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第三集 前塵之卷

第二十七章 不老參仙

第三集 前塵之卷

第二十七章 不老參仙

楚天看她欲言又止,便問:「怕什麼?」
「兇手是一個十五六歲的黃衣少年,用的是一柄瑩白色重劍,估計有四尺長三指寬——」封人澹目不轉睛地盯著文靜,察看她神色的變化,「你認得這個人么?」
他的心頭一沉,凝目細查木樁上的人頭,等確定文靜並不在其中時才暗自鬆口氣。
「快去報告谷主和不老仙尊!」那名負責今夜帶班守值的紫衣人駭然變色,抽出一柄殷紅色的魔刀劈向楚天。
封人澹搖了搖頭道:「看樣子不給你點苦頭吃吃,你是不會學聰明的。」
他轉身再看一眼乾玄門的十幾位倖存門人,丹田提起騰身御風朝東北方向飛去,暮色低垂中漸漸消逝在眾人的視野里。
「嚓!」劍芒勢如破竹削斷白衣青年的袍袖,劍鋒氣勢更盛應聲斬斷了他的左腕!
站在檐下,他擦了擦額頭滲出的冷汗,微微定了定神便趕緊奔向關押文靜的牢房。
他將封人澹帶到戊字型大小牢房外,吩咐看守打開了牢門。
白衣青年一聲慘哼抱腕飛退,這才看清楚對方身著黃衣,是一名陌生的少年人。
「喀喇喇!」白衣青年胸骨爆碎五臟六肺化為齏粉,一口血箭噴出如稀泥般癱軟。
他的腳下,是四具殘缺不全的屍體。頭顱被硬生生擰下扔在了一旁,景狀血腥殘忍。
「楚天!」文靜又驚又喜,忘情地撲入來人的懷中像個孩子似的失聲痛哭。
然而天在哪裡,意又如何,卻又有誰人知曉?
「楚天,我爹和我哥哥他們都……」文靜伏在楚天的胸膛上泣不成聲。
旁邊那白髮老者也嘆息道:「咱們乾玄門和雲岩谷原本並列為沁源府兩大魔門,幾十年來明爭暗鬥誰也壓不過誰。可是自從三年前雲岩谷的少谷主封人澹投靠南無仙府做了不老參仙的記名弟子后,乾玄門的日子便越來越難過。」
木樁下有二十余名身穿紫色勁裝的彪形大漢挎刀懸劍來回巡邏,卻不是官府的衙役。更有許多路人遠遠圍觀,對著木樁上的首級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不老參仙?」黃衣少年搖搖頭,「不認識!」
兩撥人馬頓時混戰起來,城門口守值的官兵噤若寒蟬根本不敢插手攔阻。
「轟!」牢房的屋頂突然爆碎開一個大洞,一束雪白的劍華排山倒海從天而降!
稍頃,伍林蔭悲聲稍收,楚天問道:「少夫人,雲岩谷怎麼走?」
中年男子全身被洶湧雄勁的劍氣籠罩,好似陷入天羅地網之中無處遁身,只能全力運功揮舞一雙判官筆,在身前畫出一團團金黃色的光雲。
就在這時候,人群忽然發生一陣騷動,紛紛向兩旁避讓。從西北方向奔來十幾名白衣人,無論男女老少人人臂纏黑紗手持兵刃,滿臉的悲憤殺氣騰騰。
「師傅英明,弟子立即去辦!」封人澹點頭哈腰退出聽濤堂。
除了封刀泉,聽濤堂里還有他的兒子和雲岩谷的幾位長老
楚天的眼眶微微發紅,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爹娘,還有那毀於九獄雷火陣的家園。
「你立刻將姓文的黃毛丫頭押來聽濤堂,我要問一問她那個黃衣小子的來歷。」
他伸手扯住文靜的秀髮,惡狠狠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白髮老者和伍林蔭悄悄對視一眼,問道:「楚公子是北冥神府的弟子?」
