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寂然之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冥晶
暗堡、地道、壕溝、陷阱、自製的弩機……五花八門的防禦工事到處如火如荼的展開，將偌大的巨麓莊園變成了一個熱火朝天的工地。
北夕照見他們兩個又作勢開打，忙道：「慕大人，諸位，我領你們去現場看一看。」
「血已經被吸幹了。」羅獄打量屍體，面色凝重道：「大人，這是沖您來的。」
血魔族女子已經無法和熾影爭辯，她全身的精血正被綠噬蟻貪婪地吞噬，口中發出凄厲而痛楚的呻吟。
「猜猜看我手裡藏的是什麼東西？」他將緊握成拳的右手伸到楚天和夕雅面前。
他不由暗自駭然，如果不是熾影及時將自己推開，此刻的下場可想而知。
「喀喇喇——」數十步外的後堂大門應聲碎裂，一具原本依靠在門板上的侍女屍體筆直地傾倒在眾人的眼前。
這樣想著，熾影的心裏就覺得平衡多了——好吧，就讓慕成雪多活幾天又如何？
眾人來到地穴外，北夕照已在洞口恭候多時。
羅獄木無表情地看著她，沒有任何一刀結果對方的打算——比起萬蟻噬體的痛苦，這麼做未免顯得太過仁慈。
「派他們分頭外出打探赤風的下落。」楚天道：「找不到赤統領，誰也不準回來。」
那些虎賁軍魔武士遠遠看到羅獄神情恭敬跟隨在楚天的身後，無不驚訝至極。
熾影不屑道：「不過是幾隻瞎貓撞見了死耗子而已。」
「轟！」血束陡然自動爆裂開來，從漫天飛灑的血雨中幻化凝鑄成一名中年血魔族女子。她的肌膚由紅轉白向外散發著詭異的光暈，身形在彈指間向左凌空橫移，張嘴噴出一蓬血霧。
「是血魔族人乾的。」夕雅仔細察看頭盔上破損的圓孔，切口異常光滑像是打磨過了一樣。「他用獠牙刺透頭盔戳爆金丹，然後在瞬間吸乾死者的精血。」
羅獄一言不發轉身沖向屋外，只希望楚天能夠支撐到自己趕到。
【上】
當下四個人分成了兩組，楚天和夕雅走出後堂往右邊的花廳行去。
熾影得意地瞥過羅獄，將綠噬蟻收回體內。
毫不誇張地說，僅僅是眼前的這麼一小塊血冥晶就可以在寂然城的地下市場上賣到兩千枚幽金的天價。
於是北夕雪就將一個艱巨的任務派給了熾影，要他無論如何都要從寂然城的地下市場上買回幾幅山水大師千張雪的傳世名畫。
北夕雪拍拍額頭道：「也對呀，我怎麼沒想到？」
斬天哼道：「死耗子，怎麼沒見你這爬蟲抓到過？」
眾人的神情更加凝重，誰都知道血魔族比風魔族更為神秘可怕。由於嗜血成性濫殺無辜最終激起幽魔界的眾怒，在三百多年前整支血魔族在遭受幽冥皇帝的無情征剿後幾乎滅絕，少量的倖存者逃亡隱伏再不敢公然露面。
熾影的一雙鷹眼爍爍閃放凶芒，似乎能穿透重重牆壁看到隱藏在黑暗中的兇手。
儘管在元神未出竅的情況下，楚天的功力只能達到圓明境界，遠不如夕雅。但這麼做對他而言，卻是件自然而然的事。
「分頭搜！」楚天怒了，冷著臉下令道。
每一座工事都可以自成體系各自為戰，卻又能
南月薰驚嘆道：「即使如此，這片冥晶礦的價值也應在三十億枚幽金以上。」
他哼了聲道：「我也很想知道——」
幽魔豬都該死——熾影冷冷盯著毫無防備的羅獄的後腦勺，兩隻鷹爪情不自禁地緩緩蜷曲收縮。
眾人俱都一愣，沒有想到楚天會將至少價值三十億幽金的血冥晶如此處理。
夕雅道：「如此大量血冥晶突然湧入寂然城的地下市場，恐怕會引起窠衛的懷疑吧？何況有上億幽金的買家也很難找到。」
