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終始之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王者
楚天凜然一驚，立即醒悟到雨傳淵的險惡居心——他是要先發制人搶奪到鎮獄魔劍，然而再掉轉過身對付自己。
【下】
洞天機嘆道：「真不曉得蕭逆挑中你對他而言到底是對是錯？」
雨傳淵右手五指迸立如刀，揮臂在胸前凌空虛劈。
他的目光從雪憐城的玉容上冷冷掃過，蘊含著說不出的輕蔑與譏誚，然後凝頓在了楚天的身上。
「嗤嗤嗤——」葬龍鞭像活物一樣痛苦哀鳴，纏繞在鎮獄魔劍上的龍骨根本沒有任何的抵抗餘地，彈指間灰飛煙滅。
因此，他並未追殺那些搶走雨傳淵屍首的雨家子弟，任由他們往玉輪城逃去。
可惜，儘管他的第二反應已快到無以復加，但還是慢了一線。
「啪！」一道虛影驟然搶前，揮掌拍擊在鎮獄魔劍上。
洞天機心頭一震，本想推算什麼，卻又搖頭放棄，笑著道：「那你有沒有找到救回珞珈的法子？」
在場眾人被這一幕景象深深震撼，一時失語——碧落海雨家的天才傳人，修為已經達到造化神通巔峰境界，只差半步就能踏入法相自然的雨傳淵，竟然僅僅三個回合就徹底慘敗在楚天的劍下！
只見十二道天機印啵啵有聲激撞在雨傳淵的身上，如水銀瀉地滲透進他的體內消失不見。
電光石火之間，一條銀色的虛空通道在楚天的腳下鋪展出去，盡頭鎖定的正是晴兒與雨傳淵的戰團。
這一線快慢的差異，卻足以決定生與死。
「砰、砰、砰砰——」一條條虛影在鎮獄魔劍所向披靡的鋒芒里撕裂流散。每被摧毀一條，就意味著雨傳淵的魔功被削弱一分。
哪怕他傳承了天命盤，哪怕他獲得了鎮獄魔劍，可他還是他，那臭脾氣一點兒都沒變，不是么？
晴兒搖了搖頭，說道：「哥哥，這次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
有時候時間反而是一種令人不可自拔的催化劑。隨著光陰的流逝，愛戀非但不會褪色，還會因著思念成災，刻骨銘心。
晴兒搖頭道：「其實也沒關係，不管你長什麼樣，都是我哥哥，我都喜歡。」
不覺，想到從前自己被他「欺負」的情景，翼輕揚的心裏又是惱恨又是甜蜜，若非當著這麼多人面真想狠狠咬他一口！
這已是他在短短不到一頓飯的工夫里第二次說謝謝，一前一後的意味大不相同。
「碎！」朝青絲櫻唇輕啟，藏在羅袖裡的雙手法印運轉，從嬌軀里迸發出一團雪白如玉的電芒。
然後是夕雅，這次卻換成了楚天主動，上前兩步如朋友般地將她輕擁入懷，輕拍她的玉肩道：「夕雅，你越來越漂亮了。」
當然，他們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拚死搶回了雨傳淵的屍首，多少也算是個交代。
鎮獄魔劍就在楚天的手裡，可是翼輕揚卻興不起一點兒搶奪它的念頭。
楚天心中涌動著說不出的滋味，酸甜苦辣翻江倒海，最終卻只是微微一笑道：「老洞，你怎麼也來了？」
在幽魔界中，北夕雪應該
但他已顧不得這許多，即使付出可觀的代價，也要在一個呼吸間轟殺了晴兒，將鎮獄魔劍搶到手！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雨傳淵都是個完美無瑕的美男子，完美到讓人覺得他並不像是個真實存在的魔。
