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賴》第二部 第三集 敢把皇帝拉下馬(上)

第八章 謝謝你請我喝酒

第二部 第三集 敢把皇帝拉下馬(上)

第八章 謝謝你請我喝酒

蒙面人剛懷抱舜煜頤踹開後窗,就被從樓后趕來的十幾個王府侍衛發現。
劍芒撞上銀濤,進射出漫天耀眼光花,蒙面人的身上突然分化出一條若有若無的青色魅影,勢如破竹穿透洶湧的光瀾,如輕紗般纏繞在阮必大的身上,阮必大再次爆吼一聲,七竅流血僵斃原地。
她憤怒望著他,用僅能發出的微弱音量道:「你休想得到什麼!」
沉默須臾,舜煜頤問道:「他有沒有發現是你乾的?」
誰知二十多道劍芒竟似安裝了瞄準裝置,在蒙面人身後匯成一條銀龍,如影隨形緊迫不舍,蒙面人驀地向下俯衝,朝打著威風仙鼓的吳笑二撲去。
自己珍藏二十余年的女兒身,還有許多對未來浪漫的幻想,沒想到就這樣結束,雲雨初收落紅零亂,她的眼角無聲無息流淌下兩行晶瑩淚珠。
舜煜頤抬頭難以置信的看著錢沛,直到確信他不是在安慰自己,更不是在開玩笑。
舜煜頤凝視錢沛,徐徐道:「你說過,想飛的心是自由的,帶我離開這裏,遠走高飛,天涯海角我都願意。」
兩人各奔東西,錢沛抱著舜煜頤在黑夜裡疾行,他知道唐王府出了這麼大的變故,街上馬上就會宵禁,那自己應該去哪兒給舜煜頤解去體內的一盞媚呢?
她知道自己跌入了陷阱,但唐王要怎樣對付自己?
他已經夠焦頭爛額的了,如今金合歡也來湊熱鬧,這日子可沒法過了。
「咦?」唐王畢竟是玉清宗苦心調教出來的高徒,還來得及愕然回首看向來人。
金虛真人凜然橫移,千紅鏈卻隨著主人的心念驅動,赤色狂潮重重轟擊在他的背心上,金虛真人悶哼吐血,身形不由自主向前衝出。
「嗡!」舜煜頤玉頸上佩戴的珍珠驀地煥放出乳白色的柔和光華,將它的主人籠罩在內,唐王的手甫一碰觸到光罩上,馬上忍不住痛楚低哼一聲,踉蹌後退。
他用手指捏起那串珍珠,耀武揚威的在舜煜頤眼前晃了晃,「乖乖叫我一聲相公,我會讓你也一起滿足。」
兩名鶴髮童顏的道人清嘯震耳,以雷霆萬鈞之勢殺來。
這兩位是代表玉清宗掌教天機真人出席百日宴的金虛真人和度虛真人。
「殿下!」守在二樓屋外的心腹侍衛替唐王打開了房門,屋裡亮著燈。
錢沛也不知道這話算不算是在安慰自己,「她要殺誰?」
等到舜煜頤失去了最後的屏障,唐王將碧玉老虎丟在一旁的茶几上,迫不及待脫下袍子,嘿嘿低笑道:「我本不想委屈你,不過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人,不如今夜咱們先圓房!」
玉羅嬌道:「有個不太好的消息,金合歡這兩天就會抵京。」
他很主動的取出幾顆糖果送給玉羅嬌道:「很好,看來我可以提前替你解毒了。」
玉羅嬌從暗處現身,唇角逸出一縷冷笑,祭起了玉腕上的玫瑰鈴。
要不是自己從小是在毒罐子里泡大的,錢沛都無法相信唐王一面笑容可掬的說著客氣話,一面請自己喝毒酒,這時他不由想到了舜煜頤。
舜煜頤平復紛亂的心緒,輕聲說道:「我沒事。」
