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狂瀾之卷
第八十八章 聯手
幽鰲山道：「北冥神府出了偌大變故，隱雪豈會不知？但我料她性高氣傲，又急於復讎，不但不會輕易放棄，反而可能等待時機，趁此機會一舉攸平神府。」
殭屍老媽的修為固然精湛，但想想連珞珈都身陷幽元殿生死不明，又何苦讓別人陪著去犯險？
楚天對幽鰲山亦不作保留，將自己離開北冥山城后，輾轉禹余天和君臨峰的事簡略說了。幽鰲山欣慰道：「楚兄弟，恭喜你冤屈昭雪，揭破了翼天翔。雖說正道與咱們北冥神府素來冰炭難容，但也不必為那小人背黑鍋。你幫龍華禪寺找出殺害覺渡大師的真兇，那些老和尚自會心存感激，於你日後大有裨益。」
幽鰲山面色凝重，徐徐道：「據我所知，北冥海深處至少鎮壓了十二位鬼帝，如果加上元老會的一干高手，珞珈和各大世家的家主勢難抵敵！」
楚天一眼就看到戰團中有一黃衣青年手持魔劍正與冷世家的家主冷月禪高呼酣戰，不是曾以破魂照險些害了自己性命的哥舒戰卻又是誰？
幽鰲山反問道：「然則以海兄之見，你我狹路相逢是否應先血戰一場，再令哥舒戰坐收漁翁之利？」
不料楚天眸中驀然煥放出兩簇金紅神光，鏡月高照道心抱朴，將破魂照盡數碾碎，望著哥舒戰猙獰的臉龐冷冷一笑，施展沉魚落雁身法中的一式「燕翔訣」似乳燕投林合身撞向對方懷中，左手一捏五指變幻釋放出十二道天機印。
幽鰲山無意和這些小嘍羅纏鬥，身形一晃掠入地縫，楚天和晴兒緊隨其後。
楚天搖頭道：「我原本擔心北冥神府無法與魔教大軍相抗，可現下看來恐怕林教主猝不及防之下，反而要吃大虧。」
誰曾想元老會突然發難，一夜之間北冥山城風雲變幻，各大世家盡皆淪陷。
楚天心一沉，說道：「幽大哥，我還有一個不好的消息：林盈虛已將教主之位傳給了林伯母，她記憶恢復正要大舉興兵北上冥府，報七年前的一箭之仇！」
他的心中一涼道：「莫非天欲亡我，要冷某橫死在這小兒劍下？！」
除了留下幻雲鬼王諸無常率領部分惡鬼和北冥神府的弟子掃蕩殘敵並在外圍警戒守備之外，眾人高奏凱歌回返勾漏岩休整。
這七大高手幾乎人人帶傷，連珞珈亦不能倖免，但聯袂而來聲勢駭人，又豈是少了哥舒戰坐鎮的那群烏合之眾所能匹敵？
晴兒將當日遭遇骷髏鬼帝突襲，珞珈心中生疑欲往幽元殿探查究竟的事說了。
元老會亦知哥舒戰與珞珈、楚天等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故此加意拉攏提拔，不惜用「靈筍竹液」為其治愈眼傷，又助他晉陞了抱朴之境。
原來那日他被珞珈刺瞎雙目后威風掃地，滿懷怨恨地閉關療傷，一心一意要突破抱朴之境，重煉破魂照以報這奇恥大辱。
哥舒戰這一年多來閉門苦修，非但功力大進，于本家劍法的領悟亦更上層樓。方才對敵冷月禪時，他尚有些許留手，但遇見楚天就沒那麼客氣了。
一眾世家弟
楚天恍若未聞，靈台空照無纖塵沾染，雙目凝定漫天縱橫的華麗劍光，從中窺辯出一條條真實的划行軌跡，左拳砰然擊出一記「長河落日」。
楚天目光一掃，低聲道：「好像是冷世家、閻世家的弟子！」
正在他閉目等死之際，哥舒戰驀然低咦收住破魂照，身形一側橫雲魔劍回擺背後。耳聽「叮」的金石激鳴，一道恢弘雪浪如銀河飛泄從天而降，劈擊在了橫雲魔劍之上，濺起一串刺目光花。