楚天默默頷首,反手將蒼雲元辰劍插入腳下,一拳轟在了地上。
文靜竭力掙扎,但手足無力完全無法抗拒封人澹凶暴的入侵。她絕望的閉起眼,心底里默默呼喊道:「楚天——」
「楚天!」只差一點,文靜就要脫口而出,但臉上的喜色已經被封人澹盡收眼底。
看到封人澹,她失神的雙眸中頓時充滿怒火,沙啞的嗓音斥罵道:「畜生!」
楚天沿官道緩行來到北門外,訝異地看到在城門兩側豎立著二十多根木樁,每一根木樁上都懸挂著十幾顆血淋淋的人頭,應該是不久前才發生的事情。
「明白!」眾人戰戰兢兢地回應,大氣不敢出一口。
「我的手——小畜生,今日不將你碎屍萬段難泄我心頭之恨!」白衣青年出指封住左腕傷處經脈,從腰間抽出一條九節魔鞭青光霍霍卷向黃衣少年脖頸。
「乾玄門,文門主——」
「人澹,你留下!」
「真的?」文靜呆了呆,看到封人澹在點頭,「蒼天有眼,惡有惡報!」
他的右手甚至還沒有完全搭住腰間圍系的九節魔鞭,面目表情驚惶而訝異。
那名被黃衣少年解救出來免遭凌辱的少婦走到他的近前,花容慘淡雙目紅腫施禮道:「多謝公子仗義援手,請教尊姓大名將來也好作報答。」
白衣青年「嘿嘿」怪笑道:「這不是文堂真的兒媳么?今日主動送上門來,端某卻之不恭了!」探臂摟住少婦腰肢手便向酥胸抓去。
楚天神情沉靜,一言不發地拔起蒼雲元辰劍。
這張紫珊瑚寶座,原本屬於雲岩谷的谷主封刀泉,但此時此刻他只能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規規矩矩垂手站立在白衣老人的面前,聽他憤怒的咆哮斥罵。
人間總有慘事發生,天道冥冥可曾懲凶除惡護佑良善?
伍林蔭含淚道:「楚公子,你的心意我們領了。可是不老參仙——」
聽到不老參仙點到自己的名字,站在封刀泉身後的封人澹微微一哆嗦,緊低下頭道:「師傅,您老人家還有什麼吩咐?」
稍遠處一聲聲尖銳的號角聲鳴響徹夜空,將沉睡的雲岩谷霍然驚醒。
「端彬被人殺了,找不到兇手你個老不死的拿本少爺出氣!」封人澹的心裏對不老參仙的作派頗為不忿,卻也有一縷竊竊的喜意。
他撿起一根枯枝在泥地上畫下地圖,又將乾玄門眾門人眼下藏身的地址說了。
少年身邊的一名少婦驚怒交加,奮不顧身揮刀劈向白衣青年。
他一聲大叫放開文靜狼狽地向外翻滾,伸手去抽腰間的九節魔鞭。
伍林蔭「恍然大悟」,慘淡的面容上露出一縷微笑道:「文靜獨身一人在神府中修行,若得到楚公子的愛護,真正是她的福氣!」
誰知文靜眉心驟然亮起一道詭異的青色光印,嬌軀里橫生出一道陰冷氣勁竟將楚天的左手震開。
「少谷主!」一名負責今夜帶班守值的紫衣人迎上前施禮道:「您怎麼來了?」
「好烈的性子,我喜歡!」封人澹獰笑一聲,雙手「哧啦」一扯撕開文靜的胸襟,露出貼身的褻衣和晶瑩白皙的肌膚。
前方群山環抱中沁源古城巍峨屹立,沐浴在玫瑰色的夕陽下,更顯幾分滄桑。
紫衣人忙回答說:「就在戊字型大小牢房裡關著,剛來的時候又吵又鬧,消停了沒多會兒。少谷主,您跟我來。」
封人澹走到文靜身前,微笑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的師兄端彬死了。」
少婦嚶嚀低呼彎刀墜地,全身酥麻已被禁制住經脈。
「是乾玄門的人來搶回人頭了!」人群里爆發出陣陣驚呼。
「說,這小子是誰?」他往前一步再次迫問。
楚天頷首道:「算是吧。」
封人澹被文靜忽喜忽悲的神態變化徹底弄糊塗,卻哪裡曉得這丫頭的心思?
