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誓》第二部 魔衍者 第三集 京師花會

第四章 最黑的時刻

第二部 魔衍者 第三集 京師花會

第四章 最黑的時刻

經過這一輪血戰,她已清楚這些詭秘的巫胤戰士,至少都擁有人間巫統大師的實力。
「呸!」狂天巫哼道:「別盡說喪氣話。等我恢復過來,咱們三人聯手再斗她一次!」
奇鳳雨停下腳步,在強敵環伺中亦不敢分心為高凡解開禁制,回答道:「解藥在我身上不假,但必須將六種葯末加以調配,成分藥量不能有分毫的差錯。等我們安全回到長安城內,自會派人將配製好的解藥送上。」
他們被封印住巫力,然後戴上加持有巫符禁制的戒具,綁粽子一樣帶走。
瞧著妻子飄然遠去的背影,科槐匈心中窩火,忍不住重重一哼。
說完,龍邪禪緩緩走出后廳。背後,科槐匈佇立原地,一雙拳頭狠狠攥緊。
傲霍會意,點點頭道:「只要鼎沒有問題,我保證你們平安離開。」
「他不知道此事。」奇鳳雨掃過粗豪男子,回答:「所以我先來了。」
鳩陽婆走到奇鳳雨近前,接過小鼎端詳半晌,問道:「為什麼看不見鼎內青氣?」
奇鳳雨說道:「我若反對,豈不是顯得心虛有詐?請吧——」
「你有木亢神鼎?」傲霍沉默了片刻,徐徐說道:「我怎知你不是在說謊?」
「喝!」第二排的巫胤戰士挺起長槍,越過前排戰友沖向三大天巫。
「這麼說,今晚我們三個非死不可?」戾天巫道:「誰是巫胤者?」
「傻孩子,你鳳姨既然亮出假鼎,他們又豈會輕易放過我?」奇鳳雨看著高凡,輕輕道:「我和你一起留在這裏!」
「師姐,驗一驗鼎的真偽。」傲霍說道:「想必鳳夫人不會反對。」
他抬眼仰望雨後的夜空,依舊看不見一點星光。此時,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刻。
「聖旨到,冠軍侯霍去病接旨!」
龍邪禪嗓音漸低,繼續說道:「我們這次受大單於之托潛入長安,殺霍去病不過是順帶,更重要的,是從明日開始的顛覆南朝的千秋大計。假如宮主依舊這樣兒女情長,北斗宮便有麻煩了。」
「師兄,你好像不怎麼高興?」龍邪禪走到他身旁,伸手拍拍科槐匈堅實的後背,問道:「霍去病沒有來,是否有些失望?」
「咄!」戾天巫一聲低喝使出碎空咒,面前的空間一陣晃動扭曲,十數支羽箭似石沉大海,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仍有一支羽箭竟悍然穿越碎空咒布下的禁制,射中猝不及防的狂天巫左肩,「砰」地爆開。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原本應該極為隱秘的地方,如今卻有人突然找上門來了,而且帶來一場無法預料的殺戮。
高凡心中感動,又有些困惑地問道:「鳳姨,為什麼要待我這麼好?」
庚新佇立原地動也不動,好似早就預料到羽箭撞擊上碧陰孢會是這種結果。
「聽口氣,鳳夫人似乎對霍去病非常熟悉。」左側坐著的俊秀中年男子開口道:「在下龍邪禪,想必夫人也曾聽說過。我只是好奇,即便霍去病不敢來,又何必讓夫人代他犯險?」
「旗手!」庚新見狀又發出一道號令,站在左右兩側的巫胤戰士大力晃動手中戰旗,火紅色旗面上狂雲湧現,翻翻滾滾壓向三大天巫頭頂。
「必須向巫尊稟報。」戾天巫沉聲說道:「我們已對付不了那個丫頭了。」
「得啦,別打腫臉充胖子了。」戾天巫用少女的聲音說道:「不然你逃什麼?」
「巫胤軍團?」戾天巫凜然一驚,問道:「我們設在長安的多處據點被人盡數拔除,原來是你們乾的?」
