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通幽之卷
第七十八章 八旗迎賓
楚天舉步邁上用弼帛靈石築成的台階，翼輕揚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
楚天頷首道：「多謝權大哥，咱們後會有期！」攜著翼輕揚緩步走上金梯。
楚天愕然道：「教主亦不得入內，怎麼會有這種規矩？」
楚天對魔教擺出的隆重架勢亦覺得駭異，但他從來就是個天塌下來當被蓋的人，左右猜不透林盈虛的用意，索性就不去管它。只是想想自己數月前還曾是個被正魔兩道叫打喊殺的公敵，而今卻被魔教奉為上賓風光無限，心裡頭禁不住升起一縷感慨之情。
不過一柱香的工夫，戰車風馳電掣直抵君臨峰魔教總壇的山門之外。
這時候戰車緩緩通過正中的「天元門」駛入魔教總壇，八旗迎賓的儀仗隊則停留在了山門外未再跟隨。
難不成，眼前這少年在林盈虛心目中的分量竟與三大魔府的府主不相上下？！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權正昊方才起身告辭回了隔壁的客房歇息。
楊將相說道：「請楚公子、翼姑娘登車！」
權正昊想了想，壓低聲音道：「也不是完全無路可走。至少據我所知，曾經有人進過厄獄古林，最後還活著走了出來。」
那瘦男剛剛包紮完畢正打算重新上陣，這時終於曉得自己為何會遭了無妄之災。
在山門之後，遙遙望見八座巍峨殿宇清一色的銀瓦生輝，環山而建如眾星捧月，拱衛著高踞君臨峰殿的輪迴魔宮。
楚天聞言一愣，就聽翼輕揚問道：「權壇主，這是傳說中的八旗迎賓么？」
權正昊道：「楚兄弟不必過謙，而今你的大名早已傳遍神陸十三州。誰人不知你是劍魔再傳弟子，天下有雪訣的唯一傳人？」說著話，就見天空之中風雲再起，又有百獅百豹腳踏雲彩嘯動山河，朝著這裏飛來。
誰知楊將相伸手攔住道：「翼姑娘且慢，此地沒有教主宣召，任何人不能擅闖。」
楚天亦收住氣勁，尋思道：「即已到了君臨峰下，便無需再隱匿身份，正可借這位權壇主之口替我報送林教主。」於是說道：「在下楚天，家師北冥峨日照。」
【下】
眾人哄然應諾，七手八腳扶起桌椅，又喚來夥計重新上酒添菜。
記憶之中，上次出現六旗迎賓的大禮尚是九十多年前的事。那一回，為抗擊正道五大派傾軋，魔門三府的府主聯袂來訪，訂下攻守同盟。當時的魔教教主向日開率領天地風雷水火六旗親迎下山一百里，成為轟動一時的美談。
權正昊頷首道：「敢情楚兄弟知道厄獄古林，那雲麓聖泉便在古林之中，但即便是林教主本人亦不得踏入林中半步！」
戰車前端分兩排佇立著八位身穿白袍的魔教高手，人人胸前綉有八朵金焰，腰間各系青、金、銀、紫、紅、黑、灰、綠八色寶帶。
楚天一凜心道：「此老的功力恐怕與翼天翔不分伯仲，霸道剛猛卻更勝一籌！」
「八旗全出——這是真正的八旗迎賓！」
廖勝安聽出權正昊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便也笑道
楊將相笑道：「也罷，你我都無需客套。楚兄弟，翼姑娘，請——」
反倒是楚天，對魔教八旗迎賓的淵源所知不多，內心雖也感到意外，但遠不似權正昊、翼輕揚這樣驚詫震撼。
