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終始之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掃蕩
烈瀾急忙收身閃躲，劍鋒如電自面前劃過，在他身上留下一條血線。
首先，他的統治範圍目前僅限於玉輪城，以及雲無量麾下的五萬直屬魔軍，但依然無力控制血域山的絕大部分區域。
最終，楚天忍無可忍索性將這些傢伙統統丟進了造天虛境里，由得他們在裏面折騰，也算是眼不見為凈。
「小寒，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慕山問身後的寒料峭。
其次，他有五個哥哥早就自立門戶，成為玄明恭華天中各鎮一方的諸侯。這些人單挑出來一兩個，實力有限，可要是合成一股，再召集些蝦兵蟹將，怕也能聚合起近十萬的大軍。
當初兄弟同在時，他還只是個跟在慕山後面調皮搗蛋的拖油瓶而已。
慕廉再無疑慮，訝異道：「七哥，你不是……為何會在這裏？」
楚天搖頭道：「對不起，我對你手下的那些蝦兵蟹將不感興趣。」
楚天步罡踏斗，一劍斬在紅月魔刃之上。「鏗」的金石激響，紅月魔刃竟被鎮獄魔劍劈成了兩截。
楚天很懷疑地看著雲蝶仙，問道：「這算好消息么？據我所知，玄明恭華天的各路諸侯和城主加在一起，至少也有一兩百家吧？」
自然，孝不孝不是雲無量說了算，得看雲蝶仙的心情如何。
慕廉措手不及，一面拚命飛退一面合攏雙掌斬向攻來的手指，口中驚叫道：「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忽然，慕山停住了腳步，視線穿越重重疊疊如波濤般起伏卷盪的血霧，眺望著位於山坳中的一座營寨。
「嘭嘭嘭——」庭院外布下的禁制如同豆腐般在頃刻間被無情碾碎。一陣飛砂走石光瀾卷涌后，偌大的庭院就似憑空蒸發，連半片瓦礫也沒能留下！
倒是慕廉預先收到慕山傳遞過來的訊息見機極快，毫髮無傷地飄飛而出，順手還給了一個看不順眼的傢伙狠狠一掌，將他拍翻在地。
慕山擺擺手，道：「三天後烈瀾不是要召集血域山各大勢力的頭頭腦腦開會么？咱們老慕家總不能缺席吧——就委屈你跑一趟，聽聽他們都說些什麼，怎麼樣？」
楚天不置可否，業已從慕成雪的記憶里搜尋到了來人的信息，正是輪迴山慕家的耆宿之一，慕老祖的嫡親堂弟慕廉。
慕山搖搖頭道：「好吧——我再幫你長長記性。」背後一道神光衝天而起，幻化作兩張五彩繽紛的華麗羽翅，鋪天蓋地橫掃慕廉。
他來不及吐氣調息，大叫道：「你、你是七哥？！」
不止是殺他一個，索性全家殺光一個不留，連著家僕丫鬟還有八杆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也統統貶為奴隸，投入軍中待用。
「砰！」魔刃翻飛寸寸碎裂，五彩羽翅卻四下流散，猶如一場斑斕大雨紛紛揚揚飄灑下來。
慕廉聽到雲蝶仙在跟楚天咬耳朵，哼了聲道：「成雪，我這次是受大哥之託帶你回山。玉輪城的事你不必再管，立刻跟我走。」
需知慕老祖作為長支一系，同胞兄弟僅有三人，除去多年前度劫失敗被迫兵解轉生的老二慕厄，
他們創造出的財富會被停靠在秘魔塔下方的魔舟運輸出去，到遍布幽魔界的各個地下集市上換取幽金又或其他珍稀物品。
楚天得理不饒人，鎮獄魔劍縱橫睥睨上下翻飛，光影如山將烈瀾重重圍困。
雲蝶仙白了他一眼，說道：「好消息是截至目前，不包括天王府直接控制的勢力，已經有十三家諸侯和七個城主飛簡傳書向咱家效忠。」