他三言兩語，便將自己在幽魔界的數月遭遇說了。
楚天運念與鎮獄魔劍略作溝通，輕笑道：「好極了，我還真擔心自己一輩子都會是這般模樣呢。」
楚天笑了笑，說道：「謝謝。」
血紅色的劍焰卻完全沒有見好就收的意思，在吞噬消融了十余根龍骨后神威高熾，如一條流淌的熔漿大河順著葬龍鞭乘勝追擊。
楚天道：「誰知道呢，說不定他正是想通過我改變自己的宿命呢？」
楚天一笑收手，遠遠朝朝青絲點了點頭，然後目光望過翼輕揚和洞天機，說道：「走，我帶你們去認識幾位新朋友！」
但鎮獄魔劍洶湧的劍焰並未因為失去葬龍鞭的導引而有絲毫的凝滯停頓，反而「唿」的聲膨脹開來，如一面迎風高展的血色大旗，鋪天蓋地卷裹雨傳淵。
晴兒蹙眉低哼，嬌軀往後飛跌，正落入翼輕揚的懷裡，只能眼睜睜看著漫天飛舞的虛影合而為一，重新凝成雨傳淵的真身抬手朝鎮獄魔劍攝去。
在幽魔界，作為四大神罰家族之一的碧落海雨家于普通魔族的心中，等若是神明一般遙不可及且不可褻瀆的存在。誰又能想到，他們居然會被砍瓜切菜般地打得落花流水逃之夭夭？
雨傳淵冷冷一笑，放出三道分身分別抵擋住掩襲上來的晴兒、翼輕揚和洞天機，又用左手催動一道秘法迫退了北夕雪和夕雅，右手則從容不迫地探入吞天之壑中攫取鎮獄魔劍。
他的劍眉幾不可察覺地聳了下，顯示出心中極度的憤怒與驚異，左手憑空虛拿，凝為一條由九百九十九根龍骨煉鑄而成的「葬龍鞭」飛鎖鎮獄魔劍。
但他已沒有閑暇去多想究竟是誰發出了這記玉碎空，當務之急是要從面前這雪衣少女的手中搶到鎮獄魔劍！
可就算福星高照逃回了玉輪城，對這些雨家子弟而言厄運依舊遠未結束。所謂城頭變幻大王旗，當下的玉輪城已迎來了新主人。以雲蝶仙的聰明和才智，自然很清楚應該如何款待這些位不速之客。
由於雨家的座舟已經被雪憐城擊沉，這些人只能施展御風術在冥海里飛行。雖說航道能夠起到一定的保護作用，但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仍然會隨時隨地面臨各種各樣突如其來的致命危險，除了少數幾位僥倖逃脫的天階高手，剩下的人誰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活著回到玉輪城。
他頓了頓，沒有說下去。
可終於，她只是輕輕咬了咬自己鮮艷欲滴的櫻唇，問道：「那你打算今後怎麼辦？」
夕雅從楚天的懷裡抬起身，一雙金
楚天的胸中洋溢著一片溫暖之意，同樣用雙臂有力地抱住北夕雪拍打他的後背。
在這一霎那裡，楚天覺得自己隨著鎮獄魔劍中澎湃奔流的劍靈一同，重又經歷了幽魔界千年的滄桑，無盡的征伐。
雨傳淵猶若玉石雕刻般英俊的臉龐上青氣一閃，身軀微微晃了晃，散發出一層淡淡的輕煙，隨即就恢復如常渾若無事。
登時，一種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覺流淌在靈台之上。好像他與手中的鎮獄魔劍之間血脈相連無分彼此。
「鏗！」一聲清脆的金石響鳴，葬龍鞭纏繞上鎮獄魔劍，吐出一股雄渾強大的氣勁，直攻楚天右臂。
——這感覺真好。
雨傳淵一死，這場戰鬥很快便毫無懸念地結束。
忽然遙遙傳來北夕雪的聲音道：「慕兄，船要開了。」