權正昊搖頭道：「其中緣由我也不甚明了。只是隱約聽聞可能和三千年前的幽天大戰有關。楚兄弟，你對本教有恩，晴公主和你又情同手足兄妹。憑藉這層關係，但有所求料想林教主十有八九都會答應。唯獨這樁事，卻是連他也做不了主。」
突然，數萬人的市鎮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吶喊：「又來了，又來了！」
魔鷹蒼狼之上，兩百名魔教騎士振聲叫道：「撼山旗、鈞澤旗奉命恭迎楚公子！」
就見這座正殿長約六十丈，寬約三十丈，雖是白天卻依舊點著數百支天青明燭。
楚天反唇相譏道：「寒料峭能將你的元神打散封入《法楞經書》，你能么？」見洞天機閉口不言，不由哈哈一笑收回了靈覺。
權正昊注視楚天，徐徐道：「劍魔寒料峭！」
楊將相知楚天和翼輕揚均是第一次來到魔教總壇，便向兩人介紹道：「輪迴宮共有一塔三殿四閣十二重樓，佔地三千六百九十一畝半。宮中許多建築曾多次毀於戰亂，至今仍可見到不少過往大戰留下的遺迹殘痕。」
「砰！」兩股巨力迎面相撞，二人的身形俱都晃了晃，旋即各自站定，竟是勢均力敵秋色平分。
洞天機理直氣壯道：「魔教守著雲麓聖泉自己不用，還不準別人用，這不是暴殮天物又是什麼？既然當年寒老魔能夠進去，如今我洞天機憑什麼就進不得？」
話音落下簾幕緩緩卷升，楚天目光所及登時呆住，卻見那簾幕背後的寶座之上，端坐著一位白衣女子，赫然正是林隱雪！
鎮上的百姓也算得見多識廣，卻也從未遇到過如此壯觀恢弘的場面。無論男女老幼，紛紛奔出家門仰首觀望，原本幽靜平和的清晨頓時變得沸騰起來。
尤其是龍岩壇，作為拱衛君臨峰的近衛力量，素有「御林八壇」之稱。其壇主更是萬里挑一，非修為超卓才智出眾之人難以擔當。僅以權正昊而論，其修為相較血羽老仙、不老參仙之流尚高出一截，毫不遜色于百草藥仙這等洗心境界的頂尖人物，更是曾得林盈虛親手指點的記名弟子。
翼輕揚也已看呆了，思來想去也只有林盈虛走火入魔頭腦發昏這一種可能，否則實在無法解釋目下發生的景象。
楊將相微微一笑道：「我們自然也要留下，就在這裏陪著翼姑娘。」
「這可是定火旗和浣水旗？」翼輕揚見狀輕呼，不由斜著眼上上下下對楚天再多看幾眼。委實弄不明白林盈虛究竟為何要如此抬愛
戰車沿著山道一路上行，聞名四海的輪迴宮越來越近，在楚天和翼輕揚的面前展露出崢嶸雄姿。
次日清晨他修鍊醒轉，剛洗漱完畢就聽見客棧內外一陣騷亂，好似發生了什麼大事。
隔了一會兒，他問道：「權大哥，就沒有其他辦法可以取到雲麓聖泉了么？」
權正昊說道：「楚兄弟，你和翼姑娘上車吧。若有機會，我們還會在輪迴宮再見。」
楚天哼了聲道：「我可沒興趣陪你去偷東西。」
權正昊目光如炬，一眼之下便認出楚天手中所持的正是如假包換的蒼雲元辰劍，當下對這少年的身份再無疑慮，欣喜說道：「果真是楚兄弟！我早聽何必何師弟提起過你，沒想到今日會在這裏遇見！」
翼輕揚道：「我在看你頭上有沒有長角？」
楚天道：「楊旗主不必客氣，在下冒昧前來已是多有叨擾。」
楚天不禁訝異道：「我用了八成功力，居然未能將他震退，可見此人的修為已臻至洗心之境。沒想到一個壇主竟也這般了得，魔教果然是藏龍卧虎不可小覷。」
