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寂然之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秘藏
虎賁軍的編製是一千零八十人，不過即使在幽魔界的軍隊里吃空餉撈偏門的陋習也同樣存在。特別是慕成雪上任后變本加厲四處搜刮，以至於虎賁軍的實際兵員將將滿八百人。
熾影嘿然道：「我無能，那你去找給我看！」
楚天婉拒道：「不成，你的相貌特徵太明顯。」
他模擬慕成雪陰沉的眼神冷冷地注視乾城許久，鼻子里低低哼了聲道：「你當我是傻瓜？」
他的修為原本就比熾影略遜一籌，況且伏魔族人對於幽土奧義的領悟與感知得天獨厚遠遠勝過普通的幽魔族人。即使在相同境界修為的條件下，乾城的幽土秘法也不是熾影的對手。
腳下的凍土隆隆轟鳴如驚濤駭浪平地掀起，澎湃著團團卷盪的霧光撞向符石雨。
楚天輕蔑地冷笑道：「烈瀾，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指尖運勁喀吧脆響將魅音螺捏爆，銀色的粉末如雪花般從手裡紛紛揚揚朝幽空飄飛散去。
熾影冷笑道：「這椅子是你的么？我可記得整座巨麓莊園都是慕大人買下來送給夕雅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從巨麓莊園到寂然城大約有五百三十里，這段距離對楚天和夕雅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由於荒原上狂風凜冽御風消耗極大，同時還需隨時提防從天而降的隕雷，因此兩人採取了步行的方式。
隨著「砰」的一聲悶響，大地微微顫晃了幾下，捕獵船安全著陸。
乾城悠然一笑，左手食指上的銀色魔戒遽然閃光，釋放出一顆顆血淋淋的首級。
楚天的心中殺機陡起，他暫時無法確定乾城此舉是在示威還是在討好自己。但這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傢伙死定了。
「什麼嘛，我不過是想在無聊的時候能找個傢伙解解悶而已。」北夕雪嘆了口氣道：「可惜，你不能留下來和我們並肩戰鬥。」
熾影一記厲嘯就要出手，楚天手疾眼快按住他的胳膊道：「秘密可以慢慢找，但我們要防備烈瀾的報復。」
他收起金丹飄落下來，滿心以為楚天會誇讚自己幾句，哪知後者很是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道：「你不該殺了他。」
北夕照道：「烈瀾在寂然城裡的勢力不小，你孤身回去可能會有危險。」
「你是不是沒有聽懂我的意思。」楚天沉靜道：「我要的是你全部的身家，另外加上乾城的一條命。這不是交易，而是命令。」
夕雅一怔道：「你要離開寂然城？」
它若如一條蟄伏在山崖下的巨龍，深入土下二十多丈，最寬的地方足足可以同時停放十艘捕獵船。厚實的凍土在火炬的照耀下閃閃發亮，猶如晶瑩剔透的藍寶石，將地面世界徹底隔離。
兩人走出地穴，遠遠望見一名中年男子正穿過巨麓莊園朝這裏走來。
乾城見勢不妙，身形突然一晃搶在符石轟落之前急速向凍土裡遁去！
楚天眼皮也不抬，鼻子輕輕發出一哼，模仿慕成雪的口氣道：「傳羅獄和赤風速來見我。」
這八百多號人分屬左右兩營，另外還有一支數十人的親兵衛隊，可惜有一多半
楚天明白這裏除了自己和熾影以外，其他人都不適宜貿然露面，便道：「熾影兄，我們去會會他。」