直至這一刻，她才意識到所謂追奪鎮獄魔劍僅僅是一個自欺欺人的理由。她只是需要一個借口，好讓自己有勇氣踏入幽魔界尋找楚天。
楚天禁不住深深吸了口氣，說道：「謝謝你們！」
再看到那個手擎鎮獄魔劍，傲立於冥海之上的年輕人，所有人的心頭都不由自主湧起強烈的敬畏之情。
「丫頭！」洞天機和翼輕揚縱身衝上，轉瞬間便也消逝在了奼紫嫣紅的光海里。
她淡然說來沒有半點忸怩矯情，彷彿說的是件再也平淡自然不過的事情。
他能夠感覺到，後方有一股凜冽至極的殺氣如奔雷，如閃電，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逼近。
楚天抬手攝住鎮獄魔劍，漠然看著形神俱滅的雨傳淵，傲立在浩瀚冥海之上，彷彿就是這世界的主宰。
還有翼輕揚，還有洞天機，還有林盈虛、幽鰲山、殭屍老媽、峨無羈……
翼輕揚的心跳了下，那邊洞天機也是一驚，追問道：「小楚，你不會真想橫掃三界，一統四海吧？」
此時此刻，他與晴兒之間相隔有數百丈的距離，而且這當中還有七八十名碧落海雨家的高手阻隔，想要及時救援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強大的魔識密布冥海，沿著手刀虛劈的路徑，在雨傳淵的身前霍然裂開了一條由窄而寬呈扇形發散的虛空深壑。
她親眼看到雨傳淵倒在了鎮獄魔劍下，昔日高高在上的雨家嫡系傳人，那個日夜揮之不去的夢魘，終於在眼前煙消雲散。
劍焰猶如一道墜入幽淵的火瀑，瞬息被無邊的黑暗吞沒。
有極少數閱歷豐富見識廣博的乘客，隱隱約約猜出了鎮獄魔劍乃至楚天的來歷，心中驚駭更是無以復加。但誰也不會傻到叫出聲來，畢竟這不是一場他們能有資格參与的遊戲。
楚天回答道：「我會找回珞珈，然後……」
「開什麼玩笑，我有那麼無聊么？何況，那是蕭逆的事，跟我無關。」楚天笑了起來，悠悠道：「不過，我不會允許幽天兩界插手塵世，所以
雨傳淵視若無睹，竟是用身軀硬吃天機印。
一道道秘法、一式式攻招猶如排山倒海，等若是四十九位天階高手齊時出手，風起雲湧波瀾壯闊。
【上】
突然，他的臉色劇變，發出一記怒嘯身形如一道雪白的閃電向後飛退，探入深壑之中的半截右臂蕩然無存，齊肘的傷口在空中噴洒出一蓬凄艷的血雨！
洞天機看看這個，瞅瞅那個，最後將視線凝注在楚天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老半天，苦笑道：「你真的是小楚？」
三個人，六道目光情不自禁地交織在一起，卻陷入了微妙的無聲沉默里。
頓時，晴兒的身影便隱沒在了重重疊疊絢爛華麗的繽紛光海中。
「嗚——」金色的強光如犁庭掃穴徹底摧毀消融迎面射來的萬千劍芒，再穿透護在雨傳淵身前的那朵黑色秘芝蘿花，最終挾著一溜血光從他的體內穿心而過，隆隆的劍嘯猶如死神的戰車碾過。
夕雅點點頭默默放開楚天，向北夕雪走去。
「砰！」就在眾人失神之際，雨傳淵的頭頂猛然迸放開一團精光，元神脫出不顧一切地向冥海深處遁去。只是這元神的光亮和氣焰幾乎不到全盛時的三成，讓人不由自主聯想到所謂的「喪家之犬」。
看到雨家子弟在丟下五十多具屍首后狼狽竄逃，戰場上歡聲雷動。
聽到這句話，洞天機和翼輕揚的心徹底放了下來。唯獨晴兒對此毫不在乎——她唯一在乎的只有哥哥。