但見龍騰虎躍，獅吼鳳鳴，天地間一片流光溢彩瑞雲飄飄，八色旌旗如山如海遮蔽紅日，好似天帝巡遊萬邦來朝。
說著話戰車在輪迴宮的正門前徐徐停下，楊將相道：「楚兄弟，林教主已在天波殿中煮茗相候。只是宮內不得駕車，還需步行進入。」
翼輕揚怔了怔，目光掃過八大旗主道：「那你們呢？」
權正昊點點頭，問道：「楚兄弟，你可曾聽說過神陸四大禁地？」
這些明燭都能燃燒百日而不滅，光亮是普通蠟燭的十倍多，將殿內照得耀眼生花。明燭中散發出脈脈香氣沁人心脾，令得楚天的心神感到一縷莫名的寧靜平和。
突然那一百名龍騎士在客棧上空勒停坐騎，排列成一座整齊劃一的方陣，吐氣揚聲齊齊唱諾道：「釋天旗奉命恭迎楚公子——」
一頓酒宴直到深夜方才盡歡而散。眾人輪番上陣勸酒，楚天喝得酩酊大醉，被權正昊攙扶著到客棧住下。翼輕揚先自回房歇了，權正昊卻留了下來與楚天夜談。
此言一出，樓中的氣氛又活躍起來。那中年女子湊趣道：「誰不曉得楚公子是咱們正一教的大恩人，好朋友？這可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么？」
權正昊微笑道：「楚兄弟，你往天上看。」
當下八大旗主陪同楚天、翼輕揚走進輪迴宮，經搖光、彌羅二殿徑直來到天波殿外。由站殿魔衛傳報入內，須臾后便聽殿內有人高聲叫道：「有請楚公子——」
不錯，又有一百頭碧羽魔鷹和一百頭大澤蒼狼自南方的天宇呼嘯而來。八百麵灰綠二色的旌旗烈烈飛舞，如一團團躍動的怒焰匯聚成為
楚天聞言不由有些納悶道：「說是朋友也還罷了，恩人卻是從何談起？」
守立在九門之外的八百魔衛動作整齊劃一猶若一人，一手按動魔兵，一手撫按胸前，朝戰車方向注目行禮，異口同聲道：「參見楚公子！」
說著回頭望向廖勝安等人道：「要不是你們幾個胡言亂語，惹怒了翼姑娘，怕是楚兄弟還不願露出行跡。也罷，功過相抵，我就饒了你們這回。」
楚天見權正昊性情豪爽，甚為投緣，便也不再隱瞞，照實說明了來意。
楚天苦笑道：「別客氣，我其實也是稀里糊塗，姑且上車再說。」
更有九十九面巨大的銀白色旌旗迎風招展，在旭日霞暉中幻動奪目異彩。
從來，魔教的八旗迎賓聖禮僅僅是一種立論上的存在。因為古往今來，沒有一個人夠資格令正一教以這樣至高無上的禮遇相迎！
「你是楚天？」權正昊一愣，待凝眸仔細審視，方才隱約發覺到這少年臉上的易容痕迹。但他素來謹慎持重，仍不敢輕信，問道：「恕權某冒昧，久聞楚兄弟是劍魔寒料峭的再傳弟子——」
權正昊靜靜聽完，眉頭不覺擰成了個「川」字，久久沒有說話。
他的聲音從百丈高空傳來，聲勢竟似勝過剛才數以百計的八旗騎士齊聲吶喊，一字字如雷霆擲地振聾發聵，在方圓百里內無論遠近都是同樣的音量高低。
楚天頷首道：「翼姑娘，我去去就回。」
魔教四旗儀仗出迎，這是神陸頂尖大派掌門至尊才能享受到的禮遇規格。換而言之，即使是諸如倪天高、離傷秋這樣的北冥神府三公世家的家主來訪，按照慣例魔教亦不會同時派出天地風雷四旗相迎。
魔教現下共有四十九座分壇，每座分壇轄地數千里，教眾以萬計，壇主盡皆為稱雄一方的魔門豪雄，遠非尋常門派可比。
楚天道：「也罷，明日見了林教主，自然會知曉其中緣由。」
話音未落，一百名虎騎士亦在釋天旗對面擺開方陣，嗓音雄渾有力遙遙傳聲道：「赦地旗奉命恭迎楚公子——」