冷月禪等人愈發謹慎，躲在這「朱顏天」中不敢外出。但時日一長終究還是行蹤暴露，招致元老會的清剿。
要知道那日在凌煙閣中，正是楚天祭起虛蕪寂滅印封住他一身神功，從此空負聖階修為卻使喚不動一絲魔氣，形同廢人生不如死。
哥舒戰被震得身形踉蹌側移三步，目中精光綻放凝定來人臉龐，齒逢間一字字冰寒刺骨地吐出道：「楚天！」
冷月禪渾身浴血，猛地奮力連攻三刀稍稍迫開哥舒戰，轉頭喝道：「快帶海公子突圍！」再一縱身揮刀殺向哥舒戰，好教他無暇旁顧。
哥舒戰心頭一喜道：「這次還有誰能救你？！」高舉橫雲魔劍便要劈落。
冷月禪面色微變道：「小心，這是天罡三十六！」
楚天和幽鰲山對望一眼，均自詫異道：「莫非除了我們，還有誰在被追殺？」
幽鰲山加速率先往地縫衝去，突聽暗處響起冷喝聲道：「什麼人，站住！」
「噗——」猶如一把碩大無倫鋒銳難擋的金紅色鐮刀，十余名哥舒世家子弟手中的魔兵被如切腐竹盡皆削斷，或是胸口或是脖頸血如泉涌哀嚎倒下。
哥舒戰不由得又是憤恨又是嫉妒，想不通何以這小子的修為突飛猛進，竟然大有後來居上之勢？自己修鍊不輟的一番苦心，豈非要付諸東流！
哪知他剛回頭來，迎面兩束綠芒直射而來，竟是哥舒戰施展「破魂照」突襲而至。
殭屍老媽自知失言，畢竟晴兒剛剛相幫著自己打退了強敵，還手刃雷竟城可謂居功至偉，自己雖怒林隱雪即將揮軍北上之舉，但也不該當著人家女兒的面罵人家的親娘，歉然道：「呃，丫頭，我可不是罵你，更不是罵你娘親。」
但一切都和楚天沒關係，他只靜靜地望著珞珈，臉上露出舒心的微笑，連日積壓在心頭的巨石終於可以就此移除。
如今在朱顏天避難的，儘是冷世家、閻世家、殞世家、離世家和少部分玄世家的殘兵敗將，還有數以千計的婦孺病殘，又豈能抵擋得住哥舒戰所率的虎狼之師？
幽鰲山贊同道：「好，就這麼辦。我和楚兄弟還有晴兒姑娘一同前往幽元殿尋找珞珈和各大家主，若得信息便到亂離火泊與你們匯合。」回頭又對隨同自己一起來此避難的幾位世家家老道：「各位，我不在的時候凡事都遵從雲仙子的號令，大伙兒齊心
忽聽海笑書問道：「幽鰲山，你和楚天為何要幫我們？」
哥舒戰躲無可躲，咬牙運起十成功力拍出左掌，揚聲喝道：「開！」
【下】
楚天聞聽嘯音心頭巨震，雙目透過重重敵陣血雨腥風，遙遙望見一條藕荷色的熟悉倩影乘風破浪飄飛而來。
「砰！」拳掌交擊，哥舒戰頓感一股無可抵禦的氣勁沖碎自己的掌力，沿著經脈直貫左臂，一條胳膊酸麻絞痛幾疑臂骨斷裂。
好在老天有眼，楚天居然回來了，而且主動送上了門，怎教他不心花怒放？
眾家老紛紛承諾道：「鰲山兄放心，我們定當與雲仙子同舟共濟！」
幽鰲山似乎到哪兒都不忘帶著酒，大手一翻變戲法似地從袖口裡取出一個小酒罈，放到嘴邊抿了一小口，說道：「他們都是不願歸順元老會的北冥子弟，我本想來此暫避鋒芒徐圖後計，不料卻遇上了你和楚兄弟。」
但聽「叮叮叮叮」梅花間竹的脆響，一道雄渾拳風橫亘在空，如金湯之城將三十六記橫雲劍擊悉數擋下，反震得哥舒戰身形晃動胸口窒息。
這時就聽劍吟掌嘯，楚天已和哥舒戰交手十余個回合。
只見這道地縫斜斜往下延伸，隨處可見折斷的魔兵與橫七豎八的屍體，可見戰鬥之慘烈。
