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驚仙》首部曲 第四集 櫻花浪漫

第三章 四小金剛

首部曲 第四集 櫻花浪漫

第三章 四小金剛

不知過了多久,楊恆遙遙看見明月神尼御風而來。他收住劍勢,問道:「師父,您怎麼來了?」
楊恆一聲不吭,掠身往原路返回。真禪愣了愣,回頭瞧了眼真誠,趕忙追上。
明水大師冷哼聲道:「真源,你若只為眼下這點成就便洋洋自得,以為櫻花台奪魁直如探囊取物般輕而易舉,長白天心池大可不必去了!」
真煩笑著道:「真嚴師兄說,為了這次試煉,你特意在各處必經之路布下了七位大竹寺的師兄,對不對?可咱們進洞轉了一圈,卻一個都沒能瞧見。」
楊恆見黑衣人訓斥真嚴,心中不由恍然道:「這老和尚的脾氣就像茅坑裡的石頭,連自己寺廟裡的弟子都不假顏色,那日對我冷嘲熱諷就更不算什麼了。」
真嚴笑道:「那敢情好。雖說這三個傢伙把我氣得夠嗆,但絕對有資格去闖一闖櫻花台。」
接下來的數十日里,盡淘岩就只剩下他們四個人,外加負責督導照料的真堅和真嚴。而每日都會有藏經樓的大師前來授課,只是每個人接受的修行依據資質特長,各有不同。
「哦?」真嚴問道:「你從進洞時就有了懷疑?」
真嚴道:「嗯,那是在暗示你們,這七個人很可能均都遭遇了不測。」
明山大師走到近前,微微一笑對楊恆說道:「明水師兄的脾氣素來如此。但他肯罵你,正說明心裏對你有所期待。」
真嚴道:「其實我們原本很看好你,因此將真源、真煩和真禪與你安排進一個屋。就是希望通過這幾十天的彼此磨合,建立生死相托的兄弟情誼和心有靈犀的默契,為櫻花台劍會做準備。」
明山大師問道:「所以你可以坦然勸慰自己說,留在洞中的同伴不會遇到危險?」
明山大師接著道:「再有就是凝聚力!因為櫻花台不是任何一個人能夠獨立完成的使命。需要四個人彼此信任,彼此團結。你覺得,經過今晚,真源他們還願意將自己的性命託付在你的手裡嗎?」
楊恆似乎想通了什麼,笑了笑道:「早死早投胎,也沒什麼不好——」陡地向真禪使了個眼色,身劍合一運出「扭轉乾坤」凌空撲向白衣人。
真煩道:「還有呢,就是真嚴師兄你演技太差。別怪我多嘴,十年前曾代表本宗參加過櫻花台劍會的真字輩第一高手,可以面不改色在深潭站上三個多時辰,不停救助遇險師弟的你,怎可能那麼輕易就給打得重傷昏迷?」
※※※
楊恆一驚停步,前方的真誠訝異回頭問道:「怎麼了?」
白衣人低咦了聲,左掌攻真煩,右袖拂卷楊恆手中仙劍。
真誠自知這次考評自己已給了幾位大師和真嚴極為不佳的印象,試圖作最後努力道:「大師,這道理我已懂了。我相信,今後絕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情!」
白衣人將手掌按在真煩頭頂,冷哼道:「既然如此,多殺一個又何妨?」
白衣人淡淡道:「很可惜,你沒有討價還價的本錢。」
楊恆回答道:「很簡單啊,洞內岔道交錯縱橫,又有迷霧遮掩,魔教的人卻能輕車熟路包抄到我們的背後,怪不怪?」
可真誠卻在白衣人的一陣猛攻下左支右絀,漸陷被動。正微覺慌亂間,驟地壓力一松,對方已晃身攻向要護送真嚴撤離的真煩。
真煩急忙從袖口裡亮出一支宛若柳條的翡翠玉枝,往仙劍上一搭一纏。
黑衣人頭也不回飛腿回踹,「鏘」地一響踢在盾面上。真禪右臂酸麻「嗷嗷」一叫,又舉盾往對手背上猛拍。
白衣人一愣,原本要擊向楊恆的大袖「呼」地罡風盡散飄蕩下來,呵呵笑道:「哎呦,戲法穿幫啦。」
真誠一凜扭身揮劍,大叫道:「這裏還有一個,怎麼回事啊!」
真煩和楊恆對視一眼,吐了吐舌頭道:「早有預謀!」
真禪晃晃手表示說不可能。楊恆也道:「真煩須得背負真嚴,絕不會比我們更快!」
「是。」真誠道:「其實我早就懷疑這是一場設計好的試煉。」
明水大師肅容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有時候明智卻未必是正確。」
楊恆不理,功聚雙目勉強可以看到方圓丈許的景狀,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明山大師問道:「真源,你是如何看出我們的破綻?」
白衣人揭下臉上面紗,露出一張熟悉臉膛,不是藏經樓的明山大師卻又是誰?
