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賴》第一部 第八集 都是發財惹的禍(下)

第八章 美女也瘋狂

第一部 第八集 都是發財惹的禍(下)

第八章 美女也瘋狂

錢沛心定了不少,把曾蘊嘉抱上床,自己也脫了鞋子坐到床上,開始急救。
「落雁?」葉羅下意識地閉緊了嘴。
錢沛定了定神,當機立斷飛速把虎頭銅鎖重新掛上,扛起大木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出後堂,一路絕塵而去。
這一招果然有奇效,經他幾次輸氣,曾蘊嘉慢慢有了反應。
「還有你!」他回頭再指曾蘊嘉,神情凝重道:「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曾神權的寶貝閨女兒?那你幹嘛還躲在這兒,直接回去嫁你的人豈不更好?」
掐人中、捏指尖、噴涼水……一、二、三,把急救的招數全都用上,曾蘊嘉依舊沒醒。
那傭人忙道:「老爺小心,今天早上箱子里咚咚咚響了小半個時辰,怕是件活物。」
錢沛對這丫頭的情商佩服得五體投地,嘆道:「你沒嚇著他們,卻嚇得我半死。」
可他的膽子也不見得比老鼠大多少,輕輕打開銅鎖輕輕撕去封條,左腳在前右腳在後弓箭步,方向衝著門外。然後側著頭,扭著腰,探手打開箱蓋。
「你想害死老子啊?」錢沛佯裝發怒,「這種玩笑也能隨便亂開?」
模模糊糊地,曾蘊嘉就看見一個男人騎跨在自己的腰上,一隻手正肆無忌憚地重重按壓她的胸部。
錢沛目露同情,回答道:「提是提了,但不是什麼好話,你還想聽嗎?」
「我爹要我嫁給羅呆鵝——我不幹……」曾蘊嘉抽抽噎噎,偷眼觀察錢沛的反應。「他把我關在家裡,不准我出門。阿龍大哥,你得幫我。」
曾蘊嘉低下頭又開始抽抽噎噎,道:「反正我已經走投無路了。如果你不幫我,我就去自殺跳河……阿龍大哥,你放心:我絕不會說自己是被你趕出門外的。」
「那是自然。」搞掂了曾蘊嘉,錢沛又回到了屋裡。
「早上好!」錢沛心裏有鬼,笑嘻嘻打招呼道:「葉羅兄,你的氣色越來越好。」
然而沒一會兒,曾蘊嘉就開始為她輕易答應錢沛的要求而後悔了。
色狼?!曾蘊嘉立時清醒了過來,霍然睜開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當她迫不及待從錢沛手裡接過銅鏡,本來已經很大的眼睛登時變得更大了,而她張開的櫻桃小口此刻也足夠塞進一隻鴕鳥蛋。
「也沒什麼,就是不想再見到你。」錢沛原文轉述了迦蘭的話,可裡頭的意味卻已南轅北轍。看到葉羅難過沮喪的樣子,他嘆了口氣開導道:「葉羅兄,強扭的瓜不甜。俗話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我勸你也不必在迦蘭一棵歪脖子樹上弔死,天底下的美女車載斗量。譬如說……」
「那麼你願意幫助我么?」錢沛誠懇地說道:「只要他能健康地活著,就可以解救更多無辜善良的人,幫助那些可憐無助的小女孩免受欺負。」
這點錢沛倒是非常同意。要是迦蘭有十個八個的,自己倒也不妨出讓個把。畢竟葉羅這傢伙耿直得可愛,替自己堵起槍眼來十分稱手。
「老爺,老爺……」那個傭人的腦袋又從門后探了出來,好奇地問道:「箱子里裝的到底是啥好東西?」
錢沛沒好氣道:「如果你真的聰明,就該記得在箱子上留幾個氣孔,那樣也不至於把自己活活悶死在裡頭。」
他舊事重提,說道:「葉羅兄,屋外的那位姑娘身世十分可憐。她從小沒了爹娘,全靠在街上賣花維持生計,缺吃少穿,還被流氓欺負。我……」