眾哥舒世家子弟駭然駐步，雖懾于楚天和晴兒的絕世魔功和霹靂手段，卻又不甘就此退去，頓時形成僵持之局。
兩人說話之際，冷月禪死裡逃生退到一旁調息運氣，待見出手搭救自己的居然是楚天，不由又是一怔。再看從戰團外並肩殺來兩人，一劍一鞭霞光沖霄，所到之處勢如破竹所向披靡。
楚天道：「原本駐守亂離火泊的元老會爪牙已被我和晴兒收拾乾淨，一時半會兒元老會絕不會再想到那個地方，藏上三五日應不成問題。」
孰料楚天的蒼雲元辰劍揮灑自如見招拆招，非但沒有分毫不敵之象，反而屢屢奇兵突起打得他左支右絀。
幽鰲山道：「走，我們去看看。若是有人遇險，不可不救。」
這話字字誅心，激得哥舒戰勃然大怒，冷笑說道：「小狗，今日沒有珞珈護著你，還敢如此囂張？我要親手拔下你的舌頭，刺瞎你的兩眼，再剁碎了你喂狗！」
幽鰲山見他不過一會兒的時間，眸中精光重現顯是功力盡復，不由大為訝異。
晴兒道：「你罵誰是狗？」
他見晴兒默不作聲地也跟著站起身來，自是要和楚天一同前往。儘管她和楚天的修為大進，遇見守一境的頂尖人物亦可分庭抗禮，但幽元殿是比龍潭虎穴更可怕的地方，連鬼城地下世界亦無可比擬，怎也不放心他們兩人孤軍深入，當即說道：「好，我陪你們去！」
尤其是哥舒世家的子弟看到哥舒曉冕現身，鬥志全消，更有不少人當即放下魔兵撥亂反正。
哥舒戰左臂經脈淤塞已不可用，急切間只能勉力閃躲，「哧啦」衣衫割裂，皮開肉裂，劃出一條深可見骨的血槽。
當下他運
他的面色灰敗，在妻子孟璇香的攙扶下走了過來，眼神里儘是警惕戒備之意。
「噗噗」連響，站在前排的七八名惡鬼血光迸現，瞬時身首異處一命嗚呼。
幽鰲山點點頭，極目遠望前方豁然一開，卻見是座方圓數十里的巨大溶洞。
冷月禪畢竟也是一代梟雄，心中飛速權衡過利害得失，慨然頷首道：「多謝鰲山兄仗義相助！」
哥舒戰倒也懂得「知恩圖報」，連日來統帥麾下部眾四下征伐，今日又奉命前來剿滅冷月禪等人，不想撞見了楚天。
也是因禍得福，月余前法岩峰大戰他並未參与，無形中躲過了一劫。後來元老會發動變亂執掌北冥神府，哥舒戰當即投靠，被立為哥舒世家的臨時家主。
突然不知人群里是誰喊了聲：「為戰哥報仇，殺了這小子！」數十名哥舒世家子弟如夢初醒，潮水般殺向楚天。
雖說真正出手刺瞎他雙目的是珞珈，但追根溯源全因楚天而起。這筆帳他記在心底已久，一出關便迫不及待打聽對方下落，才知曉楚天業已離山，不由得倍感失落鬱悶。
當下眾人商定大計分頭行動。暫不提殭屍老媽和眾家老如何整備聯軍遷往亂離火泊，卻說楚天、晴兒與幽鰲山一路御風出了勾漏幽淵，前往幽元殿。
海笑書言語一塞，凝視幽鰲山的臉膛卻絲毫看不出有奸詐作偽之色，半晌后嘴角逸出一抹譏嘲道：「沒想到我海笑書還會有跟你們聯手抗敵的一天，倒要謝謝元老會和哥舒戰了！」
故而此際看見楚天拔劍助陣力敵哥舒戰，心裏又恨又羞，更忌憚對方不懷好意。
她挺槍一指敵陣，漠然說道：「還有誰想送死？」
【上】
殭屍老媽曉得楚天說的是實情，皺眉道：「拋開這裏，還有什麼地方可供藏身？」
二十余名惡鬼從嶙峋岩石后越將出來，攔住三人去路。
楚天盤膝打坐，一邊運功一邊問道：「幽大哥，你可有珞珈的消息？」
他的眼中綠芒霎時黯滅，身軀如雨打芭蕉猛烈搖擺了數下，難以置信地看著楚天，嘴唇動了動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最終化為一聲不甘的嘶吼仰面倒斃。
