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驚仙》二部曲 第二集 金風吹寒

第八章 休戰

二部曲 第二集 金風吹寒

第八章 休戰

盛霸禪臉色難堪,質問道:「明水大師,無極真人,兩位這話是何意?」
楊恆問道:「諸位掌門,你們可有見到我娘親?」
忽聽楊惟儼沉聲道:「華振豪,你果真背叛了老夫!」
秦鶴仙殊不願將當年的想法告訴他,幽怨道:「自那晚走後,你有再見過我么?」
匡天正苦笑聲道:「這算怎麼回事啊,不都成了場鬧劇了么?」
「好啊,你們都想處置我?」明華大師的唇角逸出一絲奇異的笑容,說道:「可惜你們都打錯了算盤!」一縷烏黑的血絲從口中汩汩流出,繼而肌膚泛起妖艷的黑紫色,身子一晃往後軟倒。
楊惟儼一語不發,揮出袍袖「呼」勁風拂動,骷髏令「嘩」地碎散成點點殘片,緊跟著埋于岩石下的根系亦自動枯萎腐化,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伙兒不由自主地驚咦出聲,有腦筋轉得快的已隱隱意識到了其中蹊蹺。
「不錯,你的爹娘華三泰、方如君並非死於無量天照,而是被老夫所殺。我本打算斬草除根,將你一併殺了。可惜一時心軟,竟沒有下手。」
若非今日秦鶴仙不顧一切的捨身相救,他幾乎已記不起這位曾與自己有過耳鬢廝磨,雙宿雙飛的蓬萊劍派掌門人來,更沒想到兩人竟還生下了一個兒子。
楊北楚一蹙眉,扭頭看到西門望氣勢洶洶揪著司馬陽的衣襟將他從地上提起,兀自喝問道:「說,你究竟打算怎麼辦?」
楊北楚哪有閑心和這渾人饒舌,剛要下令將西門望夫婦拿下,楊恆猛然晃身而至,右手一抓司馬陽背心衣衫道:「大叔,交給我來處理。」
楊恆目送明月神尼等人走遠,心裏湧起一絲難以名狀的滋味。忽然聽見真煩的聲音招呼道:「真源師弟!」
真煩招招手道:「恭喜你認祖歸宗,咱們得去追隊伍,要不然落單了可不好玩兒。」說著與真剛等人御風疾起,追著雲岩宗的大隊去了。
真剛道:「他不知何故突然一個人衝下山去,咱們都沒能攔住。不過沒事兒,待會兒一定能追上他。」
明華大師不屑道:「我殺了明鏡師兄,自知罪孽深重,已不作生還之想。你也不必假惺惺高抬貴手。至於花種,那是我許多年前就偷到手的,和其他人無關。」
楊恆自不知其中隱秘,也就放下心來,頷首道:「大家保重!」
「阿恆,」楊南泰提氣趕到楊恆身旁,大手一按他的肩膀道:「別衝動!」
「不敢!」明華大師嗓音略高,說道:「只是我三歲失孤,是您撫養長大,並安排我拜入雲岩宗門下,其後多方照應,使我一帆風順成為執法長老,可謂恩重如山!我又怎可能心懷怨懟,令得滅照宮招致滅頂之災?」
原來他和盛西來等人被護送到崑崙閣內療傷多時,因戰事險惡又強撐著回來。
原來就這工夫,盛霸禪在天心池同門的護持下,正悄然往雄遠峰外退去。
司馬陽尋思道:「他若敢用強,師傅必不會袖手旁觀。一旦鬧僵,可有好戲看了。」歹念一起,故意譏笑道:「你當自己是什麼人可以命令小爺,滅照宮的少主么?」
卻見明華大師的面容已恢復平靜,回答道:「義父,我沒有!」
「這還不明白嗎?」西門望道:「他是楊惟儼一早安插進雲岩宗的卧底!」
盛霸禪尚未回答,楊惟儼已冷冷道:「鷓鴣堂主,代老夫恭送盛總監下山。」卻是老謀深算,曉得再打下去即便能保住雄遠峰,滅照宮的老本也要拼光。有道是來日方長,今後慢慢算賬也是不遲。
「你的骷髏花種從何而來,」楊惟儼刀鋒一樣的眼神凝視明華大師,森然道:「是你事後又在土地廟的廢墟里偷偷栽下八花骷髏令,對不對?」
「師弟!」明水大師大吃一驚,伸手抱住他的身軀道:「你何苦一錯再錯?」
司馬陽料西門望也不敢拿自己如何,更況且周圍都是滅照宮的高手,怕他何來?把臉往上一揚,一個勁兒的冷笑不語。
「你等一會兒,」他一陣地激動,猛下決心道:「我將這裏的事情交代一下,便陪你一起去找那孩子。」
而仙林四柱一面也是人心渙散,鬥志殆盡,暗道縱然天心池不退出,有楊惟儼和楊恆這一老一少兩大煞神在,這場血戰贏了也不過是慘勝。更可慮的是魔教虎踞中原卧薪嘗膽多年,焉不會趁火打劫?
