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賴》第二部 第三集 敢把皇帝拉下馬(上)

第三章 就這樣把你征服

第二部 第三集 敢把皇帝拉下馬(上)

第三章 就這樣把你征服

舜煜頤說道:「大將軍戚封侯年過八旬又常年抱病,早已淡出朝政,但他在軍中的影響力仍不容忽視,驃騎將軍羅松堂目前兼任兵部尚書,是陛下少數信任的臣子之一,自太子出事後立場日益偏向唐王,另外就是衛將軍唐覺虎……」
「小弟,京城局勢危機四伏,你千萬不能為了報仇逞一時之快。」在通向永安城東門的岔路口旁,菡葉向錢沛做著最後的叮囑。
舜煜頤搖頭道:「從這些日子我收集到的消息來看,陛下不像是裝病,他的確病了,而且病的很重。」
光潔的鏡面上映照出一張陌生醜陋的面容。由於迦樓羅血毒,玉羅嬌的面部已經紫脹變形,早沒有半分國色天香的美女樣子。
錢沛心裏空落落的目送菡葉遠去,自言自語道:「老姐居然以為我還能做回好人。」
「你會知道的。」錢沛望著玉羅嬌重新變的嬌媚的容顏,問道:「你說還有人想在半道上截殺老子,是誰?」
錢沛暗自一樂:這女人一聽有機會幹掉大房自己上位,就什麼都懂了。
舜煜頤詫異望了錢沛一眼,繼續說道:「當然也有支持晉王的實權人物,比如繡衣使總管衛錚,他是智藏教的俗家弟子出身,曾被曾神權陷害打入天牢,多虧太子出面保了下來。還有關中郡繡衣使主管唐青瓷,也是晉王一手提拔起來的。」
錢沛苦笑道:「所謂的消息全是道聽途說,難保不是老皇帝故意放出的煙霧,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咱們坐在這兒猜來猜去都是在浪費時間。」
「如果不是為曾神權守孝,九妹早該出閣了。」舜煜頤對錢沛和曾蘊韶之間的往事並非一無所知,因此只輕描淡寫略過這一段,「地機營統領曾蘊勇人如其名,驍勇善戰孤傲自負,在曾神權的子女中排行老六,在玉清宗學藝十五年。最後一位,黃機營統領獨孤千赫曾和晉王一起在家父座下求學,說起來也算是我的師兄。」
玉羅嬌一怔,說道:「如果能夠靜修兩天,應該能恢復到五成功力。」
「以後每隔十天你就來找我一次。」錢沛輕輕抬起玉羅嬌的下巴,「我會為你解毒,等我辦完一件事後,就替你徹底化解體內的劇毒。當然,這還得看你乖不乖。」
「你不能這樣對我,求求你……」她終於軟倒在地,流下了凄楚的淚水,向錢沛哀求。
「我一回到京師就設法打聽陛下的病情,但所獲極少。他從三個月前便移居秋聲紫苑,最近一次主持朝會還是上個月的事,平時只有曾皇后、唐王和幾位朝廷重臣才能見到他,身邊的太監也全是使用了多年的心腹。」舜煜頤蹙眉道:「為他看病的高太醫也被軟禁起來,不得和外人接觸,我想盡辦法,才弄到了一張他為陛下開的藥方。」
他騎上烏雲蓋雪奔向永安,在經過東城太平門接受金吾衛盤查時,錢沛不由自主的抬起頭仰望上方那巍峨高聳的城廓。
其實他非常願意和舜煜頤同住一個屋檐下,但考慮到自己乾的都是些見不得光的勾當,還是找處獨門獨戶的僻靜之地為妙。
舜煜頤領會道:「所以你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大搖大擺進京,好讓對方有所顧忌,至少不敢明火執仗找你麻煩?」