如此霹靂手段一出，眾將登時噤若寒蟬，紛紛跟著王府首席幕僚碧斷碧先生一起，向雲蝶仙宣誓效忠。
兩人行出一段，雲蝶仙道：「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個？」
雲無量當眾宣布退位，以此為交換條件，他至少可以留在雲蝶仙特別安排的一座行宮裡養老，無論甘心或不甘心，孤獨地等待老死。
但這並不等於雲蝶仙沒有了麻煩。相反，剩下的麻煩還很大。
待到熾影興沖沖登上塔頂，已找不到一個站立的敵人，不由氣得他直翻白眼。
「啵！」那手指驟然改向，在慕廉右腕上輕輕一點，隨即消逝得無影無蹤。
「蠢材！」慕廉作色怒喝道：「你可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
慕山雙手抱胸，大咧咧道：「別管我為何在這兒，先說說看你打算怎麼辦？」
對於這些問題，楚天心知肚明，但並不急於和雲蝶仙碰面，徑自回了百里荒蕪堡。
斬天早有防備，二話不說拔出重劍「呼」地劈出。
烈瀾越斗越是心驚，突然振臂擲出紅月魔刃，雙手虛抱憑空生出一陰一陽兩道魔輪，朝向楚天轟然碾去！
【下】
楚天道：「不必那麼麻煩，我們直接殺進去！秘大師，你和炫流、熾影負責攻佔秘魔塔，控制住下方的那些魔舟。夕雅、輕揚，你們跟隨老洞把守外圍，不準任何人逃逸。大祭司，你和斬天、寒老爺子掃蕩營寨內的宅院，阻止他們靠近會場。剩下的人隨我單刀直入，會一會烈瀾！」
兩人你來我往，都想試試聖階境界的威力，乒乒乓乓打得不亦樂乎。
正這時忽聽有人嘿然道：「他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怕是幫不了你。」
雲蝶仙道：「小慕，你不會撇下咱家不管吧？真若那樣，我便死給你看，總好過落在雲橫仙那王八蛋的手裡。」
「碎！」慕廉不及多想，雙掌齊出凌空虛劈，身前華光縈繞鑄成兩柄雷霆魔刃與巨翅迎頭激撞。
既然準備甩開膀子硬吃谷垣寨，便再無暴露行蹤的顧忌，秘籍羅、慕山、雪憐城、北夕雪等人甩手丟出一道道驚世駭俗的秘法絕招，各自在暗中較勁。
花雨倏然幻滅，重又露出慕山的身影，得意洋洋道：「廢話，能將這一式『鳳翼靈通』使得如此瀟洒如此帥氣的，捨我其誰？」
慕山等人顯然很清楚最適合眼下情形的招呼方式，一道「天輪碎滅」、一道「風華絕世」、一道「晴空碾」外加一道「雪獄斬」，接二連三轟擊在了庭院里。
這件事，雲無量曾經試圖做過，可
楚天道：「你不是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局面出現么？」
慕山嘻嘻一笑道：「咱們同宗同源，假如我不是東西，那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喀喇喇、喀喇喇——」數十道魔寶、秘法在光瀾中灰飛煙滅，更有不少站在前排的近衛被鎮獄魔劍迸發的劍氣直接擊殺。
斬天輕蔑道：「免了，誰不知道你這老爬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場面一片混亂，烈瀾縱身躍到空中，正望見仗劍殺來的楚天。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驚怒之下亮出一桿紅月魔刃切割虛空劈了過去，口中喝道：「慕成雪，今日有你無我！」