西門美人也不是笨蛋,這種可能其實早已隱隱想到,只是心裏不願承認而已,更期盼著司馬陽雖是奉命行事,但對自己確也一片真心,聞言叫道:「陽哥!」
兩人也曾如膠似漆地渡過了一段甜蜜時光,奈何不久楊北楚便故態復萌,撇下秦鶴仙。又過數月,即在華山腳下邂逅明曇,更是把這段露水姻緣拋諸九霄雲外。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沒想到此次圍剿滅照宮之戰的發起者竟會率先退出。
明月神尼點點頭,不再說什麼。當下各派救死扶傷,各按序列默無聲息地退下雄遠峰。楊南泰也吩咐尹自奇將那些擒來的神會宗俘虜全部釋放。
而如楊北楚、明燈大師這等熟悉楊惟儼性情的又或是才智傑出之士,才隱約猜到楊惟儼此舉更大的目的是在分化正道陣營。
楊北楚漠然道:「司馬陽,今日為師替你了斷此事。你可有話要說?」
楊恆心頭一陣溫暖,微笑道:「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會記得盡淘岩的那段日子。」轉眼掃了一圈,訝異道:「真禪呢?」
楊惟儼道:「因為除了楊恆和明曇,只有你曉得當晚大魔尊到過土地廟!若是別人所為,何以栽下的恰恰是這八花骷髏令?你早想殺死一二雲岩宗首腦,將禍水引到老夫頭上了,只是一直不得其便而已,那晚終於等到了機會。」
楊恆默然半晌,輕輕道:「今後的事我會慢慢想,眼下先找我娘親吧。」
楊惟儼道:「你最好別逼老夫出手,否則會後悔終生。」
秦鶴仙朱唇翕張良久卻什麼話也沒能說出來,只是玉頰上有兩顆淚珠悄無聲息地滾落。
匡天威失神道:「可死傷了那麼多人吶——」
楊恆心頭也是一陣憫然,念及明華大師的身世,對他的恨意不免淡了許多,暗暗道:「其實他也是個可憐人罷了。」轉念想起自己初聞娘親就是大魔尊時,那種憤世嫉俗幾乎瘋狂的情形,又不禁心悸道:「如果沒有遇見頌霜,沒有在藏經樓抄書三月消弭戾氣,說不定我也會漸行漸遠,比明華更不如!」
楊北楚搖了搖頭。他天性風流,幾十年來有過肌膚之親的年輕女子多得連自己也數不清,有許多卻也早已忘了。
明華大師的面色霎那發白,澀聲道:「真是你乾的?!」
明月神尼凄然道:「師兄,你為何要這樣做?就算你和楊老魔有不共戴天之仇,也不該殺害明鏡師兄,還害得真源背上黑鍋遠走他方。」
殷長空見要起內訌,周旋道:「這些事咱們不妨稍後再談,先除了楊老魔!」
「欲蓋彌彰,」楊惟儼低低一哼道:「你自八歲上了峨眉,便從未回過東崑崙,從哪裡能偷到這些花種?況且此物只有堂主以上人物才有!」