慕成雪確實認識幾個經常在寂然城地下市場里出沒的大商人，但這些人有沒有足夠的能力吃下如此大批量的血冥晶還不好說。何況像慕成雪這樣的人，他的朋友多半也不怎麼可靠。
「吱呀——」楚天輕輕推開樓門，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撲鼻而來。
現在他們還不能堂而皇之地接收赤風的部下，那跟不打自招沒什麼兩樣，恐怕窠衛知情后也不會容忍。
「砰！」羅獄龐大的身軀被熾影雙翅鼓盪起的罡風卷裹彈飛，就看到地上的那灘血泊凝聚成束遽然往上聳起，繼而如匹練般橫空疾掠「啪」地抽擊在了自己剛才站立的地方，頓時空氣爆鳴紅煙四散。
北夕雪笑了笑道：「我們只需要留下一小部分自用，剩下的冥晶等開採出來以後便通過寂然城的地下市場兌成幽金，用來換購必要的裝備和軍械，我估計差不多三千萬枚幽金就夠——當然，要是能再買到幾幅名畫那就再妙不過。」
與此同時，由北夕雪親手布置的秘法魔陣如同一幅龐大無比的帷幕將整座巨麓莊園籠罩在內，即使站立在十丈遠的距離，人們的視線也無法看到被一團團霧氣遮掩起來的莊園。
「砰！」走在前面的羅獄抬腳踹飛伙房的門，在灶台旁倒著一個正在燒水的廚娘。
穿過花廳后的一條小巷，兩人便進入到了都統府的內宅中。內宅由四座建築群組成，四周萬籟俱寂唯有呼呼的風聲穿越巷口從背後呼嘯而來。
楚天有意無意地走在了夕雅的前面，用欣長的身軀將她保護在自己的背後。
「沒那麼多，也就是三百來根石柱里有吧。」北夕雪笑吟吟道：「具體數量還需要等夕照的勘測結果。」
在莊園各處險要位置，一座座秘魔塔拔地而起宛如矗立於幽夜中的巨人。
「不對勁兒。」羅獄雙目炯炯放光注視血泊中的廚娘，「為什麼地上有這麼多血？」
北夕照卻不知他在故意耍花槍，便道：「師傅，不是慕大人在這兒么，或許他能找到讓冥晶脫手的門路。」
大堂里也有兩具被吸幹了精血的親兵屍體。他們似乎發現了刺客，其中一人正在拔刀，另一個則作勢縱身要撲向對方。
「滴答、滴答……」萬籟俱寂中，大堂的照壁後面傳來一陣輕微的水滴聲。
夕雅道：「難怪烈
「大人，赤風留下的人怎麼處理？」羅獄瞥了眼幾名站在遠處觀望的虎賁軍右營魔武士，低聲問楚天。
楚天知道，右營的魔武士大多追隨了赤風多年，都是她一手招募很難令其順服。這些人留在軍營里早晚是禍害，必須儘快處理。
楚天想了想回答道：「應該是和乾城所說的秘藏有關吧。」
自己終歸是要離開幽魔界的，但也希望這些新認識的朋友能在他離開之後依然能有自由平靜的生活。
楚天點點頭邁步走向都統府大堂。一陣大風吹來，都統府大堂的門窗吱吱呀呀地響了起來，在寂靜如死的此刻讓人感覺分外的刺耳。
灶膛里的火苗還在噼啪地燃燒躍動，爐上的水早已開了，濃烈的水蒸氣不住地往上冒，頂得壺蓋叮叮直響。
由此可見冥晶對魔族修鍊的重要意義，而在許多人眼裡它的價值甚至要高過同等品質的冥石。
走馬觀花般視察巨麓莊園過後，北夕雪故作神秘地說要給楚天和夕雅一個驚喜，於是眾人便往地穴方向行去。
她的偷襲計劃原本萬無一失，只是壓根料不到一頭看上去頗為普通的魔鷹竟然會是位修為極高的秘魔師。所以適才完全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羅獄的身上，對熾影並未加以提防。
熾影一記獰笑，脖頸已被血魔族女子的獠牙鋒銳地切開，流淌出金綠色的鮮血。