舜煜頤閱過密函後用火燭燒了,沉吟了會就道:「陛下遲遲不肯召回晉王,可能真想將大位傳給唐王了,他自己就是靠造反起家,老謀深算心志極堅,一旦做出決定,旁人很難改變。」
錢沛繼續指點玉羅嬌道:「東方發白又不是唐王親爹,他摻和這事還不是為了跟薩滿教爭風吃醋,多撈點資本?假如你我連手,把唐王身邊的薩滿教勢力一口氣滅了,說不定東方發白一高興就踹走大老婆,把你扶正。」
錢沛放開左手,天涯繩如靈蛇般攀爬上玉羅嬌的嬌軀,將她綁了個結結實實,他渾身虛脫,抽出被千紅鏈纏繞的天下刀,晃晃悠悠拄刀起身,粗喘道:「你等著,待會兒老子再跟你做清算!」
等翟臻一退出門外,舜煜頤就幽幽道:「你到底還是幫晉王出手了。」
玉羅嬌驚恐閉上眼睛,喃喃道:「不,不,這不是我……你把鏡子拿開,拿開!」
玉羅嬌探爪抓中錢沛肩頭,頓時皮開肉綻鮮血長流,錢沛哇的一口鮮血噴出,灑濺在玉羅嬌的身上,雙腿勾住她的腰肢。
錢沛心道:當然絕對有必要,因為老子進宮不是想刺探,是想刺殺。但他也不跟舜煜頤說破,「你還是跟我說說京里的情勢吧。」
舜煜頤驚道:「難道你想潛入皇宮刺探陛下的病情真相?有必要這樣冒險么?」
錢沛問道:「老皇帝的病到底有多重,外面有什麼風聲嗎?」
菡葉清澄的明眸中忽然泛動起一絲漣漪,幽幽嘆道:「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你多多保重,貧尼告辭。」
片刻后,喘息聲跟呻吟聲在林間回蕩,濃密的枝葉遮蔽了月光。
寒暄過後,翟臻說道:「錢兄弟你來的正好,下月初三就是我們明玉坊一年一度的京師秋賞大會,攢了一年的奇珍異寶都要在會上露臉拍賣。」
舜煜頤點點頭,「曾神權死後,京中三足鼎立的情形並未改變,文官有新任丞相蔡崇洲、刑部尚書甑英明、吏部尚書馬上升等人都是唐王系的骨幹人物,而中書令葉慧山和戶部尚書石思遠原本是太子一系,如今轉投到了晉王門下,至於御史中丞郭清、工部尚書姚天工這些人都是兩邊不靠只忠於皇上。」
「你騎著烏雲蓋雪招搖過市,還需要開口嗎?恐怕此時此刻關於晉王和你的各種猜測已經傳遍了永安城。」
玉羅嬌翻身後仰,亮靴子反踢錢沛背心,但錢沛就像沒瞧見一樣,左手緊握天涯繩,右拳猛搗玉羅嬌,砰一聲,玉羅嬌踹中錢沛,他口中再次噴血,兩人肢體交纏一齊倒地,兀自兇狠對攻,拳拳到肉。
舜煜頤頷首道:「比起京師,寶安城雖在羅剎人虎口之下,卻仍不失為樂土。」
但錢沛還沒有打算放過她,今夜圖窮匕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突然間,玉羅嬌感覺到身上一陣麻痹,體內的真罡猶如凝結成漿,流速急遽變慢,沒等她反應過來,身上的肌膚泛起了綠色的磷光,一縷縷陰寒的毒氣隨著高速流轉的血液直入五臟六腑。
莫大可,這王八蛋還在京城混?一想到他跟寧九絕合謀整治過自己,錢沛新仇舊恨齊上心頭,恨恨道:「我知道,這種奸詐小人,銀子就是他的立場,誰給錢多就跟誰干。」
電光石火之間,錢沛的紫金匕首戳中玉羅嬌大腿,自己也捱了對方兩掌一腳飛了出去,下一刻菡葉掣動破禪劍凌空殺到,左掌一記火焰刀先聲奪人,一個回合之後,錢沛重整旗鼓加入戰團,與菡葉雙戰玉羅嬌。
翟臻識趣的起身道:「你們慢慢聊,我先替錢兄弟安排住所。」
這時他身後響起玉羅嬌極力忍痛的呻吟聲,錢沛怒從心中起——這個妖婦,死到臨頭還在玩把戲!