只見楚天身劍合一如龍出大海衝出吞天之壑，萬丈劍光灑照冥海，卷挾起破天滅地的無敵氣勢直迫雨傳淵。
這一劍洗盡鉛華，沒有哪怕一絲多餘的花巧和虛招，完完全全就是依靠氣吞山河劈裂乾坤的力量與氣勢硬撼雨傳淵。
雨傳淵處變不驚，一聲冷笑左手微振，葬龍鞭驀地自動斷為兩截。
不過這些已不是楚天所關心的事，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吞天之壑！」由於朝青絲開闢的虛空通道每次只能渡過一個人，雪憐城只能在數百丈外眼睜睜看著那道虛空深壑蠶食過一片片冥海直奔楚天而去，揚聲叫道：「慕大人，小心！」
龍骨毫無還手之力，被劍焰以摧枯拉朽之勢一節一節地摧毀熔煉，一眨眼就毀損過半。
洞天機見勢不妙，連聲呼喝打出一十二式天機印。
黑漆漆的深壑就像是有誰用一雙無形的手在冥海中生生撕開了一道巨大的豁口，裏面黯淡無光，無情地吞噬著所有的存在，哪怕是一絲微光也逃不過它的魔爪。
鋒銳的劍芒將襲來的虛影右臂切得支離破碎，以此為代價鎮獄魔劍從晴兒的手中脫飛而出，朝高空激射而去。
晴兒道：「哥哥，你和珞珈的肉身都保存在了厄獄古林的雲麓聖泉里。」
然而鎮獄魔劍的鋒芒亦不足以斬斷深壑
夕雅的嬌軀變得有些僵硬，但很快又柔軟了下來，但胸口還是忍不住狠狠地一酸。
楚天躍出朝青絲開闢出的虛空通道，仿似早已算準了鎮獄魔劍飛行的軌道，五指一張劍便落在了手掌中。
北夕雪全都看在眼裡，卻並未多說什麼，只笑著道：「慕大人，那幾位都是你的朋友吧？不打擾你們了，我和夕雅先去處理一下善後。」
洞天機嘆了口氣道：「還不是這兩個小丫頭給害的？」當下就將晴兒解封鎮獄魔劍，劈開天界禁制闖入冥海的故事簡單地說了遍。當然，也不忘提起翼輕揚的事。
翼輕揚在一旁默默聽著，芳心驀地一慟，卻嬌俏地問道：「楚天，你怎麼會變成這般模樣，丑也醜死了。」
楚天巋然不動，雙眼不知何時閃爍起冰冷徹骨的金紅色寒芒，不帶絲毫感情地看了眼正竭盡全力催動著葬龍鞭的雨傳淵。
翼輕揚聽得心旌搖蕩，明明曉得楚天正好端端站在自己的面前，可一顆芳心還是情不自禁隨著他的故事跌宕起伏，忽而為之喜忽而為之憂。
這時翼輕揚正在運用《懸壺九章》中的絕世醫術為晴兒療傷，再加上雲麓聖泉的神奇藥效，她的傷勢已然無礙，只是還有些虛弱而已。
雨傳淵退而不亂，左手兩指輕捻，指尖赫然怒放出一朵黑色的秘芝蘿花，六片花瓣齊齊綻開，從中噴射出數以千計的詭異劍芒，匯聚成一條長逾十丈的巨蟒狠狠撲向楚天。
誰知鎮獄魔劍驀地金光流轉，好似感應到了來自於上蒼不可抗拒的召喚，一記龍吟如萬雷咆哮，突然改變了滑行軌跡，以令人無法追攝的速度掠過雨傳淵的指尖往後飛射而去。
楚天的心中不禁充滿溫馨，愛憐地伸手為晴兒梳理零亂髮絲，一切盡在不言中。
但是楚天清楚得很，在鎮獄魔劍「煉獄金焰」的焚燒下，雨傳淵早已魂消魄散，根本不可能有一絲絲元神漏網。
楚天越聽越是心驚，儘管洞天機說得簡單輕鬆，但晴兒九死一生越界而來的種種卻在自己眼前一幕幕鮮活地浮現而過。
楚天微微頷首，說道：「還有幾點細節需要落實，不過應該沒問題。」
滿以為十拿九穩，卻在最後關頭雨傳淵的右手抓了個空。
楚天情不自禁地輕吐一口氣，享受著與鎮獄魔劍水乳融交的奇妙滋味。
楚天看也不看，甩手擲出鎮獄魔劍，一式「天外飛仙」凌空斬殺。