每一條魔龍之上都端坐著一名矯健神武的魔教騎士，身穿綉有六朵金焰的白色袍服，背後斜插四面青色旌旗。旌旗中央繪有一幅乾字卦形，迎風飄揚威武雄壯。
「她便是諸位適才談到的翼輕揚翼姑娘。」
【上】
他極目遠眺，但見撼山旗與鈞澤旗也似其他六旗一般，分列兩廂隔空相望。
翼輕揚好奇道：「楊旗主，聽說輪迴宮內有一座九層聖塔凌空而建懸雲浮風，塔頂還插著一柄鎮獄魔劍，為何我卻沒有看見？」
翼輕揚低聲道：「楚公子，今日我可是沾你的光啦。」
楚天不禁搖頭道：「在下只是無名小卒，何勞林教主興師動眾派出偌大的陣仗？」
廖勝安獃獃瞧著楚天道：「楚、楚公子，你如何會在這裏，又怎麼會是這身打扮，那位姑娘卻又是誰？」
楚天微微一笑，心念微動從梵度虛境中釋出蒼
楚天一邊抱拳向眾魔衛還禮，一邊低問道：「你這樣看我做什麼？」
在那雲潮之中，一百條青光熠熠威風凜凜的魔龍布列成陣，經天而來。
為首一名青衣老者相貌古雅不怒自威，揚聲說道：「釋天旗旗主楊將相奉教主鈞命率天、地、風、雷、水、火、山、澤聖教八旗恭迎楚公子蒞臨君臨峰！」
龍吟虎嘯響徹雲霄，令得地動山搖風捲雲急，宛若天軍下凡蒞臨神陸。
兩人坐上戰車。楊將相一聲令下，天地風雷在前開道，水火山澤在後壓陣，車輪隆隆如驚雷貫空，浩浩蕩蕩向南駛去。
權正昊看出楚天臉上的疑惑，笑著道：「楚兄弟，你救過林師妹，幫過何師弟，又曾獨力撫養晴公主數年，這等恩義我正一教上下無不感激莫名。」
楚天沉默下來。權正昊沒有必要欺騙自己，可是如此一來洞天機重鑄肉身的希望必將化為泡影。
一輛如同小山般的金紅色戰車在八匹雪白如緞的天馬牽引下緩緩駛來。車輪隆隆碾壓在虛空之中，所過之處激起一團團金色焰光，刺得人眼難以睜開。
翼輕揚被這近千人的吶喊聲震得耳朵生疼，側臉似笑非笑地盯著楚天臉上來回打量，眼神古怪。
與這一百條魔龍並駕齊驅的，是一百頭肋生雙翅金光燦燦的魔虎。虎上騎士同樣是清一色的白袍，背後插的卻是繪有坤字卦形的黃色旌旗。
楚天見翼輕揚漸漸又有了靈氣與活力，不由暗自欣慰，沖她微微一笑，道：「你就在這裏等我，我會儘快回來的。」
心念未已，在擎雷旗、絕風旗之後，又見一百頭光焰熊熊的火鳳與一百頭墨玉麒麟齊頭並進鼓風踏雲而來！
楚天眼睛一亮，忙問道：「他是什麼人？」
翼輕揚禁不住「噗哧」一笑，抑鬱的心情稍解，說道：「算啦，你不怕疼我還嫌累呢。」
他不敢怠慢，抱拳還禮道：「楚某愧不敢當！」
楚天抬起頭，只見南方的天幕下雲氣滾滾如五彩繽紛的大潮正往這裏涌將過來。
數千戶人家的市鎮徹底被點爆了。人們如同著了魔般湧上街頭，望著五光十色的天空，瘋狂地雀躍歡呼著。
權正昊沒有回答。他倒吸一口冷氣，心中震撼無以復加。
「哎呦！」廖勝安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難怪她要上火打人，原來我們剛剛在這裏吹牛聊天的話全被她聽見了。」
楚天愣住了，莫非冥冥中有一條神秘而無法看見的絲線，將自己的命運和這位六百年前的魔門第一高手牽繫在了一起。
楚天對著簾幕躬身施禮道：「在下楚天，拜見林教主！」
權正昊喃喃自語，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饒是他穩重老成，此刻亦難以控制臉上的驚駭之情。