「什麼事?」玉羅嬌顯然並不情願就此聽從錢沛的命令。
錢沛報以冷笑道:「我只有一個方法,也是天下間唯一解此毒之法,要不要由你,你可考慮清楚了?」
她身上的力量迅速消失,情勢急轉直下。
錢沛搖了搖頭,「我把他們留在了寶安城,至於落腳的地方……隨便哪都成。」
錢沛似乎一點都沒瞧見玉羅嬌眼中流露出的怨毒,笑道:「等我平安抵達京城后,你就去拜會唐王,設法留在他那裡,別跟我說你和唐王沒交情,上回東方既白到永安,就是那傢伙安排接待的吧?」
「才五成啊?」錢沛微感失望,為自己先前下手太重有些後悔,五成就五成吧,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對付不了斬斷天,對付幾個斬斷天手下的嘍啰兵總還可以。
「不會吧,白日寒為了要老子這顆頭,就這麼捨得花錢?」錢沛一想到自己才剛被玉羅嬌打得只剩半條命,路上還等著一群獵頭人在窺視自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沉吟著問道:「你身上的傷勢怎麼樣?」
白日寒這個答案在錢沛的意料之中,但聽到山中派時,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摸摸自己那顆至今還長在脖子上的腦袋。
如今的局面正是老皇帝一手製造出來的,把最要緊的東西抓在自己手裡,然後丟幾根骨頭讓兒子們去搶,從而演變成今日這種微妙的平衡。
這下玉羅嬌可有點吃不消了。她自紫蓋、神藏往下,直至天樞、關元諸穴全都產生了異狀,這些要穴無一不是練武之人最要命的地方,這就好比皇宮失火,皇帝老子都要寢食難安。
錢沛嘆道:「這老傢伙不說也罷,唐胤伯戰死雲中山,這筆血債他肯定記在了晉王頭上,再加上車騎將軍白日寒……朝中四大上將軍居然沒有一個支持晉王?」
毒!玉羅嬌終於明白,錢沛為什麼要不顧一切與她近身肉搏。
錢沛接著不顧一切揮刀朝她劈斬,玉羅嬌猛力甩動千紅鏈鎖住天下刀,沒想到錢沛刀也不要了,合身撞向她。
錢沛修鍊的是鬼獄真罡,這是一種比金沙門的大戈壁陰功更為霸道的奇學。
山中派是雲陸九大派之一,它的名頭或許不及智藏教、玉清宗、薩滿教來的響亮,也從不依附各大政權勢力,但它所採用的恐怖手段眾所周知。
「我倒不怕明火執仗,老子是不想被唐王和玉清宗莫名其妙給黑了。」錢沛漫不經心的取出一封密函交給舜煜頤道:「晉王托我給你的。」
讓山中派盯上的人,跟接到閻王爺送來的請柬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翟臻應了,接著問道:「錢兄弟,弟妹和小侄兒也來了么?得儘快幫你找個落腳的地方。」
舜煜頤分析道:「他們當中有許多人都是在太子遇刺后才慢慢倒向了唐王,這結果恐怕陛下也是始料未及,假如晉王遲遲不能展開有效行動,投向唐王的人還會更多。」
兩具屍靈外加包屠龍咆哮而出,陰狠凌厲的攻勢掩襲而至。
玉羅嬌徹底絕望了,此時她不再是那個自信滿滿、千嬌百媚、心狠手辣的羅剎女強盜,而是一個容顏盡毀,生命即將終止的可憐女人。
此後,一路風平浪靜,到了第六天,錢沛和菡葉安然無恙的抵達京師腳下,菡葉要回去向太元聖母復命,錢沛也得去明玉坊總號先找舜煜頤報到,兩人暫時分手。
舜煜頤還不習慣和一個男人如此近距離的眼對眼,微嗔道:「我們在說正事呢。」
她輕輕掙脫錢沛的手,輕振緇衣飄然而去。
斗到酣處,錢沛亮出天涯繩纏住千紅鏈,菡葉則趁勢猛攻玉羅嬌,她硬受菡葉一劍后擊掌將她拍飛。
京城,老子又神氣活現的回來了,皇帝老兒,洗乾淨你的脖子等死吧!