僅僅一會工夫,蒙面人已連殺九名王府侍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後花園的高牆前。
玉羅嬌笑笑,她要信了錢沛的鬼話才叫有鬼,「舜坊主中的可能是一盞媚。」
不等了!無法按捺到酒宴結束,他興沖沖登上位於後花園里的一棟幽靜小樓。
紅燭高燒,焰苗在劈啪微響中跳躍,搖曳中可見舜煜頤略顯蒼白的容顏。
錢沛暗自慶幸自己在來京路上搞定了這妖婦,不然今晚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躺在床上,一條柔軟芬芳的薄被遮蓋住雪白無瑕的誘人胴體,黑色的長發像瀑布一樣披散在枕頭上,雙眸含著一層霧氣,注視著身邊將自己擁在懷裡的人。
迎接他的是森寒的刀鋒。
隔著高牆,錢沛還能夠清晰聽見府中盈天的喧嘩聲,他迅速換上夜行衣,戴上頭罩,聽了聽牆裡頭的動靜,飄身入內。
來人發出冷笑聲,嘶啞的嗓音說道:「我想幫你減少點累贅。」
唐王從靈魂深處發出一聲慘叫,如果他不是把全副心思投入到折辱舜煜頤的快樂上,如果今晚沒喝那麼多酒,如果他未曾將隨身的仙兵摔在了床腳,如果如果……只要有一個如果存在,他就不會如此狼狽。
更準確的說,看向一隻拳頭。
蒙面人如離弦之箭從地上射起,一記劈空掌撞擊在鼓面上。
「你……是什麼人,想幹什麼?」他試圖拖延一點時間。
他們的修為已雙雙踏入合虛境界,目睹追月三快客要多快有多快的死在蒙面人手中,心中殺機大熾,全力馭風追了下來。
度虛真人飄身而起,擋住風靈奴和屍靈,金虛真人左手捏起法印喝道:「咄!」
心頭微凜,錢沛知道這的確是個致命的破綻,上回唐胤伯就曾對自己玩過這手,全虧小杜李代桃僵騙過了那個死鬼,但是這回運氣顯然就沒那麼好了。
金虛真人微微色變,嘿然道:「好極了,原來陵光神君金像落在了你的手裡!」
「鎮國將軍耿鐵丹。」玉羅嬌接著道:「還有一個消息,山中派掌門斬斷天也將來京。」
錢沛見招拆招,亮出琉璃沙漏,金沙蒙蒙藉助狂風席捲長空,頓時火光大黯。
但金虛真人和度虛真人已用神息牢牢鎖定住蒙面人,無論他如何躲藏,始終如附骨之蛆一般在後緊迫不舍。
撫摸舜煜頤光滑的玉背,錢沛低聲道:「總有一天我會幫你報仇,我保證,那一天不會太遠……」
錢沛趁玉羅嬌忙著收拾度虛真人,用天涯繩鎖住監兵種君金像,將它收入囊中。
他心底里一記冷笑,若無其事的將酒一飲而盡,躬身道:「多謝殿下賞酒。」
「什麼人?」這些侍衛看到蒙面人懷中的舜煜頤,投鼠忌器也不敢用弓弩攢射。
一攔住蒙面人,為首那人很自豪的自報家門道:「追月三快客阮必大、吳笑二、朱頭三在此,逆賊速速放下舜坊主束手就擒,饒你不死!」
吳笑二一驚,左掌劈出一記勢大力沉的火焰刀,蒙面人身形驟沉,貼在了地上。
蒙面人如天降神兵,翻手亮出唐王的烏金短刀刺進了朱頭三的胸膛。
三名錦衣男子早已預料到蒙面人的突破方向,守候在了那裡。他們是後花園的侍衛頭領,而且全部出自玉清宗的門下,早年就有「追月三快客」的美稱。
「差點忘了你還有護身法寶。」他獰笑著從袖口裡掏出一隻嬰兒拳頭大小的碧玉老虎,虎口一張,乳白色的光被飛速吸入,光罩急遽轉淡,最終消逝。
唐王會不會也對舜煜頤下毒?