明華大師隱露憤怒,壓著嗓音道:「義父,你是要我作替罪羊?」
明燈大師悠悠道:「這本來就是場鬧劇。有人搭台,有人唱戲,打也打了,殺也殺了,如今也該是曲終人散的時候了。」
楊惟儼道:「總算你是個人物,到底承認了下來。老夫或可網開一面饒你性命,但你須得如實交代,那些花種是誰給的?」
正道人群中又有聲音道:「是呀,若說背叛他背叛的也該是雲岩宗才對!」
盛霸禪搖頭道:「對不起了,盛某身負重傷雙臂盡斷,已是有心無力。況且兩位掌門的言論委實教人心冷!我在這裏純屬多餘,再待下去只怕真要成了各位的眼中釘肉中刺。好在公道自在人心,老夫告辭!」
當年和秦鶴仙的交往,亦不過是見獵心喜,又知其是蓬萊劍派的「龍女」,玉潔冰清凜然不可褻瀆。是故一時興起,才下了不小的工夫追求引誘,最終如願以償。
楊北楚笑了笑,又道:「你也不必再回蓬萊劍派了,依照你師門的規矩,身為龍女……」話剛說到一半,就被西門望的粗嗓門給打斷道:「小王八羔子,你要是不給我寶貝閨女兒一個交代,老子把你削成木樁!」
西門美人插嘴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
不防面前身影一晃,楊惟儼拂袖盪向他的胸口道:「老夫已答應讓他走!」
只是此刻佳人已另有懷抱,心底就像被鋼針又一次深深扎痛。
楊恆一窒,他可以不管楊惟儼乃至滅照宮的死活,卻不願見明燈大師、老尼姑、真彥、還有一干情同手足的好兄弟再與自己的父親拼個你死我活。也許眼下的情形,確已是最好的收場。也罷,就讓他多活兩天。待風波平定,自己殺上長白山,連帶道聖宗神秀的賬一併結清!
無極真人被尤顧東傷得不輕,直到這刻才略略緩過一口元氣,說道:「大師高見。如是楊老宮主所為,那他留下遺體必是意在示威,何以剛才又斷然否認?」
西門望也知這般鬧下去絕沒好果子,可為了女兒將來的幸福,把心一橫道:「老話說『光棍眼裡不揉沙子』,今日老子非得要這小王八羔子給個了斷!」
那邊秦鶴仙也在向楊北楚低語道:「我要走了——」
一陣冗長的靜默后,楊北楚開口道:「你可以留下來。」
西門望惱道:「不成,老子就你這麼一個寶貝閨女兒,可不能讓人糟踐了!」
明華大師苦笑道:「能拿到骷髏花種的大有人在,義父為何懷疑是我?」
一陣唏噓忙碌過後,楊惟儼揚聲冷笑道:「盛霸禪,你殺死空照卻嫁禍老夫,膽子不小哇!」
西門美人急道:「爹,你幹什麼,快把陽哥放下來!」
需知盛霸禪這一表態,不僅是他本人,連帶天心池的數百高手多半也要離去,接下來的仗還怎麼打?