幽鰲山心知肚明，幽元殿之行生死難料，自己和楚天、晴兒前往已是極為冒險之舉，再加上其他人非但幫不上忙反有可能因為目標過大被對方連鍋端了。
就聽楚天說道：「雷竟城兵敗身亡，元老會勢必會舉兵報復。此處不可久留，需得立即另覓藏身之處。雲伯母，無羈，你們不必隨我前往幽元殿，趕緊率領大家收拾轉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後會有期。」
慘叫之後，是須臾的死寂。無數驚愕的目光齊齊聚焦在楚天的身上，海笑書更是又羡又妒難以自抑！
再看楚天不過是身軀微晃，卻借勢側轉縱劍攻向哥舒戰的左肋。
幽鰲山搖頭道：「沒有，我也
「唿——」兩道綠芒刺入楚天眼中，就見他身軀一震劍招頓顯凝滯。
忽然，三人聽見前方隱約傳來激烈的喊殺爭鬥聲，似有不少人正在激戰。
哥舒戰魂飛魄散，手中的橫雲魔劍高舉過頭不及回防，方始明白自己弄巧成拙，反中了楚天的瞞天過海之計。
「珞珈！」雖然依舊隔得極遠極遠，雖然到處都是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但他依然能夠清晰地看見她那雙風情萬種的明眸亦正凝望自己，甚而可以清楚聽到彼此熱切的心跳聲。
需知楚天適才祭出真我如一印與雷竟城惡鬥多時，魔氣耗損之劇常人委實難以想象。若換作旁人，三五日的靜坐苦修也未必能夠恢復過來。而眼前這少年不過一柱香的工夫便恢復如常，天賦造化實令他自嘆弗如。
楚天和幽鰲山劫后重逢自是歡喜，大伙兒在岩洞里落座后，峨無羈迫不及待問道：「幽大哥，你怎麼帶了這麼多人來？」
他惱羞成怒，雙目遽然綠芒爆綻直射楚天，喝道：「去死！」
就在這時遠處響起一聲悠揚清嘯，敵陣後方無數惡鬼如麥浪般翻倒，竟是又有一眾高手掩襲而至。
冷月禪見此情形心中大定，振刀高喝道：「殺——」
冷月禪久戰力疲已成強弩之末，登時靈台晃動心不能已，迷迷糊糊就看到哥舒戰的魔劍橫雲已迫在眉睫。
他的臉色駭然一變，沒想到楚天的功力強橫至此，猛見到罡風光瀾中，對方的日照神拳搗亢擊虛撕開橫雲魔劍布下的層層守護，直轟向自己的胸膛。
殭屍老媽不以為意地哼了聲道：「魔教來了正好，最好他們跟元老會狗咬狗一嘴毛，斗個天昏地暗我才高興。」
眨眼的工夫，幽鰲山和晴兒已雙雙殺到近前，沉聲說道：「冷侯，你我恩怨暫且擱置一旁，先聯手驅敵以解眼下危局！」
幽鰲山更不多話，雙掌一推，兩股雪亮的弧光碟機散黑暗照耀天地，勢不可擋地呼嘯而出，正是明光飛鐮掌。
楚天一怔望向晴兒道：「你是如何知曉？」
在金戈鐵馬血肉橫飛的沙場之上，他忘情地張開雙臂迎向珞珈……
鬼帝雷竟城一死，他手下的那批惡鬼更是成了一盤散沙，一場混戰後塵埃就此落定。
楚天眸中寒光一閃道：「幽大哥，你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原來一個來月前冷月禪兵敗觀瀾峰，在閻西坡拚死掩護下，與海笑書等人僥倖突圍，遁入鬼城地下世界中躲藏起來，欲待卧薪嘗膽靜候時機。