楊恆大喜,暗贊真煩了得,那些奇門遁甲秘籍果然沒白看,大喝道:「走!」甩手打出一支九絕梭迫得白衣人出手封格,趁機脫出戰團。
那邊真誠扶住真嚴,驚聲叫道:「真嚴師兄,你沒事吧?」
明月神尼面色凝重,說道:「你跟我去金頂禪院!」
「你為何總是盯著我不放?我已證明給你看了,能夠進入二十人大名單並堅持到最後,靠的是實力,可不是有誰在背後撐腰!」
明山大師語氣緩和下來,安慰道:「不必灰心,痛定思痛,你會有更大成就。」
他沖楊恆眨眨眼,又道:「有些傢伙,在暗地裡戳著我脊梁骨不知說了多少壞話,還給我和真堅師弟起綽號,當我不曉得么?」
真禪呼呼低吼,雙目圓瞪作出自以為最唬人的表情,揮舞烏龍神盾劈向黑衣人。
楊恆一手攔腰接住,一手仙劍亮出門戶,喝道:「莫要裝神弄鬼,小爺不怕!」
蒙面人劍勢微微一偏,一掌又往楊恆的胸口打到。真禪見狀咿呀大叫,手握烏龍盾往上一迎,「鏘」地金屬激鳴,竟將蒙面人震得微微一晃。
真禪呆了下,急忙攝住烏雷印,驚疑不定地瞧著白衣人。
明山大師回答道:「在你們入洞的同時,真堅也將他們幾個帶到了深潭下,接受了類似的考核。或許,此刻同樣有了結果。」
真誠在後叫道:「喂,你們瘋了,這時候再回去,和送死有什麼兩樣?」
真誠囁嚅著嘴唇,又深深地低下了頭。
真煩將真嚴背在身後,竭力施展翡翠玉枝招架,頓時險象環生。
真嚴搖搖頭,有點失落道:「我苦心想出的法子,又請來兩位師伯助陣,沒料到居然被你們說得漏洞百出。」
「為什麼?」真誠一震,不由自主爭辯道:「這兩個多月來的考評成績,我是所有人中最好的一個。不能因為今晚的失敗,就將弟子徹底摒棄。我只需要一次,就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求大師開恩!」
楊恆又奇又喜,問道:「那真彥、真剛他們呢?」
「呼——」有一道白色人影從岩壁縫穴中閃出,鐵掌涌動,澎湃罡風擊向真誠後腦。
那黑影頭髮花白,面蒙黑紗,掣出仙劍刺向真煩。
「沒有了。」明水大師平靜道:「你還不曉得,其實這些天所有的試煉,都是在為今晚的考核做準備。兩個多月的時間,不可能讓一個人的修為脫胎換骨,卻可以不斷磨礪他的意志力、應變力和觀察力。我們想讓你們獲得的,就是這些。」
真嚴摸摸自己的光頭,嘆道:「這可以算是誇我么?」
楊恆朗聲笑道:「你倒殺給我看看!」劍鋒驟沉,指向白衣人眉心。
那名黑衣人也揭下了紗巾,對真嚴低哼聲道:「才這一小會兒便受不了?」
真煩退出戰團粗喘兩口大氣,忽地眼睛一亮,飛身上了一塊突兀岩石,在洞壁上熟練地搬弄數下,就聽「嗡」一聲顫鳴,幽暗的山洞里驀然湧出濃烈光霧,立時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明水大師搖頭,聲音里毫不含喜怒情感,說道:「我相信你會吸取這次的教訓,但櫻花台卻是去不成了。」
他怔了怔,身邊的真禪卻嚇得不輕,打著手語道:「咱們要被殺啦!」
真嚴微微一笑道:「是啊,最後一關。你們三個都已入選四小金剛,希望在櫻花台上能大顯身手。」
真煩笑嘻嘻解圍道:「終於入選了四小金剛,咱們一起大叫幾聲『萬歲』慶祝慶祝也不錯啊。」
「我來替真源師弟回答吧——」
這時真誠縱劍攻到,替下真煩。