他頓了頓又道:「你原本以為楊恆一定會說明真相,供出大魔尊。哪知他為了保護母親,抵死不願說出。待到他逃出峨眉后,你的計劃也就完全落空。可為坐實此案你並不死心,便又想出了這個辦法。我說得沒錯吧?」
楊恆一怔轉頭,就見他和真剛、真誠等人走了過來,說道:「我們也要走啦,你多保重。但願下回再見,手裡不必拿劍。」
這工夫殷長空、無極真人、匡天正等人聚在一處低議了片刻,由明水大師出面道:「楊老宮主,我等也要告退了。」
司馬陽聽懂言外之意,恨恨地瞪視過楊恆,語氣越發恭謹道:「弟子對這丫頭本就毫無興趣,全是奉大魔尊之命行事。不料她卻糾纏不清,還鬧上雄遠峰。如今師尊出面為弟子做主,那是再好不過。」
西門美人粉臉煞白,一下子呆住了,眸中滲出淚珠道:「陽哥,你、你……」
他笑了笑道:「可我終究還是小看了你。你竟然真地查出了當年真相,還一直在老夫面前偽裝得天衣無縫。嘿嘿,你情知無論如何苦修,也超越不過老夫,就想出了這借刀殺人之計。為了報仇不惜將自己也搭進去,著實孝心可嘉。」
他抱拳還禮道:「諸位走好,恕老夫不遠送了。」
「你這句話,我等了十八年。」她的嗓音稍稍有點兒哽咽,唇角卻已綻開一絲嫵媚的微笑,「可我得去找真禪。」
楊惟儼不動聲色道:「恩重如山,怕也是仇深似海吧?」
楊惟儼道:「我秘密收養了你,後來又發現你機敏聰慧天資過人,便命你投到雲岩宗空海老和尚的門下。當時我想,一旦你獲悉父母死亡真相,對老夫稍露不滿,無需我動手,即可讓雲岩宗代為收拾了。誰曉得你居然做到了執法長老,又始終對老夫惟命是從,這戒備之心不免漸漸淡去。」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道:「敢情這華振豪便是明華大師的俗家姓名,可他怎會認楊老魔做了義父?」
說來也怪,楊恆打心底里不願認這位祖父,可瞧見楊惟儼漠視他父子二人,又忍不住冒出怒氣,心道:「我爹爹為保滅照宮,浴血奮戰力挽狂瀾,幾乎丟了性命。他居然置若罔聞,故意將爹爹冷落一邊,恁的無情無意!」
明華大師卻已雙目微合氣絕身亡,嘴角那一抹怪異的笑容兀自沒有消散。
秦鶴仙點點頭,用春蔥般的纖指輕輕抹去臉上淚水,低聲道:「他是我們的兒子。」
楊惟儼冷然道:「這麼說難不成是老夫冤枉了你?」
楊北楚深深瞧了楊恆一眼,說道:「西門望,我可以代司馬陽告訴你們。當日司馬陽接近令嬡,是奉了大魔尊之命,想利用她拉攏你們夫婦。你若心存怨憤,來找楊某便是!」
西門望卻如釋重負,安慰愛女道:「丫頭,這下你全明白了吧?別傷心啦,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活人多的是。回頭我……」
明華大師的神情里微露出一絲愧疚,搖頭道:「為報仇雪恨,我顧不了那麼多。」
「不用了,」秦鶴仙眸中露出喜慰光芒,望著楊北楚斷去的左臂,婉拒道:「你傷得那麼重,又有宮務纏身,哪裡走得開?」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甚是突兀。在場眾人更不知華振豪是誰?
