腹，居然連他現在身處何地也了如指掌。」
遼鋒怒視唐
年旃笑道：「好，就這麼辦！」
唐森白白胖胖的臉由紅變綠，由綠變紫，哭喪著道：「顧兄，遼兄，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你們可要實話實說，千萬別趁火打劫啊——」
秘道中的七個人喘息聲此起彼伏，一個個皆生出絕處逢生之感，都慶幸多虧阿牛一念之仁，救醒顧智和遼鋒，不然此刻他們正在接力御劍突圍，未卜生死。
丁原心頭一暖，料想年旃也不會有事，便不堅持，答道：「好，那就由我貪生怕死一回。」
四周的吸血蝙蝠沒了玄天旗阻擋，亦是凶性大發，撲頭蓋臉洶湧而上，直壓得天昏地暗，讓人窒息。
相互對視一眼，最後仍由顧智說道：「老祖，我等有一個請求，還望老祖與羽少教主恩允。」
秦柔見雷威終於就擒，不由悲喜交集，向天默禱道：「爹爹、尚大叔，蒼天有眼，女兒今日終於得報大仇。」
那道分身在森羅萬象訣的轟擊之下神消形散，紅袍老妖的真身也被震飛出法壇。
沉金古劍飛嘯騰空，從樸實無華的劍刃上，徐徐升騰起一點一點淡金色的光球，每一個的大小都只如粟米般，不停旋轉躍動。
阿牛心裏一定，舒口氣道：「這就好！」
雷公一愣，問道：「老祖，您不打算今後移居於此？」
足足過了半盞茶的時間，血光才滌盪乾淨，周圍的空間也不再扭曲轉動，可紅袍老妖的元神與肉軀也已消失不見。
他強忍住第二口熱血，運轉真元就想故技重施，借「風遁」逃脫。冷不防周圍殺氣大熾，六道光劍織成天羅地網，卻是丁原全力出手。
年旃見顧智、遼鋒居然當著這麼多人面改投阿牛，不禁老大的沒面子。
顧智與遼鋒卻沒有立即離開。
他舉起冥輪道：「生死成敗在此一舉，開門罷！」
他縱然有心用「吸髓吮精大法」化解，見這聲勢卻也惟恐消受不起。情急之下，急念真言，祭起第二道分身，「砰」的替他再擋住一劫。
阿牛與顧智衝到玉石寶座前，上面竟也盤踞著百多隻吸血蝙蝠，感覺到兩人靠近，立時兇悍撲擊。
他雙手握住飛天戟，低喝道：「羽少教主，咱們沖！」
走在他身邊的雷公向年旃一禮道：「老祖，雲釀天府已經快完蛋了，只是紅袍老妖尚不見蹤影。下一步怎麼辦，還望老祖示下。」
這式「周而復始」的絕強護身劍法，乃是他近日參悟自第八幅天道星圖。這一年以來，阿牛殫精竭慮，廢寢忘食，沉溺於天道的星圖之中，進境也是喜人。比之初入雲夢大澤之時，又不可同日而語。
阿牛愕然道：「兩位是想投入本教？」
顧智與遼鋒心知肚明，感激的望了眼丁原，躬身道：「多謝老祖成全，多謝羽少教主收留，我等這就協助雷兄處置善後。」
唐森轉到年旃身
剛才不過三丈多點的距離，平時一兩個跨步就能躍過，而今走來竟幾乎用盡他渾身的氣力。
兩人隨雷公離開法壇，阿牛低聲問道：「風大叔，你們何時到的？」
年旃開懷大笑，道：「雷不羈，幹得漂亮！不用擔心紅袍老妖，這回他不死也脫層皮。你帶人立刻肅清遮日崖，完事後，一把火將這兒全給老子燒了！」
顧智說道：「在下也要回返大殿，萬一吸血蝙蝠失控，麻煩可就大了。」
忽聽法壇外腳步聲起，風雪崖的聲音道：「羽少教主，可是你在裏面？」
顧智贊同道：「丁小哥說得對，若等紅袍老妖察覺大殿情形不對，一定會重新布置。我們抓緊時間，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原來這兩人私下裡擔心年旃日後不利於己，又或心生猜忌多有為難。