山門兩側八百名身穿雪白袍服的魔教守衛如雕像般佇立不動，分別手持刀、槍、劍、戟、斧、鉞、戈、棍，氣勢雄壯威風凜凜。
這無疑是空前絕後駭人聽聞，怕再過九十年怕也未必能夠遇上
權正昊答道：「正是八旗迎賓！昨日遇到楚兄弟，我便命人回報總壇。想必是林教主得著音訊，特意派出釋天旗和赦地旗前來迎接。」
他卻不知，權正昊心中的驚訝之情卻更勝一籌。
楚天了無睡意，一縷靈覺渡入元辰虛境道：「老洞，你曉不曉得寒料峭進過厄獄古林的事？」
洞天機兩眼一翻道：「我老人家又不是他肚裏的蛔蟲。」
楚天隱約預感到，求取雲麓聖泉的事並不似自己想的這麼簡單，開口問道：「權大哥，你我雖是初次見面，但也義氣相投。若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這一下，連權正昊亦忍不住露出訝異之色道：「好傢夥，擎雷旗和絕風旗也來了！」
他苦著臉自認倒霉，賠禮道：「翼姑娘，全是我這張嘴不好。你要是還覺得氣不順，就再丟我下樓一次！」
然而在這偌大的殿宇之中，卻空蕩蕩的不見人影。大殿正中一道金紅色的簾幕低垂，隱約可見人影。
他臉上的驚愕之色一閃而逝，收功贊道：「小兄弟好功夫，敢問令師是哪位高人？」
他拾級而上，在兩名白袍魔衛的引導下步入正殿。
楚天先是一怔，旋又回答道：「權大哥說的可是北冥海的幽元殿、海空閣的飄零海、龍華禪寺的萬佛碑林和貴教的厄獄古林？」卻是得到了洞天機的指點。
兩旗高手的叫喊聲一如雄鷹引吭激昂悠遠，一如群狼夜嗥幽咽低沉，在雲霄之上交織匯合成滾滾聲浪，震耳欲聾聲勢駭人。
翼輕揚聽楚天這麼說，便也不再爭執，瓊鼻輕輕一哼道：「我才不稀罕。」
楚天凝目觀望，就見這座山門金碧輝煌，通體閃爍璀璨神光，也不知是用何種質地的天地珍材澆築雕琢而成。山門高約十丈，分有「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元」九座門楹，描龍繪鳳氣象萬千，于宏偉壯觀之中透出千年的滄桑古樸之氣。
楚天走出客房，正碰到翼輕揚和權正昊，便問道：「出了什麼事？」
他輕輕抬手，就見戰車陡地神光暴漲，降下一條數百丈長的金紅色階梯，徐徐垂落在了楚天的身前。
楚天運功散去酒勁，權正昊道：「楚兄弟，剛才酒宴之上人多口雜我也沒問，你這次來陸梁州所為何事？」
洞天機道：「小楚，你不必為我老人家操心。權正昊說的沒錯，那鬼地方確實是連魔教的教主亦無權進入。可我老人家既不是魔教中人，自也無需遵循這破規矩。實在不成，我便施展須彌洞天偷渡進去，包管神不知鬼不覺。」
楚天看得心旌搖蕩，忽地戰車微震降落在山門正中央的一條寬闊雲道上。
楊將相回答道：「翼姑娘有所不知，通幽塔四周布有禁製法陣，非本教中人難以進入，更無法察覺它的存在。」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那廖勝安張大嘴巴喃喃說道：「我這輩子還沒見過一位八旗六焰騎士，可今天就半個早上居然看到了四旗出迎！還好昨天沒打起來，否則這簍子可捅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