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寂然之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莊園主
「黑鬼，不要挑戰我的耐心。」熾影冷冷衝著斬天翻白眼。
「不過我可以代表紅月親王向諸位承諾，在一個月之內幫助你們殺死窠衛奪取寂然城，並且從此和狼魔、伏魔兩族結成聯盟！」
熾影嘿然道：「不奇怪，斑鳩總喜歡把自己當作鳳凰。」
館陶畏畏縮縮還是不敢起身，熾影不耐煩道：「快滾！」
表面看來楚天的這一拳和上個回合併沒有什麼差別，同樣是在不利情況下試圖運用兩敗俱傷的兇悍打法破退對手保全自身。
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製造了捕獵船上一系列血腥慘案的兇手居然是個少婦。
四十萬枚幽金，足夠他帶著一家人離開貧瘠荒蕪的度朔山，回到闊別三十多年的故鄉從此過上富足安康的生活。
「不過我的族人需要訓練和磨礪，我會用三個月的時間打造他們，那時你們會有一支真正的軍隊。」斬天沉聲說道：「我相信，整座寂然城將會在他們的腳下顫慄！」
巨魔族戰士的經脈異常粗壯，使得他們能夠比相同修為境界的對手承受更加渾厚猛烈的魔氣衝擊，從而爆發出令人戰慄的恐怖力量。
等到年輕人報出姓名后，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虎賁營都統慕成雪，在度朔山幾乎每個人都聽說過這位青年將軍的凶名。
突然，一隻冰涼的利爪帶著腥風冷冷地按在了她的額頭上。熾影從天而降，木無表情地看著風魔族少婦蔑然道：「斑鳩！」
現在館陶只一心希望那個陌生人能夠儘早出現，用四十萬枚幽金買走巨麓莊園。儘管捨不得，但對館陶而言保住全家人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少婦就像捱了一悶棍，愕然道：「可你剛才不是已經答應了我的提議么？」
然而僅僅過了一天，可怕的事情便在巨麓莊園里接二連三的發生。先是靠近東面山崖的十幾畝靈谷被魔物啃食殆盡，然後一條不知從哪裡來的大蟒溜進了房間里將正在熟睡的小孫子咬傷，再後來成百上千條的大蟒從土裡鑽了出來，在巨麓莊園中游弋覓食，他豢養的十幾頭莽牛轉眼間就成為了這群入侵者的美餐。
他也曾試圖派大兒子前往寂然城向魔軍求救，但一想到巨額的打點費用，館陶便頹然放棄了最後掙扎。
風魔族少婦卷身後躍，猶如一條旋舞的青綢，左腳腳尖以快到肉眼完全無法跟進的頻率在楚天的小腹上連點七下。
楚天想起一事，問道：「館莊主，外面的那些大蟒是怎麼回事？」
楚天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時間拔劍招架，連閃身躲避都成為了奢侈的念想。
面對如此豐厚誘人的條件，要說館陶一點兒也不動心那是假話。
館陶開始時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因為在過去的三十年裡他也曾經碰到過買家詢價的事。在陌生人走後不久，他便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館陶隱隱約約覺得這個年輕人有點兒面熟，好像自己在什麼地方曾經見過他。
【上】
蒼雲元辰劍在激越鳴響，楚天的靈台上警兆狂涌，如根根尖針狠刺。
「大薩滿？」夕雅望向北夕雪。
經過將近三十年的經營，巨麓莊園已經