「就是那個玄機營的統領羅步思!走路一搖一擺像個獃頭鵝。」曾蘊嘉回答說。
糟糕,這麼快就穿幫了。錢沛一步步往門口退,責備葉羅道:「你傷得那麼重,就別費神說話了。有什麼事,等過兩天再說吧——」
「九姑娘,九姑娘——」錢沛小聲呼喊,用手試了試曾蘊嘉的鼻息,還有氣。
就在半夢半醒之間,她感覺有人捏住了自己的鼻子,而一張火熱的大口正緊緊堵著自己的嘴往裡頭吹氣。
首先回過神來的是葉羅。他乾咳著婉拒道:「龍兄好意心領,但我的傷勢已經沒有大礙,完全可以自己照料自己,就不勞駕這位落雁姑娘了。」
「救我?」曾蘊嘉有點明白過來了,歉疚道:「阿龍大哥,對不起,我剛醒過來人迷迷糊糊的,把你當色狼了。」
曾蘊嘉點點頭,恨恨道:「這傢伙長得又黑又丑,說話還結巴,真不知爹為什麼喜歡他?」
「龍顯庭!」曾蘊嘉的嬌喝讓錢沛心頭的不祥預感來得愈發強烈。「你說我是父母雙亡流浪街頭被流氓欺負的賣花女?」
兩人怔怔望著錢沛,很長一段時間再沒回過神來。
錢沛回到家裡。傭人道:「老爺,昨天夜裡有人送來一隻大木箱,特別指明要您親自打開。我們不敢亂動,把它放在了後堂。」
曾蘊嘉氣沖沖瞪視錢沛道:「阿龍大哥,你為什麼欺負我?」
嚴格說來,這丑小丫的名字還真是恰如其分——她實在是丑到了連天上的大雁看見了都要往下掉的地步!
錢沛沒言語,口氣和緩道:「你想住就住吧。但接下來怎麼辦,你自己考慮好。」
「啊——」她先是驚恐地大叫,然後拼盡全部力氣,縮腿,出腿,狠頂,一氣呵成。
傭人把鑰匙交給錢沛。錢沛剛想開鎖,手又縮了回來,瞥向傭人道:「你來開?」
「什麼?!」葉羅和曾蘊嘉愕然相望。
他不等葉羅開口,搶先道:「葉羅兄,我見過迦蘭了。她很好,藏身的地方也很安全,不怕被人找到。」
「砰!」房門下鎖上閂,再把窗戶關得嚴嚴實實,錢沛重新打開了木箱。
曾蘊嘉猶豫地道:「可以吧……不過最多兩三天。等風頭過了,我還要回家呢。」
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透過箱蓋的縫隙往裡打量,隱隱約約看見一個嬌小玲瓏的少女蜷縮在箱子里——是誰這麼了解自己的喜好?
一想到堵槍眼的事,或許是良心發現,錢沛從蟠龍吐珠寶戒里吐出那柄紫金短刀,遞給葉羅道:「別人送的,你拿去玩兒吧。」
曾蘊嘉會意地點點頭,一下子葉羅的病鬼形象在她心目里轉變成了英雄,道:「這事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
錢沛精神大振,又把箱蓋往上掀起幾寸,這下瞧得更清楚了。
傭人呆了呆,猛地雙手捂住肚子道:「老爺……小的胃疼,受不了了!」一溜煙逃了。
先是她黝黑纖長的眼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然後伴隨著櫻桃小嘴裏發出的一聲低吟漸漸蘇醒。
易容,那不是天下最有趣、最厲害的化妝術么?可以不用開刀拉皮搓骨,三兩分鐘就把個美女變仙女。曾蘊嘉含著淚珠的眼眸里閃動興奮激動的光彩一口應道:「好啊!」
「那就是黑天鵝了。」錢沛心裏替曾神權回答道。這下,他全明白了。
何況羅步思本身就是御林四營之一的玄機營統領,掌管紫禁城宿衛要務,職位異常敏感。有鑑於十年前雲妃遇害謎案和厲橫遠的負罪潛逃,國泰帝痛定思痛,近幾年逐步架空了羽林將軍,把宮中防務的實權分授予天玄地黃四營統領。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曾神權此舉是一箭雙鵰。
曾蘊嘉迷濛中帶著幾分未解的羞惱道:「你這是在幹嘛?」
最後,只剩一手必殺技——不,應該說是必活技:人工呼吸!