儘管她已經發現,當年那個趴在自己背上緊張到發抖的少年今非昔比,連個子都高過自己一個頭,但在心底里仍寧願將錢沛視作當初的小弟。
錢沛眼前不由自主浮現出一隻鐵西瓜,接著問道:「宮中禁衛呢?」
錢沛見狀不由大感解氣,收了天涯繩笑道:「等你死後,模樣還會比現在丑十倍,到那時老子就把你剝光了吊在永安城的城樓上,別擔心沒人認識,我會公告你的姓名身分,到時看東方發白的老臉往哪擱。」
他疑惑不解的把藥方還給舜煜頤,問道:「皇帝才六十多歲,有沒有可能是在裝病?」
兩人近身肉搏,什麼仙寶靈術都用不上了,全是實打實的短兵相接。
「我們必須全力促成晉王早日回京,而且越快越好。你替我約見中書令葉慧山,讓他想想辦法。」錢沛接著湊近打量她道:「嗯,你比在寶安府的時候又瘦了。」
他想了想,交代道:「這兩天我和菡葉大師會放慢速度,等你趕上來會合,你不必露面,暗地裡把那些殺手料理乾淨,我當魚餌,你做漁夫——我冒險,你賺錢,不賴吧?」
許久許久之後,錢沛從玉羅嬌的胴體上起身,玉羅嬌萎頓無力的躺在濕漉漉的草葉堆上,肌膚表面的綠色磷光不知何時已經悄然淡去,體內的寒意亦在逐漸消失。
「曾蘊韶要嫁給羅步思了?」錢沛不由自主打斷了舜煜頤的話。
「奇怪。」錢沛眨眨眼笑道:「我什麼都沒說,你怎麼全猜到了?」
她的話意味深長,顯然多多少少已經猜到了錢沛的真實來意,他不僅要替明玉坊幹活,還會抽空攬私活。
「你覺得我過於招搖?可低調已經不管用了。」錢沛緩緩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在來京的路上我已經接連遭遇到金沙門和山中派的截殺,可謂九死一生,你信不信老子的人還沒到,白日寒的飛書已經擺在唐王的案頭了。」
「羽林將軍公孫哲有名無權,御林軍分掌在天玄地黃四營統領的手中。」舜煜頤詳細說道:「天機營統領是陛下的外甥柳統超,人稱笑面虎,哪邊都沾哪邊都不靠;玄機營統領羅步思年初和曾蘊韶訂下婚約,父親又是唐王黨……」
玉羅嬌已經冷靜下來,在心中權衡了一番后頷首道:「我懂了。」
舜煜頤的嬌軀一下僵直,心底里不知是歡喜還是嘆息,緩緩合起秋水雙瞳。
事實上,山中派並非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門派,而是一個流傳數百年,令人談虎色變的秘密獵頭集團,一般的獵頭只是推薦人才為老闆打工,從中收取傭金,但山中派不同,他們是真的把人頭從脖子上獵下,交給僱主以換取酬勞。
「情況就是如此,我們假如能夠爭取到戚封侯和羅松堂中立,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但還要留神鎮國將軍耿鐵丹,他統率天龍地虎六營大軍駐紮京畿,旦夕可至。」舜煜頤凝重道:「更麻煩的是京師金吾衛統領莫大可,此人表面看起來跟唐覺虎走得很近,實際上立場難辨,或許陛下正是看中這點,才讓他負責京師安全。」
她驚怒交加,拼盡餘力撲向錢沛,她瘋狂的扑打錢沛,喪失了最後的心理防線。她不是英雄,她也怕死,更怕自己如花似玉的容顏毀於一旦,死後還要被人侮辱謾罵。
錢沛很是不屑的從蟠龍吐珠寶戒中取出激光鏡,放在玉羅嬌面前,「好好瞧瞧自己,覺得自己怎麼樣?」
「姐!」錢沛突然抓住她的縴手,遲疑道:「真有緣法嗎,我若不求,又如何可得?」
