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第十五集 終始之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老兵不死

第十五集 終始之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老兵不死

在她的身旁是一位秀麗絕倫的藕衣少女,冰肌玉膚秀髮垂腰,恍若睡著了。
突然,面前的石碑毫無徵兆地迸發出金紅色的亮麗光芒,刺得雲蝶仙雙目生疼幾乎無法睜開。
【上】
無論有多難有多苦,無論承受了怎樣的壓力與危險,這個少年始終自信而鎮靜。
為了這一聲吶喊,他們在寂滅孤獨中等待了三千年;
烈瀾見狀臉上露出一絲快意的獰笑,寒聲道:「慕成雪,我要你萬劫不復!」燃燒魔元全力催動乾坤雙輪以排山倒海之勢壓向楚天。
他的心裏忍不住犯起了嘀咕,想了想最終還是抑制住潛入池底一探究竟的衝動,繼續在原地等待。
※※※
可是雲蝶仙並未高興多久,壞消息就一個接一個不停地傳來。
想到這裏,雲橫仙的嘴角輕輕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他從座位里站起身,緩步走到位於船艙中央的巨型魔晶球前。
楚天俯瞰著一張張飽經血火的堅毅臉龐,眼睛濕潤了。
只是,他們怎麼會在這裏?
「厄獄古林。」雪憐城的眸中不經意地流淌過一抹哀傷,飄身向石林飛去。
——慕成雪這小東西在搞什麼鬼名堂?
這些灰綠色的石柱每根都有七八丈高,有的甚至超過了十丈,直徑至少也在一丈方圓,表面斑斑駁駁凹凸不平,隱隱約約流動著一抹暗綠光暈。
「給我破!」烈瀾一口熱血噴在乾坤雙輪上,打算殊死一搏搶在天命盤轟落前格殺楚天。
雲橫仙不滿道:「不是說了么,怎麼還叫我『王兄』?父王猶在,你們這麼做置愚兄於何地?」
這三個人,雪憐城只認識那位美貌少婦,心裏亦是一疼。
玄明恭華天的各方諸侯于與城主競相發布通告,加入到了以雲橫仙為首的「討逆軍」中,兵力日益膨脹已接近十五萬人馬。
雲蝶仙只覺得自己體內的血在沸騰,一股腦地湧上了頭頂,恍惚里彷彿看見了金戈鐵馬的古戰場,碧血金沙旌旗蔽日。
不出所料,當他們剛剛穿過玄穹冥流層便立刻遭受到了玉輪城守軍兇猛地阻擊。
這些魔艇的大小不一,長的超過五丈,短的只有兩三丈,外形猶如紡梭,兩頭尖中間鼓,船體布滿防護魔紋堅固異常,專用以穿越玄穹冥流層搶灘登陸。
他們一動不動地原地矗立,連那些魔騎亦都鴉雀無聲,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雪憐城怔了怔,自打度朔山相遇之後,她從未看見楚天流過哪怕一滴淚。
那是一個光榮與夢想的年代,氣吞萬里睥睨三界;
在水晶棺中並排躺著三個人,最靠里的是一位絕色少婦的遺體,蒼白的唇角兀自含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饒是如此,沖在最前面幾排的魔艇沒能等到接近玉輪城的城廓便接二連三地爆裂墜落,一頭栽進了深不見底的熔漿里。
基座之下,雲蝶仙吸了吸鼻子,用低得連自己也聽不到的聲音喃喃道:「討厭,咱家最煩灑狗血了……」話沒說完,嗓子眼卻哽咽住了。
一語落地,旗艦上立即打出連串燈語。收到信號的魔艦紛紛打開船底的艙門,釋放出滿載著討逆軍將士的魔艇。
「砰砰砰砰!」魔艇在猛烈的打擊下左右搖擺,表面的守護魔紋光花四濺不斷碎裂泯滅。
他頭疼的是佔領玉輪城后,該如何處理雲無量。或許將他秘密殺死,然後嫁禍給雲蝶仙是個不錯的主意。
「那是鎮獄魔劍?」雲蝶仙的眼光閃了閃,問雪憐城。