楊南泰目視父親的背影消失在崑崙閣高大的殿門后,默然無語。
楊南泰神色沉定,低聲道:「你若強留盛霸禪,其他各派勢必不能旁觀,難免有要引發一場血戰!看看你的師門,再看看你身後那些滅照宮的部眾,你忍心再讓他們血流成河,橫屍峰頂?」
「砰!」掌袖交擊,楊恆的身形被彈回數尺,說道:「你可管不到我頭上!」
秦鶴仙含笑輕點螓首,心裏面卻對真禪是否願見生父毫無把握。
楊恆愣了愣,明月神尼神色複雜地望著他道:「真源,您今後準備怎麼辦?」
就聽尤顧東笑道:「難得正道里還有幾個明曉事理的人。無極真人,早知如此適才老夫那一掌就該砸輕點兒。」
西門美人「哇」地掩面大哭,嘶聲道:「你自己找自己喜歡的好了,我誰都不要!」奪路往外奔去。她的心碎了,夢終也醒了。
盛霸禪嘿然道:「楊老宮主,你丟車保帥逼死了明華大師,又要拉盛某墊背,果然是好算計,好智謀!」
沉悶的氣氛頓時又緊張起來,許多人心道:「楊老魔要拿盛霸禪開刀了!」
眾人躬身領命,楊惟儼轉身走向崑崙閣中,對佇立在一旁的次子楊南泰視若未見,更沒有向楊恆看上一眼,仿似權當這對父子並不存在。
楊恆卻被真煩的話說得心生茫然,忍不住回過頭來望向遠處的楊惟儼。只聽他正吩咐道:「我還要閉關五日,宮中事務就交由北楚和紅頤處置決斷。」
一陣寒冷的夜風吹來,眾人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默,只聞到鼻中的血腥氣。
楊恆卻猜出他是在以退為進,故意擺了正道各派一道,揚眉道:「姓盛的,你害死了空照大師,還想活著離開東崑崙?」
以楊恆目下的修為,別說楊南泰已是強弩之末,即便全力施為,也未必能按定得住。可他卻怕強行掙脫牽動父親的內傷,只得叫道:「爹!」
眾人互視一眼均自搖頭,匡天正道:「大魔尊……嗯,明曇神尼自打攻破太素閣后,咱們就再沒見過她了。」
突聽楊恆喝道:「盛霸禪,休走!」拔身飛起,越過雲岩宗眾僧頭頂追了過去。
這一鬧頓時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楊北楚冷哼道:「西門望,放下司馬陽。」
楊惟儼心道:「這老和尚嘴裏不說,心裏定已懷疑上盛霸禪和宗神秀。從此四大名門再無寧日,不需老夫費神,便要暗鬥不休,妙極,妙極!」
凌紅頤輕聲道:「南泰,老宮主沒說什麼,那就是默許你不必再回百丈崖幽禁。只是他的脾氣你也清楚,許多事都急不得。」
楊惟儼不理這些雜音,忽然彈指射出一溜烏光。正當別人以為他要出手殺人滅口之際,那溜烏光卻「哧」地鑽入岩石中,轉眼生根發芽開花結果,化作一枚黝黑閃亮異常猙獰的骷髏令。
「兒子?」楊北楚愣了半晌,訥訥道:「你……怎麼從來沒對我說起過?」
明水大師唱諾道:「阿彌陀佛——楊老宮主,明華師弟還需交由敝宗處置。」
水落石出,楊恆心裏卻殊無歡喜之情,默默地退到明燈大師身旁,眼前不自禁浮現起明鏡大師慈和的音容笑貌,默念道:「大師,我用您傳授的浮雲掃堂腿找出了真兇,您也可含笑九泉了。」
「真禪?」楊北楚呆了呆,問道:「就是剛才那個手拿烏龍盾要殺我的小和尚?」
楊南泰緩緩頷首道:「我明白,畢竟我和他之間還有問題需要解決。」
楊北楚聞言冷靜下來,沉吟道:「好,找到孩子就帶他來見我。」
西門望只覺右臂一熱,司馬陽已脫出五指,被楊恆放回了地上。
楊北楚不悅地哼了聲道:「司馬陽,究竟是怎麼回事?」
楊北楚反唇相譏道:「過獎過獎,比起閣下殘害同道,栽贓嫁禍的手段來,我等均都望塵莫及,嘆為觀止。」
楊恆收手道:「司馬陽,最好實話實說,否則沒人能救得你!」
明水大師雙手合什道:「善哉,善哉,老衲相信恩師並非楊老宮主所殺。」
明華大師輕蔑地一笑道:「我怎麼弄到花種的,保管你至死都不明白。」
司馬陽聽師傅訊問不敢不答,躬身道:「稟師尊,還是因為西門美人的事。」
明華大師臉色慘白,望向楊惟儼的目光里卻滿是刻骨銘心的仇恨,說道:「楊惟儼,我雖不能親手報父母血仇,可你也得意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