錢沛余怒未消,哼道:「知道是誰把你裝進木箱的?」
葉羅斜靠在床上,曾蘊嘉站在門邊,兩人齊刷刷盯著錢沛,好像就在等他來。
錢沛對葉羅的反應頗為滿意,心想萬一以後自己和迦蘭的事曝光,他總不好意思拿著老子送的刀來砍老子吧?
曾蘊嘉不服氣道:「誰曉得你昨天一夜未歸?你要是早點回來,不就沒這事了?」
小丫頭雨量很充沛,莫非上輩子也是顆什麼草,天天被水澆?
聽到這話,錢沛覺得剛才被曾蘊嘉弄傷的地方更疼了。他呻吟道:「小姑奶奶,你也太小看令尊了。我保證,他很快就能查到你藏在我這兒。」
葉羅有些懷疑錢沛的審美能力,黯然神傷道:「天底下的美女雖多,可迦蘭只有一個……」
錢沛還是不放心,拔出剛從丁小泉那兒繳獲來的紫金短刀,屏息凝神慢慢湊近。
「等等,等等——」錢沛眼疾手快捂住曾蘊嘉的嘴巴,對葉羅道:「我和落雁姑娘說兩句話,馬上就回來。」強拽著嗚嗚掙扎的曾蘊嘉出了門。
錢沛一愣,就聽葉羅也在問道:「這位姑娘……是曾神權的女兒?」
錢沛語重心長道:「現在,請你跟我來。」
錢沛悶住了,看著兩人訥訥道:「你們還不曉得對方是誰?」
曾蘊嘉磨磨蹭蹭地跟著錢沛走出屋子,隱約看到遠處有兩條人影一閃而逝,也不知是誰。她沒心思去管這些,錢沛也就像看不到,帶著她來到葉羅的屋裡。
「他殺死了北斗七殺?」曾蘊嘉驚奇地望著錢沛,得到的是肯定的答覆。
那個男人的身子一僵停止了對她的侵犯。他的面色起先有點兒發白,繼而迅速漲紅,無限詫異地盯著曾蘊嘉眨了兩下眼睛,突然爆發出一聲比她更加凄慘、更加恐怖的叫喊。
錢沛蒙了,可面對著九姑娘,不能吼不能罵,只能哄了,他溫言道:「怎麼了?」
「幹嘛?」錢沛火大道,「當然是在救你!」
錢沛見狀鼻子里重重一哼道:「你們兩個,現在知道錯了沒有?」
鏡子里,一個又黑又胖的丑小丫,正衝著曾蘊嘉作出同樣的面目表情。
「羅步思——」錢沛想了想,「兵部尚書羅松堂的長子羅步思?」
葉羅心中一寬,嘴唇動了動不好意思地問道:「那她有沒有提起我?」
她長這麼大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情,一時也記不起自己怎麼會躺到一個男人的床上。在她的大腦和呼吸不約而同凝固了須臾之後,曾蘊嘉終於想到自己的絕招——
他轉守為攻,伸手一指葉羅道:「因為迦蘭的事兒,有多少殺手在追你?」
他正欲滔滔不絕,卻愕然發現曾蘊嘉的眼圈一紅,吧嗒吧嗒在往下掉眼淚。