通過剛才的一記交手，風魔族少婦已然曉得了楚天的實力，知道自己不可能在一招之間解決了這少年。因此她改變了策略，但求能夠逼退楚天兩尺，便足以得到一線逃生的通道。
夕雅點點頭向斬天伸出了手，低聲道：「一言為定！」
館陶全身發冷，還以為楚天是在借這頭魔鷹之口在威脅自己。
「嗡——」菩提鏡月印霍然放光，心念凝動間一條模模糊糊的身影如白駒過隙般在靈台之上一閃而逝。
在楚天面前碰壁后，她只能改弦易轍試試自己的運氣。如果能夠欺近到熾影身前十步之內，便還有一線脫逃的生機，畢竟再強的秘魔師也不會是近戰的高手。
在最初的憤怒與驚恐之後，館陶立刻醒悟到這一定是那個陌生人報復行動，對方是在逼迫自己賣掉巨麓莊園。
她的身影宛若一抹無法觸摸無法追逐的淡青色雲煙倏然飛掠，在電光石火之間便已完成了十數丈的位移，如鬼魅般出現在楚天的面前。
館陶一凜，這才讓兒子把自己扶了起來。
斬天吃驚地看著楚天，然後慢慢移轉視線又望向身邊的北夕雪、夕雅和熾影。
但風魔族少婦卻明白，如果自己真的這樣想絕對會死得很慘。
她的身法靈動輕盈，彷彿一縷縈繞的風，漫天凜冽的殺機卻已迫面而來。
北夕雪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道：「你是狼主，你決定。」
楚天尚來不及運氣封閉傷口，耳畔風聲掠動風魔族少婦竟在彈指間去而復返，鳳翼斬在她的掌心如風輪般嗚嗚轉動切割過來，在瞬間就能將他的身軀碎成齏粉。
她在心裏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完全被楚天的外表所迷惑。只有等真正交手之後才曉得，這個少年的實力遠遠不止真階巔峰那麼簡單。
北夕雪輕輕笑道：「要拒絕一位美女還真是不容易啊。阿影，你說呢？」
「你是風魔族人？」楚天從慕成雪的記憶里尋找到這名少婦的出身來歷。
風魔族少婦已經沒有工夫去考慮這些，她的鳳翼斬中途變招如重巒疊嶂從兩側迴旋而至，絞殺楚天的日照神拳。
少婦的眼神冷了冷，寒聲道：「這麼說來，你們是拒絕我的提議了？」
「鏗、鏗！」兩記清脆急促的金石脆響，風魔族少婦手中的鳳翼斬切開不動如山印，在楚天的胸膛上劃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槽。
但在三天前，他平靜而又簡單的生活卻被一個不速之客在突然之間徹底打破。
但他明白自己沒有權力也沒有力量阻止楚天、北夕雪、夕雅和熾影等人這麼做。不過，他可以殺了這個少婦讓交易徹底流產！
斬天的心往下一沉，緊緊按住重劍的劍柄低下頭去。
當她的身形在空中飛舞閃爍時，便完全脫離了常人認知的極限，是電、是風、是輕煙、更是一道死亡的音符
「都起來說話。」「慕成雪」的語氣出奇的柔和，伸手扶起館陶年邁的母親。
忽然，一隻溫暖有力的手按在了他的胳膊上搖了搖。斬天微怔抬頭，就看見楚天朝自己淡淡一笑道：「那兩百枚幽金，記得打張欠條給我。」
楚天皺了皺眉，他很清楚這塊土地的價值絕對不會超過二十萬，館陶顯然是在敲自己的竹杠。
在排山倒海的劍浪壓迫下，風魔族少婦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迎頭撞上巨樹的蚍蜉，嬌軀毫無懸念地彈飛了出去。
「噗！」背心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蒼雲元辰劍毫不留情地在她的背上劈開一道直透肺腑的血槽。更為可怕的是，雄渾凌厲的劍氣沖入經脈之中，使得她氣血翻騰身形為之一滯。
她的眼瞳如瑪瑙般碧青通透，鼻樑小巧挺直紅唇飽滿圓潤，一束淡青色的秀髮垂落到腰后，薄如蟬翼的半透明羅衣靈動飄逸拖曳到地，兩隻素手遮掩在袖袂里，只露出一對形似鳳翅的青色魔兵。