有道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哥舒戰此刻的眼睛何止是紅，簡直是紅得發綠！
想到這裏他大喝一聲，橫雲魔劍浮光掠影陡地幻動出三十六束虛實莫辨的劍華，幕天席地湧向楚天。
他一聲低哼口中吐血，跌跌撞撞往後退開，左臂袍袖應聲粉碎，露出鼓脹如柱
幽鰲山苦笑了聲道：「等我發現不對勁，再想找他問個明白，他竟先一步躲了起來。只派一個家僕轉告說，情非得已出自下策，深感無顏再與我相見，惟有來生補報償還。我立刻感到大事不妙，日夜兼程御劍趕回了北冥山城，才發現元老會已控制了整個神府，各大世家的家主被困幽元殿生死未卜，卻有數以千計的惡鬼從北冥海里被釋放出來，四處殺戮為虎作倀。」
殭屍老媽感念楚天和晴兒的援手之恩，更牽挂著峨山秋的生死，毫不遲疑道：「老娘也去，大不了把幽元殿掀個底朝天！」
那右邊手持軟鞭的少女輕紗蒙面，他並不認得。但左首的中年男子，卻是自己的老對頭幽鰲山！
三人循著打鬥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出里許，就看到前方一座兀立的褚紅色山岩，岩角依稀有一條地縫，那聲響便是從地縫底下傳來。
「去，大伙兒一塊兒去！」峨無羈叫道：「我正想找那些老東西算賬！」
楚天智珠在握道：「依我之見，不妨殺個回馬槍，你和無羈率領大家重回亂離火泊如何？」
「亂離火泊？」殭屍老媽眼睛閃亮，把手一拍道：「小子，好主意。我早就想回去了！」
楚天亦在打量哥舒戰，唇角輕蔑一笑道：「原本以為你瞎了雙目能吸取教訓，從此安分守己夾起尾巴做人。奈何狗改不了吃屎，才一年的工夫便又耀武揚威到處炫弄，還改換門庭當了元老會的鷹犬！」
晴兒不屑地冷哼，抬手取下定界魔槍迎風一晃暴漲百倍，槍鋒金光煌煌飆射出一道磅礴罡鋒向前涌去。
剩餘的惡鬼駭然閃躲，讓出一條通道。
楚天忽然起身說道：「我要先行前往幽元殿，設法探聽珞珈和各位家主的下落，然後再去拜會林伯母。」
晴兒忽然插話道：「珞珈有可能也去了幽元殿。」
晴兒一凜，也無心再跟殭屍老媽計較，說道：「哥哥，咱們得儘快聯絡上我娘親。」
不止是珞珈，在她的左右還有倪世家的家主倪天高、莫世家的家主莫靖軒，哥舒世家的繼任家主哥舒曉冕，玄世家的新家主玄彬，寂世家的家主寂商玄以及天王府大管家安玉京，唯獨缺少了幽杞人和峨放鷹兩人。
此刻他正率領著約莫百多名哥舒世家的子弟和數百凶神惡煞般的惡鬼將冷月禪等人重重包圍在溶洞之中，更有許多惡鬼在外圍四處遊走，屠戮著手無寸鐵的婦孺家眷，呻吟慘叫聲不絕於耳，宛若人間地獄。
佳人無恙，安然歸來。
「隱雪醒了？」幽鰲山吃了驚，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晴兒，沉吟道：「當年之因，今日之果，也怨不得她！」
在這溶洞中，有兩撥人馬正自浴血奮戰，卻是誰也沒有留神到他和楚天、晴兒三人的到來。
「嘭嘭嘭——」十二道天機印結結實實轟擊在他的胸膛之上，一團團青光崩綻如花盛開，無盡的噩、傷、驚、休、死、離、散、亂、暴、失、絕、滅……十二種天機厄運佔據靈台，令心神瞬間崩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