雲蝶仙暗自訝異,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兩人在造天秘境里飛出了約莫半個時辰,遙遙望見前方一峰兀立如柱直插雲霄。峰頂光華閃閃,一座晶瑩如玉的白色魔塔懸空矗立,塔尖直插一柄巨型魔劍,在夜色里爍爍放光懾人心魄。
雪憐城點點頭,回答道:「我讓他在池上等候。」
相信,雲橫仙也十分希望他會這麼干——那隻會讓雲蝶仙死得更快。
「諾——」突然之間,七萬八千三百二十一名冥獄戰魔齊聲吶喊,猶如山呼海嘯般的吼聲在厄獄古林中隆隆激蕩,散播向無盡的虛空。
一來血域山中各方勢力盤根錯節殊不好惹,且地形複雜條件惡劣不利於大軍的展開。更重要的是此戰以石擊卵,完全沒有必要再分散兵力進行迂迴包抄。
彷彿時光逆流,一切回到原點。
雪憐城道:「除了夕雅在閉關修鍊外,其他人都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
她默立在楚天的身後,並未急於開口催促。
雲蝶仙不肯死心,乾脆就每天跑上一趟百里荒蕪堡,反正有寒料峭隨行,加之慕山和秘籍羅輪流在暗中保護,也不怕有哪個白痴妄圖刺殺。
一旁的老三雲岳仙嘿嘿笑道:「九弟,從今往後咱們都得叫大哥『王兄』才對。」
此次烈瀾召集血域山各方勢力密會,將地點選在了谷垣寨,雨傳縉滿以為可以作為東道風光一把,誰曾想竟是這般光景!
雲橫仙心下暗爽,臉上卻是一沉道:「三弟,休要胡說八道。我志在解救父王,絕無稱王之心。只等攻下玉輪城救出父王,我就回我的明兆城去。」
不過戰局的發展並未超出雲橫仙等人的預料,在付出了約莫百余艘魔艇毀損的代價后,終於有一艘魔艇冒著如雨的符石與弩箭成功登陸。艙門一開,二十余名如狼似虎的魔卒魚貫而出,殺向城樓上的守軍。
當然,雲蝶仙也可以孤注一擲,集中起玉輪城所有的魔艦,與數倍於己的討逆軍在冥海里決一死戰。
雲蝶仙抬眼觀望,只見塔頂距地大約三丈有餘,內呈八稜錐型,由闊而窄逐漸向塔尖收斂,沒有絲毫的裝飾,著實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紅月會的勢力遭受到致命打擊,不僅烈瀾淪為襁褓里的嬰兒,其在玉輪城辛苦經營的基業也被連根拔起,其中負責駐守血域山的「滅殘軍部」全軍覆沒片甲未留。
然而這次他卻吃了個閉門羹,楚天正在造天虛境中閉關修鍊,無法會面。
「大哥,」老九雲鶴仙殺氣騰騰,興奮地催促道:「快下令出擊吧!」
——三千年的約定,三千年的承諾。
雲蝶仙左顧右盼,又問道:「怎麼不見其他幾位姑娘?」
他神容肅穆紫發獵獵飄揚,雙手擎天虛托起血紅色的天命之盤,宛若一尊佇立於天地間的神祗。
戰令一下,十余萬討逆軍部眾乘坐著魔艇如同離弦之箭直撲玉輪城。
這時,站在上蒼之眼前的雲橫仙轉過身去,坐回了自己的座椅上。
在旋動的光束中央,烈瀾的形容正不可思議地發生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變化。只見他逐漸變得年輕,由中年而青年,由青年而少年,而後變成了孩童,直至是蹣跚學步的嬰孩兒……
天命盤如應斯言急遽轉動,那束血光隨之也如颶風般飛旋起來。
成千上萬的光流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微芒在一望無際的曠野里漫無目的地流浪,時不時從雪憐城和雲蝶仙的身邊呼嘯而過,帶起一團灰濛濛的霧氣。除此之外,虛境中一片死寂,感受不到一絲一縷的生機存在。
幸好,玉輪城的防禦力量在討逆軍方才一輪兇狠的轟炸之下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重創,至少損失了五成以上。
忽然,他發現周圍許多人的臉色都變了——
他一咬牙再催魔元,不管不顧身外其他,加緊壓迫楚天。
終於到了第七天楚天順利出關,雲蝶仙由雪憐城引領第一次進入到造天秘境中。
玄明恭華天將在今天迎來一個屬於自己的時代。