真禪詫異比劃道:「最後一關?」
「啪!」身邊一記悶響,似有重物墜落。真禪嚇了一跳,定睛看去失聲大叫。
楊恆投鼠忌器,只好將真嚴的遺體輕輕放下,漫聲說道:「常言還說,漫天要價坐地還錢,你先放了真煩。」
楊恆搖頭道:「不成,他們十有八九是被那兩個魔教長老纏住了……」
真煩聳聳肩膀道:「沒辦法,橫豎都逃不了,只好賭一把啦。」
真誠沉默許久,點了點頭站起身向楊恆、真煩、真禪誠懇說道:「很可惜,我不能陪你們一起去櫻花台了。記得要拿回第一,也好讓我心裏好受點兒。」
不久,另一組的考核結果由真堅傳來。
真誠的眼睛里依稀亮起一絲希望的光芒,說道:「如果不是我有所懷疑,也不會就這樣衝出洞外。而且,對手的目的是要將我們一網打盡,在真嚴師兄重傷,真煩師弟受阻的情形下,我們三個人再返回洞內,並非十分明智。」
明月神尼肅然道:「楊北楚來了!」
這天中午,明華大師正在向他講解雪峰派仙劍拂塵合擊的要訣時,金頂禪院方向驀然傳來悠悠七下鐘響。
若換在從前,他猝遇魔教高手突襲,不躲到楊恆身後發抖就算是燒了高香,但數月前的下山修鍊,無疑令他信心大增。
楊恆心道:「聽師父說過,一旦雲岩宗發生緊急事件,金頂禪院的『百里鍾』就會敲響。最多九下,說明情況萬分危急,今日響了七聲,想必也是大事。」
尤其與楊恆、西門美人連手大戰雪峰五真之一的無動真人竟不落下風,更使得真禪第一次感受到了自身的實力。因此此刻敵勢雖強,他卻也有與之一搏的勇氣。
真煩一邊將真氣輸入真嚴體內助他護持經脈,一邊嘆口氣道:「還不懂么,人家是想把咱們這些真字輩的精銳弟子一網打盡,十年之內休想恢復元氣!」
明山大師點點頭,又問楊恆道:「真源,我相信你是在明水師兄現身後,才堅定了心中猜測,那是為何?」
憑著記憶,他一路退向洞外,行出約莫百余丈光霧漸淡,隱約看見真誠在前真禪在後,惟獨不見了背負著真嚴的真煩。
蒙面人嘿然抽身避過楊恆的浮雲掃堂腿,也是一拳與真嚴正面硬撼。
藉著洞口的微光,只見一名黃衣僧人七竅流血怒目圓睜躺在地上,已氣絕身亡。
白衣人揮右袖卷拂,不防頭頂黑光大盛,烏雷印呼嘯轟落。他只好鬆開真煩,左掌屈指連彈,「叮叮叮」一氣激出十數道指風打在烏雷印上,令得印身翻滾劇震,無法再下墜半分。
忽然前方一團黑影射來,待到近前才看清楚竟是真嚴的屍首。
不是真彥,而是真剛,楊恆稍稍感覺有點失望。但他明白,無論是修為還是實戰時的作用,真剛確比真彥強出一籌。他的入選,在真誠退出后實在情理之中。
真禪左右張望著,向明山大師比劃道:「真誠師兄呢?」
楊恆沉聲道:「真煩和真嚴還沒有出來。」
真禪和他朝夕相處多年,只一個眼神就明白了楊恆的意思,翻腕祭出烏雷印。
楊恆疑惑問道:「就傳我一個,出了什麼事?」
楊恆雖聽出這老和尚對自己的訓斥實是金玉之言,卻受不了對方那種高高在上不留情面的語氣,入選四小金剛的興奮勁兒一下子去了大半。
楊恆若有所覺,猛地回望,就看到黑衣蒙面人不知何時從岔道迂迴而至,封死了他和真禪的退路。
明山大師惋惜搖首道:「真誠這孩子,按照我們平日的考察,也算得才智兼備,能獨當一面。奈何時窮節乃現,他終究倒在了最後一關上。」
明月神尼道:「他們不用,是明鏡師兄的法旨傳你速去。」
「老衲還是那句話,不是所有人都會寵著你,更別以為自己真的很了不起。」說罷不理楊恆瞪視著他的眼神,舉步而去。