楚天明白伍林蔭是出於一片好意規勸自己,但文靜落入魔爪不能不救,何況他從小到大認過的字里,就沒有「怕」這一字。
文靜芳心一沉,視線急速尋索牢房裡的每一個角落,希望能夠找到一件可以用來當作兵器的物件。
「黃衣是北冥神府外門弟子慣穿的服色,你不是說姓文的丫頭曾經前往北冥城參加過外門弟子的考核么?」不老參仙冷冷道:「十有八九他們是舊識。」
「啊,端公子被人殺了!」一眾紫衣大漢駭然變色,好似天塌下來了一樣。
「這又是誰的獨生愛子?」黃衣少年收住飛旋而回的重劍,犀利的目光掃視那些呆如木雞的紫衣大漢,冷冷問道。
「滾!」不老參仙的嘴裏終於吐出了他們最想聽到的那個字。
【下】
「噗!」封人澹的生命在聽到這一記劍鋒破開自己胸膛的聲響后,永遠地定格。
伍林蔭的淚水奪眶而出,哽咽道:「她被不老參仙擄走了!我公公為救她,也慘死在雲岩穀穀主封刀泉的霹靂魔鏜下!」
血光迸現,中年男子的頭顱高飛向天空,被一劍梟首當場斃命!
楚天左手環抱在文靜背上輕輕撫拍,右手掣動蒼雲元辰劍看也不看朝前劈出。
三名雲岩谷兇徒尚未反應過來,一股浩蕩剛猛的拳勁破土而出,將他們震飛。
黃衣少年身形微晃,快到不給對方任何喘息之機,運劍如風拍中白衣青年胸口。
說著話,旁邊有一名白髮蒼蒼的乾玄門老者手捧用白布包裹起的一顆首級,顫顫巍巍送到伍林蔭的面前道:「少夫人,這是少門主的……」語音未落已然老淚縱橫。
「砰砰砰!」空中爆開三團血霧,一時肢體橫飛體無完膚。
楚天功聚雙耳,就聽見人群里有一位花甲老者說道:「作孽啊,死了這麼多人。乾玄門這下算是毀啦。」
封人澹愣了愣,大起膽子問道:「師傅,您是說……」
楚天低咦,文靜面色發白強忍體內魔氣激蕩的痛楚道:「這是不老參妖的獨門絕學『百衲封印』!」
「文門主擔心雲岩谷仗勢欺人,於是也想將文靜那丫頭送到北冥神府當個外門弟子,可終究沒能如願。這一下封刀泉愈發囂張,居然下通牒要我們乾玄門在年底前併入雲岩谷,不然就血洗滿門。」
楚天怔了怔,心中陡起不祥感覺:「文靜怎麼了?」
楚天用心記了,伸腳抹去地圖道:「等我救出文靜,自會來找你們。」
「我先幫你解開禁制。」解決了三名看守,楚天左手運勁一吐,梵度魔氣注入到文靜背心的大椎穴內。
這時候天色已然黑透,雲岩谷中飄浮著白茫茫的瘴氣,重重屋宇掩映如一頭頭蹲踞在山谷間的巨獸,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白髮老者看了眼伍林蔭,點點頭道:「那就拜託楚公子了!」
「你們有一個晚上的時間,找到那個兇手,帶回我兒子的屍首。」
再沒有一個人敢回答。前一刻尚且飛揚跋扈的紫衣大漢此刻臉上布滿驚恐之色,完全失去了和黃衣少年動手的勇氣。
白衣青年凌空側飛讓過彎刀,屈指彈出一縷指風擊中少婦胸口。
乾玄門弟子乘勝追殺,只有一兩個跑得快的紫衣大漢僥倖逃脫。
楚天點點頭,聽到門外又有腳步聲響動,來者不下十餘人。還有兩道極為細微的風動聲,似是那兩頭碧目雪獒也撲了過來。
楚天急忙伸手扶起伍林蔭道:「你這是做什麼?我與文靜是朋友,救她理所當然!」
他身後的兩名看守高舉大刀原本打算上前圍攻楚天,見此情景不由心生懼意。雖然刀還舉在手裡,腳步卻是在緩緩往門外退。
紫衣大漢轟然一聲不敢再作任何抵抗,抱頭鼠竄往東北方向落荒而逃。
文靜一省,頓時看到封人澹兩眼凶光閃爍正逼視自己。奇怪的是,她心裏邊一點也不害怕,毫無懼色地揚起臉迎上封人澹咄咄逼人的目光,冷哼道:「不知道!」
「少廢話,文靜關在哪裡?」封人澹鼻子里低低一哼,掃視過一棟棟牢房。
他振臂一擲,手中的重劍猶若萬鈞雷霆劃破天幕,嗚嗚呼嘯飛斬中年男子。
「呸!」文靜一口啐在封人澹的臉上。在北冥城和楚天、峨無羈朝夕相處的日子,她已經學會了勇敢反抗——就像楚天面對峨照日的鐵拳,即使粉身碎骨,也絕不會俯首帖耳做奴才!