雲蝶仙急忙穩住心神,愕然看到腳下的池水正在不停升高,水線已漲過了自己的腳踝。
雲蝶仙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四周忽然飄起了乳白色的霧氣,前方出現一池仙泉。
雲蝶仙在池邊站了很久,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覺得。
在極遠的地平線上,隱隱聳立著一片灰綠色的石林。由於距離太遠,又有陰霾灰霧的阻隔,影影綽綽看得並不真切。
在一陰一陽,一順一逆兩股截然不同的龐大力量牽扯催壓之下,楚天只覺得鎮獄魔劍嗡嗡晃顫,竟有些拿捏不定。
但是更多的魔艇開始著陸,悍不畏死地衝殺向玉輪城中各個戰略要塞,與守軍短兵相接掀起一陣陣血雨腥風。
所有的金紅光亮齊齊暗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晦暗的橙黃色天空。
「嗡——」他的腦後華光萬朵,天命盤倏然飛升如日中天,恢弘浩蕩的血色神光籠罩大千,再沒有任何詞語能夠形容它的壯闊與威嚴。
「以紅月之名,戰——」
來自於蕭逆的記憶強烈而熾熱,令他不由自主緊握起右拳指向基座下八萬鐵血虎賁,縱聲長嘯道:「以紅月之名,戰!」
楚天的視線戀戀不捨地從那藕衣少女的俏麗容顏上收回,緩緩道:「那就開始吧。」
楚天橫劍抵住不斷迫近的乾坤雙輪,徐徐道:「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晴兒揮出定界魔槍,抽擊在這軟蛋的背上。
由於魔艦飄浮在數百丈的高空,遠遠超出了投石機和弩箭的射程,因此根本不需要擔心來自於玉輪城的反擊。
很快,他們就淹沒在了洶湧而來的箭雨里,慘叫著倒下。
最靠外的卻是一個相貌俊挺,英氣勃發的少年,雙拳緊握彷彿是在為誰默默守護。
如此聲勢,如此景象,就是見慣了大場面的雲蝶仙亦禁不住心動神搖,再也說不出話來。
雪憐城微微頷首,在峰頂降下身形,正飄落在了通幽塔前,引著雲蝶仙拾階而上一直來到了九樓。
楚天神色從容,左拳勃然轟出一記「大日如來」,拳鋒氣勢如虹硬是頂住了乾坤雙輪,雖然僅僅是一瞬間的工夫,但已足夠他完成很多事情。
那是一個鐵血與崢嶸的年代,傳奇與史詩交織。
十五萬,這是什麼概念?
唯有在塔尖頂端,有一截金紅色的劍鋒垂下,卻感受不到一絲一縷的劍氣催壓。
就這樣又過了六天,雲橫仙的大軍如山如海從四面八方撲向玉輪城,各處忠於雲蝶仙的諸侯和城主紛紛告急,情勢不容樂觀。
不知過了多久,楚天好像回過神來,說道:「雲蝶仙到了?」
魔晶球的四周,還聚集著雲無量的其他幾個兒子,無一不是手握重兵的實力人物。
乳白色的泉水中央,屹立著一座高過十丈的石碑,碑上刻有「雲麓」二字。
雪憐城靜靜站立在他的身後,亦似夢回三千年。
無數目光驚駭欲絕地聚焦在光束中央那個冰雕粉鑿般的嬰兒身上,濃烈的恐懼感如同瘟疫在死寂的幽空里蔓延。
按照雲橫仙等人商定的計劃,老二雲羯仙在東,老三雲岳仙在西,老七雲耀仙在南,老九雲鶴仙在北,分率各路諸侯和城主向玉輪城發動攻擊。
數日後,密密麻麻的魔艦從四面八方駛來,出現在了玉輪城的上空。
那種悲壯與激奮交錯的感覺,那種血脈賁張的衝動與感動,若非身臨其境,委實難以用任何文字描繪形容。
楚天稍稍緩過口氣,目光掃視那些血域山的首腦人物,沉聲道:「接下來輪到我來給你們開會了。」
乳白色的泉水就像覺醒的洪潮,朝著四面八方的石林泛濫蔓延,將一根根灰綠色的石柱浸泡其中,流向視野的盡頭。
雲蝶仙好似從雪憐城的眼神里覺察到了什麼,便不再說話,輕抿薄唇緊隨其後。
不料天命盤根本沒有如他所料想的那樣砸落,而是猛地降下一束血光照耀在了烈瀾的身上。
他知道,雲蝶仙完了。
楚天挺拔而略顯寂寥的身影便安靜地佇立在水晶棺前,默默地注視著什麼。
老兵不死,王者歸來!