「這批貨包括船上的八百十七名巨魔族奴隸，是一位大買主向紅月親王訂下的交易。」少婦很清楚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抵敵面前的這些強者，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對方能夠主動放棄。
他從沒見過這麼快的出手，甚至腦海中殘留的還是風魔族少婦亭亭玉立在原地時的影像，但殺氣已迫在眉睫！
他轉過身對北夕雪、夕雅和楚天說道：「我會說服我的族人留下來，直到你們殺死窠衛完成復讎的那天。」
楚天的身形晃了晃，吐氣揚聲掣動蒼雲元辰劍振臂劈出！
「看來我們在寂然城附近需要尋找一個更大的落腳點，」北夕雪悠悠道：「而且還要盡量避免幽魔人的注意。」
斬天咧開嘴笑了笑，一隻大巴掌幾乎把夕雅的縴手完全包裹在了裏面。
「二十萬，你們立即搬走。」楚天拿出一張儲金卡，緩緩道：「不準告訴任何人是誰買下了巨麓莊園，儘快離開度朔山。」
他雖然不贊成楚天和北夕雪的決定，但更不喜歡眼前的這個風魔族少婦。
他將一家人聚集在用來防禦盜匪搶劫的石樓里，點上所有能夠燃燒的東西阻止大蟒靠近，度日如年地等待著那個給自己帶來厄運的陌生人。
既然軍械庫的秘密已經被人發現，她就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裏，惟今之計便要用最快速度將這消息稟報給烈瀾。
每天紅月剛剛滿盈，他就會坐上牛車繞著自己的莊園走上一圈，看一看靈谷的長勢，摸一摸發芽的凍草，心裏便無限滿足。
北夕雪毫無愧色地道：「那是當然，我至少不會笨到和烈瀾這樣的白痴結盟。」
但她終究是烈瀾麾下的翹楚高手，在霎那裡便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北夕照忍住笑，恭恭敬敬將北夕雪剛才說過的那句話重複了一遍。
她的羅衣寸寸碎裂，肌膚像被巨錘砸爆的琉璃不停地噼啪脆響，裂開無數道細紋。一口淤血從口中勃然噴涌，好似要將五臟六腑也一起噴吐了出來。
他臉色發白，趕緊帶著全家人跪地行禮，頭幾乎壓在了石板上，冷汗不由自主地從背脊上流淌下來。
「混水
館陶驚魂未定，誤以為楚天在試探自己的口風是否嚴實，忙道：「我也不清楚。」
【下】
熾影冷然道：「沒問題，只要你肯出五千萬枚幽金，船上的人和貨可以全部拿走。」
館陶如釋重負，從石樓的窗口看了眼外面的莊園，知道從此刻起這片土地已經換了主人。
楚天注意到館陶恐懼的神色，暗自苦笑了聲，看起來慕成雪生前還真是不怎麼招人喜歡。他放開渾身顫抖的老太太，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道：「館莊主，我想出錢買下巨麓莊園，你開個價吧。」
在短暫的不適應后，菩提鏡月印已經能夠捕捉到風魔族少婦的影子。儘管仍然有些模糊不清，卻足以讓他作出強硬的回擊。
「哐哐哐——」在撞到一排排魔鎧后，她的身軀無力而脆弱地摔落在了地上。
夕雅怔了怔，心底湧起巨大的驚喜。八百名裝備精良的巨魔族戰士，無疑是一支令任何統帥都夢寐以求的無敵雄師。假如能夠得到他們的幫助，再匯合狼魔族和伏魔族的力量，復讎將不再是一個遙遠的夢。
他的心裏油然升騰起一股怒焰，但很快就化作了深深的悲哀。像他這樣的一介平民，又能拿什麼來抗拒慕成雪呢？
楚天怔了怔，搖頭道：「別怕，我不會殺你們，拿著錢趕緊上路吧。」
斬天的重劍招式簡單、暴烈而純粹，不帶任何的修飾與花巧，但就是這樣的一劍，卻給了風魔族少婦一記重創。