「喀喇喇、喀喇喇——」電芒遽然膨脹，像蜘蛛網一樣朝著四周擴展開去，將方圓數百丈的虛空切割成一塊塊碎片，如漂浮在海面上的冰山一般互相碰撞位移，不時有一道道五顏六色的流光從碎裂的縫隙后迸射而出，所過之處吞噬萬有，化為一個個深不見底的黑色時空漩渦。
然而她並不准備就此放過其他的雨家子弟，內心深處蘊藏的巨大屈辱和憤恨在這一刻得到了盡情的發泄。
楚天收拾心緒
北夕雪笑吟吟地迎上來，張開雙臂給了楚天一個熱情地擁抱。若非他狼魔族大祭司的身份，僅憑那張雋秀的面容，恐怕會給周圍人帶來無數的遐想。
雨傳淵當然知道了有人正在施展莫大神通破碎虛空，依稀用的就是昔年天姬殷青霜的獨家絕學「玉碎空」。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他要對楚天出手的時候，雨傳淵的身影卻陡然消失。
曾經，雪家上上下下六百四十七口無助而絕望地倒在了碧落海的屠刀下。風水輪流，是該劊子手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不，不是消失，而是化作了七七四十九條虛影，出現在了晴兒的四面八方。
魔劍中印烙千年的記憶以及從無數大戰中積聚生成的殺戮之氣、暴戾之息瞬間充滿楚天的體內，就似要將他的身軀撐滿撐爆！
孰料他的元神剛剛升起不到三丈，尚未來得及施展遁術隱入虛空，驀地遍體燃燒起金紅色的烈焰，迅速吞噬全身，一邊發出痛楚的厲嘯一邊就像隕石般墜落下來。
——鎮獄魔劍在這個傢伙的手中，不正是最好的安排么？
這時，他的指尖已觸摸到了鎮獄魔劍的劍柄，一切唾手可得。
「嗚——」鎮獄魔劍發出一聲如同來自地獄盡頭的怒吼，神光暴漲宛若一座噴涌的火山，迸發出血紅色的灼熱岩漿，好似虛空也要被融化洞穿！
更可怕的是，雪憐城就在他們的身後利用風后獨創的「風影雪殺」之法窮追不捨，肆意地收割宰殺。
「多謝！」楚天只來得及感激地瞥了眼幾近虛脫的朝青絲，隨即沖入通道里。
如果運氣好的話，雨家的長老們還能夠從屍首中搜索到一兩絲雨傳淵殘存的元神，重新將他復活。
在鎮獄魔劍驚天動地的一擊之下，雨家子弟的鬥志土崩瓦解，迅速潰退。
楚天明白北夕雪的用意，微笑道：「好，我們一會再聊。」
最後，他又道：「如今破山那老和尚還守在通道口外，不然定也會追著過來。幸好，那位狼魔族的大祭司又派人守住了幽魔界這邊的入口，一時半會不會有事。」
楚天目視晴兒蒼白的俏臉，一陣痛惜歉疚，重重地頷首。
楚天苦笑了聲道：「你以為我願意？」
他的手彷彿能夠無限延伸，轉眼的工夫就追上了鎮獄魔劍，而楚天尚在五丈之外。
雖然這傢伙又臭又硬，怎麼看都不順眼，可不知為何讓人有一種發自心底的信賴。
磅礴無垠的劍氣一遍遍沖刷著他的軀體，充滿並激蕩著他的經脈，令他的力量達到了從未有過的巔峰。
就在前一刻，還沒有人敢相信，他們能夠如此輕鬆、甚至是兵不血刃地擊敗由雨傳淵統帥的近百名雨家高手。
楚天好像沒有聽見雪憐城的提醒，橫過鎮獄魔劍似乎試圖截斷吞天之壑。
彷彿，是魔君歸來王者駕臨，無論在何處，他所佇立的地方便是世界的中心。
兩個人什麼也沒說，抱了一下便鬆開。
恢弘的法印破閘而出，畫過十二條曼妙無方的弧光攻向雨傳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