一霎那,基座之上的雪憐城有一種想哭的感覺,她死死咬緊櫻唇,才沒有讓自己失聲。只是淚水,淚水已不可抑制地順著玉頰流淌成河。
——原來,他也會有柔軟的一面。
一直未開口的老七雲耀仙笑眯眯道:「王兄,眼下可不是謙讓的時候。就算你無意于王位,可也不能坐看雲蝶仙喪心病狂忤逆篡位。」
在這隻名為「上蒼之眼」的魔晶球表面,正不斷浮現出一幕幕玉輪城各處的景象。
他很清楚,憑藉自己手上的力量最多是死守玉輪城,想要擊退暈橫行等若痴人說夢。如此形勢楚天不會不知,而自己的希望也只能寄托在這傢伙身上——誰讓他是幽冥皇帝轉生呢?
色彩斑斕的符石和弩箭從玉輪城一個個黑暗的角落裡激射而出,在空中劃過亮麗的弧光,轟擊在了魔艇的外壁上。
「不——」他凄厲地大吼,運轉乾坤雙輪企圖砸開光束從中遁出,然而那吼聲漸漸地變成了一陣嘹亮的嬰兒啼哭。
他先前被慕山和雲蝶仙擊傷,卻因禍得福沒有參与雨傳淵突襲魔舟的那場戰鬥。
須臾的工夫,石柱開始酥軟起泡,而後逐漸開裂剝落,呈露出一尊尊被封印的冥獄戰魔和他們的魔騎。
雲橫仙沉默半晌,終於神色沉痛地嘆了口氣道:「好吧,眾位兄弟傳我命令——依照原定計劃,出擊!」
戰場突然沉寂,鴉雀無聲甚至連急促的喘息都被刻意地遏制。
差不多每一根石柱里,都封印著一尊冥獄戰魔,這是幽冥皇帝麾下最為精銳的一支魔軍,全盛時曾超過二十萬之眾,百戰百勝無敵于幽魔界。
「轟轟轟——」一團團奼紫嫣紅的流光溢彩在玉輪城的各個角落裡盛綻開來,如同無數朵黑夜中怒放的魔葩,激起滾滾濃煙扶搖直上,注入到激蕩的玄穹冥流層。
驀地,雲蝶仙倒吸了一口冷氣,視線凝注在一根又一根半透明的石柱上。
這基座宛若一方三層平台,最底一層赫然便似一座巨型的黑色水晶棺材。
一股浩蕩磅礴的威嚴氣息在金芒里鼓嘯涌動,直要令八荒俯首萬邦臣服。
一霎那,所有人的鬥志土崩瓦解,甚而開始身不由己地顫慄。
「嘩——」白浪翻滾,從水下冉冉升起了一艘艘龐大的魔艦,斑斑駁駁的船體上布滿強大的魔紋,漂浮在水面之上黑壓壓布列成陣。
不經意里,她發覺到楚天的眼角隱約泛起了水光。
所有的攻勢,全都集中在了玉輪城一面,而在血域山雲橫仙卻沒有投入一兵一卒。
經過了十多天的血腥清洗和整合,血域山重新恢復了平靜。
「嘩——」乳白色的泉水似瀑布般從石碑上泄落,楚天的身影徐徐出現在了基座的最上一層。
為了這一聲吶喊,他們越界而來!