少婦的俏臉上微露訝色，畢竟風魔族的聚居地遠離玄明恭華天，而且族群稀少行蹤隱秘，因此能夠一眼就認出自己來歷的人屈指可數。
「嗖！」她的身形再次翻卷，將後背完全亮給了蒼雲元辰劍，鳳翼斬幻動精芒割破湧來的飛砂，以迅雷掩耳之勢逆流而上撲向熾影。
「要我相信一群黑鬼能夠踏平寂然城，還不如相信母雞也能打架。」熾影陰陽怪氣地撇撇嘴，不為別的他就是瞧著斬天不爽。
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下一刻他們就要用這兩雙手去撼動窠衛統治下的寂然城。
「唿——」一蓬蓬綠瑩瑩的飛砂如同排浪般配合著楚天的劍勢朝風魔族少婦的後背掩襲而來，熾影的「沙塵暴」到了。
夕雅徐徐說道：「我是不會和殺死族人的兇手結盟的。」
「我哪有那麼多錢？」少婦微微一笑，那嫵媚的風情委實令人無法相信她的手就在前一刻碎裂了十三條生命。
對方提出願意用高出當年十倍的價格收購巨麓莊園，而且還會附贈五萬枚幽金作為館陶一家人的遷徙費用。
「鏗！」出乎熾影的意料之外，斬天只是冷冷瞪了他一眼，就將重劍收入了鞘中。
「卡嚓！」他的手爪深深插入少婦的顱腦，輕輕一擰抓出顆鮮血淋漓腦漿橫流的金丹，就像是從棚架上摘下一隻紅蕃茄那麼簡單輕鬆。
於是她催動心神焚燒金丹，準備凝聚所有的魔元再做最終的殊死一搏。
「砰！」楚天的日照神拳也重重地轟擊在了風魔族少婦的身上。然而拳頭擊打下去的感覺，卻似轟
風魔族少婦赫然一凜，不僅驚訝于楚天的反應之快，更是對他的日照神拳產生了一絲忌憚之意。
楚天沒想到事情辦得如此順利，看著館陶一家人被自己嚇得魂不附體的模樣心有不忍，便叮囑道：「路上不妨走得慢點，要多加小心才好。」
他的拳招、他的反應、他的智慧、他的步法乃至對於天道的領悟浸淫，根本就不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所能比擬的。惟有經過百千場血戰，參悟到守一歸真自然奧妙的聖階高手，才會擁有這樣的實力！
「慕大人，讓我把他們一家全殺了，不用分文就把這座破莊園拿到手。」化身為魔鷹的熾影在楚天的肩膀上惡狠狠地說道。
「大人——」館陶的心一下子抽緊，驚懼地盯著楚天的手，唯恐他在瞬間掐碎老太太白髮蒼蒼的頭顱。
少婦的瞳孔一下收縮，終於抑制不住流露出淡淡的驚慌。
千鈞一髮之際，他全力運轉不動如山印，體內金芒暴漲護持周身，與此同時看也不看一記直拳朝前轟出。
楚天看了眼夕雅和斬天緊握的手，微笑道：「或許我可以幫你們找個合適的地方。」
風魔族少婦低哼飄飛，由於速度太快以至於在身後留下了一長串殘影。
「那又如何？」夕雅漠然道：「不僅是船上的貨物，你的命也我要留下！」
不料館陶完全誤解了楚天的意思，嚇得噗通一聲跪下雙手高舉儲金卡哀求道：「大人饒命，錢請您全部收回，只求放過我們一家吧！」
但她不甘心就這麼死去，即使逃脫不了被殺的命運，也要在臨死前拉上一個墊背。
這是她所能打出的分量最重的底牌，相信一定能夠引發對方的興趣。
熾影哼了聲沒言語。少婦本已黯淡的眼睛卻又亮了起來，說道：「到底是大薩滿，不會被愚蠢的感情左右，能夠理智地作出正確的決定。」
假如北夕雪等人答應了少婦的交換條件，那就意味著自己不僅會失去這些裝備，並且船上的八百多名同伴還將再次淪為奴隸，甚而被人訓練成殺戮機器。
館陶是巨麓莊園的莊主，當初他以三萬五千枚幽金的價格從寂然城城主窠衛的手裡買下了這塊距離寂然城超過五百里地的偏僻荒土，從此便在度朔山紮下了根。
但對方的身速實在太快，她的眼前「咻」地青影一晃，骨刃便落在了空處。
