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誓》第二部 魔衍者 第四集 生死劫

第四章 紅白喜事

第二部 魔衍者 第四集 生死劫

第四章 紅白喜事

來人並不答話,身形猶如飛電般掠至,左掌碧光熒熒拍向高凡胸膛。
「是!」嚴先生如獲大赦,從地上爬起。可一隻腳剛要伸進錦帳,就聽那女子嬌聲道:「還是先把面具取了吧。」
高凡心中五味雜陳,訕笑道:「你這惡棍把那兩壇千度醇藏好了,等我回來再和你喝,咱們誰怕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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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從桌案上抓起包裹示意道:「你是在找這個嗎?」
高凡強按離愁,把心一橫,掉轉馬頭,率先往東行去,遠處慢慢地傳來他不成調的嗓音道:「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予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千葉小慈咬牙切齒道:「我要你的命!」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千葉小慈面對殺父仇人勢若瘋虎般發動猛攻。若非嚴冬有意留個活口拷問包裹下落,三五招間便要遭遇不測。
霍去病也懶得說破,和馬老闆閑聊了幾句送他出門。剛迴轉到廳里,高凡已等在了那兒,說道:「小霍,你有沒有空,我要和你說件事。」
雨點不停撞擊在虛掩的門窗上,發出爆竹似的脆響,惹得人心煩。
高凡心下稍安,從袖口裡取出一隻小錦盒道:「這個送給你。」
奇鳳雨搖了搖頭,說道:「背上一道,胸口一道,受傷后又經過激烈搏殺,劇毒隨著血液流動,早已滲入他的五臟六腑,我只能令他清醒片刻,走時少些痛苦。」
高梵谷高舉起他的風水神簽,朝魯鵬晃了晃,似是做了最後告別。
眾人一驚,只見千葉永釗的身子猛然從榻上彈起,口中噴出兩灘慘綠色毒血,而後緩緩往後軟倒,雙目圓睜,氣絕而亡。
一晃眼到了高凡姐姐大婚的日子,由於新郎的仆多,而新娘的弟弟又是剛剛辭官的禁衛軍校尉,故此婚宴上滿目都是大漢將校。
千葉永釗避而不答,說道:「霍去病,看在你幫了我的份上,告訴你一個秘密。這次主持謀殺劉徹、篡奪帝位的人,並不是田玢。據我所知,此事與衡山王劉賜父子和一個皇室公主有關。劉孝已經死了,但那個公主我卻只聞其聲未見其人。」
那黑影也沒想到會被人發現,凜然扭頭與高凡打了一個照臉。
不知不覺前面出現了十里長亭的影子,正胡思亂想著的高凡勒住馬韁,強笑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就到這裏了,大家都請回吧!」
帳內女子輕輕嘆息一聲道:「如此嚴密周到的計劃都未能殺死劉徹,反倒將田玢賠了進去,難道天意如此?你先起來,我身上不舒服,過來替我捶捶。」
千葉小慈用衣袖擦拭臉上的淚水,可這邊還沒拭乾,那邊的淚珠又似斷線一樣滴落了下來,一顆顆打在了千葉永釗的手上。
霍去病道:「多謝你提醒。不過朝中擁有公主稱號的人,少說也有好幾十個。」
嚴冬壓根沒把千葉小慈放在眼裡,左躲右閃輕輕鬆鬆避過她的雙刀連擊,冷笑道:「千葉永釗留下的東西呢?」
馬老闆以為霍去病說的是衛青,便道:「晚個幾天也沒關係吧,只要您的心意到了就成。」
「鳳姨,小慈!」厲虹如衝上前去攬住奇鳳雨和千葉小慈的肩頭,雙目淚光閃閃道:「你們一路保重!」
奇鳳雨放開昏睡在榻上的千葉永釗,將沾滿碧綠色毒血的皮手套褪下丟進了一旁的銅盆里。
奇鳳雨道:「也許他是那個公主的心腹。據我了解,田玢出事時,身邊所有的護衛都不見了,可能都被主謀滅口,唯獨這位嚴先生還活著。」
奇鳳雨點頭道:「交給我吧,定要將這大禮辦得風風光光。」
仆多道:「小高,你放心去吧,我老僕絕不會讓你姐姐受半點委屈。」
「傻瓜。」千葉永釗吃力地搖頭道:「我已無法再見到故鄉。記得將我的骨灰帶回去,葬在你母親的墓旁。」
魯鵬好奇道:「你這包裹里究竟藏了什麼寶貝,以致招來殺身之禍?」
高凡橫過風水神簽向外招架,「啪」地一聲掌簽相擊,將他震得氣血翻騰,身子不由自主往後趔趄,頓覺雙臂酸麻經脈冰寒,幾不能抬。
他亦算是天師級的人物,略一體察便曉得自己已然毒發無救,留在這世上的時間不多了。