真剛命最苦,由明水大師親自教導,傳授他雲岩宗一項僅次於金剛不壞神功的護體絕學「佛光普照訣」。沒幾天身上便傷痕纍纍,他卻硬是挺著不吭一聲,進境亦因此令人側目。
楊恆見此情形飄身趕至,拔出真嚴背負的仙劍一式「峰迴路轉」,腳下步罡踏斗繞到白衣人身側,劍鋒吞吐閃爍游轉不定,向他刺出。
真嚴繼續道:「第一天晚上你沉在潭底寧死不出,直到爭取到前三甲,才肯上岸。我看到了你的血性和鬥志,可惜這一切都只因為你自己的利益,而無法將它擴展到同伴的身上。這也就是你今晚為何會拋下別人,獨自出洞的根源所在。」
楊恆一省,尋思道:「這麼說來,多半真彥他們也受到了襲擊!」奮力連攻三招,招呼道:「真煩,保護真嚴先撤!」
楊恆道:「真也好假也罷,總得先將真煩救出來再說。出手的時候,我已篤定即便自己猜錯了,以魔教長老之尊也絕不肯為了一個雲岩宗的年輕弟子賠上一劍,況且還有真禪的烏雷印?所以無論如何,真煩都不會有危險。」
眾人回到洞外,果見真誠垂著頭沮喪而又絕望地坐在洞口,一張臉說不出的苦澀。
白衣人冷笑道:「棄劍投降,我可以暫時不殺你們三個。」
那白衣人手提禁制住經脈的真煩緩步從洞內走出,漠然道:「你們還敢回來?」
楊恆一奇,問道:「其它人呢?」
至於真禪學的依舊是最喜歡的保命絕技——金湯盾法。但烏龍神盾的保護範圍卻不再是他一個人,而要擴及周圍三丈,好在實戰中護持同伴。
明華大師立刻停止教授,吩咐道:「你將我上午說的東西細加參悟,老衲要去一次金頂禪院。」
毋庸置疑,明水大師等人寄望於他的,並非某一項功法的進境。
明山大師道:「但你並未像真煩那樣一口喊破,仍舊向老衲出了手。」
明水大師一拂袍袖道:「走吧,咱們也該出去了。」
雲岩宗內最擅長奇門遁甲之術的明法大師則是形影不離,隨時會以一石一草擺下難題,和他斗得不亦樂乎。
「砰!」
「問題就出在這裏,」楊恆介面道:「七個人隱藏在不同的地方,魔教的長老何以了如指掌,能把他們一一殺死?更有趣的是,他們能未卜先知,曉得今晚咱們會到這座山洞里來試煉?」
真嚴朝著喬裝黑衣魔教長老的明水大師笑道:「比起裝死,這兩個多月裝模作樣到處找碴的日子才真叫難受。」
楊恆身形疾墜,左手抓住真煩衣領向後翻轉,哈哈一笑道:「拈花指,敢情魔教長老也曾是雲岩宗弟子!」
楊恆哂然道:「活該,誰讓你跟他們合夥耍我們?」
只微一分心,卻被對方抓住破綻一掌擊來,迫不得已地舉掌硬接。「砰」掌風激蕩,身子被震退三步。
真誠面色微變,焦灼道:「不好,他們追過來了!」
楊恆輕笑道:「你等著瞧吧,咱們幾個去了,還有其它三家什麼事兒?」
真誠道:「那怎麼辦,或者咱們先在這兒等一等他們。」
真嚴暗罵真誠豬頭——自己嘴角溢血臉色慘白,能是沒事的樣子嗎?竭力一挺身站起道:「把他交給我,你們快走!」強運一口真氣飛身一拳轟向蒙面人。
雙拳交擊,真嚴再次吐血,飛退數尺驚訝道:「破鋒拳,你是魔教長老?」身子一晃軟倒,真煩手疾眼快將他接住,卻見這位雪空寺的前輩師兄已昏死過去。
翌日經過雲岩宗一眾長老耆宿的商議,最終決定由真剛替代真誠,補足四小金剛里的最後一個位置。
真嚴道:「真誠師弟,當你到了洞外卻發現明山師伯並未追出,是否醒悟到了?」