狂天巫往後踉蹌兩步,吐出一口綠色血沫道:「再來!」
庚新不答,戾天巫換作少女音調笑道:「我知道,是金峨那丫頭對不對?」
「難道真是消失了三千年的巫族戰士?」戾天巫也不知心裏是驚是恐,直道:「真該死!」
龍邪禪問道:「相信木亢神鼎夫人應該會隨身攜帶,可否拿出來先讓我們看看?」
廳里頓時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聚集到了傲霍的臉上。
科槐匈身旁那嬌小女子低低應了聲,起身走出后廳。
一個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身影來到門前,伸手扣動門上的銅環。
「臭婆娘!」科槐匈勃然大怒:「你果然在搞鬼!」
「陛下口諭,宣霍去病即刻入宮覲見,不得有誤!」
「你以為我們這次勞師動眾大舉南下,就一定能殺死霍去病?」龍邪禪意味深長道:「只怕師兄又要失望了。」
戾天巫獃獃望著那兩面迎風招展的紅色大旗,神情像是見了鬼一樣震撼,喃喃說道:「三千年前的巫族士兵又復活了?」
後半夜了,雨勢慢慢減小;長安郊外一條泥濘的黃土路上有人走過,路的盡頭是一棟坐落在山麓的清幽宅院,隱隱約約能夠看到門口懸挂的燈籠。
廳里只有五個人,左首一個老嫗,她的下首是一位相貌俊秀的中年男子,神態瀟洒飄逸。兩人對面坐了一對中年夫妻,男子魁梧粗豪,女子柔弱小巧,看上去都有重重的心事。
「閣下是北斗宮主傲霍?」
相比之下,狂天巫更有膽氣,大喝道:「什麼人在這兒裝神弄鬼,惹老子生氣?」
科槐匈怒道:「匈奴人怎麼了?老子還瞧不上你們這些漢狗呢!」
奇鳳雨像是長出了一口氣,道:「有宮主這句話,我便可安心。」她從袖口裡取出一尊青色小圓鼎,用三根手指捏住鼎口道:「你們看清楚了!」
來人鎮定自若地邁步進門,端坐在主位上的青袍男子神情孤傲冷淡,淡淡問道:「鳳夫人?」
門關上了,過了一會兒,宅門再次打開,還是那老翁站在門內,手提燈籠說道:「你跟我進來。」
「除了霍去病的小命,我們什麼都不感興趣。」科槐匈一口回絕:「快滾!」
「龍師弟,別把話題扯遠。」傲霍打斷了兩人之間的爭論,續道:「鳳夫人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鳩陽婆臉色微變,丟下假鼎,攤開右掌藉著燈火觀瞧,指尖不知不覺已泛起青氣。
「那日師兄手刃霍去病,你也在場。明明一刀刺入心臟,可他為什麼又活過來了?再聯想到那水柔神鼎,也是師兄在霍去病身上遍尋不著的,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老魯!」霍去病站起身,朝著一邊的魯鵬叫道:「請劉公公用完午飯再走。」
「莫非我們一下子回到三千年前?」痛天巫唉聲嘆氣道:「巫族大軍早已退出人間,你們又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你們抓了高凡,我不能不來?」奇鳳雨平靜道:「他是故人之子,我不能不救!」
狂天巫負痛大吼,整條左臂粉碎如末。他怒忿欲狂凶性大發,右手抓起一名巫胤戰士就將他的脖子生生拗斷。
「你準備怎麼救?」抓走高凡的鳩陽婆怪笑道:「殺光我們所有人嗎?」
奇鳳雨道:「各位一定知道,我和高凡情同母子。對我而言,一尊僅是擁有傳說中神秘力量的小鼎,遠不如他的性命寶貴。龍先生若是有自己的孩子,就能體會到我的這種心情。」
狂天巫也覺察到了,訝異道:「誰會來這裏?」