霍去病端起杯盞來啜了一口,低低從齒縫裡吐出兩字:「婆媽!」
千葉永釗目不轉睛地盯著霍去病手中的包裹,低喝道:「給我!」
魯鵬撓頭道:「別告訴我是平陽公主,她是皇帝的手足,若論親近,那是親得不能再親了。」
霍去病點點頭,道:「那就去吧,別忘了事先和老魯、小如都打個招呼。」
他們是為千葉小慈和高凡送行的。奇鳳雨也在東去的馬隊中,隨她同行的還有十多個自願隨行的孤兒。
厲虹如與她素來交好,見狀黯然神傷道:「鳳姨,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么?」
千葉小慈哪裡肯聽,反而攻得更緊,只求為父報仇。
突聽千葉小慈一聲撕心裂肺地大叫道:「父親!」
鬥了十余個回合,嚴冬眉頭皺起,心知瞧此情形若不痛下殺手先除去一兩個敵手,絕難生擒千葉小慈追問包裹下落。
婚宴後衛少兒特意留下,與霍去病在內堂聊了小半個時辰。誰也不曉得他們兩個究竟談了些什麼,只是陳掌發現自己的妻子出來時雙目已微微紅腫。
一抹黯然掠過眉宇,很快的又恢復了原先的冷傲,低斥道:「別哭!」
三人之中倒以奇鳳雨最為鎮定,面對越來越兇險的戰局不顯絲毫慌亂,彷彿智珠在握穩紮穩打,時時護持著高凡與千葉小慈。
「可是千葉永釗呢?」帳內女子嗓音陡地揚高,「今天早晨,他也在場。」
霍去病笑了,說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至少,你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
忽聞啼鳴數聲,霍去病抬頭仰望,天際有大鳥比翼長空,正往北方的天宇飛去。
千葉永釗道:「不會是匈奴人。我聽她與田玢的交談內容,顯然對皇室的情形十分熟悉,甚至對劉徹的行蹤也瞭若指掌,只有天子身邊親近的人才能做到。」
嚴先生連忙道:「小人以人頭擔保,所有知道公主殿下與田玢關係的人,均已被小人盡數清除。」
千葉永釗嘆了口氣,道:「有什麼好傷心的?」
厲虹如聽得噗嗤一笑,轉念又想到等真能見到那位「小小高」時,只怕他已是滿地亂跑的年紀了,不由悲從中來哭出聲來。
「不——」千葉小慈哭喊道:「我不要你死,請不要離開我……」
又過得幾日,鴻運堂的二掌柜馬聚財馬老闆帶著兩大擔重禮,登門拜訪霍去病。
「準備後事吧。」
霍去病將包裹放到千葉永釗的枕邊,冷冷道:「先生不必緊張,沒人打開過。」
一行走了百余里,當夜在一座小鎮的客棧里借宿。高凡躺在床上,心中似有思緒萬千,翻來覆去怎也無法入眠。
霍去病沒理馬老闆的恭維,問道:「我托你送的東西沒忘吧?」
高凡見勢不妙,急忙掣動風水神簽上前助陣,可即使加上奇鳳雨,嚴冬以一敵三兀自穩佔上風,一邊周旋一邊說道:「我只要那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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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葉永釗似是鬆了口氣,道:「小慈,這裏面的東西拜託你保管,等離開長安后再悄悄打開。」
嚴先生囁嚅道:「他身中劇毒,絕活不過兩個時辰。況且……他並未親眼見到殿下,應該猜不出您的真實身分。」
那邊魯鵬瞪視高凡,惡狠狠道:「你小子要是敢不回來,老子就游到對面去,把你兩條腿都給打折了!」
婚後第七天的清晨,長安城東門剛剛開啟,便有一行人策馬出城。眼尖的守城士兵發現,在這隊人里不僅有新婚不久的仆多夫婦,更有而今聖眷正濃的冠軍侯。
這時霍去病拉開厲虹如,說道:「走吧,我替高凡擔保,回來時給你多帶一個小小高。」
「哪能呢?」馬老闆道:「我特地提前一天,親自把那份重禮送到了衛大將軍的府上。誰知衛大將軍還在閉關謝客,我只好託管家轉交。」
高凡道:「那就將他喚醒吧,怎也要讓他們父女見上最後一面。」
千葉小慈並不知父親捨命保護的這個包裹里到底是什麼東西,哽咽著應道:「是!」
奇鳳雨揮刀封架,孰料竟是一記虛招。不待招式用老,嚴冬的身形已側轉到奇鳳雨右手邊,飛腿踢向她的小腹。
「那是。」馬老闆笑道:「那些珠寶首飾先是借給花女佩戴,讓她們在花會上展示三日再做拍賣,果真賣了個好價錢。」
厲虹如恍然道:「我懂了,他們此次謀逆不成,那公主擔心別人泄露了她的真實身份,所以才叫人把所有知情者滅口。嚴冬追殺千葉先生,想必也是為了這個緣由。」