烈瀾居然也看中了巨麓莊園——楚天暗自一怔，難道他也想將這裏當作一處秘密軍事基地或者另有圖謀？
楚天的眼神一冷，說道：「這是我給館陶的儲金卡。」
忽聽北夕雪悠悠問道：「阿影，你找出紅石崖的秘密了么？」
「他？」夕雅忘不了那些慘死在綠噬蟻下的同伴，冷哼道：「他的確痛恨窠衛，但也和窠衛一樣的貪婪陰險。」
「外面來了一個不認識的傢伙，蟒群的出沒很可能和他有關。」熾影冷冷瞥了眼楚天道：「我猜他已經知道巨麓莊園換了新主人。」
他不露聲色道：「我不缺錢。」
寂然城統管的魔軍大約在四千五百人左右，分為四軍一營。其中最為神秘的便是由窠衛親自統帥的秘魔營以及負責城防及城主衛戍的金烏軍。
夕雅嫣然一笑，從皮囊里拿出一件幽魔族少女禦寒用的皮製大衣裹在嬌軀上，又翻起衣領后的皮絨大帽將螓首遮住只露出一雙清澈美麗的眼睛。
又是一蓬血雨在空中飄灑開來，乾城的頭顱與身軀脫離衝天而起。
夕雅抬起頭驚訝道：「你不走了？」
熾影聞言心下舒坦了不少，帶點小得意的哼了聲。但很快他就醒悟到自己主動鑽進套子里了，別看楚天不聲不響，下起絆子來卻跟北夕雪有得一拼。
「鏗！」蒼雲元辰劍霍然出鞘，化作一束雪亮的神光劈裂黑暗凌空飛斬。
楚天冷笑不語，熾影嗚地展開雙翅恢複原形，嘿然道：「白痴，輪到你了！」
艙門打開，北夕雪、夕雅、斬天等人魚貫而出，凝目打量著眼前的這座地穴。
楚天笑笑道：「麻煩是我惹的，總不好拍拍屁股就走人吧。」
即使離得很遠，楚天和夕雅也能在翻滾的霧氣深處依稀看到寂然塔正向天空中噴發出紅色光火。那光火是用來指引魔舟啟航降落，而高達三十丈的塔尖上終年都會有魔軍戰士守值，以防外來入侵者的偷襲。
楚天和夕雅來到軍營外，只見開闊的凍土上佇立著一百多棟營房，除了幾個懶懶散散的營兵在巡邏放哨，鬼影子都見不到一個。
【下】
夕雅沉靜道：「讓他來，反正遲早會有一戰。」
乾城道：「一個賤民也敢收受大人的錢，他是活得膩味了。」
乾城頓感一股罡瀾襲到，往日對他來說好似水流一樣的凍土登時變成了銅牆鐵壁，身形一震硬生生彈了出來。
【上】
楚天沉默了須臾，笑了笑道：「有了斬天和巨魔族的幫助，相信你們一定會成功。」
楚天憑藉慕成雪的生前記憶熟門熟路徑自來到位於軍營中心地帶的都統府外。
這是他隨身佩戴的儲物戒指，楚天的左手食指上也有類似的一枚，內里空間足夠裝下十大車的貨物。
熾影道：「你眼珠的顏色不對，還是會被人一眼認出。」
不料一名親兵道：「稟報大人
魅音螺里傳來一聲烈瀾略顯粗重的呼吸，「這是你還是慕老祖的意思？」
熾影登時泄了氣，惱火道：「哪有什麼秘密，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頷首道：「原來你是烈瀾的人。」
當下兩人收拾停當離開巨麓莊園向寂然城進發。
再一次，他深深體會到在幽魔界中人命如草芥，沒有強大的實力就只能任人宰割。
乾城不卑不亢地抬起身道：「在下是紅月親王殿下的隨身幕僚，素來籍籍無名也難怪慕大人會不認得。」
雖然說寂然城裡的建築零零總總超過了五百棟，甚至還有像城主府那樣的宏偉建築群，但相比于遼闊的城池卻依然只是星星點點的點綴而已。
「會是誰那麼無聊？」近墨者黑，北夕照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像他的師傅。
斬天冷冷道：「那是你無能。」
乾城大吃一驚，他沒有料到停留在楚天肩頭上的魔鷹竟然會是伏魔族的頂尖秘魔師所化。原本以為自己單槍匹馬足以搞定慕成雪這紈絝子弟，現在看來大錯特錯。只是慕成雪如何會跟伏魔族連成一氣，卻是他怎也想不通的事。