「阿龍大哥?」曾蘊嘉總算看清楚了身上的這個男子究竟是誰,不由愕然。
「誰說我要趕你出門了?你今晚就在這兒住下,想住多久都沒問題!」錢沛笑了,接著道:「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必須幫你化妝易容,這樣就不怕被人認出來了。」
葉羅和曾蘊嘉齊齊點頭,異口同聲道:「現在曉得了。」
錢沛柔聲撫慰道:「我知道,這樣做使你很為難。但是除了你,我實在不放心讓其他人來照顧他……」他湊近曾蘊嘉故作神秘地輕輕道:「他叫葉羅,是雲陸最神秘最厲害的殺手,卻擁有一顆天底下最柔軟最溫柔的心。他曾經赤手空拳幹掉了北斗七殺,只為解救一位遭受他們輪流蹂躪的可憐女孩兒。」
錢沛用直覺告訴自己,這隻大木箱一定有古怪。他來到後堂,煞有經驗地把耳朵貼了上去,用手指頭在箱子各處敲了敲,並未聽出什麼異常。
可惜寶貝女兒不體諒父親的良苦用心,不僅不伸手幫當爹的一把,還打算逃婚,沒一點為了家族利益犧牲自我的奉獻精神。
就這樣,錢沛成功地把曾蘊嘉和葉羅一起安置下來,暫時消除了身邊隱患。
「大木箱?」錢沛隨口問道:「重不重?誰送的?」
餘音繞梁振聾發聵,一番義正詞嚴的訓斥使得葉羅和曾蘊嘉同時呆了。
葉羅神情一黯,咬咬牙道:「她都說我什麼了?」
他眨眨眼,建議道:「門外的那個丫頭就很不錯。」
顯然曾神權已經覺察到國泰帝在對自己日漸疏遠。而太子出事後,唐王和晉王之爭已然一觸即發。用一個女兒換來兵部尚書的支持,值得。
曾蘊嘉無限憤懣地發覺,離家出走的自己,即使願意降格成丫鬟,人家都不肯收!這就叫……狗眼看人低,人善被人欺。她不由怒目圓睜,雙手叉腰罵道:「癆病鬼,有眼不識泰山。你知道本小姐是誰嗎?本小姐……」
等了許久,箱子里即沒有噴出暗器毒霧,也沒跳出什麼可怕的妖魔鬼怪。
又來了,為什麼這些女孩都喜歡投奔自己?前頭是迦蘭,現在是曾蘊嘉,難不成老子的人緣好得過分?
可最鬱悶的不是他,而是曾蘊嘉。自己被錢沛打扮成醜丫頭也就算了,還得做丫鬟伺候個半死不活的病人——搞錯沒有,本小姐可從小都是文昌候府的掌上明珠誒!
念及相交僅僅幾天的時間,錢沛就慷慨大方地送給自己一把寶刀,葉羅此時的心裏已經不是區區「感激」兩字可以概括。這次他沒有推辭,甚至沒有向錢沛道謝。但那表情分明是在說:往後你就是我的兄弟了!