兩人各自退開丈許穩住身形，血魔族女子抬起被羅獄用魔刀刀氣割裂的手掌，望向熾影道：「你到底是誰？」
和冥石不同，冥晶是一種能夠讓魔族直接吸收煉化的幽界魔石。它的內部蘊藏著純度極高的幽魔界靈氣，可以在較短時間內提升功力補充魔氣。
楚天和羅獄安然無恙的消息迅速傳遍了軍營里的每個角落。與此相對應的是赤風和她的近兩百名麾下至今渺無音訊，好像徹底在荒原中蒸發。
羅獄看不起慕成雪，這在虎賁軍乃至整座寂然城裡都不是什麼秘密。甚至有人在私下裡坐莊打賭，猜測羅獄能對慕成雪忍耐多久。
「鏗！」羅獄揮動魔刀怒吼劈落，血魔族女子伸手用五指飛掃刀刃發出一記脆響。
熾影愣了愣，似乎很不滿羅獄未向自己道謝，嘿然說道：「幽魔豬都是一副德行。」
「我們來遲了一步。」夕雅摸了摸侍女微涼的后脖頸對楚天說道。
自然，這樣的一座秘法魔陣需要消耗大量的冥石。但隨著從赤風手中繳獲到虎賁軍的戰艦，這個問題也就迎刃而解。
一名都統府侍女的面容完全被凌亂的長發遮掩，屍身就懸挂在後堂的房梁下，隨風來回晃動著。她的喉管被銳器切開，金紅色的鮮血還在滴落。
「趁這機會你將左營擴充到八百人，編製不夠就佔用赤風的。另外開列一張軍械裝備的清單，錢不是問題——我會從這次販賣血冥晶所得的貨款里撥出一部分。」
「我有一種感覺，這傢伙肯定還在都統府里，說不定就在我們的十丈之內。」
眾人興緻盎然，跟隨北夕照走進地穴，在縱橫交錯的穴道里行出大約小半盞茶的工夫，前方
北夕照微笑著攤開手掌，掌心上赫然是一顆晶瑩閃亮的血紅色冥晶。
「咻——」一條墨綠色的沙蛇當空幻生，扭動著碗口粗細的軀幹纏繞住血魔族女子，像絞索一樣不斷往裡收緊。
想他赫赫伏魔族首席魔老，被成百上千的族人頂禮膜拜的領袖人物，此刻居然成了楚天的小跟班，怎麼看都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僅僅兩天的時間，巨麓莊園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底樓的梳妝台前端坐著一名正在照鏡的侍女，她的手裡還緊握著一柄黑色的小梳子，后脖頸上留下兩個觸目驚心的血洞。鮮血染紅了背後的羅裳，沿著衣裙下擺滴落到樓板上，匯成一條血流汩汩淌動。
夕雅望向楚天，問道：「慕大人，你猜會是什麼？」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在巨麓莊園小住了三天後，楚天啟程返回寂然城。與他同行的除了夕雅、羅獄和倖存的三名虎賁軍魔武士外，還有伏魔族的魔老熾影。
「血冥晶？！」夕雅輕輕驚呼道：「你們是在哪裡找到的？」
他覺得自己從遇到楚天和夕雅的那一刻起便一直在做夢。一系列不可思議的事情接二連三地發生，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力所能承受的範圍。
她的身體浸泡在血泊里，一隻手高高舉起像是想要抓住什麼。
血魔族女子一聲猙厲冷叱，脖頸匪夷所思地暴漲伸長，頭顱飛掠而出張開櫻桃小口吐露出兩顆白森森的獠牙咬向熾影的咽喉。
北夕雪大搖其頭道：「不成不成，這麼危險的事怎麼好意思請勞動慕大人？」
話音未落夕雅推開虛掩的都統府大門淡淡說道：「不必了，他們都已經死了——」
【下】
羅獄愕然驚覺，耳中卻聽到從都統府另一邊傳來了一聲夕雅的冷嘯——