封人澹舉目觀瞧,牢房裡光線幽暗,文靜盤膝坐在角落裡正在凝神運功,試圖沖開身上的經脈禁制。
「人做事,天在看!」楚天拍拍白髮老者抽搐的肩頭,意示撫慰:「麻煩你們畫一張雲岩谷的地圖——如果老天不給公道,那我來給!」
想到這裏,文靜的俏臉情不自禁地紅了起來,念及慘死的父兄和那麼多乾玄門的弟子,胸口一酸又不由得泫然欲泣:「要是他能早到一天,那該多好!」
「噗噗噗!」少婦兀自覺得不解恨,撿起彎刀又在白衣青年的臉上連劈十數記。
那些雲岩谷的紫衣大漢中有名為首的中年男子見狀獰笑道:「好啊,找死的送上門來了!」掣動一對判官筆率眾迎戰。
伍林蔭再也忍不住,捧起丈夫的首級放聲痛哭。一時間哭聲四起令聞者肝腸寸斷。
黃衣少年不慌不忙,在少婦背心運掌輕拍,解開了她的經脈禁制。
那名為首的中年男子厲聲喝道:「臭小子,你殺了不老參仙的獨生愛子,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難免一死!」
突然從城樓上飄飛下一名白衣青年,手起爪落插入一個乾玄門少年的頭頂,隨即扭腕猛擰,「喀吧」脆響將他的脖頸也順勢拗斷。
「楚公子!」伍林蔭驀地屈膝向楚天跪謝道:「無論能不能救出文靜,我們乾玄門都永感你的大恩大德!」
「殺啊——」乾玄門的十幾名門人高聲吶喊,舉起複仇的刀槍殺向紫衣大漢。
封人澹嘿嘿一笑走進牢房。「砰」的一聲響,身後的牢門重重關起。
但沒有人敢開口,地上的屍體與血泊觸目驚心。誰都明白,觸怒了不老參仙的下場是什麼,這次真的有人要大難臨頭了。
端彬一死,不老參仙便斷了后,自己得到師門真傳的可能性大增。假如能夠撬開文靜的嘴,挖出那個黃衣少年的身份甚至是下落,必定會討到不老參仙的賞識與歡喜,說不準就會因禍得福飛黃騰達。
楚天怔了怔,曉得伍林蔭和白髮老者想岔了。他並不做解釋,也知道許多時候這種事只會越解釋越糟糕,當下不置可否道:「告辭!」
「可不是嘛,連文府都被怒山雲岩谷的人一把火給燒光了——家破人亡啊!」
「鏗!」魔刀高高彈起,刀刃上裂開無數細小的紋縫,紫衣人虎口流血踉蹌後退。
封人澹輕而易舉抓住了她的小手,直盯盯望著文靜因為激憤而劇烈起伏的胸脯,一股慾火油然躥升,眼睛里不自禁露出淫邪之色:「臭丫頭,真以為我制不了你?」猛然將文靜按到在地,魔爪向她的胸前探去。
「少谷主!」牢房外聽到慘叫的看守推開門沖了進來,驚詫地看到封人澹胸口洞開,身體扭曲地躺在血泊中。
伍林蔭用衣袖拭去淚水,驚道:「楚公子是想救文靜?只怕……」
看到白衣青年揮鞭攻來,他手中的重劍嗡嗡顫鳴朝九節魔鞭上拍落。
伍林蔭道:「如今雲岩谷有不老參仙坐鎮,公子獨身一人勢單力薄吉凶難料。我聽說那老魔是南無仙府的八大仙尊之一,修為高深神通廣大,而且性情陰狠睚眥必報。公子剛剛殺了他的兒子,更不能主動送上門去!」
「無恥!」文靜羞憤交加,揚起縴手狠狠一巴掌扇向封人澹。