晏殊搖了搖頭，秦柔著急道：「阿牛哥，我們趕緊去找，等他們見機逃出別雲山，以後再想找他們，可就又成大海撈針啦。」
風雪崖回答道：「屬下與雷三弟率領風、雷兩壇的兄弟們，一直暗中跟隨著少教主與秦姑娘，直等兩位上了遮日崖。我們本打算到晚間，若再不見少教主下山，便出面討人，設法營救少教主與秦姑娘。
阿牛一醒叫道：「哎喲，我得趕緊去搜尋雷威與神鴉上人，別讓他們這次又溜了！」
遼鋒心領神會，故意裝模作樣一拍腦袋，說道：「是了，好像跟剛才說的話也差不多。唉，唐大師，你的台詞怎麼翻來覆去就這麼幾句，實在與盛名難符。」
阿牛、秦柔、唐森與遼鋒先後入內，丁原微笑道：「老鬼頭，你先下吧，論逃跑的本事，你下輩子也追不上我。」
遼鋒主動請纓道：「老祖，我隨雷公一起去。雲釀天府中的部眾，眼下群龍無首，人心渙散。由在下出面，當可兵不血刃，令他們歸順老祖。」
丁原道：「非常時刻，咱們也不能顧忌太多。這次務必要結果了老妖，不然縱虎歸山禍患不盡。
他依靠著牆壁，抱元守一，默默運起參悟自天道星圖的「鬥牛納虛」心法，緩緩梳理真氣，歸還丹田，漸漸又有新的暖流生成。
顧智當然聽出他話里的譏諷，冷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紅袍老妖本就是一隻血蝠所煉化，他能驅動萬蝠攻擊咱們的緣由也在於此。
「不料正遇見雷不羈夫婦統率年旃的舊部突襲遮日崖，我與雷三弟一商議，乾脆也與他們會合一處，殺了進來。幸好羽少教主與秦姑娘盡皆無恙，不然老夫如何對得住教中的兄弟？」
丁原暗自懊喪，心想自己實在太過託大，假如施展出平亂訣，又豈會給紅袍老妖鹹魚翻身的機會？
雷霆笑道：「少教主何須謝我，老夫受困冰潭二十載，又豈能饒過這畜生？」
顧智掃過三人，走到石壁邊沉聲問道：「三位準備好了么？」
年旃
丁原一收天殤琴，道：「事不宜遲，咱們趕緊行動。」
阿牛憑藉記憶，估算出玉石寶座的位置距離，問道：「顧兄，我和你先去開啟機關，再接應大伙兒入內。」
年旃嘿道：「老子又不是扁毛畜生，好端端的住什麼鳥洞？」
阿牛呵呵一笑，沉金古劍光華流轉，說道：「你救了咱們大伙兒，該我道謝才對。」
顧智一驚，偷偷瞥了丁原一眼，見他面色如常呼吸舒緩，短短這點工夫居然已經恢復如初，不由大感欽佩。
阿牛想了一想，伸手扶起兩人說道：「兩位千萬莫要如此，適才若非你們相救，又引我們找到紅袍老妖，我們大伙兒現在還不知受困何處呢。」
唐森一哆嗦，急忙道：「老祖冤枉啊，顧兄、遼兄都可作證，當時在下絕沒有給紅袍老妖出過這個主意。」
風雪崖率著幾名魔教教眾快步走入，笑道：「原來丁兄弟也在。有雷不羈夫婦引路衝殺，老夫自然省事多了。」
顧智哪能放過這樣一個絕好落井下石的機會，望向遼鋒假作疑惑問道：「遼兄，當日唐大師是如何向紅袍老妖提議來著？」
年旃罵道：「狗屁，老子豈是貪生怕死的鼠輩？小子，你先下去！」
年旃眉毛揚起，嘿然低聲道：「龜兒子的，老子這次看你再往哪兒逃？」
顧智不敢怠慢，眼前蝙蝠亂舞差點將眼也晃花。
他齜牙一笑，斜眼瞅著唐森，問道：「龜兒子的，你當時也是這麼煽動紅袍老妖來捉老子的么？」
遼鋒一見年旃下來，手指連忙在壁上的樞紐上一按，關合入口。
他將功補過，天殤琴飛抱手中，默念「地慟」心法，光瀾飛卷。那邊年旃與阿牛也聚齊殘存真氣，各施其能，扭轉乾坤。