北夕照補充道：「別忘了還有伏魔族，相信熾影和我們一樣痛恨窠衛。」
熾影鬱悶無比地一屁股坐下，「卡嚓」脆響椅子承受不住他下坐的力量頓時四分五裂。幸好熾影反應及時，憑空扎住馬步，總算沒有當眾出醜。
「砰！」楚天踞地揮拳，一記迴光返照轟擊在身前的凍土上。
熾影正感有火沒出發，見斬天自動送上門來哪裡還能忍得住？他不動聲色地凝念運功，突聽「喀喇喇」連串響動，斬天腳下的地面支離破碎破開一個大坑，將他連人帶椅子陷了進去。
特別是虎賁軍的魔武士，在被招募服役前差不多全是作姦犯科的盜賊匪寇，一個個嗜血如命殺人成癮，在寂然城裡橫行霸道臭名遠揚。於是也就可以理解像慕成雪這樣完全依靠窠衛提拔上來的魔軍都統，能制住麾下的這群驕兵悍將才怪。
熾影沒說話，低著頭卻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真是讓人眼紅啊，本以為師傅會傳給我呢。」北夕照開玩笑地說。
「兩年前我曾經率人追捕一個逃犯來過這裏。」楚天取出有館陶簽字畫押的地契交給了夕雅，「這個你收好。」
大地發出微微顫慄，雄渾的拳勁如滾滾濁流一瀉千里向乾城腳下涌去。
北夕照望向正在斬天指揮下從捕獵船里往下卸載軍械裝備的巨魔族人，有些懷疑道：「三個月後這些人真的能上戰場么？」
夕雅的眸中流露出一絲憧憬之色，說道：「只要我們能夠聯合狼魔族三大部落的力量，加上巨魔族戰士的幫助，至少有七成以上的把握能夠擊敗窠衛的魔軍。」
兩名把守在都統府前的親兵見到楚天，例行公事般地行禮道：「都統大人！」似乎並不奇
「唿——」一團鋪天蓋地的符石雨林閃爍著妖艷的碧芒覆壓十丈方圓，在霎那之間便將乾城的身影徹底吞沒。
楚天凝視乾城淡然自若的臉龐，徐徐道：「你殺了館陶？」
儘管他的心早已飛向了寂滅之地，但也無法就這樣丟下這群在幽魔界新結識的朋友。相信，珞珈一定能了解自己的心意。
「誰在背後說我壞話？」熾影化作的魔鷹拍動翅膀飛進了地穴，鷹眼掃過夕雅降落在一塊突兀的砂石上，說道：「蟒群已經全部撤走，很顯然是有人在暗中控制著它們。」
等他鐵青著臉的回到巨麓莊園里，楚天、北夕雪等人早已煮上了茶正圍著圓桌悠哉游哉地休息聊天。
乾城道：「不瞞大人，紅月親王殿下早已看中了這塊地，在下三日前便奉命來和館陶談過。可惜他頑固不化，我才放出蟒群四處襲擾巨麓莊園。不想慕大人捷足先登，從館陶手中買下了這塊地。如果可以，在下願代表紅月親王殿下另出高價，懇請大人忍痛割愛。」
就這樣熾影憋著一肚子鬼火在紅石崖下鑽地打洞折騰了整整兩個時辰，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噗噗噗！」巨錐般鋒利的符石趁虛而入，刺進乾城的身體里。他的身上同時冒出了十數道金紅色血泉，口中憤怒地銳嘯著拔地而起撲向楚天。
如果有一天黑水流盡大河乾涸，這片土地上便再也無法生長靈谷，人們將不得不長途遷徙尋找新的家園。像這樣因為資源枯竭而被魔族拋棄的廢土，在幽魔界中比比皆是，也許要等上千萬年才能重新煥發生機。
乾城從容道：「如果紅月親王殿下願意出一百萬枚幽金向大人購買巨麓莊園呢？」
自從三年前一戰擊潰狼魔族，寂然城的魔軍已經很久沒有打仗打了，軍紀逐漸鬆弛營中內訌鬥毆現象屢見不鮮。
他自感臉上無光，狠勁上來索性將紅石崖方圓三里之內的每一寸土地都鑽了個遍，最終仍是徒勞無功。