話音未落，就見斬天和熾影雙雙從造天虛境里蹦躂了出來。
【上】
慕廉見楚天不說話，以為他是怕了，於是愈加地頤指氣使起來，訓斥道：「若非念你是慕家子孫，我也懶得多問。現在乖乖認錯賠罪跟我回山，否則這世上已無人救得了你！」
營寨內有數十棟宅院依山而建，每棟宅院外亦有各種禁制保護。在正中央的一塊空地上，高高佇立著一座黑色的秘魔塔，如同指向蒼穹的利劍，閃爍著熠熠暗芒。
楚天皺了皺眉，就聽慕廉又道：「三日後，烈瀾就要召集血域山各家勢力秘密會商，準備和雲橫仙裡應外合血洗玉輪城。你可知，留在這裡是死路一條？！」
眾人見狀大是振奮，爭先恐後緊隨楚天沖了出去。
楚天道：「如果這樣真能讓你高興起來，我可以試試。」
雲蝶仙大吃一驚，比起雲橫仙強拼硬湊的十萬魔軍，血域山中盤根錯節的地下勢力無疑更為令人忌憚——在他們的身後站立的是一家家巨無霸級的門閥，其中就包括神罰四大家族。
「小夥子，幹得不錯。」秘籍羅贊了聲炫流，揮手發出一道秘法，幽空中萬馬奔騰從秘魔塔上碾壓過去。
他又是一道劍瀾放出，喝令道：「告訴烈瀾，我們來了！」
沒想到對方輕描淡寫的一招，就打得自己進退失據，實力之強恐怕比起慕老祖亦不遑多讓！
慕廉徹底失語，終於明白到在這裏誰是真正的大哥。
營寨四周並無城牆防護，卻隱隱約約有層暗金色的光幕籠罩，應是座魔陣禁制。
熾影正好聽到洞天機的話語，迫不及待道：「要打架？算我一個！」
斬天和熾影一直是死對頭，據炫流說兩人重傷躺在床上時都能打起來。如今傷勢痊癒，那還不大打特打？
剛巧洞天機從造天秘境中出關，一見寒料峭登時興奮叫道：「啊哈，寒老兒，這回看你往哪裡跑？」
楚天捷足先登，微一凝念施放出三柄金槍，貫穿過正要奔來攔截的寨中守衛。
烈瀾召集的密會便在這棟宅院里舉行，院子內外站滿血域山各大勢力首腦人物的近衛，足足有一百多人。
兩人的眉心神光暗藏晶瑩如玉，赫然突破了
慕廉被倒卷的罡風狂潮震得神魂顛倒不能自已，禁不住一陣心頭駭然。
慕山看了楚天一眼，見他點了點頭，於是笑著道：「老九，不要妄自菲薄嘛。咱們兄弟里，除了我和老大，就數你最能幹。」
慕廉愈發惱怒，正欲出言駁斥，突然覺察到對方依稀有些眼熟，尤其是說話的聲音和語氣，怎麼聽怎麼覺著像一個人，當下驚疑道：「你、你是……」
楚天不假思索道：「好消息。」
在奉命衛戍玉輪城的實權將領中，有不少本就是雲蝶仙買通的死黨，其他人眼見雲無量當眾宣布傳位，也知是大勢所趨，誰也不想在這時候出風頭。
更教他驚駭的是，那看似絢爛之極的雨幕鋪灑開來，竟在瞬間割斷了自己的聽覺、視覺乃至魔識，四周茫茫一片什麼也感應不到。
別看他在慕家一干耆宿中排行第九，但論及地位和慕山依舊不可同日而語。
寒料峭朝他翻翻眼睛，不屑道：「怎麼，六百年前那一仗還沒把你打服？」
楚天耐著性子等他說完，唇角露出一絲譏誚道：「是么？可我怎麼覺得你們更想要的是天命之盤和鎮獄魔劍？」
可按下葫蘆起了瓢，那邊晴兒、翼輕揚、雪憐城、朝青絲和夕雅又抱成了團。古人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可沒講過假如是四個甚至五個湊在了一起會怎樣？而以楚天的親身體驗，那就是連戲台都得垮掉。
慕山一馬當先，運用著輪迴山慕家獨樹一幟的秘法「天涯若比鄰」，與正在參加血域山各大勢力首腦密會的慕廉隨時保持心靈聯繫，並牢牢鎖定了後者此刻所在的具體位置。
雲蝶仙怔了怔，湊近楚天輕聲問道：「好像是你的九叔公？」