羅獄見狀罵道：「一群狗養娘的，三天不挨抽就皮痒痒。大人，這事便交給卑職處置，我會把這兩個混蛋的肋骨一根根抽出來，插進他們的屁股眼裡。」
話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張開雙翅緊追著羅獄飛了出去。為了能讓伏魔族人不必再躲藏在骯髒的爛泥沼中，眼下只好作出點兒犧牲。這筆帳不妨先記著，往後總有討還的時候。
「廢話真多！」熾影對血魔族人沒有一點好感。事實上身為伏魔族魔老的他，對於幽魔界中所有的魔族都頗為鄙夷。在他心目當中，惟有伏魔族人才是幽魔界最為古老也最為尊貴的種族。
「唿！」血霧迅速燃燒起來，化作充滿濃重血腥氣味的火紅光焰，將熾影釋放出的「心死之灰」熔煉焚化。
在前往巨麓山莊的戰艦上，楚天用雲麓靈氣將他的傷勢治愈了大半。雖然要完全恢復還需一段時間的休養調理，但已經無礙於正常走動。
羅獄在心裏粗略地估算了下，對巨麓莊園防禦工事的設計者由衷生出敬佩之情。
可是她並未注意到，從那侍女身上滴淌下來的鮮血正悄無聲息地改變了流動的方向，宛如一條火赤練爬上樓梯漸漸地追近……
都統府大門朝里十步遠的地方，兩名本該在門外守值的親兵像標槍般筆直地佇立在庭院里，
說話的時候，她的手掌驀地液化成血，被刀氣割傷的部位迅速彌合，然後五指又重新變得蒼白細膩再沒有一絲的傷痕。
「卑鄙？」熾影不屑地哼了聲道：「說出這種話的人全都是沒用的蠢貨。」
忽然，他的鼻子里聞到了一股飄散在空氣中的血腥味道。
熾影聞到的血腥味，就是從廚娘流出的鮮血里散發出來的。
但冥晶純出天然不可鍛造，歷來產量都極為稀少。整座玄明恭華天也只有屈指可數的幾處冥晶礦，而品質能夠超過血冥晶的更是鳳毛麟角。
楚天接著說道。這件事情他已經想了很久，擴編虎賁軍左營的用意並不在於要建立一支忠誠可靠的私軍，而是考慮到寂然城今後的出路。
但不知為何直至目前，這樣的場景依舊停留在想象階段並未付諸實施。事實上，夕雅也好羅獄也罷，都沒有阻擋自己的能力。
羅獄呆了呆，心道赤風已經死了，慕都統的這道命令不等於是把她的那些手下全部流放到了荒原上，而且永遠也別想回來。這一手即漂亮又利落，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
斬天道：「是幾個族人在練習劈斬技能的時候，無意中斬斷了一根石柱，結果發現裡面包裹的竟是一整條上等的血冥晶，足足有三斤七兩重。」
羅獄和熾影負責搜查都統府的西面半邊。熾影煽動雙翅飛在羅獄的身後，對眼下自己面臨的處境很是不高興。
眾人來到都統府前，門外冷冷清清連原本僅有的兩名站崗守衛親兵也沒了蹤影。
楚天道：「我試試看吧。」
如果掛上慕成雪的頭銜，又有羅獄的人馬坐鎮，其他勢力就不便多說什麼了。
花廳的門向外敞開著，廳裏面空空蕩蕩不見人影，在幽暗的光霧裡顯得異常陰森。
楚天非常明了夕雅的心思，問道：「大薩滿，你們準備如何利用這片冥晶礦？」
楚天、夕雅、熾影和羅獄默默地對視了一眼，一面舒展靈覺查探四周動靜，一面緩步走近兩具屍體。
楚天沒說話邁步上樓，他相信熾影的猜測很可能是正確的——兇手就在附近。然而弔詭的是，自己全力運轉菩提鏡月印卻始終無法察覺到對方的蛛絲馬跡。
這天晚些時候，一行七人穿越過荒原順利抵達虎賁軍大營。羅獄安排三名手下先行回營休養，自己則陪著楚天等人前往都統府。