錢沛來到明玉坊總號后,跟舜煜頤兩人在書房裡落座,翟臻也在旁相陪。
錢沛想了想,這些人除了吏部尚書馬上升之外,自己都曾經見過,尤其是石思遠,自己和他的兒子石冠達還曾為了曾蘊韶結過梁子,不知道這個喜歡和人爭風吃醋的小子如今長進了沒有,「武官方面呢?」
她沉思須臾,問道:「如果東方門主追問你的事情,我該如何回答?」
他步履蹣跚的走到菡葉身邊。菡葉現在昏倒在地,錢沛吃力彎腰探了下她的脈搏,發現並無性命之憂后才鬆了口氣,連忙取出一顆古劍潭秘煉的雪蛤丸,塞入菡葉口中。
「東方發白這大半年裡都要忙著養傷,怕是沒功夫親自來京師探望你了。他要是派人來,你就說已經偷偷在老子身上下了慢性毒藥,準備放長線釣大魚,反正晉王鬧騰得越厲害,唐王不是越要倚重你們嗎?」
雲陸殺手排行榜上,排名前十位的殺手中,有七個是山中派的人。
一聽有奇珍異寶,錢沛來了精神,自告奮勇道:「這秋賞大會就由我來主持吧。」
「姐,你還是別做尼姑了吧。」錢沛試探菡葉的口風,「難道你真想替智藏教賣一輩子的命?還有晉王的事往後也少管,弄不好把自己搭進去太不划算。」
他又一次體會到了玉羅嬌深不可測的修為,即使在這種情況下,這妖婦仍能強壓傷勢,以一條千紅鏈逐漸將局面扳成平手。
菡葉微微一笑道:「世間許多人和事,許多時候各有各的緣法,強求不來。」
玉羅嬌心頭一寒,意識到錢沛之所以不計前嫌放過自己,絕不是貪戀女色捨不得下手,他想做的是既要拿她當榔頭,還要用她做釘子。
和一個色鬼談正事,萬事不如一事,轉眼之間近距離就變成了零距離,錢沛隔著桌案,肆無忌憚貼過去吻了她。
其中排名前六位的,清一色都是掌門斬斷天的爪牙。這還是拜錢沛和迦蘭所賜,他們連手殺了原本殺手榜排名第五的暴風驟雨刀丁小泉,使得游龍戲鳳兩大長老各自晉陞一位,躋身前六。
錢沛扳著手指頭數來數去,怎麼都覺著自己上了晉王的惡當,早曉得他就那麼幾個人幾桿槍,自己來京前條件就該多提一點,還該提狠一點。
他氣勢洶洶轉過身,卻不由改變了主意。經過方才的激戰,玉羅嬌烏髮披散衣衫零亂,酥胸半裸玉體橫陳,看到錢沛走近,她繼續呻吟道:「好冷,快救我……」
舜煜頤微笑道:「這是自然。臻叔,麻煩你通知下去,三天後就在總號的劍氣珠光閣為錢兄舉行就職典禮。」
玉羅嬌強壓胸口翻騰的氣血,揮出千紅鏈將屍靈盪開,包屠龍卻不怕這招,他的元神被千紅鏈從腰部截成兩段,卻還是渾若無事撲到近前,一掌一腳攻了過去。
「白日寒,不過他不會親自動手,他秘密聯絡上了山中派,請斬斷天派出精銳殺手,分成幾撥守住各個入京道口,準備半路伏擊。」玉羅嬌接著說道:「聽說游龍戲鳳兩大長老也會出馬。」
玉羅嬌氣得心口一陣陣往上涌血,這小子分明是在逼自己遞投名狀。
「砰!」玉羅嬌以掌對掌,以腿對腿震飛包屠龍時,錢沛左手的紫金匕首又到了。
對玉羅嬌而言,比外表刀傷更加麻煩的是破入她體內的可怕刀氣。
作為用毒使毒的大行家,她覺察到迦樓羅血毒並未就此消融,而是神奇的暫時退隱下去。
將霸道解釋清楚的話,就是夠陰夠狠,一點就足夠要你的命。刀氣進入玉羅嬌的經脈,就像一串點燃的鞭炮般劈里啪啦炸開,它們不僅自己炸,還很講義氣的拉著大戈壁陰罡一塊點火放炮,在玉羅嬌的體內興高采烈,玩得不亦樂乎。
錢沛接過方子一瞧,上面密密麻麻寫著三十多味藥材,少有治病的,大多卻是滋陰壯陽的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