突然間拳腳停了,來人用手掐著唐王的脖子,將他頂在牆上,唐王鼻青臉腫、眉骨開裂,眼前一片血紅,還在不停冒金星,根本看不清對方的模樣,只依稀感覺對方戴著黑頭罩。
他嘆口氣,語氣又變得滿不在乎,「若真暴露了,大不了我從今往後改行做刺客。」
「你錯了,只要我想要的都可以得到,包括你在內!」唐王肆意笑著,連日的鬱悶在此刻獲得了超圓滿的釋放,他伸出手抓向她的胸襟。
不是錢沛膽小,實在是翠羽羅袖金合歡的來頭比玉羅嬌還大,所謂金玉良媛,指的就是她和玉羅嬌,如果說錢沛和菡葉連手還能跟玉羅嬌鬥鬥,一旦遇上金合歡,可能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咚一聲,沉悶的鼓聲如同滾雷般湧出,傳入朱頭三的耳際,他猝不及防之下,身子像醉酒般被鼓聲震個左右搖晃。
他全力運功護住舜煜頤,覺察到左右兩邊吳笑二和朱頭三一個在敲鼓,一個在吹嗩吶,那咚咚鼓聲形成的無形音波竟是定向傳送,聽在周圍入耳朵里並未覺得什麼,卻差點炸爆了蒙面人的腦袋。
六盞巨型風輪遮擋在他的身前,氣勢磅礴的神火甫一靠近就被沛然莫御的風勢倒卷了回去。
青影奪過月光寶鑼,又收起還在空中翻騰的威風仙鼓,瞬間又回到蒙面人體內。
「哭了?」錢沛輕輕吻去她的淚珠,把她擁得更緊了。
唐王把舜煜頤不著痕迹的弄入內宅想幹什麼?聯想到這些天發生的事,錢沛意識到問題很嚴重,自己不能坐在這兒喝悶酒,任憑事情往不可知的方向發展了,他一杯接一杯,猛灌了一斤多烈酒,不用裝已是醉意盎然。
唐王殿下,謝謝你請我喝酒,作為報答,老子會回贈你一頂綠帽子。
最可恨的是吹嗩吶的朱頭三。別人的嗩吶最多吹出來幾口唾沫,可他的嗩吶里吹出來的卻是一道道銀色的劍芒。
當她被一陣劇痛從昏睡中喚醒時,看到的是一張熟悉的臉龐,不是唐王,而是他。
「無葯可解的一盞媚?」錢沛勃然大怒,正想臭罵那個下毒的混蛋,突然想起一事,轉念道:「你還有什麼事嗎?舜坊主必須趕快得到救治,否則恐有性命之憂。」
錢沛帶著譏誚的口吻道:「你說說看,禹澄清會讓一個太監兒子繼承皇位嗎?」
如果為在場所有人的修為打分,她當之無愧居首,連錢沛都不如她。
不一會兒四個人兩追兩逃,來到一棟空曠的大宅院里,蒙面人凝住身形,亮出手上之刀,兩位真人見狀,也在五丈之外站住,拔劍。
「翠羽羅袖金合歡?」錢沛哆嗦了下,「這女煞神怎麼也來了?」
「唐王殿下?」樓下響起王府侍衛的呼喊,然後是急速的風動聲。
面對唐王毫不掩飾的淫邪目光,舜煜頤絕望了,她沒有哀告求饒,她知道那樣無濟於事,反而會刺激惡魔的慾望,讓對方更加稱心如意。
錢沛的回答很直白,一名風靈奴兩具屍靈外加手中的天下刀,齊齊向兩人招呼過去。
舜煜頤面色一緊,「假如他派人去你的寓所搜查,而你卻不在家……」
錢沛頭大無比,苦笑道:「你還真會報憂不報喜,你設法查探一下,是誰在背後給唐王出的鬼主意,要毒殺老子強收舜煜頤。丟你娘,這法子就憑唐王的榆木腦袋三百年都想不出來,一定有人在使壞。」
蒙面人身形斜飛掠出高牆,落向王府對街的小巷裡,可就在這節骨眼上,他的第二個麻煩來了。
「不用太擔心,她來京城第一個要殺的人還不是你。」玉羅嬌輕笑道。
唐王倒在血泊里,正在大聲慘呼呻吟,看他手捂的地方更是慘不忍睹。
唐王一怔,酒醉未醒中尚未明白這人話里的意思,蒙面人揚手一招,將落在床角的一柄烏金短刀攝入手中,隨即烏芒電閃,手起刀落。
錢沛忽然想到了一個地方,就算金吾衛滿城搜索,他們也絕不會動那裡的一草一木,因為那是他們的頂頭上司,金吾將軍莫大可的私人地盤。