紅雲俯衝在光盾上,彷彿大地都為之發出驚瑟的震顫。
庚新木無表情道:「我們一直都在,不過只有死人才知道這個秘密。」
奇鳳雨早料到對方不可能答應自己的條件,她這麼說不過是為了將價碼開高,留下討價還價的餘地而已。當下反問道:「那依龍先生之見又該怎麼辦?」
接著,霍去病就聽見了太監的叫嚷。他陰沉著臉走到前廳,下人已擺好香案做好了接旨的準備。
「是鳳姨讓我不要說的。」千葉小慈述說完自己的遭遇后,補充道:「她臨走前交代,除非到了天亮還不見高凡回來,否則不必將這事告訴你。」
龍邪禪面頰上的肌肉微微抽動了一下,嘿笑道:「你敢譏諷我?」
傲霍點頭起身,說道:「散了吧。」自顧自地揚長而去。
「你覺得我像找死的人嗎?」霍去病微笑。「但今晚的確有人該死。」
「你來有什麼用?」粗豪男子用生硬的漢語道:「我們要的是霍去病!」
「可以。」傲霍頷首:「折蘭,你將高凡帶來。」
「那只是我一時大意!」狂天巫盤腿坐在矮榻上,早先被炸碎的雙手又奇迹般地長出,只是膚色略顯蒼白。
「鏗!」
「我擔心宮主師徒情深,下不了手。」龍邪禪道:「他太喜歡霍去病了。」
「是你們兩個先逃!」狂天巫余怒未消道:「難道要我獨自留下等死嗎?」
奇鳳雨沉著道:「我不會蠢到在諸位面前自尋死路。」
庚新漠然道:「是戰是降,我正在等你們回答。」
「我來!」狂天巫揚聲大吼,雙掌高舉向天,寬大的袍袖鼓盪如球,放出刺眼碧光,從手心裏推出一面透明光盾。
「無可奉告。」
一支支不到一尺長的羽箭,從第三排巫胤戰士的弓弦上射出,精準無誤地避讓過戰團中的同伴,分取三大天巫的各處要害。
血在濺,人在死,戰況只能用「慘烈」二字來形容。終於,在付出七名巫胤戰士傷亡的代價后,傷痕纍纍且精疲力竭的三大天巫終於束手成擒。
雨很小了,可屋外的天空還是一片漆黑。痛天巫、戾天巫、狂天巫坐在黑暗的屋裡,默默舔平三個時辰前那一戰留下的傷口。
「小凡,別插嘴,一切由鳳姨作主。」奇鳳雨拍拍高凡肩膀,又看向傲霍。
等今日早晨人們翻開焦黑的殘垣斷壁時,找到的只有一具具焦炭般的屍體。
需知這是他們新的一處秘密落腳點,繼上次巫域在長安的勢力被人幾乎連根拔除后,他們好不容易才又重新苦心經營起的新據點。莫說外人不知曉,就連巫域在長安的普通部眾也不知情。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科槐匈目露凶光,惡狠狠道:「我非殺了他不可!」
加持了巫符的羽箭擊中碧陰孢,竟將狂天巫凝聚了八成巫力的光球炸得支離破碎,化作滿天遊離的光縷。
「巫胤軍團山鬼營第四隊隊長庚新。」為首一人斜插三根彩色鳥羽,站在陣列前頭,道:「奉巫胤者命,查繳亂黨!」
假如只是一群散兵游勇,以己方三人的力量,絕不至於如此左支右絀。問題在於他們不僅陣列分明,殺氣沖霄,每一個人的身上都還加持了強大的巫符,並有一系列的護身裝備,再加上破壞力絕強的巫箭和那兩面紅色戰旗的龐大威力,而今落入下風的,只能是己方。
「我可不能亂說。」龍邪禪點到即止,又道:「如果師兄不信,不妨再去問問折蘭師妹。不過,無論你得到的是何種答案,千萬要不動聲色。否則我的話等若是害了你。」
廳口人影一閃,龍邪禪攔住兩人的退路,將手伸向奇鳳雨道:「解藥!」
清脆的弓弦響動,位於第三排的十二名巫胤戰士,齊齊射出一蓬羽箭。
「別急嘛。」霍去病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和聲細語地說:「何必這麼辛苦呢?」