唐森鬼鬼祟祟從秘道里又探出腦袋，大鬆一口氣道：「好險，好險，全仗老祖修為通天，羽少教主少年英雄，再加上丁兄的力挽狂瀾，咱們才躲過一劫。」
這時遼鋒疾步入內，朝阿牛一禮稟道：「少教主，屬下剛從一個被俘的小妖口中得知，神鴉上人拋開雷威，從後山往西北方向逃竄，走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
阿牛神情一振，道：「阿柔，我們這就去追，說什麼也不讓他再逃脫！」
丁原微笑道：「看來阿牛是同意了，老鬼頭，你看呢？」
阿牛毫不遲疑，翠微真氣提至滿盈，身上依稀散發一團銀白色的薄薄光霧，輕柔如紗。
光霧中，流轉的金色星光卻同時迸射出亮眼光華，拖曳著無數道美輪美奐的淡金色軌跡，直轟出去。
年旃不以為然，靠住法壇吁吁喘息道：「小子，你居然也會低頭認錯？呵呵，真不容易。不過，誰也沒想到這王八羔子如此強橫，這麼打也打不死。
顧智早聞阿牛去年在雲夢大澤一戰中，連挫六大劍派數名頂尖高手，修為之高毋庸置疑。
顧智笑了笑
顧智、遼鋒齊齊點頭，驀地單膝跪地恭聲道：「請羽少教主收容我兄弟！」
丁原搶先答道：「風大哥，你們怎麼來得這麼快？」
可這些人里，也屬阿牛的真元耗損最大。
顧智的手也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一橫心按下機關，秘門悄無聲息的徐徐開啟，一道刺眼的光線從外面透了進來。
換在別人身上，他早就發作，可被丁原這麼將了一軍，也只好強自按捺殺機，呵呵笑道：「強拗的瓜不甜，何況這兩人原本就不是老子的手下，老子也懶得多問。」
生死一發間，紅袍老妖頭頂砰的冒起一股紅霧，喚出了元神。一隻身長過丈的血蝠張牙舞爪，雙翼劇顫散放出妖艷血光。
阿牛臉一紅，赧顏道：「為了我和阿柔的事情，有勞大伙兒操心了。」
丁原一路暗記路徑，只覺得這蜘蛛網似的秘道盤根錯節，巍巍宏大，真不曉得當年紅袍老妖在這裏，又斷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因此，我們也別管什麼狗屁規矩，等顧兄打開秘門，老鬼頭先打頭陣，阿牛隨後，我來墊底。假如他身旁還有護法，就交給其他幾位解決。說什麼也要讓他萬劫不復，插翅難飛！」
眾人在顧智引導下沿著秘道飛速行進。
年旃剛想誇讚唐森總算說了句像樣的人話，可猛然回過味來。
剎那間迷離蒼茫的銀色光霧驀地爆裂，滾滾翻卷瀰漫。
阿牛大喜道：「雷老伯，我和阿柔真不知該如何謝你？」
阿牛「咦」道：「兩位有什麼事情，需要晚輩的准許？」
原來雷霆對雷威之恨可謂入骨三分，一殺入雲釀天府，便四處找其下落。也該雷威倒楣，半途上正讓雷霆截下。
他左手五指舒展，指尖朝上不住的轉動，吞吐出一團銀華凌空旋轉，如同托轉著一座奇異的星陣。
阿牛一皺眉，擔心道：「可如果咱們除去了紅袍老妖，那數萬隻吸血蝙蝠群龍無首，四處肆虐，卻該如何是好？」
年旃知道丁原是在臨走前為他掃清退路，哈哈一笑道：「好小子，看不起老子么？」九寶冥輪再推出一波狂瀾，緊跟著丁原頭也不回跳下入口。
卻聽遙遙傳來雷霆笑聲道：「阿柔別急，雷威已被老夫擒下！」就見他押著滿身血污、垂頭喪氣的雷威走了進來。
當下問道：「顧智，那條秘道在哪裡？」