出人意料之外，這次登門的不是那個提出願意用四十萬枚幽金收購巨麓莊園的神秘買家，而是一個肩扛魔鷹的年輕人。
「信不信由你。」斬天這次沒有爭辯，只是堅定地回答說。
哪知楚天一聲冷笑，非但不讓，反而跨步迎上一拳搗出。
「不錯，我是殺了你們不少人。可是你們殺死的紅月武士更多。」少婦說道：「不如我也和你們做筆交易——放心，我出的價碼肯定會比兩百枚幽金高得多。」
陌生的買主並未強求，只是點了點頭說：「我會再來的。」然後他就轉身離去，消失在河谷涌盪的濃霧中。
「鏗！」鐵拳脆生生地擊打在鳳翼斬上，十八道連綿起伏推波助瀾的拳勁洶湧澎湃，像洪潮一
少婦問道：「大薩滿，我想你指的美女不會是其他人吧？」
她非常清楚，除了被北夕雪留在外面的北夕照，在場的五個人里應屬楚天的修為最弱。只要迅速突破這道的防線，她就有可能擺脫北夕雪等人的截殺逃出捕獵船。
楚天便不再多問，低低「哦」了聲向館陶擺擺手道：「你們可以走了。」
斬天憤怒地瞪視熾影，畢竟風魔族少婦殺了十余名巨魔族人，他比誰都渴望能夠親手殺死對方為同伴復讎。
如此一個人，又怎麼會僅僅只是真階的修為？！
而呈現在楚天眼前的，只是那一抹淡淡的青色，卻根本看不清對方的招式。
但就在這時候一道山一樣的巨影遮擋住了熾影的身形，斬天的重劍在咆哮中奔騰，就像海一般淹沒了風魔族少婦最後的那一點希望之光。
他不過是個洗髓境的靈耕夫，在幽魔界里像這樣的修為渺小得譬如一隻螞蟻，面對肆虐的蟒災根本就無力自救。
他不由暗罵自己是個笨蛋。四十萬枚幽金，那是對方在出動蟒群前的開價，現在捏著自己全家人的性命，自然要狠狠殺價。別忘了，他面對的不是普通的買主，而是在寂然城有「幽冥將軍」之稱的慕成雪。
「就四十萬吧。」他咽了口唾沫無力地回答。
館陶吃了一驚，望著楚天「陰鷲刻毒」的臉龐立刻便想到了那些突如其來的大蟒。他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慕都統才是巨麓莊園真正的買主！
「是么？」北夕雪拍拍額頭，問北夕照道：「我剛才怎麼說來著的？」
她沒有想到楚天會用不動如山印硬接下自己的攻擊，雖然依舊給對方造成了一定的傷害，卻終究沒能如願突破防線。
「當然不會，可是在這裏除了夕雅之外還有其他的美女嗎？」北夕雪詫異地左顧右盼，說道：「為什麼我沒有看見，難道是眼睛出了問題？」
「唰！」夕雅化身成魔狼，棕紅色的光影快逾飛電從斜刺里飛撲風魔族少婦。
「哧哧——」飛砂仿似波浪般向兩旁翻滾，與熾影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鳳翼斬散發出的冷光已映照到了他的臉上。
然而這一刻在場所有的人都沒有意識到也不可能預料到，作為日後席捲三界流傳萬世的「天命之盟」肇始的「熊狼之約」已經就此悄然發端。
「是，大人。」館陶哆哆嗦嗦接過儲金卡，手心裏全是冷汗。
楚天曾經見過許多以身法迅捷見長的刺客，譬如陰世家的殺手鑫太極。但在這個風魔族少婦面前，鑫太極的動作頻率和衝刺速度簡直好比烏龜爬。
結果，熾影不費吹灰之力地撿到了皮夾子，還將少婦的金丹據為己有。
少婦這才明白北夕雪是在作弄自己，一張俏臉像發脹的紫茄子，恨恨喝斥道：「你們去死吧！」
然而在經過一番掙扎后，館陶還是拒絕了對方。他對這片東西長不到十里，南北寬不到三里的土地已生出了濃厚的感情，更不想在晚年的時候再次背井離鄉長途跋涉。何況，自己的兩個兒子都是在度朔山出生，而且成家立業早已習慣了這裏的生活。故鄉對他們來說，只是個遙遠而虛幻的名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