如果僅僅因為這兩人和子虛真人都屬於虛字輩,就認為可以輕視他們,那便大錯特錯了。
「啊——」唐王凄厲慘叫,痛苦不堪的捂住流血的部位,全身不斷劇烈抖動。
唐王聲嘶力竭的痛罵道:「都是一堆廢物,飯桶!哎喲……我要活的,我要親手將他碎屍萬段——」
他接著探爪抓向那半遮半掩的胸口……
緊貼在他赤裸紅熱的胸膛上,舜煜頤緊合起雙眼,輕聲道:「家父是自殺的,甚至來不及留下任何遺言,在從皇宮回家的馬車上服毒自盡……」
唐王雖然確實喝醉了,思緒卻極為興奮,因為他正要去完成一樁大事,等這件事辦完,遠在燕雲郡的晉王也會受到致命一擊。
他潛形匿跡進入內宅,並未在女賓中發現舜煜頤的倩影,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忽然,他看到了一條熟悉的身影。
就這樣,度虛真人成了玫瑰鈴的又一個祭品,渾身被鈴花打爆,屍骨無存。
唐王終於過來敬酒了,他先和那些翰林院、國子監的老學究一一碰杯,最後來到錢沛的面前。
當下他醉醺醺向唐王告罪,提前離去,出了王府來到僻靜無入之處,錢沛立刻運功將胃裡的酒化作酒箭張嘴射出,罡氣默運,昏沉沉的頭腦徐徐清醒過來。
蒙面人抱著舜煜頤就向阮必大沖了過去,阮必大亮出了他的傢伙——兩面銹跡斑斑的破鑼,可這面破鑼卻在月光的照耀下陡然暴漲出炫目的銀光,湧向蒙面人。
舜煜頤閉上眼,抿緊嘴唇。
嗤啦嗤啦幾聲響起,他雙手粗暴的撕開舜煜頤身上的衣衫。
在兩名王府侍衛的引導下,唐王走進了後花園,他顯然喝多了點,走路一搖一晃。
唐王揮揮手,讓侍衛們退遠一點,反手關上了門,走向床榻上的尤物。
「嘖,你又怎知我想得到什麼?」唐王一聲桀笑,「我看書上說,此際越是沉寂的女子倒時候越是動情。」
「嚓!」極為輕微的一響過後,整扇房門憑空消失,一道黑影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掠入屋中,留下一抹煙霧般的殘影。
舜煜頤手足酥軟,一波又一波羞人的刺激感像火一樣在身體里燃燒,衝擊著她的靈智,她是被唐王妃請入樓中的,剛剛跨入房間,她就被一種突如其來的低沉魔音震昏了過去,甚至連隨身佩戴的元魂珠都來不及開啟保護功能。
錢沛無法答應,更不想欺騙,他環抱住舜煜頤嬌柔的玉體,用嘴唇親吻她的秀髮。
突然間,黑夜裡一條亮紅色細鏈橫空出世,快逾飛電激射向金虛真人後背。
屍靈和包屠龍躲閃不及,被金鬃箭射中,好在風靈奴為無形之軀,屍靈經過紫稀金煉化后全身銅皮鐵骨刀槍不入,都沒有造成嚴重傷害。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股股來自體內的熾烈熱浪刺激著,悠悠蘇醒過來,發現自己全身酥軟,正一動不動躺在床榻上,她試圖按動鬢角的翡翠珠花,向一直保護自己到樓下的兩名貼身女侍示警,卻近乎絕望的發現,自己連這點最起碼的力量都失去了。
錢沛的嘴唇一碰酒杯立刻發覺不對勁:酒里加過料了。
朱頭三一聲慘叫倒地斃命,蒙面人趁機攝過嗩吶,拿在手裡對準阮必大一通猛吹,阮必大見兩個同門師兄弟轉瞬喪命,睚眥欲裂,口中爆吼,催動月光寶鑼朝著蒙面人狂轟亂炸。
蒙面人鬆開唐王,一晃身抱起床榻上的舜煜頤,茶几上的碧玉老虎和灑落在地的諸般寶物也被他隨手一卷而空,收入懷裡消失不見。
一盞媚的藥力已經完全褪去,但身體里依然蕩漾著惱人的羞意。