就在這面山石嶙峋的峭壁下方,有一排石砌的牢房。牢房背靠峭壁,另外三面用高牆圍起,牆面上隨處可見各種各樣的符印禁制和法陣結界。四周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在大門外還蹲守著兩頭綠眼白毛狀如獒犬的魔獸,道旁一塊青石碑上赫然寫著:「白骨獄」三個腥紅髮黑的大字。
封人澹的眼裡閃過一絲興奮之色,俯下身道:「他是北冥神府的外門弟子對不對?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
驀地一束恢弘劍芒橫空出世,穿越戰團直劈白衣青年後腦。
楚天聽得耳熟,忽然想起不久前文靜曾經說過告假回家探親的事情,而她的父親便是甘州乾玄門的門主文堂真。
「叮!」雪白的劍華切開光雲,飛掠過中年男子。
【上】
封人澹在一條僻靜的山徑上行走須臾,前方峭壁聳立到了盡頭。
不老參仙稍一停頓,語氣充滿濃烈的殺意:「等到明天日出,我的面前要麼是那個黃衣小子的腦袋,要麼就是你們的腦袋,聽明白了沒有?」
離開北冥城楚天一路南下,這一天進入到甘州地界。
「給我地圖。」楚天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白髮老者接著說道:「文門主性如烈火,當場就削下雲岩谷使者的雙耳將他趕了出去。沒想到昨天夜裡不老參仙就帶領雲岩谷的人殺上門來,將我們乾玄門上下一百多口屠殺殆盡,連婦孺老弱也不肯放過……」
又有一個年輕人小聲說:「這些雲岩谷的傢伙守在這裏,就是不許文家的人來收屍?!」
「楚天來了,而且殺了端彬為我們乾玄門出了惡氣!」文靜心潮澎湃,根本就沒注意到封人澹在說什麼。「可他為什麼會來沁源府?」
「賤妾伍林蔭,是文靜的大嫂。」少婦戚然一笑道:「假如楚公子早到一日,或許還能和文靜這丫頭見一面。」
封刀泉等人如獲大赦,紛紛向聽濤堂外開溜。
來人抬手從封人澹的胸口拔出魔劍,身形如一片落葉輕墜在文靜身邊。
「砰!」白衣青年右臂酸麻連退七步,九節魔鞭翩若驚鴻翻卷回來纏住他的左臂。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身為雲岩谷少谷主的他非常清楚白骨獄的防衛是何等的嚴密。來人居然能夠一劍劈開有封印結界的牢頂,功力無疑雄厚到駭人聽聞的地步。
元辰寶珠嗡嗡長鳴,今夜它要大開殺戒!
「我姓楚,是文靜的朋友。」黃衣少年回答說。
他一邊做著成為不老參仙真傳弟子的美夢,一邊走向關押文靜的牢房。
封人澹大吃一驚,慾火全消。
「什麼人?!」白衣青年暗吃一驚,急忙放開少婦回身揮袖卷向劈來的劍刃。
在雲岩谷聽濤堂一張用整塊飄零海紫珊瑚礁雕琢而成的座椅上,端坐著一個鶴髮童顏的白衣老人。
「都是廢物,一個比一個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