顧智打量阿牛面龐，見他一臉至誠並無虛偽，顯然言發由心，禁不住心中暗自略感奇怪。
他盪開一片空間，叫道：「顧兄，趕快開啟機關！」
年旃的九寶冥輪雖被震退，可那條赤龍也立時報廢，激得紅袍老妖嘴中狂吐一口鮮血。還沒等他得到片刻喘息，一股排山倒海的淡金光瀾又接踵而至，威力竟不輸于年旃的萬雷轟天訣。
唐森剛跨出秘道門口，趕緊又縮回去，驚叫道：「小心
年旃暗道：「遼鋒、顧智都是睚眥必報、私心極重之人。紅袍老妖捨棄了這二人，難免會引起他們的怨憤，倒戈相向不足為奇。何況他們若是敢騙老子，同樣也沒好處。橫豎賭上一賭，就不信老子會那麼倒楣！」
年旃凝目望向前方的石壁，即使有顧智的提醒，也看不出半點端倪。饒他久經戰陣，這時也不由微微緊張，惟恐秘門外空空如也，又或是另一個陷阱。但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也斷無回頭之理。
六道神劍微微一滯，在丁原的驅動下猛然合為一束白光衝破血霧，「轟」的擊中血蝠。但紅袍老妖也果真厲害非常，元神匪夷所思的瞬間暴漲數圈，六道神劍只擊中了它的左翅根部。
顧智余怒未消，又狠狠瞪了眼唐森，回答道：「紅袍老妖的玉石寶座扶手上，暗藏若干機關，其中一處可以打開座下的暗門，進入雲釀天府的秘道之中。這些秘道老妖偷偷穿鑿多年，四通八達，別人誤入其中，也未必能走得出去。」
阿牛想起一事，問道：「晏仙子，您剛才在外面可曾瞧見過雷威與神鴉上人？」
阿牛的沉金古劍驀然在身前畫了一個圓圈，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接踵呈現，他的手腕越轉越快，光圈也越聚越多，到最後圈圈相套，環環相扣，組成一團密不透風的光球，將自己與顧智卷裹在內，轟然沖入吸血蝙蝠的重圍，猶如一道滾雷不斷碾壓前進。
「不過吸血蝙蝠的數量實在過於龐大，縱然是他這個萬蝠之王，也不得不藉助法壇施術，才能控制。否則吸血蝙蝠一旦脫離他的掌控，反噬其主，又有誰能擋得住？」
丁原站在入口底下，耳朵里仍能聽見吸血蝙蝠撞擊地面發出的砰砰悶響，低聲道：「咱們不能在這兒多作停留，要儘早找到紅袍老妖，速戰速決。」
風雪崖搖頭笑道：「少教主這麼說，豈非折煞老夫？這一年來，咱們在少教主的統率下重整旗鼓，卧薪嘗膽，聖教中興已指日可待。
唐森立即提醒道：「老祖，有道是除惡務盡，斬草除根。咱們應當馬上組織人馬四處搜查，趕在紅袍老妖修為恢復之前，取了他的性命。也好一了百了，永絕後患。在下不才，願意擔當此任，上天入地也要為老祖抓出紅袍老妖來！」
他既知阿牛與雷威、神鴉上人的血仇，出去時便多長了個心眼，果真也教他打探到了消息。
半邊丈許長的羽翼立時被六道神劍打得支離破碎，光斑流離。血蝠凄厲嘶吼，雙目中赫然射出兩道血紅神光。
唐森看看腳邊的入口，本有心搶個頭籌，聽年旃這麼一說，頓時不敢。
只見紅袍老妖的元神像被那兩束神光抽空一般，急劇凝縮，只剩下嬰兒胎盤大小。血光爆裂，四周的空間就像受到一股龐大的無形力量扭曲擴張，飛快的旋轉變幻，一座座山嶽不可思議的憑空出現，一條條大川咆哮洶湧，直要碾碎所有人。
年旃一擺手，不耐煩道：「好了，少糾纏不清，老子還有好多活要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