唐王的身軀飛了起來,血流滿面的撞在床側的牆上,沒等他滑落在地,來人猶若鬼魅般追到,拳腳暴風驟雨般毫不留情砸落在他的身上。
他法印變換,放出一道「滅寂火鴉」,夜空里的光焰陡然凝合,變幻出成百上千隻火鴉,如飛蛾撲火般撞向乾坤磨盤。
「天下刀……」金虛真人手頭上顯然掌握了些資料,「你是錢沛?」
侍女伶俐的替唐王和錢沛斟滿酒杯,唐王舉杯道:「錢先生,本王久仰你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年輕了得,本王先干為敬!」
舜煜頤冷靜了下來,幽幽道:「我低估了禹龍勛,沒想到他竟是這樣卑鄙的人。」
「我矇著臉,用的是從他手裡奪來的烏金短刀,應該不會暴露身分。」
她感覺到全身泛起一種燥熱,那是從未有過,被異性入侵的渴望,頓時情緒更加激蕩,不敢想象自己的下一刻……
在這裏,他遇見了今晚的第一個麻煩。
「這隻能說明他瘋了,為了皇位可以用無恥的手段對付任何人,你以後還得要多提防著他。」錢沛擔憂道。
唐王醉眼惺忪的望進去,眼前的景象令他激情澎湃、心花怒放。
帳幕低垂,舜煜頤軟倒在床榻上,全身肌膚如火,秀美的胸脯如波濤般劇烈起伏。
唐王哈哈一笑,親熱的拍拍錢沛肩膀,「你是舜小姐最得力的幫手,何必和本王見外?今晚賓客盈門,難免有照顧不周之處,過兩天本王再私下補請你。」
吳笑二愣了愣,然後映入眼帘的就是二十多道鋪天蓋地,不及轉向的銀色劍芒,電光石火之間,他的身軀被劍芒轟個干瘡百孔,威風仙鼓也被拋飛起來。
蒙面人一聽嘯聲就曉得這兩個老雜毛不好對付,他憑藉對京師地形的了如指掌,懷抱深陷昏迷的舜煜頤走街串巷,和對方玩起了捉迷藏。
錢沛從來不會放過這種落井下石的機會,一刀斬下金虛真人的腦袋。
蒙面人凝定心神守持靈台,一邊抵禦鼓聲的攻擊,一邊在空中閃展騰挪,躲閃襲來的劍芒。
「舜小姐,你等得不耐煩了吧?」他挑開帳幕,仔細審視舜煜頤猶若霞燒的俏臉,自得的淫笑道:「本王這就來了——」
不會,他不敢!錢沛腦筋急轉,卻並未因為得出這個推論而稍感心安,手心裏已冒出了冷汗。
「師兄!」度虛真人怒聲長嘯,掌心泛動紅光祭起一頭金毛雄獅,金獅咆哮,身上的鬃毛萬箭齊發,化作目不暇給的金色光縷漫天肆虐。
錢沛輕輕道:「唐王現在連哭都哭不出來了……我讓他做了太監。」
與此同時,前樓的王府侍衛也衝進了出事的房間里,登時被眼前的景象嚇呆。
猝不及防之下,蒙面人眼睛不由一花,就感到自己仿似被無邊無際的冰涼海水吞沒,身子拋飛起來,胸口氣血翻騰。
「你敢反抗我?」唐王因為自尊受到挑戰而燃燒起怒火。
一尊監兵種君金像光華大放,與金虛真人合為一體,點燃滿空神火。
「王府侍衛很快就會搜索到這裏,我先走了。」
「很好,看來你需要知道什麼叫後悔!」他用力扯斷珍珠,在舜煜頤玫瑰色的肌膚上留下一道殷紅勒痕,珠子散落在床榻上,唐王隨手抓起一把,慢慢松落在舜煜頤的酥胸上,「明珠美人,我欲何求?」
他剛把東西藏好,玉羅嬌已收了金毛雄獅走過來,「錢公子!」
「殿下!」幾名侍衛圍住唐王,七手八腳把他扶上床,取出金創葯急救。
「砰!」
錢沛疾退,對於敵人他一向很懂規矩,秉承著來而不往非禮也的優秀傳統,同樣祭起了陵光神君金像,發出一招乾坤磨盤。
他的臉,他的唇,還有他的氣息,包圍了自己的唇,還有自己的身。
但唐王府中藏龍卧虎,片刻后侍衛中就有四五個人騰身而起,掣出兵刃攻向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