與此同時楚天如入無人之境，徑自衝到秘魔塔東面的一座宅院外。
慕廉暗吞一口苦水，做著最後的掙扎道：「大哥那邊——」
何況那些歸順效忠的將領多是飛揚跋扈之輩，心思各異難以掌握。一旦情勢不利，不落井下石反戈一擊就算有良心的了。
楚天昂首闊步迫向宅院，眾多近衛悍不畏死圍了上來。
在慕山、秘籍羅、寒料峭等人或明或暗的幫助下，雲蝶仙成功控制了玉輪城。
北夕雪、斬天、熾影、炫流、秘籍羅、寒料峭、洞天機、晴兒、朝青絲、雪憐城、慕山、翼輕揚、夕雅……
慕廉望著慕山的笑容，有種要掉進坑裡的預感，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好謙遜道：「七哥的誇獎令小弟受寵若驚。」
這一長串華麗到足以亮瞎所有人雙眼的名單，彙集成為一股無堅不摧的恐怖力量，甚至不遜色於半個諸如神罰家族這樣的豪門。
慕山將手放在耳朵邊，裝模作樣道：「你說什麼，大聲點兒，我聽不清楚——」
楚天情知雲蝶仙無事不登三寶殿，笑了笑道：「別管他們，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楚天淡然道：「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慕廉面沉似水，端起慕家長老的架子，呵斥道：「混帳，你敢抗命？」
「轟、轟、
這些近衛均是身經百戰實力強橫之輩，面對異變並不驚慌，紛紛施動魔寶秘法朝著楚天轟來。
洞天機被戳到痛處，不由得勃然大怒，抬手抄起上清古劍道：「姓寒的，小心風大扇了舌頭，是騾子是馬咱們牽出來遛遛！」
※※※
正在庭院內召開密會的二十多家血域山地下勢力的首腦猝不及防，除了少數反應神速修為卓絕的天階高手，大多都遭受重創，甚而失去戰力。
雲蝶仙苦笑道：「等我說完另外一條消息，你就會認同咱家的想法了。」
楚天明知道雲蝶仙在「撒嬌」，仍是大感吃不消，警覺地退後兩步跟他拉開距離，以防這傢伙變本加厲得寸進尺。
他頓了頓接著道：「雲老大糾集了老二、老三、老七和老九，還有另外十幾家諸侯和城主，湊齊了十萬大軍，打出旗號要勤王除孽。」
慕家的人，終於還是出現了。
然而此時此刻，這潑天的血霧卻成為了最好的掩護，一支十數人的小隊無聲無息穿梭行進在崎嶇險峻的山嶺間，向著鎖定的目標悄然潛近。
當然，仍會有一部分將領跳出來反對。雲蝶仙的處理辦法很簡單——殺！
「哧——」繽紛花雨後，猛然探出一根手指，如破繭蛟龍直刺慕廉心口。
如果就他們兩個胡鬧還好，偏偏洞天機也不是省油的燈，再加上唯恐天下不亂的慕山和看誰都像欠他八輩子血債的秘籍羅，一時間到處雞飛狗跳不得安生。
不過很快楚天就後悔了。這幾個傢伙一來，就把原本寂靜冷清的百里荒蕪堡差不多攪了個底朝天。
慕廉頓時半身麻痹，靈台亦被磅礴魔意沖得七零八落，臉色發白踉踉蹌蹌退出數十丈外方才站穩陣腳。
另外還不能忘了號稱紅月親王的烈瀾，儘管最近接連遭受重創，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且行事詭秘手段毒辣，猶如附骨之蛆十分難纏。
這天雲蝶仙偕著寒料峭突然來訪。為了保密起見，兩人未帶隨從，由雪憐城引入了百里荒蕪堡。
不久之後，北夕雪拿著朝青絲的手令，從寂滅谷朝家位於玉輪城中的秘密聯絡點將斬天、炫流、熾影等人接了過來。
楚天面色沉靜，掣動鎮獄魔劍在身前劃過一道弧線。但見金色的光潮激蕩澎湃，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向前奔騰。