楚天愈發相信烈瀾對巨麓莊園肯定懷有更大的圖謀，否則乾城絕不會一上手就向自己報出如此瘋狂的買價。
楚天暗自微凜，但轉念想到假如風聲已經泄露，乾城絕不會孤身前來送死。
乾城站在旁邊暗吃一驚，沒想到楚天竟然狂妄到直接稱呼烈瀾的本名。在度朔山別說是虎賁軍的都統，就算是寂然城城主窠衛也不敢這麼做。
這兩人分別是虎賁軍左右二營統領，楚天找他們來是想打探一下東陽、南月狼主的消息。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北夕照好奇地問道。
短暫的僵持之後，乾城釋放的凍土狂瀾在符石雨林兇狠的催壓之下漸漸渙散崩潰露出了敗相。
楚天輕輕頷首，他知道自己終究不屬於這個世界，能為夕雅等人做的也只有這些。
乾城的面色變得難堪起來，須臾之後開口道：「原來慕大人也已查探到了這座山崖下埋藏的秘密。」
過了一會兒魅音螺里傳出
片刻后魅音螺里再次響起了烈瀾的聲音道：「你開個價。」
烈瀾竟似暗鬆了口氣道：「兩百萬枚幽金，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報價。」在知道楚天的言行並非出自慕老祖的授意后，他的語氣又強硬了不少。
乾城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一隻銀色的魅音螺，凝念運功對著它低聲說了幾句。
她展開雙臂在楚天面前轉了一圈，笑吟吟道：「這樣可成？」
斬天勃然大怒道：「死爬蟲，你敢玩陰的？把椅子賠我！」
楚天微笑道：「差點忘了，你也是土遁高手。」
他看上去走得不算太快，可轉眼間就已來到了楚天的近前。注意到對方是從地穴里走出來，中年男子的眼睛霍地閃了閃，躬身向楚天行禮道：「在下乾城，拜見慕大人。」
寂然城便位於度朔河谷的盡頭，它沒有城牆也不需要城牆，在方圓五百里的土地上聚集著一片片巍峨矗立的建築群。
即便是這樣他仍然未死，怨毒兇惡的眼神瞪視楚天發出惡毒的詛咒道：「慕成雪，不僅僅是你包括你的家族都將死無葬身之地……啊！」
陸地赫然到了盡頭，度朔河的黑水浩浩蕩蕩流經寂然城在一片陡立的山崖前霍然飛泄，猶如一條黑色的巨龍向下俯衝消失在了茫茫冥海的雲濤之中。
斬天道：「我待會兒就去勘查巨麓山莊的地形，選擇合適的地方建造幾座秘魔塔，然後在周圍配上暗堡、地道、壕溝、陷阱、弩機……有十來天的工夫也就夠了。」
乾城的面色陰沉似水，緩緩道：「慕大人，你剛才犯下了一生中最愚蠢的錯誤。」
楚天愣了愣，看到北夕雪從袍袖裡拿出了一隻殷紅色的魅音螺。這是幽魔界獨有的魔寶，通常雌雄成對，經過秘魔師煉化后便可成為一種不可思議的傳聲工具。只要不出玄明恭華天，即使在十萬八千裡外也能清晰聽到對方通過另一隻魅音螺傳遞過來的聲音。
夕雅縴手翻轉像變戲法似的取出兩片薄如蟬翼的琉璃戴在了眼睛上，眼珠的顏色立刻變得幽藍如海，再也看不出絲毫破綻。
熾影哼道：「不錯，正好抓了這混蛋逼問紅石崖的秘密。」
楚天的唇角逸出一縷譏嘲，回答道：「我要你全部身家。」
他的話登時印證了楚天心中的猜想，但褚紅山崖底下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卻還是一個未解的謎團。
楚天道：「斬天不會信口開河，他說三個月就一定是三個月。」
楚天起身道：「我去寂然城逛一圈，看看能不能打探到東陽和南月狼主的消息。」