高凡苦笑了聲道:「我和鳳姨商量過了,這一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身邊帶著這東西只會惹來禍事。況且,我也沒那能耐,參悟不了這裏頭的秘密。」
奇鳳雨心中一動,問道:「會不會是匈奴公主?」
霍去病點點頭,道:「記著,我暫時保管,它永遠都是你的。」
他偷覷了眼霍去病的臉色,又道:「好吧,就算請你幫忙暫時保管,這你該沒意見了吧?」說著將錦盒放在了桌案上。
來人只得舍下高凡,側身閃讓,手腕一翻亮出兩支尺許長的毒針,「叮」地一聲將奇鳳雨的彎刀撥開。
嚴先生垂首跪坐在綉榻近前,身上換了一套白色的寬袍,臉上慣有的冷峻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謙卑與恭敬。
千葉小慈泣不成聲,緊緊抓著他的手道:「求求你別死,別死——我們一起回故鄉去,再也不到中土來了。」
「父親!」千葉小慈抓住父親冰涼的手,哀哀地哭叫道。
帳內女子冷然道:「但願如此,否則第一個該死的人就是你。」
高凡咳嗽一聲,問道:「千葉先生,那姓嚴的傢伙到底是何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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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問道:「我為什麼要攔你?」
奇鳳雨取出金針插入千葉永釗的諸大要穴,又拿了雙皮手套給千葉小慈戴上。千葉小慈獃獃望著即將離世的父親,任憑淚水滾滾滴落。
嚴先生暗鬆一口氣,明白自己總算捱過了最危險的一刻,但神色里不敢有一絲的鬆懈,他誠惶誠恐地道:「多謝公主殿下寬容!」
千葉永釗望見淚流滿面的女兒,怔了怔,隨即明白自己身在何處。
嚴冬連使三記狠招迫開高凡和千葉小慈,左手三劫神針直挑奇鳳雨眉心。
高凡、千葉小慈見奇鳳雨遇險,齊齊撲上解救,卻依舊是慢了半拍。
只一會兒的工夫,千葉永釗漸漸轉醒,卻感到渾身的血液冷得像要凝結,忍不住低低一哼,蹙起了眉頭。
而在此期間,陳掌的夫人衛少兒也恰逢壽誕,在府中擺下宴席祝生賀壽,一時間紅白喜事接踵而來,不由得忙壞了一位位平日里養尊處優的王侯將相。
忽聽一聲冷喝,奇鳳雨從屋中飛出,手中彎刀圍魏救趙,直斬來人脖頸。
他索性披上外衣下了床,走到門前伸手剛要推開,驀然透過門縫看到一條黑影,正從對面房頂上閃落,悄無聲息地掠向千葉小慈的客房門前。
回首望著漸漸在晨曦中淡去的長安城樓,高凡突然一下子悶了,他想起了自己和霍去病、魯鵬、厲虹如幾人初到長安時的情景。而今,竟是要別了。
前一天武安侯府也傳來噩耗,丞相田玢得了怪病暴斃,傳說他被竇嬰和灌夫的冤魂索命。劉徹聞訊后宣布罷朝一日,包括太后在內的王公大臣京師名流,俱都前往田府弔唁致哀。
高凡道:「鳳姨和我們一起走……她說,她也想到海外走走。」
高凡的姐姐早已抽抽嗒嗒地哭成淚人,伏在仆多的肩膀上什麼話也說不出。
高凡坐在馬上朝眾人一揖道:「眾位好兄弟,好姐妹,大家各自珍重。」
高凡道:「我、我為了一個女孩兒,丟下兄弟手足跑去海外,而且一走就是三五年。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兒重色輕友?」
霍去病目光一閃,道:「這可是你父親用性命拼來的東西,想做敗家子嗎?」
千葉永釗探手輕撫女兒的秀髮,低聲道:「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千葉永釗的神色稍緩,回答道:「此人名叫嚴冬,兩年前投到田玢府上做了一個門客,一向深得田玢的寵信。我和他交往不多,只知道他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巫統高手,而今夜的事也正證實了我的判斷。不過,若非他先用毒針偷襲刺中我的後背,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哇——」千葉小慈再也按捺不住心裏的悲傷,伏倒在榻前失聲痛哭。
兩人在客廳里落坐,馬老闆從懷裡取出一卷帳本,恭恭敬敬交給霍去病道:「霍爺,這是您在小號寄賣的那批珠寶首飾的進帳記錄,請過目。」
他此時方發現包裹已不在身邊,頓時眼中爆出一縷如箭矢般銳利的精光,直直射向霍去病。
高凡一愣道:「你不攔我?」