「你回去吧,換霍去病來。」鳩陽婆面色稍緩道:「否則我會親自送回高凡的人頭。」
「我來接你。」奇鳳雨仔仔細細將高凡從頭到腳看了個遍,在確認他並未受到傷害后,露出笑容道:「很好,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的交易了。為免樂極生悲,我還需要傲霍宮主的金口承諾,拿鼎換人之後,諸位絕不會出爾反爾。」
他們像是從地獄或者墳墓中鑽出的一群遠古戰士,赤裸的上身塗滿五顏六色的巫符,用洪荒靈獸皮毛製成的戰裙圍在腰間,腳下穿著「步雲草」織成的草鞋,清一色的長槍短弓,甚至有兩人手中還高舉著火紅色的大旗。
「去死!」狂天巫雙掌前推,轟出一道碧陰孢直打庚新。
龍邪禪道:「說實話,我不太相信夫人肯用木亢神鼎來換高凡。」
在三大天巫走出門時,守衛秘密據點的部下已沒有一個活口。
「連你也不得不承認這丫頭越打越強,咱們三個已望塵莫及了。」痛天巫幽幽地嘆了口氣道:「出師不利呀……」
科槐匈起身便想湊近觀瞧,被折蘭胭悄悄一扯又坐回位子上。
奇鳳雨不理他的喝罵,接著道:「剛才忘了說,鼎身上被我抹了一層劇毒。」
「正因如此,我更得先來一步。」奇鳳雨從容道:「你是科槐匈?那你應該比我更了解自己的師侄。像他那樣的人,會為了別人送死么?」
「嘩!」痛天巫揮出七鬼骷髏鞭,千光閃耀萬魂浮現,生生擋住巫胤戰士的攻勢。
「我替霍去病來赴約。」來人淡淡地回答道。
尚不曉得高凡出事的魯鵬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問道:「小霍,你不會是玩真的吧?抗旨不遵還扣留太監,那可是死罪。」
對狂天巫近乎不知死活的豪言壯語,戾天巫心下頗不以為然,剛想開口勸說,突地眼光一閃,低聲道:「有人來了!」
他們既沒有騎馬,也沒有舒展風馭,卻像十二道旋風般匯流成一道不可阻擋的潮水,猶如千軍萬馬般奔騰衝殺,氣勢驚人之極。
「鳳夫人。」站在門口的龍邪禪道:「先前你說與高凡情同母子,我原本不信。但現在,我信了。」
龍邪禪避而不答,說道:「因為折蘭師妹的事情,你很恨霍去病,對不對?」
「找誰?」門裡探出一個老翁,上下警惕地打量著來訪的不速之客。
「別說北斗五星連袂駕臨,便是僅有傲霍宮主一人,我也遠不是對手。」奇鳳雨淡然一笑道:「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鼎?什麼鼎?」高凡一頭霧水望著奇鳳雨,猛然一驚道:「不行!您怎麼可以將木亢神鼎交給匈奴人?」
「旗手!」庚新再喝,身邊的兩面戰旗舞得更疾更狂,一蓬蓬紅雲源源不絕地洶湧而出,在光盾上方築起小丘般的雲山。
不一會兒,折蘭胭押著身受禁制的高凡走了進來。看到奇鳳雨站在廳中,高凡詫異地叫道:「鳳姨,您怎會在這裏?」
科槐匈一愣,瞅著龍邪禪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第二小隊,沖陣!」
「為何她突然變得如此厲害?」痛天巫永遠是一副愁眉緊鎖的模樣,撥弄著手裡的七鬼骷髏鞭迷惑道:「居然可以一記轟碎狂天尊的雙手。」
奇鳳雨恬淡自若地微笑問道:「如果我用木亢神鼎來換高凡呢?」
「喀喇喇——」
尖銳的嗓音劃破黑夜裡寧靜的霍府。而就在前一刻,霍去病剛剛從千葉小慈嘴裏得知了高凡的下落。
奇鳳雨道:「道理很簡單,因為它原本就是贗品。」
龍邪禪搖搖頭道:「你太會使詐,我信不過。」
青袍人不答,老嫗對面的粗豪男子聲若鐘磬道:「霍去病為何不來?」