空曠寂寥，即使是在寂然城給到楚天的仍舊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楚天從乾城手裡接過魅音螺，將一縷魔氣汩汩注入其中，對準螺口說道：「烈瀾，你想要巨麓莊園？」
楚天道：「你還不配入我爺爺的法眼。」
楚天並沒有直接進城，而是和夕雅首先來到位於寂然城東北方向的虎賁軍軍營。
楚天掌管的虎賁營是一支野戰軍隊，本來以他的資格和修為根本
楚天冷視回話的親兵緩緩道：「一柱香之內我要見到羅獄。」
斬天笑眯眯道：「難怪熾影兄修為如此精深，敢情連坐著的時候也在修鍊。」
親兵翻眼看了看楚天，一聲不吭弔兒郎當地去了。
只是一個照面，楚天已然覺察到這個名叫乾城的中年男子城府極深，很可能是名深藏不露的秘魔師。
他急忙念動真言凝捏法印，迅速打出了一道「掘地三尺」。
夕雅忽然開口道：「我陪慕大人一起前往寂然城。」
捕獵船按照篝火的指引，緩緩行駛進山崖下方的一座巨大地穴中，楚天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
「加上館陶一共十四顆人頭，全都在這裏，請大人恕在下擅做主張。」乾城說道，彷彿腳下擺放著的不是人頭而是一顆顆被收穫的果子。
熾影的利爪抓爆了乾城的頭顱，從顱腦內將金丹挖出，獰笑道：「廢話！」
熾影眼睛翻白，譏笑道：「慕大人，你也會心慈手軟？」
兩個時辰以後，一艘黑漆漆的捕獵船張揚風帆噴吐光焰駛入了人去樓空的巨麓莊園。在經過一片荒蕪的凍土之後，捕獵船上的人看到前方褚紅色的山崖下有一團篝火在幽暗中閃爍。
楚天巋然不動神色冷漠地看著體無完膚垂死掙扎的乾城，心中沒有一點憐憫。
「真懷念從前浪跡冥海的日子啊，」北夕雪微微一笑說：「我也送你一樣東西。」
乾城看到楚天面露笑意，也是微微地一笑，從袖口裡取出一張儲金卡道：「慕大人，在下來得匆忙只能略備薄禮請您笑納。」
北夕雪道：「這地方不錯，易守難攻地勢複雜。閑著也是閑著，正好試試我最近研究出來的『翠紅捲圖陣』。」
他一面猜測乾城的來意，一面漠然道：「我從沒見你。」
饒是如此他們的速度並不亞於莽牛，只花了不到兩個時辰便遠遠望到了寂然城。
不過他早已不是那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伙，臉上絲毫沒有表露出對乾城的不滿與憤怒，淡淡地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熾影呆了呆，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但他素來性高氣傲，又怎肯低頭認錯？當下不以為意地低哼道：「有我在你就不用擔心挖不出這秘密。」
楚天淡然道：「我們還不知道紅石崖下究竟隱藏了什麼秘密。」
楚天點點頭，想到萬一遇見東陽、南月狼主，有夕雅在旁邊也可以省去許多麻煩。
楚天胸有成竹道：「沒關係，真要有事我也可以用魅音螺和你們聯絡。」
館陶一家在臨死前，心中有過怎樣的恐懼與憤怒，恐怕還以為是自己在殺人滅口吧？
「慕成雪，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魅音螺里傳來烈瀾森冷的回應。
斬天一捶胸口，高聲道：「我們巨魔族人，從來不學老鼠打洞。」
「砰砰砰——」兩道幽土秘法在空中激烈對撞，綻開一蓬蓬肆虐狂亂的煙塵光霧，迸流的罡風像利箭般撕裂空氣絞殺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