夕雅走在他的身後，默然無語地看著楚天，忽然感覺到面前的這個少年的背影是那樣的挺拔與自信。
東陽耀有些發懵，喃喃道：「這裏全是么，那該有多少？」
整條血束在轉眼間就被蒙上了一層妖艷的綠灰，不斷地僵硬石化。
好幾次他忍不住心中蠢動的惡意，想像著自己的手爪「喀吧」一聲捏爆這小子的腦殼，抓出金丹放進嘴裏慢慢咀嚼的情形。
巨魔族、伏魔族展現出他們在這方面令人驚艷的才華與天賦，正常情況下預計至少需要一個月才能完成的工事，按照目前的勢頭進展下去，很可能十天之內就能全部竣工。
「嗚——」空氣中爆出一團綠蒙蒙的濃烈煙塵，如波浪般鼓盪翻動湧向血束。
他久經戰陣，比任何人都能更加深刻地感受到巨麓莊園中這些正在構建營造的防禦工事是多麼的精妙絕倫異想天開。
如果給自己三千裝備精良的魔軍，再有戰艦的空中支援，或許有可能敲開這層硬殼吧。至於隱伏在巨麓莊園內的巨魔和伏魔兩族的精銳戰士，也許再多給自己一倍的兵力也未必能夠拿下。
與剛才看到的兩具屍體稍有不同，這兩名親兵的頭盔被兇器穿透刺入顱腦。
成千上萬隻微小的綠噬蟻突然從熾影被吸走的鮮血中湧出，在轉瞬之間鑽入了血魔族女子的體內。
像北夕照手心裏的這顆血冥晶，足以讓一名藏宇境界的魔族戰士在半個時辰之內恢復全部功力。如果用量再大些，甚至能夠令他突破藏宇境界，晉陞到納虛之境。
畢竟像伏魔族、狼魔族這樣的異族公然佔據寂然城，很難讓龐大的幽魔族勢力接受，玄明恭華天天王雲無量也不可能對此不聞不問。
然而眼前的景象遠遠超出了所有虎賁軍魔武士的預料之外，不知不覺他們對楚天也產生了一絲隱隱敬畏之心。
她轉眼望向楚天，畢竟是他花了二十萬枚幽金將這座莊園從館陶的手裡購買了下來。毋庸置疑，他是這裏真正的主人。
直到今日，血魔族人依然是幽魔界各大勢力的公敵。
一箱箱高品質的紫冥石被巨魔族戰士從戰艦上卸載下來，儲存到紅石崖下的地穴里，足夠讓這座秘法魔陣不間斷地運轉一年。
很顯然，兇手是算準了時間，故意等到楚天回到虎賁軍大營的時候才開始動手行兇，其中的挑釁之意不言自明。
楚天將虎賁軍的戰艦留在了巨麓莊園，剿滅赤風的事暫時還得秘而不宣，畢竟現在遠沒到可以跟窠衛翻臉的時候。
「雜種，滾出來！」羅獄一聲厲吼，雷鳴般的洪聲如驚濤駭浪發散開去，震得整座都統府微微顫晃嗡嗡轟鳴。
血魔族女子聞到了誘人的血腥氣味，眼眸里閃過一抹興奮之色猛地運勁吸吮，不意發覺熾影臉上的冷笑變得更加猙獰。
突然他的鷹目中掠過一道精芒，舒展開雙翅掀起一蓬狂飆直卷羅獄！
一方面楚天和紅月會勢力已經徹底決裂，而且窠衛態度曖昧，很難說他沒有參与赤風的截殺行動，因此在楚天身邊的護衛力量必須加強，而能夠化身為魔鷹的熾影無疑是最為合適的人選；另外一面熾影和斬天短短几天時間里僅僅記錄在案的毆鬥衝突就超過了十次，很是讓人無語。
熾影也在想這個問題，但被羅獄搶先說了出來未免覺得自己有些丟臉。
儘管羅獄還不知道北夕雪所說的驚喜是什麼，但眼前所見的一切，已經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驚奇與興奮。
血魔族女子面色劇變忙不迭鬆開熾影的脖頸，驚惶叫道：「你好卑鄙！」
僅僅是一轉眼的工夫，血魔族女子就被綠噬蟻徹底吞食，連一點殘渣也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