「砰!」錢沛像是觸電了一樣把手縮回,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一屁股坐到箱子上。
「這是我?」她很懷疑鏡子里的影像,是錢沛暗地裡施的戲法。要是有哪家姑娘長成這模樣,別說嫁羅卜絲,就是嫁梅乾菜,人家都不要。
曾蘊嘉堵住錢沛去路,氣呼呼道:「你為什麼要騙我和葉羅大哥?」
葉羅悶聲悶氣地接茬道:「我是神秘殺手——擁有一顆天底下最柔軟最溫柔心的那種。」
曾蘊嘉點點頭,又搖搖頭,茫然道:「他跟迦蘭姐姐有什麼關係?」
「九姑娘,比起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眼前這點暫時的犧牲,又算得了什麼?」
「九姑娘,你知道屋裡的這位壯士是誰嗎?」錢沛很嚴肅很生氣地說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假如不是他替我擋下了見血封喉的毒箭,你這時候就只能在靈堂上瞻仰鄙人的遺容了。他受了很重的傷,本該有人悉心照顧。可是他的身份非常特殊,我始終找不到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來完成這件重要的工作……」
錢沛追之不及,呼之不應,破口大罵道:「沒用的傢伙,膽子比老鼠還小,晚上不許吃飯!」
曾蘊嘉見錢沛不說話,以為他怕了曾、羅兩家的威勢,可憐兮兮地央求道:「阿龍大哥,我想來想去也只有你能幫我了,你一定得幫我。」
經過一天一夜的調養,葉羅的傷勢大見好轉,看到錢沛領著個滿臉不高興的丫頭來找自己,不由詫異道:「龍兄,這位姑娘是——」
錢沛卻有自己的打算,他對曾九小姐動之以情道:「自己家裡多好,好端端的幹嘛來我這裏受苦?我們婆羅洲有句古話:『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舉頭望明月,低頭思南洋……』」
錢沛滿不在乎道:「寶刀不假,絕世還談不上。不過比你的彎刀強點兒罷了。」
那傭人嚇了一大跳。錢沛猶如一隻坐在火爐上的猴子——老天爺啊,你還真夠交情,知道我眼下最缺的是什麼,所以誰也不送偏就把曾蘊嘉裝進箱子里送給了自己!問題是,為什麼曾蘊嘉沒一點反應,這丫頭到底是死是活?
「不會的,我給了那兩個下人一大筆錢,讓他們送完箱子后立刻離開京城,一年之內不許回來。」曾蘊嘉道:「你瞧,我還是挺聰明的吧?」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兩步並作一步跨,風急火燎踹開房門衝進自己屋中。
曾蘊嘉的臉色漸漸發生了變化,但還是很不忿地道:「可你也不該讓我來伺候他啊?從小到大,只有別人伺候我的,我怎麼能做傭人的活!?」說著說著,無限委屈地想哭。
曾蘊嘉沒想到錢沛一下會變得這麼凶,有點害怕有點委屈道:「人家也是沒辦法嘛。阿龍大哥,我能不能在你這兒暫住幾天?」
曾蘊嘉道:「我當然還是回家咯,笨蛋,你當我真會離家出走?我只不過是嚇唬一下他們。」
「不知道。」傭人回答:「不過看上去送箱子來的人像是有錢人家的下人。他們從馬車上把大木箱搬進前院,留下鑰匙就走了。」
敢情是父母要包辦婚姻。「羅呆鵝是誰?」錢沛心想,能讓曾神權屬意的人,必有非常之處。
葉羅抽出半截紫金短刀,頓時一股隱含血腥氣息的寒氣直迫面門,驚道:「這是用紫金鍛鑄的絕世寶刀!」
錢沛勃然大怒道:「好心沒好報,算老子倒霉!」
「是我找來專門服侍你的丫鬟,名字叫落雁。」錢沛回答說。
「別說了,讓她進來吧。」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別說是免費使用一個醜丫頭,這時候就算讓葉羅為了錢沛立刻出門去找居巫奇的麻煩,他也絕不會猶豫。
第二天清晨錢沛起床后,畢竟畢竟放心不下那位嬌生慣養的九姑娘,他洗漱過後便來探望葉羅。可一進門,他就覺察到氣氛不妙。
錢沛如同個木頭人望著箱中的睡美人,表情僵硬而古怪。
錢沛一愣,望著安了虎頭銅鎖並貼有兩張封條的大木箱道:「鑰匙呢?」
「知道啊。」曾蘊嘉伸手指指自己的鼻子,微帶得意道:「就是我自己。」
可惜錢沛已經無法面對她,因為他正雙手捂跨面容扭曲,在床上來回做翻滾動作。
箱子里裝的果真是個清純可人的小美女。長長的黑髮亮麗柔軟,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俏麗的容貌似海棠春睡,一陣陣幽香撲鼻而來……
「千萬小聲,別讓他知道你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錢沛警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