高凡一驚,回手抓過風水神簽奪門而出,向那黑影喝道:「哪裡來的惡徒?」
奇鳳雨長吐一口濁氣飄落在地,望著來人手中的毒針,冷然道:「你是嚴冬?」
他終究未能實現左擁右抱長安美女的夢想。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至少,他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
嚴先生將頭壓得更低,幾乎碰觸到身下豪奢的大紅地毯,回答道:「小人竭盡全力,還是未能找到出手搭救千葉永釗之人,實在罪該萬死。」
高凡捺住性子道:「你應該知道,我們和令嬡是好朋友,希望能幫助她為你報仇。」
三天後,霍府為千葉永釗舉辦了風光大葬。
高凡見他目露凶光,不禁一凜道:「小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快走!」
霍去病「哦」了聲,低低道:「看來她是沒能在當天收到了……」
霍去病用手輕輕敲擊杯蓋,問道:「你和鳳姨說過了么?」
霍去病道:「莫要捕風捉影。田玢也好,公主也罷,歸根究底都是皇帝的家事,跟咱們有何關係?」
霍去病接過帳本只瞄了眼進帳的總數,不以為意道:「不少嘛。」
「丟了我要的東西,你死上一萬回也不嫌多。」錦帳中的女子說道:「總算田玢那邊的事你處置得不錯,沒有留下活口吧?」
她雖明知自己不是嚴冬對手,可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哪有分毫的膽怯退縮?
正焦灼間,卻聽聞千葉小慈要護送父親的骨灰返鄉,嚴冬不禁喜出望外。於是日夜監視霍府動靜,終於等到千葉小慈一行離開長安。
霍去病望著千葉小慈,沉聲道:「鳳姨,麻煩你安排一下,在前廳設下靈堂,三天後為千葉永釗舉行大禮。」
錦帳低垂,紅燭高燒。屋裡瀰漫著濃郁的香氣,吸上一口就像要醉了過去。
來人嘿然道:「原本不想殺你們,可現在你們不死不行了!」
眼看著對方又一掌朝自己面門劈來,高凡欲待閃躲,卻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恐白天官道上人多眼雜多惹是非,因此捺著性子在後頭一路跟蹤,總算等到千葉小慈等人在客棧歇下。只是未想還沒進到千葉小慈的屋裡,就被高凡發覺。
千葉永釗警覺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話音未落,千葉小慈手持峨眉刀破窗躍出,怒喝道:「惡賊受死!」
魯鵬終是忍不住一聲大吼道:「小高,你給老子早點回來啊!」
生死一發間,從千葉小慈的客房屋頂上,突然有一黑衣人如蒼鷹般飛身猛撲而來,手起刀落逕自劈向嚴冬背心。
高凡苦惱道:「可咱們到哪兒去找那個嚴冬報仇呢?」
高凡自嘲地一笑,感嘆道:「真決定離開這兒了,怎麼又有點捨不得?你和老魯我都不擔心,可鳳姨和小慈這一走,小如就該孤單了。她在長安原本就沒什麼朋友,你和老魯要多加照料。」
不過李敢並未到席——他已奉旨南下,索拿衡山王劉賜,此刻自是遠在千里之外。
嚴先生伸手在臉上一抹,頓時露出一張比原先年輕英俊許多的面容,輕笑著撩開錦帳入內。
雖然大傢伙兒對千葉永釗並無甚好感可言,但瞧著千葉小慈痛哭流涕的模樣,心裏面依舊覺得不好受。
原來上個月霍府為千葉永釗風光大禮,嚴冬也得著了消息,這才曉得千葉小慈竟是他的女兒。他私下揣測,千葉永釗一死,那包裹里的東西十有八九是落在了千葉小慈的手裡,可霍府高手如雲戒備森嚴,一時難以找到下手的機會。
千葉小慈伏在父親的屍身上悲泣,讓人感到這刀法凌厲性格孤僻的外邦女子,其實只是位孤獨無依的可憐女孩兒。
高凡卻不認得來人,不由得越發詫異道:「你想幹什麼?」
稍稍出人意料之外的是除了一干軍方人物,身為文臣的陳掌也偕夫人衛少兒親自登門道賀,還送了價值不菲的賀禮。
見霍去病笑著坐下,拿眼瞅著自己也不言語,高凡先倒了杯涼茶一口喝乾,又咳嗽了幾聲才道:「我已經決定,等下個月老姐大婚後,就陪千葉小慈護送她父親的骨灰回鄉。這一走,也許三年五載回不來。」
高凡道:「對了,龍城公主還有一層身份是玉華殿的祭司。這回北斗宮和純陽閣均有人出面參与,怎會獨獨少了玉華殿?」
錦帳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慢條斯理地問道:「這麼說,你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