「你不必多問。」庚新回答道:「但我可以讓你們選擇,是負隅頑抗,還是束手就擒?」
「是我。」奇鳳雨取下斗笠,露出姣好的面容。
光盾終於爆碎,巨大的衝擊波也將紅雲盡數轟散。
「第一小隊,隨我上!」戰友死亡,庚新毫無悲傷之情,率隊出陣。
「砰!」
庚新不為所動,下令道:「羽箭——放!」
「九黎戰旗……」
「轟!」
話音甫落,鳩陽婆朝著奇鳳雨舉起右手,傲然道:「鳳夫人,你看清楚了!」伸出左手在右腕上一挑一拉,右手上的皮膚竟被整張扯下。
「哼!」
科槐匈驚詫道:「難道傲霍師兄會徇私情,饒過那條小狗?」
「那你說是誰?」科槐匈的眼裡像要噴出火焰,不自禁地提高嗓音追問道。
來人跟在老翁身後走進宅院,穿過前宅來到一間后廳門外。
「以諸位之能,即使放走高凡,仍舊能輕而易舉地殺死霍去病,何必再牽連無辜?」奇鳳雨道:「當然,我也會對諸位的好意有所回報。」
龍邪禪將目光投向傲霍。傲霍紋絲不動地坐著,淡淡道:「鳳夫人,你可知道我為何讓鳩陽師姐出面查驗木亢神鼎?」
鳩陽婆將巨魔手重新套上,說道:「漢人詭計百出,我們焉能不防?」
「什麼?」宣旨太監以為自己聽錯了,忙道:「小人得馬上回宮交差。」
「巨魔手!」奇鳳雨望著鳩陽婆左手握著的,那如同半透明手套般的物件驚異道:「原來你們早有防備!」
然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這些渾身加持神秘巫符的巫胤戰士,完全不受巫術攻擊的影響,穿越重重詭譎迷霧,瞬間殺至近前。
三十六個人,從四面八方揮舞著帶血長槍,匯聚到他們所在的院落中。
傲霍徐徐道:「鳳夫人,你沒機會了。不過我可以承諾,在三天之內,你和高凡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和侮辱。因為我敬佩你的勇氣。」
科槐匈頓時面露怒色,龍邪禪一擺手,搶在他發作之前又道:「科槐師兄,我覺得你怨錯人了。折蘭師妹出事時,霍去病才多大一點兒?以師妹的眼界,又豈會看上一個半大的孩子?讓你蒙羞的,應該另有其人。」
折蘭胭目送奇鳳雨和高凡被鳩陽婆押走,低聲道:「科槐,我有些不舒服,先去歇息了。」低著頭跟在傲霍身後走出廳門。
太監向他頒明了天子的旨意。
「鳳姨?」高凡又驚又喜,暗暗心道:「我怎麼把鳳姨拿手的本事給忘了?」
「呀——」戾天巫口中尖嘯,揮動黑靈幡發出亡戮血咒。
「且慢。」高凡叫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放了鳳姨,我絕不逃跑。」
「勸你不要試圖運功逼毒。」奇鳳雨一邊拉著高凡向後退,一邊說:「否則血行加速,死得更快。」
科槐匈聽出話語里的挑撥意味,頭腦漸漸冷靜問道:「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他的唇角泛出一抹寒冷笑意,自問自答道:「北斗宮可不是如你想像的那般好糊弄!」
與其說這是一群刺客,還不如說他們是一支匪夷所思並充滿可怕殺傷力的部隊。
「這些感人肺腑的話還是留到稍後再說吧。」鳩陽婆上前點了奇鳳雨的穴道,回頭道:「師兄,我先將他們押走。」
「這可不好說,誰曉得你們會不會見寶起意,趁機搶奪?」奇鳳雨搖頭道:「我要先見高凡一面!」
不久,大火從宅院的各處被點燃,漸停的雨勢已不能阻止火焰的肆虐,頃刻間將這裏的一切都焚為灰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