雲蝶仙一面運功護體以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一面嘆道：「小慕，不得不說你身邊的這些位朋友都很有個性。」
雲蝶仙恨恨瞪著他道：「我不管，你得想法幫咱家擺平這事。大不了，咱家把五萬精銳全都交給你統領——不過你得小心，我很難保證這裏面沒有他們的卧底。」
濃霧籠罩中的血域山伸手不見五指，無數的危險和殺機便潛藏在這深不見底的黑暗裡。誰也不知道每往前邁出一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熾影一
慕廉愣了愣，他貴為輪迴山慕家耆宿級的人物，敢當面直呼自己「老九」的當真鳳毛麟角，待看清說話的是個弔兒郎當的落拓中年男子，不由心中大怒，嘿然道：「你是什麼東西，敢在老夫的面前胡說八道？」
慕廉心中一凜，苦笑道：「早知道七哥在這裏，還有我什麼事？」
就這樣經過了一番暴風驟雨般的整頓，雲蝶仙初步掌握了玉輪城，而隨著鈞令的布達，相信玄明恭華天的各處勢力也會逐漸歸順。
在營寨的後半部，是一扇扇秘法開闢的礦坑入口，數以千計的奴隸便在其中永無休止地開採勞役直至被折磨而死。
楚天一行回到玉輪城的時候，一場決定玄明恭華天天王寶座的變亂風暴剛剛結束。或者更為確切地說，是將將拉開了它波瀾壯闊的序幕。
他不等翼輕揚、夕雅等人提出反對意見，率先啟動直闖秘法魔陣。
那人冷冷道：「我也幫不了你。」說著話，一條瘦長的身影從罡風濃霧深處緩緩走了出來。
雲蝶仙和楚天對視須臾，然後眨了眨水汪汪的鳳目，幽幽道：「死鬼，你就不能說點兒好聽的，讓咱家也能高興一會兒？」
話音未落，濃霧裡忽然響起清脆地鼓掌聲，慕山施施然走了出來，嘿嘿笑道：「精彩，真精彩——分明是想豪取強奪，偏能裝作大義凜然。老九，這麼多年沒見你還真是有了不小的長進。」
朝青絲道：「營寨外有秘法魔陣守護，要悄無聲息地破解它需費點兒手腳。」
雪憐城眸中寒光一閃，沒有說話。
假如這些勢力聯合在一起，那就等若玉輪城將要和大半個幽魔界為敵！
熾影一記厲嘯化身魔鷹振翅高飛撲向秘魔塔。
烈瀾一上手就吃了大虧，更不敢用兩截斷刃和鎮獄魔劍硬撼，只能竭盡全力提升身速，一面與楚天游斗糾纏，一面尋找對方的破綻。
他的修為在六十年前就踏入了法相自然之境，莫說在輪迴山朝家屈指可數，即便環顧整個幽魔界也算得響噹噹的角色，甚至高過了統領一方號稱「天王」的雲無量之流。
雲蝶仙心頭一凜，但看楚天神色如常似乎早就察覺到有人在旁窺視，便轉顏咯咯一笑道：「莫非你能幫我？」
寒料峭哼了聲，想想跟這個在幽魔界里活了三百多年的傢伙實在沒法計較，便搖搖頭道：「谷垣寨，後台老板是碧落海雨家。」
為了這次行動，楚天準備了足足三日，帶上了他所能動用的所有精銳。
秘魔塔上的兩名弩手剛剛準備扣動扳機，驀地悶哼倒地，眉心之上被羽箭洞穿。
哪知楚天一劍接一劍，招式猶如長江大河一氣呵成，大拙不工毫無花巧，擺明了就是倚仗著鎮獄魔劍的無敵神威強攻硬打，不給烈瀾一點喘息的機會。
至於雲蝶仙的那些兄弟姐妹，處置起來更是簡單，不問青紅皂白全都發配到雲無量的行宮裡軟禁了起來，美其名曰：「侍奉父王以盡孝道」。若是有誰膽敢忤逆不孝，結局只怕比那些死了的將軍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