「小慕在哪兒?」雲蝶仙從塔頂收回目光,好奇打量四周。
雨傳縉頓時昏死過去,或許這對他反而是種解脫。
這就是幽界戰爭的殘酷之處,除非有等量的魔艦升空對戰,否則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敵人在頭頂上狂轟亂炸而毫無還手之力。
片刻之後,成千上萬的符石從魔艦里投擲下來,如同鋪天蓋地的冰雹朝著下方的玉輪城瘋狂傾泄。
雪憐城的心底泛起一絲笑意和溫暖。
「紅月在上,天命吾皇!」八萬魔軍將士「轟」地一聲齊刷刷單膝跪地,朝向楚天高舉左臂緊握鐵拳,仿似奮盡全力地齊聲呼吼。
現在雲橫仙唯一頭疼的不是這場玉輪城的攻堅戰——以十五萬虎狼之師圍攻五萬士氣低迷的守軍,連白痴都能打贏。
【下】
除了慕山、雪憐城、朝青絲和晴兒等人,幾乎沒有誰曾經經歷過幽冥皇帝橫掃魔界的光輝年代,更無從親眼目睹天命盤逆轉大道的可怕威能。
雪憐城回答道:「很快你就會見到慕大人了。」
漸漸地石林隨著距離的不斷接近而變得清晰起來,只見根根千奇百怪的灰綠色石柱密密麻麻聳立在曠野之上,如一片汪洋向著遠方無盡伸展,一眼望不到盡頭。
整座玉輪城都在暴風驟雨下瑟縮顫慄,宛若一朵飽受摧殘即將凋零的魔百合。
楚天收住天命盤,以劍柱地以免虛弱不堪的身軀就此倒下。
一個接一個,數以萬計的冥獄戰魔的眼睛亮了起來,就似從沉睡里蘇醒了過來。
「父王生死未卜,這些事等我們打下了玉輪城再說也不遲。」雲鶴仙似乎並未察覺到大哥和三哥之間的微妙狀況,焦急道:「大……王兄,咱們可以出擊了吧?」
烈瀾登時察覺到千絲萬縷的詭異氣息無可阻擋地滲入了自己的體內,可是除了略感暈眩之外別無異狀。
雲蝶仙一邊調兵遣將遲滯討逆軍的鋒芒,一邊不停將軍報送到百里荒蕪堡。
這對「乾坤雙輪」一黑一白,直徑超過兩丈,是烈瀾以本命元神嘔心瀝血煉製成功的殺手鐧,施展開來果然不同凡響。
雲蝶仙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終於明白了眼前所發生的事,心裏先是一陣欣喜,卻又迅速被無比強烈的震撼與驚駭所填滿。
雲橫仙統領的三萬大軍及其他各路諸侯和城主的數萬人馬居中接應作為支援。
「你在池邊等我。」雪憐城交代了一聲,飄身躍入雲麓聖泉中,嬌軀緩緩下沉,直落到那石碑位於池底的基座前。
話音落下,鎮獄魔劍激蕩出無與倫比的金紅色璀璨華光,如潮水般充盈擴散溢滿樓層。塔中的景物亦隨之變幻,于電光石火之間斗轉星移,進入到一片奇異的虛境之中。
這一刻,所有的熱血都在沸騰,在燃燒,而終將化作滾滾烈焰席捲整個幽魔界,令得高高在上的天界再一次驚恐地顫慄!
縱使如此,在場十數名橫行血域山的首腦級高手卻沒有一個膽敢向他靠近半步!
「不要殺我!」雨傳縉終於崩潰,幾乎是哭嚎著喊叫道。
「嗚——」一道道亂流撲面而來,颳得越來越猛烈強勁,揚起大片大片的灰霧,像濃稠的液體在虛空中汩汩沸騰,讓人感覺極不舒服。
※※※
雲蝶仙望著一支支報訊玉筒,懶得多瞧,索性故伎重演再次登門拜訪楚天。
雲岳仙微微一笑沒有辯駁,將臉轉了過去,眼睛里有縷寒芒一閃而逝。
「轟!」整座厄獄古林猛然發齣劇烈震顫,泉水中央的那座石碑慢慢地向上抬升。
雲橫仙冷冷瞥了眼雲鶴仙,鼻子里低低一哼。