真誠遲疑道:「會不會他們已奔出洞外?」
楊恆擰身欺近,拈花指覷准對方仙劍來勢「叮」地運勁一彈。
沒想到蒙面人的功力深厚異常,真煩的翡翠玉枝非但沒能化解劍勢,反被帶得往一邊踉蹌。
這鐘聲傳警,只是召集長老級以上的人物前往金頂禪院聚會,卻和他無關。所以楊恆送走明華大師后,便以枯枝代劍,試著演練雪峰派的劍法,從中體悟精奧,尋找破解之道。
真煩是最逍遙的一個,別人在揮汗如雨咬牙苦修時,他卻可以理所當然地悠哉游哉捧著書卷到處晃蕩。
楊恆此際倒有些覺得他可憐,上前拍拍真誠肩膀道:「你沒事吧?」
明水大師道:「所以你乾脆放棄抵抗,叫出貧僧的法號?」
白衣人一驚喝道:「你不要同伴的命了么?」
楊恆一探真嚴鼻息,確認他已被白衣人出手殺害,再看真煩齜牙咧嘴地似有苦難言,雙目瞪視對方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句話你懂不懂?」
「不可能的。」明水大師道:「要想闖櫻花台,這恰恰是最關鍵的一點。有時候為了最後的成功,甚至需要你們中間的某個人作出犧牲,哪怕絲毫的遲疑,都會喪失勝利的機會。真誠,你還要在這『誠』字上多下工夫!」
明山大師指指楊恆、真禪和真煩,問道:「你覺得換作他們怎麼樣?」
楊恆回答道:「打從一開始就不對頭,為了製造驚險恐怖的氣氛,你們把戲演得太過了。」
明水大師淡淡道:「小勝不足喜,不敗不足憂。你太容易驕傲自滿,鋒芒畢露,這毛病不改,永遠只是個井底之蛙。至於說到實力——嘿嘿,你還差得太遠!」
楊恆見真嚴勢危,低哼道:「開什麼玩笑!」埋身踢出一式浮雲掃堂腿攻蒙面人下盤。
楊恆學的最雜,大到長白、天山、西崑崙三派的各式招數,小到身旁的葉落花飛風吹草動,都是他必須細心揣摩。
真誠朝他蒼白無力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奈何白衣人不為所動,掌勢翻飛大袖拂盪,將楊恆和真煩牢牢鎖定,招招迅捷狠毒,專攻兩人致命要害。
真煩也不需楊恆幫忙解開禁制,自個兒拍拍屁股站了起來,笑嘻嘻道:「真源師弟,不好意思,剛才迫於兩位師叔的淫威,只好委曲求全騙了你和真禪一回。但你也忒不夠意思了,明明瞧見我腦袋上按著一隻大巴掌,還敢出手。」
真煩道:「你最不該喊那麼一嗓子,惟恐咱們不曉得來的是魔教長老。等我混亂中被明水大師攔下,無意中看到他脖頸上有條白印時,心中已確信無疑。因為那道白印只有常年懸戴佛珠的人才會有,絕無可能是魔教長老。」
真誠也回過神來,拔出仙劍道:「大伙兒一齊上,未必敵不過他!」
正目瞪口呆間,真嚴從地上一躍而起,拔出嘴裏充作鮮血的袋囊,長出一口氣道:「這裝死人的滋味可真不好受。明水師伯,下回換個人吧。」
楊恆看似在往左轉,待對方大袖甫一拂出,身形猛然往右倒錯,回攻白衣人背心,揚聲道:「喂,你一言不發,莫非是個啞巴么?」卻是有意激怒對方,好教真煩攜著真嚴趕緊脫身。
明山大師笑容消失,那邊明水大師徐徐道:「他也跟了進來,被老衲截住交手三招,然後退出了山洞。我想,他已知道後悔了。」
楊恆懶洋洋道:「這麼說來,他罵了我,我還要感激涕零三呼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